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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孽徒真香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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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如今,他仍然惦记着要复活他的事。
这三年也在海内海外寻觅了不少偏僻法门,却没有几个成功的。
说完,他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宋迎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熄掉了灯,悄然离开。
三个月后,一艘名叫海市的巨船在金珠港下水,开始了它在海与天之间的征途。
靠着海市,谢还终于彻底安定下来,他在海市的最高处建造了府邸,仿照着霁月府的模样,水阁更是像极,几乎和霁月府的水阁如出一辙。
唯一的不同,是他在水阁下建造了暗室,铸就一汪冰池,用来保存宋迎的尸身。
有了冰池,谢还便拿回了灵丹,并且四处寻找能使人起死回生的方法。
终于有一日,有人给他送来了几页残纸。
这纸上记载的正是早已销声匿迹的邪术招魂术。
从此谢还开始废寝忘食,疯了一般为宋迎招魂,手上的口子还没好透,立刻又添了新伤。
那鲜红的血在石台上涂了一层又一层,阵法画了一遍又一遍,灵脉破裂了一回又一回,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他不甘心,他拼了命地画阵,嘴里重复着那早已烂熟于心的生辰八字,妄图把一个死去的魂灵从上天那里夺回来。
最严重的一次,灵脉爆裂,阵法不停地汲取着他的血。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捧着长剑,跪在宋迎面前,道:“师尊,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醒过来。”
血色的光芒在暗室里涌动,依旧没有人回答他。
这些年的自言自语他早已习惯,可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看着宋迎,谢还忍不住靠近了一些。
这是他第一次离宋迎的脸那么近,没有血色的嘴唇几乎要吻到那冰冷的眉眼上。
“倘若师尊醒了,看见我死了,会不会难过?”
“师尊,你逐我出宗时问过我一句话。”
“你我之间,为何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追溯到这里,宋迎轻声喃喃,竟然与境中谢还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分毫不差。
只是谢还并不能听见他说的话,继续道:“为何?因为我对你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肖想了一个不该肖想的人。每次见到你,邪心愈重,越发不可收拾,入魔非我愿,只是不由人。”
“我逼迫自己不与你说话,顶撞你,反驳你。你越是对唐丫好,我越觉得解脱,瞧,师尊已经被你伤透了心,不可能再原谅你了,你那龌龊肮脏的心思,就永远藏在心底,永远别想见到天日。”
顿了顿,他已经有些迷糊了,“可还是不行。在凤麟宗待一天,我就想你一天,更别提静心修炼。最后我走火入魔,又被人扣了杀人的罪名,你把我逐出宗门。我想着,真的太好了,我终于不必再天天看到你,终于解脱了。”
末了,他扪心自问:“可我真的解脱了吗?从听闻你死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其实从来没有解脱过。”
“你给邓素白炼唐丫都留了遗物,独独没有给我。我知道我不配,所以这剑和剑匣也还给师尊。”
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宋迎原本以为,谢还只是对他有些执念,才非要复活他,谁知道这执念,原来竟是这样的。
原来,他喜欢他。
“这把剑我刻好名字了,你若能活过来,可不可以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一样……”
“谢还……”宋迎试图抓住他,可记忆境中一切都是虚像,他的手穿过了谢还苍白的脸,他看见他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心里闷痛着、彷徨着。
宋迎闭上眼,灵识从记忆境中脱身而出。
谢还还在昏睡中。
这一刻看着他的模样,宋迎忽然有些怯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炽热灼烈的情意。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徒弟竟然一直喜欢着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谢还开始渐渐沉默寡言的时候?还是无意中瞥见这孩子灼热的目光的时候?
他不知道。
记忆境中后来如何,宋迎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他只知道,后来谢还没死,也没能把他的魂魄召回到他原来的身体中。
但却阴差阳错的让他重生在了另一个同名的少年身上。
他不想再看到谢还那疯魔的样子,也不想再看到他疯狂地自残。
他不敢看。
不敢接受。
不敢面对。
他翻开谢还的手掌,那里原本应该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如今却已看不出端倪,想来是用了什么药膏。
可记忆境中的一幕幕,让他觉得这双手仿佛仍在不停地流着血。
宋迎在谢还手心轻抚着,忽然,谢还动了一下。
他蓦地松开他,看着谢还眉间微微蹙起,似是要醒来。
宋迎退了几步,一退再退,哐的一声,撞倒一个花瓶,又咚的一声,撞到了柜子上。
一番动静下来,谢还已缓缓睁开了眼,看见他,有些不甚清醒,皱着眉道:“师尊?”
