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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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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似乎也是被金涛拨开的那簇。。。。。。难道说,是金涛留在枝叶上的血,沾到了他的袖口上?
纪征霎时寒芒在背,瞬间洞悉了金涛今天晚上所有的行动,金涛等在漆黑的树影下,是‘埋伏’,他进入那间漆黑的店铺,是‘潜伏’,而埋伏和潜伏指向的行动,则是——行凶。
金涛在刚才那间店铺里杀了一个人!
纪征调转车头,碾过两条车道间的花圃,汇入折返的车道。半个小时后,他把车停在了那间店铺门口,他下车跑上前,发现店门上着锁,但那把生了锈的老式挂锁只需狠狠朝店门上狠狠一踹,锁头立刻就开了。
里面开着灯,纪征冲进去一看,才发现这不是间什么店铺,倒像是间画室,里外两个房间,外面的房间的边角处数着许多画框,空气中飘蹿着水粉的味道。他穿过外间走向里面的房间,里面也开着灯,所以他一眼看到了地上那摊凌乱的血泊,鲜红的血液在黯淡的白炽灯下闪烁着白刺一样的锋芒。
纪征的心脏砰砰狂跳着,不敢擅自靠进,因为这是第一案发现场,他不能破坏现场,也不能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看着地上的血泊怔愣了片刻,新鲜的血腥味在他喉间翻涌,那片红色强烈的刺激他的视觉,让他产生生理性的晕眩。他定了定神,白着脸把目光从血泊上移开,看到了躺在血泊边缘处的一只挎包,挎包拉链敞着,从里面散出一些纸张。
他蹲下去,用纸巾垫着手,把那只挎包拉到身前,看到散出来的纸张是一份租赁合同,被租赁的地方就是这间小小的画室,房东是一个叫薛喜梅的女人,而承租方竟然是。。。。。。吴峥。
当纪征看到吴峥两个字时,眼底猛地一震,不亚于看到血泊的惊诧深埋在眼中。
他缓缓抬起头,又朝地上那摊闪耀着白色锋芒的血迹看过去,似乎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吴峥。他闭了闭眼睛想找出这个包属于吴峥的更直接的证据,发现了一本天蓝色封皮的画本。
纪征隔着纸巾翻开一页,发现那是一本画稿,画的大多是一个漫画形象的小男孩,而且这本画稿似乎有名字,纪征翻到最前面,写着一行字的那一页,在心里默念;亲爱的。。。。。。‘呛啷’一声,破旧的窗框被晚风吹的晃动,纪征错神的瞬间,手里的画本掉在地上,沾了血迹的挎包带子掉在那页写着字的纸面上,血迹增到了其中一个字,那个字变成一个血滴。
纪征发觉自己不慎弄脏了证物,于是不再碰那些东西,站起身朝这间房张望,这才发现这间画室原来有个后门,后门和美食街的后巷相对,难怪刚才他没有看到除金涛外的任何人进出这间画室。现在那扇后门虚掩着,房间里却没人,这间画室的主人吴峥也没有踪影,只有地上的血泊。
是金涛杀了吴峥吗?那吴峥的尸体又在哪里?
纪征看着虚掩的后门和门后的黢黑的深巷,似乎能看到门后不断地有人影飘过。
无论吴峥是被人带走了,还是自己逃生去了,他都不能孤军深入地继续调查下去,在他前面发生的是一桩刑事案件,必须由警察处理。
纪征离开画室,再次驱车上路,这次他去的是警局。
他没有先报警或者通知附近的警务站,让民警先把现场控制起来,因为杀人现场有他的脚印,而且他需要向警方解释他出现在现场的原因,如果他给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他就会被当成贼喊捉贼的凶手,这是刑侦程序的漏洞。
他只信任闵成舟,他相信闵成舟不会真的把他当做杀人凶手。
南台分局到了,他把车停在警局门外,闵成舟的一名部下从保安室里跑出来,冲他喊道:“纪医生是吧?”
刑警确认纪征就是闵成舟吩咐他接的纪医生后就带着纪征进楼了。
纪征取下眼镜,擦着眉心的薄汗问:“你们闵队长在哪儿?”
