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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做大嫂好多年-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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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涛翻滚的广阔海面上,一人一舟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孤舟狭小单薄,在飓风卷起的风浪中剧烈颠簸,被浪头高高扬起,转眼又重重摔向海面。
  风极反竟能一直稳稳坐在舟上,双手抚动着横放在膝上的一把焦尾琴,琴声高远飘渺,丝毫没有受到风浪的影响。
  他仰头看向空中的鹤影,突然微微一笑,左手按弦,右手猛地往前一划,一道凌厉的裂帛声响起,看不见的强烈音浪卷起海水,猛烈地冲向空中,仿佛一条水龙从他指尖出现,咆哮着张开大口,向着空中的白鹤吞去。
  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笛音响起,白鹤发出一声高亢的鹤唳,在水龙击来的瞬间,直直高冲向云霄,躲过水龙,急转回身,挥动翅膀,巨量海水腾空而起,刹那间蹿起十几米高的水墙,铺天盖地砸向孤舟。
  风极反霍地站了起来,仰脸看向水墙,尚未作出反应,就连人带舟被水墙狠狠砸进海底。
  下一秒,一条水龙从海底嘶吼着冲出。
  风极反稳稳站在龙头上,单手托着古琴,另一只手飞快地拨动琴弦,琴音变得急促焦躁,好像渐渐失去了耐心。
  “那是……”判官突然从竹椅上站了起来,看向远处海面,睁大了眼睛。
  陆行舟竭力瞪着眼睛,想看清发生了什么,视线却一如既往地模糊,整个世界都仿佛蒙着一层血色的薄纱,只见海面上狂风大作,红色的海水剧烈汹涌着,有个什么东西正在从海底渐渐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贝壳,洁白如玉,在夜色下的海水中泛着魅惑的光泽,蚌口紧闭,那个妖异空灵的乐声就是从贝壳内部传出来的。
  判官看了大统领一眼。
  大统领点头,突然举起大弓,拉弦搭箭,一支鸣镝划破天空。
  陆行舟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沉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判官微笑起来。
  随着尖锐的鸣镝声响起,海面下齐齐响起诡异刺耳的鬼音,无数鬼影从海水中浮现出来,无畏地冲向那个贝壳。
  笛声陡然变得狠戾。
  白鹤俯冲下来。
  魔主一手扶笛,另一只手迅疾往下一划,黑色的魔息排山倒海地释放出来,狠狠击向鬼影。
  陆行舟皱眉:“判官大人,你要将新魔主据为己有?”
  “那可是魔主啊,”判官笑眯眯地说,“他体内力量之巨大,对陛下力量的恢复,有着无与伦比的裨益。”
  陆行舟:“你想用新魔主喂黑米其林……呃,阴天子?”
  “不知陛下喜欢怎么吃,”判官思索,“蒜泥扇贝,还是黄油烤扇贝……”
  陆行舟:“……”
  判官笑道:“陛下因为魔主才变成如今的模样,力量不足当年百分之一,这是他们魔物亏欠冥府的。”
  “冤有头,债有主,害阴天子的是旧主太华,你可不要报错了仇。”陆行舟温言劝解,心里嘀咕:谁叫你家黑米其林那么容易被骗?
  判官笑道:“陆组长,你提醒了我,等我捉到新主之后,就让云烈用太华来换,你猜,他会怎么选择?”
  陆行舟面无表情,只要云烈脑子没进水,就办不出用太华换新主的事吧?不过也难说,毕竟鸟类的脑容量确实有点低。
  判官淡淡地看着海面上的搏斗,又道:“或者让太华用云烈来换也行。”
  “……”陆行舟忍不住问:“你该不会真对云烈有企图吧?”
