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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是个忽悠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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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少年从混元魔珠那儿借了多少魔气,耗了多少力量,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寄无忧好笑地看着他逞强的样子,又觉得他还是孩子,便伸手够到少年的脑后,揉了揉他平整的长发。
  “累就说,我又不会说你不好。”
  指尖触到青丝之间,有些凉,有些痒。
  楚九渊微一愣神。
  寄无忧还以为他会继续逞强,没想到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忽然一紧,整个身子被拉过去,脸颊掠过几丝乌发,竟是贴在了少年的胸膛上。
  楚九渊低下头,轻轻抵在他额边,小心地蹭了蹭。
  寄无忧:“……”
  他这么一个身材正常偏瘦,年纪刚过百的年轻(?)修士,居然像个娃娃似的,被人抱在怀里蹭……
  寄无忧在心中默数。
  三,二,一,半点,半点半……
  一个‘一’字被他拆了半天,楚九渊仍是没舍得撒手。
  寄无忧攥住他垂落在身前的一撮发丝,往下拽了拽,以作提醒。
  “……松手。”
  楚九渊稍稍松开他,两人对视时,眼神一转,示意他去看自己的功劳——那一片被分离血水的海洋。
  楚九渊:“累了。”
  寄无忧:“……”
  楚九渊瞥见他一副“算了算了”的神情,便又将头轻轻压了回来,乐此不疲地抱着他这个八尺大娃娃不放。
  寄无忧移开眼,目光斜视一边,脸上晕了些鲜少能见的淡红。
  就,就抱一会儿的话,也没关系吧……


第七十章 
  ——蹭,蹭,蹭。
  寄无忧别过脸,顿了顿,小声提醒道:“抱够了就松手。”
  他不知道普通的少年对‘抱够了’三个字究竟是如何理解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楚九渊肯定不理解。
  楚九渊抱着他,似乎觉得怀里这只八尺大娃娃很合心意,紧紧揽在怀里,索性不松手了。
  寄无忧任他动作,面上热热的,并没执意要他松手。
  反正,他也并不是排斥这样……
  寄无忧从前很少脸红。
  一是没这个机会,从未遇着过什么称心之人,二则是——他确实算得上是脸皮厚。
  不过,按他被冠的那些污名来看,脸皮不厚一点,恐是都要被那些无耻小人气出病来。
  谁料他过去暗自隐隐为傲的从容不迫,却在如今逐渐瓦解分崩。
  寄无忧只记得从前在上青峰时,一些月明星稀,独自一人的夜,他会坐在崖边,握着空杯,望着不远处的灯火阑珊久久无言。
  他以为他对这些不需要,不在乎。
  但楚九渊却是不计后果,义无反顾地扑了上来,扑在他心口,想要在枯枝上开出花来。
  寄无忧眼角微斜。
  随他便吧。
  楚九渊察觉到他的顺从,冷眸的目光沁入喜色,徐徐下落。
  “师父,你看。”
  寄无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望见汪洋中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环形缺口,四面八方的海水倾泻而下,宛若洪瀑,震耳欲聋。
  楚九渊见他不语,解释说:“不小心弄的小缺口。”
  寄无忧嘴角一抽,盯了眼这个山口大的‘小缺口’。
  ……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再细看,便看见那些从血牢中逃脱的阴魂纷纷涌现,像无数片银色的鱼群,溅跃而起,坠入崖渊。
  寄无忧有些吃惊:“我们门派有过这么多人?”
  再怎么,他们也是仙家名门,就算全门派加起来,数量也不会如此巨大。
  “有很多凡人的气息。”楚九渊冷静回答,“这附近若是有人死去,恐怕都被聚阴盘引来。”
  寄无忧神色一怔,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怪不得会在门派里单独开设出一片供人居住的小镇——原来,是为了引他们的阴魂?
  建在荒漠中的门派,想要加入,路途远近都是问题。若是门派内部便有小镇供人居住,弟子定是举家迁移,既增加了含笑谷的人数,也有助于更多阴魂被献祭至此。
  ……真是要人命的恶计。
  现状容不得他再多有感慨,这处缺口开在结界上,吞没海洋,带走阴魂,也逐渐诱发了整片识海的崩溃。
  天地虚境,已有崩塌之意——他们该走了。
  “这儿不能撑太久。”楚九渊面朝崖口,微微躬身,“雪球还在等我们。”
  雪球?
