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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焕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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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帝移开目光:“不用了。”
  她忽然觉得哀愁,偏过头,去捕捉他的目光:“四大天王,五方揭谛,十二元辰,河汉群神都在为你作战呢,我记得当年站在那头的还是战神和夔王,后又换了斗战胜佛,如今反过头来又是他,你…。”
  “我怎样?”他尖促地打断她,麦黄的脸色渐露出愠色,“是他喻古今识人有差,妄助邪佞,让他死在战场上已是我最大的恩赐!怎料他转世以后会卷土重来,怎样都不让人安生!”他蓦然发笑,“报应!这都是报应!”
  “不,”王母用拇指摩挲他的手背,惙惙劝慰,“只要天下人能够更好,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玉帝阖眼又笑了两声,柔声说:“你回去罢,容我静一静。”
  万瀑流沙。
  阴风狺狺,怪雾沄沄。
  雄兵如蚁累堆,各展神威,却见邪焕生负手伟立,傲眉轻扬,脚踏万人骨,手指众神将:“齐上吧,我一人足矣!”
  第一个上来的是悟空。
  他无奈痛喝,长兵在半空划出一道悠长的弧线,伴随着凄厉痛楚的呐喊,神针圣光开阖辘辘转向嗜血魔神。
  邪焕生只站着冷笑,浑身放松,好像在玩一场最简单不过的游戏。随即,他抬起左手,像拈一支牙签似的夹住那根碗口粗细的金箍棒。悟空浮在泱天的大雪中与他对视,同一个人,截然不同的眼神,令他退却了,他眼中的火焰骤然歇去,他低声,再低声,卑微地央告:“阿生,收手吧!”
  邪焕生咧嘴对着他笑,他的笑曾有春风化雨的烂漫,如今却成了银灰幕布上泼洒的血花。
  悟空额头上滚下一串冷汗。
  ——他认不出他了!
  他翻起右手,对着他的头颅一掌拍落。
  雪沙四扬,血雾如雨喷落,血腥气息弥漫旷野如痴如狂。
  悟空屈败在地,耷拉着脑袋一阵阵倒气,手中长棍重重叩击地面,他攥起拳头,却捞了场空。
  鲜血掩目,所见即成骇人的森罗之象,一片诡艳讴仇的疮痍,恰似无情宿命的反噬,他吼:“杀!”
  四天王应声摆阵齐上,宝幡如胄巍挡,慧剑穿梭机敏,巧弦催声抦杀,赤龙度日穿云。
  邪焕生足下一点,如一道迅芒凌越尸丘,四天王攻至中途,却见竦人戾氛之中山狱般的龙掌穷天绝地轰荡而下,顿时鬼雾惊走,血浪喋沙。四人同进,转眼成双。
  邪焕生把手收回背后,他轻抬下颚,冷漠注视浓云之上的天穹。
  这时他看见一个黄昏,这个黄昏就仿佛是多年前那个黄昏的倒影,炽云热烈,染红了半壁江河…。彼时泰暑,尔今隆冬。
  一切不复以往,什么都回不去了。
  他失去了甜美的妄想。
  前世战神,这世修罗。
  原来无敌是这样寂寞。
  他忽然发问:“寂寞是什么?” 为何这般似曾相识?
  众人不语。
  他又问:“寂寞究竟是什么?”
  是一人的江湖么?
  ——这个寂寞的人或在寂寞□□成,或在寂寞中落拓溃败,就如同一个尘封的恢宏的传奇,时间久了就成为了一无是处的老套的笑话。 
  悟空扶着棍子挣起身,站那儿,像一个血糊的纸人,这只傻瓜猴子,仍不肯放弃幼稚的幻想,冲他喊道:“邪焕生!无论你是谁,赶快跟我回去!我为你讨回公道!”
  “公道?”他哈哈大笑,“公道不在人心,却在口舌!”
  第三杯酒。
  冷酒弹舌,发出清亮声响,随即滑喉入腑,直冷到心窝子里去。
  菩提霜,醉菩提,那年他用这种甘美为他践行,只掖了些毒,等到图来殒命,□□便会催动发作,他注定有去无回。他的算计他到底明白多少?
