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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铁甲动帝王[重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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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推辞了候位封赏的姜扬; 他如今是大楚丞相,官居一品,那么除了他论功行赏的功臣年俸,他还可以领一份正一品的年俸。
  再比如同样推辞了“开国郡侯”爵位的祝北河,他受封大理寺卿; 除了功臣年俸,还可以领一份正三品的年俸。
  对于功臣后代,顾烈还承诺了荫举制度,只要有能力,不愁后人无官可做。
  因此,顾烈对于功臣的封赏,其实是极端慷慨的。
  能够压制功臣称王称侯的野心,这些丰厚的嘉赏也是重要原因。除此之外,更因为顾烈自己本身就是打下江山的最大功臣之一,拥有极高的个人威望,在楚人心中更是唯一的王,在当今局势下,绝没有被替代的可能。
  那么如此一来,就更加体现了狄其野获得的赏赐之惊人。
  许多人都在猜测顾烈此举背后的深意。
  首先是“定国侯”,这个定国二字,就用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前朝不是没有打下半壁江山的功臣,但能用上定国二字的,一个也没有。道理很简单,你定国了,那帝王算什么?你一个武将定国了,那文臣算什么?
  而且,顾烈在封赏功臣的过程中,很明显地抬举了文臣,没有让武将独大,唯独一个狄其野打破了平衡。
  这就已经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顾烈还破例给了狄其野封地,封的还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顾烈自己的老家云梦泽,而且还不是只让狄其野享受封地的税赋,而是明文写了“享云梦泽田地税赋驻军”。
  这什么概念?这就等于说跟着狄其野的数万精兵根本不会被打散入编,划入大楚如今管理军队的大都督府—兵部管辖体系,而是顾烈直接帮狄其野把精兵养在了云梦泽,和他自己的水师精兵作伴去了。
  然而,与此同时,顾烈并没有给狄其野真正管理云梦泽的权利,所以云梦泽虽然是狄其野的封地,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国中之国”,狄其野并没有掌控云梦泽的行政管理权。
  这到底是防备狄其野,还是不防备狄其野?叫人看不明白。
  其二,顾烈还给狄其野加封了太子太傅。
  这个官职从先秦就存在于世,但早已成了虚衔,属于三孤之一,多是帝王赏给臣子的美名,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但顾烈给狄其野加封的这个太子太傅,是正一品,还赐住东宫,这就完全不再是虚衔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实职,不仅是教养王子,而且是完全有资格上朝理事的。
  尽管众人都听说过狄其野是小王子他舅舅的八卦,可狄其野已经是这么大的功臣了,再给他一个正一品的实职,那顾烈还怎么把他排斥于政务之外?
  总不能说,顾烈对狄其野信任到了这个地步吧?
  然而,与此同时,赐住东宫这个事,又很值得寻思。
  让狄其野住在东宫,就等于狄其野的一举一动都处在顾烈的监视之下,别说谋逆,就是一言一行,都得万分小心,稍有行差踏错,立刻就会被抓住把柄。
  所以,不少人认为,赐住东宫这一点,才是以后图穷匕见的关键。
  带着这样的顾虑,尽管大楚朝堂还未彻底组建成型,众人站队却是已经差不多站个清楚了。
  大楚功臣,大致可以分为两大集团,一是楚顾家臣集团,二是外来武将集团,前者以姜扬为首,后者以狄其野为首,然而这两大集团的内部都并不是铁板一块。
  楚顾家臣集团,有文武之分。
  家臣有五大姓,姜左钟祝庄,其中姜左是武将世家,祝庄是文臣世家,钟家可以说文武双全,也可以说两样都相对平庸。
  眼下,大楚文臣之首却是姜家出身的姜扬。
