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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鹤-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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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嘉赐瘫坐在那儿看着远处翻飞的身影,东青鹤的步伐依然迅疾流畅,姿态也依然潇洒大气,可是一种深深的不安还是涌上了他的心头,常嘉赐还记得上回在黄叶林中东青鹤对付那些魑魅时的样子,金光越盛,东青鹤的修为便涨得越汹涌,按贺祺然的话说,于现下的他绝不是利事……
东青鹤显然自己也觉出不对劲了,一脚踢开了两个企图欺近的魔修,正要回头拉着常嘉赐速速离开时,忽然一道响雷炸起,遥望天际就见那里站着一个黢黑的身影。
常嘉赐一眼就认出那人是幽鸩,幽鸩的脸上又覆回了狰狞的面具,他立在云端俯望而下,并不因那些死伤的魔修而有所动容,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白衣人,一双眼透出深不见底的狠戾。
幽鸩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上一次二人对掌,幽鸩被东青鹤伤到了根基,而且东青鹤气息不稳,和他同源的幽鸩自然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对方此刻可是在偃门的地盘上,即便二人修为有差,但是幽鸩没道理就这么落于下风。
随着幽鸩的低语,东青鹤和常嘉赐所处的地面竟然开始旋转,一边旋转一边下落,很快两人就看不到外界的天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常嘉赐摇晃着站起,被返身回来的东青鹤一把扶住了,他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东青鹤的声音还算沉稳:“幽鸩开启了偃门的囚灵阵……”
囚灵阵?!这是什么东西?
“这阵如何破解?”
东青鹤道:“骄阳和暮望这段时日就是在寻此阵的破法,他们从魔修那里已问出了前十层的破法……”
前十层?
“这阵共有几层?其他没了破法要怎么办?”常嘉赐机敏地觉出问题。
东青鹤顿了下,看向常嘉赐,瞳仁中幽幽的闪出金色,面皮也隐隐的浮动着金丝,让对方忆起那一晚这人身上几乎可怖的模样。
“一共……三十三层,后头几层我不知破法,如今看来,只能硬闯了。”这也是为何青鹤门迟迟未有向偃门发难的缘由,整个偃门就是一个巨大的阵势,幸好今日来的只有他自己,不然必是死伤繁多。
东青鹤话刚落,黑暗中就传来了一阵阵刺耳的尖哮,仿佛数不清的凶兽和魔物,又仿佛地狱深渊的恶鬼凶灵,听得常嘉赐气息翻涌,口鼻都涌出了血。
东青鹤见之连忙把人抱在怀里捂住他的耳朵,一边捏着他的脉门将真气灌入常嘉赐的筋脉中,充盈对方即将干枯的丹田。
察觉到常嘉赐的颤抖,东青鹤心疼道:“你闭住气,这样就不难受了……”
常嘉赐却不听,只是不住摇头,紧紧抓着东青鹤的袖口:“别、别去……东青鹤,你别去……”对方不过对付几个魔修就已是如此,若是闯王了三十三层的阵,常嘉赐简直不敢想象。
东青鹤看着对方眼里的惊惧,只有温柔地安抚道:“别怕,我很快就回来,很快就带你离开这里,一会儿就好,你信我……”
东青鹤一边说,一边迅速放开了手,重新给常嘉赐拢上了结界,东青鹤紧了紧手里的拂光,在常嘉赐急促的低唤中一步一步退出他的视线,没入了深渊般的黑暗……
第一百零二章
东青鹤给常嘉赐下得结界也有几分定身之效; 之后任凭常嘉赐如何游走却始终被困在那处离不得太远; 常嘉赐心急如焚,只觉那每时每刻都如同无穷无尽一般; 他的心内被各种焦躁和恐惧所填满; 耳边偶尔回荡过的凄厉惨叫几乎让他崩溃; 他分不清这些声音是自己脑海里出现的幻觉,还真的是东青鹤同那些恶敌对战时惨烈的动静。
东青鹤……东青鹤……
常嘉赐不停呢喃着这个名字; 当初对他有多怀疑; 如今常嘉赐就有多希望自己能坚信对方。那是谁啊,那可是东青鹤啊; 东青鹤那么厉害; 那么厉害; 他何时败过?自己费尽心机都寻不到他的弱点,连混沌巨兽都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囚灵阵又能奈那人如何?
