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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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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去的,不能说话的父亲头上。
靳忘知淡淡道:“我母亲不服,她四处上诉。可是那一天的人实在太多了,加上警方拘捕了人准备判刑,于是网上发起了征集活动,集体向政府情愿,请求从轻发落。他们声称,‘正义永远不会迟到,英雄值得我们感恩’,不仅如此,他们还协助人肉出了我们家所有的消息,我母亲找不到工作养活我们,学校的同学也视我们如洪水猛兽。”
“我还能打回去,可是我弟弟呢?靳思安呢?”
弟弟第一天上学回来,全身是伤,一只眼睛的眼皮都被割伤了。老师搓着手同家里说:“他们小孩子打打闹闹的,磕着碰着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大半的头发,往日里她看见弟弟伤着一点了都会流泪,可她那天没哭。
她只是平静地对那个老师说:“滚。”
“滚出我的家。”
“母亲不愿意弟弟再去学校,可是基地有规定义务教育,于是又有人上门来罚款。”
到后来,母亲变卖家财,支撑着反复上诉,力求将主谋告成死刑。
然而欺凌愈发严重,家门前有那些人的家属前来怒骂,不认识的人在网上公开声讨。
母亲每天打开手机,都能收到无数恐吓短信。
“我们过了很久人人喊打的日子。”靳忘知盯着宁柯:“就像你在长安基地一样,附近每个人都厌恶我们,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说我们一定是父亲培养出的实验品。因为我父亲是火系,我弟弟是眼系,所以他们说我弟弟——一定是父亲做活人手术做出来的怪胎。”
可是母亲也是眼系啊,这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异能遗传罢了!
同年级的打不过他,高年级的来,高年级的打不过他,更高一层的来。
他听不进课,又时常被找茬。
到后来,他也经常鼻青脸肿的回家。
旧伤还在,新伤又来。
一层层叠加起来,洗澡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都在痛。
到后来,家里的交不起钱,水电费也停了,房东将他们捻了出去,用肮脏的话语嘲讽母亲。
那些目光简直一模一样。
无论是对当年的他一家,还是对现在宁柯。
无论是蜀道还是长安。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
他们看着你,眼带憎恶,眼带恐惧。
他们盯着你,好像你是外面游荡的蟹壳。
他们被先入为主的观点影响,他们把偏见套在你的头上,勒紧在你的脖子上,他们早已有了论断,根本不准备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打着真相的名义,却从不关心真相为何。
他们只相信自己想看到的。
母亲再也撑不住了。
没有律师愿意趟这趟浑水,法院上上下下都对他们一家心生厌恶。
没有人想要替做“人体实验”的变态科学家讲话。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她无能为力了。
“然后那一天,母亲告诉我们——她要带我们走。带我们离开蜀道,去长安基地。”
那时候山顶基地还在,三大基地互相防备,网络,也是相互之间隔断的。
但山顶基地不收外来的非战斗系异能,母亲只能带他们去长安。
他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做到的,他柔柔弱弱的母亲,从来未踏出过蜀道一步的母亲,求上了基地的高层,答应不再闹,只请求帮一家在长安安排身份,并给她一张地图,以及最基本的蟹壳方面的知识。
蜀道基地巴不得送他们离开,那态度,就跟如今的长安,巴不得送宁柯离开一样。
母亲用基地给的钱,买了路上需要的粮食与装备。
她拿着资料钻研了很久,遇到不懂的,就让他去问学校的老师。
是啊,他是战斗系异能——战斗系异能上学,是不收取所有学费和伙食费的。
他们一家那段时间,都是靠他偷偷将学校的饭菜带出来,才没有饿死。
好在他父亲这件事后,虽然老师也很厌恶他们家,却很负责,会认认真真解答问题。
最后,母亲决定带他们走。
那一天,她卖掉了戒指,去交了弟弟不去上学的罚款。
