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下第一仙门-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呆头鹅方城主见美人大笑示好,更是面红耳赤,一副要原地升仙的样子。
谢秋寒顿时脸黑了,上前一步拦住,隔开了二人,“城主,自重。”
方城主还眼巴巴的看着云邡。
云邡见谢秋寒也掺进来,才庄重几分,轻咳一声,有模有样的学道:“方城主,自重。”
谢秋寒:“……”
呵,分明他自己也有份。
云邡像没事人一般,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方城主怎么跑来我紫霄山教训人了?”
不等谢秋寒说什么,方城主主动道:“误会误会,这是我家侄儿——”他朝男弟子招招手,“方匆,你来。”
方匆刚挨过打,才不理他,扭头哼了一声。
方城主怒瞪他两眼,又很想打孩子,可云邡在旁边看着,他不好再继续。
云邡朝谢秋寒看一眼,谢秋寒立刻明白意思,让人把弟子带出去上药。
谢秋寒心里虽气他四处着惹人,可当着许多人的面,还是十分给面子的。
他的脾气都是关起门来发作,哪像这个方小少爷,撒泼都不分场合。
谢秋寒原本在应付几个来客,他心中知道当今天下皇室与仙门的关系微妙,需要谨慎处置,故而人家说什么都撬不开他的嘴。
诸人一筹莫展,谢秋寒刚要送客,忽然,这叫方匆的弟子闯了上来,同方城主一言不合就开吵,吵着吵着演变成单方面的挨揍。
谢秋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拦,才把云邡叫了过来。
早知道方城主是这幅德行,还不如不叫呢。
仿佛故意要提供对比衬托谢秋寒的好似的,方匆又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放狠话:“我不回家!你别想把我弄回去!”
“你!”方城主气不打一处来,“皮又痒了是吧臭小子!”
方匆:“有本事打死我!”
方城主立刻遵命,张牙舞爪的要和他决一死战。
仙仆们赶紧扑上来拉住他,拼命给那两个女弟子使眼色,两个女弟子呆了半刻,立刻动作起来,一人拖手脚、一人捂嘴,拖着方小少爷跑了。
方城主气的直跳脚。
云邡冷眼旁观,看着方城主被侄子气个半死,幸灾乐祸的想:还是自家孩子乖。
看侄子走没影了,方城主才一屁股坐下来,连饮两大口茶水。
这才想起来,大家都看着呢。
他打过了训过了气过了,终于苦笑一声,“对不住,让诸位看笑话了。”
在场除了云邡几人外,还有江南顾谢两家来的人,厅堂里坐的满满当当,每个人都看笑话看的很投入,可方城主一提这个的时候,大家又立刻摇脑袋,虚伪的表示理解。
“年纪还小,算不得什么。”
“是了,令郎一表人才,根骨奇佳,不过一时叛逆,无碍,无碍。”
“贤侄的脾性骏烈,铁骨铮铮,是好事啊!”
“……”下一个人开口前有点犹豫,这到底儿子还是侄子?
他比较实诚,最后还是问了:“孩子干什么了?打的是不是太厉害了些。”
“呵!就是不够厉害!”方城主一瞪眼,“仙座若不来,我今日仔细拔了这臭小子的皮才好!”
云邡轻飘飘扫他一眼,示意他有事说事,别放闲屁。
方城主怏怏道:“这小子放着青阳宗功法不学,想来紫霄山学艺,忽悠我帮他偷跑出来,我信了他的邪,还夸他一句好少年志在八方,哪知道他竟还顺手偷了我一堆银票和法器……罢了,不过身外物,就不说了,可他还偷了我的画,拿去山下叫卖,真是气煞我也。”
众人听了画,都聚精会神起来。
那可是方成镜的画。
云邡也来了兴致:“卖多少钱一幅?”
方城主痛心疾首:“三十两!”
周遭响起一片倒吸凉气声。
方成镜的画说千金难求、价值连城都不为过……只卖三十两?
