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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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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誉坐在泳池边,休闲裤的裤腿挽到了膝盖,左脚踩在池边,右腿泡在了水里。他上面那件白衬衫湿了大半,扣子也解了一半,极其的衣衫不整,正端着照相机给泳池里的女孩儿拍照。
“倩倩腰往下沉,再沉,屁|股翘起来,别看镜头。。。。。。好,保持,漂亮。。。。。。CC和小雅别站那么近,表情再冷一点。。。。。。挡什么啊,把手放下来,胸是你们的兵器,不亮兵器打什么仗。。。。。。别耽误时间啊姑娘们,要抢天光了。”
助手弯着腰躲开一众摄像头走到郑誉身边,蹲下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郑誉低着头边查看刚才拍的照片边说了些什么,助手很快又从他身边走开了。
很快,助手端了两杯冷饮送到了娄月和黎志明椅子中间摆着的矮桌上,道:“娄警官,您稍等一会儿,誉哥马上收工了。”
娄月看了看手表,只能点头。
那边的拍摄进行的迅速且顺利,在太阳完全沉下山腰之前,郑誉完成了所有的拍摄任务,总导演站在池边朝水里的姑娘们大喊了一声:“都上来吧!”
机器纷纷撤了,泳池瞬间变得宽阔起来。郑誉还坐在泳池边摆弄相机,穿比基尼的女孩子们陆陆续续上了案,不是在他肩上按一下,就是往他身上拨一捧水,更有甚者趴在他肩头要看他刚才看的照片。
他专注地摆弄着相机,对趴在他肩上的两个女孩儿淡淡笑道:“里面还在拍,你们不想上镜了?”
女孩子们像一群蝴蝶似的簇拥着飞走了,偌大的泳池很快安静了下来,和刚才的氛围截然相反。
郑誉拿着相机站起身朝坐在泳池边的娄月走过去,没走几步,忽然停下脚步,端起相机对准娄月按下了快门键。
此时正临落日,最后一缕金色的阳光从远处的山林间斜照过来,洒在娄月身上。娄月身后是一扇开满秋玫瑰的花墙,她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如秋水般明亮又冷彻的双眼,金色的光洒在她身上和她身后的玫瑰花墙上,反射出一层赤与金交织的柔光,娄月被那片光包裹在内,像是秋玫瑰中的一朵。
娄月知道郑誉在拍她,但她视若无睹,安之若素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冷饮,觉得太甜,又放下了。
郑誉拍完那张照片就把相机放下了,站在原地看着娄月,直到那束最后的阳光消失,然后迈步走了过去。
他像是才注意到随行的黎志明,很自来熟地朝黎志明抬了抬手,然后就在娄月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把相机放在桌子上,免去了客套直接问:“找我什么事儿?”
因为他要放相机,所以娄月把饮料杯往自己这边移了一点,没有一句废话,直入主题:“认识邵云峰吗?”
从她口中听到邵云峰的名字,郑誉波澜不惊地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向娄月问了声:“介意吗?”
娄月摇摇头。
于是郑誉抽出两根烟,一根扔给黎志明,一根衔在嘴里,点着了烟才道:“邵云峰——”他慢悠悠地靠进椅背里,仰起头微眯着眼睛看着公馆外的山色,微微笑道:“他是我的老朋友。”
娄月道:“我们查到,几年前你和邵云峰是合伙人,你们共同开了现在的这家摄影工作室。但是他在12年忽然撤资了。”
郑誉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对,有这么回事。”说着十分轻浮地看着娄月一笑,不以为意道:“你们在调查他?”
娄月直接绕过他的问题,道:“他为什么转行?”
郑誉造她冷遇也不在意,又在烟灰缸里磕掉一截烟灰,笑道:“或许是。。。。。。人各有志?”