  ——饮酒时他的眼角确实有泪滑出。
  凡间该日落了吧?在天庭千年万年都是白昼,冗长得好似失了主意丢了魂魄的永夜,在这,所有人蜷着,站着,单薄得像一团团卑乏的倒影,飘来飘去,或御剑,或腾云,就是不肯脚踏实地的走路;他们不知厌倦地嚼着草叶,喝树上滴下来的露水,以一切反背人类起居的行径为傲,然而身处这片脱尘出世的神仙圣境中又不敢作声,不敢妄动,与渺小的人类无异。
  一切皆似虚幻,没有人真的能够守住这个空。
  他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响传出门外的虚无中去。
  响指声唤来了归兵。那个小兵浑身血污匍匐在地,用一种惊怖到了极点的语气说:“王上!大事不好了!我军惨败,二十八星宿和两位天王毙命当场,西天佛祖救回众人,而佛祖的莲座也给那邪将…邪龙给震碎了!”
  

☆、55

  他在江边的山顶上站了半夜。
  山雪半化,不见月色,众生凄惶,万灵悲凉。
  滔滔江浪,遍听千古事,多少离愁。
  自从合体以来,他不再渴恋饮食睡眠,对于这点变化,他既无快乐也无悲哀。这真是很矛盾也很古怪的一件事,他的血液里暗藏着太多复杂的天性和冲动,他有人类的不知足,有神的无所求,有魔的不悲悯。
  他还有仇,以及一种大胆的想法。
  这个尘世已经庸碌太久,久得忘记了神佛本来自人间。宗亲倒置,误论尊卑,请入高台金银供奉的神仙一个个吃得白白胖胖,既无思想也无悲怜,更不知向人类感恩,他们丧失了人类的感情,比不上魔类的血性,更缺乏鬼魅的机警。
  圣宗初史再怎样高洁至善,也经不住人心操控——神为何不能污秽邪恶,而魔难道不纯粹高贵么?
  至善至恶,不过青霜野史,王侯败寇,终被胜败所累。功名社会,何必故作姿态?丛林世界,造杀何必构名?一切既有本而发,何不回归本相?
  风。
  寂静的夜,寂寞的风。
  伴随一声破空之响,一柄雪气喷薄的枪自他身后射来,锵一声没入峰岩。
  是云梦枪。
  这一回玉帝是从山下步行上来的,烈风卷袖,浩气荡荡。
  玉帝沉默地打量他。
  一黑一白两条身影隔着一支枪对持,一样高耸的王冠,一样傲世的威仪。——可天下怎能容得下双王并存呢?
  邪焕生冷笑:“怎么,又一场危机四伏的双王会么?”
  “你变了。”玉帝说,他说得很温情,好像一个慈父。
  邪焕生侧过身去,指点山下:“你看他。”
  玉帝顺着他指的方向眺望,山下确有一个红眼黑羽的魔类,手里握着一把山羊肋骨,癫狂地蹦跳舞蹈,口中吱吱乱叫。
  “噫!有了这把刀,我就能斩尽圣宗,我就是王!我就是神、就是佛,我就是天下之主了!”
  “你认得他么?”邪焕生问。
  玉帝摇头:“不认得。他是谁?”
  “这不重要,”邪焕生说着抬起手掌,骤一发力,那只魔就成了一滩肉泥,“重要的是,无意义的生命就无存在的必要。”
  玉帝哼笑:“天下糊涂的人太多太多,你杀得过来么?”
  “那清醒的滋味如何?”
  玉帝向前一步,与他并立,他道:“你看,这世界正在你我脚下,广袤无序的人间,无人知晓它的过去,更无人预测它的未来,清醒的人编造出说法,糊涂的人便听取清醒人的说法,这样世界有了秩序,即便没有过去、不知未来,也照样能够运作。”
  “这样的世界难道真实么?”
  “真与不真难道有人会在乎么?”
  “那我再问你,过去的你和未来的你,你选择哪个?”
  “无论如何选择,我都是我,不是么?”
  “我厌倦了。说吧,你是来杀我么?”
  “我?我怎会杀你?”
  “那么这把云梦枪呢?”
