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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铁甲动帝王[重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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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种地。
顾烈都不敢回想那之后收了多少参狄其野的折子。
但无论如何,姜延得救,狄其野也就缠上了断袖的名声。
后来顾烈调侃过狄其野,问他:“这么给姜延出头,定国侯难道真的有断袖之癖?”
狄其野白眼一翻,“断袖怎么了,您也分过桃啊。”
顾烈被狄其野一句话堵得够呛,却又听狄其野说:“我对男女都不感兴趣,但就算我喜欢男人又如何?我喜欢男人我就不会打仗了?我夜里一个人睡还是两个人睡,睡男还是睡女,这世上谁都管不着。”
狄其野说完,还笑着摇头叹气,那意思像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还要他说出来。
顾烈都听愣了。但扪心自问,他竟觉得狄其野这番违背常理人伦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前世狄其野这个风流名声,可真是冤枉得不得了。
不过,虽然这其中大部分是人有心推动,但狄其野自己对流言的故意放任也功不可没。
想到这里,顾烈胡乱给狄其野找了个借口:“随他吧。他眼光高着呢,一般女子他也看不上。”
这世上,有哪家女子能够真心理解这个言行超常的异世之人?恐怕找不到。
姜扬猜想主公这是不愿狄小哥与家臣联姻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打算回去就这么给族老们交代。
他转而问起:“主公这次为何没给狄小哥配上副将监军?”
顾烈无奈道:“他自己应付得来,北河又不在,其他人迟早被他气死,不如不派。”
这是顾烈的经验之谈,前世狄其野是来一个副将气跑一个,最后只有老实人祝北河肯跟他一起出兵。而且顾烈也是有意让狄其野展现政务能力,所以狄其野一说不想要副将,顾烈就同意了。
“主公,您对狄小哥太纵容了,”姜扬操碎了心,想起传闻又觉得好笑,“难怪他们都猜狄小哥与小王子生母是姐弟,您是狄小哥亲姐夫。”
“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姜扬重复了一遍,详细解释道:“他们猜测狄小哥也是公子雳后人,与小王子生母是亲姐弟,所以您从一开始就对他颇为纵容。因为狄小哥用兵如神,智计卓绝,而且相貌俊美,若是女子,与主公您甚是般配。”
顾烈气笑了:“……你们是不是一个个都闲得慌?”
第47章 蚱蜢草鞋
牧廉还躺在床上; 就为他师父狄其野干了件大事。
现在小师弟成了师父; 听楚王说还有五个师弟; 以前内人满打满算只有三个,现在一下子就有了六个,牧廉心里很是欢喜; 一心要把这六个内人都照顾好。
他还在养伤,躺在御医张老的帐子里,哪儿都去不了。
但自从楚王把公子雳之事公诸于众; 楚军众人就没少假借拜访张老的名义来看他这个风族降臣。
听说他脑子被药坏了。
听说他的脸也坏了。
牧廉这么聪明; 当然知道他们想看什么,于是做出一副有些痴傻的模样来; 逗他们解闷。
有人问:“狄将军到底是你的师弟还是师父?”
牧廉呆呆地答:“我师父不是小师弟的师父。现在小师弟是我师父。”
有人问:“那狄将军是师从何人?”
牧廉呆呆地答:“那时候,小师弟住在山洞里。”
山洞里?
天下藏书阁就在山洞里!
难道狄将军是公子雳的传人?
有人问:“狄将军的师父是公子雳?”
牧廉摇头:“我不知。”
最关键的怎么就不知道了!
有人问:“你可见过小王子的生母?”
牧廉摇头:“我不知。”
怎么又不知道。
有人问:“那狄将军可与小王子的生母认识?”
牧廉想了想; 呆呆看着前方,不说话了。
这是有秘密啊!
