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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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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荆歌无法想象。
  他内心有些许动摇,他想,也许甫凌会宁愿我一直这样下去,也许他只要能长久地和我在一起就满足了。

  ……但是真的会么?

  夏荆歌心里并没有底。一年,两年,十年,也许是会满足的。若是百年,千年,万年呢,他和自己不同,他有丰富的六感。自己可以习惯任何状态,但他大抵是会厌倦失望的。
  千年万年地爱着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你,永远不可能真正理解你的爱意的人……
  那是夸张的话本里都鲜有见到的奇事。

  夏荆歌低头看着地面被踩得歪歪斜斜的青草。

  苏无垢从伤怀中回过神来,看看夏荆歌一副寂寥的模样,他已喝得很醉了,要不然也不会嘴门不把关地对夏荆歌说出他和赵无垠的事来,此时他见夏荆歌的模样,福灵心至一般问,“对了,你那孩子他爹是到底是谁的啊?我怎么瞅着他越长越像那个风甫凌,不会真是他的吧!”

  夏荆歌心里一顿,面上却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苏无垢瞅瞅他的神色,又搭到夏荆歌肩膀上,一副自来熟哥俩好的样子:“跟兄弟我就不要说那些虚的了,当年你俩都好得一起接我们修士的榜了,你儿子又跟他长得那么像,别人猜不出我还猜不出吗?”

  夏荆歌看着他没有说话。

  苏无垢又笑了笑:“我也不是那么不分是非的人,那魔君灭我一派我自是要好好找他报仇,但犯不上折腾他儿子,更何况那还是你儿子。”

  夏荆歌笑了笑:“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你睡哪?”说着就下了石头,伸手去搀苏无垢。苏无垢猛摇了几下头,表示否认,但架不住夏荆歌坚持要送他回去,最后还是摇摇晃晃地随他找了个空房间睡了。

  夏荆歌回到房间,见夏清渠睡得还香,脸蛋红扑,嘴里吐着一截小泡泡,一派无忧虑的模样,就在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他低头自空间袋中摸出了一枚玉簪。是当年风甫凌赠给他的定情之物。

  风甫凌早就还给他了,但他一直没有戴过。夏荆歌还牢记这枚玉簪的箴言,担心一戴上去,就又要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看着,夏荆歌渐渐地握紧了簪身。
  他那动摇的心又缓缓地沉淀了下来。

  第二天,夏荆歌带着六部上魔管羿的字条,去找了柳向尘,让他给喻青荞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苏无垢这条线也收住啦





第160章 而今井轴已融合,一月之时归红尘
  天穹历六三四年,九月初三,三界发生了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件。
  
  半个井轴转世的夏荆歌在凭一己之力荡清原魔族控制区的魔气,收回人间土地之后,竟然和魔域合作取回了自己另一半井轴!
  这还不是最惊世骇俗的,最惊世骇俗的是,夏荆歌他把另一半井轴精魄融合进了身体!
  此事一出,天界震怒,修士界观望,魔域欢欣,无论是坊间话本还是戏曲说书都很是热闹了一番。
  
  夏荆歌也终于见到了风甫凌。此前他和魔域的合作是绕过了风甫凌的,和他接洽的是管羿的传话人姜虞。这一切都是在瞒住风甫凌的情况下悄悄进行,原本夏荆歌是打算将此事一瞒到底,却在临到紧要关头被风甫凌发现了。为了融合之事,风甫凌单枪匹马跑到九华派和柳向尘打了好多天。这些天里,柳向尘到底是展现了他应有的实力,把风甫凌拦住了。

  所以现在夏荆歌融合完出来,就看到了很是颓丧的风甫凌。
  他也看见了夏荆歌,浑身都是伤地凝视他半天,最后露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夏荆歌的六感已经恢复了,他又感受到了久违的感觉。只是他没想到,产生的竟然是难过的感觉。风甫凌从没有露出过这么难看的笑容。一贯是美的,美得六感微弱的夏荆歌都能心摇神曳。

  夏荆歌脚步滞了滞,走到风甫凌面前,眉目含笑,眼波煦和,他看着风甫凌的目光,终于不再和他看任何一样死物没有区别。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夏荆歌其实还不太清楚,但他知道他想叫甫凌不要为自己难过了,明明此刻自己已经得偿所愿,是该开开心心的。“甫凌。”夏荆歌唤了一声,双眼微微弯了弯,弯出月牙的弧度。“我们不再是敌人了。”

