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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修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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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有时连灵芮都吃起了醋,赖在九曲峰说什么也不走,道他偏心。
  实则,孟亦对自己的这两名师妹师弟用的心思是一般多的。
  渐渐地,应霜平不再如之前那般阴郁,性格稍稍明朗了些,总喜欢跟在他身后“师兄”、“师兄”的叫个不停。
  后来不知何时,应霜平忽然不再跟随自己。
  孟亦只以为他长大了,自有一番心事,与师兄疏远,就像凡间孩童会渐渐疏远父母一样自然。却不知他是开始与柳释深交,又频频追随宿歌,门中甚至传出他要与宿歌成为道侣的传闻。
  再相见,已是陌路。
  “师兄。”应霜平定定地看着孟亦,他说话的声音极轻,这两个字念在嘴里,仿佛被吃进了腹中,只剩叹然无奈的尾声。
  孟亦眸中毫无波动:“我已不是你的师兄。”
  应霜平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凝视了孟亦片刻,而后抬头看着九曲峰的天空,叹息道:“师兄这里,师弟我已有许多年未曾来过了。”
  那消失的禁制困的是孟亦,防的却是他们所有人。外面之人进不去,而他,过去五十年,甚至连九曲峰山脚下的地界都跨越不得。
  这般想着,应霜平继续自语道:“还记得,那时候我被师兄感念,性情逐渐开明,修为进步甚大,平常有事无事总想着往九曲峰跑,还被师尊训斥了。”
  说到这里,应霜平看向童衡:“你是师兄的仆从?”
  说罢,他状若腼腆地笑了起来,问道:“你会一直陪在师兄身边吗,绝不背叛他,绝不欺瞒他。”
  对于他这番没头没脑的问题,童衡漠然道:“与你无关。”
  他会誓死陪着先生一直走下去,是他自己之事,轮不到先生不喜之人在这里说道。
  “呵。”应霜平轻笑。
  童衡神色不变,疏离冷硬道:“修者若无事便请回,免得扰了九曲峰的清净。”
  对于童衡不客气的送客行为,应霜平并不在意,他再度将视线转向眉眼间都是冷然的孟亦,叹然道:“师弟偶尔甚是怀念当初与师兄感情深厚的日子,那时的师兄温朗极了,着实教会了师弟许多东西。”
  “所以,你又想在我这里等到些什么。”孟亦平静道,“我以为,我已经没有你可以觊觎的事物了。”
  应霜平闻言,嘴角笑意变的苦涩,令人读不出其中意味:“师兄,我就是想看看你罢了。恐怕日后,你我师兄弟二人,再无相见之日。”
  “你我之间,本不该有相见之日。”
  过去是,而今亦如是。
  应霜平闻言默然良久,扯着嘴角笑道:“师兄说的对。”
  “既如此,师兄,今日,霜平便先告辞了。”
  言罢,应霜平背过身去,背影萧索而孤寂,似乎又成了当年那个初入鸿衍宗时,孤僻寡言的瘦弱少年。
  他步伐缓慢而又沉重地朝山下走去,最终离开了九曲峰。


第38章 
  柳释飞身来到宴客峰,步伐匆忙进入到柳坤所居院落; 行了拱手之礼后; 便道:“父亲; 您这是何意!”
  柳坤不明所以; 只道:“何意?你急匆匆来找我,是想问些什么。”
  “方才我遇上应霜平了。”柳释想起应霜平话中言语,眉头紧皱。
  柳坤闻言先是一愣; 而后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本座刚刚与他聊了来日你二人结成道侣一事; 他便忍不住去找你了?我说你们二人; 感情好是好事,只是还是要稍加收敛,未昭告修真界之前; 莫让他人看了笑话。”
  说完,想到日后玄温成就飞升; 而释儿和又他最疼爱的徒弟结成道侣; 自己便可以拥有玄温这等靠山,柳坤面上喜意更甚; 低笑两声便端起一旁灵酒欲饮。
  “父亲!”柳释声音冷硬,“我和应霜平没有关系。”
  柳坤闻此神情稍顿; 面上笑意收了起来; 放下手中酒杯:“什么意思?”
