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扁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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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爵，詹先生。〃他咬牙切齿地沉声道，〃我想二位的执着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项目，而是因为…………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
　　〃一个迷人的小朋友。〃詹克劳坏笑着点点头，有点惊讶地看着拉长脸的萨奇，〃没想到伯爵也被牵涉进来。我们的小朋友还真是交游广泛。〃
　　〃格雷是我的养子。我希望他能得到最好的照顾。〃萨奇一脸怀疑地看着詹克劳，〃詹先生又是…〃
　　詹克劳第一次显得有点尴尬。他满脸复杂地看了眼丁恩。两人默默看着伯爵：你的养子是个同时游走于至少三个男人之间的交际花，但无论你是否知情，泄密的反正不会是我们。
　　萨奇被他们盯得有点微微冒汗，毕竟自己也曾经对养子出手，问心有愧。三人在沉默中似乎达成了某种微妙的一致。
　　***
　　丁恩把协议书和后续接洽扔给了下属，急吼吼地跑去X大接回了格雷。
　　格雷有点心不在焉，丁恩却无暇细想。他把格雷双手绑在床头，蒙上眼睛，尽情享用着男孩因为视觉剥夺而格外敏感的身躯。今天的格雷美味得一塌糊涂。他难耐地扭着腰配合，呻吟得百转千回，而且后面饥渴地反复收缩。丁恩感觉之前的所有糟心都瞬间烟消云散。
　　当丁恩凑上去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搅动时，格雷激动得痉挛起来，眼罩下有泪水淌出。
　　〃宝贝儿你真棒。〃丁恩把格雷的手放开，摘下眼罩。格雷满脸泪水，呆滞地看着丁恩的脸，仿佛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丁恩只当是自己技术太过高超，得意洋洋地把男孩抱在怀里安抚，忽然觉得自己怎么也不会输给詹米那个毛头小子。
　　〃那个，詹米的事情，我不反对了。〃他在格雷耳边轻语，〃他可以在我不选的时间每个月占一个星期。〃
　　格雷伏在丁恩肩头不出声。丁恩觉得没有反应总是比欣喜若狂好多了，愈发满意。
　　自己又变成唯一一个害单相思的人了。格雷默想。不知道詹米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这滋味，真是酸涩。
　　注：四人行刚达成，格雷已经遇到了新攻君。不过新攻君还要好一阵才正式上线。先搞搞其他人。
　　又注：商战神马的，完全不懂，全靠瞎掰。
　　32。一夜七次只是个传说
　　詹米邀请格雷去了家五星级宾馆底层的高档餐厅，打算把初次约会和（人形）初夜一站搞定。
　　格雷再也没见到樱花树下的男神，几天后终于不那么魂不守舍了。他甚至还有兴趣追问詹米是怎么让丁恩点头的。
　　〃当然是靠我天地可荐的一片真心！〃詹米扯起谎来毫不脸红，格雷却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他一脸狐疑地盯着詹米看了一会儿。
　　〃丁恩融资成功了。〃格雷没有错过詹米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所以，还是得靠钱啊。〃
　　〃你知道SPN的理念嘛，丁恩就是觉得人和关系都是可以定价的。〃詹米能踩情敌一脚可毫不犹豫。
　　〃我无所谓。〃格雷耸耸肩继续咀嚼牛排，〃其实我觉得真按他说的来，人类的社会生活会更有趣。〃
　　〃你想啊，每个人每天都可以找个人开始一段新关系，两人间的差异靠金钱抹平，之后想分开时可以现场结算、人财两清，不用相看两相厌还要纠结沉没成本勉强维持，不是很赞么？〃格雷又思考了一下，〃当然，如果现在就这么搞，人类大概几十年就全部死于STD了。哈哈~〃
　　詹米不是第一次觉得格雷的幽默感有点反社会了。
　　〃希望你爸没为这个大出血啊，那就太不好意思了。〃格雷有点抱歉地说。
　　〃啊，没事。丁恩的新公司大家都抢着塞钱的。〃詹米不太乐意夸人家，但还是老实交代，〃他创立SPN之后，公司发展特别快。升级改组时引入职业经理人，结果却被董事会边缘化，最后只得趁自己还能叫板把公司卖了个好价钱。这次他东山再起，拿出的产品业内都很看好。〃
