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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仙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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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寒扭头看过去,正是方才领他出门的小兵。
那小兵把下巴哐当一声掉地上,捡起来擦擦灰,三魂去了七魄丢了,晕头转向的往外跑,却被自己绊了一脚,摔了个狗啃屎。
摔了好大一声响,把四周人都吓的看了过来。
谢秋寒都替他觉得疼。
聂明渊就在后面,伸手把他扶起来,道:“这是怎么了?”
小兵结结巴巴、面红耳赤,“仙、仙……小公子……”
聂明渊怕他用话把自己咽死,循着他意思往帐内看,见云邡和谢秋寒也都看了过来,一时间真不明白这小兵在慌什么。
小兵回头一看,那两位大人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顿时迷糊起来:难道,当真是他看岔了?
云邡走过来,戏谑道:“行好大的礼,是什么事这样着急?”
小兵也问自己,什么事来着?
谢秋寒不禁扶额。
这时聂明渊不紧不慢道:“哦,是有个不大好的消息。”
这个不大好的消息,是前线告急,镇北关快要失守了。
第47章
分明方才还在王帐内分麾下炙; 一副要论功行赏的样子; 过了不到片刻; 就变了天。
聂明渊递上一份战报,云邡一目十行的匆匆看了; 眉头越皱越紧。
摄政王也紧随其后,步履飞快的赶到了; 他身披战甲,左手抱着头盔; 高声道:“劳烦仙座同我一起去一趟!”
云邡当即点头,二人一句废话没有,并肩向外走去,竟这就要离开奔赴镇北关了。
谢秋寒毫不犹豫跟上,落后半步跟在云邡身后; 看他们清点了一只精兵,而后由云邡一拂袖; 沙场空地上凭空多了一艘船。
那船不大不小; 有五丈来宽; 刚好安下这几十号精兵强将。
他们有序上船,目不斜视; 整只队伍沉默无话,只有整齐的踏步声。
顷刻间; 船升空,变作了空中的一个小点,朝西方去。
这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半柱香; 堪称神速。
谢秋寒一直识趣的闭着嘴,半句不问的紧跟着,这时他和云邡立在船头,穿梭在黄天之中,吞了满口凛冽寒风,竟尝出了几丝夹杂着砂砾的血腥味。
他这才问:“怎么了?”
云邡低声道:“榆林围剿失败,先锋受俘,左中军被埋伏截断了头尾,包围圈豁出一个口子,被占据作战之利的雍州骑兵冲散,溃不成军。”
谢秋寒凝眉:“可不是说很有把握的吗?”
“带兵打仗哪有万无一失的事,”摄政王周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人说,孝王多了只奇兵,多达万人,黑甲长矛,勇猛无比,个个不怕死。”
他扭头看去,不怕死就不怕死了,仁不带兵义不行贾,难道当兵还有怕死的?
周鸿像是看透了他的疑问,一针见血的答:“而且还不会死。”
谢秋寒愣住。
由云邡和摄政王带人先行,这支队伍很快到了镇北关,被郡府的人接了进去。
时下国土分为九州,中州京城为帝都,其余九州分封诸王,诸王统下城池数座,每城设城主,城下再分郡县,以此层层统辖。
镇北关位于雍州和凉州交界处,早年设下此关是为抵御外敌,后来王朝日益兴盛,八方臣服,这地方就成了一个繁荣的互市点,直接归中州统领,常年派驻刺史管理。
如今掌着镇北关的,是个叫向冲的书生。
镇北关受大军冲击,倒霉的镇北刺史刚上城墙头,就被一箭射穿,一命呜呼,尸体摔到城墙下变成了一滩稀巴烂的肉泥。
幸而他还有位姓向的师爷,这位向师爷临危不乱,搬出火铳,挡住了攻城军。
周鸿来到时,这位硬骨头的师爷还不肯从城头下来,最后被几个兵扛到了府上,两个小厮泪眼汪汪的环在他身边问长问短。
向师爷挥开几个苍蝇,压着怒大步朝府邸内走去,要看看是哪家祖宗偏要在这时耍威风。
可等他进到庭院,见到两边整肃排开的带甲精兵时,心下一凛,怒意慢慢褪去,成了一份惊疑。
这份惊疑在厅堂大门打开,高座上的人向他抬眸望来时,达到了顶峰。
“王……王爷!?”