娄月听出他在敷衍,所以冷下了脸色:“郑老板,如果你继续和我兜圈子,不仅仅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也是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
郑誉一双漆黑的下垂眼很是风流,他看着娄月,眼神很专注,笑道:“我的时间不值钱,相反,娄警官的时间应该非常值钱。用我不值钱的时间换娄警官值钱的时间,怎么算都是笔划算的生意。”
娄月冷然一笑,转过头留给他淡漠的侧脸线条,道:“郑老板真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客气。”
娄月冷着脸站起来,秀丽的身姿印在黯淡斜晖里,像是一株在疾风中屹立的劲草,道:“既然郑老板不打算跟我好好聊,那我们就不打搅了。”说着,她对黎志明打了个手势,又道:“警方的传讯明天就到,我们警局见。”
娄月说走就走,非常雷厉风行。
郑誉没料到娄月这么干脆,话音还没落地,人已经走出几米开外了。
“娄警官。”
他起身去追,但娄月对他的挽留置之不理,他实在没办法,一把抓住了娄月的手腕。
娄月步子一刹,人还没回身,已经把他的手甩开了,回头时堪堪忍住反手抽他耳光的冲动。
郑誉没看到她脸上浮现的一层淡泊的怒色,盯着她戴着一只运控款手表的细白手腕,微微皱眉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娄月:。。。。。。
啥?
黎志明有问必答,傻呆呆道:“娄姐体质偏寒,到了晚上就手脚冰凉。”
山里温度低,此时已经到了夜晚,一阵阵风吹过来,猛地被晚风一扑,果真身上发冷。
郑誉没有再说什么,拿出手机不知给谁发了条信息,然后道:“我们进去说话。”说完率先走向泳池背靠的一片相连的洋房。
娄月见他似乎准备好好聊天,也就改变了主意,和黎志明跟在郑誉身后进了一栋洋房。
一楼是宽阔的大厅,大厅的餐饮区有很多散座,他们捡了一组沙发坐下,娄月和黎志明坐在一起,郑誉独自坐在娄月正对面,中间横了一张餐桌。
他们刚一落座,娄月就道:“郑老板,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郑誉脸上嬉笑的神色已经不见了,他严肃起来的样子骤然显得稳重了许多,道:“邵云峰以前的确是我的合作伙伴,但是他从工作室撤资后,我和他就基本不再联系了。”
“我问的是他为什么从你们的工作室撤资。”
郑誉低下眸子,手背抵着嘴唇沉思了片刻,看着娄月问:“你究竟想问我什么?”
娄月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很聪明,且防御力很强,他不会盲目地回答警方的问题,他必须弄清楚警方问他问题的原因。
于是娄月道:“我想知道,他从工作室撤资和他结婚有没有关系?”
郑誉看着她,想听她解释原因。
直到现在,娄月觉得郑誉把自己调整到了可以认真交流的状态,所以她也认真了:“邵云峰在12年10月份撤资,次年一月份结婚。他撤资的时间和他结婚的时间相距的太紧。而且他似乎没有理由着急结婚。他和他的妻子姚紫晨本来素不相识,却在姚紫晨回国后不足两个月就和姚紫晨结婚。前提还是在姚紫晨的未婚夫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我们调查过你的工作室,12年10月份,当时你们的工作室处于上升期,接了好几个让同行眼红的大项目,在当时工作室发展迅速的状况下,邵云峰撤资不等同于自断前程和财路吗?他为什么这么做?”
郑誉道:“所以你想问我两个问题,一,邵云峰为什么撤资。二,邵云峰为什么和他现在的妻子结婚。”
娄月点头:“对,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此时郑誉的助手走来了,端来两杯咖啡和一杯不知名砖红色液体。助手把咖啡和饮料放下就走了。郑誉把一杯咖啡放在黎志明面前,道:“我还算了解邵云峰,他和我一样很热爱这个职业。当年他突然提出撤资,我很惊讶,也问过他为什么,但是他没有回答。”
郑誉一边说着一边手持细细的调羹在冒着热气的玻璃杯中搅拌了片刻,然后把这杯冒着热气的砖红色液体放在娄月面前,道:“红糖姜茶,驱寒。”说完又接上了刚才自己没说完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撤资,但我知道他和姚紫晨为什么那么快结婚。”
娄月低眸看着面前这杯云雾氤氲的姜茶,拿起调羹轻轻地在杯子里划了一圈:“为什么?”