  “我与应霜平无意。”
  “无意?好一个无意,我倒成了恶人。”柳坤怒极反笑,“你当初日日念着他; 还总与我说你心悦于他,现在,告诉我你与他无意?别告诉我你当初年少无知,少不更事。柳释,你是化神期的修者,你自己数数,你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柳释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知道与应霜平结为道侣绝无可能。
  见柳释冥顽不灵,柳坤眉间沟壑愈深,他神情威严,开口道:“你是不是去见孟亦了。”
  柳释不语。
  见他如此,柳坤便知自己果然猜得不错,转而他看到柳释手中还攥着一只储物手镯,心中倏而升起怒火:“莫非这么些年过去,你还想着要给他送珍宝过去?”
  柳释闻言惊异,父亲如何知道。
  知子莫若父,柳坤一眼就猜透他心中所想,哼笑一声道:“一开始我确实并不知晓,你竟然日日想着要把好东西都往鸿衍宗送。你如此作为,是觉得自己是天纵奇才,不需灵石资源、丹药法器供养,还是嫌我凌霜剑宗底蕴深厚?若不是玄宗主将你送过去的东西又都送了回来,我还不知道我的好儿子竟是如此慷慨。”
  终于知道真相,柳释立刻反问:“玄温……送回来的?”
  柳坤道:“一开始是,不过后来你送去的东西,都没有出了凌霜剑宗的宗门,我替你收了起来,等你日后拿来取用。”
  修真界中,有听过为了资源大打出手甚至大开杀戒的,却没见过蠢笨到将自己手里的好东西都往外送的。幸而当初给柳释服下了静心莲,除了愧疚,他倒是还未曾有过其他不利于自己修行的情绪。只是如今,看见自己儿子这般恍恍然的模样,柳坤知道,这是静心莲效用所能维持的时间将尽。
  静心莲,是凌霜剑宗禁地中独有的一种灵药,能使人忘却最令自己痛苦的事情,可谓奇药,只是维持的时间较短,仅仅只有五十年光阴。
  五十年,于修真者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当初,柳释状若癫狂,柳坤知道事情始末后,喂他吃下了静心莲。
  在柳坤看来,做了便是做了,修真之人哪个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若是柳释当真狠厉,对自己相交百年的友人都下得去手,柳坤高兴还来不及。他一直认为,心性至狠才能懂得取舍,只要不被愧疚缠绕,心中不生了魔障,为人心狠何尝不是道心坚定,不为俗情拘泥。
  哪知道柳释竟是因此疯癫了起来。
  于是,一株静心莲入腹,柳释便忘了自己曾剜过孟亦的心,也忘了那日是何等的血流满地。
  “怪不得,怪不得柏函对我如此冷然,”柳释喃喃道,“原是我从没能将歉意及时送达……”
  柳坤闻言,却轻笑出声:“他冷然,非是你歉意未曾送达,而是没了心。”
  果然,柳释闻此立时道:“父亲这又是何意?”
  柳坤拿起酒杯,将其间酒水昂首饮尽,道:“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柏函明明只被人取了元婴,取婴之人乃是宿歌,这点我记得清楚,”柳释满面不敢置信,“怎会,怎会又被人剜了心……”
  “哼,逆子,”柳坤轻嘲道,“他那颗心,可是你亲手挖的。”
  既然如今静心莲的作用渐渐消失,柳释过不了多久会慢慢想起来剜心一事,还不如自己亲口全告诉了他。
  他若是想起了当年事情原委,又成了当年那副鬼样子,大不了再喂他一朵静心莲便是。
  忘了一次,就可以忘了第二次。
  当然,若是柳释自己想通,自然更好。
  他柳坤之子,不能是个被一丝愧疚便随意左右的废物。
  柳释闻言不假思索地否认道:“不可能!”
  然而,与他言语上之断然不同的是,当他听到父亲这句话的时候,心跳竟是倏而漏了几分,心中升起确实如此的荒唐认同之感。
  “你看看你,”柳坤深觉柳释应该全在自己掌握之中,不教训不成,此时又厉声训斥他道,“一个本该是天之骄子的人,凌霜剑宗的堂堂少宗主,我柳坤唯一的儿子,却整日被些情情爱爱乱了心神,成何体统!”
  说罢,柳坤只觉脸面尽失,恨铁不成钢,挥手一道风掌过去,将柳释打倒在了一旁的墙上:“当年你与孟亦交好,我不管你;后来你说你心悦应霜平,我不管你;之后你又挖了孟亦的元婴和心,我也不管你。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以为你还算是个聪明的修真之人,知道什么才是我们究其一生追求的东西,是大道,是修炼成仙!”