这是当赝品卖的啊。
这放在他们家,非抽死这破孩子不可。
悄无声息的,顾谢两家来使在背后挥了挥手,有两名着葛衣的人随即退下,往后殿出去。
时下仍行贱商令,商贾不准着锦袍,多穿葛衣。
云邡瞥见了,眼角一抽,顾谢两家也太不是人了,当面还安慰着人家方棒槌,背后就派人捡便宜去了。
方城主数落完自家侄子干的破事,问云邡道:“不知他如今拜在哪一宫真人门下,我好再叮嘱几句,先替他赔上一番罪。”
当真是可怜天下长辈心。
云邡对他生了几分感同身受的同情,扭头去问谢秋寒:“哪一宫真人门下?”
“……”谢秋寒道:“方城主有所不知,九宫已然撤裁,如今紫霄门下弟子不再分派别,至于令贤侄,才刚入门不久,还尚未拜师。”
方城主微讶:“什么?”
他平时都不大管事,是以连紫霄山变动的事都没弄明白,谢秋寒又仔细同他解释一遍,他才弄清紫霄山的九阶等级,不由得合掌赞叹了一声:“如此一来,消了门派之别,又能尽弟子之学力,妙也。”
谢秋寒只是笑了笑。
这时一名弟子走进来,同谢秋寒小声说了句话,将一本册子递给他。
谢秋寒翻过一页,简单一扫,又转而递给方成镜。
方成镜道:“这是什么?”
谢秋寒:“期末考校的成绩,刚好送来。”
这显然正中方成镜下怀,他一听便接了过来,翻起了自己侄子的考绩记录,同时又忍不住多看了谢秋寒一眼,心道这少年人真是机智通人情。
云邡在旁,忍不住眼皮一跳,大师兄真是好狠的心。
果不其然,方成镜看见侄子门门都旷课,文理艺被批了三个鲜红的下等以后,再度怒火中烧了起来。
死孩子在门内为非作歹就算了,还出去现眼,真是丢人!
谢秋寒还没真小心眼到告同门师弟的状,他看方城主又要发怒,忙道:“方城主不急着生气,且再翻一页,剑射雷三课都是优等。”
翻下一页,柳暗花明又一村,三个特优。
最后评级为六级,意思是从一年级通过考校直升六年级。
云邡瞥见,咦了一声,道:“是天灵根?怎么我不知道。”
他不过是说者无心,可听者却有意。
在堂上的人都飞快的瞟了谢秋寒一眼。
天灵根是极难得的资质,放出去各门各派都抢破头,为什么会没人同仙座说呢?
谢秋寒奇冤无比。
是啊,为什么你不知道呢?是不是该摸着良心反省一下?
另一边,方成镜却反应过来,立马说:“仙座,我侄儿打小就敬仰您,以您为榜样,他此次千里迢迢来到紫霄山,为的是能在您这里学个一招半式。”
谢秋寒心里一突,飞快的扫了他二人一眼。
云邡却只轻轻扬了一下眉尾。
这方成镜,刚才还在侄子问拜的谁,现在听说还没拜师,见风使舵立刻就给人家安了个打小就敬仰的榜样,上哪找这么好一舅舅去?
方成镜搓着手:“仙座,您看呢?”
“再说吧,”云邡随口打太极,“我阁中才收了两个新弟子,我也没长三只手,带不过来,再收得过些年了。”
谁都知道他门下两个弟子只是点缀,唯有谢秋寒被带着,如今看已经很出息了,这不过拒绝的托词而已。
方城主还欲再求,只是云邡都婉拒的这么不委婉的,他便有些说不出口。
谢秋寒心里松快许多。
可没一会儿,又开出一股酸楚。
他是不想云邡收徒弟。
可他凭什么呢?
天灵根绝世难逢,产量好的时候才百年有一株,青阳宗既然让子弟溜这儿来了,紫霄山是该抓紧才对。
虽然云邡曾说不愿收徒,可是怎么可能呢?他那样高强的本领,怎么能断了传承。
云邡喝了口茶,抬眼时,恰好瞥见谢秋寒一脸不快,不由得手上一顿,心里咦了一声。
难道他还挺喜欢那姓方的小孩不成?
他摸了摸下巴。
倒也不稀奇,谢秋寒也就交了两个朋友,一个岫玉,一个谈和平,一个赛一个的缺心眼,他又看上个缺心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小秋寒,”云邡道。
“嗯?”
云邡一脸耐心和温和的朝谢秋寒问道:“怎么不高兴,你想要个师弟吗?”
谢秋寒:“………”
方成镜一愣,有转机?