不,不是。
宋迎在心中否定着,手指摸索到一个冰凉的事物,低头一看,是紫铜的门锁。
他破门而逃。
☆、剑宗大典
御剑离开海市近十里路,谢还并没有追上来。
宋迎竟然松了一口气。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好好地想想。
回到凤麟宗,宋迎一头栽进了剑宗典礼的筹备中。
只有夜深人静时,月光从窗间洒落,他才会想起谢还,但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半个月了,谢还没来找他,那日他追溯了他的记忆,谢还生性敏锐,想来清醒之后就能明白过来。
还有那一声“师尊”,宋迎不知道是他神志不清无意喊出,还是早已知道真相。
夏季将尽,夜已经有些冷了。
宋迎起身打算关上窗户,抬头,却在月光下看到一个黑色人影。
那影子站在院墙外的一棵柿子树上,安静地往这边看着,宋迎一眼便认出他,转瞬佩剑化作一道寒光,穿过窗,直朝那戴着斗笠的人影刺去。
树叶簌簌一响,斗笠人躲过这一剑,身形一闪,消失在夜幕中。
宋迎翻窗而出,追了追,不见了对方人影,才慢慢停下来。
回到宿舍,宋迎取出了乾坤袖里的灵梭。
岁千秋亡故,想必那幕后人已经知道,而自己又恰恰得到了他的传承,幕后人定会觉得岁千秋也把灵梭给了自己。
实际上的确如此。
只是,刚才那黑斗笠为何不动手?是忌惮他的实力,还是只是来窥视他?
且经过上次交手,江楼月的出现,更让他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幕后人,精通易卦,甚至可以以护身符压制徐凤林的灵脉;其次,人在道盟,位高权重。江楼月被逐不过短短的时间,就一跃成了女使,在道盟能这么轻而易举塞人进去,总共就那么几个人。
再者,修炼邪术,不是后来入邪,就是天生邪骨。
这样的人……
半个月后,剑宗大典在霁月府举行。
小青山脚下再度聚集了无数修士,酒楼老板站在门口笑嘻嘻地推销自己新出的菜品,青楼瓦子门前更是花枝招展,莺莺燕燕,秋波不断。
一大早,宋迎便焚香沐浴,换了剑宗道袍,玄青的衣料,银线勾勒的莲纹,袖口绣着八卦,银冠束发,玉树临风。
上一世穿这一身行头惯了,并不觉得有何特殊,如今再穿,心中却百感交替。
一个上午,宋迎在众目睽睽下走完了大典的流程,祭拜先祖宗师,接受世代相传的佩剑明意,与宾客敬酒。
“敬之,这位是灵陶宗的韩宗主。”
宋迎一拱手:“见过韩宗主。”
“不敢当不敢当啊。”韩雪臣笑眯眯的回以一敬,举起酒杯:“恭喜恭喜。十二年前有幸见过贵宗长留仙师,那仙风道骨真是望尘莫及。刚才远瞧着你焚香祷祝,颇有几分他的风采,实为剑宗嫡系之幸啊。”
“宗主过奖。”
人群中转过一人来,笑道:“一晃都十二年了。还记得当时我与韩宗主一起,碰见长留仙师扶道除邪,连剑都不用,随手折了根柳条,就把那邪祟收拾得服服帖帖。刚才大典上,看见你拿着明意剑,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方应觉笑道:“林宗主谬赞。不过我近来看敬之,也愈发觉得他像师祖了,大概就是缘分吧。”
说起宋长留,席间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谈开了:
“不曾目睹过仙师风采。不过听说他总是背着剑匣出山扶道,见过的人都说是谪仙般的人物。”
“那是。前些阵子,仙师的剑匣在吉光阁拍卖,谢朝辞那魔修还……唉你打我干什么?”
