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作九秋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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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养一月后，乡谭终于从小豆丁长成了谢峙记忆里的五师兄。
　　犹记谢峙醒来看见身边没有小豆丁时吓个半死。出去才发现长到青年的乡谭。
　　乡谭绷着不苟言笑的脸，递给谢峙几根惑瑞的尾羽就立马离开，出了霄域。
　　陈郁天天没日没夜地修炼恢复，再加上泊里的药，也好的七七八八。马上找到谢峙告辞离开，说有药材要采。
　　谢峙也没有久留，收拾收拾包袱，也准备离开去宁州。
　　宁州地处南域，四季如春，是妖族的领地，也是妖族六大族中，唯一的植物类妖族——青雅的领地。相当于人族的清渠。
　　临冬，妖族总会趁冬眠之前来淘东西，像一种另类的大型集会。
　　因为妖族冬眠外界信息全然不晓，战斗力下降。有的修士会在冬季趁机捕猎。妖族的牙齿、皮毛、骨骼……在器修那里都是锻器的好材料。
　　妖族也都提前找青雅换些汁液之类的。
　　宁州秘境，内有万千稀有植物。内年青雅族会通过比武确定人数，开放秘境。一名一物，不得多拿。每妖十年才能参加一次。
　　重要的是，秘境不对人族开放。
　　因为总有人族想进，再加上医修炼丹无所无能，自然也会有带走妖气的丹药。不过妖族也有所警觉，每次都能捉到几个混在其中的妖族，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谢峙张开手，看着手心里的丹药。
　　“听说你要去宁州，我有一瓶丹药，一颗可以维持妖气一天。万事小心。”
　　谢峙还奇怪是谁告诉陈郁自己要去宁州的。不过，睡了自己一个月的床，自己也躺了一个月的树。拿瓶丹药也不算过分，谢峙收的心安理得。
　　周围的灵力逐渐浓郁，谢峙弹着丹药，一下咽下去。
　　走进宁州地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惑瑞：呵，呵，呵！
谢峙：虽然知道你喜欢我，但是还是觉得你在嘲讽我。
蠢作者已经快习惯每天睡一上午，下午赶稿的日子。啊！真是堕落！蠢作者觉得自己最近几章很拉瓦，就像“黄编”说的凑字数一样……但其实并没有！摔！垃圾脑子！
蠢作者写完第三十章，发给好姬友。
好姬友：牙齿要到上嘴唇是个什么鬼？那不是猩猩吗？
蠢作者：小孩啊，哭啊。
好姬友：这个门那么牛，小时候不该很老成吗？
蠢作者：你对老成有什么误解？我的记忆还是从两岁岁开始的呢！
最后，日常表白说自己头发快秃了的“王编”，蠢作者一个人的“王编”。

　　☆、宁遇拦路虎

　　谢峙走了十几里后。景色愈美，道路愈窄，沿途可见各类平时少见的珍禽走兽，就连鸟鸣声都更是欢快。
　　天下生灵，除人族以外，凡是开了灵智的都可算为妖族。但即便范围如此之广，妖族数量仍是稀少。
　　人族得灵眷顾，天生有百年寿命，每升一阶，加百年。而妖族虽然拥有极高的攻击力或是独一的技能，但大多都是凡灵，在固定的时间只为本能生存繁衍最后死亡，往往百年生灵也难修出灵智。
　　能称之为妖族的生灵，不是寿命冗长像普通妖修一般，就是天生有灵像六族四灵，还有最后一种机缘巧合。
　　所以眼前跑得十分欢实看起来呆傻的精怪可能已经比谢峙年纪还大了。
　　谢峙走着突然闻到些熟悉的味道。仔细找找，是自己散发出来的。
　　“青一、青二，这个味道怎么这么讨厌？”青一、青二都是妖族，谢峙也不像以前一样逼灵成线，直接问出来了。同时，周围的妖族也都像是闻到了味道，几只食草系的妖族还跑远了些。
　　“与那位大人有些相似。”
　　“是虎妖啦，阿峙！”
　　谢峙赶忙挥了挥，“……”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行了几天，谢峙才快走到青雅族的领地。
　　青雅妖族能成为六大族中唯一植物类，自然有它的厉害。
　　皆知，术业有专攻，能广不可精，能精不可广。像人族中，医修只能坐阵后方不可上场杀敌一样，青雅族的攻击力也很低。但青雅相当于是人修拥有通灵体一般，可以用树汁救人，浑身一物都可入药，且自身恢复力极强。