她的头发已经愁得花白,却还是温柔地告诉他们,“思远,思安,人生在世,总归会有难过的时候,但是别人犯了错,伤害了你,不代表你就应该犯错。”
“你们要记住,真正不守法的是他们,我们一家人,从来要问心无愧。”
是啊,那时候的他。
那时候的他名字还是思远。
靳思远。
母亲以前跟他解释,说这个名字取自“江山古思远,猿鸟暮情多”。
母亲带他们离开了蜀道。
出了城门。外头是徘徊着的蟹壳。
父亲已经落得一身臭名,没有人敢跟他们家好好讲话。
母亲也不敢让基地护送,深怕蜀道基地杀了他们永绝后患。
好在父亲身前还有些异能的朋友,虽不敢明面上帮着家里,但那一日,帮着他们安全地出了城离开。
后来便是长长一条道路。
母亲和弟弟轮流用眼系异能观察,看到蟹壳就远远地绕开。
他则在弟弟走不动路的时候抱着他。
一日一日,一夜一夜。
他们住在树上,住在山洞,住在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身上长时间抹着烂泥,遮盖人的气息。
他用火驱赶猛兽,追击野兔,夜晚生火,煮东西,偶尔碰上躲不开的蟹壳就悄悄一把火兜下去,乘着机会飞速地离开。
然而,老天从不肯庇佑于他。
“眼见着就快接近长安,我们被蟹壳发现了。”靳忘知道:“靳思安的身体实在吃不消这种颠簸,一直在断断续续生病,那天已经发了两天两夜的高烧,母亲又要赶路又要照顾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了,于是一个闪失,没有发现远处的蟹壳。”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那个蟹壳已经很近了。而且不是一个,后头还紧跟着一群。”
“它们已经闻到了人味,找到我们是迟早的事情。”
那一刻,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他听见母亲轻声道:“思远,思远你听我说。”
她快而轻地道:“思远,从现在起,你要成为一个大人了,照顾好弟弟。”
他的脑海僵硬着,似乎听不懂人话,母亲继续道:“我现在也不求你们日后真能怎样,只要能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就行。我还是不放心蜀道基地的保密能力,到时候进了长安,你就说你的名字叫忘知,忘记的忘,知道的知。”
蟹壳在一步步靠近,母亲道:“我不求你复仇,你要记得,一定要保护好弟弟,以前的那些事全忘了吧。接下来的路,要好好走。”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她却只是温柔地低下头,给依旧在昏迷中的靳思安一个吻:“思安他性子软,你要照看好他,给他新取一个名字,带着他好好地过下去。”
言罢,她也亲了他的额头一下:“思远,幸苦你了。”
她笑了:“我爱你们。”
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拉开他的手,一下冲了出去。
他抱着靳思安,喉咙里吱嘎作响,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靳忘知:“我母亲跑了出去,引开了蟹壳的注意。那些蟹壳没有智力,又饿了很久,乍一看有人全部跟了上去。”
他的母亲。
以前父亲在的时候,从来不舍得让她做脏活累活。
被父亲拉去长跑,跑了一半就说累,还是父亲背回来的。
那天跑得特别快。
她竟然绕开了蟹壳,爬上了一棵高树。
靳忘知:“我抱着靳思安,朝着反方向跑了。我原想着,等我把我弟弟安顿下来,我就去找我母亲,把她救下来。但是,等我跑出去后,我听见了一声巨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我母亲在的那棵树,被蟹壳们撞倒了。”
她撑着一口气把他们送到了长安脚下,他不能回头。如果只有他,他一定要跑回去找她,他怎么舍得让他温柔的母亲一个人呆在那种地方。
可是他还有个弟弟,还有个高烧不退的弟弟。
那时候他仅凭直觉在往前跑。
腿已经不是他的了,身体也已经不是他的了,他就宛如上了发条的机器,麻木地抱着靳思安在跑。
那天的天那么晴朗。
他已经看到了长安基地的城墙。他已经看到了。
靳思安一直在哼哼。
靳思安已经饿得骨瘦如柴,面颊消受,烧红了一片。
他试着摇他弟弟叫他去看,靳思安却怎么都摇不醒。
“我带着我弟弟又跑了一段距离,天上开始下雨。”
几乎是雨落下来的瞬间,靳思安突然睁开眼,开口:“哥哥,我饿。”
四个字让他差点哭出来,他抱着靳思安让他再忍忍,靳思安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妈妈,我想回家。我们不要走了好不好?”