众目睽睽,谢秋寒硬着头皮回答说:“方师弟资质极佳。”
云邡挑了下眉,仿佛还真在思考他的话,嘀咕道:“资质是还可以。”
谢秋寒:“………………”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十指连心,脚趾头估计也算数。
他忍不住想,你都没有这样夸过我呢!
可再仔细一想,自己入门时是地灵根,刚进紫霄山时便被分在外门打杂,云邡如何能昧着良心夸他资质?
谢秋寒心里冒酸水。
另一旁,听了全程的顾家主使心里忽然像明镜开了盖子似的,锃亮锃亮的:貌似这收徒的关键不在仙座想不想,而在大弟子愿不愿意?
于是,在谢秋寒绞尽脑汁要给自己话找补的时候,又听见旁边顾家人说:“其实我家小九亦仰慕紫霄山多时,小九年十七,单水灵根,资质上佳,此次来也是想替她寻个师门。”
谢秋寒不解的看他一眼,这是怎么个说法,他来凑的什么热闹?
夭寿的仙座立刻说:“咦,也不错,师妹倒也好。”
谢秋寒:“………”
仙座兴致勃勃道:“你看如何?”
谢秋寒压着一肚子火,维持着没有变色,提点说:“拜师大典刚办了半月不到。”
你别给我找事!
云邡看出他有些不快,刚顺着说了句“也是”,那方城主却傻乎乎的掺和说:“顾九姿容秀丽,性情婉约如水,可说十分难得。”
简直是要做媒婆的语气了。
云邡:“…当真?”
不等方城主点头,顾家主使已经引用长篇大论卖了一遍闺女儿,最后斩钉截铁的总结说:“当真!”
云邡摸摸下巴,神色里也添了几分认真。
谢秋寒只觉得额上青筋起跳,终于忍不住了。
他腾的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一道尖锐的响声。
诸人都微微惊讶看向他。
谢秋寒倒未露愠色,他没学方匆耍小孩脾气,只是大大方方的道:“师弟也好,师妹也罢,进山便是同门,自当相互扶助,没有我说不好的道理。仙座要收弟子的话,大可与几位真人细细详谈,仔细考量一番才好。”
恰好是钟响,钟声就着古朴的韵律,给他的话勾了个边。
几个来客都不知道他心里小别扭,反而是通过这次会面,将他这个大弟子给记住了——这谢秋寒分明是神霄真人亲手栽培的,却像极了当年的红澜,大方稳重,心细如发,紫霄天宫后继有人。
“敲钟了,”谢秋寒朝外边看一眼,真人正从各门涌出,“到晚间科仪的时候了,晚辈得先行一步,诸真人莫怪。”
“但去无妨。”
“主持科仪重要。”
“是了是了。”
谢秋寒便在一片应和声里彬彬有礼的告辞,逃开了一场尴尬的做媒。
几个来客都送谢秋寒出去,反正大概就是大家都觉得他深明大义,进退得度。
……只有仙座觉得自己被他甩了一脸软钉子。
他可以担保,最后谢秋寒那小眼神,完全是说:我生气了,我不理你了,我走了。
第63章
真是纳了闷了; 又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尽管云邡在腹诽时用上了一个“又”字; 可谢秋寒其实并不是会轻易闹脾气的人。
若是他哪日难得闹了脾气; 最后全都要归成云邡的错。
倒不是真的全怪他,大多数时候不过是云邡心软; 随口全应了,哄着呗。
谢秋寒要是和方匆那样; 一生气就满地打滚,玩命撒泼; 那云邡才不搭理他。
可偏偏他是反其道而行,分明是生气了,却还要小意包容,做的周到齐全,让人挑不出任何错。
还有更厉害的; 他还举着一张委曲求全的脸,不停的在云邡眼前晃悠; 偷偷看人; 可一看过去; 他又一脸的心如死水,扭头就走。
这样一来二去的; 云邡到最后哪里是在认错,分明是在求情讨饶了。
今日虽不知又哪里惹到他; 可要等谢秋寒又来那一套,他还不如干脆自觉的直接跳到最后,去讨个饶得了——反正就是几句好话; 一声小秋寒,好哄的很,割不了他几块肉。
云邡刚想起身跟过去,突然袖子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方成镜正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就好像和他在某一刻成了同盟似的。
云邡把袖子扯回来。
方成镜不好意思的收了手,小声道:“仙座不要介怀,小孩就是这样,我阿姐问匆儿要不要弟弟妹妹时,他还说生下来就掐死做馅饼呢,回头就忘了,小孩脾气,当不得真。”
