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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是个忽悠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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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君自心来说,此等劲敌,哪有轻易放手的理由?怎么说也得将他留在君府,好好陪上他十天半个月——这也正合了寄无忧的意。
  寄无忧佯作思索样,片刻后,才道:“也好,这阵子办灯会,恐怕客栈也都给订满了,今晚就要麻烦君少爷了。”
  “这样便好,怎会麻烦?”
  君自心被他短暂的沉默吊足了胃口,不自觉地对这二人愈发感兴趣起来,悦色道:“今日一番劳累,我让蓝音为你们叫辆马车,早些到府上休息吧。”
  寄无忧却摆手婉拒,解释说:“我还要带阿月看灯会去,结束了,自然会到府上拜访。”
  君自心也不觉得意外,这城里的中秋灯会热闹非凡,外乡人都是爱看的。
  客套了几句后,君自心便与蓝音一道离开,问候那些受惊的宾客去了。
  游船上的闹剧告一段落,几人就此别过,各自都觉得心满意足,实属一桩两全之事。
  寄无忧一走出船舱,来到夹板,面前就迎来一阵晚夜的冷风。这儿临水,又是霜寒露重的秋风夜,叫他不禁一哆嗦,在这萧瑟西风中打了个寒颤。
  楚九渊见了,默默将手抬起,将寄无忧揽在怀里,试着用袖袍替他挡下些风。
  怀里的人忽然又是手脚一顿。
  楚九渊有些意外,低头问:“还冷吗?”
  “……不冷了。”
  寄无忧知他是无心之举,却还是觉得心头一暖,道:“阿月,一会儿有什么喜欢的就说,我这钱也多得没处花,你想买什么都行。”
  “嗯。”
  这一回,少年答应得依旧很短,却意外地快。
  但这并非是因为他乐忠于此,而只是因为他发现,如若不答应自己这位任性师父的要求,一定又会被他念叨,直至堪堪同意。
  与其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下来。
  寄无忧并不知道他意外的小发现,只是颇为愉快地发现,现在的阿月比前世更加贴心,两人的距离也愈加靠近了。
  离开游船后,灯火依旧通明,将这天空照为一片金黄的朦胧纱布,却又不失晚夜独特的神秘之美。
  寄无忧向灯会的方向遥遥望去。
  这会儿夜色已深,之前拥挤的人流散去大半,却仍不会显得冷清,陆陆续续有车马赶到,几乎堵塞整条宽敞大道,而游人则最爱挤在密集而花样繁多的摊头之间,挑选着自己心仪的礼物。
  而当他们走近这些灯会中的各色摊贩,才发觉刚刚的远处所见,不过海天一隅。
  灯会之中,不止是卖些新奇可爱的小玩意。例如这灯会中央的场地之上,便摆放着一座巨大的灯轮,竟是有数十尺之高,其灯明如昼,制作精巧,绝非仙界修士所能想得到,或做得出的。
  楚九渊同路上的孩子一样,目不暇接地移动着视线,只恨未长一双通天眼,能将这热闹美景一并净收眼底。
  放眼看去,虽是衣冠杂沓,车马骈阗,但拥挤之中的乐趣,却也有其独有的魅力。
  寄无忧见他一直东看西瞧,停不下眼神,便问:“阿月最喜欢哪个?”
  楚九渊想了想,默默指向那巨大漂亮的灯轮,和街旁被点上烟花的一颗颗火树银花。
  寄无忧几乎快笑出声,心道阿月怎么选的都是些非卖品——那灯轮是这儿每年都要展出的重要道具,那树又难携带,可不能随时随地往袍子里一塞就完事。
  他解释说:“那些都是买不了的,但小的兔子灯,怎么说也还是能买一盏的。”
  楚九渊虽和孩子一样好奇,但不同的是,他向来不争。
  当一个人从未得到过时,缺少反倒不能影响他分毫,因为他习惯了缺少一切。 所以当生命中的这些缺少逐渐被填满时,他会比常人更加感激,更加明白这每一份获得的可贵。
  寄无忧挤过人群,想要张望着寻找哪儿有卖花灯的,可是又苦于身材不够高耸,实在无法将视线越过这人山人海,来找到他所寻的某个小摊。
  “阿月,你往周围看看,能找得到吗?”
