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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如此多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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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接下来会怎么阴阳怪调的挤兑自己，虞之索性开门见山道：“看不出来什么头绪，只能回来想想如何找出他们的病因了。”
天未明挑眉一笑道：“此事我也正欲与你说呢。凡医救不了，反而会被传染。仙医毫无头绪，查不出病因。为今之计，只得去请祖洲那位了。”
虞之沉默的看着他，须臾道：“你早就知道我看不出什么来，也早就有了对策。”
他微微一笑，合拢香扇敲打着自己掌心道：“这不是想让你亲眼看看人间疾苦嘛！对了，去祖洲请人，你去还是我去？”
虞之想了想，道：“我留守坐镇。”
别无选择，反正也不知道请的是谁。
“好！”天未明一展红扇，流苏摇晃，道：“好，我现在就去。”
虞之正欲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身影一晃，居然消失在了原地。
话到嘴边的虞之：“……”
就是想撂挑子吧？
“三日后回。”
正暗暗吐槽，上头就传来那厮的声音，然后没了动静。虞之叹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赶着会情人呢！
回到白瑾的房间，小徒弟正一脸严肃的面对着一桌子饭菜正襟危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等待行刑。
“怎么不吃？”虞之走进去，扫了一眼饭桌上的各色菜肴，有鸡的三种做法，看起来颇为不错，只是这小徒弟为何没有动筷子？
白瑾将目光转向他道：“等你回来。”
虞之心中一喜，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怎么？为师才出去一会儿你就想我了？”
白瑾脸一僵，有些抗拒道： “……没有。”
虞之更加用力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看着小东西那头漂亮的银发被自己揉乱，虞之的内心无比满足，拿起筷子给小家伙夹菜，“快些吃，吃过了我们继续讲故事。”
白瑾：“……”
吃完了饭，有仆人来收拾。虞之则热衷的从墟鼎里掏出一本书，把小徒弟推到床榻上道：“好了开始。”
白瑾：“……”
白瑾道：“不要睡觉。”
虞之不解的看着他，白瑾银灰色的眸子里仿佛带上了些许无奈，看了看外面的天，道：“现在是白天。”
“就是嘛！睡前故事都是晚上讲的，哪有你这样的？”背后一个声音道。
白瑾冷了脸，虞之回头，倚在门口的黑衣少年唉声叹气道：“唉，道长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你睡醒了？”虞之淡淡扫了他一眼，放弃讲故事，开始给白瑾梳理被他揉乱的头发。
三途在背后伤心道：“道长你怎么吃饭也不叫我？”
虞之道：“我没吃。”
“你没吃，那就是这小狐狸崽子吃了嘛！”他走上前来，双手抱胸倚着床栏，忽然低低笑道：“果然，还是一样啊！”
“什么？”虞之抬头看他，目露疑惑，隐隐觉得他说这话有些怪异。
“没什么。”三途摆手，笑眯眯道：“只是觉得道长和我师尊还是很像罢了。就是不知道经不经得起考验呢？对了，这个给你。”
虞之伸手接住，一看之下，竟是那本《摩诃太子》人物传记。
三途道：“这里面，也有一个师尊，你可以看看。”
虞之挑眉，他又道：“做人家师尊就要陪吃陪喝□□，道长你不食人间烟火，可是不行的哦！”
誓要做三千界第一好师尊的虞之……
虞之凝眉思索，陪吃□□，嗯，这倒是个增进师徒间感情的好习惯，得学着点，赶紧拿笔记下来。
三途又道：“日常，还要与徒弟牵牵小手。”
虞之点头看向他，眼神追问，还有呢？
三途挑了挑眉，朝着他摊了摊手。
虞之疑惑，有些不解他这一举动，正欲开口询问，门外就有一名弟子急匆匆赶过来道：“执法长老！长老不好了！”
虞之刚想问发生了何事，哽了一下，清冷着嗓音低喝道：“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毕竟是仙门子弟，听了训斥，立刻冷静下来，拿出临危不乱的素养，道：“弟子知错。”
沉迷热衷于扮演严肃师长的虞之又道：“发生了何事？”
那名弟子冷静自持道：“禀长老，外面忽然出现了很多阴物，现在正大批涌向城主府。”
虞之霍然起身，“先去看看。”
不管怎样，总不能天不亮那家伙一离开，他这就出意外吧！
