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缮性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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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呀”岑越假装大惊,“可听好了,是‘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啊?”
  魏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好气又好笑,便走了。
  倒是岑越猛敲了沈谟一爆头:“啊什么呀?人家姑娘都被你吓跑了。”
  “姑娘?”
  “对呀,女扮男装,有意思。都怪你。”
  “才怪你呢,一大男人,和人家争花灯。”
  “还不是你先拿的,好意思说我。”
  “陆去非,你站住。”
  ……
  华灯之下,这打闹声也渐渐淡了。
  

  ☆、二、偷酒

  上元已过,魏家中的书塾却还未开学,近几日,登门的亲友络绎不绝,魏老太太便让再停几日,一众子弟姐妹,或是陪伴亲友,或是监督家仆,忙得不亦乐乎。这其中却有一个闲散无事的,魏勋。
  也难怪了,魏家书塾本修在城外的魏氏祠堂旁,江左风又长住城外,魏勋更不像其他表姐堂兄一般,日日进城回府,后来更是连晨昏定省都免了,一月只回一趟府。江左风喜静,年一过祭过主便带魏勋回去了,只是这魏劭出嫁,些须尽些心,便允了魏勋,让她连着上元节在城中住到礼成,再回去陪她。
  魏勋对府中众人,尚不能熟络,对外族子弟,就更是不认得。旁人也只知魏家还有一女,至于相貌脾性,也是不知。
  这魏府中张灯结彩,魏家上上下下都乱成一团,魏家的两位公子魏勖和魏励,连日辛苦帮忙,到货的一众称道。
  “魏家的两位公子当真不错。”
  “可不嘛,不过刚才有仆人提到魏小姐,可是待出阁的那个。”
  “哪是,是魏宗主的侄女魏勋呀。”
  “魏勋?”
  “是呀,就是魏大小姐魏劭的妹妹呀。魏老先生在世时,第一任魏家主母,就是魏劭的亲外祖母,魏纷之母。可惜了,这位主母又一次怀有身孕时,却坠马流产,此后多年再无动静。魏老夫妇便从家臣旧部里抱了一个。”
  “可是现家主?”
  “别胡说,是魏家的姑爷,魏缅。多年来,魏老夫妇一直待魏缅如亲子,还把爱女魏纷许给了他,可见一斑。后来,魏老夫人去世了,临终前,娘家已败落,魏老夫人便把自己的嫡亲妹妹托给丈夫,也就是现在的魏老太太。魏老太太守完孝后,不久就诞下了现家主魏纶和次子魏缜。”
  “到这一辈,魏家就有魏劭,魏勖,魏励,魏勋。其中魏劭为魏纷之女,魏勖魏励皆为魏纶嫡出的双胞兄弟,魏勋为魏缜之女。要说来,魏纶娶的还是魏缅的胞妹,可谓是亲上做亲。”
  “可不管怎么说,这魏家不旺子嗣,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可人家到底是魏家,你看着魏大小姐出阁,单看这江湖上来了多少大宗,就知道了。”
  “那这魏勋到底如何呢?”
  “这位魏勋之母喜清静,魏缜死后,就一直居于城外。故而魏家四姑娘没多少人认得,想来年纪尚小。”
  岑越提着一壶清酒,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厅外的栏上,被几个魏家门生和外来的俗客吵得心烦。
  “这外头买的酒味淡的,还不如鹿门的白菜豆腐汤呢。”岑无咎翻了个身,从栏上跃了下来,“到厨房瞧瞧去。”
  岑无咎虽不识路,左拐右绕,真摸到了膳房。灶下锅碗瓢盆一阵乱响,添柴烧水,洗菜剁肉,揉面打醋,什么声音都有。岑无咎趁人忙乱,悄悄躲在梁上,闪身顺了台上的几个酒壶,先开盖子,酒早被当成佐料入菜品了,哪还有半滴,扫兴。不过闻着味儿,确实是难得的陈年佳酿。
  “想来都在酒窖中,再过一两时辰大婚便开始了,这会儿怕是开窖搬酒了。”岑无咎把酒壶轻轻放回,闪身便到屋外。
  “哪个,站住。”一个红衣姑娘端着食盒在屋外喝道。
  “姐姐,别生气,我迷了路,走丢了。”岑无咎换了一副乖巧无辜的表情,慢慢地转过身来。
  “走丢了?”红衣姑娘一见岑无咎手持的佩剑,又见其腰带上绣的鹰图腾,便知是客,“岑公子还请不要随意走动,奴婢这就带公子去前厅上座。”
  “好说好说。”岑无咎尴尬一笑,忽然脑筋又一转,“还麻烦姐姐了,我刚才也是乱转,从一酒堆里头摸到这厨房附近,也不知走了多远。现在终于问到人勒。”
  “公子可从酒窖过来,其实也不远,就都在西南角,这两处间连着一条小道,这几天忙着大小姐的事儿,那条路上的扫童被抽走了,难怪公子走不出去。”
  岑越暗自好笑,刚想想个法脱身,这时又传来一声轻唤。
  “阿胭,你在做什么?”
