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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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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衍神色不善:“门在那边,不送。”

  徐临善走后,就只剩下了天衍。
  院子里到处都是枯死的树枝,被月光一照,影子看着尤为可怖。天衍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恰逢此时不知道哪来来的夜鹰嚎了一嗓子,他没注意门槛,直接是滚进了屋里。
  他缩在最角落的地方,根本分不出心来去上药,也感觉不到疼,就只顾着害怕了。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边说边往里走:“‘重影疫’都已经发展到南怀村了,过不了多久就得北上桐城,那陈圣旺是真不知道还是选择性看不见?”
  明溪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左右看了看,在角落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天衍。他伸手碰了一下,凉凉的,身上都是冷汗。
  明溪把他抱了起来:“对不起,师父回来晚了。”

  天衍抓着他的衣裳,紧紧地抱着他,惊惶地失了声:“她来找我了。她掐着我的脖子,说要弄死我。师父,她不会放过我的。她就在外面。”
  明溪掰开他的衣领看了看,没有掐痕,他不着痕迹地松开领子,在他背上拍了拍:“好,师父这就去把她赶走。”

  陵泉已经在屋里点好了一盏灯,明溪跟陵泉使了个眼色,带上门走了出去。
  明溪叹了口气:“衍儿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
  陵泉:“他家那后娘可真够不是东西的,和一个娃娃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把人折磨成这样。”

  明溪轻嘲了一声:“还能为什么,不就他们家那点家产?哎,不说这个了,等天亮吧。你说这个‘重影疫’究竟什么来头,瞧着不大像一般的疫病。”
  陵泉:“嗯。是个麻烦。”他说,“普通疫病,大多能寻常理,重影疫噬魂夺舍,该是人为。”
  明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修士?”

  陵泉点了点头:“这疫病就只在桐城附近见过,从不出圈,控制得相当到位,你不觉得太巧了吗?陈圣旺坐镇西南,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他为什么不管?就不怕火势太大烧了自己的窝?”
  明溪一点就透:“你怀疑是他?他知道疫病绝对不会来桐城,因为控制权在他手里?”

  屋里传来一声门响,天衍探头探脑地问:“师父,她走了吗?”
  明溪愣了一下:“走了走了,她以后都不敢再来了。”

  天衍这才松了口气,推开门一别别扭扭地走了出来,抱着明溪的腰就不撒手。
  明溪看着他略显怪异的走路姿势,眯起了眼:“你腰怎么了?是不是又让那群小崽子欺负了?”
  天衍:“没有,我自己摔的。”

  明溪看了一眼陵泉,忽然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明溪道:“师父去给你讨公道。”
  还没等天衍发话,明溪就踩着“游龙步”走出了老远。

  盛仙门里。
  徐临善追着绛屿不太放心地问:“师兄,师父让我们来查‘重影疫’的事,好像没说让我们动陈圣旺。”
  绛屿挑了挑眉:“我就动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徐临善忽然狗腿地说:“师兄英明!”
  绛屿笑着骂了句:“滚蛋。”他慢悠悠地往屋里走,“快回屋歇着吧,明天下南怀村看看情况。”

  徐临善刚走,绛屿推门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门也没带上,就这么大敞着。
  明溪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绛屿掀了灯帽,吹了吹火折子,问:“阁下深夜造访,招待不周,见谅。”

  明溪已经将盛仙门探了个遍,没有找到陈圣旺,才听到下人闲谈说,一天不见,这里竟换了主了。
  他本想看看新主子是何方神圣,没想到就一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明溪道:“你们的人,动了我徒弟。”
  绛屿瞥了他一眼:“哦。只有这件事吗?既然如此……陈圣旺和一干当事者白日已逐,恩怨两清,阁下请回吧。”
  明溪让他看得有点心虚。
  恰逢此时,陵泉带着天衍也赶了过来,天衍一边朝绛屿说着“对不住对不住,误会误会”,一边拉着明溪往外走,“师父!不是他!”