出了房门，阴森逼人的怨气就自头顶压下，掌教师兄设立的屏障没有消失，那么这些漂浮在空中的怨灵，应该原本就是在这枢阳城中的了，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都跑了出来。
“你待在这等为师回来。”将跟出来的白瑾推回到房中，虞之对着那名弟子道：“好好看护他。”
“是。”
那弟子点头，虞之正欲转身，衣袖却被人拉住，他回头去看，见白瑾正抓住他的衣袖仰面看他，银灰色的眸子将虞之牢牢盯着。
虞之：小徒弟依赖我，开心。
虞之心中欢喜，目光也柔和了起来，摸了摸白瑾的小脑袋，安抚道：“别怕，为师很快就回来。”
然后就在那名招摇山弟子堪称惊悚的目光中，大步朝着院中走去。
三途跟了上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虞之看了他一眼，从他一开始受那么重的伤还能若无其事，便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
眼下见他跟来，便也没说什么。
招摇山的弟子们还是有些仙人该有的基本素质的，从一开始发现这些不同寻常的怨灵，他们就已经分队派人准备起了应对措施。
如今整个城主府已被阵法护住，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城中那些民众都还守在自己家里不敢出来。当然，区区一道房门是不可能拦得住这些邪煞阴物的。
“尊者不好了！”就在虞之帮助那群弟子加固阵法时，乐仙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仪态风度尽失，脸色苍白道：“外面出现了一群尸体，阿矜……阿矜他去救人现在还没有回来！”
☆、平生所愿
“什么？”虞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想走，却又不放心这里的阵法，这些阴物怨气冲天，如果他不在此压阵，不知道这些弟子们能坚持多久。
“道长，这里就交给我吧？”三途在这时露出笑脸，虞之微微一顿，心中迟疑。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乐仙焦急道：“尊者，外面那些东西太多了！”
虞之眉心一蹙，下定决心道：“交给你了！”
三途明媚弯眸，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大大笑容。
等看到了府门外的景象时，虞之才意识到事态发展的严重性。
整个城主府已经被成群结队的骇人尸群团团围住了，他们翻着眼白，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陈年腐臭的味道，周身黑气翻涌，隐隐有魔息萦绕，个个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的朝着城主府而来。但都被脚下的阵法阻隔在外，盘桓不去，似乎能感应到这里面生人的气息。几名招摇山的白衣弟子执剑而立，严阵以待的站在那群魔尸面前，作为护阵的最后一道屏障。
“魔物？”虞之看着那群丧失理智，怨气冲天，已然死去多时，却周身散发着魔息的凡人尸体，像魔物，却又不是，魔息似乎是死后被强加上去的，只能算是魔尸。
乐仙道：“这些人，好像是城中患病死去的居民。”
“也不全是。”因为这其中明显有很多是死去多时的。
虞之眉心跳了跳，忽然瞥见那群魔尸之中，有一抹金光闪过，仔细一看，竟是凤矜负在身后的双剑之一。
插在一具魔尸身上，似乎是没来得及□□。
乐仙显然也看到了，“阿矜他……”
“暂时没有危险。”虞之看着那把剑插进去的力道，下了结论，毕竟是神之子，哪有那么容易被这些东西残害，不过他年纪太小，修为尚浅，拖久了恐出意外。
“我去救人。”说话间，抬手剑出，随着问心穿过阵法，向下方尸群中丢出一记暴击，将他们逼退数丈之外。虞之一把握住剑柄，迅速在那几名弟子面前设下新的地界阵法，吩咐道：“我没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跨出此界。”
说完，挥剑转身，便朝着又涌上来的尸群走去。
街道上乌烟瘴气，四处三三两两行走着尸体，有的胸前与口中鲜血淋漓，面目狰狞如厉鬼，龇牙咧嘴发出野兽般凶残怪异的吼叫。天上怨灵哀嚎，狞笑着盘旋不下，整个枢阳城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四处散落着碎尸与内脏，鲜血满地，惨不忍睹。
忍受着腐烂血腥的恶臭，虞之寻着混乱空气中那丝丝熟悉的血腥，一手持着问心，一手持着从魔尸身上□□的那把凤矜的剑。在绕过几条巷子之后，终于发现了活人的生气。
一阵华丽炫目的剑气荡开，拥挤围堵在巷子口的几具魔尸稍稍退开了几步，随即发出恼怒凶残的吼叫，发了狂一样的朝巷子里扑去，里面顿时传来一众活人凄厉惊恐的哭喊尖叫，歇斯底里，慌乱成一片。
