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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鹤-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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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邈大概是去找他的剑了,此刻匆匆忙忙而来跟着大家就跑,没想到前头却挡了一个人。
慕容骄阳说:“你留下。”
鱼邈怔楞:“我、我……辰部的大家都去啦。”
慕容骄阳俯视他:“那也轮不到你。”
鱼邈对上他不屑的目光,不由红了眼睛,脚步却真的不敢上前了。
慕容看着他,忽然又伸出袖子来擦他的脸。鱼邈以为对方定是要下气力,结果那滑到眼下的动作却是轻轻的。
鱼邈听见眼前人轻哼了一句:“不是因为你笨……”
鱼邈茫然,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长老……我以后会好好学本事的,下次一定跟你一起去打魔修。”
“笨蛋。”慕容骄阳还是没忍住骂了他,回头就走。
“长老……”鱼邈急急忙忙抱着剑追了几步。
慕容骄阳回了回头:“知道了,会……平安回来的。”
话落,一道白光自原地直窜云霄而去。
……
偃门地势广阔,本该遥望便一览全貌,可幽鸩也知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故而早早便在外设下重重防御幻境。众人才到半轮峰就看那前方黑雾迷蒙,山道崎岖难测。
慕容骄阳自己就对各种阵法颇为精通,一边还有云蚕子在,故而两人一同在前方开道,其他人则消除沿路的阻碍。
虽然已有防备,可行到半处却还是被埋伏了,只见他们不小心走到了一处断崖边,云蚕子正要让大家回头,那涯下就传来一片嘶吼,紧接着几簇暗影便自四面八方急窜而来,停下一看竟然是梼杌、祸斗还有穷奇等凶兽,足有几十只,一如那回他们去行客山搭救无泱真人一般!
只是这次,他们的身边没了东青鹤……
有些修士已吓得失了冷静,一见那东西靠近就拔剑相向,可这些穷凶极恶之物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光是当年闯入常家村的一只梼杌,那徐风派的弟子还是靠半伤的沈苑休来将其拿下的,此刻面对那么多魔物,不少人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眼见穷奇兽一掌拍来已经撕开了三四个人,几位掌门对视一眼,立马让那些修为一般的小门派各自结阵,自己则冲到了最前头。
慕容骄阳挥着一把烈火长枪,一个摆手便刺穿了一只祸斗兽的眉心,他一边在空中翻转,一边用枪头在地上勾画着什么,雪白的长袍在风中就像一蓬飘散的花瓣,手中的枪穗却像烈火一样的蕊心,左突右刺间便挑落一只只凶兽。
将一只梼杌开膛破肚后,慕容骄阳双脚一落地,防御阵法已是绘成,红光自正中释放,将羊山派一干狼狈的人裹覆在了其内。
而那头也同样绽开了另一片深蓝,遥遥看去是无泱真人的结界。
真人一边吩咐禄山阁弟子继续摆阵,一边转头叫道:“此地交给我们,你们继续向前吧。”
慕容骄阳知道他们已耽搁了不少时间,于是和吴璋他们对视一眼后,便先一步朝偃门而去。
只不过才走出半轮峰却又遇到了阻碍。
站在眼前的乃是一个身形伟岸的大汉,其头大如斗,面目狰狞,手拿一把巨斧,身边则跟着密密麻麻的魔修。
不少人一见他便知对方的身份了,偃门有四位长老,赤苑方水合被常嘉赐和沈苑休所杀,墨苑宣鹰和白苑李汤则是死在上回墨鸦阵攻击青鹤门一战里,而眼前这位便是门内另一位长老,碧苑的周山河。
周山河满身蛮力,身量比之哲隆竟还要高出大半,看到他们二话不说就冲上前来,步伐踏地间竟有种地动山摇之感,一斧劈来,地上竟裂出了十来丈的深坑。
哲隆见此,也祭出自己的巨锤和对方战到了一处。
而那些魔修则同青鹤门的众弟子交起了手。
慕容骄阳抬脚踢开了几个企图欺近的魔修,斟酌了眼下的形势,果断让哲隆和门内弟子垫后,他和吴璋等人仍是向幽鸩而去。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偃门处,本以为此地定也是机关重重,甚至已做好要将这门内每一寸翻过来也要找到幽鸩的打算,却不想人才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男子负手站在远处,他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就算头戴青面獠牙的面具,那周身的气势也能让人一眼便可知对方的身份。
竟然就是幽鸩?
偃门主不躲不藏,就这么站在大门口迎接这些前来剿灭他的大军,且只有一人?!
