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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命运魔方-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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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面就此展开。
鹫鹰一拥而上,灰灰麻麻,遮天蔽日,嘶叫扑打争抢起扔得四处都是的肉块和骨渣。
血腥的仪式震惊了在场的四人。
在桑吉用大铁锤奋力杂碎头盖骨时,长江黄河兄弟终于忍不住,跑去一边呕吐起来。
周岐渴望起尼古丁的抚慰,可摸遍全身,也没摸到一颗烟。
血水蔓延到脚下,他盯着那位四十岁男人的一粒浑浊的眼珠发起呆。
这可能就是人的本质。他想。一堆烂肉。
等餍足的秃鹫经历狂欢后开始散场,雾消了,太阳盛放出宛如新生的光芒。
桑吉收拾了东西,拎着一只滴血的黑色塑胶袋,穿上衣服往山下走。
路上周岐跟他说了骷髅女人的事,桑吉并不惊讶。
“那是尸陀林主。”桑吉说,“她是葬在这里的那些亡灵的守护神。”
“神?”周岐嘲讽地笑了声,“邪神吧?”
桑吉黢黑的眼珠子定定地望住他,忽然诡异地咧了咧肥厚的嘴唇:“你要是敢扔了当时身上背的亡灵,你将失去你的心脏。唔,好在你经受住了考验。”
闻言,周岐猛地一怔,嘴唇动了动。再抬眼时,桑吉已经大步踏出去走远了。
徐迟看他顿在原地,过来捏了捏他的肩膀。
周岐苦笑,为自己捡回一条命而庆幸。
回到院子,桑吉把塑胶袋口袋里血呼啦几的东西倒进了门口藏獒的狗食盆——那是四只早就报废冷却的心脏。
藏獒撒着欢地摇尾巴,直立起来,舔了桑吉一脸口水以示感激,然后把整张脸脸埋进食盆,吭哧吭哧地享用起美食。
徐迟一行人看得尾椎骨直往上蹿冷气,捧着翻腾的胃,绕过藏獒往里走。
翘首以盼的众人终于把四位英雄给盼回来了,一窝蜂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起来。
“啐,那些畜牲疯了样的,扑上来吃人肉,肠子内脏脂肪洒了一地,那场景,把老子硬生生给整吐了。”长江缓了半天仍旧一脸煞白。
黄河也心有余悸:“你说话让我有画面了,能别让我回忆了么?求消停点儿,我想静静。”
周岐回到任思缈他们身边,把事情经过以极简模式说了一遍,面色也差得很。
说完就抱着头缩在角落里补起觉。
出去的四个人里,就只有徐迟还算正常。
甚至有兴致吃了个烙饼子,喝了点酥油茶。
“牛逼还是迟哥牛逼,看了那么血腥的场面,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姜聿由衷地感到佩服,同时不胜唏嘘,“那几个兄弟也太惨了,死都死了,尸体还被剁碎了喂鹰,简直没人性。”
“人可以吃动物,动物为什么不能吃人?”冷湫说,“死后还能施慧于其他生物,不是挺好的吗?”
姜聿被小姑娘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说是这么说,万物皆平等,但是吧……”
但是了半天,也没但是出什么有效的反驳。
任思缈打断二人:“行了,与其纠结这个,不如想想尸体到底有什么问题,非要采取这种方式来清理。还有桑吉为什么说,太阳出来前要是不处理掉,我们都会死?”
“不知道。”姜聿抹了把脸,“可能怕爆发瘟疫吧。”
吃了午饭,休息了一阵,桑吉再次现身。
“走吧。”这次他牵着藏獒,黑色的脸庞上洋溢着与本人气质格格不入的喜悦,“时候不早了,该入庙了。”
第56章 转经筒
要去寺庙,得穿过整片村落,村里的屋是泥和着草做成的泥坯垒成的,散发出阵阵腥味。
这里的人平时似乎都深居简出,大门紧锁,哪怕是白天也是如此。
徐迟在巷子里走着,感觉到一道道窥伺的视线从那些一指宽的门缝里射出来,黏在他们一行人的背上,如影随形。
“这村子到处都透着诡异。”女人的感官同样敏锐异常,任思缈沉着脸嘟囔,“大白天的,也不开门通个风。鬼鬼祟祟的,从门缝里看人,还懂不懂礼貌了?”
