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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仙路惟缺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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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奚渊疑惑不已。
“没有用的，这也是青瑶的命定之路啊！”奚百乐轻轻摇了摇头，晃动了几下破败不堪的卦签盒。
“爷爷，为何你总是相信所谓的天命，我就不信这个。”奚渊坚定说道，什么天命，命中注定他还是个必死之人呢，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而且他跟兰简和林瑾初关系都不错，至少从目前来看，应该不大可能会死在他们手下。
奚百乐不再说话了，只是叹了口气。
奚渊被这么一拉，现在就算他想再去追，也来不及了，更何况自己孤身奋战，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木年年也是一番好心。
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抓紧回南台仙山，禀报师父和兰简他们，还有两个多月就是仙门大会，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吧。
“咦？那是啥？”奚渊眼尖，一下子发现地上多出来了一样物什。
好眼熟啊！这不是青瑶耳朵上戴的那个明月耳珰吗！
奚渊俯身把它拾了起来，小小的明月耳珰，在月光照耀下闪着微光。
“它怎么会掉在这？难道是青瑶刚刚不小心掉下来的？我要不要去还给她？但是另一只。。。。。。”
“渊渊，这？”奚百乐凝视着奚渊手中的明月耳珰，目光沉重。
“爷爷，这是青瑶遗落下来的，另一只却是不知道在哪里了。”奚渊看着爷爷的表情，试探着问道：“爷爷，您可知——”
“渊渊，你跟我进来。”奚百乐率先迈步进屋，奚渊忙跟上，突然想起来了一直被他忽略了的阿珞，可是回头望去，那只雪白的紫瞳狐狸早已不见了。
“咦？阿珞这是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也不跟我吱一声！跟某只狗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行，等它回来了，我得介绍他俩认识认识，不过阿珞的个性比卫昊然好多了！”
只见爷爷走到了一个小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了个檀木方盒，打开一看，里面正躺着个跟奚渊手里一模一样的明月耳珰。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奚渊将两颗明月耳珰都放在了一起，将之前青瑶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尽数告诉了爷爷。
奚百乐听完，神情未变：“这明月耳珰，是由我的曾祖父，也就是你的高祖父，传下来的。”
“我的高祖父？但是，这耳珰明显跟青瑶戴的是一对啊。”
“没错，因为，青瑶当时所嫁之人，正是我的曾祖之弟，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我的曾祖便举家迁到了桫椤镇。”
“。。。。。。”合着自己还跟这青瑶有点亲戚关系，也怪不得青瑶会找上自己呢，不对，她为什么不找爷爷？
“爷爷，那青瑶，之前找过你吗？她知道耳珰在你这儿吗？还有爷爷您的这些卦签到底怎么回事？”奚渊又将自己在千明宫看到的那把百煞剑，以及剑身上的字符与卦签上莫名相像一事说了出来。
“青瑶她没有找过我，我也不知道她在找这个。”奚百乐听完奚渊这些话，倒也没有太惊讶，“这些卦签，还有我交给你的用来防身的灵符，本都出于同类灵物。不过前者没多大用，因此也没什么人知道，后者却是作用极强，且是正邪通用。”
“爷爷，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还有那个灵符，竟然是您交给我的？那灵符的故事——”奚渊满脸诧异，早在千明宫之时，他心内就隐隐有了这个猜测，后来迫切想回桫椤镇，这也算是其中一个原因。
“没错，想不到吧，你爷爷我厉害不？灵符的事，我也都知道。”奚百乐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奚渊也挨着坐了下来。