　　〃哎…〃格雷性质颇高地研究着甜点。各种水果和冰激凌被挖成弹球大小的浑圆，像星球般缀在酱汁洒成的宇宙尘埃间。
　　〃你想啊，人类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格雷戳起一颗〃行星〃端详，〃我们这种蜗居在深山老林的魔法生物，也能参与人类的金融活动，影响他们的决策和发展，甚至可以一直活着亲历他们的成就，不是很激动人心么？〃
　　〃口气像个老家伙一样。〃詹米嗤笑，〃我可还记得你穿着小裙子漫山遍野疯跑的样子呢。〃
　　事实证明，童年回忆神马的，不利于啪啪。两人进了酒店房间，洗了澡坐在窗边聊了半天还是没什么气氛，只得又叫了瓶红酒分着喝了，才终于有点晕乎地滚到了床上。
　　和在龙穴里吓得浑身僵硬时完全不同，格雷虽然脸颊通红神情羞涩，腰肢却柔软又热情地回应着詹米。詹米想起那一次次试探和拒绝，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得手，简直兴奋得不知所措。
　　〃格雷，辛希亚，格雷…〃詹米交替着叫，轻咬格雷柔嫩的嘴唇。格雷以吸吮詹米的舌头报复。两人紧紧纠缠着一起攀上高峰。
　　〃詹米…〃格雷浴衣散乱，面若桃花，〃如果我小时候没有遇到过你，我们还会在一起么？〃
　　詹米搂着枕在自己肩头的小脑袋，轻轻抚弄指尖细腻的肌肤：〃如果我没遇到你，你就不会小时候离开精灵族人，学习现代知识长大，现在就上大学遇到我。〃他叹了口气，〃我们可能就会彻底错过了。〃
　　〃也许你就会标记别人了。〃
　　〃怎么可能！命定之人只有一个啊！〃
　　〃命定之人如果真的全世界只有一个，你在一两百年内碰到那个人的几率就实在太低了。〃格雷揉着太阳穴计算，〃而你又说你爸那样两百多年才遇到是凤毛麟角，再加上古时候人员流动性要比现在小得多，那'命定之人'是百万分之一就了不得了。咱们这个城市就有至少十几个。〃
　　〃快闭嘴吧你。〃詹米低下头去咬格雷破坏氛围的小舌头，忽然心念一动。
　　格雷翻过身蜷缩在詹米的臂弯里，忽然感觉什么滑溜溜的细长东西缠上了他的大腿，在他的臀缝间搔弄。
　　〃啊啊啊啊啊啊啊！〃格雷吓得大叫，却被詹米按住手脚动弹不得。詹米一边在他身上四处舔弄，一边把幻化出的尾巴伸进格雷肠道深处搔动，把之前留在里面的东西搅出淫荡的水声。
　　格雷就这么被詹米的尾巴干了出来，羞愧得把头埋在枕头下不肯露脸。詹米从善如流地抓住他撅在外面的小屁股，背后位再次插了进去。
　　如果丁恩的体力已经让格雷感叹物种间的差距，詹米那就是畜生般的力量了。格雷觉得自己夜里醒了几次，每次都能感到身后的律动，早上彻底清醒时，竟然还双腿大开被詹米抽插着。
　　〃你特么没完了啊！〃格雷怒吼，但嗓子已经呻吟得沙哑了，听起来颇没气势。
　　〃就…就好了…〃詹米无力地哀求，终于又射出些稀薄的液体，退了出来。格雷的身体简直让他欲罢不能，让他即使睡着了也一次次重新坚挺着醒来，塞进身旁毫无防备的销魂洞里。
　　格雷翻身下床，好像踩着口香糖做的腿在月球上漫步。他摇摇晃晃地扶着桌椅挪向卫生间，后面有温热的东西不停沿着大腿流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你丫这个月都别想再碰我了，大笨龙！〃格雷把想帮忙的詹米锁在浴室门外，冲他嘶叫。
　　***
　　〃所以…你一般一晚上做几次的？〃詹米无奈地听着丁恩幸灾乐祸的嘲笑。
　　〃第一次就干太猛被禁一个月，真有你的！〃丁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年轻真好啊！〃
　　〃那你说，到底多少次比较合适？〃
　　丁恩叹了口气：〃本来想说，你合不合适关我鸟事，但你搞得太夸张，伤了格雷就不好了。〃
　　〃每个人和每一次状况都不一样的，没办法一概而论。你自己观察下，如果对方已经不舒服甚至不清醒了，那肯定是不能继续的。这说实在的已经可以算强奸了。〃
　　詹米挂上电话，脑子里还嗡嗡回响着丁恩的忠告。
　　〃别太把小黄书当真啦！一夜七次啥的，那是要进医院滴！三次基本就够够了！〃
　　33。选择障碍症
　　〃萨格雷？啊，知道啊，信科大一的院花嘛。〃
　　〃什么？他是男的？啊啊啊我的初恋啊！〃
　　〃不会吧，我好像见过萨格雷和工学院一个男生很亲热的，还以为他们在交往。〃
　　〃工学院的男生？我记得好像有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开车接他下课的，大概是读EMBA的土豪？〃
　　〃啧。〃