  “四姑娘,岑公子迷路了,奴婢把他带出去。”
  “迷路了?交给我吧,阿胭。你要再不回去,大姐可要饿坏了。我听说新娘子这一天就不能再吃东西了。”
  “这,是奴婢疏忽了,阿胭这就去。这岑公子……”话语间似乎有点不舍。
  “没事,我在呢,放心吧。”
  “岑公子,四姑娘,阿胭告退了。”
  岑无咎作了一揖,便留神打量起新来的红衫女子,“这魏家真是奇怪,一律服饰都是大红的,这大喜之日也就罢了,搁平常也这样,真让人搞不懂。”而这女子,却是上元节争灯笼的那位,换上女装,更加俏皮可爱,面若桃瓣,唇如朱丹,眼里扑闪着灵光,“怎么这么巧呢。”
  “喂,你想什么呢?还走不走呀。”魏勋也认出他来,懒得和他客套,转身就要走。
  岑无咎见她的样子,知道她也是逃席出来的,想必不愿回,有挂念着窖中的酒,便计上心来。
  “我刚刚掉了个东西,怕是要回去再找找,不能先随你回席了。”
  “什么东西?”
  “一个小物件,我允了要送人,可不能丢了。”
  魏勋皱皱眉头,看他样子似乎不假,便把昨天的事抛了,“罢了,我陪你找。”
  岑无咎一笑,点点头。当下两人一阵摸索,寻到了酒窖这里来了。
  “别再进去了,前面就是酒窖了。也就这几个时辰开着,适才你绝对进不去,肯定不是丢那。”魏勋又顿了顿,“姐姐大喜,我也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叫家里人找,要不你缓一缓,过几天我再给你?”魏勋看岑无咎面露难色,“实在不行,可不可挑另一样送你这位友人。”
  岑无咎看到魏勋一副着急当真的样子,忍不住要笑。可是酒还没到手,况且又都到了这,怎能回去呢。这才想着要怎么办才好,远远却传来一阵极微极细的树梢轻拨声,常人一般是听不出。但魏勋和岑越练了十几年的武功,心想有人朝着这里来了。
  魏勋倒是无所谓,也不向避让,反正都在自家中,指不定是哪个哥哥姐姐又要恶作剧,或是哪个武功高强的长辈过来再取个什么。倒是岑越又想了一计,一把捂住魏勋的嘴巴,一手抓住魏勋手腕,把魏勋拖进了酒窖。
  这酒窖内灯火通明,想来今日大宴,特地亮着,一排排的陈年酒桶,大小不一,错落有致,散着诱人的香味。魏勋被母亲管得严,从小滴酒不沾,更是没进过这地方。迎面一股酒味,辛辣得魏勋呛出了眼泪,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明显了。
  “这丫头怕不是从没喝过酒,可别酒精中毒了。”岑越见魏勋脸色有点不对,心中倒是有点着急,想着要撤,却听已有人迈进前门。这时候出去,再拖着一个快要被熏醉倒的魏家小姐,任岑越多能辩解,怕也是说不清了。
  当下只能先闪一旁,避一避。可怜魏勋早已被这酒气熏得晕头转向,也辨不清这岑越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只能先随他去了。
  岑越魏勋刚藏好,人就进来了。岑越不大认得声音,又担心魏勋出事,也不留意。
  “这酒怎么样了?”
