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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铁甲动帝王[重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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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其野侧身把脸埋在顾烈的臂弯里笑,笑着笑着又觉得腰酸,怒而咬了顾烈的上臂一口,然后才不当回事地夸道:“陛下真聪明。”
  顿了顿,补充夸了一句:“陛下记性真好。”
  顾烈见不得他这副不把自己的伤病当回事的模样,可也无可奈何,把狄其野抱过来靠趴在自己身上,给他揉腰。
  但是顾烈手上一用力,狄其野就“嘶——”了一声,推开顾烈坐起来,里衫顺着肩线一落,明亮晨光下,青梅淖雪,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拿顾烈的身材当作参照,顾烈是自小习武练出英武身材,身高腿长,拥有足够令人心安的臂膀和绝对有力的腰_腹。
  顾烈看上去依然显得高挑,是他的整个身体的肌理都修长而坚韧,既有爆发力,又不像一般武将那般虎背熊腰。
  和顾烈比起来,狄其野几乎与顾烈一般高,身材也不差什么,主要是他肤色更白,而且腹外斜肌异常漂亮,腰比顾烈窄。
  但这肤白,就最容易淤青。
  不少青青紫紫,齿_印都要习以为常了,关键是腰线最窄那儿,分明是被顾烈双手紧紧握出来的印子。
  老房子着火的明证。
  顾烈上辈子的老脸都挂不住。
  于是也别指望躺着黏糊了,起床干正事吧。
  大楚帝王将功折罪,给定国侯梳头。
  狄其野到现在,这头发也梳的不大利索,好在之前有近卫,后来有元宝,现在还有个顾烈陛下跟元宝抢活干。
  顾烈拿起木梳来,先将狄其野一头乌黑长发仔细梳进左手掌中,不知为何又散了开,先用木梳缓缓地一梳到底,如此两次,对镜中的狄其野低声道:“一梳梳到底,二梳到白头。”
  狄其野不闪不避,回望顾烈的眼神亮得像个捡到宝的小孩,于是顾烈低头在他头顶上亲了亲,才认真将定国侯的发髻束好,簪上白玉冠。
  然后,手在干净衣衫间一顿,取了自己的一件白色里衫,给狄其野换上。
  身量不差,腰宽了些,用玉带仔细缠好。
  狄其野被顾烈穿好了衣袍,靠在顾烈的肩膀上笑个不停,“有些人啊,看着正经,其实心里不知浪成什么样了。你说是不是啊陛下?”
  顾烈坦然听着,自若地穿好帝王服,带着自家劳苦功高的定国侯去用早膳。
  *
  定国侯定了折子范式,省了顾烈的时间,其实也是省了底下各级官员的时间,尤其是那些长于做事却不善写文章的。
  这两天送上来的折子,几乎每份奏章都薄了近一半,而且重点清晰,一目了然,想要拉着大旗诬告打压的,也掂量着不敢妄动。所以陛下和颜悦色,又对定国侯大加赏赐,这次群臣不仅没有异议,甚至有不少清官都不顾虚名,专程上折子夸定国侯此举有利于江山社稷,功在千秋。
  人家夸战功,狄其野甘之如饴,被人夸政功,狄其野浑身不对劲,宁愿去马厩喂无双,也不去政事堂被众位大臣夸成朵花。
  顾烈一个人去了政事堂,刚坐下没多久,大理寺卿祝北河跪下,也把一件美差给推了。他不是第一个推辞的,事实上,他是第九个,也就是说,六部九卿没人愿意干这活。
  这美差,正是大楚第一届春闱的主考。
  主考为何是美差?因为每一任春闱的主考官,对那一届考试学生来说,就是老师,尊称为“座师”,这些举人监生,一场春闱,就成了主考官的门生。互相之间,都成了未来官场上的助力。
  那为什么他们都要推辞呢?
  很简单,这是大楚第一届春闱,若是高中,那就是大楚朝开天辟地第一个状元。自家子弟都有雄心勃勃参考的,为了族人子弟的前程,必须要避嫌,否则说不清楚。
  这就很难办了。
  一般臣子不够格,够格的重臣不愿意干。
  那么,有谁既是重臣,又和谁家都没有亲近关系呢?
  答案显而易见。
  “不干,”定国侯一口推辞,“给我安了下属不够,还给我认门生?我都已经结党营私了,还想让我得个‘半朝’的名声?”
  大楚帝王跟他讲道理:“实在没人了。”
  狄其野想出个人来:“颜法古啊。”
  顾烈失笑:“他现在无名无职的,当什么主考。不过,也是时候让他出来做事了。但主考不行,赶不上。”
  狄其野也跟顾烈讲道理:“你知道春闱怎么考吗?”