  “能让太华不惜代价从妖界夺出来的男人,想必滋味一定不同寻常,”判官摸着嘴角,笑道,“你也知道,我单身这么多年,也是很想开开荤的。”
  陆行舟无语,知道这货在胡说八道,干巴巴地说:“你如果实在饥渴难耐,建议吃吃窝边草,我看霍兄就很不错。”
  一直站在判官身后的阴兵大统领如遭五雷轰顶。
  说话间,海面上的战况已经瞬息万变,随着鬼影浮现,另有两股势力也开始入局。
  数不清的水妖从海面上出现,唱着诡谲妖异的战歌,狭长的利爪撕碎鬼影,伸向贝壳。
  与此同时,无数穿着水靠的人界战士悄然从水底潜出,全部装备最先进的水下手持武器,加入混战,试图趁乱夺走贝壳。
  魔主太华和云烈果断放弃风极反,随着云烈一声高亢的鹤唳,魔物们漫山遍野地出现,猖狂大笑着,扑向让他们热血沸腾的久违战场。
  判官看着那欢呼着冲下来的魔物,转头看了一眼石饮羽,眼神有些复杂:“魔物……果然是永远也杀不尽的生物……”
  “魔物由罪恶所生,”石饮羽淡淡地说,“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有人心的地方就有罪恶,是不可能杀尽的。”
  判官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
  阴兵大统领沉声道:“判官大人,请您后撤一百米,去安全地带,免得被战况波及。”
  “嗯,”判官道,“陆组长,你跟我一起……”
  话音未落,突然一股咸湿的潮气扑来,石饮羽眼明手快,一道结界横在众人面前,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拍击声,一条巨浪从海面上蹿出,重重撞在结界上。
  陆行舟猛地转头,看向战圈,只见风浪大作的海面上,一条似真似假的水龙在海面上翻腾,风极反抱着焦尾琴,稳稳地站在龙头上,微笑着看向他。
  石饮羽第一时间看向陆行舟。
  却见陆行舟眼神淡漠地看向风极反,没有说话。
  风极反勾起一侧唇角,笑了一声,目光转向混战,他站在战圈外围,指尖百无聊赖地拨弄了几下琴弦,发出悠远的琴声。
  然而正在战斗的人们听到琴声却全都变得焦躁,不顾生死疼痛,义无反顾地厮杀起来。
  判官摇头:“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
  石饮羽皱眉:“琴音里有古怪。”
  “他在以琴音煽动情绪,”陆行舟道,“这是他惯用的手段,煽动人们争斗、互害、打得你死我活,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可他就是喜欢试探人心究竟有多狠毒。”
  说着,他手中提起白色的骨鞭,沉声道:“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罪该万死。我说过,再次见面时,就是我诛杀他的时候……”
  在他出手的前一秒,一阵铿锵肃杀的琵琶声从背后传来,如尖刀,穿破虚空,悍然扎进风极反的琴音中,瞬间将古琴的声音打压下来。
  狂躁混乱的战场为之一荡。
  海面上,水龙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载着风极反游向岸边。
  风极反站在龙头,一手托着古琴,另一只手向前平推出去。
  看似轻松的一个动作,然而下一秒,狂澜冲出,如海啸一般嘶吼着冲向海岸。
  石饮羽和陆行舟齐齐撑开结界,将众人罩住。
  巨量海水从头顶冲过,呼啸着肆虐而去,只听一阵惊呼,海岸线那一片低矮的小木屋被冲散。
  没有房屋的阻拦,琵琶声变得更加清晰。
  陆行舟回头,看到顾曲坐在一片废墟之中,双目紧闭,怀抱一把巨大的铜琵琶,双手飞快拨弄琴弦,风声鹤唳的肃杀之音源源不断地传来。


第195章 
  风极反显然也看见了顾曲; 他站在龙头上; 远远地望着那片废墟,脸上依然带着轻松自得的笑意; 双眸却已经沉静下来。
  冲散木屋的海水缓缓漫流回去; 汇流入浩瀚的大海中。
  天色渐白。
  顾曲浑身湿透; 乌黑的发丝贴在惨白的脸上,水滴顺着尖下巴流下; 滴落在铜琵琶上。
  他浑然不觉; 也仿佛没感觉到风极反的视线,自顾自拨弄着琴弦; 脸上无悲无喜。
  海面上刀光剑影; 三界为争夺那个从海底浮出的贝壳已然彻底撕破脸。
  而风极反却悄然从战圈中游离出来; 他静静地望着那个瘦削的身影,过了一会儿,突然勾起唇角一笑。
  接着,琴声重新响起; 一扫之前的飘渺旷远之风; 琴声诡谲瑰异; 直刺人心。
  石饮羽感觉陆行舟与自己相握的手突然无意识地收紧,低声问:“不舒服?”
  “嗯。”陆行舟应声,望着风极反,喃喃道,“弥楼山曲。”
  “那是什么?”
  “蛇魔之曲,讲一条长蛇咬住自己的尾巴; 首尾相连,形成闭环,象征着永生与不朽。”
  石饮羽觉得怪异:“这岂不是好事?”
