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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利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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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追求让他们与帝国背道而驰,引领向独立。
  恰好帝国当时陷入内战,在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里,两片殖民地的政治领袖都清楚,如果单独和帝国决裂,一旦帝国内战结束,喘过气来,就会二话不说碾压这种叛乱。
  于是两块殖民地选择联合独立,宿敌们为了自由和平等放下仇怨,放下其余的理念冲突,一个崭新的联邦诞生,又像鲸鱼吸水一样吸纳其他小块殖民地和小国。当帝国从自己的内战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以往被轻视的殖民地竟已成长成一个不容小觑的新势力,幅员辽阔,人口繁盛,让帝国愤怒之下想发动军事制裁都不得不先慎重三思。
  “你能不能相信,人们为了自由和平等,或者说为了捍卫自由和平等,能放下宿怨,牺牲个人利益,与敌人共事。”
  “我……”庄烨停住。
  人没有那么高尚,他想,相信这些,我一定会被嘲笑单纯幼稚。
  他们会做出这个选择,一定不止为自由和平等。那次协定背后一定有更多利益交换和政治军事的博弈。
  但即使有利益交换以及各种博弈,难道我要相信他们完全没有为自由和平等做出牺牲吗?
  “我相信,”庄烨审慎地说,“人在重要时刻,可以特别高尚,也可以特别卑劣。”
  沈汉笑起来,小天鹅相信,当时的人们在历史转折点上,做出了一个“特别高尚”的选择。
  他转换话题,“庄总指挥推荐吴少将,因为吴少将还有八年才退役,足够你升到准将或者少将去接替他。要是他一两年就请辞,你无法跨越两级接任,到时候争都不用争,只能是我。我今天去晋见卫将军,刚好看见一份体检报告。”
  卫敏存让他看到的那份体检报告,“吴学林少将私下去做了一份大脑扫描,扫描显示肿瘤压迫脑神经的迹象。”
  谁也不知道这个压迫有什么后果,哪天起他的记忆思维决定会受影响。他显然不适合担任一个基地的最高长官,卫敏存不多反击就任庄总指挥把他推上台,不是失败,而是早已手握一张致胜券。只要爆出这份体检,他可以让吴少将在他需要的任何时刻下台。
  卫将军让沈汉知道,没有一件事失控,幕前的表演之后,所有的线都稳妥地收在他手里。但他不会在沈汉需要帮助的时候给沈汉任何援助,也许因为沈汉自作主张掺进这件事,就要为这自作主张负责;也许因为他想考验沈汉;甚至沈汉大不敬地设想过,也许这是一种迁怒,沈霄又一次拒绝他的安排,他无法惩罚沈霄,就迁怒于自己。
  庄烨震惊,之后冷静下来,“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件事,告诉我,您会……失去一些优势。”
  “我想和你开诚布公。”沈汉与他对视,那双眼睛让庄烨心中战栗,提醒天台上的那晚,温柔深邃,像是辽阔的星空。而统一协定挂在他们头顶。
  “你相信人可以为了一个更大的目标,把纷争放在脑后。而我相信你。在吴少将请辞或是下台以前,我希望我们可以让这个基地里没有党派争端。”
  庄烨脸上显出挣扎的神情,沈汉几乎可以看见一只小天鹅摇摇摆摆,他再加一把力。
  “我很喜欢你的说法,人可以特别高尚,也可以特别卑劣,我们不知道吴少将为什么隐瞒他的健康状况,也许只为了升少将,多拿退休金,这算不算一件卑劣的小事?但是他有些话说得很好。”
  在夕阳映照的纪念堂里,沈汉朝他伸出手,“摒弃前嫌,求同存异?”
