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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杀]三家轶闻辑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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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承弼吻上了他眼睛,“放心,碰过这两根鞭子的人,朕不会让他活到明天。”
晋枢机揽住了商承弼脖子,“滥杀无辜的人会下地狱。”
商承弼抱紧他,“我早都该下地狱,你也逃不脱。”
晋枢机笑,眉心那颗朱砂像被揉在一起,“不,你总做了些为国为民的好事,功过相抵,说不定,来世能托生个畜生,只有我,满身罪孽,一个人,孤零零地,下地狱。”
“胡说!朕一定下地狱!朕和你一起下地狱!朕——”商承弼手上一重,“重华!重华!”
晋枢机安安静静睡着,唇角还挂着微笑,商承弼吻住他唇角,突然觉得,敛去那双妖气笼罩的眸子,他竟突然变得,如此圣洁。
有一种人,熟睡都带着心机,只有彻彻底底晕过去,才会圣洁。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是在想,晋小受和商小攻日后会是怎么个结果,想来想去,终于不知道。
He是什么,其实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始终,想不通
谢谢西西、小布、矮油、饭饭、菜菜、晕了、宇若潇洛的长评,你们一直在策划着送长评给我呢
《双穿》、中秋、还有《槐杀》开v,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感动了,抱~
小枣糕,小柒,沙漠,螃蟹,云飞,小薰,西西,真的很难猜啊,尤其是,你们还阴险地互相换ID,这次没法作弊了
但是,无论猜到猜不到,都要大大地抱你们!
2008年的1月23号,是我在鲜发《支离》的日子,我总在想,要做一个什么活动纪念我自己的正式发文四周年,可惜,那天没有网络,一个人坐在家里,也不想写文,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些失望
可是,打开电脑,看到你们,我却觉得不失落
我的19岁,我即将到来的24岁,突然间觉得一切都很神奇,只是写了几篇前言不搭后语的文而已,却能得你们如此厚爱,真的,何德何能,又何其幸运
无以为报,唯一能说的,我会努力!
谢谢大家!
《槐杀》是我很长的心愿和很大的野心,我会为自己负责,为大家负责,努力不让你们失望!
鞠躬!
28二十七、照顾
“肝郁抑脾,中气下陷;心血虚损;复感外邪,侯爷——”太医还在背词;商承弼已经一脚踢出去,他怀里抱着晋枢机;怕惊着了这个宝贝连踹人也没有太用力,可终究是气急了,那老太医本身就颤颤巍巍的跟病人似的;被商承弼踹到了帐外;“朕只想知道半天了怎么还不醒!什么时候会醒!”
“这——”太医犹豫着,尽量用商承弼听着顺耳的话来答;“侯爷平素身子就虚弱些——”
商承弼又是一脚;“他虚弱?重华公子五步之内不留鸡犬,杀人千里不见行踪,他怎么就虚弱了!”
“这、这——”太医战战兢兢的,“那是外强中干,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内囊尽上来——”商承弼气得跺脚,“一群废物,滚!朕自己治!”说着就将晋枢机扶起来,推他后背,将真气渡过去。
晋枢机眼睛未睁开,却是一迭声地咳嗽,噗地喷出一口血来,明黄的帐子艳得逼人的眼,商承弼急了,“还不快来看!”
跪在地上的七八个太医都不敢过去,商承弼将晋枢机抱在怀里,“朕剐了你们!”
“水——”晋枢机终于说出了一个字。商承弼的怒气由太医撒到侍监身上,“水!聋了吗!”
王传喜身边一个伶俐的小太监端着茶壶茶杯一溜烟地飞跑过来,商承弼着急,劈手夺了茶杯又怕水烫,先凑到唇边试了试水温,“重华,重华——”
晋枢机抿了一口,却呛得又吐出来,商承弼连忙拍他脊背,那小太监连忙接了商承弼手中水杯,跪在床下高高举起茶杯晾着,商承弼等晋枢机咳得好些了再喂他,晋枢机只喝了一口两条胳膊就扒住商承弼脖子,“热、热!”