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东青鹤一定会平安的; 他答应过自己……要带自己离开; 他答应过的……
一边自我安抚着; 常嘉赐一边回忆过去的种种来稳定心神,他不知自己在阵中待了多久,东青鹤又离开了多久,待常嘉赐再回神时,周围早已没了声音,没有咆哮; 没有尖叫,放眼望去,除了围拢住自己的结界散出幽幽的金光外,整个空间一片死寂,一片黢黑。
他曾在阴司之地游荡了几百年,这点处境原本哪里能撼动常嘉赐,可此刻被另一种牵挂所缚的他竟难以抑制自己不断翻涌的忐忑和恐惧,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觉得很害怕,很害怕……
“东青鹤……”常嘉赐嘶哑道,“东青鹤……你在哪里?”
然而他的低唤隐隐绰绰的传出却又仿佛泥牛入海,毫无人应。
“东青鹤……青鹤,青鹤?!”
常嘉赐继续叫道,他的心跳得砰砰作响,他的人忍不住打起了摆子,心中却依然存有渺茫的希冀。
忽然一阵细微的咔咔声响起,由远及近,听得常嘉赐一惊,继而又喜。
是不是他回来了?应该是他回来了!
常嘉赐扒着结界壁望眼欲穿,只可惜他没有看见心中的人迎面走来,他看见的是地面崩裂出一块块深不见底的裂口!
常嘉赐还来不及回神整个人就被那口子给吞没了,下方的地面崩落,上方则有无数碎石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
亏得有醇厚的结界顽强的替主人守护着嘉赐,可即便如此,那不断下坠又翻撞的速度也让此刻体虚不已的常嘉赐肺腑震荡气血翻涌,常嘉赐被砸的神魂迷离昏沉欲呕,这让他想起自己还是贺祺然的时候失足落下小屏山的滋味,不,或许更差,现在自己再继续掉下去的话,该直接能摔进十八层地府里吧……
常嘉赐的眼耳口鼻都受不住的再次爆出血来,他从痛苦的呻吟到勉力的挣扎,最后却疲惫的已经连喘息都要做不到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眼皮沉重的根本抬不起来,常嘉赐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昏不能昏,要是失去意识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身体已不受他所操纵,结界壁也在反复的摔砸下出现了裂缝。
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无边的绝望同时也向常嘉赐席卷过来……
结果这一次……还是没有等来他吗?
就在常嘉赐被迫放弃的那刻,一道金光忽然破开了浓郁的黑暗,猛然窜到眼前,一把从数不尽的碎石中把昏沉的人捞进了怀里,一手则撑开更大的防御把二人全全包覆在其中。
混沌间,常嘉赐似有所觉地动了下,就听那道熟悉的嗓音在耳边道:“嘉赐,我回来了……囚灵阵已破,所以这阵要塌了……我们赶紧出去……”
听见这话,常嘉赐终于心头一松。
果然,没有什么能挡得住东青鹤,他向来一诺千金,绝不会骗自己。
常嘉赐正要扬起一个安心的微笑,覆在东青鹤胸口的手却觉不对,他摸了摸,又摸了摸……
为何是……湿的?
常嘉赐的口鼻已被自己的血沫所糊,可他仍是后知后觉的发现到有股更浓重的腥味飘散在四处,常嘉赐费力睁开模糊的双眼,待看清眼前的画面时,他的心口犹如重击!
如果说七窍流血的常嘉赐已经够狼狈凄惨的了,那眼前抱着他的东青鹤就只能够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东门主那无暇整洁的白袍此刻已全变成了血红,他长长的发丝也被黏连在头脸周身,发尾还在不停的滴血,而曝露的皮肤更是模糊一片,人形都快要难以分辨。
常嘉赐见之大骇,刚想问是谁伤你至此,但下一瞬他就发现那血色中有金丝在游走流窜,不停有光晕从东青鹤体内争前恐后的溢出,东青鹤的皮肤都被层层的金色映成了半透,然溢不出的光便直接将他的皮肉撑出了一条条裂口,也使得他的全身遍布了数也数不清的伤痕,可偏偏那金光似有疗愈之效,让东青鹤的皮肤在被破开的瞬间又自行愈合起来,然后又被破开,再愈合……反反复复,血流不止,生不如死。
这就是贺祺然所说的,修为满溢最终会爆体而出吗?