  这个人穿着军礼服,高大挺拔,在强烈的日光下,面容英俊,神情坦荡。庄烨想到,如果这一刻他的样子被永远凝固下来,会是一尊非常吸引人的塑像。被放在一个纪念堂里,无数少女会对他心生爱慕。但不是他的外表,而是……另一种东西让庄烨感到眩晕。他在这个人身上看见光明的前景,那种只要追随他,就能让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力量。
  庄烨摊平手掌,等呼吸变稳,握住那只在空中等待的手。
  “……和衷共济,”他顿了一下,从来没有做出这类承诺,却忽然意识到这承诺的重量,生涩地继续,“风雨同舟。”


第八章 
  入口的天鹅绒绳栏已经搭上,那位女士站在旁边等着闭馆。他们向那位女士道谢也道歉,耽误她的下班时间。
  “并不耽误。”在他们转身离开时,才听见那位衣着和做事都刻板的女士背对他们,寂寥地说,“我的儿子去年也参军了。”
  沈汉和庄烨在暮色下分别,庄烨说,“再见。”想起明天都会搬入基地,改口,“明天见。”分开许久,沈汉已经走远,还是按着胸膛,怕心跳太快,泄露了雀跃。
  谁知那一天分别后就一连几天没见面。
  他们忙于工作交接,连打个照面的时间都没有。
  庄烨回到宿舍,用仅剩的力气支撑自己走进浴室。热水冲刷浴帘和他的皮肤,隔着牛乳似的雾气,在灯光下,他的肤色和白色浴帘几乎同色,洗干净后泛出热水带来的淡红。
  他裹上睡袍,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冷风吹来,他扶着栏杆,畅快地出了口气。
  虽然连准将都没到,但托参谋官这个职务的福,他住上将级军官的宿舍。说是宿舍,相当于小栋的别墅。
  正在这时,与他相邻的别墅阳台窗也打开,他穿着睡袍和拖鞋,和刚一个回到宿舍的沈汉猛然相对,不由得一愣,脸色晕红。
  “……您回来了。”
  与他同时出口的是沈汉的问候,“晚上好。”他还穿着军装,略显疲惫,却开朗而温柔。两个阳台间只有一臂之距,庄烨嗅得到他嘴里淡淡的酒气。
  “您喝了酒。”他尽量让这话听起来不像指责。
  沈汉冲他眨眼,“半杯。前任监察官邀请我小酌,分享经验,告诉我他要用酒精来发泄压力,才能在夜里睡得着。”
  “这会是……一份压力很大的工作。”庄烨说,“无论是对您还是对我。”
  “你听起来好像很了解压力,”沈汉撑住栏杆,“有个问题,我看见很多人好奇,我自己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升上校的?”
  四个月前授衔,但在记录上一片空白。他在二十一岁升中校,二十三岁升上校。联邦与帝国的全面战争在五年前结束,在非战争时期,两年内跨越一级,背后一定有原因。
  庄烨安静片刻,然后说,“某个项目——我不可以泄露,您也不可以去调查——我做出了一些贡献。”
  南北方军部各自有几个绝密国防项目,这不是秘密,不仅南北方直接不沟通这些项目,哪怕是同属于一个军部,不同项目的负责人也不知道对方负责的是一个怎样的项目。
  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帝国的间谍艺术无可比拟,联邦宣告独立之初,甚至有高层向帝国投诚告密。这些间谍和线人让联邦承受了无数损失,所以联邦军方高层严格执行“背靠背原则”,最好左手不知道右手在做什么。
  沈汉可以猜想南方军部在进行一个怎样的项目: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辐射武器,还是生化武器研究?
  沈汉问,“废寝忘食,没有累到住院吧?”
  庄烨讶然于他推测的准确,在叙述自己的贡献时平静,却在这个问题上腼腆,“事后阑尾炎发作,去了医院。医生们不批准,我连自己的授衔都不能到场。”
  他转脸看向沈汉,“您……也有过连自己的授衔都不能到场的时候吧?”