他在雨里狂奔,他跑得口腔里全是血腥气,然后靳思安突然挣扎起来。
“妈妈呢?”
他一愣,只觉腿有千钧重。
靳思安问:“哥哥,我妈妈呢?”
他终于一跪,重重摔在了地上,但手里还护着靳思安没让他磕到。
他撑着爬起来:“思安,妈叫我们先去,她就在后头。”
靳思安的脸色已经惨白,他生怕他死在自己怀里,就说:“我跑不动了,我拉着你走好不好。思安,你站起来。”
靳思安抬头看他。
那双桃花眼睁着,跟母亲的一模一样。
那么漂亮,那么好看。
然后他道:“哥哥,我要去找妈妈。”
他心里一咯噔:“思安,站起来,快站起来。”
靳思安笑了,跟他以前一样乖巧:“我站不起来了。”
有道闪电劈开天幕,乌云罩顶。
雷声响彻大地。
那成了靳思安说得最后一句话。
他抱着靳思安的尸体躺在雨里,不想动了,也不想跑了。
那一刹那他想。
死了算了。
别报仇了,别难过了。
死了算了。
靳忘知同宁柯道:“然后我就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长安基地的里头。”
“是王锤和王依的父亲,当年的王队,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捡到我的。”
“王队是个好人,看我一个人可怜,带我上了户口,给我补了一切需要的东西。”
他过上了一个正常的十岁孩子的生活。
他母亲希望他叫靳忘知。
他母亲希望他尽忘之。
可是有些东西,怎么忘得掉?
只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亲手断掉了他近乎所有复仇的道路。
她没有同他们商量过上诉的事情,也没有跟他们讲过那些人的身份。
她只是同他们解释事情的起因经过,解释父亲一生堂堂正正,从未做过亏心事。
他呆在长安基地,对蜀道基地鞭长莫及。
他不知道当年杀死父亲的人是何人,蜀道基地也将这件事全面封锁。
所以他只能把目光瞄准了这条法律。
之后的十八年里,他一直汲汲于权势,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在各个队伍里安插眼线,拉帮结派。暗地里针对吴能,收拢其他普通异能部队。
他确实在接近宁柯,利用宁柯,试图放松他的警惕,套到情报。
宁柯这条命,本就是他打算拿去挣得功劳,让上级对吴能更加失望的。
只是现在——
靳忘知:“好了,你知道了吧。”
他松开宁柯的手,才发现他的手腕已被他握出一圈红印。
他们都是被一整个基地排挤过的人。
他们都是孤身一人。
甚至那天夜里,宁柯几乎重现了靳思安死去的场景。
大概是这些,让靳忘知难得起了怜悯之心。
更甚者,他们都曾被看作“实验品”。
靳忘知只是被看作,而宁柯——
靳忘知:“该你了。”
宁柯支着头道:“我啊——虽然我觉得你已经猜出来了。”
“我是山顶基地的实验品,由脑科异能直接掌管。”
“编号零。”
作者有话要说:
“江山古思远,猿鸟暮情多。”出自刘长卿的《长沙早春雪后临湘水,呈同游诸子》
万分感谢酒酣沧海一粟的地雷(X5)~
母亲其实在赌——前面其实有提过的,现在是末世两百年,蟹壳已经专门交由战斗系对付,而影视剧又拍得跟真实情况有区别,导致普通人和非战斗系异能对外面的危险并不了解,所以母亲选择了这一步。
至于宁柯的编号——我真不是故意的。QAQ
第23章 过去
宁柯起身道:“说来惭愧,山顶基地的实验室总共有五层,我是最底下一层唯一一个实验品。危险等级和保密等级,都是最高。”
显然他们两个今天都出乎对方的意料。
靳忘知抬眼看他,竟看到宁柯做了个鬼脸道:“怎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靳忘知:“……”
“你在逗我笑么?”