“可能与世隔绝的村落都比较排斥外来者吧。”姜聿说,“我看这个设定没毛病,人要是无缘无故太热情,总感觉不怀好意,非奸即盗。”
任思缈摇头:“不是,不说态度,他们本身的生活模式就很有问题啊,你试过一整天都不出门吗?憋也憋死了。”
“哈。”姜聿忽然自豪,“这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别说一天,我能十天半个月家里蹲。知道宅文化吗姐姐?”
任思缈:“……”
任思缈扭头,向冷湫求证。
冷湫一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我的话,只要有吃的有网还有钱,大概……能永远不出门。”
任思缈:“…………”
行叭,真是姐姐无法理解的堕落的一代。
庙宇与村庄隔着一片条形草原,趟过有膝盖那么高的草,就到了桑吉口中的寺庙。
寺庙四周是红色高墙,墙皮久经风吹日晒,斑驳暗沉,就像罹患白癜风的皮肤病患者。墙头上一片片彩色幡帕在风中颤动着,发出布帛撕裂的噼啪声。走近了看,徐迟发现这些幡帕的材质似乎与桑吉在背尸前拿出来的“至圣袈裟”差不多。
转过红墙,寺庙大门前有长长的台阶。
桑吉敲着木鱼,带领众人拾阶而上。
那条黑色藏獒虎视眈眈地缀在队伍末尾,像头兢兢业业的牧羊犬逡巡环视,以防有任何一只待宰的羊羔想主动掉队。
进庙前,桑吉取下肩上背着的麻袋,哗啦啦抖出一堆泥牌样的东西。
“朝拜佛像前,务必要带上相对应的佛牌。”桑吉兜起佛牌一个个分发下去,“这些佛牌由燃烧后的佛经灰烬,花粉,药草,寺庙香灰混合墙土制作而成,可辟邪挡险,净化污浊,佩戴后万莫离身,切记切记。”
他说了两个切记,众人一下子对领到的小牌牌重视起来。
周岐低头仔细研究佛牌,只见上面刻着一尊双手掩面袒肚打坐的佛,心中不免升起一丝诡异,哪家的佛连个面都不敢的?研究完正面,他又把佛牌翻过来,发现反面更加诡异。且不说一枚佛牌上竟然雕有两尊佛,这背面佛生得也委实怖异:狗头婴孩身,拖着长长的舌头,脚踩一具开膛破肚的人尸,手里攥着一截滴血的肠子。
“嗡嘛呢叭咪吽。这是掩面佛和狗头婴神。”桑吉解释,“他们是一对双生子,各自消业净习,发慧得获大圆满,念在骨肉亲情,世人多把他们供在一处。”
他的解释并不能打消大家的顾虑,一番议论后,迷茫的众人决定暂时先戴上这不伦不类的佛牌,之后要是发觉不对,再摘也不迟。
“靠。这玩意儿他妈的能辟邪挡险?它不招邪犯险我都谢天谢地了。”姜聿这么说着,低头把佛牌戴上,转脸就成了虔诚的佛教徒,双手合十唱念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
“学得还挺像。”任思缈嘲笑。
那边周岐和徐迟也戴上了佛牌。
“待会儿进去后你别离我太远。”周岐捏了捏徐迟的手臂,特地说了一句。
“怎么?”徐迟垂眸,调整了一下佛牌的位置,使掩面佛的那一面朝外,目光从眼角似笑非笑地飞出来,“你怕了?”
本以为周岐会吹胡子瞪眼回一句呵呵我怕屁老子这还不是为了方便罩着你?
没想到,他直接顺竿爬作柔弱状,双手捧心:“是啊是啊,娇哥哥,别看我外形似猛虎,其实内心是只乖兔兔呢,你要是离我远了,谁来保护可爱的兔兔啊?”
徐迟冷漠的表情几乎破碎:“……?”
旁边姜聿受不了了:“哥,呕,哥你别演了,呕,这撒娇的杀伤力,真他妈不是肉体凡胎能承受得了的……”
周岐仍维持着捧心的姿态,飞过去一记眼刀: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姜聿一脸服了,双手捂嘴。
踏进庙宇门槛,入眼便是二十四只排列成两排的金色转经筒,其上镌刻着晦涩的经文和华丽的浮雕,讲述的无非是信徒饱经淬炼苦修成佛的传说。
千篇一律。
桑吉说,大转经筒要用右手沿顺时针方向转。
说完,他身先士卒进行演示,一个接一个地轻轻拨过去。转经筒全部转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喇嘛轻声念经。桑吉转完,转过身,在另一头束手等待。
眼看桑吉没事,胆子比寻常人大一些的长江黄河表兄弟立马跟上。等他们行至中途,陆续又有人跟上。徐迟他们落在中后段,克里斯汀则谨慎地走在最后。等她的手刚刚触摸到凹凸不平的转经筒时,已经成功转到最后一个转经筒的长江突然爆出一声厉喝。
“老铁你怎么了?”后面黄河立马询问。
“干他娘的,转不动!”吴长江使出浑身力气,抱住转经筒,后脚跟蹬地,面皮涨得通红,腮帮子也鼓成了河豚,“齁沉齁沉的!”