常嘉赐震愕。
感觉着怀里人的颤抖和僵硬,东青鹤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吓到他了,他咬牙维持着气息的平稳,一边往上飞跃一边对常嘉赐道:“我没事的……别担心,回去就好了……”
常嘉赐看着那张触目惊心的脸,只能抿着唇才不至于让眼泪逃出眼眶。
“好,我知道……”
常嘉赐紧紧回抱住对方,把头埋到了他的怀里。
终于,在东青鹤的坚持下,那漫长的没有尽头的黑暗前方显出了几丝光明,在跃出那深渊的瞬间,常嘉赐几乎有种重生的感觉。
他们已到了偃门的边缘,而门内的魔修知晓自己的囚灵阵被破,虽然依然有不少人守在阵口处,但看到抱着人出现的东青鹤,那些魔修竟然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传言能困住千人万人的囚灵阵,却被一个灵修单枪匹马的闯过了……这是何其恐怖的实力。
而东青鹤此刻的样子在他们的眼里,更无异于修罗,所以东门主每走一步,那些魔修就往后退一步。
在来到偃门大门处时,常嘉赐似有所觉的抬起头来,就看见遥远的天际那个人依然站在原处,不知是忌惮还是害怕,总之绝不可能是好心,这一次幽鸩竟然没有再向前发难,他只是目不转睛的望过来,那幽暗的身影将银月遮挡,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都像是要被什么隐去了……是夜色,又有些像是悲伤。
常嘉赐就这样同他对视良久,然后被东青鹤带离了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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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赶路,东青鹤拂过常嘉赐耳际的呼吸越发急促,弥漫在他口鼻间的血腥气也跟着浓重,可他抱着常嘉赐的手臂却依然稳当,甚至连步伐都没有摇晃。
常嘉赐想让东青鹤把自己放下,但他连开口的气力都没有了。
终于一路支撑到了青鹤门,常嘉赐从来不会料到,自己在看见那几个大字的时候会这样高兴。
东青鹤也看到了,他还看见了不少候着的人向自己迎来,东门主一直聚起的气终于可以卸了。
常嘉赐的耳边响起一片惊呼和各种混乱声,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被东青鹤交到了青仪的手里,而那人却脱力地跪倒了下去……
……
常嘉赐并没有昏睡多久,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青仪把自己搬到床上给他擦脸换衣的动静,不一会儿他又去打听门主如何了。
外头的小厮说了些什么常嘉赐听不清楚,但他能听见青仪在问金长老何时能过来一趟,这儿还有个人伤得很重呢,被告知金长老忙着别的日部弟子也忙着的时候青仪竟然还生气地把那些人骂了一通。
听着以往觉得尖刻讨厌的声音在为自己出头时,常嘉赐莫名觉得荒唐又有些好笑。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以前的自己从来发现不了……
果然没多时就有日部的弟子来给常嘉赐把脉了,无非说他修为损耗太过需要休养什么的,然后又开了药让他喝下。
常嘉赐知道那药没用,但他还是乖乖的咽了,然后便陷入了昏沉之中……
待他再醒来时周围没了人,许是怕他妨碍了东青鹤治伤,常嘉赐被安顿在了自己之前刚到片石居时住的偏院,这也是他自上次回来后第一次离开那个地方。
常嘉赐呼了几口气,慢慢坐了起来,他的修为依然是空的,但是已经有了些行动的力气,于是他扶着床沿落了地,蹒跚着向外走去。
外头不时有来回奔忙的小厮,大家见了他也只是侧目看两眼就避了过去。常嘉赐明白,他们能说什么呢,对一个害得自己门主遍体鳞伤的不孝徒儿、不速之客,没冲上来揍你两拳把人扔出去就不错了。
好在一路都未受阻,常嘉赐成功的到了主院,费力地推开屋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头的一圈长老。
破戈、慕容骄阳、秋暮望、哲隆,甚至连未穷都在。
见了自己,除了未穷站起身外,其他人都只是偏过了头,而哲隆还狠狠瞪了一眼过来。
“嘉赐,你好些了吗?”未穷问。
常嘉赐避过了对方想扶自己的手,只往床上的人走去。
“我好多了……”
不过他还未靠近那处就被人一把挡住了前路,侧头望去,是哲隆。
“门主还未痊愈,可经不得你再折腾了。”威武大汉咬牙切齿道。
常嘉赐看了眼那紧闭双眼面容苍白的人,东青鹤身上的血色已被清理,但脸上一道道的伤疤却仍是刺目,隐隐的还能看见浅浅的金光浮于体外。
常嘉赐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转向了破戈,问:“东青鹤怎么样了?”