御医张老看不下去了; 过来赶人,都走都走,别打扰病人休息; 不许来了。
牧廉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脸; 呼呼地笑。
这些蠢人。
八卦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楚军中蔓延,先是传狄其野是公子雳传人,再传一传,狄其野就成了公子雳后人,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狄其野就成了小王子生母的亲弟弟。
啧啧,人言可畏啊。
牧廉躺在病床上,从恶仆高望的二徒弟,一跃成了公子雳后人狄其野的大徒弟。
真好玩。
过了数日,御医张老允许牧廉出来走动,牧廉拄着拐儿在楚军大营四处走,瞧见他曾以为是小小师弟的小王子。
师父狄其野很照顾小王子,那么他牧廉也照顾小王子。
小顾昭早上习武、上午学文、下午听议、晚上练字,时间排得满满当当,颜法古看不下去,对主公给他讨半日休息。顾烈想想也应该,大手一挥,让颜法古带他在大营里溜溜。
所以,颜法古坐在空地上,用衰黄的枯草给小顾昭编蚱蜢,顾昭在一旁认真看着,另一边还有个奇怪的牧廉虎视眈眈。
颜法古压力很大。
但还是编出了一只精巧的草蚱蜢,可惜草已枯黄,整个草蚱蜢也是枯黄枯黄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命不久矣。
小顾昭捧着草蚱蜢乖乖道谢,然后搓起干草来,似是想学着编一个。
牧廉面无表情,无声地盯着颜法古……
数九寒天,颜法古被盯得要出汗,干笑着问:“你也想要?”
牧廉飞快点头。
颜法古只得继续给牧廉编一个。
第二只草蚱蜢刚成型,牧廉眼疾手快,像是怕人抢走似的,一把抢到手里,美滋滋地看着。
颜法古感慨,没想到贫道的编草手艺还有被追捧的一天。
在转过头去,小顾昭手上编的也将近收尾,动作不仅利落熟练,而且十分快速。
但他编的并不是草蚱蜢。
他编的是一双草鞋。
颜法古霎时老泪纵横,不愧是主公的儿子,贫道只知道玩蚱蜢,小公子居然会编草鞋。
这是境界上的差距啊!
小顾昭把编好的草鞋送给颜法古,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不会编好看的东西,只跟着老乞丐学会了编草鞋。
颜法古不仅不嫌弃,还当场脱了鞋袜试穿,笑着说:“看看,哟,刚好。”
小顾昭眨眨眼,和颜法古对上视线,都笑了。
姜扬找颜法古一路找过来,看见好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外加个牧廉。
小顾昭猜姜扬找颜法古有事,抱着草蚱蜢,说要回去练字,在两个大人欣慰的眼神中走了。
牧廉亦步亦趋地跟在小顾昭身后,送传闻中他师父的姐夫的儿子回帅帐。
姜扬感叹:“真是个好孩子。”
颜法古感叹:“好奇怪的人。”
牧廉把小顾昭送到帅帐门口,踢踢踏踏往回走,走了走,突然回身,看看,转回头去继续走,走一阵,突然回身,看看。
奇怪。
“你在找我吗?”
有人拍牧廉的肩膀。
牧廉回头一看,脸上还没表情,眼睛已经笑起来:“是你。你是救了我的密探。你跟着我吗?”
眼前是那日豹子一般敏捷的男子,牧廉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人长得十分好看,如果说师父狄其野是俊美潇洒,楚王顾烈是霸气英俊,那眼前人长得更细腻温润,笑起来带着分桃花入命的邪气。
反正都比自己好看。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牧廉想了想,应当是楚王要他跟着自己,所以不好回答。
牧廉试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姜延,”密探男子笑了笑,“我叫姜延。”
姜延。
“很好听。”
牧廉看着他的眼睛,试图笑起来,但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他灰心地垂下头去,问:“你要一直跟着我吗?”
“你不喜欢我跟着你吗?”
牧廉想了想,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姜延跟着牧廉,开始还听得见脚步声,走出去没多远,牧廉就又看不见他了。
密探真是太厉害了。
*
近卫带回了楚王的批复,顾烈除了套话什么重要的都没说,让狄其野很是满意,他打仗不喜束手束脚,幸好顾烈也不是疑心病中、热爱隔空指挥的主公。
除了楚王批复,随之送来的还有一个箱子,都是狄其野惯穿的御寒衣物,和一床软毯,又轻又暖,近卫说是陆翼将军在秦州战场所得,前两日刚献给主公,主公转手就送到西州来了。
杵在一旁围观的五大少不住地啧啧,他们开始怀疑自家父上到底是不是亲爹,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对了,”近卫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是《昭明文选》中杂诗部分单独成册的《古诗一十九首》,“主公还给将军带了这个。”
“诗集?”狄其野疑惑不解,接过薄册,“我又不爱念诗,他给我带本诗集做什么?”