  “我看着呢,不会有大错的。”
  “今晚大家高兴,到时保不住有贪杯的。”
  “这酒管够用,放心。”
  “万事小心些,别拿错了,坏了事。”
  一个稍矮一点的,在架上摸索了一阵,轻轻地旋开一扇墙门,又露出个精美的紫檀架子,上面列着十几盏绝世玉酿,端看那形态不一的酒壶,就知不一般。岑越忍不住斜着眼看了看,“这魏家果真财大气粗,我巩义岑氏,再加上舅舅家的,只怕都没这气派。”
  另一个人提了两壶,二人便一起出了酒窖。
  岑越松了一口气,待要唤起魏勋,不料魏勋早已醉倒,又是着急又是好笑,当下架起魏勋,把她给扛了出来,走时还不忘从一旁一溜的酒中顺走一瓶。
  眼下岑越倒是走不开了,魏勋还未转醒,岑越虽才智过人,但奈不住不识枫眠庄里的路,况且这府中住进了许多人,又不能随便找间空厢房把魏勋扔下。岑越只好带着魏勋,坐上了屋顶,待其转醒。魏勋倚在屋脊一头,岑越远远地靠在在另一头喝酒,看着魏勋脸上红晕渐渐褪了,这才放了心,想来甚是好玩,不禁笑出声来。
  魏勋倒是被这干净的笑声给惊醒了,“你笑什么?”
  “醒啦,可还不舒服?”岑越不接话。“话说,你酒量怎么这么差,闻着都能倒。”
  魏勋哼了一声,岔开话题,“还不是你,干嘛带我进酒窖,又干嘛带我坐着呀,风大,还是下去吧。对了,你东西可找到了?”
  “哦哦,找到找到了。”岑越又是一阵好笑,这魏小姐还真是单纯善良。
  “那好吧,诺,那个地方就是前厅,你去吧。”魏勋站了起来,往远处一指,自己便跃入庭中,闪身不见了。
  

  ☆、三、喜宴

  岑越却不急着起身,看着魏勋刚才消失的地方,想着今天甚是有趣,只是忘了给这热心肠的丫头道声谢,倒有点过意不去。
  岑无咎摇了摇空空的酒瓶,脚尖一点,跃了下来,却听见远处有人一声怪叫,与此同时,魏家大小姐吉时已到,连天的炮仗声,从四方响起。任谁耳力再好,也听不出什么东西。岑越心下觉得古怪,却说不出为哪般。心下挂念着母亲,舅舅等人,便回到了前厅。
  “岑无咎,你跑哪去了,都找你半天了。”还没进到大厅,陆去非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抓住岑无咎。
  “什么事呀,喝酒去了,还能干什么。你又为什么不进去?”
  陆去非有点尴尬,硬着嘴巴说:“我还不是来找你。”
  “找我?”岑无咎绕着陆去非转了一圈,“是吗?看着不像呀。躲桃花吧。”
  陆去非脸有点微红。这几日,各大世家大族的太太夫人们都到了,各府的公子小姐也少不了都到了,又是这等喜事,难得的机会,哪个夫人心里头不活络。像陆去非,沈谟,岑无咎这样的少年公子,更不可能被轻易放过。岑越从来都是笼不住的,要躲这事有一千种法子。可陆去非却是溧水陆氏的少宗主,自小性子要强骄傲,无法如岑无咎一般随心自在。
  “少来,我可告诉你,适才在里屋,姑可没少被打听,你留神。”
  “只要不打听我,管他呢,这不还有你吗?”
  “岑兄,魏兄,你们在这呀,可让我好找。”沈谟一见他俩,如获至宝,“走走走,昨天不是讲好了要去玩的吗?”
  “我说沈兄,我这才来,你怎么又要带我走。”
  “不走,难道你还想进去不成,受不住受不住。”沈谟摇摇头。
  “里头又不会吃人,怕什么。”岑无咎扔掉了空酒壶,摸了摸鼻头。
  “岑无咎,少说大话了,有本事你进呀。”陆际和岑越从小一起长大,更确切地说,是从小一起打架,一起互怼。两人亲如双胞,闹惯了。
  “进就进。”说罢,岑越抬脚便走。
  厅上大礼已毕,送亲接亲的人马早就整装待发,从汾城到甘州,也要十几天的工夫,魏家疼女,早把这城外不远处的另一处宅子送给魏劭做嫁妆,方便魏劭歇一歇再启程。即如此,今晚的宴上就更加热闹了。
  岑越一行进去,便到各处行完礼。几位公子风度翩翩,果真引起动静来。
  岑夫人陆离早就应付了半天,知道这些少年郎的脾气心思,赶紧解围救火。
  魏勋躲在暗处,看着这夫人太太们的嘴上斗法,甚是有趣,不禁笑出声来。
  “你在这做什么?”
  魏勋一回头,瞧见一个黄衫少女,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眼里头流转着一汪温柔,不禁呆住。
  陆园园看着眼前着无邪可爱的女孩子一脸的呆气,十分怜爱心疼。“怎了吗?”