“………”这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比喻,饶是云邡见多识广,都被“掐死做馅饼”给弄得起鸡皮疙瘩。
方成镜道:“就他一个时,大家都宠着他惯着他,他自然是无法无天,好赖都没得挑,总不可能塞回去重长,可要是多了一个两个兄弟姐妹,有了比较,这孩子就自然而然要乖顺许多了,识趣着呢。”
“可据我所知,”云邡提醒他,“你们家没有第二个子弟。”
方匆母亲早逝,方成镜孤家寡人,哪来的弟妹。
“看把他惯的这幅德行,哪敢呢,”方成镜气道,“都是我阿姐的错,她说什么无法无天的比乖巧懂事的好,越乖的越受委屈,就是只要一个。”
云邡心中微微一动,自言自语似的认同道:“说的在理。”
“对嘛,”方成镜顺杆爬道,“只有一个容易养坏,多养几个要好得多,仙座您还真得多收几个徒儿,彼此之间有个比较,这苗才长的正。”
这话说的,果然不是亲娘。
云邡没同他多说,只是想了半天,忽然起身,“走,替我画副画。”
“啊?”方成镜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着往外走。
云邡看着是闲庭信步,可步步缩地成寸,他连跑带跌才跟上,没两步竟然就换到了不朽阁的书房之中。
方成镜屏住呼吸,眼珠子提溜着环顾四周。
不朽阁是一个出现在九州传奇里的地名,提名的是太武大帝,住的是仙门首座,除了中州帝京皇宫,没有哪儿可与之比较。
有人说不朽阁内有洞天,进入后有千里之广,还有人说是内藏机关,其实有九九八十一层楼,每层都满是奇珍异宝,从上古神器到人间至宝,不一而足,还有秘阵护持,居中一日可修行千里,简直是不得了的地方。
反正没人说,这里真的只有三层楼,几块地板似乎泡水有些腐朽,房间小到有第三个人就转不开身。
然而此间灵气沛然,气息醇厚,甚至藏着神祗威压,来者亦同样不敢小觑。
云邡亲自替他搬了椅子,拍拍木桌,“来,坐,带笔了吗?”
方成镜痴呆着坐下来,“没、没带,画、画什么?”
“随便画什么,”云邡翻箱倒柜的找文房四宝,“我拿去哄孩子,他就爱收藏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砚台找不到了,你等等,我去他那儿拿……”
方成镜就这么看着他来来回回的倒腾笔墨纸砚,弄好了还亲自递笔过来,“给。”
方成镜恍恍惚惚的接过了笔,半天都没把毛捋顺。
仙座递笔,不朽阁作画,这到底是什么梦中仙境。
可他受宠若惊归受宠若惊,该画不出还是画不出。
他作画讲究机缘灵感,又不是对策下棋,见招拆招,作画这事需得天成了,往他脑袋上砸,他才能画出来,就现在这么干巴巴的坐着,猴年马月才能画出来。
云邡看他一直没动静,道:“怎么,我在这儿你画不了吗?那我出去。”
“不,不,”方成镜忙道,“并非如此。”
“那你还要什么?”
方成镜道:“作画讲求灵感,与他人在不在倒没多大关系……要不,您和我说说话?”
“可。”
“………”
两人大眼瞪小眼,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方成镜年少时便与他有“孽缘”,还曾跑来紫霄山求亲,闹了个大乌龙,后来回去继承宗门,经历种种,自然而然就忘记了这回事。
这些年他远在岭南,听远方传来了不少云邡的消息,见他高楼起了塌,塌了起,心中百般滋味,最后也只是化成宗门一封道贺信,淹没在成堆的公文里面。
这世上不是没有其他美人,只是如仙座这样的人,再不会有第二个的。
皮相再怎么绝艳,也总会与其他颜色一起淡去,可云邡有的不只是皮相,他还象征着世上人最艳羡的自由和潇洒。
修道无非是求一个极致的自由,虽天高地迥,但我可扶摇直上九万里,无一处不能去,虽沧海桑田,但我以三千岁为春,三千岁为秋,千秋不朽。
以最强大的自在,获得最极致的逍遥,成就一个逍遥自在。
云邡是当世中最接近这个无限的人,他已然不是作为个人,而是成了一个符号和象征,作为每个修士心中的愿景和祈求而存在着了。
所有见过他的、没见过他的,都对他念念不能忘。
方成镜更是一个痴人,又如何能忘?