王传喜递了个眼色给那老太医,老太医撞着胆子上去,他也是服侍过先帝的老人了,可奈何商承弼的性子太过暴虐,如今又正在火头上。
商承弼轻轻拍着晋枢机后背,“重华、重华——”
晋枢机嗓子干得冒火,“不用看,开些清热止疼的就好了。”
商承弼蹭着他脸,那白皙的双颊烫得红扑扑的,连眼睛都像是迷了沙子,吊线儿似的睁不开。商承弼心疼得将他拢在怀里,“让王太医看看,你都昏了大半天了,身上滚烫滚烫的。”
“不用看,我就是大夫,用酒擦擦就好了。”晋枢机拼命向商承弼怀里钻。
商承弼小心哄他,“听话。让王太医给你搭搭脉。”
那太医早都听说过商承弼和晋枢机之间的厮磨,但往日晋枢机的伤却不是由他看的,如今阴差阳错的被逼上来,只见晋枢机亵衣半解、发散鬓松,纤形病意、神态慵离,痛极挣扎却带着春(色),加之言语娇颙,行动痴腻,也不知是不是老眼昏花,差些将晋枢机看成了画里的病西施了。
商承弼见那王太医目光忡忡,也不知他心神全被晋枢机迷了去,只道这老东西真是不中用了,也不知叫他来干什么,他原就着急,如今更是烦躁,“叫个能喘气的来!”
天子之威何其刚绝,王太医吓了一跳却也终于回了魂,伸手搭上晋枢机脉搏,又请罪要看看眼睛。商承弼若不是看他老得都快动不了,才不愿人碰怀里的宝贝,举目看地下跪着的那一排,也就这王太医年岁最高,索性又忍了。
那王太医倒的确是医者父母心,他手指初初搭上晋枢机脉搏的时候心还狂跳,等入了神便也有了数,跪禀了病状就去开方子。
商承弼又替晋枢机喂了一口水,晋枢机倦得很,却又疼得没法睡,目下有人还强自忍着,等商承弼屏退左右,一腔怨气才发了出来,“我要死了!我不活了!”
他昏迷半日早都将商承弼吓得不轻,哪怕如今说了糊话商承弼也只是搂着,“疼过了就好了,忍一忍、且忍一忍。”
晋枢机一拳就打过去,“我睡得好好的!你硬要叫我起来!”
商承弼最怕他这半迷半醒的时候撒泼,说放纵不像放纵,却有一种叫人害怕咋舌的风情,“好、好,是朕不好。”
晋枢机咕哝了一口水,向后一靠,又要睡下去,商承弼吓了一跳,连忙揽住他腰,可只这一下,就牵动了他满身的伤,晋枢机疼得紧,呻吟泻了一地。
商承弼轻轻吻他唇角,又舔了舔他滚烫的脸颊,“给朕换个冰的帕子来。”
厚厚的锦帕裹着冰被盛在朱色的漆盘里呈上来,晋枢机身后都是伤,压根就不敢躺,商承弼一手搂着他腰,要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替他收拾巾帕。
晋枢机一点也不老实,伸出手乱抓,大概是昨晚商承弼疯得太厉害,晋枢机昏厥带着发热,折腾了足足半日,如今他全身都烫,却又晕得难受,不知怎么的就拉了那冰帕子在脸上乱蹭,活像用爪子洗脸的桃儿。
商承弼看得有趣,突然悟过来这是替他敷额头的,又气得要打他,可这一晚上抱他抱得手都酸了,又被他无赖似的扯住脖子,不知为什么心却突然松下来了。重华,你这么迷迷糊糊的,倒是叫我不知道怎么疼了。
大概是都知道商承弼此刻惹不起,内侍们递方子、取药、送药都是一路小跑,虽说煎药急不得,火候也不敢燥了,倒是终于赶在商承弼再次发疯前将药端上来。
王传喜托着漆盘,“皇上,歇歇吧,好几个时辰没合眼了。”
商承弼只是做了个手势,小太监立刻跪下捧高了药碗,商承弼一手搂着晋枢机,一手舀了汤药,“重华,喝药了。”
晋枢机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重心移了移,他原是被商承弼悬空抱在怀里,如今商承弼是让他腿搭在自己腿上,用左手托住他腰,只把一个伤痕累累的臀空出来。他这样腾出一只手来喂药,晋枢机却不像刚才靠得那么舒服了。晋枢机原就疼得厉害,如今突然失了半边依靠,不知怎么一动,一脚就踢翻了那小太监捧着的漆盘,一碗汤药倾下来,全倒在商承弼衣衫下摆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王传喜和那小太监都赶紧收拾。