  “我也要防身呀。”玉帝笑笑。
  “是谁来杀我?”
  玉帝转身背对悬崖,龙袍逆风飘扬,宛若过空的白云。“人来了。”
  山下传来了脚步声。
  人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宛如鼓擂,催落了山巅急雨。
  无边水色之中,烨烨闪动着一抹冷色。
  是一把剑。
  一把又重又长的剑。
  一半湛兮神封,一半百骨佛献。
  “那是——”
  玉帝微沉了脸孔,他望着孙悟空。
  悟空的征衣和剑上裹了层水,在雨水泛着光。“神之叹魔之泣。”他说。
  邪焕生点头:“真的是你。”
  “是我。”悟空说,他横剑,在半空中抛起一链水花。
  “你为我带来了剑。”
  “我为你带来了剑。”
  “你要用这把剑为我送终么?”
  悟空低下了头。
  戮魔之战过后,百骨佛献和湛兮神封尽到了却风波手中。那夜去朝都,正是这把剑锻成之日。
  “大哥遗志实则分作了四份,最后一份在我手中。我按照指示,将这一剑一刀合二为一,我叫它神之叹魔之泣。”却风波这样说。
  “此剑何用?”
  “我让你用这把剑去杀一个人,可能是你最不愿杀死的人。”
  “谁?”
  “想通了再来,总有一日你会用到它。”
  “那一天真的会来么?”
  “会。”
  ……
  邪焕生扫视眼前两人,蓦的发出一连串狂笑:“绕了这一大圈,原来我无法选择自己的过去,也决断不了自己的未来!”
  玉帝叹了口气,莫名地觉得悲哀:“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
  悟空摸着剑鞘,冰冷的铁光照亮他严酷的面容:“聪明人不止你一个,你一定很受挫吧?”
  “聪明又如何?”玉帝骄傲地抬起下巴,“只要算准他的聪明,一切尽在我掌握矣!”
  悟空不说话,他拔剑。
  飞快一剑,快的连神都自叹弗如。
  一剑洞穿了玉帝左肩。
  他切齿:“忌戈申,我孙悟空虽杀不了你,但这一剑是你该得的。你确实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同时却也是一个难抛私利的败类。你愚弄太多的人,欠太多的人,你果真无悔么?”
  “你二人的结果将是我的答案。”
  “很好,”悟空翻剑一转,锋指邪焕生,“你回去吧,我会给你一个结果。”
  这时雨下狠了,击打万木奏悲声。
  邪焕生疲累地说:“他走了,你还不出手么?”
  他已出掌。
  掌下催生飓风。
  悟空不闪躲,逆风、出剑。
  冷静无悔的一剑。“如果我败了,接下去的路你怎样走?”
  邪焕生翩身折腰,剑滑过胸际,点在他微扬的嘴角。“生死从来非我可选,败了你,我又该向谁讨仇?”
  “既然如此,何必再执着?”
  “你难道不执着么?”
  “如果我不执着,你会停手么?”
  “如果我不执着,你们会放过我么?”他惨笑一声,运力出掌,劈落在对方的手腕上。
  神魔剑脱手飞驰,在雨中打出伞形的水弧。
  悟空踏空飞旋,像水涡中搏命的一尾鱼,他伸手一捞,剑就像他的饵食被他夺入手中,凭势落招。
  剑过中途,被邪焕生用两指截住。
  雨密风狂,压不住彻地的杀声,魔刀神剑,斩不绝心中的魔障。
  同样的招式,相同的对视,两条性命于剑的两端窒冷。
  “阿生,这条路上你还有我。”
  “你错了——我没有路!”
  前无生路,何不以杀劈路,后无退路,那便以掌断之!邪焕生冷绝一笑,他的手像一条铁锁沿绕着悟空的胳膊来到肩头,随即凝力扭转。悟空倒抽一口冷气,整条手臂死蛇一般的耸然垂落下去——他手上还死死握着那把剑。
  死也不能松!