　　能成为大族的关键在于，青雅一族天生为双生植物，主次两株，同根同源。主次同时生长，但次根得到的养分都会分出一半供养主根。青雅一族没有固定形态，或草或花，或树或藤，只有同族才认得出。到青雅四百年成年时，由主根决定本体的形态。在青雅遇到危险时，次根可化成主根的养分，提高主根的修为，次根再从头生长，次数为三次。第三次时，次根就不再生长，永远消失。
　　青二也就是青一的次根。当年谢峙还小时，青二才刚长出芽来，那时青二已经“死”过一次了。离开族地的妖族，一旦被发现识别，自是无止境的追杀捕猎。那时候青一才刚重伤逃过捕猎，变成本体在谢家安家落户。因为谢箫歌防备心重，那些修士屡屡不得逞，后谢轶发现青一，离开时也将青一带走了。之后到青二可以化形后，青一就把青二给谢峙带着了。
　　宁州秘境开境，有部分是为秘境中的药材，有部分只是过来淘东西的。
　　那摆摊的从比赛擂台处直接延伸直到青雅族的族地边界。
　　妖族中，实力为尊。总有些恃强凌弱的存在。但总会顾着青雅的面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相安好。但只要你有实力打得过摊主，并且不怕青雅的悬赏令，自然可以抢了就跑。
　　谢峙正蹲着看这一块石头，周围的妖流就突然四散开来，连摊主也马上将摊位后退避让。
　　谢峙对面的兔子精一边一手拿回谢峙手里的石头，一边拽着布往后。谢峙见状也拍拍手往后站定。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未闻其声，先嗅其味。一阵馨香传来，伴着东域元州丘陵上特有的花香。接着似燕语莺声的娇软语调闻风而来。抬眼处，先入的是几个提着宫灯的女娥，渐行数丈，一坊花台顶着鲛纱，内里隐约可见一个娇俏人影，花台随行进时时常飘下几片花瓣。
　　花台行进至谢峙身边突然停下，把谢峙身边的兔子精吓了一跳，抖得耳朵都变回去了。
　　谢峙只听花台上的木桩敲敲，一女娥上前，人影低语几句。女娥严肃掉头，转头走向谢峙，低身一礼。轻软的声音泻下：“许久未见，我主对大人甚念，忆上回交谈之余，不由感怀，不知大人可否随我主移驾？”说完又低身一礼，恭敬等候谢峙回答。
　　谢峙看着眼前貌美的女娥，心里无奈。此处离青雅族地尚有些路途，边界交易都是些刚开灵智才化形小精怪，按人修不过练气筑基。要不是刚到化神，谢峙还听不到里面人一句霸道的“我要他。”的宣言。后看这女娥面色如常，听声情真意切，谢峙自己都怀疑有没有妖族其他的熟人忘记了。
　　谢峙动动神识，就眼前女娥也是元婴修为，何况对自己隐隐形成包围态势的其他女娥。谢峙动动灵力准备强突离开，手里刚握着几颗灵石，手腕上的“玉环”突然动了动。青二就被青一的主次控制变成人身甩了出去。青二一屁股坐在地上，尴尬地揉着屁股，感觉几百双眼睛齐齐盯着他，一下站起来，拽着谢峙的衣袖躲到谢峙身后。
　　女娥看着青二愣了一瞬，继而又微笑依旧，“原来大人还带着朋友，不知我主是否有幸请两位大人一起来寒舍做客？”
　　“这是衡岚的狐族，谢峙，跟她去。”青一留下一句话就不再出声。
　　也是六大族的？
　　谢峙听着青一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青二挡着脸，在心里疯狂地问候了青一一千遍，谢峙再试着和青一联系，却不得回应。
　　谢峙拖着青二上了后面一坊花台，青一一路安静得诡异。
　　妖族族地，分内中外三个范围。内围仅供自己族人，中围大妖驻地，外围普通妖族。
　　队列行至中围内里，堪堪停下。谢峙下坊，顺女娥指引到一处阁楼。焚香绿烟，清泉浓雾，谢峙被服侍歇息。青二也被貌美的女娥带到另一处，谢峙本想拦着，但被青一阻止。
　　台阁水榭，坊道回环。
　　狐十一从花台跳下来后，憋得可算能喘口气了。被女娥服侍妥帖，娇俏的人儿把两条白嫩的长腿翘在桌上，蚕纱轻缓，遮不住皮肤的细滑，葱指捏起糕点，一张小口轻咬。“啊！好吃！”说着又拿起几个抛到空中，一口一个。
　　先前的女娥进屋就见一室风景，赶忙上前将狐十一的衣服拉好。“我主，那妖身上可是有什么？值得我主如此大费周章请来？”
　　“绿苔，你不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香吗？”