众人不由惊骇狐疑。
幽鸩想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只是侧了侧头就迈步向前走去,他步伐幽幽,竟显出一丝悠然来。
“要不要追?”游天教的长老问。
慕容骄阳未动。
他不动,吴璋也没动,云蚕子便也不动,于是所有人就看着幽鸩一点一点行远。
众人最忌惮的莫过于偃门的囚灵阵和幽鸩,幽鸩独身在此,没有帮手,不知是不是把人都派出去阻挡他们了,就算还剩一些应该也没有多少了,而囚灵阵……只要抓住幽鸩,那阵法还用怕吗?
眼看着人都快要走出视线了,不少人自然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总不见得真这么把人放了吧?那他们来此所为何事?而他们那么多人,幽鸩不过一个,还真怕他不成?
于是提气的提气,拿武器的拿武器,一人动,多人动,一时间无数道气流自多处向幽鸩袭去!
幽鸩头也没回,就在那刀剑就要往他背心扎上时,幽鸩却忽然停了下来,缓缓低下了头。
不好!
一直盯着对方的慕容骄阳心里大叹一声,刚想出声阻止,一片刺目的金光已经猛然从地上炸起,将随在幽鸩身后的人全部拢在了其中!
一时间那光束耀眼的几乎难以视物,慕容骄阳用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原来地上有符纹在转动
囚灵阵吗?!
不,不对……那是什么,为何有种说不出的熟识之感……那诡秘的图腾,东南西北四点灿光乃是四个阵眼,织出了一张坚韧不破的网,将人牢牢困在其中……
一边的云蚕子和吴璋也似有所觉,两人面面相觑,不由向慕容骄阳看去,就见对方忽然之间变了脸色。
“慕容,这阵法……”
慕容骄阳怔了良久,才低喃了一声:“你们不记得了?”
吴璋茫然,云蚕子思忖半晌,也跟着瞪大了眼睛。
“有一个人也用过,我们都看见的……”慕容骄阳道呐呐道。
“烈火滔天,威力无边。”云蚕子也道。
慕容骄阳颔首:“这是烧死混沌兽的……玄天降魔阵。”
当日东青鹤使出这一招可谓震惊天下,可为何幽鸩竟然也会?!
第一百二十章
玄天降魔阵的业火烧起来有多骇人; 当日混沌巨兽那一役不少人可都是亲眼看在眼里的; 不管幽鸩这阵法是从哪里偷得师,若真被他燃起来;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唯几没被困住的人自然要想法破解; 可不等他们细思; 眼前的又一变化让众人瞧得目瞪口呆。
就见幽鸩终于慢慢转过了身,他口内成诀; 周身黑雾弥漫; 在慕容骄阳等人的注目下忽然身形一个闪烁,待到再看; 眼前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幽鸩?!
分神……化影?!
这……同样也而是东门主用过的绝技!
只不过幽鸩并未像东青鹤那般一时化出三四个出来; 他只多了一个影子便不再动作了; 可一个幽鸩就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两个幽鸩……不是更断了他们的活路吗?
好在惊讶归惊讶,慕容骄阳他们还算镇定,他同吴璋、云蚕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知道箭在弦上; 他们必定要抢在幽鸩催动阵法前将其拿下!
于是不待幽鸩出手; 慕容骄阳忽然挥了挥袖子,一瞬间,阵外的几人各自向不同处飞去。
云蚕子的修为一般,所以由他先去寻法子破阵,而慕容骄阳则和吴璋一道把那两个幽鸩给拖住,至少也要拖到其他的修士前来增援才行。
于是一人扬扇; 一人提枪,倏忽间就同幽鸩战到了一起。
幽鸩不愧为偃门掌门,他甚至连兵器都没有用,赤手便牢牢接住了慕容骄阳的枪柄,那一瞬间,慕容骄阳对上了那双面具下的眼睛,乌黑的,深邃的,冷冽的,明明满是魔修的凶煞阴鸷之气,可慕容骄阳竟然被看得心口一震,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幽鸩的身上向他笼罩而来。
像是莫名的熟悉感……
不过仅只刹那而已,眼看不过几个回合,一边的吴璋就已经被幽鸩压制的颇为吃力,慕容骄阳连忙收起纷扰的神思,提气又自侧边向幽鸩袭去。
身形一分二,修为自然也跟着一分为二,慕容骄阳平日向来自视甚高,除了东青鹤他自觉这一身功夫并不比那些大派掌门要差,甚至只要再给他些年岁修习,他总有一日也能比肩门主,却不想眼下被一个只有五成气力的魔修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实在欺人太甚!