  柳释跪坐在地上,唇角溢出血来,看起来似乎受了伤,实则柳坤并没有在方才那一掌用多少灵力。他之所以始终跪坐,只是因为被柳坤的所言震慑,呆愣住,一时间忘了动弹,脑海中不断回响其父那句“他那颗心,是你挖的”。
  与此同时,耳边,柳坤还在斥责:“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些无聊的情爱之事,乱了阵脚和心神。自己决定对鸿衍宗下手,却又因为挖了他的心而陷入了疯魔,傻了一般,你以为你是在忏悔?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不可能……”柳释声音弱了下来,“如若,如若我真的……那我为何会没有半点记忆。”
  柳坤厉声道:“道心不定,心性不坚,是弱者的表现。修真之路道阻且长,情爱不过过往云烟,在大道面前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希望你这一次,不让再让我失望,你自己好好想想。”
  “至于你与应霜平结为道侣一事,散源长老寿辰后,我自会通知到众家族与宗门。”
  说罢,柳坤挥袖将柳释关押在了屋内,省得在静心莲效用失效后,他未能想通,坏了事情。
  ——————
  应霜平走后,孟亦敛眸,略有沉思,事情似乎并不如他原先想的那般简单。
  童衡见状,沉默地守在一侧,并不打扰他。
  九曲峰上万籁俱寂,晴空朗煦,两人的沉默使得此刻的幽静达到了极致,落针可闻。良久过去,孟亦终于开口道:“走罢。”
  便转身走进了屋内。
  童衡步伐顿了一瞬,而后看了一眼山下的位置,这才跟随孟亦朝屋内走去。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生活着的九曲峰,忽然闯入了越来越多的不速之客,且每一个人都对先生心思不纯。
  他想拥有强大的力量。
  进入屋中,孟亦动了动有些乏累的身子,对童衡道:“将之前的书籍玉简取出来,继续方才的事。”
  “好。”童衡走过去,往储物戒中输入灵力,将他们之前看了一半的书籍玉简又取了出来,整齐地放在桌上。
  有了先前的翻阅经验,这一次,两人查看资料的速度快了许多,不过小半个时辰过去,童衡便发现了玉简上记载的一处异闻,与他如今情况有些相同之处。
  他将那玉简中的信息用神识复刻在普通的竹简上,而后拿给了孟亦:“先生,此处记载的事物,或许有些用处。”
  孟亦闻言,接过竹简,打开来细细阅读。
  只见那上面记载了一件数万年前发生之事。
  却说数万年前,有一资质普通的修者日日修炼,却进境极慢,几十载的年岁,仍旧卡在炼气期十二层大圆满的境界,无法突破。后有一日,机缘巧合之下,他偶得一极品筑基丹,本以为服下丹药,自己仅仅只是进境会有所突破,成为筑基修者,没想到那之后,他的灵根竟也发生了改变,变异成了他自己从不知晓的灵根属性。
  那人害怕至极,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虽是修炼起来突飞猛进,但到底心虚,便四处寻找缘由。
  这记载的事件并没有将当时之事说的极为清楚,最后只道那人寻到了原因,原来是他自己体质特殊,异于常人,需得有极品丹药促使身体异变,便能拥有不同寻常的卓绝资质。记载中还说道,这体质乃是天生,若是有幸拥有并激发,好好修炼,大道有望。
  至于这修者最后行踪,却是再没有多提及。
  孟亦将竹简放下,道:“看来,你灵根的异变确实与归元洗髓丹无关,只是那归元洗髓仙丹恰好是极品丹药,催生了你体质的转变而已。”
  与他之前的猜测相似。
  从记载中看,体质的转变似乎并非坏事。然凡事无绝对,或许体质本身并无不妥,但是他们对其知之不深,如果修炼过程中出了岔子,恐怕危险重重。
  因此,还需谨慎而为。
  孟亦提点道:“这等体质我未曾遇到,不能帮你些什么,你要于修炼中自行摸清其玄妙之处,顺势而为,切莫让自己的心境歪了去。除此之外,你需得将神识练的凝实强悍,如此,才不会如上一次一般,被体质所控。”
  “童衡知晓,无论什么体质,什么血脉,皆当视若寻常,将其以为己用,而非被其所控制。”
  孟亦颔首。
  这番忙碌结束,已是午后,童衡收起了满桌的书籍,做好了晚膳。
  在屋中用过饭,一阵困倦之意袭上心头,孟亦轻声道:“乏了。”
  说完便兀自走向床榻,更衣缩入锦被之中。