  绛屿看着人走远了,才摇了摇头,熄灯睡觉。

  明溪把天衍安顿好之后才和陵泉说:“陈圣旺不见了。听说是被逐的,那几个大罗天来的小崽子不是省油的灯,尤其那个绛屿,他好像看出来我去盛仙门的目的了。哦对,他们好像是来查疫病的。”
  陵泉:“自己查自己?”
  明溪:“不,应该不是。你说,陈圣旺有没有可能是暗地里想造反?毕竟谁也不想一直呆在这鸟不拉屎的旮旯。或者,其实我们一开始就猜错了,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

  陵泉“唔”了一声:“难说。你不是说明天他们要去南怀村吗?先看看再说。”
  明溪:“成。不过衍儿怎么办?”
  陵泉:“带着。我刚刚发现他的气感通了,估计是吓出来的。哎,说起来,你说他家里要没那母夜叉,他还会跟你走吗?你这干什么什么不行的瘪三。”

  明溪拿剑柄捅了他一下:“拜拜,分手了。”





第75章 第七十三章 重影
  南怀村在桐城以南不到二十里地,是北上桐城的必经之路,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村庄。据上一次户籍统计,有一千多户人。
  可是自从“重影疫”爆发后,就没了差不多一半——是没了,不是死了。

  染上“重影疫”的人会在本来的影子之外生出第二个影子,被称为“重影”,当“重影”碰上正常人的影子后,就像病毒一样迅速传染,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传说人的影子是人的魂魄,有影为人,无影为鬼。感染“重影疫”的人虽生二影,却非二魂,双目无神,行尸走肉,恍若无魂之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由重影掌控,肉身成为重影的附庸,并且同本来的影子一起逐渐被重影吃掉,这个过程,被称为“重影化”。

  明溪和陵泉头天来看的时候,村里还剩了好些户人家,他们虽然也都染了疫病,却还在重影化的过程中,到底魂还在,还能救。也因此,头天晚上才回去晚了。
  可是今天,他们再到这里,却发现南怀村一个人都没有了。重影体没有,头天被他们救下来的人也都不见了。

  南怀村成了一座荒村!

  明溪骂了一声:“又他娘的来晚了!”
  陵泉用肩膀碰了他一下:“你注意点,还有孩子呢!”
  明溪往自己嘴上打了一下:“哎哟我这贱嘴——话说回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一路北上,见到的每个发生过疫病的村子都是荒村,重影疫又不会挺尸,那他们去了哪里?别的地方也没听说有疫情,那他们是集体来了南怀村?这么有组织有纪律?”

  陵泉把一个包袱扔到了桌子上,包袱已经被他弄开过了,怕甩出来才简单地裹了两下,天衍扒拉开包袱,露出了里头的一些细软。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有点难以启齿——头天被救的人家里。不仅擅闯了民宅,陵泉还将人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从门口找到了这个包袱。

  陵泉道:“奇怪的事多了去了,包袱挂在玄关,没有打斗痕迹,自愿走的。刚捡回一条命的人,还有什么事比跑路重要?”
  明溪眯了眯眼,和陵泉一点头,抱着天衍上到了旁边的树上。两个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绛屿一踏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朝树上看了一眼:“阁下追我一路,不就为了‘重影疫’么,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我?”
  树叶动了一下,明溪带着天衍跳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天衍情急之下拉了绛屿一把:“小心!”

  绛屿:“……”
  他的飞剑都出了一半了,被天衍这一拉,卡在手心里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而明溪的剑已经砍了过去。
  那人似乎是冲着绛屿来的,一击不得逞转头就走,明溪和陵泉都追了上去。

  绛屿:“临善,跟上去看看。”
  徐临善走后,绛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可以松开我了吗?”
  天衍回过神,连忙松手:“哈哈哈。”

  绛屿转过头:“……”
  穷山恶水出刁民,穷乡僻壤出傻子。

  天衍道:“那个昨天,谢谢。”
  绛屿:“客气。”

  天衍用着土办法去寻人,绛屿背着手跟在他身后,指尖夹着一张符箓,就那么拿着,没说用也没说不用。
  后来冤枉路走多了,他才叹了口气:“喂,那谁,让我试试?”
  他燃了符:“那边。”

  天衍睁大了眼:“你有这东西干嘛等到现在?!”
  绛屿:“围观土鳖怎么寻人。”

  天衍:“……”
  大罗天来的了不起啊?