虞之目光一凛，翻身越过尸群，落到孤剑挡在众人身前的凤矜面前。一记暴击甩出，将堵在巷子口的那群魔尸炸开！
几名招摇山弟子见到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欣喜若狂的神色，齐声叫道：“执法长老！”
虞之想这可能是执法长老最受欢迎的一刻了……
把剑还给凤矜，虞之仔细看了看他周身，问道：“可有受伤？”
凤矜一愣，摇了摇头。
虞之不及多问，便将手中问心掷出，化作万道灵剑，瞬间碎尸，开出一条修罗屠场般的大道。
凤矜面色煞白，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但还是强压了下来，反应极快的，回头与几名招摇山弟子一同招呼着惊吓过度的众人连忙跟上。
开道带路，一招万剑归宗，虞之在前面挥舞着手中的剑与拂尘，继续杀退着那些漏网之鱼。
虽然使不太惯这两样武器，但一路杀过来，也就将就着顺手了。对付这些记忆里鲜少见过的诡异魔尸，剑与拂尘并出，杀伤力的运用倒也得心应手。只是上空的那些东西越压越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蜂拥而下，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厉害。总之要保全这些脆弱的凡人们，是极其不易的，就怕到时候他们会因为恐惧而自乱阵脚，跑出保护圈就麻烦了。
正想着，出了巷口，聚集浓郁的腐烂腥臭味再次逼近，不用看见，就知道又涌来了新一波的尸群。
“怎么会有这么多？”一名招摇山弟子骇人的瞪大了双眼，其余几人也都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这副模样，这副神情。
只有凤矜紧抿着嘴唇，目光坚毅的握紧了手中双剑，俨然拿出了一副死就死，大不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虞之看着蓦然涌进，好像杀之不尽的诡异尸群，挡在预备身先士卒的凤矜面前道：“你小子长辈面前不要逞威风，先带众人退回到巷子里。”
“你……前辈！”凤矜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虞之在确信听到的不是老不死三个字后，回头冲他笑了笑，道：“听话。”
凤矜脸色一变，虞之也来不及多说，便回头对上了扑将过来的魔尸群。
但很快的，虞之就察觉到了一个糟心的问题，自己好像有些体力不支了，不，准确来说是法力不够用了……
具体表现在他丢出的暴击轰炸圈，一次比一次小，挥出的剑光与拂尘威力也在渐渐削弱，直到实质的剑刃直接砍上实质的魔尸，一瞬间法力耗光的虞之忽然有些懵圈……
这就好像原本以为自己有着取之不尽的万贯家财，却被败家的自己在瞬间挥霍一空一样……
怎么办？从未有过如此空虚的时刻……
反应过来现在这具壳子不过区区仙体之身，虞之终于如梦初醒，开始正视面前这些从前不可能放在眼中的区区魔物了。
法力这么点儿，早知道就省着点用了……
不过没了法力，就只能实打实，硬碰硬了！
幸好问心不是凡品，虽比不得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把神剑，但如今能握在自己手中，它就是一把好剑！
被夸了好剑的问心越发锋利，虽没有法力的加持，却仍是那么干净利落的削铁如泥，就是波及范围减少了不止十倍啊！
正在虞之越杀越窘，连连后退，眼看就要不知所措时，一个少年人清亮俏皮的笑声从上方传来，“道长，要帮忙吗？”
虞之分神去看，这一看之下，简直要吐出一口老血来，站在墙头上的少年不是三途还能是谁？只不过那厮居然绑了他徒弟，拎小鸡似的在手中提着。
徒弟耷拉的脑袋，两只小小的狐狸耳朵也已经露了出来，紧闭着眼睛，生死不明。
“三途！你这是何意？”虞之勃然大怒，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八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途嘻嘻笑道：“道长我不是一开始就跟你说了，若你救的是个罪大恶极之人怎么办？”
他一摊手，很是无奈道：“你看吧？我都说了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道长你还非要救我，现在，那我岂不是还得恩将仇报？”
他嘻嘻笑着感叹道：“又多了一条罪名呢！”
虞之一剑劈开扑上来的魔尸，突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那些话本里都是骗人的，什么救命之恩涌泉相报，结草衔环以身相许的，果然就只有他缺心眼的信以为真。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白瑾在他手中，自己如今法力又全部耗光，不用问，枢阳城也是凶多吉少了。