“厉害厉害，不过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奚渊突然觉得，自家爷爷有种真人不露相的感觉。
“我嘛，还能是谁？行走江湖，坐不更名，奚百乐是也。其实这一套东西，在七年前，我就该传给你的，但我没想到，你还是走上了你的命定之路，哎。。。。。。”奚百乐叹道。
“啥？爷爷您还能测到我的命定之路？就用这些？”奚渊最开始，一直以为爷爷给人算卦，都是胡诌的。
“对啊，你爷爷我可是神算半仙！”奚百乐满面自豪，又起身掏出他的灰布包，解开之后，包裹内的物什一览无余，呈现在了两人面前，竟然都是奚渊之前在桫椤镇上见过的那一套东西，一个都不落！
“那爷爷可不可以，提前透露几句？”奚渊眨巴了下眼睛，满脸期待。他只想知道，自己最后，能不能在那场巨变中活下来。原作里的他，在林瑾初堕魔后不久，天钧派内大变，自己与陆闵安勉力挣扎了一段日子，最后全都死在了兰简的剑下。
不管是在哪，不管有没有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可不行，妄自泄露天机，是会减寿的！你爷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奚百乐义正言辞道。
“就几句嘛，而且爷爷您先前还给那么多人都说过了！”奚渊可怜巴巴道，“而且，渊渊就想知道，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能活多久？你这小子，别是傻了吧，有爷爷在，谁敢害你，先要过了老爷子我这一关！”奚百乐信誓旦旦道。
“那个人，爷爷您也认识的——”奚渊纠结要不要说下去，却听爷爷问道：“谁敢害我孙子，报上名来，你爷爷我打死他！”
“爷爷，您打不死他的，他很厉害，而且，您也很喜欢他。”
“到底是谁？是刚刚那群人吗？还是你先前说的那个魔头？”
“不是，都不是，那人您也认识的，而且，他还来过咱们家，住过几天。”
“哦，老爷子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天钧大弟子，叫什么兰简的对吧！”
“对，就是他。”
“他怎么了吗？不挺好的一个孩子吗？”
“。。。。。。”这话奚渊可是真的没法接了，因为，他自己现在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放心吧，别整天想这想那的。生活多美好啊，怎么能整天想着死啊活啊。有这时间瞎想，不如多去看看书，修身养性。或者多去找兰简玩玩，多跟人家学习学习。”
“嗯！”奚渊重重点了点头，莫名松了一口气。
“哦对了，还有那个灵符。本来我就是想给你用来防身，没想过竟会被外人发现。肯定是你这小子，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在人群中把它拿出来了，才招惹这么些祸端。”奚百乐说着说着，对奚渊又是一阵痛骂，奚渊这次学老实了，低下头去，不再顶嘴。
“是啥时候呢？我也没怎么拿出来啊，除了对战桫椤树妖那次，迫不得已用了一下，但当时除了兰简，也没旁人了啊。”
不对，好像确实有过一次，我在大街上被人撞了一下，灵符被撞出来了！当时那么多人，灵符还被踩了好几脚，难道就是那次被人看到了？那人会是谁？晏青迢？不大可能，桫椤更不可能了，应该也不是卫昊然吧，他那夜都坦白说了，是在芜州林家府邸外面才发现的。
难道是，陆闵安？
这样就行得通了，陆闵安暗中向晏青迢他们通风报信，才有了后面的那些事。不过那桫椤又是怎么知道的？妖魔两界消息流传这么快的吗？
奚渊暗中擦了一把汗，觉得自己真的是命大，自己这么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居然手握六界中人人眼馋的东西，虽然现在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爷爷，是渊渊错了，不过，那个灵符现在已经不在我手里了。”奚渊又将卫昊然对自己说的那些事详细道来，这次，奚百乐却是有片刻的震惊。
“你是说，那个卫昊然把灵符还回去了？”奚百乐皱眉问道，“但是，这行不通。灵符这种神物，虽说只是来自一张残页，但一旦入凡界，认一人为主，除非那人死了，这灵符都会永远追随其主的啊。”
“渊渊，你老实回答爷爷，你在天钧派的那七年来，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儿，或者捡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好像是有的。。。。。。”奚渊抓了抓脑袋，从衣袖里掏出了个极小的黑色锦囊，解开丝扣，却从里面抓出来了一把约莫九寸长的青花伞。
第47章 天机
那是一柄外表极为寻常的伞，九寸长，桐油伞面绣着青花图案，看不出任何奇怪之处。