　　“虎族？净是些只讲蛮力的莽夫。”话中无不带着鄙夷。
　　“错了，错了。”狐十一手指晃晃，又抛一块糕点来，“啊——唔！嗯……虎族妖气虽源于内，比那些吃了垃圾丹药的其他人修好些。但仍掩不了人族的味道。重要的是，他的味道……比和爷爷缔约的那个人类还要好闻，更不必说那毛头孩子。爷爷让我赶紧抢在蓝歌前面和他缔约。现在，我有更好的！”说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主远见。”女娥闻言，心里更是重视谢峙几分。“不过那人身边还有只妖……”
　　“才刚到金丹的小不点不足为虑。要是你，一个元婴一个金丹，一个草莽一个公主。你选哪个？”榻上的人儿露出妩媚得令人恍神的笑，想着自己脚踩蓝歌那只青鸾的美好未来不由得笑出声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陈郁急忙逃离后回到清渠，发现真如云叔所说，门中事务繁重，炼丹材料尤其不足。
　　被温云仔细探查一番身体，强行融灵还是太勉强，陈郁平时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在大后方炼炼丹，治治病，好不轻松。一找到谢峙就受伤，让温云好一阵子担心。清渠的四气长老医术自然比泊里好上一些，虽然经过泊里治愈好了大半。但大强度的战斗，类似于融灵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是想都不要想的。温云又给陈郁开了方子，主药也没有了，产地只有宁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然我不相信，但郁儿你还是注意些好。医修浸淫药物植株之中，灵力稳定最适伪装。我还炼了瓶轻隐丹，非是隐身消失，而是降低你的存在感，过往来人转瞬即忘。诸事小心，有事定要联系我。”轮椅上的盲者担忧地说道，同时递给陈郁一瓶丹药。
　　陈郁拜别温云，包袱款款地离开了。最后还是决定装成妖族的郎中去。
　　走至边界，就见一个青年对着一只趴在地上的老虎弯腰道歉。青年一身黑色勾线长袍，一把长剑被自己两手握着横到腿边，一边鞠躬，一边说着对不起。动作恭敬，态度诚恳。只是已经死了的老虎怕是听不到了。
　　这行为引的陈郁心中一阵发笑。那青年看见陈郁，露出青涩的面庞，像是初入社会的孩子，懵懂天真，胸中满腔赤诚。青年跑向陈郁，礼貌地站定，弯腰深深一个鞠躬，抬起脸，问道：“道友也是去宁州的吗？我们可否顺路一起？说来惭愧，身上没有遮掩的丹药器物，看道友郎中模样，该是医修吧？珂其他不行，唯有一身蛮力，可尽力保道友平安。”
　　陈郁笑笑，“你怎就知我是人族？”
　　青年得不到答案也不恼，乖乖回答道：“这里已是宁州地界，一般人修早已服药，只是因为珂实在没有，又想进来，只得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妖族比较排外的，珂一进来他们就往我身上扑说是要吃了我。本来只想打晕一两个的，结果都上来的。珂就只能……那只虎兄一下从背后扑过来，我一激动，就冒失了……”说着忙摆手，眼里难过得都快哭了。又道：“唯有道友你，没有往我身上扑，我才猜到你是人族的。珂老是被大哥说笨，其实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青年一脸骄傲地说道。
　　陈郁听了，用神识看着方圆几里趴在地上的妖怪，对青年的实力不由高看一眼。“如此，我们就一起吧。”陈郁想着这孩子的性子，着实可爱了些，想想也就答应了。
　　青年听了，脸上的表情都透露着喜悦，又深深鞠一躬，“多谢道友！”
　　“陈郁。”说着，陈郁给青年一颗丹药。是自己给谢峙的同样的。
　　“陈道友！”青年从善如流道。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看看陈郁，为难道：“不知陈道友可否稍等一下。珂师叔常道：‘叶落归根’，我想把虎兄葬了再走……”说着，又好像自己提了很过分的要求，“一会会就好。不用太久的！”
　　陈郁笑笑，道：“好。”
　　“多谢道友！”青年又一弯腰，连忙跑去。几下刨坑葬了老虎，跟着陈郁往宁州中心走去。