旁人挤眉弄眼道:“别提那谁谁谁。”
“哦哦哦……忘了,忘了。瞧我这记性,呵呵,那个,就说这剑匣吧,咱们仙门中人佩剑,都讲一个快字,所以大多挂在腰间。你知道仙师为何偏偏把剑装在匣子里,负在背上么?”
被问的人一噎:“你不说我倒没想过,为什么?”
那人哈哈大笑:“刚才林宗主不都说了嘛,因为长留仙师根本用不着佩剑,有什么邪物魔祟,就是拿块布条,也能给它拾掇了,哪用得着风月那样的灵剑出场。”
“哦……”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宋迎在旁边默默苦笑一声。
其实也没这些人说得这么厉害,用剑匣不过是他从师父越灵真那里学来的习惯。
再者,剑修到一定境界,与主人心意相通,认主之后,便能召唤自如,根本无需动手。真有什么紧急状况,哪怕风月离他再远,捂得再严实,要召来也是眨眼间的事。
一片其乐融融中,有人姗姗来迟。
“宗主,唐宗主来了。”一道童向方应觉低声禀报。
方应觉拍了宋迎的肩膀一下:“敬之,来,和我去迎一下。”
二人拨开重重人群,一边微笑回应宾客,一边往霁月府外走去。
“说起来,这个唐宗主,和我们宗有些渊源。”
宋迎投以询问的目光。
方应觉道:“她原名叫唐丫,本是长留师祖收养的义女,后来前易宗宗主邓淳如收了她为徒,给她赐字灵赋,才彻底更名换姓。这事儿只我们几个长老知道,如今你是剑宗,自然也要告知你——”
顿了顿,回头,发现宋迎一脸惊诧地站在原地,疑惑道:“敬之?怎么了?”
宋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师叔。”
“看你今日一直心不在焉,有什么心事?”
宋迎依旧走得慢吞吞的,神游天外,没有回答。
方应觉咳嗽一声:“敬之?”
宋迎倏地抬头:“嗯?师叔?”
“你瞧,又走神了,等会儿见到唐宗主,可不能这样。”
“是师叔。”
霁月府门外,停着一尊轻纱软轿,烟云般的紫色帐子,外面一行侍女,裴令仪站在前首,见人来迎,低头颔首:“方宗主。”
她身后,侍女正打起帘子,请里面的主人下轿。
唐丫……
宋迎不由得顿住脚步,看着那纱幕后缓缓伸出一只葱白的纤纤玉手,下来一个长身玉立的女子。
鸦青的华衣,绣着金凤银蝶葳蕤牡丹,发间簪玉戴花,灵珠步摇,宝石流苏,点缀着一张柔和的脸,贵气袭人。
宋迎眉间一蹙,不一样了。
唐丫由人搀扶着,笑出颊边一双酒窝,与上前迎接的方应觉道:“师叔,近来无恙否?”
方应觉道:“劳烦宗主挂心了。”
“今日剑宗大典,可喜可贺,这是弟子一点薄礼,还请师叔笑纳。”
遂有侍女奉上一批贵重贺礼。
宋迎站在方应觉身后,久久未回神,直到一道探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才一眨眼,拱手道:“唐宗主。”
“不敢当。”唐灵赋瞧着他,上下一打量,笑道:“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剑宗?听说你和义父重了名字,真是缘分,瞧这年少风发的模样,让人羡慕。”
宋迎微微垂眸:“宗主过奖。”
唐灵赋收回目光,旋即又与方应觉聊开来:“近来道盟事务繁多,来得晚了,师叔莫见怪。”
方应觉笑笑地不说话,似乎不想与她多言。
一行人走进霁月府,又听唐灵赋感慨不已:“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来过了,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记得义父最喜欢在水阁上赏莲悟道,一张软椅,一坐便是一整天。如今,他都已经走了十年多了。”
宋迎在方应觉身旁并行着,听着她说话,一时恍惚不已。
他怎么也没料到,那个曾经畏缩自卑又爱哭的小丫头,竟成了如今的道盟盟主。
眉眼模样依旧还能看出小时候的影子,可言行举止,已经判若两人。
曾经那个哭哭啼啼,一个稍凌厉的眼神都能害怕到发抖的小女孩,变成了这个谈吐得当,举止不凡的唐灵赋。
像是做梦一样。
入了席,众人见是道盟盟主,一阵寒暄,唐灵赋行云流水地应对下来,只用了半盏茶不到,便回到宋迎身旁,端起酒杯敬他,笑得亲近:“我敬剑宗一杯酒,恭喜剑宗。也恭喜凤麟,拨云见日。”
宋迎回以一敬,对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女子微微一笑:“谢宗主。”
一杯酒入喉,胃便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他先前敬别人,因为这身体年纪尚小,那些宗主长老也不勉强他喝酒,刚才却不知怎么,本该高兴的一件事,却酸涩到让他想要饮酒。
是的,唐丫出落成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他不是应该开心吗?即便她再也认不出自己,他也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个石头一般,让他喘不过气?