  “从某种角度来想,确实是好事。”陆行舟道,“但蛇魔获得永生的方法是不断吞食自己。”
  “嗯?”
  “吞食过去的自己,获得一次又一次的新生,这就是弥楼山曲中所说的永生,想求生,必先求死。”
  石饮羽一惊:“这首弥楼山曲在挑唆对方自杀!”
  “不错。”
  石饮羽:“他们不是有情的吗?”
  “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捉摸不透的东西。”陆行舟淡淡地说着,突然想到之前顾曲说过的一句话——他削去了我的髌骨,而我挖了他最爱的人的眼睛。
  陆行舟转头看向顾曲:风极反最爱的人……是顾曲自己吧?他的眼睛竟然是自己亲手挖去的?
  顾曲虽然没有眼睛,但应该有别的视物方法,他端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丝毫没有受到弥卢山曲的影响,手指有条不紊地拨弄琵琶。
  凌厉的琵琶声与琴音对抗,像两把精钢打造的锋利长矛,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只有矛,没有盾。
  没有委婉,没有怀柔,没有一方会以退为进,也没有一方信奉以柔克刚。两个人的乐声中都有着强悍的攻击性,彼此之间全是刀锋,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陆行舟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两人明明有情却抵死对抗。
  因为他们其实是一类人。
  暗夜渐渐退去,冥界微弱的天光穿过厚重云层,照亮海上战场,血色狂澜直冲云霄,凄厉的鬼音和惨叫声与滔天的海浪掺杂,震耳欲聋。
  海面已经成为修罗场,风暴在远处集结,强烈的血腥味随着浪潮涌来,魔气开始在天地间弥漫。
  “不好!”判官突然出声,“那贝壳要逃。”
  陆行舟顺着他的指尖望去,见到残酷的战场上,那个巨大的白色贝壳尚未完全浮出水面,就开始缓缓向下沉去,那从贝壳中传来的诡谲乐声也变得激烈起来,仿佛在愤怒。
  “新魔主会退回去?”陆行舟诧异地问,“退回去之后会怎样?”
  判官摇头:“我也不知道,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记载,但是魔主诞生失败,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
  石饮羽沉声说:“逆天的事,往往会有处罚。”
  陆行舟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贝壳,心里不由得沉了下去。
  判官脸色差到极点,咬牙对阴兵大统领道:“撤兵。”
  “什么?”陆行舟一惊,“你甘心放弃?将新魔主拱手让给其他两界?”
  “当然不甘心,但这不是置气的时候。”判官很快已经控制好情绪,对大统领道,“知会另外两界的蠢货,赶紧撤,否则,天罚降下来的时候,谁都承受不住。”
  海面上阴兵得到退兵的命令,且战且退,而另外两界却显然不肯放弃,依然在打得你死我活。
  阴兵速度极快,十几分钟后就全部退回岸边。
  判官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对大统领平静地说:“这次行动完全失败,但诸将士行动有素、骁勇善战,奖励应当一分不少……”
  话未说完,他突然怔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回头往海面上望去,失声叫道:“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只见遥远的海天交接之处,一条白色的长线在迅速袭来。
  大统领惊呼:“那是海啸!”