  他们确实已经不是敌人了,因为上天入地,已经基本没有什么神或魔能够当夏荆歌的敌人。如今他既可以吸取魔气,也可以吸取灵气,而且身体有另一半井轴力量的加持,一个月内怎么用都不会有危险。到了这时候,无论谁来都只是给他这平衡器白填修为而已。

  风甫凌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强制收敛了心绪,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对夏荆歌道:“把渠儿带出来,我们不要留在这了。”

  “好。”夏荆歌很开心地笑起来,转身就飞去了卢向丰的院子。这些天夏清渠是放到他那里照顾的。不一会,他就抱着夏清渠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不放心一起过来的卢向丰。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隐瞒夏清渠身份的必要,更何况他也越长越像风甫凌了。

  风甫凌身边没有一个魔。

  夏荆歌知道他跟魔域那群魔,他的长辈们闹掰了。他所敬重的长辈,他父亲的挚友管羿与乌虹联合取出了剩下那半个受魔域掌控的井轴。若非他的好友乌梳无意间撞破此事,找机会向风甫凌通风报信,此事也不会外泄到三界尽知,风甫凌和天界官方都应该仍旧被蒙在鼓里。夏荆歌得知岔子是出在这里时,还有些感慨,他知道乌梳是极讨厌自己的,说是恨也不为过,没想到到了这时候,竟然是她帮着风甫凌阻止自己彻底井轴化。

  出了这样的事,估计他对他的下属也很难再有多信任,他的下属们大抵还会劝他事已至此,不如放下那情情爱爱,这也是为了他好,为了魔域好。夏荆歌对风甫凌是了解的,知他这几天能来找九华派闯阵,就是放下了一切外在的东西,如今恐怕已经孑然一身,说不定连魔域的魔君都已经不是了。

  这样也好。夏荆歌想。
  如今他自己也已上天入地独此一家,与孑然一身无异。他们两个阖该是一家人。不,三个。

  夏荆歌笑眯眯地抱着清渠走到风甫凌面前,他就很自然地伸手去抱清渠。夏清渠自来见到风甫凌的时间就少之又少,又在他最幼小的时候隔了快三年,如今根本是认不得他了。他对风甫凌认生得很,头一扭就抱住了夏荆歌的脖子不撒手,软糯糯地抗议:“爹,渠儿要你抱。”

  夏荆歌把他的胳膊拉下来,指着风甫凌笑道:“这是你另一个爹。你看,你和他长得很像的。”他说着,手里幻出一面水镜,递到夏清渠面前。夏荆歌歪着脑袋看看风甫凌,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如此来回了两三次,才终于确信真的还有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爹似的,最后他对风甫凌羞涩地笑了,然后往夏荆歌怀里一扑,埋住了脸。

  风甫凌一直伸着手,见状有些失落。夏荆歌就拍拍夏清渠的肩,示意他抬起头来,对他说道:“让新爹爹抱你好不好,你看爹抱了你这么久了。”夏荆歌叹了一口气。

  夏清渠抬起头来,见夏荆歌叹气的模样,似乎是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他爹是从没叹过气的。那他现在叹气了,不就是说他抱着自己很辛苦了?夏清渠已经有好些天没见到夏荆歌了,这些日子里每每问起,卢师伯和二师兄总说爹爹有事离开一阵子,这一阵子到底是多长呢,以前爹爹不管去哪都没有离开他那么久过。今天终于见到爹爹了,他却只抱了自己片刻就叹气了……

  夏清渠顿觉无比委屈。
  我这么想爹爹,爹爹就不想我吗。

  夏清渠瘪了瘪嘴,想起梦中爹爹变成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远远的,看得着,摸不到,再也不会和他说话,不会抱抱他,只差没有泫然欲泣:“爹,我以后不吃二师兄给的点心了……”说着,他越发紧紧箍着夏荆歌的脖子,不肯撒手,就跟一撒手夏荆歌就抛弃了他一样。风甫凌失落地放下手来,说:“还是你抱吧。”夏荆歌就对风甫凌笑着伸出了一只手:“走吧。”