一室中唯有二人,方成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叹了一声:“仙座当真是神仙人物也。”
“……”云邡眼皮一跳,可毕竟有求于人,打死也得画完再说,所以忍住了。
方成镜大概也知晓自己惹了他不快,赶紧坐正了些,靠直觉找了个话题:“仙座怎么样这样惯着弟子。”
“我乐意。”
“……”方成镜知道自己一直忽悠他收徒弟,他估计是不乐意了。
可他说这些,其实是有好意在的。
“我家只有匆儿一个孩子,”方成镜字斟句酌的说,“我阿姐去的早,长辈们对匆儿多有怜惜,没能及时把性子较回来,以至于他天真鲁莽,屡屡犯错,在青城是出了名的纨绔头领,大家都说他的脾性镇不住宗门,没法继承家业,旁支许多人便起了心思,想塞人进来,很有些麻烦——我倒不是说谢秋寒有什么不好,只是您门下只有他一个,他若出了些差错……”
他想谨慎说话,但若要提点到位,就委婉不了,只能直说,“这就与百年以前,仙座和魔尊离去之时是一样的。紫霄山树大招风,旁人若有害人之心,他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杀云邡难如上青天,可杀个尚在摇篮中的继承人……总难不倒某些人。
更何况如今皇室与仙门关系错综复杂,大家各怀心思,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出阴招。
云邡听了他一番话,神情渐渐沉下来,看他的目光也起了变化。
都说方成镜不成器,只知道流连风月,是全靠家世荫庇至此,可他既然能在青阳宗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坐稳,心思怎么能简单。
云邡道:“方城主往日藏拙了。”
“不敢,”方成镜忙往回收,“不过信口开河,随便听听便是了。”
云邡不置可否,目光在他脸上定了片刻。
经他一番“好心”提醒,二人才算打开话匣子,云邡道:“明芝生前,你与她说过这些吗?”
方明芝便是方匆的亲娘,早年病逝,生前是个说一不二的厉害角色,掌着青阳宗门,在她手上宗门和城衙都合二为一,主城冠以宗门之名,九州多年也只有这么一位厉害的夫人。
“说是说过,”方成镜苦笑道,“她一意孤行,我们难道还能逼她不成?”
“一意孤行……”云邡将这词琢磨了一阵,笑起来,“你既然都知道,还拿这个劝我做什么?”
他笑时眉眼舒展,桃花眼微微弯曲,成了一个巧妙的角度,折射出波光潋滟,直叫人心旌摇曳起来。
方成镜呆呆看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执起笔,飞快的画了起来。
云邡倚在桌边,看他作画,心思也渐渐飘远了。
他想起谢秋寒刚来到他身边时,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软绵绵的小人。
这小人儿本来也是要往骄矜富贵那儿长的,可在他眼皮子底下,却反倒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被逼的内敛懂事起来。
他那时无能为力,不忍也得忍。
后来回到天宫中,他不由分说的要把谢秋寒藏进羽翼下,什么都不同他说,什么都不给他碰的,希望他能回去刚开始的样子,结果就是谢秋寒变着法的闹事,一次次陷进险境里。
这种种,当真是因为他从没养过孩子,所以不得其法吗?
其实并非。
只是因为一直没能忘记那份无能为力,所以要一意孤行。
第64章
入夜后; 星河漫漫; 像在深蓝色绸缎上洒了一把碎银子。
九宫八观的建筑点起了灯; 灯火一盏盏升起来,地面也流转出一片漫漫火光。
路过的弟子三两成群; 同谢秋寒行礼打招呼,而他一个人走着; 随口应了几声,慢慢的; 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
再抬头一看,眼前是一条索桥,铁链在山谷旋上来的风里摇晃着,幽深的底部好像藏着獠牙凶兽。
谢秋寒一愣。
怎么走到这儿了。
他倒是很知道铁索桥下面是什么样子,凶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