  话音刚落,白线已经以骇人的速度赶到眼前,化作几十米高的巨浪,以毁天灭地之势拍向岸边。
  电光石火之间,陆行舟猛地腾起,一把抱住石饮羽,另一只手甩出骨鞭,雪白的骨鞭蹿出掌心,化作一条白色大蛇的虚影,一飞冲天。
  第一波海浪冲上来的前一秒,陆行舟和石饮羽借着蛇影的冲力,飞跃出去,落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
  两人落地,陆行舟勉强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鲜血,回头看去,只见海岸上已经一片荒芜,然而情况由不得他们感慨,几十秒之后,又一条白线从遥远的天际赶来。
  陆行舟想要再次甩出骨鞭,却发现手臂抖得几乎控制不住,他咬紧牙关,想将喉头涌动的鲜血强压下去。
  “别勉强。”石饮羽一把抱住他,左手捏诀,抵在唇边,默念法诀,一道前所未有的坚固结界罩在二人头顶。
  陆行舟急道:“不行,你体内的镇魔钉……”
  “不行也得行。”石饮羽还笑了一下,吻吻他的额头,“别怕。”
  话音顷刻间被震天的浪潮声吞没,石饮羽的嘴唇尚未从陆行舟额头离开,汹涌的浪潮就冲破了结界。
  陆行舟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浑身冰冷,整个人都窒息,灭顶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强大水压的冲击下,他头痛欲裂,每一条神经都仿佛被寸寸斩断,痛彻骨髓。
  比疼痛更可怕的是,在海浪的冲击下,他指尖一空——石饮羽不见了。
  “不……”陆行舟心底怒吼,他狠狠咬破舌尖,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口腔,勉强找回一丝神识。
  他竭力睁开眼睛,触目所及,一片血红,好像眼中的血丝齐齐爆裂,由一层朦胧的血雾彻底变成血的水泊。
  眼前全是血色,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全是海啸的轰鸣声,什么都听不清,却有一种诡异的乐音在脑海中回荡。
  陆行舟拼命控制着理智,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新魔主诞生时,从贝壳中传来的乐音。
  可是现在,那个乐音好像直接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中。
  陆行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海水卷到了什么地方,他咬紧牙关,双手用力合在一起,在强大的水压下勉强结成一个法印。
  如果石饮羽在旁边,他便会发现,这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法印,一个不属于降魔师的法印。
  法印结成,陆行舟张开口,喷出的鲜血瞬间溶入海水之中。
  血水从法印旁流过。
  陆行舟痛苦地皱紧眉头,身体不住地颤抖,好像有什么在他体内疯狂地冲撞,在迫切挣扎着想要出来一般。
  几秒钟后,他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浑身剧烈抽搐了一下。
  刹那间,浓郁的妖气迸发出来,灭顶的疼痛消失,一条巨大的蛇尾猛地扫过海浪。
  陆行舟蹿出海面。
  眼前还是一片血红,但他却能清晰地看见整个世界。
  只见天地之间全是滔天巨浪,海阔云低,翻滚的乌云从头顶呼啸而过,随着波涛起伏,他摆动蛇尾,在海水中灵活地游曳。
  “阿羽……”
  声音瞬间被浪声吞噬。
  陆行舟在海面漫无目的地游了半天,始终找不到石饮羽的影子,脑中诡异的乐声却越来越清晰起来。
  他浮在水中,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就像在脑中响起的一般,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隐隐透着焦躁,透着愤怒,仿佛在对他们进行谴责和惩罚。
  怎么都甩不掉脑中的乐声,陆行舟深深吁出一口气,妥协地钻进水中,循着声音游去。
  人们管这里叫无底之海,因为归墟的海是没有底的,或者说,没有任何记载说明归墟的海底是什么样子,有传言说,那片海岸并不是真正的归墟,真正的归墟在无底之海的海底,除了历任魔主,从来没有别的生灵在此进出过。
  陆行舟不知道游了多久,他几乎是机械地往下游去,毫无疲倦。
  刚才在海水中窒息的时候,他催动修蛇的力量,化作蛇妖,如今妖蛇入海,如鱼得水,可是游得越轻松,他心里越是担忧——体内的妖蛇之力化解了千年都并未完全吸收,如今释放出来,万一被反噬……
  可是,如果不借助妖蛇之力,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化为乌有。
  陆行舟狠狠咬住后槽牙,竭力保持清醒——自己漂泊半生,才刚和石饮羽过上几天好日子,凭什么现在就死?
  极大的不甘占据大脑,陆行舟唇角浮起一丝狞笑,暗想:就算死,老子也要死在石饮羽的怀里。
  死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冰冷海水中?
  不可能!