  之后的路上天衍一直没说话,闷着头往前走,一没注意撞上一个人,他下意识地去看那个人的影子,发现只有一个,才松了口气。
  他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
  绛屿站的远远的,用飞剑将他勾了回来,然后一剑刺穿了地板,一团黑气也跟着散了。天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第二个影子刚刚已经冒了头。

  绛屿道:“见谁都上赶着投怀送抱?”
  天衍心有余悸地往他身边挪了挪,可嘴上还没忘呛他一句:“你想要就直说,我们乡下人都实诚,救命之恩都以身相许。”

  绛屿把他往后头一拉,催剑砍向那个“人”。
  可是那人实在是够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绛屿把天衍往怀中一带,脚下宛如生了风,瞬间躲到阴影之下,他这才闲下来回了一句:“行啊,来一趟桐城,捡个乡下小白脸,不亏。”
  天衍:“滚。”

  绛屿把他放了下来:“呆在这儿别动,还没过门,死了我也不会给你烧纸的。”
  天衍恼羞成怒:“过你爹的门。”
  绛屿一脸“你胆子真大”的表情看着他:“小白脸,我很看好你。期待你成为我后妈的那天。”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飞剑在一瞬间回到他的手上。
  如果天衍开了光,他就能看见绛屿身上浓厚的金光,连影子上都镀了一层金晕。可是他看不见,就天真地以为他在送死。

  天衍:“儿子,不要命了?”
  绛屿手一抖:“乖孙,等爷爷办完事,请你吃竹笋炒肉。”

  面前这个重影人是个完全体,重影吃掉了那人的肉身,代替他成为了“人”。
  可是这个“人”可比之前的人灵活得多,绛屿只能跟他打个平手,找不到机会杀他。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根木棍穿透了重影人的身体,那木棍上还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真气,可惜,真气只够他用来穿透血肉,立刻就散了。
  天衍站在重影人的背后,缓缓地睁开了眼:“死了没?”

  方才天衍咬着手指,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忽然看见旁边的墙角下有着一根木棍,看着有两三尺长,他灵机一动,捡起木棍走了出去。
  明溪还没教过他剑法,不过他从小有种过目不忘的本事,明溪和陵泉练剑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看着,一来二去就给记下来了。
  不过他没有动过手,也不知道使得对不对。

  天衍把木棍往外拔,发现拔不动,他拍了拍手:“算了。”下一刻,他身体一软,连站也站不稳。
  第一次使用真气,让他整个人都虚脱了。

  绛屿扶着他:“喂,你活腻歪了?”
  天衍笑了笑:“儿子,爹看你太辛苦,来帮你。”
  绛屿:“……滚。”





第76章 第七十四章 豆腐
  绛屿踢了踢那重影体,却发现影子已经不见了,死得透透的。绛屿低头看着天衍,搭在他肩上的手拍了拍:“可以啊,小白脸。有这本事,昨天还装什么良家少年呢?”
  天衍还没来得及正儿八经地学炼气,突然来这么一下着实是要了他的老命。他连嘴都懒得和绛屿斗,握木棍的手都是抖的。
  绛屿瞥了一眼,把飞剑交到了他手上:“给我拿好啊,掉了就……”

  他话还没说完,飞剑就“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绛屿:“……”
  天衍无辜地看着他:“掉了就怎么?”

  绛屿咬了下唇,心说不要和乡巴佬一般见识,掉价。他一边捡起飞剑重新交到他手里,一边弯腰把他背了起来:“再掉就把你卖了当洗脚婢!”
  天衍让他的举措下了一跳,连斗嘴都忘了。
  绛屿比他大不了两岁,个子也高不了多少,一眼看下来只会觉得大罗天的伙食也不比这穷乡僻壤好到哪儿去。不壮,不高,这是天衍对他的第一印象。
  可是他那瘦弱的小肩膀却异常地有力,背着一个人却走得比什么都稳。

  天衍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谁背过抱过他,别说腿还在,就是摔断了腿也没个谁来扶他一把。
  他不自觉地紧了紧拳头。
  就听见绛屿说:“喂,你别把剑在我脖子附近晃来晃去,想弑父吗?”