  目前家臣间并没有太过明显的矛盾,尚还算是团结。
  与此相对的,外来武将集团,就可以说是一盘散沙。
  大楚功臣中的外来武将,大致可以分为信州降将、蜀州降将、主动投奔三类。
  信州失去了敖戈,势力不如如前。
  蜀州降将中最大功臣毫无疑问是陆翼,但陆翼还有个楚人身份,因此另两位蜀州降将与他并无太多来往。
  主动投奔楚军的外来武将,除了和谁都不亲近的狄其野,最大功臣就是左右逢源的颜法古。
  可颜法古报完女儿的仇之后,已经是无欲无求的状态,甚至想把副职当正职,和顾烈说想去管钦天监,指望他带领外来武将们争权夺势,还不如自己上比较快。
  所以眼下朝局乍看清清楚楚,但其实有些混沌不明的意思,众臣究竟是如何站队,还得开朝后慢慢观察。
  好在时间充足,楚王登基称帝后,众人就要动身迁往中州都城,正式启用楚都。
  原本计划是在燕朝皇宫暂居,等中州皇宫建好再搬过去,但顾烈认为地方与中央的文书报信等等渠道都还没建立,与其先在燕都弄一遍再改回楚都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到楚都弄个清楚明白。
  其实姜扬是顾虑到中州皇宫还没建好,但既然顾烈不在意这些虚的,那众臣自然照办。
  *
  春寒渐褪之时,顾烈在前朝皇宫登基称帝,年号楚初,定都中州顺天府。
  楚初四月廿三。
  前朝皇宫金殿。
  顾烈身穿龙袍,冠冕垂旒,在钟罄琴音中缓步行来。
  狄其野与姜扬一左一右,统率群臣跪地而迎,齐声恭迎。
  狄其野望着那人踏上金阶,坐于龙椅。
  他傲视天下,不怒自威,明明是火凤楚人的杀神帝王,却像是一尊冰雕出的龙神。
  “平身。”
  群臣山呼万岁,磕头谢礼。
  姜扬朗声念出告知天地山河万民的封表,至此宣布,大楚立国。
  群臣又跪,恭贺万岁,恭贺大楚。
  顾烈下旨定年号、定都、赐宴。
  群臣再跪,谢赐。
  那一夜,所有功臣都像是一家人一般共饮笑闹,有人想起一同打仗却没能走到这太平日子的同僚哭了起来,有人想起与燕朝血海深仇破口大骂,有人想着以后终于不用再打仗了喜极而泣,还有人只是带着笑容沉默地喝着酒。
  饮宴过后,杯盘狼藉,这些大将军大官人,不少都醉倒在案后打起呼来。
  顾烈的酒壶里装的是白水,他清醒地看着这一切。
  顾昭早就已经让侍人带回殿内睡了。
  狄其野早不知去了哪儿。
  顾烈摇头笑笑,站起身来,吩咐侍人们好生照顾喝醉的功臣们,随后,没让那堆礼仪仆从们跟着,慢慢向金殿走去。
  他要去那里等一个人。
  这大概,就叫守株待兔。
  还是那金銮宝殿,还是那足金龙椅,还是那冰冰凉凉的萤石地砖。
  白日里的喜庆红毯已经撤去,因为顾烈已经计划烧毁这里,所以但凡还能用、还有用、还值钱的东西,都会被带走。
  那天狄其野听了他和姜扬的商讨,不那么褒义地感叹:“您可真是勤俭持家。”
  顾烈现在回想起来,还行吧,比狄其野前世那句“谁让您抠门”的评语好听多了。
  日光下半透明的深紫色萤石,在月光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水潭。
  顾烈走上金阶,坐在那把龙椅上,默默思索着朝堂局势。
  不知等了多久,那只白鹤终于涉水而来。
  “顾烈。”
  顾烈这回直接给定国侯定了白色袍服,简洁利落的一身衣裳,绣了金线的流云暗纹,省得百官总是参定国侯穿的不合规制。
  正一品的白鹤补子也正合适。
  顾烈望着这个从头到脚都是自己一手置办的人。
  他心生欢喜,也生出饿意。
  “狄其野。”


第86章 能好怎(一)
  狄其野走近了; 顾烈才看清他脸上是认真凝重的表情。
  这种表情; 顾烈曾经看过一次。
  前世某次朝堂论战; 狄其野不情不愿地站在百官之首不说话,顾烈有心问他一句:“定国侯以为如何?”
  狄其野凉薄地笑笑:“臣没有看法。”
  他那个样子,没有看法才有鬼了; 顾烈就是尊佛,也给他逼出了火气来,忍怒道:“定国侯有话不妨直说。”
  “陛下; ”狄其野直接一撩王袍; 无比潇洒地往地下一跪,“那请陛下先恕臣不敬之罪。”
  文臣言官登时精神起来; 他们预感接下来三个月的奏章都不用愁写什么了。
  顾烈的心当场就凉了半截。
  “你说,”顾烈咬牙道。
  狄其野还看似恭敬地先对顾烈一拜; 然后才老实不客气道:“那我就说了。”
  “臣以为,朝廷为夺民财之贼窟; 陛下是天下贼首!”