他接过一翻,发觉其中一页贴了张红纸条,那页的诗是《行行重行行》,最后一句“努力加餐饭”被金笔勾出。
红纸条上写着六个大字:全本抄写三遍
狄其野抬起头,眸色深沉,面似锅底:“阿左。”
姜通拔腿就跑。
剩下四人想起少年时被罚抄写的回忆,感叹爹到最后其实都一个样。
狄其野把书往案上一丢,宣布:“准备出发,我们去揍吾昆。”
何以解忧?唯有打仗。
第48章 吾昆之死
西州; 无涯山。
风族骑兵列阵于无涯山下; 他们手中紧握着的火把; 照亮了苍穹。
他们庄严肃穆,秩序井然,他们每一个都是风族最优秀的战士; 每一个都为风族身经百战,每一个都英勇无畏,愿意用性命完成对暴燕的复仇。
可如今; 大楚兵神狄其野的阴影; 笼罩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头。
不同于攻打燕朝的肆意,他们没办法在楚军面前奏起凯歌; 每一场战役他们都在吾昆的指挥下全力应对,然而每一场战役的结果都是失败的; 他们在狄其野面前像是只懂得喊打喊杀的野人,无论什么战术; 无论什么陷阱,狄其野都能够识破,将他们的勇气都衬成无用的鲁莽。
一场又一场的失利消磨着他们的勇气; 损坏着他们的信心。
吾昆站在高台之上; 他的眼神依旧狂热,燃烧着势在必得的怒火,他并不知道他的骑兵们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还独自做着挫败大楚的野梦。
高台上的吾昆做着迎战前的最后动员。
他慷慨激昂,他热血沸腾。
“……我们的祖先龙神; 一定会保佑它的勇士们,我们不能忘记顾麟笙对风族犯下的罪孽,这笔血债,我们要让楚军全数奉还!”
然而士兵们忍不住想,如果顾麟笙应该对燕朝皇帝下令驱逐风族负责,那么他们今日就算胜了,是不是也要为楚军的伤亡负责?
为什么不坚持攻打燕朝,而要中途转而与楚顾死磕?
吾昆高举战刀,大喊:“他顾烈算什么英雄好汉,战犯之后罢了!我吾昆,才是天命之人!”
他是真的嫉恨顾烈,一句话喊得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把顾烈咬下一块肉来。
同是身怀血债的王,顾烈处处高他一筹,这让自命不凡的吾昆如何能够忍受?
然而此时,西州冰寒的夜风吹来了熟悉的蜀州小调,那是风族还在蜀州水畔惬意栖居时盛行的小调。
它唱的是姑娘在溪边洗网、孩童用石子玩耍、勇敢的风族男子撒网捕鱼,生活是多么的平安和乐,感谢祖先龙神逐风走遍天下,选择在蜀州停下脚步繁衍生息,才有现下的美好生活。
乡愁最苦,乡音难忘。
就连最英勇的风族骑士,都忍不住含着泪水,他们所有的愿望梦想,不过是回归故地,重新回到熟悉的安稳生活。
随后,寒风还送来了楚军将士的齐声低吟。
“暴燕无道兮乱十州。逐风族兮夷楚顾。楚王出兮天命成,联风族兮鱼凉盟。鱼凉盟兮毁一旦!族仇难报兮可奈何?*”
族仇难报……
族仇难报!
吾昆霎时狂怒,厉声高喝:“妖言惑众!击鼓鸣乐!”