　　“不知陈道友来宁州是为？”
　　“寻药。”
　　“是的了。我是来找大哥的！我前阵子被一些人追都没能回去。”
　　“不知道友的大哥是？”
　　“姓谢名峙，字无曲。我大哥可厉害了！”
　　“哦？”
　　“我给你讲啊……”青年毫无防备地在路上将自己的底都交代了个干净。
　　狐族驻地。
　　躺在榻上的谢峙正照例熬夜看阵图，突然发了个喷嚏。
　　“肯定是青二！”
　　远隔几个楼阁的青二坐立不安地看着眼前貌美的女娥跳舞。一时不知该干什么。
　　阿峙，好无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多年以后……
常珂来大哥家玩。
常珂：郁大哥，我告诉你哦……
谢峙：你快和青二玩去吧！
蠢作者最近几章感觉自己写的不太好。想放弃日更，把思路理一下。
把这个想法告诉好姬友。
好姬友：呵呵。
蠢作者：妹！你啥意思！
蠢作者放假浪了将近两个月，被“王编”拉起来跑步，结果累得眼前发黑，脑仁疼。几百米歇了三回……
好垃圾！
于是蠢作者撂下狠话：我明天再跟你出去跑步，我就是个棒槌！
由于思考到我美貌与威严相同的母亲大人。
明天的结果可能是……
蠢作者：我是个棒槌……摔！
最后，日常表白每天都是油头的“王编”，蠢作者一个人的“王编”。

　　☆、宁知弊端现

　　谢峙在狐族的精心安排下，每天吃吃喝喝，好不惬意。狐十一也没有去找他。只是几日不见青二，像是故意被分开，谢峙问青一，依旧是沉默不语。
　　西边小院青二住处。
　　“请问姐姐，什么时候带我去找我朋友？”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女娥，桌上精致的糕点一点没动，眼中满是迷茫，一副天真样子。
　　女娥停下今日的舞蹈，又拿来几个新奇的玩意放到青二面前，“公子莫要着急，那位大人与我主有事相商，过些时日自会来寻公子。公子多日未有进食，可是奴婢们招待的不周？”说着，女娥一副垂泪欲滴的伤心模样。
　　青二连连摆手，“不，怎么会，姐姐们招待的自是十分好的，只是我平日吃土惯了，这些好看的没见过，摸都不敢摸，更别说吃了。”俨然一副惶恐的模样。
　　“呵呵，公子说的哪里话。”女娥眯眼娇笑道，心里却暗道：这样的妖，怎陪与我主相提并论？
　　青二挑挑拣拣，拿起一个木制的玩具玩得不亦乐乎，看的女娥心中又一阵鄙夷。
　　谢峙被晾了几日，终于，先前的女娥前来，说是狐族公主邀请。
　　谢峙直接想到那日花台上的人。理理衣服，也就跟着去了。
　　一座相较其他建筑大的多阁楼。一入阁中，馨香扑鼻而来，轻烟缭绕，缓纱垂幔，梁上雕刻祥云奇花，窗前灵石封光，遮住外来的目光，只得从里向外。
　　谢峙被引到桌前，繁复菜肴，精致糕点，还有灵泉佳酿，谢峙左右看看，只是他一人的宴席。抬眼，被鲛纱遮住的朦胧倩影绰绰可见。
　　狐十一看着安稳坐下的谢峙，想着这几日绿苔告诉自己的，抬眼看着谢峙道：“大人在我妖族境内也如此平和？”娇软带着倨傲的女声从幔中传来。
　　谢峙不紧不慢的拿着筷箸吃菜，闻声回道：“至少峙在这里不用担惊受怕，哪个不长眼的会闹到公主面前？”谢峙绝口不提自己人族身份被发现了的事。
　　“呵，大人倒是会讨女孩子喜欢，也不知道在外面有多少风流债？”声音轻快，像是真的被取悦一样。
　　“都不及公主绝色。”
　　“大人说笑了。大人可知，我从何处发现了大人的异常？”女子轻笑道，不再委婉，直接道。
　　“公主自有公主的过人之处，峙怎会知晓？”谢峙拿起酒樽，轻酌。
　　貌美的女子赤着脚走来，衣物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狐十一素手轻落在谢峙肩头，“您的味儿，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我。”说着，低头在谢峙耳边轻哈一口气，激得谢峙只想跳起来，但最终只抖了抖耳朵。
　　狐十一直接翘着两条白嫩的腿，坐到谢峙怀里，拽着谢峙的衣领，手指顺着衣服上的条纹划过，“大人……还没有和妖族缔约过吧。化神修为……”狐十一凑近谢峙闻了闻，“这么香的血……我看那小草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味道。大人，和我缔约怎么样啊？”说着，狐十一的眼睛中紫光一闪。