  “放肆!”
  ……
  金阶是通向龙椅的阶梯,低矮平宽,两侧有描金画龙的低矮围屏。三步金阶向上; 就是龙椅所在的金台。
  狄其野刚在金阶上坐下; 忽然听顾烈低声笑了起来。
  他是靠着围屏侧身坐着,青龙刀被放在他的手边,一抬眼就对上顾烈的视线,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不笑什么,”顾烈低头看他; “为何坐那?”
  狄其野长腿一伸,软靴轻点金阶下的地面:“杨平死在那,脏。”
  顾烈摇头笑笑。
  “顾烈。”狄其野认真地看着他。
  顾烈嗯的应了一声。
  狄其野郑重地说:“你想让我上朝参政,你有没有想过我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观念,有没有想过我和你之间百分百会出现的分歧,有没有想过……你我之间面目全非那一日,要怎么办?”
  顾烈当然都想过,而且已经想了两辈子了。
  但顾烈还是想听狄其野说更多的话,想让狄其野把上辈子闭口不谈的,都讲给自己听。
  于是顾烈反问:“你就那么笃定,你与我之间,一定会面目全非?”
  狄其野无奈叹息。
  他其实不想说一些对这个时代并没有多大意义的空话,可事已至此,不和顾烈交底是不行的,顾烈将他捧到了一个无法回避的境地,他再回避下去,影响的就不止是他自己,还包括顾烈,包括追随他的手下,包括整个大楚。
  狄其野习惯将命运掌控于自己手中,他从来是命运的强者,顾烈却要求他臣服于王权,做一个真正的古代臣子。
  若要对抗,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故意众叛亲离,将自己彻底变成大楚朝堂的众矢之的,走向自古名将的宿命结局。
  然而,今时今日,狄其野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顾烈已经闯进了他的命运里,成了他不得不考虑的一部分。
  想要陪着顾烈走下去,就意味着在一定程度上背弃他的原则,向王权妥协。
  而狄其野并不确定自己能够承受多大程度的妥协,这考验的是他与顾烈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做到互相信任和充分交流。
  所以,在这个顾烈登基称帝的夜晚,他不得不来说一些顾烈绝对不会爱听的话。
  “我稍后说的话,你听了一定会生气,”狄其野事先警告道,“但若我今夜不说,你以后会更生气。”
  战场下的狄其野,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样子,尤其是在前世记忆中,大楚开朝后,狄其野就一直是以懒散任性的形象示人,生怕言官不来参他。
  月光清冷,更把这个肤色白皙的人衬得玉人一般。
  前世狄其野虽然背着个大楚兵_神的_名头,却因为死因蹊跷,少有祭奠供奉,顾烈心中不是不痛惜的。
  后来他才听说,大楚民间少女们早已约定俗成,每逢七夕,都要在夜里摆上瓜果供奉狄其野的小像,求的还不是姻缘,是求狄其野保佑她们越长越美,倒让顾烈哭笑不得。
  想来,这些闺阁女子都清楚,学狄其野的做派是绝对嫁不来如意郎君的。
  思及这段不知该如何评价的笑谈,顾烈点头应道:“你说。”
  狄其野不知为何顾烈心情这么好,又奇怪的看了顾烈一眼,但想想顾烈今夜在仇家皇宫登基称帝,心情好也是理所应当,于是将此念头抛在一边,斟酌片刻,才终于开了口。
  “没有一种制度是完美的,文明的进步也有一个发展变化的过程,我并不是要在这个时代缘木求鱼,而是想要向你解释,为什么我和你终究会是对立的。”
  “说对立,也不是说我一定要找你的麻烦,但这或许比找你的麻烦更糟。”
  “顾烈,我可以做你的臣子,却永远不可能真心臣服于王权。”
  话音未落,狄其野去看顾烈的眼神,发现那双浓于黑夜的眼睛里满是晦暗不明,却没有生气。
  狄其野垂眸,继续道:“我也许是一个幸运的人,我所处的时代并不是一个和平的时代,所以我能够在先锋营中拼出一席之地。”
  “然而,即使是在战时,我的时代与这个时代的根本不同在于,就算我是上将,我在人格上与我的士兵们、普通百姓们,也是平等的。”