风族大妃牢牢攥着儿子的手,偏坐于台下,不声不响。
风族前任首领是吾昆的王叔,他是从自己的大哥、也就是吾昆的父亲手上继承的首领之位。吾昆父亲病逝于打云草原,当时吾昆尚在襁褓,于是兄终弟及,众长老都无怨言。但他一掌权,就将吾昆远远地送走,不准备将首领之位再交还给大哥的儿子。
吾昆长大后,立志夺回首领之位,他路遇牧廉,在牧廉的帮助下杀了回来,不仅夺取了首领之位,杀了王叔,还将王叔的续弦妻子占为己有,丝毫不顾及这个婶婶比他大九岁,而且与王叔有一个已经会走路的儿子。
吾昆强占王婶,封为大妃。
风族大妃为了儿子,没有放弃性命,忍辱偷生,忍受着喜怒不定的吾昆,活了下来。
她始终想要为夫君报仇,为儿子取回首领之位,
直到牧廉叛逃,将偷藏的龙缠玉送到她手上,她才等来了报仇的可能。
她的夫君是堂堂正正的风族首领,将吾昆送走,不过是每一个在位王都会做的事,吾昆所谓的复仇,不过是他矫饰过往,谎称他父亲被她夫君杀死的夺权借口,可史册能改,人心记忆不会被删去,假的终究是假的,他吾昆不是什么复仇王子,不过是争权夺利的俗人。
她忘不了被吾昆羞辱残害的夫君,她绝对不会放过吾昆。
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告诉自己,机会就要来了,要忍耐,最后的忍耐……
*
晨光明亮。
楚军整齐列队,列队在无涯山下的另一侧,准备迎战风族骑兵。
狄其野在心中感叹,古人就是守规矩,如果换成他的时代,恐怕这时候敌我双方已经各自偷袭过了三轮。
这一场战役,狄其野没有明着昭告全军,却早已告知五大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天到晚想喊师父,烦人。既然你们这么想拜师,就出去亮亮成色,这场战役由你们五个指挥,被本将军熏陶了这么久,就让本将军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学到些东西。”
所以现在五大少是各个精神抖擞,两眼放光,一副要把风族骑兵剥皮拆骨的模样。
狄其野策动无双,在楚军最前列检阅将士。
大黑马昂首挺胸,喷着响鼻,不分敌我的威吓附近战马,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检阅毕,狄其野朗笑一声,手中的青龙刀直指风族列阵,问:“本将军拜将以来,可曾有过败绩?”
“将军战无不胜!”楚军将士们各个与有荣焉地高声回答。
狄其野骄狂道:“这里是无涯山!传说中的名将坟场,自古以来,无数号称兵仙战神的将军在这里输得丢盔弃甲!可你们将军我从来不信天命!今日之前,本将军未尝败绩,今日之后,本将军依然战无不胜!你们心中可有胆怯?”
“无!”
“你们心中可有疑虑?”
“无!”
狄其野看着这些凝视着自己,满脸崇拜、信任的将士们,哈哈大笑,长刀划空,战鼓起,无双兴奋嘶吼,扬起马蹄。
“来吧,本将军和你们一同踏碎这名将坟场的无稽之谈!你我的姓名,将一同书写于大楚青史之上!”
“杀——!”
楚军将士们各个战意凛然,五大少各自率领所属部队,跟随狄其野杀向前方。
风族骑兵与楚军战于无涯山下,刀兵相交。
*
《孙子兵法》有言,“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楚军占尽五胜之机:狄其野通晓战机,五大少奇兵频出,上下一心,准备万全,顾烈放手任狄其野全权指挥。想输都难。
五大少仗着有狄其野兜底,奇招频出,把战场上也谨遵军令的楚军分分合合,摆出一刻三变的复杂奇阵,看似一鼓作气冲杀而来,其实变化莫测、合作无间,将勇猛的风族骑兵一上来就打懵了头,随后步步紧逼,直至击溃,不仅抢占战机,还颇有兵法艺术。
在战场上浑水摸鱼的“考官”狄其野颇为满意,他没有想到五大少会如此大胆,这种排兵布阵恰合他的口味。
眼看着楚军占尽上风,吾昆被刺激得双目赤红,竟然不管不顾地打马前冲,朝狄其野而去。
“兀那贼子!”吾昆愤然厉喝,“你畏畏缩缩,躲于近卫之后!什么大楚兵神,玩笑而已!可敢堂堂正正与本王一战!”
狄其野奇道:“风族首领此言谬矣!你我约定战期,会于无涯山下,守规守矩,鸣鼓出兵,没有比这更堂堂正正的交战了。你技不如人,布局谋略都被本将军属下稳稳压制,你做出一副吃亏悲愤的模样是要博取谁人可怜?”
“你!”吾昆眼睛红得想要滴血,是被狄其野气得七窍生烟。
狄其野不等他喝骂,就抢白道:“风族首领如此颠三倒四,不怪乎不敢全力攻打暴燕,你不全力为风族报仇雪恨,却苦苦纠缠我大楚主公,冒天下之大不韪撕毁盟约,也要与楚军纠缠争斗。你连族仇都搁置不报,有何脸面指责我畏畏缩缩?”