  童衡收拾了碗筷,躬身退出屋去。
  “先生好眠。”


第39章 
  第二日,孟亦起床用过早膳后; 拿出了前些日子令童衡帮忙买来的朱砂与符纸。
  他坐在窗边的木椅上; 将画符所用的东西尽数摆在桌子上; 趁着斜射进来的暖亮的阳光; 重复地画着晦涩难懂的文字符号。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孟亦觉得随着那股灵力时有时无地出现在丹田,而后游走全身; 他的身体似乎也不像以往那般虚弱。还是偶尔嗜睡,却渐渐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忽然感到一阵困倦的时候; 也能稍微清醒,有时间做些动作,不会立时昏厥。
  正因为身体渐好; 灵力有所储存,他才教童衡买来符纸。
  符纸和朱砂也分等级; 不同等级; 能画出的符咒不尽相同。这次,孟亦令童衡买的下品符纸和朱砂; 可以用作画一些常见的符咒,例如火焰符、破雷符、聚水符之类。
  许久不曾画符; 起先还有些生疏。幸而孟亦在这方面天赋不错; 在渐渐回忆起当初的感觉后,他下笔越发熟练起来。
  孟亦画符之时,一开始并没有使用神识向符中注入灵力; 只是单纯地用朱砂描绘着符咒线条,感受着那些玄而又玄的意境,每一笔都认真沉着,从稍有生疏到一气呵成。随着笔触越来越纯熟,终于,在画最后一道破雷符的时候,他放出神识,将自己体力中储存的灵力尽数输入了其中。
  灵力融入笔触,顺着朱砂描绘的玄妙线条留于明黄符纸之上,最终一笔提起,符纸散发出一丝的紫色雷光,破雷符便成。
  画完这道符,孟亦将沾了朱砂的毛笔放在一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手腕,略有疲乏。
  一道拥有攻击或防御能力的符咒,其成符的质量与画符者的神识、体力灵力的纯度,以及下笔时的熟练程度脱不开关系。
  孟亦的神识并没有受到损伤,只是一直以来没有相应的灵力支撑,导致他的神识无法运用。如今,他将这些日子储存在体内的灵力全都用了去,调动神识,才勉强使这道符纸成为真正的符咒。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够画符成功,也想知道游走在自己体内的这股灵力是否精纯。
  休憩片刻后,他拿起那符咒,左右看了看,确定这张破雷符有上等的品质。
  孟亦虽是储存了许久灵力,却到底匮乏勉强,其实还不足以完美地画完一道符咒,那符纸中所能承受的灵力还可以更多些。这意味着,若是孟亦能用体内灵力将符纸填满,这道破雷符便能成为极品符纸。
  如此看来,孟亦体内的灵力十分精纯,如他当年一般无二,或许,与他身体尚好之时的灵力同根同源。
  这令孟亦不禁默然。
  修真界有着自己的规律和玄妙法门。
  最初修者引气入体之时,往自己体力聚集的那一丝灵气,经过日积月累的磨砺和修炼,聚集成团,此乃炼气。成团的灵气达到极致,压缩凝结成纯度更高的水滴状,此乃筑基。水滴状灵气继续聚集,突破后凝结成丹,此乃金丹。丹破而生道胎,此乃元婴。
  之后,元婴便会成为修者根基,关乎修者境界乃至性命,一旦被伤,关系重大。失去元婴,就等于失去了吸收天地灵气的根本,体内再无法储存过多灵气。
  然而,如今的孟亦身上明明已经失去了这个吸收储存灵力的根本,却仍有灵力游走周身,仿佛有什么游离于他身体之外的东西,正在他体内产生聚集的灵力。
  他的身体为何会变成这般状况。
  仔细想想,当初孟亦被剜了元婴给应霜平替换,续命之后,他便躺倒在九曲殿中,昏睡过去。思绪茫茫之间,不知昏迷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性命无了大碍,腹间和胸口的伤口也已经愈合,只留下浅淡的痕迹。那样的痕迹对修真者来说着实不算什么,用些上好的丹药涂抹过后,便能完全褪了去。
  孟亦从昏迷到醒来,整个过程都没有见到玄温其人,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伤是玄温治好的。
  因为太熟悉了。
  如今,自己的身体出了此般异常,静下来思虑片刻后,孟亦隐隐觉得,是玄温五十年前为他缝合治愈伤口时,在他身上动的手脚。
  结合昨日应霜平怪异的行为,孟亦陷入沉思。