　　谢峙只觉得脑子有一瞬间的晕眩，立马又清醒，抬手握着狐十一的皓腕，阻止她近一步的动作，笑到，“公主有话好说，峙自会认真听的，不必弄其他的。”怀里的符箓闪着灵光。
　　狐十一见自己的幻术被符箓打断，直接起身，一脚踏在谢峙身边的一个小台上，神色倨傲，“小子，本宫也不跟你废话了。本宫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和本宫缔约，狐族，就是你的靠山。”
　　谢峙看着一下从妖媚宠妃转换成街头纨绔的女孩，一笑道，“不瞒公主，峙并无想要缔约的念头。”
　　狐十一听了，满脸不信，“不可能！缔约后，人妖皆可获益，修炼更是水涨船高。那草有什么好的？他有我修为高吗？有我地位尊贵吗？和我缔约，即使你是人族，在妖族境内也可出入如无人之境。”狐十一只当谢峙是不想和自己缔约又怕自己找那小妖的麻烦才这样说的，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信的样子。
　　谢峙看着娇蛮的姑娘一副不听劝的样子，低头看着手上的“玉环”，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公主。”
　　狐十一一脸，你说，我听着的样子。
　　手中一颗果子凭空出现，谢峙拿着果子，笑到，“峙问公主，若公主处于饥寒交迫之时，一人给你果子，你是吃还是不吃？”
　　狐十一直接拿起谢峙手里的果子咬了一口，“谅你也不敢放毒，既然饿，为何不吃？”又几口把果子吃完，果核随意抛开。
　　“峙家中有一小孩，数年前贪玩走失数月，待峙找到时，无异于乞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身边一个卖粥的大娘告诉峙，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吃东西，给他也不吃。因为没有人能滴水不进活的那么久，大娘也不敢报官。峙找大娘要了碗粥，小孩开口喝粥，后直至狼吞虎咽。公主可知缘由？”谢峙笑着说道，想着那时的场景。
　　那是一百多年前，自己还在游山玩水，不思进取。谢轶常年在外，每次一见面都能可见她修为的提高。谢轶一次带回一盆小草给谢峙，说是替自己陪谢峙玩，专门找的伴。让谢峙好好养。
　　谢峙本来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每天也就浇浇水松松土有时候捉几条蚯蚓什么的。几年后，草没了，一个小孩窝在谢峙床上。谢峙才明白是只妖。小孩说是哥哥怕自己再动不动就自杀，才把自己分出来的，可把谢峙吓了一跳。不过谢峙想着谢轶给的，也放心，问他哥哥叫什么，结果就直接取了青二。
　　谢峙带着青二逛遍霄域，和骋淮一起玩。花了几个月教会青二人族的生活习惯。
　　骋淮虽然答应谢轶关谢峙百年，但因为谢峙付出和骋淮玩智障游戏的代价，有时候偷偷出去，骋淮也睁只眼闭只眼。
　　谢峙一次带着青二一起出去玩时，回头就发现青二没影了。谢峙联系谢轶，但那时谢轶可能在什么秘境里，阻隔联系。谢峙自己把整座城转了几圈，最后才找到躺在地上的青二。
　　因为是植物系妖族，青二可以不用吃食物就能存活，但只能是用本体吸收土地中养分才可以。但是谢峙告诉青二在外面不能露出本体，于是就顶着人形饿了一个月。
　　谢峙那时看着往嘴里扒着饭的青二，气呼呼的问他为什么不吃别人给的东西时。
　　小孩嚼着饭，说哥哥出来时因为逃跑，不等变成人形，饿时，一个人族给了他一个馒头。以后，哥哥就昏迷不醒，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笼子里放血。那时他才刚开灵智，看着哥哥就快死得样子，本能告诉自己自己可以救哥哥。于是就自杀把自己作为养分给哥哥，之后就逃出来遇见谢峙的姐姐了。
　　青二最后得出结论：人族给的东西不能吃！
　　少年挠挠头，说道，“不过，我这次你出生就是你给我东西吃，我没有晕。嗯……你的可以吃。”说完又低头扒饭。
　　谢峙不记得那时自己是什么表情了。只记得自己陪着青二逛了城里所有的糕点铺子，买了一堆糖回去。
　　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