慕容骄阳愤恨,手上的速度便快了起来,自小就被赞天赋过人的慕容长老的确出类拔萃,手中的银枪一边舞动一边散出锋利的银光,有几道竟割破了幽鸩的衣衫,若换个人在前,怕早就抵挡不住了。
只不过他快,幽鸩却更快,黑色的身影步伐如电,再又一次避过慕容骄阳的攻击后,幽鸩忽然凌空而起,一个虚晃来到了慕容骄阳的背后,一掌拍上了他的肩头,使得眼前的少年当下就喷出一口血来。
慕容骄阳踉跄两步勉力稳住身子,就听幽鸩道:“东青鹤呢?”
两人打成这份上,对手问起旁人,必然就是眼前人不足为惧的意思,慕容骄阳心里一堵。
“对付你这样的宵小,哪里需要门主出手?”
没想到幽鸩也是个嘴利的,冷笑道:“东青鹤莫不是上回被那调虎离山吓到了?这回怕我又来个釜底抽薪,所以连老巢也不敢离开?”
听他说起这事,慕容骄阳更是怒极,回头想来,若不是幽鸩当日布阵攻击各门派,那妘姒长老也不会伤,也不会死,常嘉赐也不会血洗九凝宫,不会同门主闹僵,门主更不会因他受伤,最后失落落魄,以致修为不稳也许连劫都难度,加之未穷,未穷要是修为还在,又怎么会随便丢了性命!?这一切纠葛的源头就是这魔修的罪孽!
“你该庆幸是由我来取你的狗头,不然待门主料理完了常嘉赐的身后事,你的下场便是挫骨扬灰!”
慕容骄阳说罢,一矮身闪过对方的掌风,忽的将银枪扔向半空,那东西竟化为一片箭雨簌簌而下。
不知是他这一招使得极其迅捷利落,还是对面的幽鸩被分了心,就见那魔修原本身姿如风,却忽然脚下一顿,身上被几把光箭削出了好几道口子。
同时,不远处将吴璋逼得退无可退的分身也一下弱了攻势。
幽鸩却像是毫无所觉一样,他只是猛然向慕容骄阳欺近过来,一把抓住少年的领口低沉道:“你说什么?!”
这样近的距离让慕容骄阳听出了幽鸩的气息十分急促,他并没有看上去那样沉稳悠然,可是慕容骄阳也没料到幽鸩会忽然失了冷静,挑衅的话是自己说的,但幽鸩这样深沉的角色怎会轻易就被激怒?慕容骄阳回头细思刚才自己哪句话不对劲……隐约的像是抓到了关窍。
……常嘉赐?
当下慕容骄阳只能想到常嘉赐曾和竹死岛关系匪浅,那岛又是幽鸩门下的,所以两人大概早有渊源,且不管他们是何关系,幽鸩分了神对慕容骄阳来说就是机会。
慕容骄阳道:“你还不知道?常嘉赐死了。”
幽鸩发出一声低沉入骨的嗤笑:“是么……”
慕容骄阳直觉他没信,又道:“两日前,入夜山,尸首此刻就在青鹤门,门主亲自把人接回来的……”
慕容骄阳说完,就见那面具下的双眸蓦地一闪,抓着他前襟的手都跟着松了。
而慕容骄阳等得就是那一刻,他舍了那银枪,改而从袖中掏出一把黑金的匕首来,一刀就扎在了身前人的腹上!
幽鸩闷哼一声,退开了去。
慕容骄阳看着呆愕的对方,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刀,眼内闪过一丝厌弃。以往自傲的他怎么会用这般胜之不武的法子,可眼下形势逼人,轮不到他故作姿态,那么多人在等着他救。慕容骄阳不敢想以往身处其位的东青鹤是如何能顶住这样的重担的,但是那一刻,慕容骄阳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眼见幽鸩受了重创,慕容骄阳顾不得感怀,手内匕首一紧,再度上前,直取其咽喉,打算一击毙命!