“在楼上办公室。”
纪征跟着刑警到了闵成舟的办公室,闵成舟正和几个警察开会,闵成舟心情不错,看见纪征就笑道:“嘿,顺走杨澍腰包的倒霉蛋抓住啦。”
纪征捏着眼镜朝他走过去,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所以只微笑,什么都不问。
闵成舟拍拍身边的空位,纪征刚坐下,他就搂住纪征的肩膀,道:“你猜杨澍是干啥的?他负责给深海俱乐部的招小姑娘,就是拉皮|条的,还负责把没下海的女大学生介绍给有钱人。干的真不是人事儿。”
纪征对杨澍的工作内容没兴趣,注意力被桌上的一份长长的写满电话号码的通讯单吸引,拿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
闵成舟道:“杨澍的包不是在派出所被人偷了么,我们把这个贼抓到了,在包里找到了杨澍的手机,这是从杨澍手机里调出来的电话簿和通讯记录,不是给他介绍女孩儿的卖家,就是他负责介绍女孩儿的卖家。”
纪征只是粗略地扫视,等着闵成舟清场,给他说话的机会,但是却在无意间瞥见了一串似曾相识的手机号码。他虽然不怎么记别人的手机号,但是他只要看到过,就会或多或少的留有印象,除非时间太长,以前的记忆被新的记忆从脑袋里挤出去。那串位于底部的数字在他看来就有些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但是他的交际圈会有人和杨澍这种皮|条客牵扯到一起吗?
但是这串号码着实眼熟,似乎不久前才看到过。。。。。。
很快,纪征想起来了,他脸色冰冷又苍白地从西装外套内衬口袋掏出一只皮夹,在夹层里拿出一张名片,把名片放在那串号码上逐一比对。。。。。。竟然一字不差。
闵成舟搂着他肩膀凑过去看那张名片:“邵云峰?谁?你认识吗?”
是的,这张名片是在药店帮他付钱的男人留给他的,叫邵云峰。
第115章 维荣之妻【40】
娄月带着一组人在虞娇家里; 从虞娇的卧室搜到试衣间; 不时取走一两件衣服和鞋子,像是抄|家的官兵。虞娇惊慌地看着这些警察们; 没头苍蝇似的跟在每个人身后乱转。
“你们干什么啊?为什么拿我的东西?嗳!那个很贵的!”
虞娇冒冒失失地要去抢夺黎志明从鞋柜里拿下来的一双银色高跟鞋; 被娄月挡在身前拦住。
娄月冷着脸对她说:“你不是说和邓雨洁见面的女人不是你吗?我们在帮你找证据。”说着指了指客厅沙发:“回去坐好。”
虞娇心心念念地只有她的高跟鞋:“但是那双鞋子是——”
娄月:“回去坐好。”
虞娇很忌惮她; 畏惧地瞄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了沙发上; 眼睛依旧跟着警察们乱转。
半个小时后; 她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几件警察找出来的衣服和两双鞋子还有一只手提包,都是顶奢名牌; 市价总和在一起是一个普通工薪阶层半辈子的积蓄。
娄月在她对面坐下; 目光平平地鞋子和服装上扫过; 这些奢华和美丽在她眼里犹如草芥:“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虞娇忙点头:“是啊。”
“还记得都是什么时候买的吗?”
虞娇看着满桌的璀璨回忆了片刻,提起一只尖头细高跟的银色亮片高跟鞋,道:“都比较早了,最近的是这双jimmychood d 鞋子; 这是我在今年四月份买的。”
娄月朝黎志明伸出手; 黎志明把一张照片递给她; 她又把照片递给虞娇:“这个人是你吗?”
虞娇接过去,照片里是一个女人,一个没有露脸,只被拍到肩部以下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名牌,她身上的裙子和鞋子,还有她挎着的手提包; 全都能在警察放在茶几上的衣物中找到。
虞娇看看照片里女人的穿的衣服和鞋子,又看看躺在茶几上的实物,自己也迷茫了:“这。。。。。。这好像就是我吧,这是我的衣服和鞋子啊,连包都是我的。”
娄月便笑:“你承认和邓雨洁见面碰头的人是你?”
虞娇怔了怔,拿了脏东西般把照片扔掉:“哎呀,她是那个女人啊!不不不,这不是我!”
娄月抬手在摆满整张茶几的衣服上拂过:“衣服、鞋子、包,都是你的。难道你把这些东西借给了别人?”
在清白攸关的时刻,虞娇的战斗力丝毫不弱:“这些东西又不是绝版,我能买,别人也能买啊!”