  “自然知道,”顾烈觉得狄其野这话莫名其妙。
  狄其野却理直气壮:“那么多人,整整三天,吃住都在没比棺材大多少的单间里,你想想那个味道。”
  闹半天,不止嫌弃这活太好,能发展官场关系,还嫌弃考场环境不好,人爱干净。
  顾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狄其野又想了想,提议:“让顾昭去。锻炼锻炼你儿子。”


第95章 母慈子孝
  顾烈倒还真考虑了片刻。
  先前没想到顾昭; 不是顾烈忽略儿子; 而是顾昭年岁尚小; 也不是世家出身,虽然学习刻苦突飞猛进,可毕竟和打小儿接受众人目光的世家子少了几年经验。
  顾烈不是对顾昭没信心; 而是顾昭身为大楚帝王的嫡长子,万一有哪里没做好,影响的可不只是一场春闱。
  但狄其野的软肋在哪?对自己人嘴硬心软啊。
  顾烈叹气道:“昭儿年岁尚小; 春闱虽是清举; 却也是各方角力之地。这样,寡人自己担了主考的名; 昭儿与你同为副裁,你随行帮昭儿掌掌眼?”
  狄其野明白了; 这就是怕自家儿子被各位叔伯欺负。听顾烈这意思,总之是逃过了主考之位; 狄其野想想,最后把头点了。
  于是次日上朝,顾烈宣了旨; 把这事安排定了。
  顾烈自己任主考; 那这一届考生就是天子门生,身份更加不同,哪会有人反对,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打算回家将族中应考子弟都结结实实训一顿; 最好能训出这帮兔崽子的最佳状态,一举夺魁。
  散朝时候,顾昭有板有眼地走到定国侯面前,行礼道:“有幸奉旨与定国侯一同理事,恕昭叨扰了。”
  他一个王子,是君,狄其野这个定国侯品级再高,也还是臣,实在没必要这么客气。附近群臣都有些些微侧目。
  狄其野笑笑,谦道:“殿下太客气了。”
  顾昭说有些不清楚的地方要向定国侯请教,二人边走边说,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群臣心里犯嘀咕,差不多都是些感叹定国侯权势太大之类的话。
  顾烈当然是在去政事堂的路上,远远瞧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东宫走,顾昭恭敬诚恳地提问,狄其野春风和煦地答,后面还跟了一溜太监近卫。顾烈心里品了品,琢磨出一丝母慈子孝的意思。
  丞相姜扬见着顾烈进来,对方才交谈着的祝北河又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迎了上去,兜头被顾烈眼角荡漾的笑意吓了一跳,轻咳一声,提醒道:“陛下。”
  顾烈对自己的神思不属有些许羞愧,正了脸色,沉声道:“开始议事吧。”
  于是六部九卿按部就班,一件一件地将要事提出来商议,顾烈的话不多,政事堂并不是顾烈的一言堂,顾烈说话往往是个提纲契领的意思,更多时候是听几位重臣发言,最后再由顾烈拍板总结,或是提出个大方向让他们回去再完善。
  到午膳时,太监元宝进来提醒:“陛下,各位大臣们,休息休息,用些吃食吧。”
  敢这么进来的,自然是定国侯派来的。还是定国侯在宫里好啊!六部九卿心中给定国侯又添了一笔赞美,假装不经意地看向顾烈。
  顾烈原本不喜地一抬眼,见到是元宝,知道是狄其野特地派他从东宫过来提醒自己吃饭,瞬间也不不喜了,点头道:“有理,众位爱卿用膳吧。午后再议。”
  六部九卿答是。
  顾烈出了政事堂,抬脚就往东宫走。
  在东宫和睦地吃了顿饭,顾烈又赶回政事堂议事。
  狄其野望着顾烈的背影,逗顾昭说:“你爹真是个劳碌命。”
  顾昭笑了半声,抿着嘴忍了笑,正儿八经道:“父王勤政辛劳。”
  狄其野捏捏他的腮帮子:“小老头。”
  顾昭从没和大人这么亲近过,不好意思地捂着脸,默不出声的笑。
  狄其野心下叹息,又是个乖巧的可怜孩子。
  他得回去和顾烈谈谈,论一论童年获得足够的关注与爱意对成年后性格形成的影响。
  自认童年过得自由自在、还挺不错的定国侯这么想到。
  这边天伦之乐,顾烈那边倒是生了场闲气。
  主要是为了颜法古。
  颜法古死活就是不肯正经当官,耍起赖皮来恨不得往地上赖,顾烈拍桌子骂:“你这么推三阻四的,不是让天下人戳寡人的脊梁骨?”
