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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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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消息属实。”
  天衍君陨落的消息瞬间传遍大江南北,连北边的卡耶也都有所耳闻。
  卡耶此时早已不在河北,而是带着一群人将南疆绕了一圈,绕到了西南边境。他看了看神秘而无法触及的南疆,若有所思地低着头。直到小卷毛带回了天衍君的消息,他才抬起了头:“走吧。”
  小卷毛拉住他:“不要滥杀。”

  卡耶夺取河北之地时,几乎没有留情,半片山河都被他摧残了个遍,平白少了不少魂力。
  不然,奉天大阵早就破了。也不至于一直盯着这西南的太玄山,受制于人。
  太玄山上都是修士,九派的,各个门派的都在那里,尽量不伤一人才好。
  卡耶笑了笑:“听你的。”

  太玄山。
  萧途刚刚承完天下的气运,额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天衍令从他的腰间脱了出来,飞到半空中,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旁边九君身上的玉令都闻风而起,将天衍令围在了正中。

  九道白光汇聚一线,直冲云霄。
  这就算是承认了。

  这时候,一个天衍派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天衍君,有人闯山!”
  他的话音刚落,整座山都开始颤动。
  紧接着,护山大阵阵眼齐开,韩序心下一动:“遭了!快走,风后门撑不住!”

  萧途率先赶到了山脚,卡耶正被护山大阵拦在山外,似乎还被撞了一下,有些没站稳。看着阵内的萧途,认真地说:“我是来谈判的。”
  萧途:“滚。”
  韩序一落地立马就去看那摇摇欲坠的风后门,不断地加固着几近崩溃的符阵。他连卡耶长什么样都顾不上。萧途低声跟他说:“你想办法把大阵威力削弱一点。”

  韩序一愣。
  萧途来不及解释,只说了句“信我”,然后就往前走了一步,挡在阵前。
  九君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卡耶道:“听说天衍君尸骨无存,看来是真的了。你说说你们,为求长生才修道,结果就修了个形神俱灭?来吧,只有我,才能给你们永生。”
  他朝他们,以及他们身后的各门各派都伸出了手。

  没有人动。

  韩序从风后门里抬起了头,就在这时,萧途动了。
  听潮剑笔直地冲向卡耶。

  卡耶伸出的手一握拳,看不出他做了什么,可是他身旁的气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流入他的拳中,萧途微微扯了下嘴角,到和他只有咫尺的时候,忽然收剑往后一跳:“天玄君!”
  韩序大开阵门,卡耶的一拳打在火力全开的护山大阵上,直接导致风后门“轰”的一声爆开,不止阵外,连阵内的人也受到波及,个别人还倒在了地上。
  卡耶一连退了数步,嘴角竟然破天荒地渗出了一点血迹,很少,却是第一次。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萧途。

  萧途离得近,刚刚被大阵的余威波及了一下,心都差点给他震碎了。幸好他挂在胸前的莲子替他挡了一下,微微闪了下青光。
  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恨不得将它捧在手心上,百般呵护。然而,他只是装作什么事都发生的样子,淡淡地对卡耶说:“我补一个风后门,也就是一个呼吸的事,能炸得了你一次,也能炸你第二次。天玄君——补阵!”

  韩序二话没说,又布好一个法阵。
  他已经明白萧途要做什么了。

  萧途道:“太玄山脉统共有三百六十个阵眼,光天衍派有六十四个,你说,我若六十四个同时引爆,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卡耶:“你也会死。”
  萧途笑了笑,并不在意:“我死不死不打紧,我死了大道还能传下去,护山大阵还有后来人补上,你呢?你死后,罗耶教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卡耶沉默了一会儿,一甩袖:“走!”
  萧途叫住了他:“等等。你走可以,你的人得留下——大帅,沧涯军中,叛徒该如何处置?”

  前来吊唁的沧涯军将卡耶一群人团团围住,唐欢召出飞剑,冷静地说:“死刑。”

  “主!”
  “主!别丢下我们!”