  “这意味着,我对王权专_制有着根本上的不认同。”
  狄其野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说明,然后才接着说:“如果你不能明白,这或许类似于先秦古儒学说,它讲求民本,讲求人文与理性,而对帝王专_制,是抱有排斥和怀疑的。”
  “那诚然并不是完整成熟的思想,但对于个人对于人性,带有天然的尊重。”
  “然而后世儒学为谋求帝王宠爱,媚于经学,大一统王朝更是外儒内法,所谓‘欲为其国,必伐其聚’,王权空前集中,对个人的控制甚至于不能忍受家族这样的聚集体,强调做帝王的忠臣。”
  “而我们的时代是没有高高在上的帝王的,理论上,我们每个人都拥有平等的权利与义务。”
  “你想要建立一个强大的楚朝,你是明君,就必然走向王权独尊。”
  狄其野无奈地笑笑:“也许这么说还是太空洞了。我也不是想要用不适用这个时代的思想说服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是对的。”
  “我不会因为你是帝王,就赞同你的观点、做法。一件事的对错,我永远不会从派系、利益去考虑,对我来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既然要我做一个臣子,要我站上朝堂,你就要做好准备。”
  “我也许无法干涉你的决定,我也无意强求这一点。但你也要明白,我永远不会更改我的原则。我可以为你妥协,但我自己都无法保证,我究竟能为你妥协多少……”
  “在他人眼里,我不会是顺臣,不算是纯臣,大概,就是一个被你抬得不知天高地厚、时而语出惊人的宠臣。”
  狄其野茫然地看了看殿外的夜空。
  然后,他才回头看向顾烈:“即使是这样,你还是想要我站在朝堂上吗?”


第87章 能好怎(二)
  在狄其野的设想中; 今夜最好的结果; 就是不欢而散; 最糟的结果,或许以后他再也不用说话了。
  然而出乎狄其野的预料,听了他这一席大逆不道之言; 顾烈居然只是微微颔首,问他:“你想说的,就只是这些?”
  只是这些?!
  狄其野惊异地看着顾烈:“你是根本没听我说话; 还是我没有说明白?”
  他故意强调:“先不说我是功臣之身; 不除我,必会影响你对朝堂的控制。有我这样一个总是和你唱反调的臣子站在朝堂上; 在他人眼里,就是你顾烈无法独揽王权的明证。你总有一日会将我视为眼中钉。”
  狄其野停顿后; 似乎非要挑衅顾烈怒火,更加危言耸听地说:“万一我失口说出的言论影响到他人; 甚至传之于后世,到大楚后世帝王无力掌控朝局之时,也许还会成为你大楚灭亡之机!”
  顾烈却依然没有生气。
  正相反; 顾烈竟然低声笑了起来; 反问狄其野:“你既然说你反对王权,怎么还替大楚后世帝王操心起来了?”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狄其野用一种刻意的无所谓态度回应,“大楚后世兴亡,我并不在意。你也不在意吗?”
  顾烈看着这个习惯性把他人推开的人; 平静地答:“若是后世帝王守不住大楚江山,当了亡国之君,与寡人有何相干?寡人还能从坟里爬出来帮他们理政?”
  狄其野脸上的表情像是活见了鬼。
  顾烈被他逗笑了,调侃道:“软硬不吃,倔得像头驴,却愿意为寡人退让妥协,这么委委屈屈的话,寡人听了怎么会生气?”
  狄其野咬牙道:“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更不是,”顾烈即刻沉声回道。
  狄其野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
  饿。
  顾烈对狄其野轻声道:“上来。”
  狄其野挑眉:“那可是龙椅。”
  顾烈学他挑眉:“你对这张椅子,你对寡人,何曾有过半丝敬畏?这时候装什么乖?”
  又是委委屈屈,又是装乖,狄其野皱眉:“你别把我当”
  顾烈打断他:“我除了当你是你,什么都没当。上来。”
  狄其野站起身来,带着气似的,几步走到顾烈眼前:“怎么?”