吴长江又高又壮,没道理桑吉能转动的筒子他转不动。
黄河不信:“哎呀你再使把劲儿!”
长江怒了:“妈的,你上来试试!”
“试就试。”吴黄河于是往手心里啐一口唾沫,上来搭把手。兄弟俩一二三喊着号子,合力一推,转经筒纹丝不动。
“嘿,奇了怪了。”吴黄河摸脑壳。
“别奇怪了,肯定有鬼!”吴长江撤了手,“咱还是问问桑吉那狗日的……咦?姓桑的人呢?”
众人往前头一看,哪里还有桑吉的踪影?
再往后头一看,连藏獒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手下的转经筒仍在缓慢地持续转动,发出异样的喀喇声响。
“欸?这东西怎么这会儿又自个儿转了?我都没动它!”吴长江惊奇地喊道。
“我手下的这个也转了!”
“我的也是!”
“还越转越快了。”
所有的转经筒都自发转了起来。
那喀喇喇的异响越发清晰。
“坏了!有机关!”情急之下,周岐左手拉一个右手拉一个,吼道,“快跑!”
他本想从两个转经筒之间的缝隙穿过去,然后腿刚刚迈出,转经筒的铜质表层向下滑落,露出无数黑黢黢的孔洞。紧接着,洞里平行刺出无数尖锐的铁镞,从四面八方袭来,边刺边转。
一根铁镞擦着肩膀而过,千钧一刻之际,周岐瞥了眼转经筒上孔洞的位置,即刻战略性卧倒。
噗呲,噗呲。
惨叫声连成一片。
那些铁镞被设置成连发模式,刺出来,又缩回去,尖端沾着血,再刺出来。许多人接二连三被刺中,浑身遍布血窟窿,直到刺中不可挽回的要害,饱受折磨地倒下。
“趴地上!都趴下!”周岐把左右两颗头颅摁在地上,挺身大叫道,“这些铁镞的攻击范围在半米到两米之间,都卧倒!卧倒!匍匐前进!”
说完,他紧了紧左手,扭过头:“娇娇你没伤……着吧,我操?怎么是你?你牵我手干嘛?!”
姜聿眨眨眼,就很委屈:“哥,是你执意要拉我手的,我甩都甩不开。”
周岐赶紧把人松开,甚至嫌弃地把手往他衣服上擦了擦。又满腹期望地朝右边望过去,当那头似绿非绿的头毛公然出现在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周岐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徐叔呢?”周岐跟冷湫大眼瞪小眼。
冷湫木着脸,指了指上面。
周岐抬头,只见徐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转经筒的顶端——那里同样超出了铁镞的攻击范围。
天高云淡,阳光从穿梭如织的铁镞间投落。那人立于高处,垂眸俯瞰众生惨象,无悲无喜,如一块屹立不倒的坚冰,直挺挺地戳在那儿。
他并不完全安然无恙,衬衫腰部被划出一道大口子,未伤及皮肉,但可想而知当时铁镞刺来时有多凶险。脸上从鼻翼到太阳穴之间横亘着一道血痕,不知道是谁的,衬得他冷白色调的皮肤越发白如鬼魅。
周岐愣了愣,说了声牛逼。
这得有多快的临场反应,才能在意识到机关到铁镞发动这么短的时间内跃上近两米五的转经筒?简直无法想象。
“当然牛逼。”冷湫望向徐迟的眼神中全是不要钱的崇拜,“那位以前曾抵达过的高度是你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是吗?”周岐闻言,仰望那人身上被风吹得鼓起来的白衬衫,眯起眼睛,“他以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说出来吓死你!”冷湫冲他吐了吐舌尖。
周岐也不追问,只是心往下沉了沉。
爬出转经筒的陷阱,周岐发现他不止是一拖二,而是一拖四。这里面,姜聿的另一只手是决计不会放开慌乱中抓住的任思缈的。而任思缈则不知为何,抓着克里斯汀?