“这个人不仅巧合到和你买了同样的衣服鞋子和手提包,还把它们全部穿戴在身上,以你的名义和邓雨洁见面?”
娄月讥诮着问。
虞娇哑然了片刻:“。。。。。。她,对啊!她就是想陷害我啊!”
“拿出证据,七月十八号当天,你在哪里?”
虞娇不假思索:“我在家!”
说完,她迎着娄月冰冷的充满质询的眼神,才察觉自己在情急之下又说了句蠢话,她对自己在一个月之前某天的行程脱口而出,不是说谎,就是又有备而为。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啊,七月十八号我水逆,连着两天都没出门!”
娄月听不明白:“水逆?”
黎志明凑近她耳边解释道:“就是水星逆行,星座方面的说法。和黄历上的诸事不宜不宜出门差不多。”
娄月:“。。。。。。查查她的黄历。”
“姐,是水逆。”
“都查都查。”
一名对星座熟悉的女警问了虞娇的星座就开始翻日历。
娄月对虞娇说:“就算你真的水逆,也不是你能摆脱嫌疑的证据。你必须拿出证明你在七月十八号当天没有出门的客观性人证或物证。”
虞娇焦急地坐在沙发上搅动着手指,忽然,她动作停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着娄月:“那天,PRADA专卖店的工作人员给我打过电话。”
娄月已经习惯了她抓不住重点又颠三倒四的说话风格:“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和你有没有出门有关系吗?”
虞娇眼睛放光:“我的包掉了一个拉链,我送到专卖店修了,两天就修好了,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拿包,但是我因为水逆没法出门,所以隔了两天才去。。。。。。单子!我还留着专卖店给我开的单子!”
虞娇跳起来冲进卧室,在她翻箱倒柜的时候,娄月让那名证明了虞娇在七月十八号的确水逆的女警紧接着联系prada专卖店。
很快,虞娇拿着一张单据出门,递到娄月手里:“你看,这是维修单。”
娄月接过去,见那张维修单上标明了虞娇把掉了一只拉链的手提包送去的时间和维修完成的时间,分别是七月十六号和七月十八号。
虞娇把茶几上的一只绛红色皮革水桶包拿起来,指着侧面的拉链说:“就是这枚拉链,这是新换的。”
娄月把虞娇怼到她鼻根的手提包拨开,看向一旁正在联系专卖店的女警,女警捧着一台笔记本坐在娄月身边,鼠标指着桌面上的一张照片,低声道:“娄姐,我刚核实过,虞娇的确在七月十六号把一只新款包送到专卖店维修,这就是她送过去维修的包。”
黎志明也凑过去看,瞪大眼:“娄姐,这不就是视频里的那只红色的包吗?”说着,他抬眼去看虞娇抱在怀里的绛红色水桶包,那只出现在邓雨洁偷拍的视频里,此时又出现在虞娇的怀里的那只包,就是虞娇送到专卖店维修的包。
楼月心里已经确认,和邓雨洁在美术馆碰面的女人的确不是虞娇,证据就是这只酱红色的水桶包;虞娇在七月十六号就把这只水桶包送到了专卖店,直到七月二十号才拿回,既然如此,这只水桶包怎么会在七月十八号出现在美术馆?只有一种解释,这两只水桶包不是同一个。既然包不是同一个,那虞娇和美术馆里的女人自然也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虞娇不知一张维修单已经证明了她的清白,她还在拼命向娄月解释她以往在水逆期间碰到的丧运气的怪事,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在水逆间出门的云云。
娄月打断她的喋喋不休:“都有谁知道你在水逆的时候不出门?”
虞娇:“啊?”
娄月道:“或许这个假扮你的女人就是因为她知道你在水逆的时候不出门,所以才会选七月十八号和邓雨洁见面。你身边的朋友和熟人里都有谁知道你在水逆期间不出门的习惯?”
虞娇啃着指甲盖陷入思考:“我不记得我跟别人说过啊——”
娄月等了一会儿,见她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就离开客厅往阳台走去,站在阳台,拿出手机拨出夏冰洋的电话。
“证实了,虞娇不是在美术馆和邓雨洁见面的女人。”
娄月道。
夏冰洋在开车,言简意赅道:“理由。”
娄月把那只水桶包的原委说了一遍,夏冰洋听完后默了片刻,道:“充分。”
他说完就要挂电话,娄月拦住他:“等等。我把视频发到你邮箱了,你看了吗?”