  联邦与帝国的战争在沈汉九岁开始,二十五岁结束,沈霄比他大一岁半。这对兄弟赶上了上一个战争时期最激烈的部分,并在那个时段里疯狂积攒功勋。他们当然,无数次负伤重伤被留在条件或简陋或高级的医院里。
  沈汉态度坦率,“我有过。不过我没有一位当总指挥的父亲。”
  “那他们需要的一定不是我的父亲,”庄烨低声,“我的父亲会说,‘如果我不敢先叫我的儿子去前线送死,凭什么叫别人的儿子为我的命令送死’。”
  这是他父亲在长子的葬礼上抓着他母亲的两肩一字一句说的话,他的大哥曾经是引人注目的军中新星,却死在战场上。他的父亲要求自己的儿子身先士卒,先是长子,再是幼子。
  庄烨在这个冬夜感到寒冷,皮肤泛起一阵战栗,“我越来越像大哥,就像是为了变得更像大哥而参军。”自己都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多么无助。
  “而我为了退休金参军。”沈汉意识到自己在安慰他,想让他开心,“我的人生理想是在三十五岁拿到少将退休金退休,然后结婚,做个家庭主夫。”
  “您说……真的?”庄烨张开嘴,这显然不是一个战争英雄,一个与他哥哥齐名的荣耀获得者该有的理想。
  他刚洗完又吹干的头发有些凌乱,像乱糟糟的雏鸟绒毛。沈汉展开手臂揉了揉他的头发,再捏到后颈。庄烨初时像被捉住要害,僵成一团,但很快,那还带少年气的修长颈项在他手掌下放松。
  “我想看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被封存入库,军用飞舰改为民用。”沈汉收回手,“战争中出生入死的军人可以提前退休,家庭和睦。”
  “这可能实现吗?”庄烨轻声说。
  “不可能。至少在我们这一代不可能。”沈汉呼气,“但是人活着总要做梦。”
  明知不可能仍怀抱梦想,庄烨只觉得今夜压在他心上的重担像冰雪融化,哥哥的死,哥哥死后妈妈的病,父亲的要求,所有烦恼都暂时的远去。
  “难怪您会猜吴少将隐瞒健康问题,是为了升少将,拿更多退休金。”庄烨忍不住说,“原来真的想拿更多退休金的是您。”
  他得到的回应是沈汉轻轻的笑声。
  那天晚上天上只有微星,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照着阳台,也照着隔一臂空隙,靠在各自阳台角落的两个人。月光最后照到庄烨梦里。
  他在梦里嗅到凉风里淡淡的酒气,吻到带酒气的嘴唇。记忆里发生过这样的事,五年前,新都中城,歌舞厅后的旅店……
  他的身体还记得,还想要更多,幻想在热雾弥漫的浴室里,那个人背对他,手撑在墙上,伏低身体。热水沿着宽阔的背流下,他眼前只剩下有力的肩胛,伏在那个人背上,一下一下迷糊啄吻他的肩膀。
  那个人转过头,庄烨看到他的脸,根本看不清,他在梦里试图找出理由,我确实从没见过他面具下的脸。但不知为何,在梦里万分惊讶,竟惊讶到醒来。
  他猛然咬唇,举起被子,尴尬地看向下‘身,不是普通的晨间反应,而是已经……弄脏了,就更用力咬着唇。
  太久没有做过,庄烨拼命安慰自己,还是克制不住沮丧地想,我……欲求不满了。


第九章 
  这一点粉色心绪迅速让位给参谋官的职责,到第一周即将完结,这个基地的新主导结构浮出水面。
  吴少将含蓄却明确地表示他不会管事,有事希望沈汉和庄烨自行解决,实在不行再来找他。他会“根据自己的经验,给出一点建议”,而不是做裁决。
  不算节日和请假,驻扎在基地的联邦军人每月有四个休息日,相当于每周休息一次。在第一周的休息日里,庄烨被南部总指挥召见,总指挥事务繁忙,抽出五分钟与他见面的照例是首席参谋费中将。
  “庄上校,”这位鬓带白发的清癯中将对他点头微笑,“新环境还适应吗?”
  庄烨尽力保持平静,“十分感谢您的关心。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就总指挥和我看来,你似乎与那个准将监察官走得太近了。”
  庄烨嘴唇抿紧,直视费中将,“我认为同僚间的和睦关系——尤其是处在我和沈准将的职位上——对整个基地都很重要。我很高兴我和沈准将目前为止没有出现过意见分歧。”
  费中将像是看一个倔强的孩子,面庞露出一点笑意,“你知道别人怎么说这个……沈准将和他哥哥,卫敏存的侍从长官,新都护卫军的军团长吗?一个疯得像条野狗,一个滑得像条泥鳅。”
  沈霄被暗地里骂成卫将军的疯狗,这一点庄烨早有耳闻。联邦的王牌飞舰驾驶员,从第一次驾驶战舰飞上碧空起,在十年的战争期里接受过最危险的任务,从无失手。他是卫敏存衣袖里最锋利的那一点刀锋,只听命于卫敏存本人,哪怕联邦总统要调遣他都要通过卫将军。
  而沈汉,有一个锋芒毕露的兄长,他的光芒无形中就暗淡了。虽然面貌身材都相似,但他的处事风格与沈霄完全不同,亲和低调,中下层军人尤其喜欢他。
  庄烨没有说话,费中将继续,“据我所知,和你共事的沈准将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手。我所不知道的是,你也偏向他了吗?”