  趁其不备,顾烈一拽一扣,就将狄其野锁进怀里。
  狄其野毫无准备地侧坐在了顾烈的大腿上,他倒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表现,只是单手撑着顾烈的胸膛,尽量拉远两人上身距离,但他的腰被顾烈扣住,能扯开的距离实在有限。
  狄其野玩笑嘲讽:“堂堂一个大楚帝王,怎么还耍流_氓呢?”
  温暖的,躯体,唤起了久违到陌生的饥饿感。
  寻常食物对于顾烈来说,依旧是无所谓好不好吃的,自从被狄其野勾起饿意,这些天来,顾烈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他依然对食物没有维持生存之外的兴趣。
  这种饥饿感,无法被食物满足。
  但光是这样抱着狄其野,就好像缓和了一些。
  狄其野能吃吗?
  顾烈高挺的鼻梁在狄其野右臂衣料上轻轻扫过,隔着上好的丝绸衣料,似乎能够感受到怀中人如同性格一样绝不温吞的热度。
  像是大火烹制的佳肴,光是感受到厨火的热烈,就下意识令人觉得好吃。
  狄其野从没有经历过这般暧昧不明的时刻,就在他忍不住要再次出声的时候,顾烈却开口了。
  顾烈将他抱得更紧一些,像是扑住了猎物的饿虎。
  “我为什么要对你生气,”顾烈叹息一般说道,“你如果不是为我能否坐稳王位着想,如果不是为你我能否和谐共处着想,怎么会跑来和我说这些?”
  顾烈伸手捉住狄其野依然撑在他胸膛的手,诚恳地承认:“我也无法保证,你和我的未来究竟会是如何。”
  这倒不是说谎,从狄其野被牧廉点醒,明白心动开始,他们就走上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
  前世,就是姜扬,顾烈也是训斥过甚至贬谪过的,但这不是说姜扬不再忠心了,而只是身处在那个位置,有些事不得不这么做,也就是狄其野担忧的面目全非。
  “你害怕你我之间面目全非,”狄其野刚想抗议害怕这个词,顾烈搂得更紧了一些,继续说下去,“我何尝不怕?”
  因爱故生忧。
  因爱故生怖。
  狄其野这下安静下来,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顾烈好笑道:“怎么?你以为寡人是被登基冲昏了头,自以为无所不能的昏君吗?”
  狄其野一本正经地说:“大仇得报,登基称帝,若是大喜过望,那才是人之常情。你这么冷静自制,反而不正常。陛下,你很奇怪,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狄其野甚至笑起来:“你真的是个真人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明明记得我被炸碎了啊,怎么还会做梦。”
  他随口失言,顾烈沉下脸来,捉着他的手用力到甚至令狄其野觉得痛,咬牙切齿地问:“炸碎?”
  狄其野心道不好,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特别血_腥大块的,就是比灰尘还要微小,与其说炸碎,不如说分解,根本没有感觉。”
  最后一句就是纯粹在说谎了。
  见顾烈还沉着脸,狄其野甚至笑了起来,安慰道:“我存在于整个银河,也算是一种永生。”
  被饿虎扑住的白鹤不仅不害怕,还拿翅膀扑腾饿虎的脑袋。
  顾烈暂时忍下这口气,继续说:“你有原则,难道寡人就没有?你之言论若是不合国情,那寡人不采纳就是,怎么寡人就一定会与你反目成仇?”
  “寡人虽不明晰你所说的时代思想,但至少寡人明白一点,那就是任何学术学理,都不是无根之水、无源之木。”
  “哪怕是邪_教异说,也是抓住了愚民之欲,才能够大行其道。若是你的无心言论足以影响后世,那只说明那时世情恰好需要这种言论,适逢其会罢了。既如此,又与你何干?”
  狄其野听愣了。
  随后,顾烈又软和了语气,无奈地说:“这些都不足为虑。但你可知,寡人最怕的是什么?”
  狄其野怕了顾烈这种无可奈何的眼神,好像自己让顾烈受了很多苦似的,几乎让他想要逃开,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什么?”狄其野强撑出一种生气似的语气说。
  “我最怕你不说话。就算你觉得不合时宜,也可以私下对我说,就算你我起了争执,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无论你我处在怎样的境地,只要你愿意开口,我就愿意听。就算你不愿意开口,我也会问。”
  “你要记得对我说话,好不好?”
  顾烈说到最后,那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
  狄其野又是皱眉,又是想笑,他不明白为何顾烈说话像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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