宁柯:“不是,我的意思是——字面上那个意思。”
他顿了顿:“是的,我在逗你笑。”
他又顿了顿:“这句话也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长叹口气,应该是没想到靳忘知真的会对他坦白心迹,有些手足无措道:“其实也就是这回事儿,你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难过。人嘛,看看比自己更惨的。”
他想了想,指指自己道:“你好歹还有对好父母,我是被亲爹亲妈给卖进实验室的。”
靳忘知一愣,坐起身来,反倒是宁柯往下一躺,直接枕在他腿上。
靳忘知僵住。
宁柯笑了笑,低声道:“卖了多少我不记得了,反正最后一次见面,他俩挺开心的。”
靳忘知:“疼不疼?”
宁柯仰头,现在他们两个位置颠倒,靳忘知可以看见他睁着眼睛,眼底是一片笑意。
那笑意显得有些对生命的漠然。
“你问在实验室么?”宁柯笑道:“还好,你知道的,反正我不怕疼。”
靳忘知:“我是说——你难不难过。”
宁柯想了几秒,道:“也还好,习惯了。”
习惯被出卖,习惯被背叛。
人习惯了,于是没有什么感觉了。
或许这也是他能看透靳忘知的理由。
不是不信任人,只是太久,没有人无条件地对他好过了。
但凡遇上,他就会习惯性地怀疑。
常人信任一个人,倘若遇到什么纰漏,会找无数个借口替对方圆过去。
而他——他看每一处,都像是纰漏。
宁柯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从哪里说起,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简洁点长话短说。
“出事那天我在实验室里,所以根本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情况。后来孟还进来,跟我说,外头出现了有智慧的蟹潮。然后他把我给杀了。”
然而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句话跟事实不符。
靳忘知:“你详细一点。”
“详细一点啊——”宁柯笑了:“其实他说完那句话,过了没多久就把我给杀了。”
“至于为什么没死成,可能是我的异能又有长进了。”
他的详细,大概是小学生学语文时做的扩句。
靳忘知直接点出:“你不是说孟还身体很柔弱么,他怎么能杀了你。”
要杀吴能早杀了。
宁柯笑了:“记得演示房的蟹壳不?它们也是实验品,我在山顶基地的待遇,其实也跟它们差不多。一般没有实验的时候会把我整个人固定在墙上。”
他想了想,还是跟靳忘知形容道:“就是关节,手腕脚腕用钢筋固定住,手掌脚掌拿钉子钉上,再把锁骨打穿了,拉一条铁链。而且我身上有导通电流的东西,实验人员按一个键就能给我施加高压电流,那天孟还应该是按了最大的电压,我一度以为我死了。”
“不过现在看来,我一定没死成。”宁柯道:“大概是假死。”
靳忘知垂眸看他,鬼使神差般拉过他的手。
这个人有一双很好看的手,五指修长白皙,掌心早已愈合,只有分布的掌纹。
这该有多痛?
靳忘知难得迟疑,多问了一句:“你在实验室里,呆了多久?”
宁柯笑了笑了:“四舍五入一下,一辈子都在里面。”
靳忘知皱眉:“你——”
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宁柯漫不经心地继续道:“等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时,孟还已经不见了,电击可能把一些禁锢我的玩意儿给弄变形了,我想着也没研究员来追我了,干脆就出来了。”
“我直接从实验室的紧急通道里出来——”
靳忘知:“你不是一直被关着么,怎么知道紧急通道的?”
