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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仙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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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万年前炼制九鼎,于岭南坐化的帝禹,也同样死的壮烈。
  可见圣与神,有时兴许并不是一个好词。
  房间门打开,云邡瞬息腾空。
  众人仰望,跪拜。
  随着众人的跪拜,无数白影轻飘飘的飞上来,变成一道道陌生的‘气’,朝他眉心灌进去。
  这是信仰之力。
  也就是神力。
  他身体轻盈,如与天地合二为一,一呼一吸间,都是修士苦苦沟通、索求的灵气。
  他只需要意动,便能唤风雷雨雪电,移动群山与河流。
  云邡叹了口气。
  难怪周吞机这样执着,这种滋味的确是太舒服了,这就是修道者所追求的大逍遥、大自在,实在很难想象拥有这样极致的力量和自由之后又再次失去的滋味。
  白衣仙人风姿卓越,凌空而立。
  人们痴痴的看着,只见他含笑开口:
  “免礼。”
  “赐尔等一段福泽,自取之。”
  话落。
  勃勃生机蔓延开来,岭南生灵受到滋养,蓬勃茂盛,百鸟聚拢于山门之外,万兽匍匐于草木之中,齐齐朝拜。
  三日白头的青阳宗长老又有了乌黑长发,菊花似的皱脸泛起了光泽,他们发现自己竟然突破了多年的瓶颈,跃了一阶,又能增加百年寿命了。
  诸人跪倒一片,不停的磕头。
  这回云邡没有躲了,从前他受这些跪拜只觉得夭寿,今日却不。
  他当得起。
  长老泪流满面,高呼道:“是神明福祉!”
  “跪谢上神!”
  “………”
  九州大陆,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过神明的痕迹,人们在群山中探访、在泥塑的神像前祈祷、在奥妙难懂的道经里追寻,有人信,有人渐渐不再信,因为神明从未出现过。
  有人相信神明睡在殿堂里,半阖着眼睛,不再细察这片国土内的种种情形,修道者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望其项背,最后都不再遵守什么神明留下的大道理,只在需要修行道法时虚伪的颂赞,从而借用一些力量。
  可今日,他们真的眼睁睁见到了神祗降下的福泽。
  人群里惊呼声泣涕声连连。
  一息之间,整片岭南的土地都为之震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份福泽。
  凡人间,卧床已久的病人可以下地,油尽灯枯的老人重获生机,又续上一段烛火。
  干涸的河流中涌出新泉,枯木逢春,草木提前入夏,将有很长一段茂盛期。
  同一时间,万千生灵的感激之情变作信仰,密密麻麻的飘过了,一点点灌进云邡的识海之内。
  辽阔高天上,忽然裂开一条巨缝。
  神龙腾飞,仙乐飘飘,白鹤起舞。
  一道无比威严的声音降下来:“尔今功德圆满,可愿入仙班。”
  云邡神情微怔。
  万民匍匐,屏息看着,激动的泪眼朦胧。
  竟然这么快!竟然是一成神,便有天神接引!可见上界是早等着他了!
  可众人太过激动,却没人看见,云邡脸上露出了一丝愠色。
  那声音再响起:“赐尔大罗金仙之位,可愿入仙班。”
  云邡不答。
  天神又问:“赐尔真神宝殿,可愿入仙班。”
  天神三问。
  次次加码,响彻天际,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可云邡只是沉默片刻,定定吐出了一个字:“不。”
  三次垂问,已经是极致。
  空中裂缝合拢,天神离去,封神之机不再。
  众人困惑,茫然,不知道仙座为何如何。
  哪有人不想升仙的?
  不想升仙为何要修道?
  修了百年千年,跨过无数关卡,吃了无数苦头,临了该得到报酬时,却拒了?
  他们再一回神时,仙座已经不在空中,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
  云邡落回地面,有人久候在那儿。
  云邡第一桩事便是问道:“秋寒如何?”
  “好,”红澜答,“天珑通岐黄术,况且穷奇与他重新定契,没事。”
  “那就好,”云邡放松,叹道,“我从前很是奇怪,狐王和穷奇为何要对小秋寒毕恭毕敬,我还特意查了秋寒八辈祖宗的身世,一点儿奇怪之处也不见,十分摸不着头脑,受了圣人传承方知悉,原来是因我自己将金丹给他,才让他命格如此多舛,替我遭了无数殃,实在是对不住他了。”
  “你也是好意,”红澜道,“况且蚩尤金丹在他身上,这原就是他要历的一劫。”
  云邡摇摇头,心想好意是好意,弄巧成拙而已。
  红澜扭头,道:“为何不飞升,你携他一起走就是了。”
  “为何要飞升?”云邡义正言辞的反问,“多少人在神像前跪拜苦求,他们置若罔闻,不将下界当做一回事,只顾独善其身,我为何要同他们搅在一处?”