  卡耶看了一眼萧途,萧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风后门边,好像只要他敢插手,立马就要引爆一样。
  “我不能死。”卡耶心想。
  他看着身边的人,虽然舍不得这些念力,但诚如萧途所言,他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念力回河北了还会有,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没必要把赌注都下在这里。
  他带着小卷毛,消失在了原地。

  萧途松了口气。
  河北人虽少,不过卡耶和以前相比,仍旧是只强不弱,硬碰硬是打不过的。
  别说九君根本没到齐,就是林歧在这儿,也只能暂避锋芒。
  所以他只能剑走偏锋。

  他想起前些日子,试验风后门的时候。其实风后门不是被他的剑劈开的,而是让整个护山大阵的威力压垮的。
  所以他才让韩序削阵,为的就是让风后门多撑一会儿,然后等卡耶出手的时候再放开阵门,以暴制暴。

  萧途没有唬卡耶,天衍派真的有六十四个阵眼。
  不过他没那个本事全都引爆——他也不敢。
  天知道他刚刚有多紧张,多怕卡耶不信这个邪。

  被卡耶抛弃的人,多半都是当初沧涯军中的两面人,如今在唐欢一声令下,被就地处死。
  血绽开了花。
  唐欢转过身,朝萧途行了个礼:“多谢天衍君,助我平叛。”

  萧途:“别那么叫我,他会回来的。”

  卡耶和小卷毛出了边境,回头看了一眼。
  卡耶咬牙切齿地说:“奉天大阵,护山大阵,我这辈子最讨厌阵法,等我……”他忽然咳了起来。
  小卷毛给他顺了口气:“没关系,他们已经没有底牌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跟他们耗。”

  卡耶听到这个,缓了缓他那口闷气:“我总觉得拿下河北并没有给我带来预想中的收益,是因为之前杀的人太多了吗?涨幅不大。否则奉天大阵绝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小卷毛:“等过段时间人口起来了,应该会好一点。到时候再看看。”
  卡耶:“好。”

  事情稍微缓下来,萧途就马不停蹄地回了天衍峰,他把胸前挂着的莲子从锦囊中取了下来,几乎凑到了眼睛里。
  他还用真气去试探一下,可惜没试出个所以然来。莲子再也没亮过。
  殳阳平放心不下萧途,一得空就跟了过来——就看见他的宝贝徒弟正抱着一个花盆,把里头长得好好的花花草草拔了个干净。
  殳阳平:“……”疯了吗?

  萧途在花盆中间挖了个坑,小心翼翼地把莲子放了进去,他余光瞥见殳阳平后还很激动地和他说:“师父!他还活着,我能感受到他的元神还在。”
  殳阳平把那颗莲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当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莲子。
  而且从古至今,只听说过妖精被打回原形,哪有人被天雷劈回原形的?难不成他师父其实是个莲花精?
  怎么可能啊,妖怪之说都是骗小孩的。

  萧途已经将莲子埋了进去,盖好土,然后去上清池里舀了瓢水,之后就坐着等他发芽。
  殳阳平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抖了抖,完了,真疯了。

  殳阳平实在是不敢去相信一颗莲子能种出个人来,但也不敢去刺激萧途,怕把他刺激出更大的毛病来。如今他身上扛着山河万里,可千万出不得什么岔子。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下山,把陶孟请了上来。

  他自以为很小声地说:“天行君,您快给想想办法,疯了都。需要什么药您尽管说,我去找。”
  耳聪目明的萧途:“……”
  陶孟远远地看了一眼,揣着袖子说:“没事,你就让他自个儿玩去嘛,看到时候能种出个什么花儿来。”

  花儿是种不出来的,萧途每天按时浇水施肥,一年过去了,连个屁都没长出来。
  他又把莲子掏了出来,在衣服上磨了磨,然后对着它念了段经,算是开光。他把开完光的莲子重新放回土里,盖好,转身去拿水瓢的时候,莲子忽然亮起了一道青光,而后开始生根发芽,长出了一朵青色的莲花。
  萧途慌乱地跑过去,莲花还在生长。
  结出了一颗心脏。

  “咱们内丹道的修行啊,得慢慢来,得先筑基,你闭上眼,内视丹田处,有没有看见一个发光的东西?”
  “有。”
  “那你看,是什么?”