向师爷拜倒,要行大礼,被周鸿扶住:“向大人临危不惧,守住镇北关,使叛军不能入城,是本王要谢你才是。”
说着他朝向师爷虚虚行了一礼。
向师爷不敢当,连连避让回礼。
他是周鸿的人,信也是他让人送去大营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以周鸿之位高权重,居然会亲赴前线,来到镇北关。
况且京城距离雍州有千里之遥,沿路坎坷,并不好走,镇北关遭袭不过一天,周鸿怎么来的这样快?
向师爷忙引周鸿入座,命人奉茶。
事从紧急,周鸿摆手拒了这番虚礼,直接问道:“你信中所谓的奇兵,究竟是什么情况?”
向师爷刚接过下人奉的茶,听他开门见山,便放了茶,又招手把那下人叫过来,耳语了几句。
见周鸿疑惑的看向自己,向师爷安抚道:“请王爷稍安勿躁。”
没过多久,砰砰砰的碰撞声和嘶吼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那嘶吼声阴森渗人,让人足底生寒。
周鸿定睛望去,只见几个粗壮的仆人扛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行走间有些摇晃,是笼子里碰撞力道太大所致的,那铁笼被黑布遮挡着,一声又一声低咆从里面传来。
向师爷示意那几人放下笼子。
仆人将笼子放下后,吁了口气,但并不退下,而是站在笼子的四角,每人手执一块大铁板,插进笼子四方,让笼子被封的死死的,只余下正前方一面空着,黑布因此飘起一角,难忍的腥臭味传了出来。
周鸿道:“掀开布看看。”
“王爷,这东西脏的很,怕污了您的眼,”向师爷道。
“别废话,”周鸿沙场出身,不耐烦他们文人恭敬婉转那套,直接上前一步,抬手掀开了黑布——
饶是周鸿见多识广,也被那东西闹的有些犯恶心。
那东西大约是个人形,之所以说是大约,是因为它有个躯干和四肢,但躯干干瘪的像纸片,腹上因为受伤而掏出一个大窟窿,里边什么也没有,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东西的四肢发达的厉害,肌肉隆起,青筋一条条虬结着,五指尖锐无比,成了一只青色的利爪。
它原本应该有五官面目,也穿了件破布衣服,但在战争中都被撕扯的稀巴烂,形容极其狼狈。
周鸿忍着恶心走近一步,打量片刻。
向师爷偏开头,从怀里抽出一条手帕,捂了口鼻,瓮声瓮气的说:“王爷,这就是那所谓的奇兵,臣特意派去一只精锐队伍,折损过半,才捉到了这东西。它勉强听得懂人话,不过反应都只有一个杀字,见了活物就开咬,不怕死,不怕伤,什么道法都不管用,就算把它脑袋砍了,这东西也能自己捡起来拼上,真是难对付极了。”
周鸿听了他的话,低头仔细看这东西:这世上还有不怕死、不怕伤的活物?
恰在这时,他双眼和那怪物的眼睛对上——眼珠子通红,满是愤怒和绝望。
周鸿心里一动,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其实是人吧?
正在这时,那怪物陡然发难,猛地朝前一扑,整个笼子晃动起来。
旁人惊呼一声,要上前护驾,被周鸿拦住了。
周鸿静静的蹲在那儿,看这只怪物冲他嘶吼起来,声音像指甲刮在硬物上,凄厉又嘶哑,却怎么也挣不脱牢笼的束缚。
“不怕死吗?”周鸿自言自语,而后伸出手,“刀来。”
侍卫立即递刀给他。
下一刻,铿锵金石声响起,周鸿悍然出手,劈开铁笼,那怪物一直蹲在笼子里,乍然重获自由,当即站了起来,可迎头又是一片寒光,它被那刀从头到底的整个劈成了两半——
并没有血花四溅,也没掉出什么零部件,这东西成了北字的两边,失去平衡匍匐在地上,一摇一摆的往前爬。
它行进的速度很慢,试图伸手去捞自己另一半身体。
整个厅堂,除了几个向师爷的人,都是周鸿带来的精兵,全都漠然的站立着,眼睁睁的盯着这东西在地上爬来爬去。
向师爷也没想到周鸿会猝然出手,一边觉得恶心的慌,一边又背上发寒,觉得周鸿不愧是带兵的,胆大心狠的很。
他突然在想:周鸿这人行伍出身,性情骏烈,分封燕州后,革旧出新,底下八个城主不服的杀了六个,风格与前两届帝王显然大相迥异,让他执掌了权柄,大明又会是怎样的气象?