宋迎扶着水阁的墙,吐出一汪酸水来。
他没有饮酒的习惯,刚才喝了那一杯,本就空空如也的肠胃顿时叫嚣起来,只好向方应觉告知一声,径自跑到这角落里吐了起来。
吐完,总算没有那么难受了,宋迎摸了摸衣襟,却发现自己忘了带手帕。
这时,旁边有人递来一块手帕:“不会喝就不要逞强。”
“谢谢……”
正要拿帕子的手闻声一顿,蓦然抬头,对上一双疲惫的眼睛。
宋迎往墙上靠了靠,心跳如擂鼓:“你怎么来了。”
谢还往地上看了一眼:“剑宗大典,我不能来?”
然后步步紧逼,一手按在墙面,身体几乎要和宋迎贴在一起,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也是凤麟弟子,师尊忘了?”
宋迎倏然抓紧了衣袍,躲闪道:“什么师尊,你糊涂了。”
“是我糊涂,还是你自欺?”
“……”
宋迎不敢看他,只这淡淡的烟草味,就把他拉回到了记忆境中看到的那一幕幕,他心尖仿佛被一只手抓紧了,莫名喘不上气来,隔着衣服,轻轻推了推谢还的胸膛:“你……让人看见会说闲话,我还有事,先……”
整个人一空,惊道:“谢还!”
谢朝辞把他横抱起来,足尖一点:“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宋迎在他怀里挣扎着,道:“吃什么饭!你放开!”
“只耽误你一盏茶的功夫,跟我去吃碗面。”
“……那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就在山下。”说着风势渐缓,身体徐徐下落,谢还把人放到了一张长椅上。
宋迎扭捏地坐正了,听见谢还对面摊老板道:“一碗青菜鸡蛋,多放青蒜。”
“好嘞!仙君,今天不吃牛肉面了吗?”
谢还道:“吃过了。”
“哦哦,请朋友来吃啊!这位小仙君可真俊,瞧瞧这身道服,穿着真神气,跟天上下来的神仙似的!”
宋迎被夸得不好意思,道:“您过奖了。”
谢还但笑不语,目光只落在他身上,一瞬不瞬地看着。
这面摊宋迎认得,在青山镇位置不算太好,可味道不错。以前偶尔带谢还来吃,每次都是他吃青菜面,谢还吃牛肉面。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儿,面上来,谢还递来一双自备的筷子:“慢点吃。”
连他不习惯用摊子上的筷子都记得。
宋迎接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真的吃过了。”
“吃了。你要是想我陪你吃,也可以。”
说罢转头加了一碗青菜面。
“……”
他真没有那意思。
纯粹只是想给谢还找点事情做而已。
“你……怎么认出我的。”
谢还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破绽太多,你想听哪个?”
“……就最让你确定的那个吧。”
“你也看到了,我会招魂术。在去望月台的路上,你问我人死了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可不可信,我就起了疑心。”
宋迎明白了。
怪不得那天入睡前他迷迷糊糊听到谢还念叨他的生辰八字。
定是他趁着自己入睡,悄悄用了招魂术,把他的魂魄从身体里召了出来。
宋迎的魂魄只有一个,如今却在一个小少年身上召了出来,足以说明一切。
难怪他总觉得谢还对他的态度大大不同了。不过照着记忆境里那疯魔样,谢还能不动声色忍这么久,也是厉害。
“要是我没发现那个冰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不然?”