  这话也不算是夸张,本来嘛,颜法古一个正经功臣,和狄其野一起打进燕都的,这么一个人不肯给大楚当官,天下人怎么想?那要么是官给的不够,顾烈小气,颜法古不愿当官;要么是顾烈这个帝王不慈,刻薄功臣,颜法古不敢当官。
  颜法古也很无奈,他大仇得报,别无所求,只想算命测字,发挥发挥余热,百无赖聊地度过此生。那总不能说,他有了这么大功劳,连悠闲自在都不让他享受吧?
  这逻辑简直神似前世的狄其野,顾烈懒得和颜法古磨,不动声色道:“回你的钦天监去。下回,你也别来讨寡人的嫌,寡人只下旨给你,你抗旨试试。”
  颜法古见顾烈当真生气了,也不敢再胡闹,捏着拂尘,蔫儿吧唧地磕头去了。
  于是六部九卿也不敢触陛下楣头,顺着顾烈一件接一件的议事,大有把十州能议的事都议完的架势。
  晚钟敲过了,顾烈也没有放几位重臣回家的意思。
  几位重臣望眼欲穿,等定国侯拯救他们于水火。
  元宝走到政事堂侧厅望了望,思来想去,又原路回了未央宫,对定国侯回:“侯爷,咱家想着,要么您亲自去一趟,陛下,瞧着不大高兴。”
  元宝这个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他去,谁都知道他代表的是定国侯的意思,若是陛下尚在气中没注意,不给他好脸,那下的不是他元宝自己的脸,而是定国侯的脸。
  定国侯本就是被拘在未央宫,名不正言不顺的,这要是被陛下下了脸,那明日朝堂上风言风语,可就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样一来,若是两位主子起了嫌隙,未央宫的日子,可就从此不好过了。
  狄其野没有元宝想那么多,他只以为元宝被顾烈吓着了,于是拿了本密折在手上,去了政事堂。
  “陛下,”定国侯不紧不慢地进了政事堂,单膝一跪,“锦衣近卫上了密折,臣不敢擅阅,送来请陛下御览。”
  “起来。”
  顾烈刚才还板着个脸,这一时半会情绪也扭不过来,严正地把狄其野叫了起来,等狄其野走上前来把折子一递,顾烈打开一看,里面就写了四个字:回宫吃饭。
  险些笑场的顾烈清了清嗓子,把折子一盖,欲盖弥彰道:“这样,定国侯先行去未央宫,等寡人回去再议。天色已晚,各位爱卿也散了吧。”
  狄其野拱了拱手,和各位大臣点头一礼,先走了。
  六部九卿也赶紧行礼告辞,唯独姜扬留了下来。
  顾烈奇道:“丞相不急着回家吃饭?”
  姜扬哭笑不得,您也知道我们急着回家吃饭呐,姜扬笑笑:“臣寻思着,好久没和陛下说说话了。”
  顾烈眉头轻微一挑,露了微笑:“怎么今日有闲情同寡人叙旧?”
  姜扬哈哈一笑,三言两语说起往事来。
  顾烈听着,偶尔附和一声。
  都是当年还率领楚军打水仗时的军中趣事。
  说到姜扬那时太过爱美,打赢了仗,湿淋淋的羽扇也还为了凹出风度扇起来,结果扇了顾烈一脸水。
  又说到祝北河当年为了给顾烈送粮草,心急赶路,半夜里也急急行军,差点掉下河没捞上来,被颜法古取笑真是险些“碑河”。
  顾烈听着听着也露了分真切的笑意,姜扬没耽搁多久,说了三四件趣事,感叹真是老来多思旧事,也行礼辞别了顾烈,慢悠悠出宫去了。
  政事堂空无一人。
  顾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解下腰间的玉符,轻声道:“姜扬和祝北河。给寡人查清楚。”
  从暗里走出个锦衣近卫来,跪地捡起玉符,领旨道:“是!”
  狄其野等了半天,才等到顾烈回宫,笑话他:“陛下真是勤政辛劳,连你儿子都夸你呢。”
  但没听着顾烈回话,顾烈扔了黄袍,伸手把狄其野抱住了。
  “怎么,”狄其野被他这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耍流氓上瘾?”