这样想着,又见周鸿居高临下的看了那东西半响,下令道:“火攻水淹,都拿来试试。”
向师爷已经被分成两半的东西恶心坏了,再不想看他出别的花样,连忙道:“禀告王爷,水火风雷等自然力我等都已经试过,非但无用,还沾不到这东西的身上,您可以省些力气。”
“都试过?”
“试过试过,捉回来就试了。”
周鸿皱眉看看地上的东西,半响才挥挥手,道:“罢了,把这东西拿走吧。”
仆人将听令将的地上的东西叉进笼子里,抬起笼子,又从来路走了。
第48章
周鸿转身入座; 沉思一阵。
“向师爷; 夜袭那日情形如何; 你说与我听听。”
向师爷道:“话说两日前,左中军先锋鲍将军领了一只精兵打镇北关过; 臣亲自去开的城门,送先锋出城。当夜子时; 南方天际升起红烟,这红烟是左军讯号; 意思是先遣已经摸清敌军虚实,彼时张刺史见了红烟,立刻点起烽火台上狼烟,传讯叫三军齐发,攻下叛军; 而后三军浩浩荡荡而来,铁马金戈之声响彻天际; 刚过丑时; 就将叛军打的落花流水。“
“叛军溃败; 孝王出逃,鲍将军领兵拦截; 本该大获全胜,可几名修士从天而降; 救了孝王不说,还重伤了鲍将军。那时为对付这几名修士,鲍将军调遣军中有修为的都来助力; 以至于后防空虚,让人钻了空子。”
周鸿:“从后方来袭的便是那笼子里的怪物?”
“是,”向师爷道,“这东西足有数万只,来前半点征兆没有,从天而降,直接落入大军之中,横冲直撞,以至于大军乱了分寸,损伤严重,连夜逃回镇北关内,现下许多受伤士兵都在城内,尚有一战之力的则重新编排,在此守城。”
他没说的是,原来那位刺史大人被那堆追着士兵来的怪物吓坏了,当时并不愿开城门,开溜的时候一不小心中了谁发的箭,断送了性命,才有了他上场的份。
周鸿沉吟片刻,夜袭大军虽数量不多,但个个精锐,还有他麾下几名大将领兵,却溃败如此。
他真切的感受到这一仗的难打。
那怪物已经被抬的远远的,厅堂上尚且留了一抹腥臭味,地上留了一道爪印。
周鸿盯着地上的爪印,道:“向冲,依你之见,这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怪物……自然是怪物了。
向师爷摸摸鼻子,道:“王爷,臣觉得……这东西很像是魈鬼。”
周鸿闻言神情紧绷起来。
还不待他说话,忽而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响声,落足的地面摇晃了起来。
向师爷腾地站起,却又没稳住,撞到了墙上。
一小将急哄哄闯进来,喊道:“那东西来了!他们攻城了!”
。
镇北关城墙之外,噪声震耳欲聋,无数披甲士兵冲击大门,震得整座城都在发颤。
敌军扛着笨重的铁锤立在城下,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城墙,而城墙头的士兵不断的向下掷出巨石和火把,间或还有火铳在轰隆隆的发出攻击。
那批攻城士前赴后继,水火不侵,“不知死活”,厚重的黑甲覆盖下正是周鸿在郡府里见过的那怪物。
云邡站在城墙一侧,疾风将衣角刮的鼓飞起来。
谢秋寒并肩站在他身边,看城下厮杀,喉头有些发干。
云邡低声道:“明渊,带他进城。”
聂明渊:“小公子请——”
“不,”谢秋寒回绝,“我就在这儿。”
聂明渊看一眼云邡,见云邡没什么表示,便不上赶着当坏人。
谢秋寒道:“聂先生,那外头是什么东西?”
聂明渊瞧一眼城墙下渗人的黑甲兵,“书中管这东西叫魈鬼。”
谢秋寒从未听过这词,疑问道:“什么叫魈鬼?”