郑誉道:“因为他对姚紫晨。。。。。。一见钟情。”
最后四个字,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也深了一些。
娄月抬眼看他。
郑誉从容地喝了一口咖啡,笑道:“至于姚紫晨为什么同意嫁给他,那我就不知道了。”
“邵云峰和你聊过姚紫晨?”
“嗯,12年他去过一趟英国,在回国的飞机上见到了姚紫晨。他向姚紫晨搭讪,结果姚紫晨的未婚夫就在旁边坐着。”
说着,郑誉觉得好笑般笑了一声,放下咖啡杯,接着说:“不过他和姚紫晨还算有缘,姚紫晨和她未婚夫刚回国的时候住在酒店,当时我们工作室就开在那间酒店旁边,他们又见了几次。邵云峰当时已经对姚紫晨入迷了,姚紫晨住酒店的那几天,他每天每夜蹲在酒店门口,拍了很多姚紫晨的照片,像一个疯子。”
黎志明低声道:“的确像。”
郑誉看他一眼,对娄月笑道:“不过我能理解他,如果我像他一样发了疯似的喜欢一个女人,我也会为这个女人拍很多照片。但是我不会像他一样去蹲守。”
娄月觉得他把话题扯远了,又把话题拉回正轨:“邵云峰拍的那些照片现在在哪儿?”
郑誉笑:“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娄月淡淡道:“因为我记得你有收藏照片的习惯,那邵云峰也应该有收藏照片的习惯。更何况他那么喜欢姚紫晨,为姚紫晨拍的照片当然会保存下来。”
郑誉又笑:“你错了,娄警官,就在邵云峰拍下姚紫晨的照片不久他就把姚紫晨的照片全都删了。”
娄月心里一惊:“为什么?”
郑誉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娄月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还有些保留,追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郑誉看她一眼,笑道:“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且说出来就像是在背后说邵云峰的坏话。”
娄月道:“我想听。”
郑誉又思衬了一回,笑道:“好吧,我今天也嚼一回舌根。”说着脸色一凛,严肃了许多:“邵云峰表面豁达大度,其实是一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我和他共事多年,以前还和他住在同一所小区。他的行事风格我都看在眼里。”
“比如呢?”
“呵呵,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具体他做了什么,就没必要知道了。”
娄月觉得他提起邵云峰的性格劣端有些突然,但是把邵云峰删除姚紫晨的照片这一行为联系起来,就不显得突然了。
娄月道:“你怀疑邵云峰当年删除姚紫晨的照片是一种报复行为?”
郑誉略低着头搅拌咖啡,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漠不关心似的说:“他是不是在报复姚紫晨,我不知道,但我记得他当时删除照片时很愤怒。能让他那么愤怒的原因,估计是姚紫晨再次拒绝了他。”
娄月静了片刻,目光蓦然一沉:“你亲眼看到邵云峰删除那些照片?”
“对。当时他还没撤资,就在办公室里删光了姚紫晨的照片。”
话说到这里,黎志明也觉出希望,忙问:“郑老板,邵云峰是直接在相机里删的还是在电脑里删的?”
“他电脑里有备份,在相机上删光后又在电脑上删光了照片。”
“那台电脑还在吗?”
郑誉明白了,目光也是一亮,没有回答,而是给助手小陶打了个电话,让助手小陶联系工作室租赁的仓库,检查六年前那台旧电脑还在不在。
小陶连夜把老板的命令传达到工作室,工作室又传话回来,仓库已经关门了,如果要盘货,要等到明天早上。
郑誉打完电话,对娄月说:“现在太晚了,可以等到明天吗?”
郑誉无意间帮了一个他们一个忙,娄月对他的态度也稍显软化,温声道:“可以,谢谢你。”说完还对他极轻地笑了一下。
郑誉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其实心里在翻江倒海,看着看着忽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把咖啡杯放下,边叹气边笑道:“我也快疯了。”
娄月没理会他这句话,起身向他告辞。郑誉把他们送到了公馆大门前,看着娄月上了黎志明开到门口的一辆越野车。
他看着车窗里娄月的侧脸,双眼一弯,笑的很风流:“再见,娄警官。”
娄月微微侧眸看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郑誉又道:“路上小心。”
越野车开走了,很快消失在纵深的夜路中。
第93章 维荣之妻【18】
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 走进来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 他站在门口抬腕看了看手表,拦住恰好经过的服务员:“你好; 请问苏星野先生定的几号包厢?”