“这。。。。。。难道是天机伞？渊渊，你到底从哪儿得来的？”奚百乐惊道。
“原来它叫天机伞啊。不过，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事情要追溯到三年前。。。。。。”奚渊将天机伞合上，平放在桌面上，徐徐道来。
“三年前，我记得那天下着瓢泼大雨，授课师父安排下任务，让我们寻找一种止血草，其他地方都已经被别人占了，我只好去另辟蹊径。可是没想到，我最后竟然走到了那个断崖边，隔着那条深渊，就是天钧派禁地绝峰。”
“我就想着赶紧摘来那棵草，速速离去，但是那天下着大雨，我脚下一滑，就。。。。。。跌下去了。”
奚百乐闻言，顿时一脸恨铁不成钢，奚渊忙接着说道：“就是因为那一失足，我才找到了这把天机伞。”
“你在崖下侥幸没死，然后找到的？”
“不，是在绝峰上。”
“你这小子，不是说绝峰是禁地吗？而且相隔着万丈深渊，就你那点修为，你怎么去的？你就唬我吧！”
“我当时在下降过程中，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止住下降趋势，因为当时我没带剑嘛，身边也没有能用的东西。后来，我就感觉有一双手抓住了我，止住了我的下降趋势，然后我眼前又是一阵眩晕，待得落地之时，你猜猜我看到了谁？”
“我哪知道？你这小子废话真多！”奚百乐满脸不耐，但却还是神色一凛。
“我看到了一个白衣道长！一身仙气的那种，看起来还特别年轻。”
“他是谁啊？天机伞就是他给你的？”
“那位道长没有告诉我名字。”奚渊脸上露出些许懊悔，“他就问了我一些问题，然后就给了我这个。”
“然后呢？关于天机伞，他没说什么？”
“他当时就让我好好保管此物，也没说它能干什么，也没说不能在人前使用。我就以为是把普通的伞，没多问。哦对了，那个道长说，这把伞以后在某个时候，会有重大作用，但具体什么时候，他也没说。”奚渊望着爷爷，又道：“爷爷，关于这个天机伞，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它跟那个灵符又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敢擅自猜测。不过，救你的那个道长，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
“谁？”
“云海真人，不过他早已非天钧派中人了。因此，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对了，除了这些，他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他还留给我一句诗：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
“然后呢？你怎么回来的？”奚百乐也没有细细思考这句诗。
“后来我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再回过神来之时，就已经回到了原地。那个时候，雨也停了，感觉像是做了场大梦一样。只有这把伞的存在，真真切切提醒着我，那不是场梦。”
奚百乐不再言语了，片刻后，他将卦签等物什放入那个灰布包中，系好，递给奚渊，道：“行了，先说这么些。这一套东西本来早就该给你的，现在也不晚，你去吧！”
“啊？去哪？”奚渊一头雾水地接了过来，虽说他也正有此意，但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你不是要回天钧派吗？还有那个什么十年一次的仙门大会，不是快要开始了么？快去吧。”奚百乐打了个哈欠，起身舒展了下胳臂。
“也不急在这一刻嘛。。。。。。”奚渊才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回去之后肯定要忙了。
“对了爷爷，那青瑶。。。。。。”奚渊突然想到了青瑶，还有那对明月耳珰，“青瑶先前就想拜托我帮她找另一只，现在找到了，可是她又被抓走了——”
“难道你还想单枪匹马再闯一次千明宫？”奚百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孙子，“也难怪你那次会被那个魔界右使抓走，我要是他，也抓你这样的。”
“不不不。”奚渊忙为自己辩解，“那次真的是大意了，再加上当时所有人都被压制住了灵力，我们都没想到会这样。而且我只是有点担心青瑶，毕竟，人家也跟咱们有些血缘的嘛，还有阿珞现在也下落不明了。。。。。。”
“你不提阿珞还好，一提起他，我就要给你提提醒，这狐狸来历有些奇怪，你这傻小子最好不要跟他有什么牵扯。”
“阿珞跟我说清楚了啊，他是紫瞳狐族的。”
“其他的呢？他有没有对你说，为什么他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奚百乐面目一凝，语气带上了些凌厉。