  寄无忧头一歪,眯眼想了半天,脑海中这才浮现出一张毛茸茸的兔脸来。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小妖怪来着。
  楚九渊忽然看去了另一处:“师父,那儿。”
  “嗯?”
  寄无忧看过去,在湍急水流中隐隐望见了一抹黑影。
  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个身形高大的阴魂,站在结界的缺口旁,久久凝视,纹丝不动,就是不愿下去。
  寄无忧神色微动,很快又垂下眼,看不出心中是喜是忧。
  “……随他去吧。”
  楚九渊问:“留下他?”
  寄无忧点点头。
  “从结界中出去,阴魂便好投胎转世,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他执意要留,我们还管什么?”
  楚九渊顿了顿,复又看向黑影。
  “即使灰飞烟灭?”
  寄无忧蓦然阖眼:“他要的活头没了,爱的人也走了,轮回转世和灰飞烟灭,有什么区别?”
  他说完,忽然想起什么,抬手便扯住少年的脸颊,补充道:“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要借题发挥。”
  楚九渊愣了一下,下一秒,眉眼里盈了些无奈的笑。
  “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
  寄无忧被他笑得脸上挂不住,气得别过脸,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楚九渊侧头躲开,顺势将寄无忧乱来的右手牵至自己颈后。
  “一会儿要穿过结界,抱紧些好。”
  骨节分明的五指触在他的手腕上,凉凉的,像是一剂慰心的良药。
  寄无忧眯起眼,干脆放弃思考,把头埋进少年胸口不动了。
  楚九渊低头看了眼怀里异常低落的人,问:“师父不高兴?”
  怀里一时无声。
  埋在少年胸口的脑袋发出一阵赌气似的闷声:“……别问。”
  别问,问就是耍小脾气。


第七十一章 
  寄无忧说完,头一埋,躲在少年胸前装死。
  心乱如麻,形容此刻的他再适合不过了。
  半晌的功夫后,寄无忧感受到覆在他腰上的力道稍稍收紧,他攀在少年颈后的手也抓牢了一些。
  再不好意思,突破结界时,也是万万不能松懈的。
  楚九渊小心地圈住怀里的人,凌冽剑眉下的眸子一沉,周遭气息瞬间变化,逐渐铸成一道浅色的屏障,将二人紧紧包裹在其中。
  屏障类似胶质,乍一看软得很,糯糯的模样跟个汤圆似的。
  向缺口俯冲之前,寄无忧偷偷往水声滔天的崖边瞄了一眼后,便立刻闭上,绝不多看。
  怪不得他之前在结界卡了十个月,大海煮汤圆……能被阿月捞到就不错了。
  但如今有了魔珠加持,屏障的力量今非昔比,冲破蔚蓝色的海水只用了一瞬间,便猛地扎入了漆黑一片的结界之中。
  四周寒气蔓延,寄无忧刚刚才觉着有些凉,一道炙热的白色强光便在二人面前骤然炸开,就算是闭着眼,都能隔着一层皮肉感受到那剧烈的灼烧感。
  寄无忧刚要抬手遮眼,一只冰冷的手掌就先一步覆到他眼前,将强光的刺激尽数隔绝在外。
  少年的掌心触在眼前,凉丝丝的,像一层柔软的冰。
  炽热白光持续了数秒,缓缓黯下,重获安宁。
  渐渐浮现于耳边的水声湍急汹涌,扑面而来的水珠带起入骨的寒意——冷,却冷得足够真实。
  已经到了?
  寄无忧眼帘轻动,徐徐睁开,就被一张放大到极致的毛扎扎的大脸吓了一跳。
  白毛脸上,豆大的红色小眼眨了眨,透出些亮光:“你……”
  寄无忧着实被这张近距离大脸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出于自保,一掌就拍了出去。
  一个小白团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啪’的一声,软趴趴地砸在了地上。
  小白团揉着屁。股站起,怒吼道:“卧槽!寄无忧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寄无忧看清小白团一脸愤怒又委屈的表情,忽然觉得此情此景真实了不少。
  就这么回来了?
  “小爷好心好意给你们收尸,你这一醒就打人……”雪球撇撇兔嘴,一张脸气鼓鼓的,“真是好心没好报,哼!”