而看这厮对底下天上这些阴鬼魔物有恃无恐的样子，也就明了了这些东西八成就是他搞出来的！
农夫与蛇，引狼入室！
一瞬间，虞之他娘的想到的居然是小桃花曾经给自己讲过的睡前故事……
面前的尸群忽然不动了，显然的确是受上面那人操控，虞之冷静下来，仰头看向那个明明长相无辜，却笑的一脸邪气的少年，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三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冲虞之俏皮眨眼道：“道长你猜呀？”
虞之才懒得跟他玩什么猜谜语，直接问道：“枢阳城里的衰老咒也是你所下？”
他继续微笑，并不否认，似乎很是开心，依旧顽皮的像个孩子。
“为何？”虞之深吸了口气，极力压制住自己不立马冲上去把徒弟抢回来的冲动。
三途满脸孩子气的向往，十分憧憬的道：“因为我想，屠尽苍生……”
“……”
那表情，如果不是虞之没听错，还以为他在一脸兴奋的说自己要当大英雄，拯救苍生来着……
他忽然托着下巴，笑眯眯着看向虞之道：“怎么这种表情啊道长？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也就是你救我时我就告诉过你我叫什么。”
虞之道：“所以呢？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道：“道长真是有趣呢，是三途不够有名气才对。”
虞之不动声色道：“你的名气建立在杀戮之上。”
他呵呵一笑道：“那当然，谁让我平生夙愿就是屠尽苍生呢。”
☆、生死抉择
“所以你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虞之看着他，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三途道：“怎么会？我哪舍得让道长死？毕竟道长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虞之蹙眉，看向他手中的白瑾，道： “先把徒弟还我。”
三途顽皮的晃了晃手中绑住的白瑾，血红色的细绳子在他手中松动绷紧，仿佛随时都会陷进小徒儿的身体里，亦或者是弦紧绷断，从上坠下。而他的下方，是嗷嗷待哺，口齿流涎，足以徒手撕碎一切血肉之躯的狰狞怪物。
恰在此刻，凤矜持着双剑跑了出来，虞之暗道一声不好，三途却已经看见了他，目光一亮，眉开眼笑道：“道长，不若你杀了他，我就把你这徒儿还给你如何？”
凤矜惊怒，“妖人乃敢……”
虞之一把握住他的肩，凤矜立刻瞪大双眼，脸色瞬间煞白，脚下就要后退，“你做什么？”
虞之按住他的肩，稳住他的身形，摇了摇头，转而对着三途道：“这不可能，你换一个吧。”
三途摸了摸下巴，笑道：“早知道长会心慈手软，那……便吃下这个！”
说话间，一枚丹药朝着虞之弹去。
虞之一抓接住，二话不说吞进口中，看着三途道：“现在可以把徒儿还给我了吗？”
三途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道长都不问我给你吃的是什么吗？”
虞之平静道：“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途俏皮眨眼，唇角扬起一个恶劣的笑意，道：“猜对了哦！”
随即手上一松，白瑾就直直朝着虞之飞了过去。
虞之伸手向前一步接住，将徒弟抱了个满怀。
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徒弟，眼前陡然一暗，脚下陷空，人就已经直直掉了下去！
虞之下意识护住怀中的小徒弟，想要伸手去抓凤矜，却抓了个空。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虞之坐到了地上，却没有失重的摔疼感。这才意识到，眼前只不过是空间扭曲所带来的视觉眩晕感。
一个清脆的弹指，四周顿时一亮了起来，原来，此处景象已经转变成了一个宽敞诡秘的暗室，照亮视野的，则是一盏盏明明灭灭闪烁着幽蓝星火的莲花壁灯。
“放开我！”
凤矜恼怒的大叫声从身后传来，虞之回头望去，却见他被用与白瑾身上一样的红线绑住，三途正提着他的后脖颈从昏暗中走来，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细碎如星的笑意，还善解人意的好言劝慰道：“明知道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就该要好好学着点如何讨人喜欢，不能把自己惯出一身的公主脾气。没有那命，只会自讨苦吃。道长，我说的对吧？”
虞之目光微沉，已经抱着白瑾站起了身，然后伸手揽住他推过来的凤矜。