　　〃什么？啊，信科一般不会选理论物理的课吧…除非辅修物理？〃
　　***
　　大二开始可以选修双学位或者辅修。格雷的选择障碍一下子爆发了。
　　〃经济或者管理双学位好像会对以后找工作有帮助。〃他翻着各种学科介绍和课程设置，〃不过小语种也很有用…多学些语言知识可能也对研究符咒有帮助？其实我觉得符咒就是一种特殊语言。〃
　　詹米也没想好选什么。他比较偏向于经管方面的，毕竟以后可能会对开公司有助力。但他也很想参考格雷的选择，毕竟双学位的课程会占掉将近三分之一的学习时间。而他们因为专业课日益增多，能一起上的课已经越来越少了。
　　〃或者物理数学方面？〃格雷皱着眉头，〃虽然感觉很难，但据说比起经管，很多公司更喜欢招学数学或者物理的呢，至少证明脑子灵？〃
　　〃听说教理论物理的是个大美人。〃詹米漫不经心地提起，〃无论男女都有为了见他去蹭课的呢，不过据说内容超难，挂了不少人。〃
　　〃啊啊啊好烦啊…我得问问其他人…〃
　　***
　　〃经管！最好再学些法律！〃丁恩毫不犹豫地表示，〃否则被CEO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一群大骗子！〃
　　〃心理或者生科？很有趣的。〃尹凡建议，〃即使之后不深入研究，学了之后你看世界的方式都不太一样了呢。〃
　　〃你想学什么都可以啊，反正不行以后还可以重新上大学再学些别的。〃萨奇完全不理解格雷在纠结什么。他自己上过不下五次本科，手里一堆学位，〃你也不用想着为了找工作一定要怎样，跟着兴趣来。大不了我接着养你。〃
　　格雷本想像上大学前那样，找找专业书，旁听几节课来试水各专业，但大学课程压力和他的业余项目实在让他忙不过来。他又在考虑是不是干脆不修双学位，专心做好手头的事情，再有时间就进个课题组跟着做做研究好了。
　　***
　　无法抉择的不仅是双学位的事情。
　　〃好像也不是这个属性的…〃萨奇检查着格雷使用进阶魔法召唤的成果，两人从早上一直折腾到傍晚，〃清单上还有什么？〃
　　〃没…没有了…〃格雷累得满头大汗，现在坐在地上泫然欲泣，〃什么属性都不是？还是什么特长都没有？〃
　　萨奇拿了湿巾给格雷擦脸，蹲下来平视他：〃可能你的能力并不明显偏向某个元素…………毕竟五元素说也是很古老不精确的理论，所以不能用这个方法找出来。也有可能是你还年轻，能力还没有觉醒。你还不满二十岁，这是完全可能的。别急。〃
　　〃我就是个不咋地的精灵…〃格雷躺倒在地上，把四肢伸长，〃好累啊！好累啊…〃
　　萨奇忽然间也觉得莫名疲惫。他把格雷扶起来领到卧室：〃休息一会儿吧。〃
　　格雷躺在床上，两眼迷蒙地向他伸出手：〃叔叔要抱抱！〃
　　萨奇笑了，在格雷身边躺下，把他揽到怀里。格雷一下子就睡着了。萨奇把下巴顶在格雷的头顶，也陪着他和衣而眠。
　　***
　　〃你暑假有什么安排么？〃
　　格雷面对四个男人的同一个问题，感觉如履薄冰。
　　詹米说可以带格雷回精灵族的驻地看看。他还记得度假村边的山谷位置，从那里格雷应该可以自己找回去。
　　尹凡和丁恩两个社会人忙得无暇他顾。经济不景气，所有人都要倍加努力才行。
　　〃不过如果你想做个实习之类的，欢迎来我们公司呀~〃丁恩瞬间脑补了不少总裁x实习生的戏码，觉得很不错。格雷不置可否，心里暗想自己是要正经去实习的，才不要参与什么龌龊的小游戏。
　　萨奇则不觉得假期应该和平时有什么太多不同，格雷应该趁机多学些魔法才是。
　　格雷当时还不知道，这会是个相当惊心动魄的假期。
　　34。家，温暖的家
　　当格雷坐在詹米龙的头上降落在山谷间的草地上时，一切都好像瞬间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
　　比起日新月异的都市，山谷仿佛遗落在了时间的缝隙里。同样的小河流淌着，黑发男孩仿佛刚刚抓到一条鱼，准备拿去同样的大树下烤，喂他的吃货小女友。
　　格雷和詹米双手交握在河边草地上静静地矗立了一会儿，回忆着，回忆着。终于，格雷转向詹米，在他唇上留下纯纯的一吻，转身离开了。
　　詹米目送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就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样。他在树下支起了帐篷，像小时候一样，坐在河边吊起了鱼。
　　***
　　格雷走在熟悉的林间小道上。他认得旁边树上的每一道伤疤，以及精灵留下的每一个魔法标记。他离家越来越近了。
　　突然，周围一阵风的骚动。一根箭擦着他的耳朵倏然掠过，插在一棵树上颤抖。格雷轻叫了一声，连忙举起双手，站住不动了。