  身边的海水不知何时变得轻缓,脑中的乐声也变得低柔起来,仿佛祥和的摇篮曲,让人心情平静。
  陆行舟集中精神力看去,发现海水好像都是从这个地方流出来的,而和海水的流动方向相反,一股股黑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逆着海水,流了进去。
  陆行舟伸出手,让黑气从指尖划过,接触的瞬间,感受到里面骇人的冰冷和罪恶。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魔气。
  魔气与魔息不同,后者是魔物本身的气息,而前者是天地间罪恶凝聚而成的怨念。
  归墟恐怕不仅仅是魔主的诞生地,还是天地间魔气的一个巨大的调节器。
  有人的地方就有怨念,世界上每天都在产生着无数怨念,这些怨念残存在世间,会影响人的正常思维,激发出人心的阴暗面,挑唆人们在恶欲的催动下做出不可挽救的错事。
  而事实是,世界上的怨念并没有逐日增多,而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安全线附近。
  如今看来,恐怕就是依靠归墟的调节:将多余的怨念源源不断地吸收进来。
  越往里去,黑气越浓郁,而在黑气的正中心,隐隐有着一个洁白的影子。
  陆行舟盯着那个影子看了片刻,发现那居然是之前浮上海面的贝壳。
  他犹豫了一会儿,一狠心,逆着海水,投身入黑气中,一起游了进去。
  进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太冷了,冰冷刺骨,痛彻骨髓。他果断急转身,想要离开这里,却发现浑身已经被黑气缠绕,无论怎么拼尽全力挣扎,都无法挣脱,只能不断地下坠,被拉扯进灭顶的黑暗冰冷中。


第196章 
  冰冷刺骨; 随时将要昏迷; 陆行舟四肢都已经失去知觉,却死死咬住舌尖; 让口腔中始终弥漫着一丝血腥气; 来刺激自己不要失去神智。
  在这样逆天的冰冷中; 人类的力量已然无法抵抗。
  陆行舟却还活着。
  强大的水压下,他听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 和周遭柔和的乐声混合在一起; 像一首吊诡的催眠曲,让他想要向疼痛和绝望妥协; 放弃挣扎地去寻求死亡解脱; 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起码……也要死在石饮羽的怀里啊。
  陆行舟挣扎着将手掌按在胸口; 那里盛着石饮羽——他漫长而又无聊的生命中唯一的鲜活和温暖,那里的温度足以温暖他的掌心。
  微弱的温暖沿着掌心传至手肘,沿着手肘传至肩膀,继而传到四肢百骸; 冻僵的躯体渐渐恢复知觉。
  陆行舟用力甩了甩头; 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温暖明亮的地方; 仿佛台风眼一般,周围是猛烈狂躁的暴风雨,而此处风和日丽、一片祥和。
  海底不透阳光,怎么会有如此夺目的光线?
  陆行舟定睛看去,眼前仍然一片血红,他却仿佛有了别的视物法门; 清晰地看到光线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准确地说,是从自己身体的四面八方发出来的。
  他茫然地回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白色的贝壳中,铺天盖地的黑色魔气逆着水流涌了过来。
  这个贝壳巨大无比,陆行舟此刻下半身是蛇形,光那条布满恐怖花纹的粗长蛇尾就足有上百米,而贝壳竟然比蛇尾更长。
  他的右手正按在左胸上,掌心热乎乎的,从心口源源不断地传出热量。
  陆行舟有些盲目乐观:原来石饮羽这么牛逼吗?自己只是在心里想了想他,散发的热量就足以温暖全身?
  他松开手,看到掌心好像覆着一层流光溢彩的贝母粉,而在左胸口上,也隐隐泛着闪耀的光泽。
  “这是什么?”陆行舟一脸蒙圈地想,感觉胸口越来越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快速运转。
  什么进入自己胸口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突然发现那些逆着水流涌来的黑色魔气并不是涌入贝壳,而是一股脑灌进自己的胸口。
  魔气是冰冷的,可灌入身体后,却热了起来,热量沿着四肢百骸流动,让他浑身都燥热难忍,热得头昏脑涨,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要干点什么快速消耗一下能量。
  妈的石饮羽滚哪儿去了?
  石饮羽不在,热量却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陆行舟焦躁地扭动蛇尾,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一边痛骂蛇性本淫,一边认命地闭上眼睛,默念法诀,尽全力化解体内澎湃的能量。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的水浪中突然传来一丝异样。
  陆行舟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依然一片血红,可五感却明显比之前清晰了许多,他伸出手去,让海水从指尖流过,察觉到从外界涌来的魔气比之前浓郁了许多。
  魔气中还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阿羽?”陆行舟脱口而出。
  可是石饮羽在哪里?
  为什么魔气中会有石饮羽的感觉?
  难道这些魔气中有一部分是石饮羽死前的怨念所化?
  陆行舟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蓦地直起身,想冲出去,眼前突然一晃,好像看到一个人形逆着水流走来。
  “阿羽!”
  待定睛看去,人形又不见了,周围只能见到铺天盖地的黑色魔气。
  整个广阔无边的海底,除了贝壳之外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陆行舟再也忍受不住,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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