“说来话长,”聂明渊在一片刺耳的厮杀声中慢悠悠的扯淡,“话说自上古诸神陨落后,天地无主,浊气中生出许多恶相,搅得人间混乱不堪,直到禹帝分置九鼎,但凡受天地灵气滋养者,必遵循王鼎所书的秩序,日头东升西落,草木春发冬枯,鸟兽虫鱼各自繁衍,人生老病死,万物井然有序……”
分明万鬼攻城,情势紧急,这个聂先生却还要文绉绉的扯淡,谢秋寒听得内心焦急,真想摇着他脑袋直接把答案抓住来。
云邡的声音从旁边果断传来:“脱出九鼎管辖,又不是青丘狐那种上古遗民的,就叫魈鬼。因为不在秩序之内,所以凡间的风雷雨雪都碰不到这东西身上。”
聂明渊摸摸鼻子,没话说了,只有“嗯”了一声。
谢秋寒一阵无语,扭头刚要和云邡说话,便见云邡眸中冷意凝聚成点,映着一只疾射而来的毒箭!
云邡只一弹指,一道剑意射出,斩断毒箭,那箭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顺着这箭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大军之中,车马顶上站着一个玄袍中年男人,眉眼凌厉,留着短须,十分眼熟。
云邡扯了扯唇角,心想这招呼打的真是讨人厌。
谢秋寒一眼认出,那头的人是太玄宫的周深。
云邡今日没有乔装他人,周深也敞亮的站进了孝王阵营,这一会面,就真撕破脸皮了。
云邡二话不说,踏出城墙,在半空中如履平地一般走了出去,分明只走了一步,却转瞬到了大军头顶,直掠过千军万马,奔向首领。
二人相会,周深率先祭出法器,是把黑金杖,杖口手柄是个惟妙惟肖的蛇头,从蛇头喷出降下一片火焰,直向云邡燎去。
那火焰如同龙蛇,气象绝非等闲,夹杂万钧之势,云邡却毫不动容。
火烧的不分敌我,周遭连孝王的士兵也遭了秧,可云邡却丝毫无损,一身白衣飘飞,踏着火焰上空走过,如同鸿雁轻掠过天际,转瞬落在了周深身边。
周深瞳孔紧缩,疾步后退,云邡紧逼不放,只在顷刻,二人便交手数招,看得人眼花缭乱。
片刻后,二人各自收手,相对而立。
周深抬袖轻轻一挥,黑金杖回到手中。
云邡负着手,似笑非笑道:“周宫主,巧的很,也来雍州玩?”
周深道:“仙座何必装模作样。”
“说笑了,”云邡道,“本座忙的很,要不是知道周宫主来,也不至于亲自来清理门户。”
周深冷道:“仙座怕是忘了自己做太玄宫弟子的时候了。”
云邡坦诚的说:“嗯,忘了。”
周深一时语塞,云邡继续说:“周宫主,那位孝王恐怕连脑子都不好使,劳你筹谋布置已久,却连个凉州都打不出去,我都替你难过,你不如早些跟我回紫霄山,列祖列宗面前磕上几个响头,日后地牢里的晚饭我偷偷让他们给你加肉。”
周深听了,怒极反笑,“好大口气!”说着再度出手,黑金杖挥出了千百个残影,最后一道直取云邡心口。
云邡仍然连剑都不出,背着手默默往旁边一闪,黑金杖残影绞进了他护身的剑意屏障中。
黑金杖来势不减,周深不断灌注真气,终于破开屏障,在云邡不察之下,削断了他一缕头发。
那头发很快变成一缕无形的灵气消散开,而云邡则去了嬉皮笑脸的戏谑之意,流露出一些不朽阁里染上的冷肃,“周宫主,修行之路不好走,修士悟道无非是钻天道的空子,借力打力,超出凡人的每一截都是上天馈赠,我等更应当清净向道才是,你屡次沾染俗务,贪恋权欲,不怕反噬吗?”
“反噬?”周深冷哼道,“书本教条罢了。当日要是没有你阻拦,你师父今日就成天下之主了,你当他也不沾染俗务?”
又是这由头,太玄宫这一门是真的出息,个个都志向高远,云邡轻轻的点了头,“听周宫主这话的意思,你也是想死在我剑下了——”
“剑”字出口的同时,他终于出了剑。
那剑通体寒光,绕着散不开的白霜,正是云邡在冰河中融合了神格最后炼成的那把神剑。
周深却不闪不避,也从袖中拿出一片青铜片,咔擦一声卡进了黑金杖的蛇头里,继而迎面而上,用这黑金杖和神剑打了起来。
二人交手间,天际就压了一层厚重的云雾,是此间灵气感应到神祗的气息,自发的奔涌而来。
谢秋寒入道以后目力极佳,只凭一抹真气汇集眼前,便能看清千里之外的秋毫之变。
他目光如炬的穿过白雾,紧紧盯着云邡二人,当即就认出那青铜片同静壶使出的一模一样。
——后土鼎,四个角掰掉了三个,干脆叫秃鼎好了。
谢秋寒低头从腰上取下那枚双龙玉佩,青铜片正发红发烫。
聂明渊见了,微微一怔,道:“你这东西哪来的?”