  刚刚筑基的萧途很认真地看了看,而后才回答:“是颗莲子。”
  殳阳平摸了摸他的头:“没错,修行是从一颗莲子开始的。当莲子在我们的丹田里生根时,被称为筑基。人开悟而籽发芽,便是开光。到了开光期,人才算是真正步入了修行,可以看见凡人所不能见之物。”

  萧途问:“比如师父身上的丹光?师父是什么颜色的?金色?紫色?”
  殳阳平逗着他:“你猜。”他靠在上清池边,“发了芽就该开花了,这时候就要更加广泛地学习东西,让花来长得更好。我们称其为融合。融合万物,自己,还有整个世界。”

  萧途:“再然后呢?”
  殳阳平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怎么着?刚学会爬就想飞了?”

  殳阳平当时没跟他讲后来,但他已经经历过了。
  后来就是心动。

  萧途双手伸向前,却不知道该怎么放,那颗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他根本不敢碰。不过还好,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
  心脏里爆发出一道金光,把整个心莲都笼了进去,心脏与莲花相融,慢慢的,化成了一颗金丹,从虚空中落到了花盆里。
  金光引来了殳阳平,萧途吞了口口水:“师父!”

  殳阳平整个世界观都在崩塌。
  这还不够,金丹越变越大,最终从中间破开,里头结出了一个不足月的娃娃。
  ……还真种出个人啊。

  萧途用衣裳将娃娃抱了起来,差点喜极而泣,几乎要将他按进骨肉里。
  娃娃闭着眼,没有哭也没有叫,除了平稳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证明他活着之外,再没有别的生命特征。但萧途一点也不在意,于他而言,“活着”就是天道赐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了。

  殳阳平掏着花盆,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我师父是个莲花精。
  他在“人妖殊途”和“师徒情谊”之间晃荡半天,终于没舍得地丢掉他那点良心——不就是妖精吗?咋的了。还不能有个妖精师父啊?

  殳阳平把头上的孝带一扯:“宝贝儿,快让我抱抱。”
  萧途往旁边走了一步:“不,我种出来的。”
  殳阳平:“别啊。”

  才几句话的功夫,萧途手里的娃娃大了一圈,从一个婴儿长成了三四岁的孩子,殳阳平着急地说:“啊,快给我抱抱,以后没机会了!”
  孩子还在长,萧途就是不撒手,还因为逐渐长出衣裳的腿而皱了下眉,转头就进了屋,把他放在床上,拉上了被子。

  孩子越长大,脸上的轮廓就越发地明显,隐隐有了后来的样子。
  萧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将他每一点变化都收在眼底,然后化入心里。他想着,就是这个年纪,他握着笔,写下了那一封封没有人看的日记。

  终于,孩子停止了生长。
  是初见的模样。

  萧途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红了眼睛:“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毛病那么多,阎王爷哪里敢收。”

  殳阳平偷偷抹着泪,一边说:“我去撤丧。”
  萧途:“等等——先别撤。”

  殳阳平纳闷地“嗯”了一声,萧途道:“别声张,等他醒。你看见他身上的丹光了吗?”
  殳阳平这才反应过来,林歧身上的紫光已经退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色的荧光,虚虚地在身体上附了一层。

  合道境!
  他渡劫成功了?!

  萧途道:“卡耶以为我们没有底牌了。”





第73章 第七十一章 前尘
  桐城还是个边陲小地,边陲到什么地方?
  这么说吧,它拥有全国境内占地面积最大、最悠远绵长的太玄山脉,所谓洞天福地自有灵,本该是修仙门派林立的香饽饽,可是那占了半片国土的太玄山脉居然是个荒的,种什么死什么,满满的都是不吉利。
  凡间的君王向来喜欢好兆头,然而这一座死山就像心头的一根刺,横在西部边陲,恶心着所有人。
  生得顶天立地,活得窝囊无比。

  但真要说起来,桐城其实也算不上多边陲,然而太玄之境,被官方整个从地图上圈了出来,人为地打上了一个边陲的标签,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阔气的一个边陲之地。
  ……都快有半个国家大了。

  但凡仙山,不,在这个掀起修仙狂潮的年代,但凡一个能长草的土包山头,怎么都会有一两个修士在此开宗立派,然后寻仙访道。
  太玄山脉奇峰无数,怪石嶙峋,本该得天独厚,成为一个仙门道府所在,奈何天意弄人——他是座寸草不生的死山。
  不长草等于没有灵气。
  没有灵气又怎么修仙呢?