　　周围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格雷发现自己被几个熟悉的面孔包围了。
　　〃拉斯叔叔，莱雅阿姨…〃他一一报出众人的名字，〃是我，辛希亚。〃
　　周围的剑拔弩张又持续了片刻。终于，有人走上前来，紧紧抱住了格雷。
　　〃欢迎回家。〃
　　***
　　密林精灵族的聚居地也像凝固在了时光中一样。十年过去了，每个人都还在做着和之前相差无几的事情，仿佛辛希亚只是又去山谷玩了一次，回来还要磨咕以〃高雅的趣味〃为题的小论文。树枝间依旧回荡着隐约的竖琴声。
　　〃辛希亚！我的宝贝！〃是妈妈。辛希亚再一次被妈妈揽入怀里。他第一次发现，妈妈的身材如此娇小。
　　妈妈又哭又笑，展现出了精灵一百年都未必会有的丰富情感。
　　〃辛希亚。〃有人从后面拥住了母子俩。是有些严厉的爸爸。〃你让我们担心了。〃
　　〃对不起…〃辛希亚有点哽咽。
　　〃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呃…〃辛希亚快速思考了一下，似乎萨奇跟精灵族的关系历来有些紧张，〃我被人类收养了，在xx市长大。现在上大学了。〃
　　父母似乎对这些没什么概念，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妈妈眼眶又湿润了：〃你这些日子受苦了！〃
　　〃还好啦。〃辛希亚笑笑，〃我现在挺开心的，回去还有好多事想干呢。〃
　　〃回去？〃父母面面相觑，〃你不是回家了么？〃
　　〃啊…〃格雷有点尴尬，〃我就在这里待一个星期啦，虽然现在是假期，我还想去做个实习之类的。〃
　　父母又对视了一眼，没再追问：〃今天晚上大家会聚餐庆祝你回来，你快去准备一下吧。虽然你的头发没办法了，但至少可以洗个澡，换上正常的衣服。〃
　　格雷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乖乖去沐浴更衣。他现在终于可以穿精灵族成年人的衣服了，虽然所有人依然觉得他心灵上是个小孩。
　　***
　　〃辛希亚这么快就安全回到了我们中间，真是精灵族的幸运。〃族长举杯致辞。辛希亚破例被安排在族长身边的贵宾座位上，另一边坐着盛装打扮的妈妈。〃这是我们族裔的血脉延绵不绝、永享天恩的又一佐证！让我们共勉。〃大家低声赞同着，一起举杯。
　　辛希亚有点坐立不安。他一边吃着清淡的菜肴，一边试图不要去注意…………精灵族的长袍下是不穿底裤的。他能感到有益健康的微风不时轻拂着他的屁股。
　　〃你真是一眨眼就长大了。〃一个精灵隔着桌子冲他微笑，〃好像昨天你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只呢。〃
　　十年对于精灵真是转瞬即逝。大家似乎都觉得辛希亚没离开多久。
　　〃听说你被人类抚养了？〃另一个问，〃真是辛苦了。〃
　　〃没什么…〃辛希亚有点虚弱地回复，〃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家待我其实挺好的。〃
　　〃不过终于能逃离他们回家，你肯定很开心吧？〃
　　〃我回家当然很开心啦~不过过几天我就要回城里去的。〃辛希亚解释，〃我在上大学，有很多事要做。〃
　　席间沉默了一会儿，大家都盯着辛希亚看。
　　妈妈捏了捏辛希亚的手：〃辛希亚还不太适应，过几天就好了。吃饭，吃饭。〃
　　大家又开始轻声交谈起来。族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辛希亚的父母。爸爸点了点头。
　　整个晚宴之后的气氛都有些尴尬，没什么人再和辛希亚搭话。不过大家都坐到了很晚，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算算你的身体应该足够成熟了。〃族长终于再次把注意力放在辛希亚身上。有精灵拿出了族里酿造的果子酒，分发给大家。
　　妈妈斟了满满一杯，拿在手里默念了一会儿，递给辛希亚。大家微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果子酒清冽甘甜，非常爽利可口。辛希亚很顺畅地跟着大家一起干杯。大家都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这是要…………说点什么？辛希亚有些不知所措地慢慢站起来。忽然眼前发黑。他注意到手中的杯子底部似乎有个复杂的符咒，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辛希亚缓缓睁开眼睛。他头一跳一跳地疼，身体也很僵硬。眼前有些昏暗。