宁柯挑挑眉:“我逃跑过啊。”
他笑了,风轻云淡道:“我逃跑过上千次,用过各种方法,实验室的地形都快给我摸通了。但是你看,没有一次成功过。”
靳忘知一愣,听他道:“最近的还没出门就被电了,最远的一次已经跑到了山顶基地的外围,一个小姑娘的风筝被树挂了,她求我去摘一下。我一转身,她就拿一个高压□□把我给打晕了。”
“很遗憾,醒来还是在实验室。那时候才知道小姑娘是个研究员的女儿。”
也算涨了教训,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谁都不能信。
宁柯笑道:“后来你也知道了,我从里头出来,发现外头已经死伤殆尽,再然后,我就遇见你们了呗。那天伤得太重,实验室对我下的异能抑制药性还没过去,所以发现有人后,我从一个死人身上扒下衣服,拿了他的刀,抹了血,假装是个重伤的速度种。”
“结果就被你劈晕了。”
靳忘知:“异能抑制无效不是对你无效么?”
宁柯:“那只是剂量太少,山顶基地一向是以输液的方式给我灌异能抑制剂的。”
宁柯躺在靳忘知腿上,暴露出脆弱的脖颈,似乎轻轻动手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靳忘知清楚,这只是假象。
靳忘知低声道:“对不起。”
宁柯仰着头看他,笑了:“你是为之前的事对不起,还是为以后提前说对不起?”
靳忘知:“两者都有。”
难怪遇见宁柯的那天,他是那样的眼神。
那样凶狠,绝望的眼神。
或许在他眼里,出来遇见的是人类,比蟹壳还要可怕上千倍万倍吧。
他口口声声说是来救他的,打晕了他带回去,醒来后,却是另外的一个基地。
从一个实验室,到了另一个实验室。
靳忘知:“到了长安基地为什么不逃跑?你有能力直接逃跑吧?”
宁柯笑了:“我什么都不懂,怎么逃?”
他垂了眸道:“山顶基地我还有一点映像,长安基地,我什么都不知道。关在实验室里这么久,我已经什么都不会了。”
“如你所说,我的生存技能几乎没有。”
“即使是在山顶基地,我也只有早年逃得特别勤快。”
到后来,习惯了。
也不想逃了。
看不懂地图,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懂做饭,不懂能吃什么,不懂能穿什么。
他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了。
仅会的那些字,都是孟还在实验室教他的。
之所以喜欢在实验室絮絮叨叨,也是怕自己关久了不开口,话都不会说了。
这么多年的实验室生涯,彻底毁了他作为一个人生存下去的能力。
“其实我当时想着,大不了在实验室里,过完这一生算了。”
靳忘知怔怔,他弯了腰,他躺在他腿上。
外头依旧是暴雨倾盆,雷声大振。
良久,他听见宁柯笑了,很低很低地问了一句。
“那段时间,我已经放弃了,我其实根本没打算要什么自由。所以——靳队,有没有后悔放我出来?”
靳忘知:“这是基地的决定,我只是负责通知你而已。”
宁柯嗤笑声,调整了姿势,让自己躺的更加舒服一些。
“那个蟹壳,是你动的手脚吧。”
他果然感受到了枕着那双腿一僵。
“那天王锤明明说你有事,可你一出事情,很快就赶到了。”
“那天明明你可以直接利用风能劈开门缝,空火组合小空间爆炸来救援,但救援却姗姗来迟。”
“你理论上不在场,却可以看见我的空间壁救了那个小姑娘——靳队,你真的以为我会傻到暴露自己么?我清楚演示房里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那两个空间壁,是避开摄像放的。你从录像带里看根本看不见,会被蟹壳挡住的。”
“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会猜测到那是我放的。”
靳忘知没有回答,宁柯自顾自道:“嘛,其实我一直用空间领域监视着长安基地的实验室,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基地的,但不管怎样,你的计划执行的很成功。”
曾经他一次次从实验室跑出去,一次次被抓回去。
许诺要放他出实验室的人很多,但从没有人真正准备放他出去。
靳忘知是第一个带他离开实验室的人。
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打算什么,但是那一刹那,所谓的自由和所谓的普通人的生活,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们两也实在是有默契,居然两个人互相瞒着对方,一句话也没有交流,就成功地把宁柯弄了出来。
普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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