  风甫凌抬眼看着夏荆歌头上新插的发簪,目光微微闪动,从一望无垠的沉黑化作了温温流淌的春水。他伸出收回的一只手拉住了夏荆歌的手,沉声道:“走。”

  他二人立时便浮地而起,施放出的黑色魔气与近乎透明的灵气在空中纠缠,翻腾,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最后成为众人眼中遥远的一个点。

  柳向尘仰望天空半晌,低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附近的卢向丰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医者仁心占了上风,就说要替他把脉医治,却被柳向尘摆了摆手,拒绝了。
  他转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九华派也不算很小,人又不多,院子与院子之间也很有些距离。他却一步一步走回去了。

  卢向丰看着他的背影,在影影绰绰的树荫间显得愈发形单影只,他迈出去的一只脚到底是收了回来。
  其实本来卢向丰是有些埋怨掌门师兄的。夏师弟已经那么倒霉了,怎么能为了三界之事就真的放弃了他?哪怕夏师弟钻了牛角尖,他作为掌门,也该拦着啊。……当然后来他知道了,正因为掌门师兄是掌门,他才不拦着。

  所以卢向丰心里是埋怨掌门师兄的。
  但现在看到掌门师兄这个样子,他又……算了,这几个人就是一笔烂账!他埋怨也不顶事!

  风甫凌带着夏荆歌落在了神州最南边的海滩上,白鸥飞过,海风拂面,波涛声声,风甫凌拉着夏荆歌的手,对他说:“这边风景好,气候温和,这一个月我们就在附近的城镇住下来。”

  “好啊。”夏荆歌笑嘻嘻地应了。“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很开心。”

  风甫凌对他露出微微的一丝笑意,他们一起站在海滩边,寂静而默契地感受了一番这天宽海广的壮丽景象,才折返附近的城镇。

  风甫凌身上没有什么钱,为了买房子拿出自己的好几个法宝当普通物件当了,但他毫不在意。第三天他们就从客栈搬进了新家,也是和第一回一样,行李轻便。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行李。

  经了三天夏清渠终于也被哄得认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个爹,不再全心全意地埋夏荆歌的胸,偶尔也愿意去埋风甫凌的胸了。

  风甫凌仍旧重金请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子,负责照应他们的一日三餐。夏荆歌白日里就和风甫凌一起浇浇院子里的花,陪夏清渠玩玩抬高高的游戏,抑或一家三口手拉手出门逛街。当然,夏清渠还太矮,手拉手走起来对两个需要稍稍弯腰的大人颇有些折磨,因此大部分时候不是给风甫凌抱着,就是给夏荆歌抱着的。

  海边小城的人们生性淳朴热情,不过数日,许多小贩已认得他们这新搬来的一家人,见了他们每常热情招呼。海边卖的海货夏荆歌也尝过了许多,又与风甫凌一道挑了两串贝壳的风铃,挂在夏清渠的窗边。叮叮当当的击打声时常能吸引夏清渠侧耳倾听。

  夏荆歌有一回问他,你听出了什么。他说听到了一个梦。
  一个有海涛声的梦境。他在梦里像竹笋一样节节攀高,很快就变成了爹爹那样的大人,然后他飞呀飞,飞到了海上,遇到了一只会说话的大贝壳,和它做了好朋友,可开心了。

  还小的时候,总是想要快快地长大。
  夏荆歌小时候也是这样,总想着长大呀,快点长大了,就可以做各种自己想做的事了。

  夏荆歌想,虽然自己注定无法亲自陪伴他长大,但他总是可以为他创造一个不受制于人的环境,可以让他做他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而不用像自己一样,一生中遇到太多期望,一生中背负太多生命的命运。

  当然,现在他已不需要想这些也许并不让他多么开心的事了。

  他每日和甫凌一起浇浇花,赏赏月,听听海,说说话,内心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也许他生命中注定无法和身为魔君的风甫凌长相厮守,但他终究还是靠自己获得了原本没机会拥有的情爱。

  夏荆歌已经知道这样的平淡,这样的甘之如饴,就是他和风甫凌跨越身份、时间和方位,所能拥有的爱意。

  但他也知道,风甫凌平日里越是作出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丝一毫的端倪也不曾露出来,就说明他内心越是不能接受。这从晚上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出来……夏荆歌抬手往上拉了拉衣领,微微红了脸。





第161章 我行此事怕他疏,此间好梦不愿醒
  风甫凌不接受,夏荆歌总要想办法让他能接受才行。

  但这却是一件想起来容易,做起来艰难的事。你要如何才能劝服一个爱着你的人接受你即将死去,这死亡日期还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样的事?