破戈倒还算平静:“门主的修为十分不稳,金长老勉强用固元丹将他的气脉止住,以至丹田气不再外涌,但是……”
“但是这只能有效一时,不需多久便会回到原样。”常嘉赐竟猜到了后话。
而他这话一出那头的哲隆就吼道:“如果不是你,门主怎么会……”
“哲隆,”有人冷冷的喝住了他,竟是秋暮望,“门主需要静养……”
哲隆听罢呼哧呼哧一通急喘,索性恨恨地推门走了。
常嘉赐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他依然望着破戈:“我想看看他。”
破戈想了想,站了起来。
而一边的秋暮望竟然也站了起来,打量了常嘉赐几眼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有慕容骄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常嘉赐将目光转向了他的身上,犹豫了下,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句:“我有法子……暂且能帮东青鹤。”
慕容骄阳抬起眼,不说话。
走到门边的破戈顿步,回头无奈的叫了他一句。
“骄阳,门主从不干涉我们,现在他的事……自然也轮不到我们插手。”
“要不是门主勒令我们留在青鹤门,他也不会伤重至此,只不过,”慕容骄阳说着,漂亮的眉眼闪过一丝狠戾,盯着常嘉赐一字一句道:“如果还有下次……”
他后半句未言,但彼此之间都明白这句威胁是什么意思。
向来暴躁乖戾的常嘉赐面对这般不友好的发难只用了一个苦笑作为回应,直笑得屋内的人都彻底离开,常嘉赐一直挺着的脊背才猛然垮了下来。
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一下子摔倒在了东青鹤的床前。
第一百零三章
常嘉赐筋脉中的一点修为还是东青鹤在闯囚灵阵前传给他的; 过了这么久已是散得差不多了; 秋日的天气,在地上坐了没多时; 常嘉赐就冷得不住发起抖来。
他握了握东青鹤的手; 相较于自己的冰凉; 东青鹤的掌心极其灼热,灼热得近乎反常。之前这条臂膀还那么有力的怀着他; 而此刻常嘉赐一松劲; 那手就无力的垂落而下。
常嘉赐打了两个冷战,不得不摇晃着重新站起; 翻身也爬上了床; 小心的抱住了东青鹤。
东青鹤的躯体也是火热的; 透过内衫的布料温暖了常嘉赐的皮肤,消除了他的寒冷。常嘉赐把头枕在东青鹤的胸口处,一下一下听着胸腔之下的心跳,明明那么有力; 要他如何相信贺祺然说得那些鬼话。
可是当他抬起眼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时; 常嘉赐的心又忍不住揪了起来。近瞧东青鹤面皮的伤口更是可怖狰狞; 虽然有了固元丹的压制,但仍看得出有物体在那皮下隐约的一鼓一鼓伺机而动,仿佛随时都能破体而出,毁了这具阻碍的皮囊。
常嘉赐忍不住伸出手,害怕的抚过东青鹤的脸颊,又慢慢滑过他紧闭的眉眼; 高挺的鼻梁,然后是苍白的嘴唇……
指下的人还是沉沉的睡着,呼吸却似有所觉的乱了起来。而那些金光也随着东青鹤的喘息微起波澜。
常嘉赐紧紧盯着才闭合的伤口又有几道开始崩裂,手下却并没有停止,一手继续顺着东青鹤坚毅完美的下颚摸到了他的脖颈,潜入了半开的领口之下,另一手则慢慢抽开了自己身上的袍带。
衣衫褪下,常嘉赐冷得缩起了肩膀,但看见眼前人同样凌乱的模样,一种烧炙感又不合时宜的在体内流窜起来,仿佛被对方诱惑了一般。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东青鹤一直隐藏着深深的亲近欲,这种欲望被仇恨压制得极深,如今在他的主动下,全都被彻底得剥离了出来。
常嘉赐努力回忆着上一次两人亲昵时东青鹤是怎么做的,一边羞耻地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对方的唇角,一边掀开被褥把手探进了被褥中……
让他意外的是,昏沉的人竟然已经有了些反应?!