  顾烈不说话。
  狄其野挑了挑眉,在顾烈怀里转了个身,伸手去按顾烈的额角,学着他以前头痛时下意识的动作,轻轻按着。
  半晌,顾烈才慢慢放开狄其野,笑道:“或许太累了。”
  狄其野白日里刚捏过王子的腮帮,夜里就把大楚帝王的侧脸也给捏了。
  他没好气道:“早和你说了,不想笑就别笑。吓唬谁呢。”
  顾烈侧过头,亲亲狄其野刚才犯上作乱的手。
  这个人,总是能看穿自己的表里,这种近乎直觉的了解,却让本该在臣子面前高深莫测的大楚帝王感到安心。
  得卿若此,夫复何求。
  于是顾烈舒舒服服地板着脸和狄其野吃饭,饭后,对顾昭小朋友的教导问题展开了讨论。
  顾烈自己的童年就过得不怎么样,前世那个不是自己的儿子又被柳湄带得活似杨平,既没亲身经验,也没养儿子的经验,被狄其野这么一提醒,才惊觉应该对儿子更亲近一点。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要怎么和孩子更亲近一点?
  狄其野摆手:“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啊。”


第96章 姻亲裙带(上)
  养儿这事急不来; 还是得从长计议。幸而现在狄其野和顾昭领了份合作差事; 有狄其野代顾烈先照顾儿子; 也不算忽略。
  狄其野也没什么意见,主要是顾烈近来阴云笼罩的,也不催他去政事堂; 估计是朝堂上有不怎么好的事,既然顾烈不想让他沾,他就不问; 带着顾昭天天在礼部; 与礼部与国子监各位大人安排春闱。
  说是带着顾昭,不如说是放羊吃草。
  顾昭勤勤恳恳安排春闱流程的时候; 狄其野与国子监祭酒大人,也就是庄醉他外祖父祝老爷子; 乐呵呵地玩起了成语接龙。
  祝老爷子单名一个雍字,在前朝考过状元; 学问一等一的才子,饱受敬重,出任国子监祭酒; 无人不服; 只是年岁大了些。
  从祝雍对外孙庄醉的处理可以看出,这老爷子不仅学问练达,还世事洞明,做人做事都是一等一的。
  狄其野虽不知祝雍为何不愿意过多参与春闱之事,但既然老人家说受不得累; 狄其野当然不会为难,狄其野自己也乐意从旁围观,将事情多交给顾昭去做,因此也配合着老爷子装傻。
  要让狄其野来决定,他根本都不会派自己给顾昭做副手,不会就学,错了就改,何必强求一开始就面面俱到?人都是从错误中学习的。
  但狄其野也明白,在这个时代,皇家颜面是不容有失。
  故而,狄其野先听了流程,按照顾烈的意思定了大方向,才把事情推给顾昭去安排。真安排下去前,狄其野也还是要过一眼,以防万一。
  到目前为止,顾昭都在众位大臣的群策群力下完成得不错,狄其野冷眼瞧着,顾昭办事,确实有两分顾烈的影子——听得进意见,但也不是软耳朵,时而一针见血,叫人不敢小觑。
  狄其野放下心来,和祝老爷子对起成语来也是渐入佳境,主要是祝老爷子不仅会对成语,还善于展开讲小故事,绘声绘色,偶尔两次都把狄其野迷得忘了吃饭。
  狄其野忘了吃饭,那顾烈当然更记不住了,加上顾烈近来阴云密布的模样,把众位大臣闹得战战兢兢,和礼部和谐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为何顾烈的脸一日比一日难看?
  顾烈在等两件事。
  一是肃政台和锦衣近卫将案子彻底查清。
  二是祝北河主动坦白。
  顾烈隐忍不发,等到案子查清,祝北河还是一动不动,顾烈就点了头,将案子爆了出来。
  这日早朝,右御史牧廉出列,参功臣杜轲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并残害接任的凉淄道道台胡堂,阻止胡堂揭发其贪赃枉法之罪情。甚至在案后,杜轲将胡堂灭门一案伪造为流民所为,欺君罔上,竟敢上折请求官复原职!
  牧廉还要参大理寺卿祝北河,祝北河身为大理寺卿,竟然听信族亲一面之词,压了胡堂的折子,变相为杜轲争取了残害胡堂的时间,有违臣职,罪同帮凶!