服务员正要用电脑查询时他听到了正上方传来苏星野的声音。
“纪征; 这里。”
纪征抬头一看; 苏星野坐在二楼傍着玻璃护栏的一张桌子旁正对他招手,对面坐了一个女人。
他上了楼; 朝苏星野走去的时候那女人站了起来; 对他微笑道:“你就是纪征?”
纪征不知道她的身份,没答话; 只向她笑笑。
女人回头又看了看苏星野; 道:“果然很般配。”说着往楼梯方向去了:“我去厨房看看; 有事随时叫我。”
女人走后,纪征坐在苏星野对面,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整理着衬衫袖口道:“不好意思; 迟到了五分钟。”
苏星野单手拖着下颚; 微笑着看着他:“没关系; 我也刚到。”
纪征拿起桌上的一本菜单:“点过菜了吗?”
苏星野道:“没有,等你一起点。”
纪征笑了笑,招来在一旁待命许久的服务员,迅速地点了餐,然后把菜单交给服务员,道:“麻烦快一点; 谢谢。”
等餐其间,苏星野和纪征聊着工作上的话题,发现纪征频频看表。其实纪征隐藏的很好,他看表时的动作往往附带着喝水和偶尔低头,但是苏星野太了解纪征了,所以纪征隐蔽的小动作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你赶时间吗?”
苏星野笑着,看不出喜怒地问。
纪征喝了一口水,道:“不赶。”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神态始终没有浸入餐厅的氛围里面来。
苏星野微扬的唇角缓缓跌宕下来,讪笑道:“纪征,你对我真的很没有礼貌。”
纪征放下水杯,终于稍微定住神,正视着他。
苏星野道:“说好了请我吃饭,你却迟迟没动静。今天我好不容易把你约出来,你又三心二意。你觉得今天晚上这顿答谢晚宴,真的是对我的答谢吗?”
纪征稍一沉默,歉然道:“对不起,这几天我确实太忙了,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如果今天晚上你不高兴,我可以再请你一次。”
苏星野道:“然后你继续三心二意?”
纪征没有争辩也没有解释,只淡淡笑道:“不会。”
苏星野很敷衍地笑了笑,没说话。
纪征拿出手机翻看小姜发给他的预约表,道:“十六号三点之后我就没事了,如果你那天也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
苏星野煞有其事般想了想,道:“十六号。。。。。。那天我上庭,估计没时间。”
纪征收起手机,笑道:“没关系,那就再约。”
“好,那今天就不算你请我,算我请你。”
“请我什么?”
苏星野脸上的神色蓦然变得认真,看着纪征道:“算我。。。。。。向你道歉。”
纪征的眼神微微一变,脸上本就浅薄地笑意黯淡了许多。他看着苏星野,没有接话。
苏星野垂下眼睛,神色中涌现货真价实地追悔:“其实我早就想向你道歉,但是你一直躲着我,没有给我机会。”
纪征微笑着,但眼神却冷了:“如果还是因为那件事,就不用再说下去了。”
苏星野看着他,目露恳求:“给我个机会吧,我是真的想向你道歉。”
面对苏星野的示弱,纪征不好说什么了,他貌似不能严苛到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只能默许。
苏星野喝了一口水,神色怅然道:“那件事过后,我很后悔,本来我们可以不分手,可以继续走下去。就像你对我说过的一样,只要我们对彼此坦诚,不猜疑,就能相互陪伴很久。”说着,他唇角增添一似苦笑:“我和你之间,是我先主动,你犹豫了很久都没有答应我。。。。。。忽然有一天,你对我说你想和我在一起,但是你要向我坦白一件事,你好像有些喜欢你隔壁的邻居,但你很清楚你和他不可能,一是他年纪小,二是他和我们不一样。你还说你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他所以很有罪恶感,所以你正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尽快抹掉对他的那份多余的感情,只把他当做弟弟对待。我当时听到你的那番话,头一次觉得你的诚实是一件很恼人的事,我宁愿你对我不那么坦诚。。。。。。因为你对我太坦诚,所以我和你在一起后过的并不开心。我相信你会好好对我,但我始终做不到无视那个人。”
慢慢地,纪征也回忆起当年的一些旧事,他忽然觉得他不必对苏星野如此防备,毕竟苏星野陪着他走过了那段很难熬的日子,他应该对苏星野再宽容再温柔一些,于是他说:“我当时的确对你有好感,也的确想和你认真地走下去,我甚至想和你一起出国,还想过和你在国外定居,毕竟国外的环境比国内宽容很多——”话说到一半,纪征神色一惘,觉得自己的话越线了,所以戛然而止,留了一道悬音。
苏星野却是头一次听到他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打算,安耐不住激动地问 :“你真的这样想过?”