  话一落,头顶的一片云跟着散了。
  云邡无言的笑起来,指了指头顶,“我骗他们的,我还巴不得呢,那才是好日子。”
  “…………”
  云邡道:“等我将周吞机杀了,九鼎解了,我不飞升我是狗。”
  红澜无话可说,只能别开头,劝自己别与他较真。
  人有情意,云邡牵在人间这盘棋里,有许多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没法一走了之,只能把天神气走先。
  仙座之徽章又添气走天神一枚。
  大善。


第78章 
  二人并肩立在山巅; 狂风呼啸; 天地浩荡。
  云邡道:“师兄; 我想求你昧着良心替我做一件事。”
  “你说。”
  “我走之后,若没能回来; 得烦师兄替我照顾秋寒,要是有法子; 将他记忆都剜了,封掉修为; 送他做凡人去。”
  红澜转过头,定定看着他。
  许多词句在胸中掠了一遍,可句句都是没用的话,红澜最后只缓缓道:“好。”
  云邡这才满意,“谢过师兄。”
  想了想; 又一拍脑袋,“对了; 紫霄山; 师兄若得空; 不如回来接任仙座之位,也就千百年的工夫; 世上就该没几个修仙的了,届时师兄再同师嫂去逍遥快活。”
  “好。”
  絮叨一阵; 交代各种事,云邡还意犹未尽,说:“我想想; 紫霄山、聂先生、周鸿……都差不多了,哦对,还有,我阁中藏了许多好茶……”
  忍无可忍,红澜打断,“你回来再说!”
  云邡缓缓眨了下眼,半响,才轻轻笑一声。
  那笑很快消散在山间的寒气里。
  “我只是说如果。”
  他不欲再说此事,只是含笑转头,对红澜说:“算了不说此事,师兄,很久不见你,我心中其实十分挂念你。”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红澜没明白他话中意思,这几日不是天天见吗?
  云邡笑说:“那些不认识的我都送了福祉,我不能厚此薄彼,我这儿有一桩见面礼要送师兄。”
  红澜疑惑。
  云邡伸出手,以指节在红澜额上轻轻一扣。
  红澜眉心原是一道鲜红的魔纹,可在他神力驱使下,魔纹渐渐淡了。
  红澜全然怔住。
  一身蚩尤骨,里头携带着万年的怨气,日夜折磨,此刻尽数散去。
  他浑身一轻,不可思议的抬起手,反复看看,手背凸起的经络全都平下去,血色升上来,苍白到不似活人的肤色又恢复成普通人的样子,且莹润无暇,没有一丝伤痕。
  暴起的骨结缩小,身形缩了一些,兜不住宽大的黑色斗篷,斗篷掉下来,堆在了他脚边。
  风吹拂,黑色的鬓发飘飞,一双总奇异杂糅着几分愁绪、几分笑意的眼睛露出来。
  这是光风霁月的紫霄山大师兄,红澜。
  云邡含笑望着师兄。
  这幅样子真是隔了百年不见。
  劫难一茬接着一茬,好在如今有了个头,师兄把穷途末路走到头,走到了柳暗花明,看见了桃源一座,自可尘埃落定,携美眷落进温柔红尘之中,得他半生未有之自由和快意。
  这样一来,前半生之流离颠沛都抵消了。
  可算是圆满。
  只可惜,两极平衡之道贯穿始末,云邡觉得他自己前半生太过潇洒,以至于后边的日子要吃苦头,苦头吃了一桩又来一件……算了,看天意吧。
  他踏出群山,朝无边天地去,“我走了。”
  。
  谢秋寒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睁开眼睛,来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茫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前因后果。
  他只是执迷的一直走,终于见到不远处有一点荧光。
  他十分高兴,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了荧光前。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玉像,盘膝打坐,面目慈悲。
  见了这玉像,他才知慈悲一词是十分贴切的,因感众生之苦,而生菩提之慈心,故而为慈悲。
  他歪着脑袋盯了玉像好一阵,觉得有些眼熟。
  看着看着,玉像睁眼了。
  那双眼光芒大方,刺得他一激灵,骤然后退两步,突然想了起来——这是禹帝玉像!