  牧廉面无表情地说一句,百官心中就惊得一跳,等牧廉说完,朝堂上下看着陛下那双怒火正炙的眼睛,连呼气都怕太大声。
  祝北河惭愧跪地,不争不辩,只道:“臣有罪。”
  顾烈不仅失望,甚至有些心寒。
  大理寺卿是什么职位?他掌天下刑狱,复审大楚朝上下刑案,主审案情特别复杂或重大的要案。
  所谓“审谳平反刑狱之政令”,“推情定法”“刑必当罪”,务必使“狱以无冤”。大理寺与刑部、御史台合称三法司,构成大楚朝的司法监察体系。
  能担任大理寺卿的人,不仅要能干,还要严守律法,以身作则。
  所以前世今生,顾烈都选择了祝北河来挑这个担子。
  前世,祝北河任大理寺卿二十年,后来因顽疾辞官养老,虽然为了祝家和姻亲裙带利益也有过不严重的问题,但任期中从未出这种程度的过错。
  偏偏重来一世就出了差池。
  而且胡堂还是以自己的能力安稳平息了平川城一带旱灾的能干官员,怎么不让顾烈痛惜!
  更重要的是,出了此等灭门大案,祝北河竟然不赶紧来坦白认错,非要等到朝堂上揭露才来认罪。
  堂堂大理寺卿,就这么当朝去了乌纱帽,进了肃政台的官狱。
  清明还未至,雨却是下得叫人心凉。
  *
  此案说到底,还是姻亲裙_带关系,而祝北河被狭裹其间,虽然确实失职,却并不是明知杜轲罪行还大胆包庇,而也是被蒙骗了。
  还是要说到雍州平川城一带的旱灾。
  此地属于凉淄道,出任道台的,本是信州降将、立楚功臣杜轲。
  杜轲此人有几分本事,看顾烈念念不忘平川旱灾,此生及时换上胡堂,就可以看出来了。
  直白点说,杜轲是个武夫,根本没有理政的本事。
  所以,他就因为理政不勤,被御史台的地方监察,雍州监察御史,给参了。这一参,御史台一复核,自然就给罚了。
  这个罚,不止是罚了让他肉痛的银两,还在雍州监察御史的注目下,被结结实实打了廷棍。
  杜轲哪里受得了这个文官鸟气?听说可以辞官,风风火火就把官给辞了。
  顶上这个缺的,是胡堂。
  胡堂一上任,恰逢平川城大旱,杜轲不当“官老爷”之后感到了身份落差,此时已经心生悔意,他想抓胡堂的错处把柄,没想到胡堂这么能干,不仅将旱灾解决得很好,账目清楚,赈灾及时,还得了顾烈的特旨嘉奖。
  就连胡堂那个死掉的北燕将领亲哥,都被陛下追赠了英名。
  这就够让杜轲眼热了,他更没想到,胡堂还是个较真认死理的,旱灾处理完了,胡堂居然把杜轲任期内的账目也拿出来核算一遍。
  平心而论,胡堂此举,不过是分内之责,毕竟每年年底,作为道台,是要向上级知州报账的,如果收支账目不清,就没办法进京向户部核算。户部要是过不去,就得去御史台的官狱报道了。
  凉淄道道台府里的耳目找来和杜轲一说,杜轲就慌了。
  为什么慌?因为杜轲贪了多少钱,他自己心里明白,那可是巨款。
  杜轲先是求天求地求菩萨,暗暗祈祷胡堂不要查出亏空来。然而临时抱佛脚是没有半点用,胡堂不仅查出来,还被这笔巨额贪_污吓了一跳,连夜写了折子,送去京城大理寺。
  杜轲明白,这折子一进京,他的人头离落地就不远了。
  折子收发是由布政司负责,根本不可能掉包,那就只能从大理寺卿下手。
  大理寺卿是祝北河,出了名的老实人,不可能收受贿赂。可祝北河也是出了名的孝子,他家中高慈姓左,看姓就知道是家臣五大姓中的左家人。
  杜轲他儿子,取的可是左家长房的嫡女。
  于是一弯二绕,祝家老夫人听说姻亲犯了糊涂,拿了官中一箱银子,现在已经知错了,可折子送到了她儿子手上,怕是要了性命。
  老夫人自以为精明,自家儿子可是堂堂正三品大员,最早和陛下一起打天下的立楚功臣,不过是一箱银子的事情,拿掉一本折子,有什么大不了的?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她娘家,这儿子她生来有什么用?
  为了娘家的面子,也为了拿捏儿子,祝家老夫人拼着不肯吃饭,也要祝北河对姻亲手下留情。
  祝北河答应是渎职,不答应是不孝,苦闷了两日,实在被母亲闹得不行了,还去找姜扬诉过苦,可姜扬劝了半天,回家老娘还是不肯吃饭,眼见着都要生病了,那可怎么办?就答应了吧。
  或许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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