商承弼哪里顾得自己,只是叫人去取新的亵衣来给晋枢机换,重华最讨厌衣服上溅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晋枢机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哪里受得了他又一番折腾,被放在床上胳膊腿就是乱动,动也就罢了,可偏偏一动就牵到伤,越动越疼,口中呻吟不断。
商承弼见他半身赤躶,光洁的肌肤若隐若现地藏在未被完全换下的亵衣里,甚至还带着邀请一般的梦呓,身下登时就胀起来,只觉得有一团火郁在心口发不出来。但到底是知道如今的晋枢机再承受不起任何欢爱了,只是强自压抑了替他换衣服。晋枢机就像头睡迷了的小狮子,说听话倒也听话,可冷不丁就又是踢又是踹,商承弼替他换好亵衣已是出了一层薄汗。重华每次烧起来都是这样神志不清的乱打,真不知道他是醉了还是病了。
商承弼重新将晋枢机抱在怀里,身子和他贴得越紧,便觉得下腹胀得越厉害,他原是想去后面随便拉个宫女了事,可偏偏才放开晋枢机晋枢机就嗡着嗓子不干了。他喉咙里的音都是碎碎的,听不出说什么,反正就是离不开商承弼。不止如此,还时不时地用顺下来的头发去蹭商承弼露出来的肌肤,商承弼被撩拨得受不住,偏偏两只手都抱着他,只能一味忍着。到后来实在忍不住,等内监替晋枢机换冰帕子时,便叫将原来的那个留着,看到无人,便取了一块冰贴在自己朌身,如此激了几次,才消下火去。商承弼吻住了晋枢机唇角,“重华啊重华,我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你可一定不能再辜负我。”
商承弼抱着晋枢机,渐渐困倦起来,他精力极盛,可到底照顾人是耗费心力的事,如此靠坐着,便也险些睡去。意识正渐渐沉下去,却突然恍悟到有些冰凉,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照顾晋枢机竟忘了换下这件被弄脏的衣服。
王传喜早都捧着金地缂丝的孔雀羽龙袍上来,商承弼雅好服饰,即便是便服也非常讲究,此刻却没有了铺张的心情,只吩咐随意换一件质地柔软轻薄的来。王传喜是服侍惯了的,自然也准备了舒适贴身的常服,商承弼将晋枢机小心放在床上,才要换衣服,却突听得他叫,“驾骖。”
商承弼一呆,定定立在那里等他叫第二声,谁想,他却再也不说话了。
商承弼心下怪怪的,不知是高兴还是恨自己又要受他辖制,重华意识不清的时候都会叫我的名字,他终于还是搁下了猜忌,他总觉得,那人对他的好,那人看他的眼睛,是不会骗他的。
换好了衣衫,药又端了上来,商承弼口对口地喂他吃了,抱他睡了一夜。
第二日四更时,商承弼两条手臂早已麻得没了知觉,倒是常年警醒的浅眠提醒他应该在这时候起来。商承弼几乎是双手抬起来托着他睡了一整晚,如今从肩到腰都是软的,正欲用真气推开僵掉的手臂,却突然听到一阵笑声。
夜很静,尽管声如银铃,却依然吓了商承弼一跳,晋枢机偏着头,一双眼睛亮得像夜里的鸱鸮,“醒了?手压麻了吧。”
商承弼突然不知道该答什么,半晌才道,“你烧得好些了?”
晋枢机轻声道,“我命贱,多重的伤,睡一觉就好了。”
商承弼觉得心里就像被扎了一下,带着刺的那种锥子,“胡说什么!”
晋枢机替他捏着肩膀,尽管是装腔作势,却依旧叫人舒服。商承弼试探着动了动手臂,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探晋枢机额头,“是不烫了。”他说着就提起声音,“王传喜,把昨天的药传上来。”
晋枢机嘟着嘴抱怨,“又要喝药!”
商承弼试着动另一条胳膊,“昨天喂你什么都吃不下,今天好些了,怎么也要喝点粥。”
晋枢机没说话,商承弼试着用真气推活僵麻的腿,“趴着大概会不舒服,且忍着眯一会儿,等朕下了朝回来抱你。”
晋枢机依旧没发出任何声音,商承弼继续吩咐,“那些太医叫他们在外边候着,不舒服了就说话,热了冷了都叫人告诉朕。”他一边说一边将晋枢机扶起来,“后面疼是自然的,等开始结痂了还会痒,不许用手碰!你这后面,是我的!”
晋枢机别过了头,商承弼还要再絮叨什么,却突然察觉到这半天晋枢机一句话也没说,“怎么了?”
晋枢机看着他,“我怕没有这个福分好好躺着。”
商承弼蹙起了眉,晋枢机看他,“我要上朝去。”
商承弼一巴掌拍在他臀上, “你又闹什么?!这个样子,怎么上朝?”