纪征低着眸子,脸色不知不觉又变得疏离且淡漠,微笑道:“都是以前的事了,重提没有意义”
苏星野却坚持重提:“既然你想和我走那么远,为什么又那么轻易地和我分手?”
这句话,被纪征听出一丝怨念。
纪征抬起眸子看着他,陡然对眼前这个人感到无比的疏远和陌生:“轻易。。。。。。你是想说轻松对吗?你认为当年我是很轻松的向你提出分手?”
苏星野忽然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或者错怪了纪征,看着纪征哑住了、
纪征没有替自己解释,更没有和苏星野争辩,只是说:“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和你分手是因为你对我言而无信。我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你答应了,但没有做到。”
苏星野问:“你怪我?”
纪征很认真地想了想,道:“不,我不怪你,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理想。”
苏星野却说:“你撒谎,如果你不怪我,为什么和我分手?”
纪征终于重新正视他,道:“因为你在利用他伤害我,也在利用我伤害他。他不知道我喜欢他,他也从来没有插|入过我们之间,我可以理解你想伤害我,但是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苏星野好像忘了他发起这场谈话的目的,忍不住冷笑道:“如果我能伤害到他,说明他并不无辜。”
纪征皱着眉,迅速从他脸上收回目光,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苏星野察觉到他要离开,于是一把拽住纪征的手,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承认我错了,我办了一件蠢事,我不该故意让他看到那种事。我知道那件事对你和对他的伤害都很大,我真的后悔了。纪征,对不起。”
纪征被他拉着,看着他因激动而失态的举动,为了不进一步刺激他,才勉强坐回去,像是对他持续的纠缠做出回应似的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认真地对待你的感情,也很努力地转变对他的感情。我知道那对你来说不太公平,我也一直对你心怀愧疚,当时我已经决定了,除非你主动提分手,否则我永远不会和你分开。但是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不得不食言。”说着,纪征动作很轻,但很用力地推开了苏星野的手,苦笑了一声:“其实我帮你买好了机票,算是给你的一个惊喜。但那份惊喜并没有送出去。”
将近十年过去了,纪征早已经把和苏星野的那段往事放下了,就像他曾经见过的一张张面孔一样,放在了心里某个积满灰尘的角落,不会轻易想起,但拿出来回忆的时候还能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因为苏星野是他人生的一部分,就像他的朋友、导师、同学一样,参与过他的人生,所以他给他们留了个位置。
可以不想起,但不会忘记。
纪征说这些话的时候很释然,但苏星野却在追悔。
苏星野看着他捏在杯壁上的细长的手指,还记得他手上的温度一贯是冷淡的,但和他牵手时却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柔软。。。。。。就在此时,苏星野终于明白了,原来他和纪征的问题不是任何人,而是他不信任纪征,纪征是一个何其坦诚且信守承诺的人,纪征说会忘掉那个人,就会忘掉那个人,纪征说会和他走到最后,就会和他走到最后。纪征对他的承若只有那一个,但是足以支撑着他们走过漫长的几十年。但是他却没有相信纪征做出的承诺,不相信纪征能说到做到。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意外,纪征真的能忘记夏冰洋,和他走到最后。
直到现在,苏星野才对他说出真正的心里话:“我当时。。。。。。太嫉妒他了,嫉妒到头脑发昏,才想在他面前宣示什么主权,现在想一想,真的太蠢了。”
苏星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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