  邪焕生高高独立在悬崖口一块石头上,像一匹觅月的孤狼,眉梢透出浓浓沉逼的杀意。
  然而这一晚没有月亮,就连雨都是晦暗的。
  死一样的杀局令他觉得彷徨。
  悟空已将剑交到了左手,他猝然出剑,他在剑上毫无造诣,运式并不流畅,它在他手里,仍然是一根棍子。
  但他的攻击却是无比疯狂。
  他高喝着,声中带泪。
  他以这种声音激发自己的战志。
  他必须杀他!他的痛苦只能由死亡了解。
  雨水落进他的嘴里。
  “阿生,这雨好苦。”
  越甜美的东西,本质上就越苦,过往今朝,难道不是一种宿命?
  今夜过后,皆余灰败。
  邪焕生被他的疯狂惹得哈哈大笑。冰冷的夜雨浇熄了他狂傲的念头。
  强大,弱小,卑微,高贵,至善,至恶,洁净,污秽,神鬼,人类。
  创造这些词眼的人在哪里?
  “他”应该属于过往。而过往不可追寻,所以这些词眼也便失去了意义。
  ——一切都是笑话!
  他腾空、破雨、化龙。
  他的身躯变得跟夔一样庞大——他已是夔。
  他扭着身子,将尾巴甩向山顶,尾风带过之处草木不存,硕大的石块滚成一面碎墙迸下深崖去,不起半个声响。
  悟空擎剑过顶,一剑砍在龙尾上,剑尖在龙甲上擦出数道明烈的火花,他咬牙、运力,顺着龙尾一路剖至龙腹。
  邪焕生并不觉疼,那把剑相较于他的庞躯微不足道得像一枚绣花针,再猛烈的招式也不过螳臂当车,根本伤不了他。
  他蜷起尾巴——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像掸一叶灰尘似的把悟空扇了下去。
  悟空半跪在泥水之中,山头在他脚下崩解,他的脚下仿佛隐藏着一道生死之界!他将牙齿咬得更紧——他还有一条胳膊、一支剑、一条命。
  他望着天上的狂暴龙姿。
  邪焕生眼中弥漫着非人的杀意。
  ——他还有一招之机!
  他提剑,剑身铮一声透穿岩石,坚立的剑支撑起他振作的身躯,夜依在续延,杳渺得好像一场盲。日月规律,无尽轮回,剑气、龙气、圣氛、魔涛,扰乱了定尘,扭折了定数…。雨水失去了方向,天大地大,不知该润泽何方。 
  他运剑指,磅礴气劲穿土裂石,将剑打出半空,剑身旋转如烟,刹那双化,神之叹,魔之泣,一剑一刀,快若雷闪,炽如荒燎,他纵身向上,左手横空掠过,携刀剑入手,霜锋雪刃再次合壁,恢宏光潮自剑锋飚射而出;幽暗天关之下,邪龙静静吐纳天地之气,霎时无边魔气如鬼靥笼罩八方,净光辟朔晦,阎罗吞世暗!
  人影龙影剑影在半空错身。
  ——结束了。
  邪焕生悠长地吐气,这口气在他身体中好像已经积攒了千百年,现在这口气终于让他吐了出来,他觉得很轻松,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轻松自由过…。。自由了。
  他握住剑刃,剑穿透了胸腹,在身后嫣红,好似冬雨中悄然绽放的梅缨。“傻瓜,”他说,“你没刺中要害呀。”他把剑锋对准心口拧了一拧,“这样还差不多。”
  悟空的泪水打在剑上,他无神无望的抽泣着,瑟瑟发抖。“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开?!”
  邪焕生张了张嘴,一滴雨珠划过脸颊落入嘴角。“哎,”他满足地叹气,“雨是甜的,你尝不出么?”
  他蹙起眉头,使力推出剑刃,脱体而出的剑半截雪白半截赤红,正如他一无所知的过往和这残酷的今宵。“悟空,你知道么,我从来也不怕世人恨我看低我,可就怕有人对我太好。”
  他摊开手,像一片叶子飘下山去。
  “阿生!”悟空一把丢开了剑,他暴叫、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握不住,只捞了满手的水——什么都没有了!
  他扑下去,极快的、决然地扑向那个尸体,夜风剜得双眼刺痛,泪水从眼角飞夺而出,高高飘过头顶,他挺直了手,胡乱而仓促地去抓——终于让他抓到了!他死命揪住他的胳膊,咬牙、不松懈,仿佛这一手就能攥住所有。
  他不会失去!他决不能再失去!