谢秋寒三言两语同他说了,让他领会了什么场合该怎么说话,自己的眼睛则一直紧紧盯着战场之上,看着云邡和周深斗法。
二人斗法已经转移到天上,他们都是当世高人,数一数二,打斗起来阵仗非常大,以至于两边主帅纷纷命人停战,各自躲在后方,避开二人。
包括那些不知死活和劳累、一直拼命捶着城墙的魈鬼也都纷纷退了下去。
谢秋寒的目光凝在他们身上,若有所思。
“聂先生,魈鬼是怎么脱离九鼎秩序的?”
“后土掌幽冥,九州生灵登记在后土鼎上,划了名字就脱了掌控,成了魈鬼,”聂明渊说着一顿,“可是奇了怪了,这东西为什么会听令于人……”
他没看到,谢秋寒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噗呲——
这是速度极快的利箭射出时的破空声,打断了聂明渊未完成的话。
谢秋寒拉开重弓,侧脸冷冽,一缕鬓发被风吹的凌乱。
他眼睛一错不错,从旁边兵士那飞快的抽出第二箭、第三箭,一箭追着前一箭的尾巴尖射了出去。
第一箭向着敌军主帅去,被亲卫快手拦下,要拦第二箭时,那箭却射中马屁股,战马长吁一声,乱了阵脚。
紧接着第三箭,主帅反应过来,持长枪起立,挥枪要挡,可那箭去不冲着他去——
敌军主帅旁边有个白袍年轻人,站在一堆修士里面,看着浑水摸鱼的很,可他却成了谢秋寒的眼中钉。
他本提剑替主帅去挡箭,却不曾想扑了个空,那第三箭竟朝着他的胸口精准的射了过来!
他迅速躲避,可本来就学艺不精,又反应稍迟了半刻,于是被一箭掀翻,血流如注的摔下了马车!
第49章
谢秋寒缓缓放下弓箭; 周身寒意未消。
而整个战场上的魈鬼却突然动了——它们哗啦一声像折断了腰肢似的; 全都匍匐在了地上; 四爪并用的刮着地面,通红的眼睛对上周围的东西; 不管是同类还是异类,都悍然咬了上去; 一时间撕成了一片,又是咆哮又是哭嚎; 看得人毛骨悚然。
放眼望去,城墙底下,一片黑压压乌沉沉的大军如同无数条盘踞的长龙一般搅和在一起,从魈鬼那里传来一波又一波的躁动,好像掀起了带着潮湿腥气的风浪; 连绵不绝。
聂明渊心里轻轻一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身侧少年。
谢秋寒松了口气:“猜对了; 是他。”
那个被谢秋寒射伤的年轻人正是周文宣。
后土鼎还有一角; 用于控制魈鬼; 周深与云邡交手,屡屡受挫; 魈鬼仍然安静听令,那一角极有可能不在他身上; 而在别人手上。
谢秋寒猜了一个周文宣,中了。
那边周深祭出了后土鼎一角之后,和云邡堪堪有了一战之力; 打的不可开交,可是一见周文宣受伤,他便目眦尽裂,不管不顾的飞掠而去。
云邡回头看一眼城墙头上,微微挑了一下眉,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谢秋寒的目光却继续紧跟着他。
尽管知道对方吃过的盐比自己吃的米饭都多,说以一挡万都算小瞧他,却还免不了生出一份无用的担心。
遥遥的,他看见云邡提起了剑,挽了一个起手式之后……却将剑收束在了背后,往城墙的方向走了回来。
只是顷刻,他就落回了谢秋寒身边,带着一身清气。
谢秋寒急切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云邡微微一怔,一脸不明白谢秋寒在说什么的样子,奇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周深有哪点像打得过我的样子。”
谢秋寒一时间也分不清他是真的还是做戏。
但他方才分明看见云邡收剑的同时,那剑刃上凝结的白霜微微一滞,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断了一瞬间似的。
聂明渊紧跟问道:“仙座何不乘胜追击?”
云邡摇头,“我发现那魈鬼不对,你们仔细看看。”
聂明渊便依言去看,谢秋寒也按着心里的忧虑,耐着性子去看战场上的情形。
这时正好周深掏出丹药,塞进他儿子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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