这孩子脸色涨红，气急攻心，竟是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栽倒在虞之身上也不吭声，反而死咬下唇，眼中泪光涟涟，却硬是强忍着不让它从眼眶中掉下来。
虞之看的心疼，将他搂紧在怀中，对着面前满是戏谑顽劣的那张笑脸，面无表情道：“这孩子我要了。”
不管怎么说，凤矜也是他凤凰一族的子孙，凤一不重视，虞之却是不能坐视不理，俗话说隔代亲，便是如此。
“这样啊！”三途摸着下巴思考，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又打了个响指，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众凡人恐惧到极致的哭喊，三途皱了皱眉，“好吵！”
顿时，一股混合着新鲜血液仿佛还带滚烫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身后的那些人个个吓得发不出声音来，噤若寒蝉的拥挤在墙角瑟瑟发抖。
正是之前那群被困在巷子里的凡人。
而他们面前，是两具被切开头颅的新鲜尸体，也是之前护着他们的那两名招摇山弟子。
至此，虞之才彻底清楚自己究竟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三途道：“为何？”
虽然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一句废话，但不管为善为恶，总要有个理由，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的吗？
三途眯起眼睛，“道长是指……”
虞之道：“为恶？”
三途挑了挑眉，摸着下巴，似乎真的在仔细思考缘由，他本就生得一副面容纯善，极具欺骗性的少年脸，看起来比凤矜也大不了多少，温良稚气爱笑，若是不说话时，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会立下誓要屠尽苍生那么具有挑战性的“伟大宏愿”。
虞之不由感叹了一声人不可貌相，并且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捡人有风险，出门需谨慎……
“啊！我想到了！”三途眉开眼笑，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虞之，煞有介事道：“我上辈子发过誓，若有来生，宁为恶，不为善！嗯，应该就是这样，不过时间长了，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但是我还记得师尊曾经说过一句话，‘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一切唯心造’。而你们道家不是也有一句叫做小善如大恶；大善最无情吗？所以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对与错，黑与白。那么道长，你又如何能以自身立场来判断他人的善恶呢？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所谓道理可言，所以你若问我为何，我也只能说，我就是想为恶，坏到骨子里的那种哈哈哈哈……”
虞之：“……”
竟无言以对，岂有此理，这是谁教出来的徒弟？！
理解的东西乱七八糟，真的不会走火入魔吗？
不，他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道长，这样好了，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来告诉你！”三途笑眯眯的后退了几步，从被提问到反问，指着虞之怀中的两个孩子道：“你可以选择杀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这样我就放过其他所有人！怎么样？这个选择于道长而言很划算吧？我都感觉自己有点吃亏了呢！”
虞之冷冷的看着他，三途回以微笑，并且很是体贴道：“看来道长不太喜欢呢。那么这样好了，现在给你三个选择……”
他一指身后那群活人，道：“杀了这些凡人，或者你的徒儿，还有这个跟你互不相干的少年，任选一个，我就会放过其他人……怎么样道长，我很知恩图报吧？给了你那么多选择。”
凤矜脸色煞白，脱离虞之的怀抱，此刻站在虞之身边，闻言，看了看他怀中的白瑾，又看了看三途身后的那些凡人，仿佛肯定了虞之会在三者选择之下，舍弃哪一方。而他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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