  楚九渊放眼看去,环视一周,接着摇了摇头。
  “没有。”
  寄无忧想了想,立刻又道:“你把我举起来,我再看看。”
  楚九渊不知他在想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
  他想要举起寄无忧,却发觉可能会掐疼对方,便换了个姿势,让寄无忧坐在了自己平放的左臂之上。
  寄无忧的视野一下宽敞许多,他在人群之中搜寻片刻,自信道:“找着了,在前面。”
  “哪儿?”楚九渊不解。
  “就是西面那里。”寄无忧耐心解释说,“阿月,你看那几个手上提着小灯的人,都是从西面那条路过来的,但其他方向都没见着过。”
  楚九渊点点头,想把他再抱下来,可这灯会里头实在人多,挤得一个个前胸贴后背。寄无忧刚才的位置一空下来,后面的人就趁势钻了进去,现在想再下来都难。
  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见了,立马猛拽身旁女子的衣角,扯着嗓子喊:“娘亲!我也要抱着!”
  女子被挤得头上是汗,气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要抱!”
  小孩子食指一抬,朝寄无忧的地方狂点,恨不得要往他身上戳出洞来。
  “要抱!!”
  “别闹!!”
  寄无忧见这孩子一脸不甘心,抿着唇死盯自己的模样,不禁心里好笑,开始冲他吐舌头扮鬼脸,直到这小孩的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哭号。
  寄无忧脸上笑着,手却伸进了自己的宽袖中,似在摸索什么东西。
  可这时,那孩子却突然挤了过来,他拼足了劲,狠狠拽住他的袍子,像是想要把寄无忧从少年身上拽下去。这小情绪暴得很,险些都把眼泪鼻涕飙上去了。
  楚九渊将青年小心抱到另一边,默默离远。
  小孩的母亲也赶了过来,心急如焚地重新拉起他的手,嘟囔着:“这孩子……发什么疯呢!”
  小孩抽泣着,想伸手抹泪,忽然发觉手心里凉凉的。
  粗短的手指慢慢展开,肉肉的小脸这才破涕为笑。
  手心里,竟然藏着一颗小小的糖果。


第二十四章 
  顺着寄无忧所指的方向,楚九渊慢慢挪开步子,将他托抱前行。
  寄无忧越过人海,寻着卖花灯的铺子,但他视线所及,却忽然有了变化。
  左晃晃,右晃晃,左晃晃,右晃……
  寄无忧的注意稍稍下移,才发觉少年抱着自己的动作并不安分,总是动来动去,晃得他眼都快花了。
  趁着他又想侧身,寄无忧当即滞住他的动作,顺带还手指一勾,低头敲了敲他的眉心。
  “阿月?你动什么呢?”
  楚九渊目光斜视一边,他并未回答,只是念过一声“小心”后,迅速将怀里的青年抱到了另一边。
  寄无忧警惕地看向他身边一侧,这儿水泄不通,车马难行,连旁人面孔都看不清,难道还能藏着什么危险?
  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就有三两个闹腾孩子闯出。他们不顾旁人恐惧的视线,手上挥舞着从食铺那儿得的长竹签子——好巧不巧,就从寄无忧刚刚的位置奔过。
  楚九渊见他一下怔住,淡淡解释说:“别被戳到了,疼。”
  这些臭孩子显然不讨任何人的喜欢,从他们周围窜过一圈后,又一个箭步撞入了人群之中,那毫不顾忌,四处乱戳的尖竹签,当即引出一片惊叫与抱怨。
  寄无忧的注意却不在于此,他低头捏起少年的脸颊,试探问道:“神识出体?”
  手里的脑袋点了点。
  神识出体,灵感四方。
  方才楚九渊正是将神识引出体外,才能预知到那几个倒霉孩子的出现。
  只是这等上级心法,所需要的悟性非同小可,绝非普通修士能轻易掌握的。
  阿月才只有金丹中期,居然就能学会这样上乘的心法了?
  寄无忧心里是喜的,但却又扯了扯少年脸颊上的嫩肉,追问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怎么不告诉我?”
  “……刚刚,下船了才发现的。”
  楚九渊说得有些犹豫,他想了想,又道:“师父不喜欢的话,我就不用了。”
  “我是不乐意学这个,但你又不一样。”
  寄无忧收回手,抵在他肩上,看向身后一片灯火阑珊,群影相背,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你喜欢什么,爱什么,所有,我都全盘接受,没有例外。”
  楚九渊喉间梗了梗。
  在万千的百岁修士中,他二十出头的年纪,只能算是一个过分年轻的孩子罢了。
  也正因于此,寄无忧口中的‘所有’究竟囊括了多少,他也尚不能明白透彻。
  但这心中留有的些许温存却不会骗人。
  楚九渊自己都没发觉,他已经对这人亲近起来,他稍稍施力,将寄无忧紧抱在身上,顺着神识所探寻到的一条小缝挤去,很快便脱离了人海,来到了众多云集的摊贩跟前。
  四周人一少,寄无忧便扶着少年的肩,重新站到了久违的地面上。
  他左右看了看,摊头间烟云缭绕,发觉这儿是一条小吃街,离卖兔子灯的一定还有些距离。
  寄无忧刚抬脚要走,就被一阵甜香吸走了神。
  “客官,刚出炉的点心!看两眼吧!”