然而,面前一瞬神思混乱的魔修却忽然挺直了脊背,他并未在意丹田处的刀伤,他只是直直的看着慕容骄阳,又转头看向远处那用尽法子却无可奈何的灵修,沉黑的瞳仁慢慢泛出了点点腥红和深不见底的戾气。
一声痛哼传来,一边的另一个幽鸩忽然踢飞了吴璋的宝器,转手死死扼住了天仕楼楼主的咽喉,吴璋立时七窍流血,喉骨甚至发出艰涩的咔咔声。
慕容骄阳一惊,正欲上前营救,脚下的银枪忽然发出嗡嗡的铮鸣,地面的碎石细沙都飘浮而起,本已渐暗的金光重新炽盛,图腾则开始一点点旋转了起来……
幽鸩开启了……降魔阵?!
于此同时,几丝极轻的咔咔声响起,幽鸩脸上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一阵凉风拂过,随着魔修身上流沙一样蔓延出的厚重煞气,那狰狞的面具忽然碎成了几瓣,砰得滑落而下……
慕容骄阳看着幽鸩向那阵而去,情急之下再顾不得权衡,只持着匕首飞掠而去要阻,可一刹那间,人却猛地顿在了远处。
就见那被摔倒在地的银枪忽然拔地而起,一下刺穿了少年的胸膛,在那雪白的衣襟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血花!
可是慕容骄阳却顾不得这伤,他只是双目大张,惊愕的看着前方那转过身来的偃门主,还有他那张如此熟悉的脸……
*********
算上之前的一天一夜,鱼邈在藏卷阁外已经等了快两天了,整个人都累得昏昏欲睡,忽然一个机灵让他惊醒了过来,鱼邈摸着咚咚乱跳的心口只觉有点冷。
他摩挲着两臂想站起来走两步,一抬头却见面前的藏卷阁终于打开门来。
东青鹤出来了。
东门主进去的时候容色苍白,但目光深重,可此刻再见那双眼睛中却又带了茫然,好像这两日在里头并没有找到他想知道的一切,甚至更糊涂了。
鱼邈心里头担忧那些去往偃门的人,希冀东青鹤能赶快前去相助,可没来由的忆起慕容长老走前的那番话,鱼邈又止住了步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主迟缓地登上浮云向辰部外飞去……
再等等吧,门主一定会赶上的。
鱼邈对自己说。
长老他们……也一定会没事的。
……
东青鹤没有走远,他只是转而去了星部。
慕容骄阳能想起当日有人曾频繁流连于藏卷阁,东青鹤自然也能记起,尤其是在他阅遍阁中典卷,却依然寻不到所惑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已经被烧了,而门内有一个也许可以给他答案。
星部的长老秋暮望并没有随同一道去讨伐魔修,但他把星部大半弟子都派去了,所以东青鹤入内的时候竟无人通报。
沈苑休正靠在院中的一把藤椅上晒太阳,和煦的日光映照在他青灰的脸上,难得增添了几丝人气。
秋暮望也坐在一边,手里竟端着一碗汤药,仔细的舀起一勺还吹了吹,放到了沈苑休的嘴边。
沈苑休默默和他对视片刻,张开嘴把药喝了,然后似有所觉地向门边转过头来。
秋暮望仍是搅着碗里的药汁,直到有人走到身边他才抬起了眼,眼中却神色不变。
来人和星部的主人都没说话,还是躺那儿的沈苑休低叹了一句:“门主……”
东青鹤垂下眼,看着那个瘦骨嶙峋的弃徒,眼下的他比自己将其逐出青鹤门的那日还要虚弱。
东青鹤说:“苑休,我有些话想问你。”
他以为沈苑休会犹豫会装傻甚至会推拒,结果对方没应声,开口的竟是秋暮望。
“门主允了苑休可以静养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东青鹤不该在沈苑休还未好的时候自己出尔反尔的来打扰他。
就他平日里和东青鹤的交情,秋暮望还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哪怕在东青鹤给了沈苑休三掌的时候也没有,更何况明明他和对方之前还老死不相往来的。
东青鹤却没有对秋暮望态度忽然的转变有何微词,他仍然只盯着沈苑休,眼内有着不容置喙的坚持。
沈苑休轻轻推了秋暮望一把,示意他把药放下,他没有问东青鹤想做什么,来意又如何,他只是想了想,像是明了一切般颔首道:“好。”
不过话出又抬起头说:“但我有个要求,如果门主可以应我的话,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诉您。”
东青鹤眉间一动:“什么?”