  “嗯?”魏勋愣了愣,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魏勋连连摆手,却不小心打翻了糕点碟子。
  这一声响,倒是吸引了不少人。
  “阿姐。”“阿姐。”岑越和陆际急忙快步走近。
  “你怎么样了?”陆园园温柔地捏住魏勋的手,取出帕子,慢慢地擦拭。
  魏勋本性纯良,不由得心头一热,摇了摇头。
  “这丫头的心肠,跟姐倒是像极了。”岑越在心中无奈。
  “都快过来吧,别净站着呀。”寻声一瞧,原来是端坐在席上的魏老太太,“这是我的小丫头,魏勋。”
  魏勋只得各处再行了礼,早有丫鬟上来收拾碟子,一旁另有管家张罗着盛上新制的糕点甜食,甚是周到殷勤。
  岑越等人只得随着众人入席。酒过半晌,“陆宗主,岑夫人,来来来,敬你们一杯。”魏纶适才被接连敬了好几大盏,加之长期疾病缠身,渐渐不支,只是这礼数不可废,便硬撑着上来客套。
  岑越站在一侧,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话,满心的不耐烦,却瞧了魏夫人担心的目光,又有一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向魏夫人点点头:“别担心,我去瞧瞧。你要是累了,先回去歇歇吧。”说罢,便朝着这里走过来。
  “陆宗主,岑夫人。”
  “魏兄,恭喜恭喜呀。”这男子便是魏缅,多年来一直打理着枫眠庄上的大小事务,在江湖上也颇有声望。
  “同喜同喜。”又一轮觥筹交错。
  “陆宗主,魏宗主,岑夫人,姑老爷。”这里还没散开,倒又有旁的赶上来敬酒,这圈越聚越大。
  岑越挂着一脸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插着缝慢慢挤了出来,靠在一旁歇息,一边品着手里的好酒,心想:“这枫眠庄上的枫酒果然名不虚传,魏家真是阔气,拿酒当水,这么让着,今晚不知要醉倒多少人。”
  岑越斜眼一见,果然有些功力较浅,酒量不行的已然醉死过去,被魏家的家仆们搀着回房休息去了,“当真是不行。也难怪鹿门苏氏从不参加这些,不过,这要是论起酒量差,今天不还有……”
  “魏宗主,魏宗主。”
  “魏宗主,你怎么啦?”
  “二弟二弟。”
  “快来人。”
  适才的圈子突然打乱,四下散开。岑越扔了酒盏,把抱在胸前的两只胳膊放下,立起了身子,手里握紧了剑,适才内心的不安又重了几分。
  早过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抬起不省人事的魏纶,前呼后拥地去了。
  “快,大夫来了吗?老太太和夫人呢?”魏缅很快便恢复了冷静,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家中大小奴仆。
  “各位抱歉,我二弟近来身体不太好,又总是亲力亲为,最近怕是累着了。”魏缅举起酒盏,“刚刚扰了各位的雅兴,魏某在此请罪。”
  “姑老爷客气了。”
  “哪里话哪里话。”
  “魏宗主,心系百姓,操劳奔波,我等深感不如啊。”
  “是啊,上次水祸一事,还真是多亏了魏家啊。”
  “姑老爷也是劳苦功高,和魏宗主一道,不愧为‘魏氏双雄’啊!”
  ……
  岑越站在廊上,却留心着另一些事情,心里总是怪怪的,忽然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阿越,你没事吧?”陆园园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阿姐,就是就喝多了,有点困。”岑越笑了笑。
  “我陪你先回去吧。”陆园园十分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的,阿姐,我自己一个人行的,不用陪。”岑越绕到厅门前,才要下台阶,耳朵却听到不远处的低音,“如此甚好,武宗主日后可不要食言才是。来,喝酒。”后一声故意高了许多,岑越不敢回头,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了。
  陆园园看着岑越的背影,似乎有点放心不下,忽然想到一事。
  “阿勋。”
  “陆姐姐叫我。”都是些浪漫天真的姑娘,性情又相投,不一会儿,便处熟了。
  陆园园伏在魏勋耳边,低低地说了些什么。
  魏勋见周围人多,事情又杂,便拉了陆园园出来:“大厨房里头怕是够乱的,借不出来。我爹娘的院子里灶台,怕是十几年没生过火了。要不,我们就去老太太的小厨房吧,横竖也近。”
  说着便过去了,刚走近,魏勋却撞见了管家彭忠正从里头出来。
  “彭管家,你怎么在这呀?大伯怎么样了?”