  庄烨沉默,他对沈汉确实有无法解释的好感。沈汉在纪念堂的一席话轻易打动他。
  费中将胜券在握地笑,“中央军校新一届学生将要毕业,这一回的第三名……情况特殊。这位沈准将一定会竭尽全力让第三名毕业学员进入九号基地,好使对方对他感恩戴德。你也可以借此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为人。”
  联邦三大军校的前三名毕业生会得到优待。不必被动接受分配,拥有主动选择权,且不像其他毕业生授少尉或中尉,前三名毕业生第一次授衔就是上尉。
  中央军校今年毕业的第三名学生情况特殊,特殊在她是一名女性军人。
  第一所招收女性学院的军校是北方派大本营的国防军事学院,这所学院在十五年前战争初期就接受女性申请人。在这类事上,北方派一直比南方派开放激进。在南方派还维持着那条不成文的规定,被举报是同性恋者的士兵将会被劝退的时代,北方派已经在征兵手册中印上“我们相信,也许你的性向不同,但保卫联邦的心相同”之类字句。
  十五年前北方军部的国防军事学院招收女学员,紧随在后的是在南北两派间保持中立的军工科技研究院。南方军部的中央军校在五年前新都的“女性也有权穿上军装”运动后才定量招收女性学生,仅限军医、技工、文职等辅助科目。直到三年前,一次更声势浩大的女性抗议后,中央军校才对女性学员开放所有科目。
  出现一个毕业生第三名是女性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与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抢手不同,她向许多个基地递呈职位申请,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求职申请附带军校成绩单,即使吴少将自己乐意做个地位超然慈眉善目的摆设,沈汉还是首先将卷成卷轴的手写申请与成绩单递给他。
  手写申请也是军方两个世纪以来的传统,吴少将抽开红色丝带,展阅申请,就是一声赞叹,“哎呀,真漂亮的字,格式也一点错都没有。女孩子嘛就是细心。”
  说完又和蔼地朝沈汉和庄烨展示,“你们也来看看?”
  申请的姓名落款是“钱宁”,她确实有异常漂亮的字迹,甚至可以称上华丽,看不出一点从帝国逃到联邦的难民形象。她有更光辉的成绩单,如果她是个男人,这份成绩可以等于军队里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
  吴少将夸奖了字迹和格式,却不提这份成绩单,已经表明他的意见。沈汉却仍笑道,“第三名,了不起。我连前七都没有进,从没拿到过月桂奖章。”
  他望向庄烨,“参谋官好像拿到过月桂奖章?”
  庄烨知道这时他应该说话,吴少将投了不赞同票,沈汉投了赞同票,现在在向他拉票。
  但他想起费少将的话,“这一次,你可以置身事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角色”。一个真的像他的话语一样高尚的人,还是一个功于心计善于伪装的投机者。
  庄烨道,“是的,您没有记错。我有幸得到月桂奖章。”不讲任何其他话,投出一票弃权。
  吴少将愉悦地笑起来,搓搓手,“其实……说实话,我挺喜欢另一个申请人,虽然没进前三,但是能把他争取过来也好呀。”
  他说的是毕业生第四名,主动向九号基地寄来申请书,但九号基地不是他的首选。九号基地是离新都最近的基地,成也在此,败也在此。因为靠近首都,它是整个联邦曝光率最高的基地,但曝光率高,就意味着这是军方的门面,而不是真正被严密保护不可示人的杀手锏。
  大多数有野心又清醒的军校毕业生会选择己方默默无闻却重要的军事基地,庄烨刚毕业时走的也是这条路,直到成为上校才转到这里,寻求曝光度和大众的喜爱,以方便他进一步晋升。
  庄烨看向沈汉,他以为自己会不敢看,却意外地没有丝毫胆怯。他想看清沈汉,哪怕此时沈汉在谴责他,他应该支持沈汉,却选择暂时置身事外。
  但他必须看清沈汉,看清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因为他控制不住要把信任交给那个在纪念堂对他伸出手的人,他必须在控制不住前弄清那个人究竟真实存在,还是只是沈汉在他面前的表演。
  他抬起头看向沈汉,却睁着眼睛,陷入困惑。沈汉的表情里没有谴责,只有一种了然。一种早有预料所以毫不意外的从容。
  吴少将和沈汉闲谈这一次的申请者,谈笑风生,但言辞间都没有退让。接受哪位申请者的决定变成僵局。
  他们走出舰队长办公室,又是一周末尾,沈汉笑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侧头转向庄烨,“这个休息日有什么安排?”