沈苑休咳了咳说:“门主一会儿是不是要赶往偃门?苑休……也想同去。”
他此时已经快连碗药都端不动了,这时候再去那凶险之地无异于自找死路,这话一出,东青鹤和秋暮望都变了脸色。
第一百二十一章
沈苑休的提议让东青鹤犹豫; 而一边的秋暮望则是斩钉截铁地不允; 可是沈苑休的下一句便让秋长老当下失了辩驳的气力。
沈苑休轻轻抓住对方握得死紧的手,感叹道:“暮望; 这是我的心愿; 我想……了却他。”
他说得清虚; 却让秋暮望听得牙关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素来坚毅冰冷的男子在对上眼前那张苍白微笑的脸时; 一瞬间竟红了眼睛。
无话可说。
只小心翼翼地反握住对方的手; 想用力,却又怕捏碎了什么……
……
于是在缓了近半日之后; 东门主偕同青鹤门星部长老秋暮望和前水部长老、青鹤门弃徒沈苑休一道前往偃门相助。
临走前; 东门主又打开了那只大木箱; 细细看了圈里头安躺的那具白骨,伸手将他腕间的络石鞭取了下来放进了怀里,然后将箱子重新合上了。
按秋暮望的意思,沈苑休连浮云都需安稳稍慢; 但沈苑休却催促东青鹤不用管顾自己; 以他对幽鸩的了解; 那头的形势定是不容乐观。
东青鹤也知自己有所耽搁,于是只能加快赶路。沿途他们看到不少死伤,有同凶兽交锋的禄山阁,也有与碧苑长老过招的门内弟子,这些时日各门各派为讨伐偃门有所布置,幽鸩却也不是傻的; 想必在他决议对众人用墨鸦阵的时候就知晓会有今日的结果,于是早早安排下这些阻碍,光魔修和凶兽的数量就着实反将了灵修们一军,最重要的是魔修手段毒辣,一个不察还会被其反吸修为,真真可谓是生生不息,着实让灵修们焦头烂额。
眼见形势胶着,忽然一片飞石从天而降,颗颗如箭,一下就刺穿了大片魔修的胸膛,搅得对方军心大乱,再看天际那站在云端悠悠而来的人,不少魔修脚下一软,心知大势已去。
而相较于他们青鹤门的弟子和其他灵修则松了一大口气。
东门主终于来了!
哲隆浑身浴血,身边倒着周山河的尸体,他撑着一口气抬头喊道:“门主……骄阳和吴楼主去了偃门,迟迟未归,恐怕……也有一场恶战。”
东青鹤遥望那头,隐约看见云间有赫奕的金色透来,他转头与秋暮望还有沈苑休对视一眼,皆知情况不妙。
而随着几人越是靠近,越是被光束刺得难以视物,那熟悉的阵法让善于此道的东青鹤和沈苑休已是觉出了大概。
果然,来到偃门上方,就见那地上被绘制了一个足有几十丈大的图腾在缓缓的旋转,内里燃起了一簇簇的小火苗,惊喊声此起彼伏。
“……这是幽鸩画的?”沈苑休惊讶的呢喃,“玄天降魔的业火一旦盛起足以烧穿万物,火不灭,阵不止……外人破阵需得费施阵者十倍法力……”也就是说这阵如果是幽鸩启的,有人要想破,本事得比他大十倍。
话落,东青鹤已一跃而下,来到了阵前。
阵内烟火四起,烈如滚油,不少道行低微的修士已是被那高热熏得发出又惊骇又痛苦的惨叫,你推我搡乱做一团。
而在北面,有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坐着,手中持了一柄手臂长的紫玉杵,用尽气力插在了其中一个阵眼处,玉杵被那旋动的阵轮磨得发出卡拉卡拉得刺耳声,杵身都满是裂痕,对方却顶得死不放手,哪怕已是七窍流血,手掌都用力得血肉模糊。
此人抬头,看见了东青鹤,先是露出一瞬的忌惮,不过眯眼又看了片刻,才呲牙笑了起来。
“你可……来了……我这法宝虽好……却也有些……支不住了……”而他要是一放手,那业火必然立马就将里头那么多人烧成一团灰烬。
东青鹤大步上前,先在吴璋的背上输了点内力,然后一脚踩住那柄玉杵,让对方脱出手来,东青鹤细查了一番阵后,发现这布阵的手法的确和自己一般模样,但是毕竟是出自两个人,所以自己若要破必然需要极大的气力,可眼下他的修为并不……就算东青鹤拼死解开了,那头还有幽鸩在,东青鹤要是倒下了,怕是反而要被幽鸩得利。
东青鹤手掌一张,从袖中滑出一把黑澄澄的长刀来,他的拂光已碎,这是九凝宫的地网,如今也不用归还了,这般非常时刻,东青鹤便擅自借来一用。
他口中成诀,手则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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