“咳,那什么,顺手就捞了一个,能捞一个是一个呗。”任思缈把这归纳为医生救死扶伤的天性。
克里斯汀对此表示感谢,并就此赖上了任思缈,一言不发,寸步不离。
任思缈也不好黑着脸赶人,只能随她去了。
转经筒里死了有七八个人,负伤者的数量更是多上一倍不止。等人们休整完毕,桑吉那狗东西又一脸心安理得地出现了。
“别拦着我,老子先揍他一顿出出气!他奶奶的,老子活这么大,还没这么憋屈过!”吴长江伤了一条腿,叫嚷着要打桑吉。
吴黄河拉着他:“别冲动别冲动,急赤白脸的干啥?你是拼的过他旁边的藏獒还是咋滴?”
一提那条站起来比人还高可能是吃人心长大的藏獒,吴长江的火气顿时就偃旗息鼓了,又骂了几句脏话,只能坐下来拿拳头捶地泄火。
“祭品也是需要经过筛选的。”桑吉黑炭似的脸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似乎很激动,但没人知道他在瞎激动什么,“那些死掉的废物不配获得朝拜的资格,各位精挑细选的施主,跟我来吧。”
“等等,什么祭品?”徐迟问。
“祭品就是祭品。”桑吉回答,“一个好的祭品是不会提问题的。”
他脚边的藏獒适时露出尖利的獠牙,发出威胁的嘶吼。
徐迟抱胸垂着眼,与藏獒对峙,半晌才耸耸肩,对桑吉说:“你最好看好你这条狗,别什么时候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桑吉嘿嘿一笑:“别担心,它咬断过成百上千条脖子,轻易死不了。”
徐迟点头,笑了笑:“最好是。”
这寺庙是明摆着的邪门儿,一旦进去,十九都是个死。有人受不住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送死行径,转头就想往门外跑。
结果刚跑没几步,就被那条藏獒追上去,拖回来,咬死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周岐目睹如此惨象,在心里盘算起灭狗大业。说实话,这条狗堪比一头虎,如果单枪匹马的对上,周岐一个人还真没有百分百能赢的把握。
但如果加上徐迟……
他把目光转向徐迟,只见徐迟正盯着那条藏獒看,当下明白,对方恐怕在琢磨同一件事。
何时出手怎么出手还需要商议,但入庙朝拜已经迫在眉睫,灭狗大业只能延后。
桑吉把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祭品或推或踹进寺庙正殿,再把沉重的木门一关。
大殿里顿时暗了下来。
第57章 你别慌
前方的香案上坐着一尊佛,双手掩面,袒肚盘坐,即佛牌正面所刻的掩面佛。
庙内经幡幢幢,两侧燃烧着巨大的火烛,斑驳烛泪滴落堆砌在黄铜底座上,凝固成猩红色裙边。中央佛座底下是一大片酥油灯,火苗蹿跳,映得金身佛像明净琉璃。供桌上不知为何摆着一排空碗,青铜鼎里余烟袅袅,探头一看,里头烧的却不是香,而是什么黑乎乎的棍状物,正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烧烤跟这个之间可能只相差一小撮孜然。”姜聿咽了口唾沫,小心肝嘭嘭直跳,危难关头还不忘皮一下。
立马换来任思缈的白眼:“再皮就把你丢鼎里,正好省了一笔火葬费!”
姜聿瞪着眼睛,叹为观止:“要说腹黑,还是女人腹黑,女人里,又尤以姐姐这种生物最腹黑……”
冷湫本来紧张死了,这会儿听他俩拌嘴,低着头吭吭地笑。
“嘘,别吵。”周岐长臂一挥,把姜聿的头摁进胳肢窝,夹住,“看见没?”
姜聿被勒得简直不能呼吸:“看见啥?”
“看掩面佛的手啊呆子!”周岐压低了嗓音。
姜聿于是勉力从周岐的胳肢窝里看过去,这一看,浑身汗毛直竖,心脏几乎骤停!
只见进来时还并拢手指严严实实捂着眼的佛像,不知何时,竟然张开了十指,一双凸出的佛眼正从指缝间窥看堂下的人!这形状要多擞卸喁}人,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姜聿觉得那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他,登时毛骨悚然,差点叫出声来,周岐一巴掌堵住了他的嘴巴:“冷静点,你看谁喊出声了?”