  天衍:“……”
  去死吧。

  天衍道:“我不叫喂。”
  绛屿:“大胆刁……愚民,速速呈上名来。”

  明溪等人也已经将重影体诛杀,正在往回走,他们就在半路上遇见了。
  天衍因为力竭已经在绛屿的背上睡了过去,手里的飞剑却还握得紧紧的,一路上也没再掉过,好像生怕被卖去当洗脚婢似的。

  明溪看见他背上的天衍,吓得要死:“怎么了?”
  绛屿言简意赅:“名师出高徒。”

  绛屿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明溪听说天衍一“剑”击杀重影体,拉着陵泉的手,激动地快要跳起来:“兄弟,捡到宝了!”
  陵泉嫌弃地缩回手,看着绛屿:“一个人,死里逃生后会因为什么而放弃远走高飞?”

  绛屿抬了抬眼皮。
  陵泉继续说:“因为他们发现有救了。乡下人,不到别无选择,没有人会选择背井离乡。这个世上能给他们选择,并让他们无条件相信的人,有几个?”

  徐临善站回绛屿身边:“你什么意思?”
  陵泉:“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这个人,不太信巧合,西南疫情多月,盛仙门独善其身久矣,怎么偏偏这时候转变了态度?再者,昨天我来的时候还能见人呢。”

  绛屿拦住了想要说话的徐临善,看着陵泉说:“第一个问题,我是我,陈圣旺是陈圣旺,我做出什么决定,与他无关。第二个问题,南怀村,我第一次来。另外,今天的重影是冲我来的,谢二位出手相助了。”
  绛屿把天衍放了下来,可惜那飞剑被他握得死死的,拿不下来,绛屿也没说什么:“那我就先告辞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徐临善问:“师兄,你又得罪谁了?”
  绛屿笑道:“我得罪的人还少吗?想要我命的人排起队来能绕大罗天好几圈,我哪有那闲工夫去记他们姓甚名谁。”
  徐临善看见他笑就后背发凉:“师兄,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绛屿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了句:“丑人多作怪。记得别长残了啊,不然不要你了。”

  明溪回过神,简直不敢相信。
  陵泉平时不吭不响的,这怎么比他还冲动?刚刚衍儿还在人家手上呢。

  明溪委婉地说:“你有点不近人情了。”
  陵泉把天衍抱了起来,慢慢地往回走:“他和这事儿没关系,估计是旁人的手笔。”
  明溪:“那你还……”

  陵泉叹了口气:“明溪,他是盛仙门的,不管他自己怎么想,都不能和我们走太近。隔墙有耳。”
  明溪:“嗯?”
  陵泉边走边说:“如今内外丹道之间,摩擦日渐加剧,每个人都得有立场。那孩子行事张扬,想来是得罪过不少人,再让人抓住把柄可能会毁了他。”

  明溪突然停了下来,神色不太好:“陵泉。我有没有跟你说,昨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陈圣旺赶走了。”

  陈圣旺在桐城销声匿迹,附近也没再听说哪里爆出了疫病。那些重影也都在一夜之间跟着他一起不见了踪影。
  南怀村的线索断了,绛屿整天宅在盛仙门里什么也不做,还遣散了一众弟子,孤家寡人地霸占着偌大的宗门。
  天衍醒后来还剑,结果连门都没进到。

  徐临善等得有些不耐烦:“师兄,要不算了吧,人家不下钩啊。”
  绛屿:“你没钓过鱼吗?不能着急。”

  徐临善:“哎哟,我的师兄,你是鱼啊!”
  绛屿躺在椅子上,活脱脱是一条腌干的“咸鱼”,闻言不以为意地说:“鱼就更不能急了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徐临善心领神会:“……我去给你买。”
  绛屿:“乖。”

  徐临善任劳任怨地出门去给他买豆腐,徐临善从小就长在大罗天,走得最远、去得最差的地方,也不过是京郊二三十里地,像桐城这样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的穷乡僻壤,是真的很难受。
  他每天都在撺掇着绛屿走人,都无果。
  他到现在还没跑,完全是因为桐城虽然要啥没啥,但他的小吃好吃啊,连他嘴刁的师兄都能养活。