“哎呀，爷爷，每个人都肯定有秘密的，阿珞不说，我干嘛要逼问他，再说，他要想害我，为什么又跟我走了一路？还有在我摔下来的时候，他又为何一直蹲在一旁守着我？”
“行了行了，你就犟吧。我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奚百乐摆了摆手，决计不再跟他说了。
“再过个四五六七天吧？”奚渊也没想好具体何时，而且，再过一个多月便要过年了。
“那好，我这几天指导你，这些仪器怎么用。”奚百乐又坐了下来，再度把那个灰布包拆开，拿出来了奚渊最开始见到的那个圆形黄铜占卜盘。
“咦？等学会了之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出来赚钱了！哈哈哈——”奚渊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踏上发家致富之路，就一阵雀跃。
奚渊在现代从事的那些，在这个破地方，其实并没什么用，就算是做个小本生意，那也是需要本钱的啊！
奚渊不止一次地想过，等仙门大会过了之后，若是自己真的侥幸逃过一劫，管他什么天钧派！六界苍生关他何事？修仙除魔一开始就非他所愿。兰简？林瑾初？卫昊然？与他何关？
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淡然地退出这个不属于他的舞台了。然后带着爷爷，行走江湖，一路狠狠赚个一笔。至于卫昊然，就留给小师妹好了！
“臭小子，认真点。我还道你经过这么多年了，长大了，没想到还是这样，死性不改。。。。。。”奚百乐正在讲着“乾坤占卜盘”，一抬头，正好看到了神游四海的奚渊，自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敲了奚渊的额头一下。
“哎哟！”奚渊捂着额头，“爷爷，渊渊在认真听着呢！看我真诚的眼神。”
“行吧，话说这算卦之道啊。。。。。。”奚百乐叽里咕噜讲了一串，从天乾地坤讲到否极泰来，从“二二相偶、非覆即变”讲到“天地交、万物通”。。。。。。
“爷爷这是讲《周易》呐？”奚渊扶了扶额头，咬了咬牙，愣是听到了天明时分。
“喔——”
一声凄厉的鸡鸣响彻云霄，天边一轮红日初升，也惊住了正在这边说的唾沫星子直溅的奚百乐，以及昏昏欲睡的奚渊。
“一不小心，讲到天亮了。。。。。。”奚百乐挠了挠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却觉得还有些意兴阑珊。
“没事，爷爷，您继续，渊渊听着呢。。。。。。”奚渊两手撑着下巴，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臭小子，肯定又没听进去！”奚百乐暗骂了几句，脸上却是带着慈祥的笑意。他起身舒展了一番，目光炯炯，丝毫困意也无。
看着天边的一抹朝霞初露，奚百乐面上若有所思，喃喃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终归是要变了。。。。。。”
第48章 山雨
七日后，奚渊拜别胧月村，带着爷爷给他的灰布包，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南台仙山，此时，距离仙门大会已不足两月。
奚渊回去之后，将青瑶和阿珞的事情一并不提，只道自己被爷爷多留了几日，而爷爷给他的乾坤占卜盘与众多卦签、黄纸，则被他小心的收好。
要赚钱，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至于千明宫那些人的事，奚渊早就提醒过陆胜寒他们，多加提防，尤其仙门大会期间，原作里的一个重大转折点，便是在此。关于陆闵安的事，奚渊也暗中提醒过他们，尤其小师妹和兰简，奈何他至今都没找到什么证据来。陆闵安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仙门大会即至，每个人都志得意满。毕竟，对于这些未见过世面的少年子弟来说，仙门大会算是很重要的一个场合了。纵观历史，有多少成名修士，都是在这仙门大会上拔得头筹，一举出人头地，之后便如同青云直上，直至最后一举飞升，荣列仙班。
但那终归是极少的。
与此同时，千明宫。
“宫主，属下接到消息，木左使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九百九十九个于人界游荡的幽魂，此时正好凑齐了。天钧派那些人，定然料想不到。他们摧毁了灵符，依然难不倒我们圣明的宫主。。。。。。”元竣正在一旁喋喋不休，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浅淡的眸子，立时一怔，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晏青迢依然一身紫裳，倚靠在主座上，面无表情，旁边却站着一位一袭红衣的男子，手持一把朱骨扇，嘴角含笑，面容俊美的不似凡物。只是却有些阴柔太过，缺了男子的刚劲之气。