姜聿随即左右看看,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差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世,两股战战的有,闭眼装死的有,湿了裤裆的也有,有的甚至两眼一翻昏死过去,栽在蒲团上,连昏倒都倒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看来大家这会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怕一出声引起了佛像的注意,扰了清净,成为第一个被祭天的出头鸟。
姜聿再转动僵硬的脖子去看徐迟。大佬就是大佬,不管什么时候都刚得不行,只见他背着手四处走动,一会儿扯扯经幡,一会儿摸摸华盖,一会儿又敲敲佛像面前的金刚杵——浑身上下写满了,看我呀快看我呀,这里我胆儿最肥了,快从我先下手吧。
众人都屏息凝神望着他。
那掩面佛也确乎被他吸引了注意,镀了金的眼珠追随着他的身影转来转去,转去转来,但迟迟不见动手。
看来这只是一尊有偷窥癖的猥琐佛,没什么杀伤性。
姜聿心下稍定,从周岐腋下挣脱出来,一抬头,发现周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佛像,眉头紧锁,神情格外凝重。
“哪里不对吗哥?”姜聿小心翼翼地问。
“这尊佛……”周岐语带迟疑,不确定地道,“是不是在淌眼泪?”
“哈?”姜聿觉得周大哥可能是脑壳坏掉了。“这么多愁善感的嘛……”他随意地瞥向“偷窥佛”,这一瞥,随即定住了,不可思议道,“那掉下来的两颗金豆豆是什么?”
“靠,不会是真哭了吧?”
“谁家的佛还会哭鼻子啊?”
“难不成是一看送上门的祭品这么多,喜极而泣了?”
姜聿一时口不择言,叭叭叭了好多条。
只见掩面佛掉完两颗金豆子,可能是害臊了,闭上眼,又慢慢把张开的五指合拢了。
而后他端坐的莲花座竟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开始转动。
掩面佛逐渐往后转去。
“别介啊,要是误会你了我跟你说句对不起行不行,犯不着躲啊。”姜聿狂挠脑袋。
“你就闭嘴吧!”任思缈抡起巴掌抽了他后背一记,“我看你就是皮痒!”
这回姜聿挨了打也没呛声,适时缝上了嘴巴。
因为他又重新怕起来了。
掩面佛转过去后,转过来的是那个什么双生子狗头婴神。
他的形象比之抽象佛牌上所刻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甫一露面,惹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拔脚撤退至门边。
无奈大门被封死,实在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接受那恶心玩意儿的注视。
狗头婴神半犬半人,狗类的头颅大得出奇,身子又小得近乎袖珍,宛如刚降生的婴儿。一眼望过去,像是只有头没有身体,或者说,像是一条大狗张大了血盆大嘴,把孩子的头给吞了,只露出垂软的身子来。那金色的小身子上缠满了人肠,挂着一圈骷髅当项链,造型着实让人消受不起。
它那双狗眼睛正从一排人胸前一一扫过,里头闪动着贪婪的绿光。
“哥哥哥哥哥……”姜聿紧张到结巴。
周岐啧了一声:“你属母鸡的?咯咯咯咯要下蛋?”
“不是啊。”姜聿快哭了,“我突然动不了了,怎怎怎怎么办……”
“出息点!”周岐正色,“不至于这就吓成木头了!”
“靠,我是真动不了了我没开玩笑!”姜聿大吼,脸上都出汗了,“你看得出来我在使劲儿不?我他妈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恁是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你真不能动了?”周岐闻言,立马扭过头,使劲儿掰他的脑袋,确实是掰不动,啧啧称奇,“真的不能动了耶,跟石化了一样。”
姜聿:“???”
大哥你不皮这一下会死啊!
不光姜聿,同时好几个人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惊慌失措地高喊起来。
冷湫也未能幸免。
周岐下意识搜索起徐迟的身影,徐迟没受到影响,他正举着一盏油灯,研究墙上浓墨重彩的壁画。那认真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宗教方面的专业学者。
徐迟显然是在寻找什么线索,周岐不想打扰他,回头琢磨起石化的原因。他依次看了好几个人,发现了规律,这现象跟他们脖子上挂着的佛牌有关——所有把狗头婴神那一面朝外佩戴的人,无一例外,都被限制了行动。
一发现症结所在,周岐随即伸手去翻姜聿脖子上的佛牌,结果发现——翻不动!
而那边,狗头婴神也等不及开始行动了,它的头瞄准了属于自己的祭品,猛地从颈上弹射出去,狗头张大嘴巴亮出獠牙,想一口咬住年轻人细皮嫩肉的脖子,拖回身边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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