　　他躺在什么不太柔软的东西上，伸手摸索了一下。身下是一个石台，身上只裹着一条薄毯。
　　WTF。辛希亚翻了个身坐起来。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石窟里，地上垫了些稻草。三面都是粗糙的石壁，一面是细密的铁栅栏。
　　〃嗨！这是怎么回事？！〃他扑到栅栏上往外看，〃有什么搞错了么？！〃
　　外面是拉斯叔叔。〃辛希亚，别吵。〃他从铁栏下面送进来一盘食物，〃先吃点东西吧，厕所在角落里。〃
　　〃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辛希亚委屈得要命，〃是因为我说了什么吗？〃
　　〃不不不，我们对你完全没有恶意。〃拉斯把手伸进栅栏摸摸他的头，〃这只是个…预防措施，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我爸妈怎么说？〃
　　〃是你妈妈把杯子递给你的。〃拉斯有点同情，〃别怪她。她也是为了你好。〃
　　辛希亚沮丧地低吼一声，坐下来吃东西。精灵的食物不足以维持他的肌肉消耗，现在他已经饿得很了。饭后他在囚室里焦躁地踱着步：〃就没有人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辛希亚宝贝。〃是妈妈的声音。
　　〃妈妈！为什么？！〃
　　妈妈有些哽咽：〃宝贝，你再忍耐一会儿，族里人在准备材料，很快你就可以出来了。〃
　　〃什么材料？〃
　　〃有魔力的火蚁。这不太难找，应该明天就好了。〃妈妈解释，〃所有精灵都要纹上一个符咒，保证我们不会擅自脱离族群。〃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你哥哥…他出去游历之后回来满嘴胡言，不听教诲。大家想让他留下来好好休养一阵，也就一百年吧，等他恢复过来也许就好了。结果他拼命逃了出去，还打伤了几个族人。〃妈妈叹了口气，〃幸好大家没追究我教子无方，只是研究了一种符咒，可以在族人离开聚居地太远时提醒他们回家。〃
　　〃你也有？〃辛希亚难以置信地问。
　　妈妈挽起衣袖，聚集魔力在指尖，点在肩头，洁白的肌肤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复杂图案。
　　〃这…离聚居地多远算远？〃
　　〃我没有试过，不过日常需要去的地方完全没问题。〃她回答，〃你经常去玩的山谷也在范围之内，很方便的。〃
　　X大肯定不行。辛希亚暗想。这真可以算得上是…邪恶。
　　〃我不想要这个符咒。我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辛希亚！〃妈妈眼里闪着泪花，〃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啊！为什么？〃
　　〃你们根本…〃辛希亚一时语塞，半晌才勉强组织好语言。
　　〃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人类已经不一样了！几百年前，你们还可以说人类只是靠着些小聪明和旺盛的繁殖力才占领了地球，毕竟他们那时的科技可能确实不如精灵的魔法便捷。但他们找到了科学实证的研究方法，并且迅速发扬光大！他们不再拘泥于先贤的训导，而是观察现象…提出假设…实验验证…根据实际结果修改假设。事实才是真相，一切与实际不符的结论都可以质疑！现在人类在不断探索着世界，越来越强大，而精灵族只是像懵懂的野兽一样躲在越来越小的原始森林里面，做着世界永远不会改变的幻梦！〃
　　〃看看，你也在胡言乱语了。〃妈妈心疼地抚上辛希亚的脸，泪流满面。辛希亚气急，甩开她的手。
　　〃对不起，辛希亚。我也是为了你好。〃妈妈擦擦眼泪，一脸痛苦但充满坚定，〃你和当年你哥哥法沙尔一样，都被人类的花言巧语迷惑了。但你还年轻，还有救！精灵族真的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族人了！〃
　　辛希亚绝望地看着妈妈的背影离开，愤怒地捶了下铁栏。
　　好疼。
　　注：哥哥终于有了名字，也是个好玩的角色呢。
　　35。烙印
　　辛希亚忐忑不安地在监牢里等待着。他不时站起来走来走去，又做了些运动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