“青迢，倒要恭喜你了，近七年的功夫，可算没有白费。”红裳男子轻轻摇起朱骨扇，动作翩然，身子微微前倾，靠向晏青迢。
晏青迢不着痕迹地与他移开了些距离，面不改色道：“红攸，话说回来，你也帮了我不少。待七七四十九日后，百煞封印解除，六界大乱，届时你我便可联合起来，彻底剿灭那伙修真人士！这天下，终将是你我二人囊中之物！”
“可是，青迢，你明知我的心愿，我对统治六界无甚兴趣，不过我红攸既然答应了你，就必然会帮你到底。届时，你可勿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红攸轻笑一声，又靠近了晏青迢几分。
立在二人面前的元竣登时面露尴尬之色，他刚想不动声色地退出去，却听门口处守卫一声大嗓门：
“禀报宫主，木左使请求入内——”
元竣登时像获得了大赦一样，目光望向几乎要黏在一起的晏青迢和红攸，晏青迢神色不变，元竣定了定神，喊道：“宣。”
木荼与木年年两人走了进来，其余人皆候在门外。
“宫主，属下不负所托，于外界搜寻之时，碰巧遇到了一个无主游魂，加上她，正好够数了。只是。。。。。。”木荼说到此，莫名停顿了一下，木年年见状，忙替他接过话茬：“只是，那个家伙有些不听话，我们抓的时候费了些力气。。。。。。”
木年年目光又移到一旁的红攸身上，眸中微诧，却还是笑容未减：“咦？红攸哥哥也在啊。”
红攸一笑回之，依旧深情款款地望着晏青迢。
“宫主，何时开始？四大仙门再过两月，就要齐聚于南台仙山，到了那时，可就有些棘手了——”木荼也不再接着说刚才的话题，低垂着头，似是对晏青迢和红攸两人此番情景完全熟视无睹了。
“对啊，木左使此言，与属下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属下认为，不如现在就开始？”元竣也顺着木荼的话，说了下去。
“也好。”晏青迢微一思索，同意了两人的意见，“那九百九十九个游魂在何处？”
“回宫主，都在这个锦盒中。”木荼垂眸递上一个方形桐木锦盒，单看外形，倒不是很大。
“木左使，你可确定，全在这里面了？半分差错都犯不得的。”元竣瞥了那桐木锦盒一眼，不怀好意地开口道。
“喂，我哥哥办的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了？可不像某人啊，讲起话来花里胡哨的，一到真要办事的时候，就不行了。。。。。。”木年年横眉瞪了过去，满脸不屑。
“啧啧，我自然比不上木左使了，也不知道是谁，上次没看好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看不好——”
“行了，都跟我去铸剑台。”晏青迢面露不耐之色，紫影一闪，率先消失在了众人眼帘中，红攸也淡笑一声，紧随着而去。
木荼与木年年对视一眼，也紧紧跟上，元竣咕哝了一声，不甘落在最后。
在所有人都离去后，没有人见到，一只雪白的狐狸，悄悄从房檐上跳下来，落地无声，惟那一双紫瞳，在黑暗中异常闪亮。
铸剑台，依旧是熟悉的火坑，噼里啪啦的溅着零星火点，晏青迢等人身旁，放着一个已打开的桐木锦盒。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少了一个？”晏青迢声音隐隐带了丝怒气。
“属下不知，任凭宫主责罚。”木荼面上微有震惊，却仍不见慌乱，只是单膝着地，丝毫不加辩解。
“晏哥哥，此事真的与哥哥无关，我们是亲手将搜捕而来的游魂封入此盒的，至于为何会少一个，我们是真的毫不知情啊！”木年年也跪了下来，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宫主，此事一向由木左使兄妹二人操办，此时少了一个，属下以为，定然是他们兄妹二人所为！”元竣一脸幸灾乐祸，却还是佯装理智分析道。
红攸瞥了一眼地上的锦盒，再次欺身上前，嘴角含笑，道：“青迢，事已至此，争这些也无用了，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找来最后一个，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嗯，你说的对。”晏青迢的目光于在场诸人身上，挨个扫了一圈，除了木荼和红攸，其余人都慌张地低下头去。
“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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