  哪怕夏荆歌至今仍旧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对大家都好的选择,但他却不能就那么简单粗暴地跟风甫凌就分析起来。因为他当初分析、选择的时候,还是个理性思维深深压制那点可怜的感性情绪的人,当时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如今不提还好,若要自个提起,还劝甫凌,那他也是有那么一丝丝心虚的。

  比如,当初他想着,自己走了,甫凌也能立刻顶上给清渠当爹,反正都是爹,清渠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有个娘,那大概区别也不是很大。他也还小,忘性大,过个两三年大概也就想不起自己的样子了。

  而且清渠是个聪慧的性子,他已经能意识到一些自己爹跟其他师叔师伯的区别了。小孩子的直觉本就敏锐,更何况他还遗传自夏荆歌这个直觉极敏锐的修士,他那么黏夏荆歌,未尝不是因为平常很难在夏荆歌身上感受到真正的关怀和天然主动的爱意,才会心里没有安全感。夏荆歌可以假装自己与常人无异,到底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而小孩子,越小总是越能透过你的眼睛看到你的灵魂。

  夏荆歌只带他到两岁多,就做下了这件事,内心深处大抵也有点害怕夏清渠越长越大,渐渐对自己露出失望疏离的神色。
  
  他那时衡量过后,还是觉得如果有甫凌给他当爹的话,应该会比自己这个爹好多了。
  现在回过神来,自然明白了自己再差也是亲爹之一,多少是会让夏清渠以后有遗憾的。

  夏荆歌心神微滞,摇了摇头,这点遗憾,总比他什么也不做,以后夏清渠要面临的困境好多了。这几年修士和魔大规模地打下来,夏荆歌自己和风甫凌尚且几乎见不到面,见到了也只是匆匆一眼,说是对面相见不相识也不为过。这种情况继续持续下去,发酵下去,夏清渠以后长大了要怎么办。难道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修士后,等着哪天他给他亲生老爹一剑吗。

  只要夏荆歌维持原状一天不变,魔域就一天是待宰的羔羊。等他真的彻底把魔域那些魔消灭干净了,把他们的修为吸得干干净净,让他们再也没有任何能力对天界构成威胁,等着夏荆歌自己的,又能是什么好结果?……他会被授予司管时序之职,从此被困在无穷无尽的时间之中。也许到了那时,他就只能一遍一遍地待在一个只有自己的空间里,翻看他曾经拥有过的和甫凌在一起的时光,和夏清渠在一起的时光,坐观他们的结局,坐观他们的转世……直到有一天,连自己也厌倦了这一切。

  然后继续一个人永无止境地待着。

  夏荆歌问过别稷了,普通的神仙和人一样根本无法左右时间的流逝,即使是女娲,伏羲,后土……这些著名的上古大神也一样。司管时序,是一个特殊的神位,与命盘隶属两个互相掣肘的系统。但命盘是死物,而他是活的!这岂不是说,天界官方也是已经把他看作物灵了吗。

  到了那时,就算他想要再度成为一个完整的井轴,天界也没有足够给他提供帮助的神仙了。他现在做出这样的决断,融合井轴,天界虽然震怒想要阻止,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像喻青荞那样的神仙愿意跳出来挡住天界官方力量的。

  相比这个独自苟活的选择,他当然更愿意选择另一条路!

  虽然自己会死,却能让自己在乎的人都更好。还能让天下止干戈,能让无辜和不无辜的生灵都不再枉死,能还三界一个天道平衡,也算赚了吧。

  夏荆歌稍微收拾了下,把小桶小铲之类的东西放进空间袋里,就往里屋走去,这时候风甫凌也抱着夏清渠从里面走出来。夏清渠已经换好了一身施加了防水术的衣裳,眼睛四下里不安分地转着,问道:“爹,我的工具呢?”