夏冰洋:“还没有,没时间。”
“你找时间看看,我们小组已经把能扣的细节和线索都扣遍了。目前已经没了推进方向。”
夏冰洋很不易察觉地叹声气:“好,我尽快找时间看。”
“你在哪儿?”
“和党灏去姚紫晨家里的路上。”
娄月站在阳台看了眼只和虞娇家一片绿化之隔的姚紫晨家:“姚紫晨又怎么了?”
“麻烦,见面说。”
夏冰洋把电话挂了。
娄月揣起手机返回客厅,嘱咐黎志明亲自去找专卖店的工作人员做个笔录,然后从虞娇家里出来,站在宽大整洁的小区道路边等了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她看到党灏常开的那辆黑色越野车从拐弯处露头,后面跟着一辆不挂牌的警用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甬道边的林荫下,党灏率先推开车门从驾驶座下来,其次是夏冰洋,后面那辆车上也下来几名便衣刑警。
党灏待下很宽和,一下车就向娄月打了个招呼:“小娄。”
娄月笑:“党队。”
她又去看夏冰洋,夏冰洋寒着一张脸,垂头盯着地面,闷闷地走在党灏身后。她走到夏冰洋身边,低声问:“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夏冰洋说话之前先皱眉:“姚紫晨给我打电话,说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我们就过来了。”
娄月朝姚紫晨家近在眼前的别墅看了一眼,党灏已经站在门前按铃了:“我能进去听听嘛?”
“有什么不能。”
一行人由党灏领头,穿过院落走进房子,夏冰洋跟在党灏身后,在姚紫晨前来开门时就看出了姚紫晨脸色不对,所以在党灏走进去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当看到姚紫晨从挂在肩上的宽大披帛下抽出什么东西猛然转身朝党灏挥出去时,夏冰洋一把推开党灏,伸手叼住了姚紫晨送过来的腕子,然后将姚紫晨的胳膊往后一折,姚紫晨拿在手中的东西‘啪嚓’一声掉在地板上。
在场的刑警因姚紫晨突如其来的袭警的行为而拿出了手铐,准备将姚紫晨双手铐住,但被党灏阻止了。
党灏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拿在手里看了两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姚紫晨问:“姚女士,你这是干什么?”
姚紫晨被夏冰洋扭着胳膊,声泪俱下地哭诉道:“是你们害死了童童!”
夏冰洋和党灏对视了一眼,在后者的眼神示意下松开了姚紫晨,问道:“你说什么?”
恢复自由的姚紫晨像是失去了依靠似的颓然地坐在地上,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像个女鬼似的哀声痛哭:“童童死了,他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该死!”
娄月和一名女警试图去扶她,但都被愤恨警察的姚紫晨用力推开了。
夏冰洋从党灏手里拿过那把水果刀,拇指指腹在刀刃上划过,道:“还没开刃。”说完又把刀塞回党灏手里。
党灏:。。。。。。
他这一脸遗憾的表情是想说明什么?
夏冰洋在姚紫晨面前蹲下,道:“姚女士,你为什么说你儿子已经死了?”
姚紫晨沉浸在彻骨的悲伤之中,她哭的浑身打颤,似乎随时会昏厥过去。
夏冰洋看了她片刻,脸色逐渐凝重,道:“既然你说我们警察该死,我们害死了你的儿子,那你就要证明你的儿子在我们营救不力的情况下已经死了。如果事实真是你说的这样——”
他停住,回头看了看党灏以及在场的所有刑警,口吻冷峻道:“那我们的确该死。”
姚紫晨为了证明她眼中的警察的确该死,她像是受到激励似的抬起头盯着夏冰洋,眼中里的悲伤和痛恨纠缠在一起,让她露出一种母狼般残毒的神色:“你现在让我拿出证据是吗?好,我给你看证据。”
她好像瞬间恢复了气力,起身去卧室,片刻后拿出一只平板电脑,狠狠的摔在客厅茶几下垫着的厚重毛毯上。
她哭喊道:“看吧!这就是证据!”