晋枢机突然抱住他脖子,“谁让他们说你不要我了!驾骖,我要你抱我,一步一步抱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晚有些晚了
文未校对,欢迎捉虫,有错必改,谢谢大家!
再次谢谢西西、小薰、小枣糕、螃蟹、云飞、小柒、沙漠的长评,持续感动中!
另外,自首吧,孩儿们,我认输了,剩下的猜不出来,在你们的礼物下面署上真名吧,抱,爱你们!
谢谢情情情_迷离的补分,辛苦了!
谢谢nancy19901118、4625033的地雷,谢谢7163495的手榴弹,谢谢2236748的地雷和手榴弹,大家破费了!
29二十八、迭起
商承弼一巴掌拍在他臀上,“你又闹什么?!这个样子;怎么上朝?”
晋枢机突然抱住他脖子;“谁让他们说你不要我了!驾骖,我要你抱我;一步一步抱过去!”
商承弼一怔,晋枢机是极骄傲的人;最反感的便是自己过于狎昵的举动,如今怎么会——
晋枢机用手指在他颈窝划圈,“答不答应?”
商承弼道;“你疼得这么厉害——”
晋枢机别过脸;“就知道你只是哄我,算了;我会安安分分地趴在这里等你回来‘用’;你去上朝吧。”
商承弼长长叹了一口气,“朕不是那个意思,先喝了药吧。”
于是,晋枢机坐着商承弼的銮驾,卧着商承弼的胸膛,在众臣低眉顺眼噤若寒蝉一个个爽着脖子缩着脑袋等着恭聆圣训的时候,被商承弼一路扶着走只有帝王才能踏得汉白玉阶陛。钦雍殿一众文武大臣深深埋着头,满是好奇与不屑,却不敢正视这出荒唐的冒犯天威的滑稽戏。
晋枢机半边肩膀靠在商承弼身侧,慵懒又妖矫地伸手遥指跪在阶下的于同勋,语声戏谑,“太傅大人请起。”
商承弼脸色一变,帝王与生俱来的天威突然惊破了这个不好笑的玩笑。晋枢机嘴角僵着一个娇艳的笑容,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讳,手指划出收回,身后倏地一痛,便顺势倒在商承弼怀里。商承弼想到他不过是想向于家耍耍脾气,面色稍霁,顺手就将他打横抱起来,“遂了你的心愿,也该闹够了。”
晋枢机嘟着嘴耍赖,“不!我还要听他们祝祷丝萝春秋、龙凤呈祥。”
他双目翦水、情谊绵绵,商承弼想到那丝萝托诸乔木的缠绵,不觉腹下躁动。晋枢机性子绝烈,平素怎么能有自比女子的时候,商承弼只觉得心里被狠狠挠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满足,索性含住了他耳朵,小声道,“朕替你出气。”
晋枢机赧然一笑,从他怀里挣下来,商承弼搂着他肩膀,狠狠将他拉进怀里,站在这军国大事尽决于此处的钦雍殿,内力传声,朗声宣告,“重华若为女子,朕必立他为后。”
晋枢机心下一痛,却突然绽出个极眩目的笑容来,俏生生道,“于太傅,皇后姐姐还不让贤?”
他声若莺啼,笑靥如花,时至盛夏,晨曦微露,红日初悬,跪在地下的文武大臣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由骨头直冷到心里。
于同勋重重叩首,“皇上,微臣一家三代忠良,即便皇后粗莽,不足仰承宗庙之期,但正位九年,也未有失德之处啊。微臣惶恐,微臣惶恐!”
“皇上三思!”众臣齐声拜祈。为的不是于家,而是天威难测,兔死狐悲。
商承弼断断没想到晋枢机逼自己带他上朝竟是为了这件事,莫说他此刻尚不愿公然同于家决裂,便是废后这种大事又岂能儿戏。越来越不像话!他抽走了揽住晋枢机纤腰的手,“临渊侯迷了神智还未痊愈。王传喜,带侯爷下去休息,他身上有伤,别叫他乱走动。”
晋枢机抬起眼,定定看着商承弼,商承弼已坐上金漆腾龙的宝座,“你烧糊涂了,下去吧。”
晋枢机冷冷一笑,狠狠盯了一眼跪在地下的于同勋,拂袖离去。
商承弼突然烦躁起来,他看着那人杏色的衣角闪进后殿,走路的姿势还带着後閮撕扯后夸张的不自然。那么重的伤,一夜昏迷,半日情迷,伤疤未好,他就连疼都忘了吗?晋重华,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得乖!