说到此处,狄其野再次抢白暴怒欲骂的吾昆:“打你,本将军不必出手罢了。但既然你非要取个教训,本将军也不是不可以大发善心。”
语罢,狄其野平举青龙刀,勾唇笑道:“你敢一战?”
吾昆一声怒嚎,将对顾烈的不甘和对狄其野的愤怒都宣泄在这一声怒嚎中,紧接着一夹马腹,直直向狄其野冲来。
狄其野自然策动无双迎战。
双方近卫默契地维护这场发生在战场中央的将领决战,不让附近缠斗的任何一方兵卒影响到他们。
狄其野反手挥刀,架住吾昆愤怒而无章法的挥砍。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吾昆斜劈竖砍,招招不成章法,若狄其野是按部就班习武的大楚将领,说不定已经被打得手足无措,甚至被砍中要害。
但狄其野并不是修习了这个时代的兵法武学,而是自带军人战术,不拘泥于形式招法,讲究的是攻敌要害,每一刀都瞄准人体致命命门。
五招一过,狄其野心下有数,放慢一拍动作,待得吾昆横刀砍来,他反刀迎上,却并未使力,反而借着冲力向后下腰,随后腰身一转,刀锋一变,带着冲力与腰力横向扫去,青龙刀锐利的刀锋砍入吾昆上下盔甲的系带缝隙,从侧腰划出,吾昆痛呼侧滚,掉下马背。
吾昆的战马受到惊吓,慌乱中原地打转,反将吾昆踢了好几下,待战马抛开,吾昆已是披头撒发,青龙刀砍破的侧腹血流不止,还有不知是脏器还是肠肉的暗红血肉顺势露出,颇为惨烈。
附近楚军大呼:“吾昆已死!风族速降!”
呼声一层层回荡开去,本就人心不齐的风族骑兵们互相张望,茫然失措。
吾昆以刀为拐,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立,他查看了将从左腰整个侧切而过的刀口,心知命不久矣,反而哈哈大笑。
“天要亡我!”
狄其野看着吾昆的癫狂模样,脸上却是无悲无喜,面无表情。他虽然好战善战,却从来不是冷血杀人狂。
他对对手没有不必要的怜悯,何况吾昆凶性十足,对楚顾怀恨在心,若是此刻立场对换,狄其野的下场只会更惨。
不,狄其野只是对生命抱有普遍尊重,不会对临死的对手幸灾乐祸。
吾昆反手横刀于颈,死死盯着狄其野,他张狂笑道:“功狗,你今日害我于无涯山下,他日顾烈功成,你可有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哈,本王在九泉之下,等你的下场!”
笑罢,吾昆划破脖颈,自尽于狄其野眼前。
动脉一破,热血冲天而起,刀落地,人也落地。
从这一刻起,风族就已经退出了争霸舞台。
风族骑兵狼狈西逃,五大少战意正酣,正要一股作气追歼敌军,狄其野传令:“穷寇莫追。”
都说哀兵必胜,此时吾昆身死,若楚军紧追不舍,反而可能生出变数。
狄其野望向高耸嶙峋的无涯山。
接下来,就看顾烈的安排,会怎么生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军将士念的那段,我根据《垓下歌》胡诌的。
第49章 风族来降
竹叶大小的雪一片又一片连绵落地; 安安静静。
篝火燃烧着; 偶尔发出噼啪细响; 败退的风族骑兵在此处扎营,火光映照出一张张悲伤麻木的脸。
受伤士兵和战马的哀泣痛呼渐渐被落雪声遮住,有些睡着了; 有些,再也不会醒来。
这是一支失去了首领的败军。
一败涂地。
是时候了。
大妃芙冉搭着儿子的肩膀,穿行在营中; 冒着飞雪; 走到了营地中央。
她和她手上的龙缠玉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风族将士们都知道她,她是上任首领的妻子; 吾昆的大妃。
她的儿子已经十四岁,与吾昆那些娇惯的子女不同; 他每日与将士们一同训练,常常帮助大家伙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粗活。
龙缠玉; 是历代风族首领的印信,吾昆一直没能拿到手。
芙冉高举龙缠玉,以风族古语诵念先祖导训; 随后俯身一拜。
她的儿子对着她单膝跪立; 小小男孩紧握刀柄,守卫他的母亲。
芙冉站在风族败军之中,一个妇人,缓缓开口,令他们凝神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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