直到现在,夏冰洋和党灏才知道,原来邵童手腕上戴着一只能时刻监测人体机能的手表,那只手表能够时刻检测邵童的心电图、心率、血压、体温等等,并且传输到姚紫晨的电脑上。因为邵童身患自闭症,体质特殊,邵童因为要接受教育和治疗时常要离开母亲,姚紫晨为了在无法陪在儿子身边时也能时刻获知儿子的各项信息,所以花重金从国外买来了一只能够检测人体机能的手表让邵童当做普通手表戴着。
在邵童被绑架后,姚紫晨慌中出错,忘记了儿子还带着手表,直到昨晚才猛然想起,却亲眼目睹了儿子的心率逐渐降低,体温逐渐下降,心电图逐渐趋于平静的一幕,直到邵童身体的各项指标全都消失。
电脑详细记录了邵童的各项身体指标趋于‘死亡’的过程。
随行的一名女警把这段记录发到警局法医室,法医根据邵童以往在医院留下的信息档案核对了姚紫晨提供的数据就是邵童身体各项数据,那么在姚紫晨电脑中留下死亡记录的孩子,就是邵童本人。
数据显示,今天凌晨两点中,邵童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心率异常紊乱,体温时高时低,直到凌晨五点三十四分,邵童的心率将为‘0’,体温完全丧失。
得到邵童已死的结论后。
夏冰洋从姚紫晨身边走开,和党灏站在窗边。他看着党灏,想听党灏怎么说,但是党灏迟迟不吭声,他没了耐心,于是说了句狠话:“我们行动失败,导致警方暴露,所以绑匪撕票了?”
党灏冷眼瞥他一下,道:“立不住。所有绑匪都会勒令肉票家属不准报警,而事实上他们都知道肉票家属不可能不报警。绑架邵童的绑匪也不例外,从他精心设计利用无人机取走钻石,在位置暴露后还放出黄海引开警察就可以看出他下足了功夫和咱们纠缠,他猜到了姚紫晨会报警。我们的暴露不是刺激绑匪杀害肉票的源头。”
夏冰洋道:“那源头是什么?绑匪见识了警方的手段,害怕了,想擦屁股走人?”
党灏又瞥他一眼,这次添了几分不悦:“你是说这个王八犊子不想要钱了,所以把孩子杀了跑路?”
夏冰洋看出党灏被他激的有些烦躁,所以挤出虚假的笑容:“不然邵童的死怎么解释?”
党灏瞪着他:“既然这犊子都决定跑路了,那他为什么凭白背上一条人命?如果他真的想放弃,一通电话打过来告诉姚紫晨孩子还在哪儿,然后再走才干净。现在他背上一条人命,就算他不要钱了,警方还会放过他吗?”
党灏很文明,不轻易说粗话,现在满嘴犊子,也是不易。而且夏冰洋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他现在在党灏眼里和绑匪一样,都是犊子。
但是夏冰洋不在意,他不捡骂,笑道:“还是党队想到通透,说的在理。那咱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党灏张嘴不骂笑脸人,用力瞪了夏冰洋一眼,移开目光道:“等绑匪再次联系姚紫晨,现在邵童死了,只要这犊子的脑袋比棒槌好使,就不会人财两空,凭白背上个杀人犯的王八壳子跑路。”
夏冰洋笑笑,转过身看着窗外,开始后悔刚才帮党灏接了一刀。
事实证明党灏能够年纪轻轻的爬到支队长的位置,除了是闵成舟亲随,他自身的能力才是硬道理。绑匪果真再次联系上了姚紫晨。
姚紫晨的手机被监听了,当一道粗哑的男声在客厅里响起的时候,客厅里的气氛霎时凝固了。
“是我。”
绑匪道。
姚紫晨脸色惨白,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再发抖。在她张口说话之前,娄月死死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手里的手机抢走,和另一名男警察把她拉到一旁,姚紫晨剧烈的扑腾挣扎。
姚紫晨现在情绪失控,如果让绑匪从她的情绪中判断出警方已经知道了邵童已死,那么绑匪一定不会再露面。
夏冰洋接住娄月递过来的手机,看了一眼被强按到沙发上的姚紫晨,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党灏,把手机放在耳边,道:“我知道你是谁。”
那边顿了顿,绑匪的声音更粗重:“你是谁?”
夏冰洋看了看周围,捡了张椅子坐下,道:“你也知道我是谁。”
“。。。。。。你是警察?”
夏冰洋笑道:“对。”
那边沉默了。
夏冰洋看了看手表,道:“别装孙子了,我知道你打电话来干什么,你想要钱是吗?”
绑匪怪笑:“对,我是想要钱。但是你们不给。”
夏冰洋坦然自若地笑了笑;“你再要一次,我们就给了。”
“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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