  庄烨迟疑,“回新都,去……见我母亲。”
  “我也要回一趟新都。”沈汉朝他道别,“那么回来再见。”


第十章 
  在通往交通飞舰的长廊上,莫少校跟上他步伐,轻声咳嗽。
  “……您的计划,算是落空了吗?庄小公子没能成为您信念坚定的盟友。”
  对他的直言不讳,沈汉保持步速,只是偏头回应,“可能你还没这种体验,没有经历过动摇的信念不可称之为信念。”
  “您就那么确定,在动摇过后,庄小公子会成为您坚定的盟友。”
  “我让你去收集庄上校本人的资料,没有太大收获。”莫如兰不服地撇嘴,沈汉走入飞舰,“与此同时,我也做了一些对于他家庭的个人调查。——别这么看我,当然不包括庄上校的父亲,但是他母亲的状况让我……担忧。尤其是庄上校看上去还不知道他母亲的近况。”
  庄烨搭乘另一架飞舰回到新都,窗外风景飞掠,他也在想那个问题。
  一个儿子怎么能不知道母亲的近况?他抿起嘴唇。
  之前的五年他在南方腹地一个负责绝密项目的基地服役,整整五年,没有回到新都一次。
  向外的通讯联络受限,少数几次联络里,他询问费中将,妈妈怎么样了,她最近还好吗?
  得到的回复总是她还在疗养,她被照顾得很好。
  飞舰停在新都市郊公园旁的军部直属医院,他验证了身份,由一位护士带领乘上电车,电车在草坪上迅疾行进,开往疗养院。
  疗养院被小花园包围,他跟随护士小姐,走过修剪成动物的灌木之间的小径,绕过时刻变换花样的喷泉。穿白色制服的护士小姐把他交给另一位年轻女士,没有穿制服,穿着温馨的碎花裙,上面加一件毛衣开衫。她笑容满面地接待庄烨,带他走进一个半开放的厅,“这是我们的下午茶厅,有自助点心和茶,一抬头就是外面的风景……”然后是另一条玻璃走廊,“这是西翼廊,通向客人们的套房……”
  她用“套房”而不是病房,在一扇木门前停下,轻轻扣门。庄烨下意识抱紧怀中的鲜花,就像抱住最后的希望。
  门被一个女侍模样的女孩打开,宽大的室内窗帘被挽起,阳光充足的室内,庄烨看见他的妈妈坐在轮椅上。
  她的头发白了大半,失去光泽。人非常瘦,呆滞地看着窗外。
  她曾经是一个爱跳踢踏舞,爱穿红色的人,热烈浪漫,每一次大笑,都像点燃一团火焰,感染周围的人。她会放欢快的音乐,拉着小儿子双手,和他不断转圈。庄烨至今记得她温暖柔软的手和耳边一连串的笑声。
  庄烨的手臂失去力气,大捧百合花就要坠落一地。他勉强稳住自己,走上前在轮椅前俯下,轻声叫,“妈妈……”
  庄夫人奇怪地看他,竟没有认出自己的小儿子。
  庄烨的心坠下去,坠向一个无底的深渊。
  四面都是一尘不染的拼接玻璃,水晶吊灯高悬。沈汉坐在一家新开业餐厅的角落里,没有穿军装。
  莫如兰压低声音,“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那个谁被接受……还有,为什么您要来这里。”
  “她的名字是钱宁。”沈汉只回答第一个问题,“至于我为什么要帮她,就因为如果她是个男人,她根本不需要我帮,就会被接受。”
  吴少将宁愿接受一个第一申请不是九号基地的第四名,都不愿接受一个第一申请是九号基地的第三名。沈汉忽然一笑,“吴少将无非是怕麻烦,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性舰长,和一群男人一起训练生活,确实麻烦。但是要是这个申请者引用《平权法案》,认为吴少将针对她的性别,麻烦岂不是来得更早?”
  《平权法案》规定了军队中对不同性向者和女性的歧视是违法的,但这种歧视调查过程耗时太长,维权又太困难,会告发的人寥寥无几。
  莫如兰嘀咕,“她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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