“皇上,西北一带天生异象,紫气冲云,真乃盛世祥瑞之兆。”被刚才的变故惊了一大跳的朝臣终于省过事来,都禁不住喘出大气——皇上虽然有些色令智昏,到底没有糊涂。
商承弼面色沉肃,不置可否。西北向来是靖边王驻守,鸣鸿刀乍现试剑台,边远之地紫气汇聚,又是哪来的祥瑞。他想到这里,心下更沉了几分。若不是闹出这场事来,也许,他已和晋枢机走出京安了。小牛庄处同卫衿冷分手,昨夜探子回报,他回宫之后缉熙谷的这几个人也举步不前,想来,靖边王还是怕自己猜忌吧。商承弼冷笑,区区一把鸣鸿刀,难道真能改天换日不成!
“皇上,鸣鸿刀乃不祥之物,臣请皇上下旨,出兵试剑台,封印妖刀。”兵部尚书许茂源进言。这许茂源是商承弼亲信,不过也太大惊小怪了些。
“皇上,鸣鸿刀与轩辕剑同出一炉,轩辕剑乃王道神兵,鸣鸿刀也是上古利器。刀剑远古而成,武帝之时神龙一现,距今已有数百年之期。近日宝刀重现,定有所指。吾皇雄才大略,秦皇汉武之风,臣以为如今正是刀剑合一之时,天降祥瑞,主我大梁,一统天下!”礼部侍郎程凯奏道。
商承弼明知他说得是奉承之言,但一统天下的确是他平生夙愿,便有了几分嘉许之意。他每每与晋枢机纵论天下大势,常羡秦王一扫六合,虎势雄威,“不过是一把刀罢了,爱卿言之过重。”
“圣上千秋鼎盛,慑狄贼、讨楚逆,文成武德,臣等一片忠心,惟鞠躬尽瘁而已!”程凯重重一拜。
“臣等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朝上登时转了风向,到处都是称扬之声。商承弼本就有些好大喜功,如今只高高坐着,受众人朝拜,因晋枢机顶撞而带来的不快也散了几分。想到将来灭北狄、并西成,坐拥天下,怀抱美人,不由得意。更已谋划了如何一步步剪除于家羽翼,杀破靖边王威风,商承弼心道,重华到底是读书人,心急了些。等到将来他定然知道自己的大计。
商承弼想到这里便道,“程爱卿所言,也有几分道理,鸣鸿刀既为轩辕剑之余,朕手握宝剑,又焉能冷落了宝刀。这上古神兵若能在朕手中归源,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皇上圣明!”商承弼刚愎自用,十四岁登基,权柄在手,乾纲独断,满朝文武除了山呼万岁又能说什么。不过,他本来谋略武功就远胜别人,自负些倒也理所当然。
“三师兄,我们为何不走了?”景衫薄玩着那只木燕子,想催卫衿冷,又不敢太刻意。
卫衿冷故作不知,“去哪?”
景衫薄低下头,“没有,我随口问问。”
卫衿冷轻轻敲了敲桌面,“皇上突然回宫,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
景衫薄虽然不服气,可到底不敢和师兄顶嘴,倒是沈栖闲真是闲出病来了,“去试剑台的江湖人多了,凭什么就我们不能走。鸣鸿刀是上古神兵,能者得之。他要有本事,他去取啊!”
卫衿冷看了他一眼,“你身份微妙,这种时候,还是不要乱说话。”
沈栖闲伸了个懒腰,“我哥才懒得管我,谁不知道,我只是个闲散王爷,缉熙谷三公子的跟屁虫。”
景衫薄心里装着事,懒得听沈栖闲絮叨,“三师兄,我出去走走。”
“去哪?”卫衿冷似乎只是顺口一问。
景衫薄不惯撒谎,只是不答。卫衿冷道,“不许去找于文太的麻烦!”
“为什么!二师兄好心替他治伤,他却拿着二师兄的药瓶招摇撞骗——”景衫薄不服。
“你打算怎么样?”卫衿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冒犯缉熙谷的人没必要活着。”景衫薄握紧了潭影。
卫衿冷扫了他一眼,“去将这屋里所有的家什擦一遍。”
“今天早晨才擦过。”景衫薄小声道。
卫衿冷道,“那就再擦一遍。还觉得闲着没事做,就去擦地。”
景衫薄想说什么,却终于不敢,“是。”
沈栖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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