  那双眼只是略一照拂他,当即又闭上,一道男声在他脑中响了起来:“汝非命定人,走吧。”
  什么叫他不是命定之人?
  谢秋寒怔了一下,被那玉像的光打到地上。
  他跌坐在地,猛地睁大了眼,想起了圣人传承。
  一股怒火冒了出来。
  在这股怒气的驱使下,他站起来,朝玉像走去,“你想要谁!”
  玉像不理他,又是一道光打过来。
  谢秋寒被撞倒,又爬起来,这样循环了无数次。
  玉像终于又睁开眼睛,看着他,悲哀的说:“小子何苦。”
  谢秋寒咬牙道:“你管我苦不苦,我偏要!”
  话落,天地突然静了下来。
  玉像消失在了他眼前。
  谢秋寒朝下跌去,陷入的无限的下落之中。
  他咬着舌尖,用痛觉让自己清醒,直到鲜血从嘴边流下,滴到了地面。
  鲜血所坠之处,缓缓的漾开一道帷幕,然后变成一片群山。
  男声又在他脑中响起:“罢了,去吧。”
  场景豁然转变。
  谢秋寒坠入十万大山之中,穿梭过无数狼烟炮火,猛地坠地,掉进一地的尸块和碎石当中。
  他爬起来,环顾一圈,入目是堆成小山的尸体和不断从地下冒出的流火。
  那些尸体长的奇形怪状,青面獠牙,有三个脑袋一条腿的人,有长了马脸的牛,下巴垂着一个巨瘤的女人等等,任何一个掏出去都能做小儿梦魇,把他们吓尿床。
  谢秋寒却睁大了眼睛,反而凑近去,不嫌脏污的拨弄,心念电闪,将古籍中的名词一一对应上。
  这些都是上古遗民!
  圣人传承?
  圣人传承是传承什么!?
  谢秋寒跌跌撞撞的跨过尸山尸海,爬上群山之癫,摇摇晃晃的抱住山上的大石头,举目远望。
  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到处都是灾祸,到处都是死亡,到处都是尖叫。
  半空中有两个巨人正在搏斗,一边打的血沫横飞,一边用谢秋寒听不懂的话彼此唾骂。
  他们打架,殃及池鱼,风雷雨雪电不停的变化,地面时而是火海,时而是冻土。
  打到关键时,红巨人狠狠一脚踹过去,将另一个撞到了群山的脊梁上,群山嗡鸣,发出痛苦的哭嚎声。
  谢秋寒瞳孔紧缩——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领兵交战,战中撞塌不周山。
  就在这时候,他脚下的山峰被拦腰斩断,朝一旁栽去,他头顶砸下一块巨大的陨石,带着火星,轰然坠下。
  他避之不及,被砸个正着——可是不疼。
  谢秋寒眼前的场景立刻换了。
  他来到了山脚下,一个洞穴之外。
  四下安静,方才水深火热之景好像只是他的幻觉。
  他听见一些轻声细语的交谈。
  谢秋寒走进去。
  洞穴中豁然开朗,是个祭坛,许多形貌各异的种族围在祭坛之下,正中说话者是人首蛇身,二人相貌一模一样,只是一个阴柔,一个阳刚,凭气质能分出雄雌。
  谢秋寒立即明白,这是伏羲女娲,传闻伏羲女娲乃同胞兄妹,俱为父神盘古之手足所化,样貌人首蛇身,在上古地位十分尊崇。
  他仍听不懂古话。
  只看见各种族都引颈就戮,从从容容的赴死,血液顺着祭坛两端缓缓流动。
  正中央,两位上古神围着一个圆盘不断盘旋,圆盘上渐渐分化出两极,成了一个太极阴阳鱼的形状。
  那太极上生了两仪,一段归伏羲,一段归女娲,他们的蛇尾渐渐和圆盘合二为一,彼此缠绵,却又界限分明。
  圆盘渐渐上升,两仪四象,金色符文在空中不断冲刷。
  冥冥之中,谢秋寒知道,那就是天道。
  恰在此时,一个垂髫小儿跌跌撞撞的从他身边跑过去。
  小儿吱吱呀呀的指着中央祭坛,哭个不停。
  他的眼泪同大人们的血一起融入祭坛,融入两极四象里,而他被无形之手桎梏住,只能自顾自的流眼泪。
  谢秋寒心生不忍,上前拉了小儿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
  可那小儿却开口说话了。
  这下终于是他能听懂的:
  “盘古父神开天辟地,以身为界,以精魄为道,造大宇宙……”
  谢秋寒一愣……牵着小儿的手自然而然松开。
  这是禹帝。
  小儿后退一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相貌淳厚的大人,耳垂厚大,慈眉善目。
  谢秋寒毕恭毕敬道:“见过禹帝。”
  禹帝只微微颔首,继续道:“上古时,诸神混战,天道折损,诸神为弥补过失,舍身殉道,其中伏羲女娲以身为炉鼎,将其分置两半,一半为因果,一半为轮回,合则为天道,二人合葬,温养天道,女娲嘱后人轩辕氏择机取出。”
  谢秋寒自然而然看向旁边的祭坛,想必这就是禹帝口中的“诸神舍身殉道”之景。
  禹帝也一样看着祭坛的先众前赴后继的从容就义,怜悯道:“然二神殉道后,战乱再起,上古神祗心血毁于一旦。”
  谢秋寒一愣,“什么?”