  他走上前,指着蒸笼问:“老板,你这都有什么点心?”
  “多嘞!”
  正揉着生面的老板朴实一笑,拍开手上的面粉,将蒸笼盖一掀,“刚蒸好,都香得很!二位瞧瞧,想吃点什么?”
  蒸笼一开,一层白雾虽淡却香,扑在人面上,温香萦鼻,不免将周围游人的脚步诱停于此,纷纷上前看个究竟。
  再往里一瞧,各色糕点形态各异,不光闻起来香,卖相也都极佳。
  眼看要排起队了,寄无忧忙回头问:“阿月,有什么想吃的?”
  在众多做成动物图案的糕点中,不出意外的,楚九渊默默点向了其中一只小巧可爱的粉色小团。
  这家店的兔子糕十分精致,两只尖尖的小耳朵晶莹透亮,用红豆在面团两边点出一对小眼睛,身下还垫着一小折荷叶形的叶片。
  这样想来,不光是点心,就连纸灯,阿月挑的都是兔子款的,果然是因为……
  阿月这么喜欢兔子?
  寄无忧在心中暗暗记下,顺带画了个重点符号。
  楚九渊视线下移,默默盯向他不知为何突然心情大好的脸色。
  ……他的师父,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


第二十五章 (捉虫)
  “小心烫。”
  寄无忧一边哼着无名小曲,一边将热乎乎的粉皮糕团递到了少年手中。
  他向前张望,安心地看见了那家让他们寻觅已久的纸灯铺子,道:“阿月,前面走走就到了。”
  楚九渊啃了一口手上冒着热气的甜糕团,含糊应了一声:“嗯。”
  那纸灯铺子果真不远,两人才走出小半条街,就到了目的地。
  “阿月,就在这……哎!”
  寄无忧正喊着,忽然被门边横出的一脚绊倒,直直栽了下去。
  眼看着脸就要着地,寄无忧一下闭紧眼,好在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楚九渊眼疾手快,一手将他身子揽回。
  寄无忧睁开眼,立刻瞪向脚边一个年轻尚幼,却已横眉冷目,生得一张刻薄相的小孩。
  他嘴角气得扯了扯,上前道:“好小子,是你绊的我?”
  这小孩不仅长得尖酸刻薄,脾气更是臭,他冲寄无忧脚边呸了一口唾沫,喝骂一声:“让开!”
  寄无忧撇撇嘴,一脚踹上他的小屁股,嫌弃道:“让?一个小屁孩,还以为自己天王老子了?”
  遭了寄无忧一脚踹,这小孩踉跄几步,差点栽倒。
  他扶着墙站稳,嘴巴高高嘟起,两眼狠狠一瞪,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
  小孩气得发抖,他狠狠抬脚跺地,制造出声声闷响。
  听到动静,不知从哪儿一下钻出了三两个灰袍家仆,匆匆围在了小孩身边。
  寄无忧这才注意到他一身绸缎华服,色彩张扬,尽显豪气。
  这没礼貌的小屁孩,还是个小少爷?
  寄无忧心中不屑,索性带着楚九渊先进了铺子,把那些正忙着哄主子的狗腿们甩在身后。
  然而这买纸灯的事情,却又不像寄无忧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他们在铺子里兜兜转转,一大圈下来,各类纸灯应有尽有,却唯独少了阿月最喜欢的那一盏。
  寄无忧心觉奇怪,皱眉问道:“怎么没有兔子灯?”
  “兔子的卖得好,剩下的一点都在外面啦——”老板娘从门里头大声喊着,“我记得还剩一盏,小伙子,你们继续找找呗。”
  寄无忧想再问,肩膀却被戳了戳。
  “师父,灯在这儿。”
  楚九渊神识一探,指向一个偏僻的小柜,那儿杂乱堆积着几十盏旧灯,有些甚至都被挤破了外壳,卖相之差,实在吸引不了什么顾客的眼球。
  老板娘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升着懒腰道:“那儿都是做坏了的便宜货,怎么不挑点别的?非要兔子的?”