  是以太玄山脉数穹峰,虽生得好,却是个连十八流小修仙门派都不愿光顾的地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估计也不会有。

  桐城是在太玄山主峰以东,不大,一天就能逛完。
  天衍抛着刚刚赚到的几个铜板,不加掩饰地走在桐城大街上,他前几天还是桐城首富家的大公子,这两天就成了人人侧目的邪魔外道,实在是很能给周围的人当反面教材了——看看,不走正道,就是这个下场。
  天衍顶着一身皮糙肉厚从人们的指指点点中走过,全然不和他们计较。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觉得不自在,可是这些天下来,被指得多了,就不那么在意了。

  在这个年代,只有一个正道——外丹道。
  桐城作为黄曾天里的交通要塞,虽然又穷又不吉利,但矮子里拔将军,总归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城市。盛仙门的西南分部就设在这里,也是边陲里唯一一个仙家门派了。
  如今仙道蓬勃,没有哪家不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去修仙,天衍他们家还是桐城首富,本来这盛仙门是进定了,连拜师大会都准备好了。可是没想到,被忽然出现的两个人,踢了场。

  近年来,外丹道步入瓶颈,便有一些人另辟蹊径,开创了内丹一道。这本来修什么,怎么修都是自己的事,别人也管不着,可修行得占地方呀,如今名山大川都让外丹道占着,哪个愿意把自家地盘贡献出来给对家做道场?
  这内外之争,最初就是从抢地盘闹起来的。
  外丹道家底深厚,内丹道作为后起之秀,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到底还是败了。从此之后就被外丹道处处打压,在夹缝中求道。
  踢场的两个人是修内丹道的,一个叫明溪,一个叫陵泉,上来就要和那分部掌门人论道。掌门人倒是掌门人了,可这边陲小地的掌门人,能有个啥道行,当时就被挂在台上下不来。
  明溪就对刷新了三观的天衍说:“内丹道,了解一下?”

  天衍就这么跟着明溪跑了。
  然后第二天就发现自己被逐出家门了。

  内丹道有天劫,通常是雷劫。
  古人说,雷神是正义的化身,专管人间不平事。如果一个人遭天打雷劈,多半都是因为他不行正道。
  内丹道也因此成为了邪魔外道。

  天衍一不小心跨进了“邪魔外道”的大门,把那个掌门人气了个半死——没了他,今后油水从哪来?

  天衍收起了铜板,眼前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那伙人也不大,十二三岁的样子,跟他差不多,也都是老熟人了,淡黄的衣衫简直是他近来的噩梦。
  旁边“盛仙门”闪亮亮的大牌子高高地挂着,气势雄伟地能跟京城的皇宫相比。
  然而此情此景,他惟能想到四个字:冤家路窄。

  他第一反应是想跑,可是没动,他觉得撒丫子跑有损他的逼格,于是他就在一群人的不怀好意中,站成了一副仙风道骨的出尘样。
  他以为自己是仙风道骨了,可在对方看来,他就是一副目下无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高贵样,看着格外地想打人。
  从“宫殿”里走出来的少年弟子们抱着剑,笑嘻嘻地说:“林大……不,那谁谁谁的高徒,让我们见识见识传说中内丹道的厉害呗?”

  天衍脚一崴,差点破了功。
  他哪里会什么内丹道,他连气感都还没开发出来,拜师不过十天半月,连剑都没摸过。他就背了一本经——文斗成吗?
  天衍看了看面前虎视眈眈的人,咽了口唾沫,约莫是不大能成的。

  他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那什么,你们总得给我一把剑吧?”
  少年们爽快地扔给他一把铁剑——是扔。
  天衍好不容易接住了,却差点被重量压得抬不起来,他装模作样地抬了抬手:“这不好,我怕伤了你们,到时候再找我赔钱。换把木的来。”

  他又把剑扔了回去。
  亲娘哎,这么重个铁疙瘩,你们是大猩猩吗?