  桐城有家徐记豆腐脑,刚来那两天,他俩几乎一日三餐都吃这个,每天都辣得汗如雨下还乐此不疲,直到连着吃了好些阵子,才算是腻了。可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想着再去光顾。
  大罗天那边什么东西都讲究适中,不出格,人和人这样,连口味也都规规矩矩,不咸不淡,不甜不辣,吃多了总怀疑自己没有味觉。西南这块就不一样了,吃啥都觉得舌头在跳舞。

  徐记的豆腐脑算是桐城的老字号,每天都有很多人,通常一摊卖完队伍还排老长,就得等下一摊。
  徐临善来得不巧,上一摊刚刚出完。

  路过的天衍瞅见他,一乐:“哟呵,稀罕啊,盛仙门还跟咱小老百姓一样排队呢?”
  徐临善:“……”
  我一定是眼瞎当初才觉得他是个小可怜!

  天衍把手头的袋子递给他,转头走了。
  徐临善这才反应过来,人家给的是刚买的豆腐脑——那什么,我还是瞎着吧。

  天衍回到破庙里,开始练剑。
  绛屿的飞剑在他手里,自从拿去还被拒之门外后,他也就不客气地直接使了,还省了一笔铸剑的钱。
  陵泉一开始颇有微词,后来奈何囊中羞涩,最终与他们师徒二人同流合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溪教给他的是自创的剑法,目前也就三剑。
  破障、凌云和式微。

  天衍问:“为什么只有三剑?”
  明溪还没说话,陵泉一咏三叹:“江郎才尽啊。”

  天衍一见他师父拔剑,立马抱着剑跑出了庙门,唯恐跑得慢了被殃及池鱼。
  这练剑的场子一被霸占,他也就没地去,在外头晃悠的时候,又赶上了往回走的徐临善。这家伙居然还真等了下一摊。

  天衍:“您这是一碗不够堵嘴么?”
  徐临善心累地说:“您嘴上可留点德吧,我师兄要知道我吃独食,准得撕了我。”

  天衍“嘿嘿”笑了一声,跟在他身边走:“你那么怕他啊?哎,跟我说说你师兄平常都喜欢什么?”
  徐临善瞥了他一眼:“怎么?想追他?少年,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他性冷淡。”

  半天没等到热豆腐的绛屿终究还是心急了,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往外头走,没想到刚打开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诽谤。
  绛屿:“……”
  徐临善一哆嗦:“师……师兄,你听我解释!”

  天衍连忙接住被徐临善落下的豆腐脑,拍了拍小心肝自言自语地“啧”了两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暴殄天物呢。”

  天衍提着袋子走进了盛仙门的大门。
  盛仙门里头基本上就剩了个空壳子,除了绛屿他们几个从大罗天来的,当地的几乎都逐了个遍。其实逐了也好,桐城这个地方爹不疼娘不爱的,就是盛仙门里也没人重视,入门的弟子连金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外丹道没了金丹还能称为外丹道吗?
  桐城的盛仙门,说白了也就是挂着金闪闪的羊头圈钱的武校,学的都是旧武道那一套,还不讲道理,尽教出一些蛮横无理的狗崽子。

  徐临善说了两句绛屿脸色也不见好转,当机立断出门避风头去了,连豆腐脑都没来得及吃。
  天衍把飞剑还给绛屿:“还你,一直也没见着你人。还有,上次谢谢了啊。”

  绛屿躺在睡椅上,闭着眼装死。
  天衍踢了踢他的腿,绛屿反踹了他一下,然后缩到了睡椅上,继续装死。天衍坐他旁边,撑着睡椅俯下身:“哎,不就性冷淡吗?又不是阳痿。”
  绛屿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忽然一个激灵睁开眼,推了他一把。
  天衍坦然自若地起身:“我作证,他在诽谤。”

  绛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拿什么作证?”他的目光在他身上瞟来瞟去,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在说“要不你色、诱试试”?
  天衍看懂了他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后退一步恼羞成怒地说:“死变态!”

  绛屿枕着手臂重新躺下去,笑了一声。
  这乡巴佬真好玩。

  天衍“哼”了一声:“我走了!”
  绛屿懒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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