宋迎默默吃面。
谢还又推给他一个小盒子:“解酒的,吃了。”
盒子打开,一道苦味,宋迎微微皱眉。
“吃完有糖吃。”
又是一个盒子,里面是一颗颗雪白的奶酥丸。
宋迎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留着自己吃吧。”
然后一口吞下了解酒药。
旋即脸色差极。
苦!苦到不想说话!
谢朝辞轻笑一声,用勺子挖了一颗糖,送到他嘴边:“嗯?”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每天三更到完结,时间是12,18,21点
今天21点还有一更
☆、金屋藏娇
宋迎不逞无用的强,没拒绝他的好意,不过用手捏了糖丸,送进嘴里。
苦味随着奶香溶解,唇齿留香。
这糖竟挺好吃。
于是又拿了一颗。
旋即将盒子推回去:“谢谢。”
谢还道:“留着吧,还有个礼物送给你。”
他递来另一个盒子。
没想到谢还竟有礼物送给他,宋迎疑惑着打开了,粗粗浏览,竟是整个海市和几套房产的转让契文。
转让方那一栏谢还已经签字按了手印,接受方则是空着的,在等什么人填上。
“忙了大半个月才全都周转好,你什么时候有空,把字签了,按上手印就可以了。”
宋迎的手指微微颤抖。
原来这段时间谢还一直在忙这个。可他知道海市耗费了谢还多少心血和精力,也知道这十年来他有多不容易。
怎能安然受之?如何受之?
“我说过等你醒了,眼前就是我给你的天地。哪一天你累了倦了,随时可以到有山有水的地方歇一歇。”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谢还却惦记了十几年。
“我不能要。”那沓契文被他放回盒子里,宋迎闭上眼,“谢还,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
“我知道你还没接受。”微凉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唇,“师尊,就当我只是你的弟子,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那浸润着水汽的眸子颤了颤,宋迎看着眼前人,忽然就觉得如鲠在喉。
谢还的神色近乎乞求。
他看着他从小长到大,从未在这双倔强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情绪。
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滋味,能让人心甘情愿变得卑微。
半晌,终是轻轻颔首:“好。”
谢朝辞笑了,眼睛里的疲惫一扫而空,亮的星辰一般,收起了盒子塞到宋迎怀里:“好了,我送师尊回去。”
宋迎本想拒绝,可想到刚才答应了什么,到底忍住了,由着谢还御剑而起,往小青山飞去。
一盏茶的功夫,对大典来说无伤大雅。宋迎整顿仪容,正欲回到酒席上,便听谢还道:“师尊,束冠歪了。”
还不等宋迎反应,异香袭来,谢朝辞近在身前,将银冠扶正,笑道:“好了,去吧。”
宋迎比他矮了些许,便抬头看他,对上了目光,又心虚地收了回来,道:“你先回宿舍……”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他已经搬进霁月府,那宿舍里早已无人。
他一抿唇,四下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便将谢还推向一条开满蔷薇的偏僻幽径,塞给他一把钥匙:“水阁人太多,你先去思过阁。”
谢还叹息道:“师尊,你不必担心,我现在是谢大牛,他们认不出我的。”
知道师兄有了道侣后,徐凤林为表祝贺,给这位师公送了一份零食大礼,左一个大牛哥右一个大牛哥,把谢还叫得以为自己原本就是一头牛。
他原本对这即兴的名字很不满意,但因为是宋迎起的,再土也是好听的,就乐滋滋地接受了。
宋迎瞪他一眼,道:“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哦。”
师尊的话,不敢不听。
于是谢还接了钥匙,隐入那条繁花满枝的小径,回头,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宋迎一眼。
宋迎凶巴巴的:“看什么看,快去!”
谢还便听话地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见他了,暗暗松了气。转身,却见墙角露出一排脑袋,个个捂着嘴偷笑,宋迎旋即沉下脸,挨个敲打一遍:“怎么能偷看别人?”
徐凤林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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