  “行行行,做得好。”寄无忧把它捞过来,极为随意地撸了两把兔毛,“你守了很长时间?”
  雪球得意地挺起毛茸茸的胸口:“那是!整整一柱香的时间,小爷动都不动给你们守着,知足吧!”
  寄无忧:“……”
  雪球:“你又扯我脸干嘛!欸哟喂,小爷这宝贝毛都给你拔没了……!”
  寄无忧出神之时,手背忽然落入一处冰凉。
  楚九渊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俯下身子,极近小心地牵过他的手。
  “师父。”
  少年略显低沉的声音很好听,冰冷却不疏离,很容易叫人联想起竹林,溪水之类的美好事物。
  寄无忧愣了一瞬,很快便回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
  雪球的视线忽然敏锐起来,红豆小眼一下亮起,视线在二人之间兜兜转转,捕捉着两人的变化,不知是想看出什么名堂来。
  “小主,你……”
  雪球顿了顿,两只小红眼里竟折射出深邃的光来。
  它一手叉腰,朝着楚九渊伸出了软趴趴的兔掌。
  大概,是在竖大拇指。
  “你乱比划什么呢?”
  寄无忧心里本就烦乱得很,被它盯得毛毛的,一把拎起脚边的小兔,提在半空中质问起来。
  “撒手撒手!”
  雪球一下蹬腿挣开,躲去了楚九渊背上,避得离他远远的。
  看着小兔脾气十足的模样,寄无忧好笑地抬了抬下巴:“你躲阿月那儿有什么用?”
  雪球扒在少年颈后,叉腰道:“怎么?兔仗人势懂不懂?”
  ……还有这么骂自己的?
  好在寄无忧心情不错,暂且懒得理它,他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泥灰,环顾四周。
  两头百鬼将不知所踪,地宫下方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地缝,冰冷的地下河水湍急流过,不知究竟流去何处。
  头顶隐约落下一些灰土,被寄无忧皱眉掸去。
  “快走吧,这儿也不好多留。”
  说罢,寄无忧凭着记忆,径直往他来时的小路走去。
  他余光一瞥,瞧见楚九渊跟在身后,没有追到他身边,心中不禁隐隐有些得意。
  寄无忧故意把步子迈得很快,一个人走在前面,阿月总不能再对他动手动脚了。
  然而走了没两步,路却忽然没了。
  寄无忧盯着脚下走到尽头的土路,心里咯噔了一下,皱眉抬头,脸色欠佳。
  迎面就是一堆巨石碎砺,把旧路堵得死死的,根本无处可去。
  “师父。”
  楚九渊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
  “……在。”
  寄无忧僵硬地一点点转过身,看见楚九渊一副眉眼含笑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
  阿月爱笑了是好事,但他一笑,就总要做些……小动作。
  寄无忧越想越乱,像一锅糖盐不分的烂粥,又想甜,又想咸,最终只会炖成一锅难闻的烂泥。
  他确信自己就是这锅烂泥,几乎想要以头抢地,好好冷静一下。
  明明决定保持距离的是他,越陷越深的也是他,到底是——
  “师父,我们回去吧。”少年听不出心情起伏的唤声再次响起。
  寄无忧看向他时,忽然又眼前一亮。
  “你的剑能用了?”
  楚九渊也垂下头,盯了眼脚下长剑,点了点头。
  “师父不喜欢御剑?”
  寄无忧移开视线,“从来就不喜欢,你不是知道吗……等等,这个也不行!”
  眼前的楚九渊收起长剑,神色淡漠平常。
  ——却是冲他比了个‘过来抱抱’的手势。
  寄无忧不可控地想起在识海中,被按在怀里的一幕幕场景,不由就向后退了半步。
  “……门都没有。”
  楚九渊脸上仍是轻而淡的笑,无奈道:“可是前面的路堵上了。”
  二人身侧的这块巨石将路口堵得严严实实,连雪球这么一只小兔恐怕都钻不进去。
  唯一的通道,只有地宫顶端开裂的大口了。
  寄无忧凝思半晌,终还是转过身,默默走至少年身后。
  楚九渊:“师父?”