  夏荆歌拍拍腰间的荷包:“在里面,到了给你拿出来。”
  风甫凌就说:“那边人不少,你这凭空出现一堆东西,不会被当妖怪吧。”
  夏荆歌憋不住笑了,神奇地看着风甫凌:“有我们一家这么好看有气质的妖怪吗?怎么也该是当我们神仙吧?”
  风甫凌瞅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这使他看起来比从前温和多了。

  大概甫凌也是更喜欢有六感时的我吧。夏荆歌想。
  他心中泛起一种酸楚的欢喜感。复杂得像是沾了醋的糖。
  
  到了沙滩上,夏清渠就抱着他的那些小桶啊小铲的玩起了沙子。海边其实人不多,只有零星两三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这些孩子大抵已经被家长嘱咐过,离海水和潮汐范围都远远的。只夏清渠和他两个到达了离潮汐较近的地方。

  玩沙子这样的事别说夏清渠没做过,就连夏荆歌和风甫凌这两个岁数上百的都没做过,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想法,还是拜夏荆歌以前看过的无数话本所赐。夏荆歌认为玩沙子最重要的是考验想象力,所以让夏清渠随便玩。夏清渠蹲在那想了半天,挖了一个大坑。

  然后跟夏荆歌说,爹,我挖完了。

  夏荆歌想到话本上提到的什么这雕那雕,小孩子们堆的这城那堡,再看看夏清渠这四四方方的大坑,顿觉有些心塞。

  我的儿子竟然这么没有想象力!

  虽然如此,夏荆歌还是打起精神笑问:“这是什么?”
  “坑啊。”夏清渠理所当然地回答。
  “恩……你为什么要挖个坑呢?”夏荆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夏清渠这下有些得意了:“因为爹爹你说别人都喜欢堆沙子啊,我要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我要挖沙子!”

  夏荆歌有些意外,他瞅着夏清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是鼓励,还是打压?他这一生都跟别人不一样,深刻体会过这不一样完全不能够带给人寻常的快乐,最希望的莫过于和别人一样。他儿子竟然希望与众不同。夏荆歌犹豫了好一阵,正待要劝,就觉脑袋上的头发被一只手揉了揉。夏荆歌转头看了一眼风甫凌,风甫凌对他浅浅一笑,就对夏清渠说:“你想跟别人不一样,这很好,不过你这不一样还得具备能让人另眼相待的能力才行。比如……你这个坑,你觉得它具备什么作用?”

  夏清渠呆了呆,看看风甫凌,看看夏荆歌,又看看自己身前的大坑,想了想,就拿起小铲又在坑壁上挖了个更深的坑道出来,那坑道尽量笔直地伸向了大海。
  他在坑道边柱着笑铲子,得意昂头:“现在这是个蓄水池了。”

  风甫凌眼中已有笑意:“不错。沙子漏水,你要怎么让它能接住水?”

  夏清渠的得意凝固在了脸上,他求助地望向夏荆歌。夏荆歌微微一笑:“你自己想。”夏清渠已经开始学习使用术法了,只要他想到了,夏荆歌少不得要教他这个简单实用的防水术。夏荆歌已经有些期待了。

  夏清渠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搁了小铲站起来,然后低头去脱衣服,夏荆歌心里顿时一凛,问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做蓄水池啊!”夏清渠继续理所当然,“我这衣裳防水呢。”

  夏荆歌:“……”你就没想过自己学防水术吗!

  夏荆歌就问:“这衣裳是让你防海水的,现在你脱了,万一浪头打过来,把你拉进海里你怎么办?”

  夏清渠有些奇怪地瞅了瞅夏荆歌,仍旧理所当然地回答:“不是还有爹吗?”

  风甫凌就笑了一声,看看夏荆歌郁闷的脸色,夸道:“这招物尽其用,你使得很好。”

  夏清渠听了,一时又有些得意,过了几息,还是耐不住性子问了风甫凌:“爹爹,物尽其用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能想到直接用衣裳铺水池水道,很好的意思。”风甫凌瞅了瞅夏荆歌,“不过这一招虽然又好又快,终究可一不可再,不是长久之计,学得了防水术法,才是你什么时候都能挖出蓄水池的根本。”

  夏清渠歪着脑袋想了想,仍就把手里的衣裳往大坑里铺去,还一本正经地说:“书上说劳逸要结合,今日是玩耍的日子,我就要认真地玩耍,不能三心二意去学术法。”说罢,毫无心理负担地撕了衣裳。

  昨天就是认真玩耍的日子,前天也是认真玩耍的日子,大前天你还在认真地玩耍,到底哪天才能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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