  “九黎与炎黄争夺霸权,破不周山之封印,九黎部族灭轮回道,得万鬼为军,天道就此塌陷。”
  祭坛、洞穴飘散虚化,只余下二人,漂浮在虚空之中。
  禹帝道:“诸神费尽心思,不惜舍身所取之道,又因战而废了。彼时吾尚为垂髫小儿,然得伏羲上神青眼,得到神谕,上神早预知灾祸,传我大衍九阵,九环紧扣,相生相克,可维系世间平衡,同时,命我替他他埋骨于秘境之中,机缘来时,自有造化。”
  谢秋寒追问:“什么机缘造化?”
  大禹摇摇头,怜悯道:“吾非神谕之人,汝亦非神谕之人,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盘古开天辟地,死而化界,天道折损,诸神殒命,大禹踏遍九州,粉身碎骨。
  再尊贵崇高的神祗,也逃不过一份无可奈何。
  天地不仁,万物刍狗。
  正是,无可奈何也。


第79章 
  上古神祗舍身取义; 重塑天道; 然不过多时; 再次因战而废除。
  大禹承继伏羲上神遗命,布下九鼎; 维系天地秩序。
  谢秋寒理清来龙去脉,毫无疑问; 现在这棒接到了云邡手中了。
  不管周吞机逼迫与否,云邡生来的使命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
  大禹叹气; 一扬手,四处场景虚化,上古以来的遗迹通通消失在了幻境里——那本就不在了,只是一些留在他脑海一隅中的悼念。
  “罢了,痴儿; 离去吧。”
  谢秋寒盯着脚下虚浮的碎石,缥缥缈缈之间; 他仿佛又要回到现实中。
  可就在这时; 他眸光微微闪烁; 抬头问:“圣人一定是对的吗?”
  大禹微怔。
  谢秋寒又问:“上神一定是对的吗?”
  大禹眉头蹙起来,似乎不理解怎么会有人理直气壮的接连问出这样两个问题。
  他只是一缕传承的神识; 没有精魄,超出他所知范围的问题只会让他朽木似的脑袋咯吱咯吱转不过来。
  谢秋寒看他神态; 便不再问了,而是蓄了一抹微微的笑在唇边。
  那不是他往常善意的、和煦的笑,而是夹着一点讽刺和不快。
  “多谢圣人启示; ”谢秋寒躬身,作揖,继而起身淡淡说:“只是我不喜欢你们这些慷他人之慨的神圣,咱们就此别过吧。”
  圣人精魄像戏台上吱呀到一半的木偶人,生生卡了关节,立在虚空里,神情有点茫然。
  谢秋寒转身,离去。
  他曾笃行圣人之言,以之为救世人之道,慎言谨行,日日不敢忘怀。
  如今走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曲折路,恍然梦醒。
  满口仁义救不了世人,满天神圣挽不了危局,他也不必喜爱神圣,他只喜爱一个人。
  。
  一场淋漓大汗,谢秋寒猛地从梦中惊醒。
  紧接着,他头痛欲裂,大段的画面涌过来,涨的他眼冒金星,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再清醒之时,他对上一双碧眼。
  对方比他还像历了劫,满头大汗,惨无人色。
  正是狐王。
  谢秋寒皱起了眉头。
  狐王当即神情一凛,倒退两步,腾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寂静,房中下人奴仆全都倒在地上,面色发青,胸前没有起伏,是不明原因的全死了。
  谢秋寒抿一下唇,问:“仙座在哪?”