  “想要哪有什么为什么?”
  寄无忧挑挑眉,小心拨开几盏蒙尘已久的破灯,没几下,藏在其后的一对兔耳朵就冒了出来。
  寄无忧将兔子灯捧出,轻轻拍去一层灰,才将它送到了少年的手中。
  楚九渊个子高,面相又生得清冷,见过他的那些外人,无一不以为他是个成熟强大的修士。
  可当他捧着这样小巧可爱的一盏纸灯,眼眸中的冷漠又全然不见,对所好之物的好奇与欢喜,让他恢复为了那副只属于少年的天真面孔。
  但兔子是有了,灯却还未点上,楚九渊看着黯淡的小纸兔,不解道:“师父,这个灯怎么点?”
  老板娘正巧吐着烟圈走了出来,眯眼瞧向他手里的小灯,嘟囔了一句‘真找到了啊’之后,就拿起火折问:“买不买?买的话,我给你点上。”
  寄无忧替他应道:“买,这灯多少……”
  ‘钱’字还未说出口,另一道更大的声响就盖过了他的声音。
  “我也要!”
  一声喊叫尖而刺耳,难听得很,活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发出的噪音,但凡有父母管教,都不会容许自家的小孩这样在外胡闹乱叫。
  这难听声音,除了刚刚那个有钱小屁孩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寄无忧都懒得回头,往老板手里塞了点碎银,就作势要离。
  “站住!”家仆恶狠狠地在他身后喊起来,朝着寄无忧的背影指指点点,“你!叫你呢!聋了吗!”
  “啧。”
  遇到麻烦事了。
  寄无忧根本不想理这些烦人货,只想赶紧离开这多事之地,但一个家仆立刻赶了过来,把他们生生拦停。
  “你啧什么呢?知不知道我们少爷是谁?还不快把那灯交出来!”
  那灰袍小仆说完,就倾身上前,想把楚九渊手上的纸灯抢过来,却被寄无忧猛地踹开,扑了个空,还险些撞到一边的柜子上。
  寄无忧颇为不耐烦地环抱双臂,轻蔑道:“我给我徒弟买的灯,凭什么给你们?”
  另一个小仆见势头不对,忙过来劝:“公子,您买这灯花了多少银子,我们付双倍,不,付三倍买您这个花灯,如何?”
  这么一个天上掉下的大便宜,换做常人,定是会心中狂喜,一口答应。
  寄无忧却嫌弃回答:“不卖。”
  他鲜少对人冷漠至此,但这灯是他买给阿月的礼物,怎会为了这么一点无关紧要的银两而售与他人。
  这小仆也急了,瞧见自家少爷愈来愈不满的脸色,忙躬身靠近,讨好似地道:“那,那……四倍?五倍?嘿嘿,公子您放心,这都好商量,尽管提就是!”
  “不卖就是不卖。”
  这脾气好的小仆听了,脸色不免僵硬铁青,而刚刚那个脾气臭的,更是忍不住性子了,他冲上去,在这繁华闹市,游人云集之地,竟是想这么去明抢楚九渊手中的纸灯。
  楚九渊默默将纸灯挪到身侧,才好躲避这人野狗似的攻势。
  ——门派有铁律严规,禁止同门内斗,更禁止伤及无辜凡人。
  “你干什么!”
  寄无忧着实吓了一跳,急忙拽住这小仆的灰袍,想将他从少年身上剥下。
  然而这人身材虽瘦,意志却顽强的得很,死命抱住楚九渊不肯放,无论寄无忧怎么拖拽,都不肯从少年身上下来。
  但这小仆毕竟不是铁打的人,折腾了好一会儿,袍子都给拽下半截,力气也快支撑不住了,却还是够不到这盏被楚九渊拿远的粉色小灯。
  “要灯!我要灯!”
  那小少爷又扯着嗓子叫起来,闹腾完,还不忘补上一句:“臭阿狗,拿不到灯,我就要让阿爸再打你!”
  这个被叫做‘臭阿狗’的小仆听了,身子颤了颤,疲惫的四肢一下又铆足了劲,拼了命地想去抢那关乎他性命的兔子灯。
  楚九渊眼神一沉,瞥见他袍子被扯掉后,裸。露着的干瘦躯壳和一身旧疤新伤。
  “……啧,还不快给我!混账!”