常嘉赐又去看东青鹤,唇瓣微开,眉头紧蹙,仿佛沉湎在某种感受中,带着焦急和隐忍……气息的涌动使得他压在身旁的雪白内衫上又洇出了点点的血渍,这也告诉常嘉赐,他再等不得,因为东青鹤的皮肤又开始被修为一道道割裂了。
常嘉赐向来心狠,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从不手软,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伤已不知受过几多,他以为这一次自己也能沉着面对,却不想这过程还是脱出了他的预计……
……
没几下常嘉赐就裸裎在了东青鹤的面前,而东青鹤的内衫也被他扯得露出了精壮又伤痕交错的胸膛,常嘉赐冷得缩起了肩膀,但看见眼前人的模样,一种烧炙感又不合时宜的在体内流窜起来,仿佛被对方诱惑了一般。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东青鹤一直隐藏着深深的亲近欲,这种欲望被仇恨压制得极深,如今在他的主动下,全都被彻底得剥离了出来。
常嘉赐努力回忆着上一次两人亲昵时东青鹤是怎么做的,一边羞耻地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对方的唇角,一边掀开被褥把手探进了东青鹤的褒裤里。
让他意外的是,昏沉的人竟然已经有了反应?!
常嘉赐又去看东青鹤,唇瓣微开,眉头紧蹙,仿佛沉湎在某种感受中,带着焦急和隐忍……
而更让常嘉赐惊讶的是上回两人双修,自己大半时间都是半躺在那儿顾不得看顾不得他听,又或者被东青鹤桎梏的眼里只有对方那张满是欲望的脸,而如今亲手感受常嘉赐才发现手里的东西有点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一握上去更是像有生命般的跳了跳,还长了一圈,要不然此刻时机不对,常嘉赐保准破口大骂。
这种不正常的物事当初是怎么进到自己的……里面的?难怪那时候生不如死呢!!!
只不过这震撼了常嘉赐的同时也在激荡着东青鹤,气息的涌动使得他压在身旁的雪白内衫上又洇出了点点的血渍,这也告诉常嘉赐,他再等不得,因为东青鹤的皮肤又开始被修为一道道割裂了。
常嘉赐只能咬牙把东青鹤的家伙掏出来,忍着恐惧和羞耻在手里摩挲了几下后,闭着眼对其分开了腿。
他隐约记得东青鹤那时候给自己涂了什么东西,但此刻他已顾不得这些,更没有什么慢慢扩张的心力,他只是倔强的把对方的分身抵上了自己的后庭,然后用力地坐了下去!
常嘉赐向来心狠,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从不手软,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伤已不知受过几多,他以为这一次自己也能沉着面对,却不想这种钻心的疼还是脱出了他的预计。
不知是东青鹤天赋异禀还是常嘉赐此刻太虚,捅到一半的时候他就眼前昏花险些栽倒下去,连连大喘了几口气才稳住身形。
后庭在剧痛之余又觉出了一种温热滑腻之感,应该是裂开了,只不过那血却也很好的做了滑润之效,使得常嘉赐的后半段反倒没刚开那么痛苦了。
待全部插入的时候常嘉赐的浑身已被冷汗覆满,他的血和东青鹤的血混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谁更凄惨一些。
常嘉赐没有多歇,夹着腿就上下摆动了起来,他的呼吸急促,东青鹤的呼吸也急促,只不过一个是疼的,一个却似乎有着另外一种感受。
而东青鹤过剩的金光依然在弥漫,但从四处游走企图破体而出渐渐变作向他的丹田处积聚了,常嘉赐能感觉到自两人的交合处不断涌来的热力,不仅充盈了他体内的空虚,也神奇的愈合了下身汩汩冒血的伤口,让东青鹤进出的更顺利了。
两人的血都已止歇,热汗却从摩擦贴合的皮肤间不停流下,常嘉赐秘处的疼痛已被难抑的酥麻所代替,但同时他的腰腹却酸胀的没了知觉,一个不察不让东青鹤顶到了某个敏感的地方,常嘉赐抖得直接趴到了对方的身上。
正待他打算缓一缓时,却发现对方那坚硬的分身依然在他身体里继续抽插,常嘉赐惊讶地抬眼,这才发现东青鹤竟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只是他的目光依然是迷蒙的,仿佛并没有完全清醒,但抚摸在常嘉赐身上的手,持续挺动的下身又像是知道自己抱得人是谁一般。
果然,东青鹤唇瓣开合,当常嘉赐靠过去的时候就听见他在一遍遍的低喃着他的名字。
“嘉赐……嘉赐……”
常嘉赐心头颤动,反抱住对方也跟着唤道:“青鹤……”
每叫一声常嘉赐的眼眶便热一分,但他忍着各种酸涩不让眼泪掉下,只出口的语气透出了几分呜咽。
“青鹤,对不起……青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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