  他之前一直认为,自己会被擒住,并遭受一番磋磨,不过是情不深,识人不清,因此玄温偏心,宿歌敌视,柳释倒戈。
  现在看来,这中间似乎有其他不纯的目的。
  玄温此人,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孟亦思索之际,童衡走了进来。
  “先生,该用饭了。”
  孟亦闻言,轻应一声,将脑海中思虑暂且放下,拿起那道画好的符咒,走出了屋子。
  这时,大白鹅摇晃着身子从山下走了上来。它的肚子比消失之前胖了一圈,走着走着还停下来打了个饱嗝,这才继续晃悠着富态的身子缓慢前进,乌黑眼中满是醺醺然的神情,看起来日子过得着实不错。
  也不知溪水里又有多少鱼虾遭了殃。
  孟亦眼角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愉悦情绪,将手中的破雷符直接扔向了白鹅。
  白鹅上一秒还在悠然地摇摆消食,似醒未醒,下一刻睁大了眼,惨叫一声,连跑带跳躲开了破雷符。那破雷符瞬间在它脚下不远处爆炸,几丝凌厉的雷电缠绕其间,发出“滋滋”响声。
  孟亦知道,由自己打出的破雷符,也就是炼气期境界的功力,即使直接砸在大白鹅身上,对它来说,也只约等于挠痒。
  大白鹅也知道,但是依然十分气愤,它张开翅膀一摇一摆跑到孟亦身边转来转去,绕了好几圈,怒目而视,想狠啄他泄愤。看了看胳膊,不行,刚吃饱懒得跳那么高;看了看腿,不行,啄疼了怎么办;看了看脚,也不行,自己的嘴这么坚硬,隔着靴子也会疼……
  最后,大白鹅丧气地垂下了头。
  惨败。
  孟亦不语,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大白鹅被他安慰到,心情瞬间转晴,抬首挺着圆滚洁白的腹部趾高气扬地走到了放了膳食的石桌前。在孟亦的注视下,它用翅膀扫了扫石凳,而后看向孟亦,示意擦干净了可以坐,千万不要过于感谢本鹅。
  有趣。
  下一道符咒画些什么,聚水符似乎不错。
  ——————
  柳坤将柳释关在了屋中,设下结界,令他无法逃离此处,便挥袖离去。
  事实上,柳释脑海中思绪纷乱,现在也没有逃离的想法。
  他始终无法相信父亲所言——自己曾经剜掉了孟亦的心。
  这怎么可能,柳释将自己的记忆翻来覆去的查看,都没有想起柏函曾经被人剜了心一事,定是父亲在欺瞒自己。可是,父亲又何故要拿这种事来骗自己,即使愤怒自己想将资源尽数拿给孟亦,也不需编造件“剜心”之事来教训他。
  抱着这种想法,他坐在房间角落,低着头,将面容隐在了阴影之中。
  一刻、两刻……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释渐渐开始自我怀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过那事。
  与此同时,似乎真如父亲所言,他的记忆只是服下药草后暂时忘却,此时,被封存在深处的记忆缓缓苏醒过来,脑海有总有些画面倏而闪现又消失,一时间难以捉摸。
  记忆苏醒的过程漫长而难熬。
  曾经被刻意抹除的画面变成了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缓缓塞满了柳释的脑海。
  新旧记忆混杂在一起,纠葛缠绕,辨认不清,有与孟亦初见时的场景;有后来他们二人相谈甚欢、把酒言笑的场景;也有他数百年后第一次见到应霜平时的模糊印象……最后,他看到自己手中正拿着一柄剑,自我挣扎,迟迟下不了手,却不知怎的,那剑自己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刺破了一个人的胸膛,又轻轻一搅,一颗心便被完整的剜了出来。
  红光弥漫,满地的血红色,曾经的挚友孟柏函躺在血泊中,双目弥散失神。
  耳边有谁说道:“时间紧急,霜平病疾又发,已不能多等,我需得现在就为他移花接木,换了元婴。”
  然后柳释看见“自己”一听说那应霜平病疾发作,便心急如焚,不再看向那躺着的人,魔障一般急匆匆跟着玄温,带着刚取出的元婴去为应霜平治病。
  被人为扭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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