  骂完后,在小仆和寄无忧同样惊讶的目光下,楚九渊重新站直身体,将手中的小灯递了出去。
  “你拿去吧。”
  臭阿狗显然没料到他会主动交出小灯,愣了几秒过后,才后知后觉,猛地把他手里的兔子灯抢了过来,那气势有如野狗扑食,恨不得将楚九渊手心的肉都一并剜下来。
  “少爷!灯来了!”
  他殷勤跑回,将这盏战利品送到了小孩手中。
  小孩理都不理他,毫不客气地抓起纸灯,左右瞧了瞧,发现这纸灯并无什么有趣之处后,就狠狠丢到了寄无忧面前的地面上。
  ——接着,一脚踩碎。
  瞧见寄无忧一瞬睁大的眼,这张肉呼呼的,总是愤怒哭叫的小脸,这才笑开了花。


第二十六章 
  “咔啦。”
  在孩子毫不留情的力道下,脆弱的纸灯发出一声哀鸣,随即便化为一团废纸。
  即便踩烂了,这小少爷还不过瘾,他猛一跺地,又将废纸踏成了碎纸。
  短短一串动作,就叫寄无忧难忍怒意——他从袖口迅速抽出一张灵符,二指一夹,就想往那小孩身上掷去。
  楚九渊看清那灵符上所写的短短一行符文,立刻站出,挡在了他身前。
  寄无忧一看见他,戾气总算退去了少许。
  他眉头紧锁,强忍愤怒,沉声道:“阿月,你让开。”
  楚九渊不忍见他这样,劝他道:“师父,在这儿打了凡人……是要被项峰主关禁足的。”
  仙鸣山派有严规——上至掌门,下至弟子,但凡门派中人,都理应善待凡民,决不可伤及无辜。
  违者,罚在思过塔禁足一年。
  他们算什么无辜?!
  但一年的时间,却能让他错过数月之后的毒王宴,错过这个能改变死局的唯一机会。
  倘若他未死过一次,此刻,这小孩恐是已经被他揍得鼻血横流,光着屁。股吊在城门口了。
  可如今,这一年的时间,他放肆不起了。
  寄无忧心里冒出一道声音,喊着:“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就真咽的下这口恶气?”
  难道他才在楚九渊的心中站上一寸,就又要撒手人寰?
  寄无忧否决了这个念头,闭耳不听这叛逆声音。
  在少年万般担忧的目光下,他垮下肩膀,将那指尖夹着的灵符送回手中,又狠狠发力,将它紧攥在手心里。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泄气的时候。
  寄无忧意觉可笑,绕过少年的身子,径直朝着那位正咯咯直笑的始作俑者走去。
  小少爷心眼坏,却又不傻。见寄无忧靠近,立刻躲在了他的臭阿狗背后,望着来人的阴沉脸色,暗自窃笑。
  寄无忧默默俯下身,拾起一片片残缺的碎纸。
  他垂着脸,以至于少年不能看清他脸上究竟作何表情,但楚九渊第一次,清楚地产生了一种意识。
  ——师父在难过。
  即使看不见表情,即使他不说,隔着一层似有却无的纱,楚九渊却明白了。
  他有些想伸出手,触碰他背影的落寞,但悄悄抬起的手,最终还是因寄无忧站起的身子而不得不放下。
  寄无忧攥着这一团废纸,神色微妙地站在了那小少爷身前。
  臭阿狗一下警觉起来,伸手护着那小少爷,小心翼翼地吼向他:“你想干什么!”
  谁料寄无忧忽然突兀地笑了两声,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不过一个纸灯而已,怎么能因为这种身外之物伤了和气呢?”
  臭阿狗狐疑地盯着他,无法确定寄无忧的话是真是假。
  他警惕地问:“有话快说!我们少爷可没空陪你胡闹。”
  寄无忧堆出一脸假笑,语气佯作殷勤地问道:“我一介草民,不过就想问问,这位小公子,究竟是哪户人家的少爷?”
  “啧。”臭阿狗撇撇嘴,不屑道,“连我们万家万少爷都不认得?真是个乡下人。”
  他说起万家二字时,弯曲的腰背瞬间挺直,样子神气十足,就好像他正是这户万家的万老爷一般骄傲。
  也只有现在能神气了。
  寄无忧强忍怒意,在心中的记仇小本上,写下了这户人家的名字。
  以牙还牙也不急于一时,只要他人还在平京城一天,就有千百种方法能让这死小孩学会什么叫笑着哭。
  毕竟,来,日,方,长。
  寄无忧心里正盘算时,袍子一角被扯了扯。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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