  “哈哈哈!”他狂笑,“老天你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哇!”
  

☆、56

  雨懵懵,沉滞的雨,唤不回低迷世界。
  天地溺沉,不见星月,旭日更是遥遥无期,唯见深崖下两串佛珠亮起冥冥稀光。
  “诺,你的东西你的命都要自己照顾好,可不能说丢就丢。”悟空说着将人抱起,用九颗菩提子法珠拢住他的手腕,“我说过,你我缔命是一命换一命,现在我将你残存灵识渡入我体内,而我的灵识,它会在天地间照看你的未来之路,”他抽了下鼻子,笑道,“哈哈,阿生,我现在真是又欢喜又害怕,高兴你还能活下去,又怕我不在了,有朝一日你就把我忘了,你这样活跃,这样讨人喜欢,总能认识好多的朋友,我…。。让我再多看你两眼吧,你千万切记——”凝元于指,他刻字入石:
  邪焕生已经死了!
  “我是你的过去,你将是我的未来,过去,现在,未来,命运的轨迹有时就是这样无心胜有心…你好生睡上一觉,等你醒了,雨只怕是也要停了,一切都会有它的答案。”
  夜,依然是夜。
  一条迤逦破碎的山路,一道萧索漂泊的人影。
  他有一口剑,一条棍,一串珠,一段过往,一身世累。 
  山雨辟新路,新路引新生。
  一次一次死去,一次一次返生,无论过去现在或是未来,他永远是他,不移不改。
  夜风吹来,习习沁透蒙尘已久的心,质疑洗净,果报已偿,仇恨,污秽,血腥,杀念,一一剥离,如焕初生。
  神魔之剑在穿身戮体刹那分崩瓦解,原地又现消失已久的太阿玄剑。
  滂雨洗剑,入土化血。
  六弟,你在为大哥感到悲哀么?没想到最终找上我、陪伴我的兄弟会是你。
  他学着悟空的样子,把棍化小,塞人耳中。
  这一走,千年百年,世事浮沉变迁,神无能为力,唯以无尽的生命见证。
  一枕黄粱世浪翻,千春散尽万峰寒,载沉浮,人倦怠,南柯吊影抱阑珊,镜里窥花花易碎,三千秋水自凡胎,命里孰是无情客,任是蜉蝣也悲欢。
  天边降下一场红雨。
  隆冬萧瑟天幕中,竟飘落下片片酡红的枫叶,如歌似泣。
  枫树下却见一名高僧跏趺而坐,手持金钵,落叶沾身,不乱神色。
  他问:“你去哪里?”
  “以子之身,行子之途,承子之愿,与子同归。”
  “孙悟空、邪焕生,眼前的你是谁?”
  问音落,恰闻山道边一老者拍瓮唱响:“劝君更进一杯酒,再前行,大雪飒飒白了头!”
  邪焕生莞尔:“我已非我,何来有我,他已非他,何分他我,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不分彼此。”
  僧人颔首:“你果真想明白了么?”
  邪焕生合十向西而拜:“孽海茫茫,得证涅槃,我当归依,大日如来。”
  红尘莽莽,波云纷转,一剑功成万名败。
  高峰参顶,一小千丘,一木初成百草衰。
  寂寞是怎样一种感觉?
  ——那已不重要。
  转身过后,眼前再无地狱再无众生再无世界,我心无相,我心无我,我心无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其实是想讲江湖斗不过朝廷,每个人或许都有一套“三观”,但最后能够凌驾于所有的肯定是拳头最硬的那个人,但即便如此个人的意志并不会因为这种压迫而消亡,所以这个结局一定程度上来讲还是比较温暖的。
这里最大的boss,啊,是天庭咯。喜欢玉帝和三郎
写这个文是另一种方面的放飞吧,虽然设置啊梗啊什么没什么新颖的地方,但有点产自己爱吃的粮给自己吃的感觉(?),灵感大概是西游记后传(哧…其实还挺好看的哈哈)和刀丛里的诗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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