  少年们笑了一声,早知道他是个空心老虎,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多谢关心,不必了。”

  天衍迅速地翻上旁边的矮墙——经过这段时间的猫捉老鼠,他翻墙的功夫一流。
  打不过他还不会跑吗?

  他站在墙上:“各位,后会无期!”

  可就在他准备跳下墙头的时候,不知是谁把那把铁疙瘩扔了过来,天衍躲了一下,脚一滑,直接从墙头栽了下来。
  他坐在地上,揉着他差点摔折的腰,不停地往墙角里缩:“哎嘿,有话好好说,咱们都那么多么交情了不是,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救命啊!”

  一道金色的剑光弹开了他们,天衍拿下护脸的手,眼睛都亮了。
  飞剑!
  金色的飞剑插在他的面前,紧接着地上亮起一道符阵,几个穿月见袍的人从符阵中走了出来。

  天衍看见飞剑的好心情立马散了大半,不是吧,还来?

  领头的那个十六七岁的样子,伸手收回自己的飞剑,冲方才那群少年说了句:“去,叫你们师父出来见我。”
  少年们看见他身上的袍子,顿时大气也不敢出,连忙进门去传话。

  月见袍也有规矩。
  像桐城的这些小弟子,身上无文也无饰,就一件淡黄色的衫子,掌门人身上也仅仅绣了两片,像来人这身,准得是本部的内门弟子。
  天衍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地从墙角溜了出去,他才不管来人是谁,他现在看见那淡黄色的袍子就脑仁疼。

  掌门人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不知本部师兄大驾,有失远迎了。”
  少年负着手往门内走:“客气。”
  掌门人问:“师兄来此有何公干?”

  少年停下脚步,望了望天:“哦,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桐城分部掌门人陈圣旺,不学无术、招摇撞骗、收受贿赂、鱼肉乡里……”
  他偏了下头,又想到刚才,继续说:“纵容门人,欺凌霸弱,败坏门风——临善,还有吗?”

  徐临善道:“可多了,记不住。”

  他点了点头,大方地说:“那就先这样吧,鉴于此,特来……”
  他笑了笑,轻飘飘地补上最后两个字:“逐你。”

  陈圣旺整个人都懵了。
  少年看着他,非常具有人道主义地问:“需要留时间给你打包吗?”





第74章 第七十二章 夜谈
  天衍现在住在城西的一间破庙里,跟他以前的生活比起来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有时候就会想,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明溪和陵泉不在,天衍就自己找了点东西吃,用他师父留的《炼气法门》当加菜,嚼吧嚼吧着,太阳就下了山。

  他没有气感,这《炼气法门》也就只能当个热闹看,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他一个字都不理解。他叹了口气,觉得内丹道实在是难修。
  天已经黑了,明溪他们还没有回来,天衍开始有点坐不住。他有个不太体面的弱点——他怕黑。
  忽然,他好像感觉到外头的门被谁打开了,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刚好一抬头瞥见凶神恶煞的王灵官像,差点没尿出来。而在这时候,他才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他哆哆嗦嗦地走出门:“师父?”

  来的却是一个穿着月见袍的少年,天衍让他吓了一跳,差点没飚火。白天的憋屈也都见缝插针地搭上了“恼羞成怒”的船板,不躲不避地朝他撞了过去:“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少年把一瓶药交到他手上:“哎,消消气。我是从大罗天来的,我叫徐临善。这药是我师兄让我拿来给你的,门下弟子无方,冒犯了。”

  借着月光,天衍才看见,他身上的月见草泛着光。
  天衍看着药:“哦。”
  徐临善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愿再留下来看人脸色,于是说:“腰伤不能拖,男人的腰,搞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你自己弄一下。我就先走了。”
  天衍神色不善:“门在那边,不送。”

  徐临善走后,就只剩下了天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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