  “是四姑娘和陆姑娘呀,”彭忠似乎有点慌张,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庄上事太多了,老奴都莽撞了,没见着二位姑娘。宗主的病不太好,酒多伤身。这不,老太太刚刚伤心了一阵,夫人怕老太太掌不住,就让我来看看药。”
  “这小厨房的人都溜到前面看热闹了,半天抓不到一个。好在老太太的药还在炉上煨着。两位姑娘怎么下来了,不在前头?”
  “哦,岑公子醉了,陆姑娘想做碗汤。”
  “姑娘们这是做什么,要什么吩咐一声便是了,怎么还跑过来呢。大厨房早就把醒酒汤备好了,这帮下人,不提点都不知道长心眼,回头我就让人把汤送到各客房里头。”
  “彭管家,你和大伯,姑爹这几日都辛苦了。这是小事,没事的。”
  “多谢彭管家了。”陆园园和魏勋都行了礼。
  “二位姑娘客气了。阿胭,阿朱,都跑哪去了,还不快过来。”这时又有两个红衣俏丫头连奔带跳地提着一桶水过来,一个嗔着一个嚷着,打打闹闹的,被彭管家这么一喝,吓得水撒了大半。
  阿胭阿朱连忙跑上来行礼。“回姑娘彭管家,适才被朱婆婆喊去打水了。”
  “彭管家,别生气了,老太太还等着呢。”陆园园心一软。
  “还不快去。”阿朱阿胭如蒙大赦,飞一般的跑了进去,又出来了。
  彭管家等向陆园园和魏勋行了礼,就离开了。
  “陆姐姐,我们进去吧。”
  厨房中食材器具一应俱全,不一会儿陆园园便做出一大碗鲜笋汤来。
  “好香好香。”
  “尝尝吧,”陆园园说着便打算给魏勋盛上一碗,“吴郡多竹林,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到吴郡去,再去尝尝那儿的鲜笋,可好吃了。”
  “不忙不忙,陆姐姐,我们给他们送过去吧。”魏勋拦住陆园园,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去找岑越他们了。
  “阿姐。”只见岑无咎,陆去非迎上来,“你去哪里了?”
  才要答话,却听见二门上传事的云板连扣了四下,正是丧音。魏勋手一滑,腿一软,就要倒下。岑越伸手接住提盒,陆园园也急忙扶住魏勋。
  有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信:“魏宗主旧病复发,没了。”
  紧接着又有一弟子跑来:“老太太也没了。”
  魏勋两眼一闭,彻底晕死过去。
  

  ☆、四、鹿门

  “阿勋,到了鹿门,仍要好好学习,不可荒废。”江左风帮着魏勋打理行装,语气平静地交代着,“娘听说苏家历来教学甚严,你要好好守纪,不能闯祸。”魏勋自小乖巧,江左风只是唠叨唠叨,不过,第一次让她跑这么远,心下不免挂念。
  “娘,我会好好的,没事。”
  苏家听学一事早在魏劭大婚之前就已定下,苏与义还亲自送来邀贴,魏家身为七宗之一,自是要去。只是一个月前,魏劭大婚,魏纶旧病复发过世了,魏老太太伤心过度也离去了。如今枫眠庄里头,暂由魏缅代理,魏勖魏励护送姑母长姐到甘州之后,就赶了回来。现如今一团乱麻,原本定下的听学一事,只能让魏勋去了。
  魏勋自从那一晚昏了过去,被岑越陆际等送出城外后,就一直病着,再没回到枫眠庄上了。连祖母大伯的守孝都没法去,只由母亲出面说明。魏家长辈向来疼爱魏勋,怜她长得单薄,并不见怪。眼下魏勋渐渐好了,只是想起祖母大伯打小对自己的爱护,不禁呆了呆。
  自魏家出事来,江左风就不曾和魏勋提过提过什么,如今爱女要离开了,见魏勋这模样,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对面。
  “阿勋,你要走了,我有两句话,你一定要放心上。”
  “事无错对,问心无愧。记住了。”
  “娘,这是做什么?”
  “娘不在江湖上,不懂得许多事,没法永远护着你,你也还小,但将来你长大了,遇到事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魏勋微微出了回神,又想起之前这些事来。
  “在干吗呢?”
  魏勋抬起头来,只见陆去非和岑无咎正在对面长凳上坐下:“老板,来三碗阳春面。”
  “是你们呀。”
  “魏姑娘,好久不见。”陆去非点了点头。
  “陆公子客气了。我名勋字澹淡,唤我魏勋或澹淡即可。陆宗主,岑夫人,还有陆姐姐可还好?”
  “一切都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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