  寄无忧:“……我要站后面。”
  少年轻笑着应了一声。
  长剑再出,带着二人腾空而起,寄无忧一个没站住,步伐一晃,出于本能地抱紧了楚九渊。
  出于本能——强调。
  楚九渊悄悄侧过头,视线斜睨,盯了眼缠在自己身上的这只八爪鱼。
  明明师父怕高,只要由他抱着就会轻松一些,却偏偏不肯妥协就范……
  楚九渊向地宫顶部看去,观察着石栎下落的情况。
  还够,还够撑一会儿。
  他放缓御剑的速度,特意绕远,避开了需要疾驰而过的捷径。
  待到眼前终于出现出口时,楚九渊微眯起眼,一手挡住耀眼的日光,周遭的灵气屏障顶着愈来愈多掉下的碎石砾,御剑而驰,冲出了地宫无边的阴暗之中。
  顷刻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久违的白天。
  “呼……”雪球从楚九渊的领口边冒出半个头来,舒服地迎风吹毛,自在极了。
  寄无忧感受到明亮而温暖的光落在身上,这才睁开了眼,掠过身边疾驰而过的风景,朝着二人御剑所去的方向看去。
  由远处看去,大殿的门已然敞开,空气中隐隐约约飘着些消不去的腥气。
  二人静静走至大殿门口,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地面上散落着不少残肢断臂,有人的,也有狗的。而活着的人,也多是恍恍惚惚,以泪洗面的凄惨模样。
  而斜靠在墙角的白长卿一瞧见他们出现,原本有些疲惫的身子骤然一震,神色剧变。
  “师弟!”
  不等寄无忧回应,白长卿便急急忙忙地快步上前,大力抓住了寄无忧的两肩,端着他看了好一圈,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寄无忧经不起折腾,连忙推开他道:“我没事,师兄不必这样……热情。”
  察觉到他确实身体无恙后,白长卿这才眉头舒展,疲惫地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关于半步笑,其余种种,他一概没问,
  寄无忧心中忽然有一些释然。
  自打他重生之后,仍然心介于前世往事,才一直对白长卿的好意有些回避。
  寄无忧还是忘不了前世那个划开他胸口的恶鬼——但白长卿除了那时以外,又确实一直待他不错。
  自小无父无母,又遭人排挤,若不是白长卿一直对他多加照顾,就照寄无忧那脾气……恐怕几条命都不够用的。
  寄无忧垂眸回忆,想了许久,只是斜过眼角,诚心诚意,却有些别扭地回应:“多谢师兄关心了。”
  白长卿显然是愣了一下,遂而又笑得更加灿烂了。
  “师弟这么懂事,实在是……”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把手往寄无忧肩上揽,谁料手才伸到半空,便被一把截了下来。
  白长卿又是一愣,对这位后辈的举动更加不解了。
  楚九渊脸上淡淡笑着,将白长卿悬着的手慢慢压下。
  “师父已经有些累了,我带他去休息。”
  寄无忧:“……”
  好浓,好酸一股醋味。


第七十二章 
  “累了也是肯定的。”空气中一瞬的尴尬,白长卿一笑置之,转而将手搭在楚九渊肩上:“九渊,你们二人今日都辛苦了,一会儿简单交代下,就快些回师门吧。”
  白长卿挑他说话也是有考量的。寄无忧太野,好些日子没回过上青峰了,直接叫他回去肯定行不通。
  但换做是楚九渊来劝,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白长卿记得这个弟子可是寄无忧点名要收的,为此不惜和项逐天闹了脾气,肯定是他格外偏心的对象。
  楚九渊将按在肩上的手淡然移开,动作很轻,极有礼貌地回答:“我听师父的。”
  “忙,不回去。”
  寄无忧想都不想便回答,之后要去哪儿,他早就想好了。
  解释他们的遭遇并没有费太多时间,当然,寄无忧做了一些适当的省略与修饰,尤其是关于地宫,识海,以及李绣绣母子,谜团太多,多说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总之——半步笑死了,尸体掉入地下河,地宫又坍塌了,终是不知去向。
  而白长卿这头解决完狗群后,保住了大多数人的性命,虽然已造成的死伤不可逆,但对于大殿中死里逃生的人来说,结果总归不算太坏。
  白长卿重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紧锁着眉,一点点听寄无忧说完。
  中途时而提出一两个问题,寄无忧解释完,他又没了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寄无忧也理解他为何会如此认真——半步笑一死,凡界第一门派含笑谷的势力必将大败,正是三界各方趁虚而入,扩张实力的大好机会。
  尤其是仙鸣山派,今后没了含笑谷的牵制,正是涅槃重生之时。
  寄无忧两手一摊。
  反正也不关他什么事,他才不要回去遭罪受累。
  他撑着木椅站起,两鬓青丝随意地落在脸颊两侧,迎风而起。
  “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楚九渊微微躬身作过礼,也转身离开。
  白长卿十指交叉,抵在嘴前,凝思沉默片刻。
  终于开口,只唤了寥寥两字。
  “师弟。”
  “有事?”