  狐王:“…………”
  看狐王不答,谢秋寒有些不快,兀自拂袖起了身。
  狐王嗅出他的不满,背上出于本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答:“仙座已至中州帝京。”
  “什么!?”
  “仙座取回金丹,就地成神,取出红澜身上的魔骨,而后马不停蹄赶往了中州。”
  谢秋寒听他说完,神情紧张起来。
  他顿也不顿,先足尖一点,足下蔓开一道生机,没了生气的奴仆们微微抽动一下,竟然又有了呼吸。
  一片黑雾拢起,谢秋寒消失在了原地。
  狐王见状,二话不说跟上了。
  岭南中州之间不止千里,跨越了崇山峻岭和河海无数,饶是上古异兽,为了跟上谢秋寒,狐王也吃了些苦。
  他见谢秋寒虽神色焦急,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杀气,但神智仍然极其清晰,心性也和之前无异,便知道自己原先的主上的确是回不来了。
  没有办法,契约也定了,传承也给了,他硬着头皮也得跟下来。
  没过多久,二人便到了中州的地界。
  中州受九鼎拱卫,王鼎不可侵犯,城外立着坚固的屏障,无数披坚执锐的士兵守在城门外,城门是巨大的黑色石头垒成的,东西南北四道门都浇筑了铁水,写满了护卫神咒,不管是何方神圣来了,都必须委下身段,乖乖接受士兵检查,方可入城。
  今日城门外的队伍更是排的满满当当的,穿着各色服饰的百姓和九州强人都挤在了这个时候入京,以观祭天大典。
  谢秋寒立在半空之中,扫一眼底下的人,耳尖微微一动,将几个修士的话语声纳进了耳中。
  “你们说,这又不是逢年过节,平白无故圣上祭什么神啊?”
  “是不是摄政王想……嗯?”
  “别胡说,摄政王想篡位还等现在吗,好多年前他入京不就能做了,摄政王为社稷鞠躬尽瘁,可不能这么诋毁人家。”
  “呿,还说不得了……”
  “哎哎,别,我倒听闻这次祭坛并非摄政王和圣上所布,而是紫霄天宫的仙座摆的,仙座前几日在岭南晋神了!”
  “您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就跟谁不知道似的。”
  “你消息灵通,你说一个?”
  “说就说,”这人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五年前仙座在雍州降服鬼军一事吧?”
  “怎么的?”
  “我听门中长老说,那雍州鬼军乃是鬼魈,与千年前时的恶象是一模一样,那年仙座就领人去降服了恶鬼,可到现在不过五年,不止雍州,九州各地也都冒出了这样的怪物,如今局势危急,仙座才来京中,和王上商议解决之法的……我听说吧,此事就是因为仙座擅用秘法,才乱了套的。”
  “什么?”
  诸人惊讶极了,连忙追问。
  “哎我就是听长老那么一说,也不知道别的, ”这人小声道,“可你们想想,他们紫霄山是不是十分的会见风使舵,千年前辅佐太武帝,他们成了皇家道场,现今又瞄准了摄政王,风光不减,这哪里像个修道的样子。”
  “嘘……说不得,说不得……”
  紫霄山风光多年,树大招风,惹些闲言碎语很常见,谢秋寒早不放在心上。
  可是这些人说到鬼魈之事,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他扫一眼底下还叭叭叭个不停的修士,直接袖袍一震,真气打在几人天灵盖上,那几人立刻吐血倒地,起码痛个三四日才能起得来。
  狐王见此情景,噗嗤一声笑了。
  谢秋寒转回脸,不声不响的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就让狐王脊背发凉,身子骨全僵了。
  他立刻见风使舵:“颠倒黑白,小人,打得好。”
  谢秋寒低声笑了一下。
  他正色向狐王道:“狐王不必如此,我虽继魔神衣钵,但与往昔并无不同。”
  狐王抬着脸看他,往常灵慧狡猾的眸子里闪过一点迷茫之色,但很快被掩盖下去,他低头,应:“是。”
  五年前,他初见这少年,并不放在眼里,且为夺他身上魔丹,使出各种阴谋诡计,将他们一行人推入幽冥之中,历了一番艰辛。
  可也正是在那之后,他发现谢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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