  “有空了就多回去看看,掌门的身子……最近很不好,请了许多医修也查不出结果。”
  “……我会回去的。”寄无忧忽然站定,停下了步子。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师兄,我的书楼没被搬空吧?”
  掌门送他的书楼还在,险些就忘了。
  他是用不着,但里面的心法典籍的质量都是上上乘,对阿月如今的修为也有帮助。
  白长卿不显得吃惊,平心道:“怎么会呢?你的书楼,自然没有其他人可以进去。”
  寄无忧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心里却是知道真相的。
  寄无忧临走前,特意在书楼内部安过一张禁制符,若是有人想强闯偷书,他立刻就能知道。
  ——这段他不在的时间里,禁制符已经被触动过两次了。
  寄无忧抬眸,看了看白长卿一脸正直干净的样子。
  ……如果他是真的不知道,那手脚不干净的人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项逐天。
  一想起这三字,还有那双男人脸上扑闪扑闪的长睫媚眼,寄无忧心里就极不舒服。
  如今想来,前世对寄无忧的上山讨伐,就属项逐天最积极,恨不得把他这根烂草赶紧斩断除根。
  项逐天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也一定算是个幕后推手。
  而寄无忧死局已破,不论怎样都是扳回一城——当务之急还是阿月的身世问题。
  寄无忧静下心,道:“师兄找峰上那些小孩,把炼虚以上的心法都搬过去吧,我和阿月还得在外头多住一阵子。”
  白长卿顿了顿,并没很快答应,“搬去哪儿?”
  寄无忧余光瞥向他,缓缓开口。
  “问天楼。”
  白长卿的脸色一下就垮了。
  “你去问天楼?”一袭白衣的年长者大步上前,脸上的温度骤降,急道:“师弟,你去那儿做什么?”
  楚九渊默默看向二人,他不知道‘问天楼’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并不理解白长卿为何如此激动。
  只能乖乖靠在一边,坐山观虎斗。
  寄无忧漫不经心地扯谎道:“找人,问个事就走。”
  白长卿身高盖过他一个头,走近前来气势汹汹,压制在寄无忧的身前。
  他咬紧牙,愤恨道:“你……都不记得问天楼的事了?”
  白长卿话语末尾,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老实说,他并无权利干涉这些。当初在问天楼亲身经历那些苦难的不是他,而是寄无忧本人。
  寄无忧若是因此动了脾气也毫不奇怪。
  “我记得比你清楚。”
  他背过身去,反驳时,声音有些发抖。
  白长卿听得心抽了抽,为自己的决定犹豫起来。
  冰冷昏暗的大殿中,寄无忧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寂寞。
  楚九渊低眉一看。
  却看见寄无忧朝自己得意地吐了吐舌,一脸轻松悠闲的样子。
  他眨了眨斜过的眼角,忍下笑意。可心中隐隐有一处地方,放心的同时,又生出了些其他的感情。
  问天楼是哪儿?和师父又有什么关系?
  ……都是他不知道的事。
  楚九渊其实并没有义务去了解那些蒙尘已久的过去。
  可他胸口堵堵的,心脏正中的位置,还泛起一阵偏执的痛。
  他就是想知道他的事,关于师父,关于——寄无忧的一切。
  寄无忧正走神,没有注意到头顶那过分专注于他的滚烫视线。
  ——他专心致志掐着嗓子,故意压出沙哑的声音,对白长卿道:“师兄,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哪里会没事找麻烦?不过是想……见一面罢了。”
  尾音愈来愈低,几句随口扯的谎话,竟是被寄无忧讲得十分生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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