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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镜十二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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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庭印象中徐钰这样的武将应该是五大三粗,身上肌肉纠结,吼起来气惯河山才对。
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元昼困住?
当元鸣悄悄掀开第一片房瓦,两个人往里面看时,谢庭看到的是一个人。
一个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人。
那人靠在床上,面色苍白且清瘦,一双黑眸淡漠的瞧着前方。
元昼端着药坐在他身边,轻轻吹了吹勺子里面的药汁凑到他嘴边:“我听宫人说你今天又不肯吃药。”
“你这不光是难为他们,你这也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徐钰紧紧抿着双唇将头扭过去。
元昼往他嘴里塞:“吃,吃了就放你休息。”
“不吃,滚。”
声音低哑,徐钰抬起左手将元昼手里的药泼了一地。
元昼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边上,哪里还放着一碗。
显然这件事情是经常发生。
这次他没有再劝说徐钰,而是将徐钰左手压住,生生捏开徐钰双唇灌了进去,徐钰又咳又呛,喝进了大约一半,剩下的都倒在被子上。
元昼从袖中拖出一方丝帕给徐钰擦嘴:“每次都要这样,多不好。”
“被子湿了还要换。”
徐钰别过头去:“不用你这样假惺惺,你把我弄得跟个废人一样关在这里,不如让我去死了痛快,早知道我就应该死在西疆,死在流寇手里也比现在这个样子强。”
说到激动处,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元昼又给他擦了擦:“你总是这个样子,前段时间确实是对你狠了一些,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不这样做他们怎么会认为你真的死了。”
徐钰伸出左手抓住元昼:“那你想把我怎样,我如今能动的只有左手,右手和双腿你都给我挑断了,就算是你以后放我出去,我也只能沿街乞讨当个废人。”
徐钰看着自己的双腿,狠狠握拳砸下去。
“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徐钰听了这话愣了愣:“你还是要杀我?那你费心保我作甚?”
明明是悲伤至极的话,元鸣在上面却差点听笑了,这徐钰是真傻还是假傻,元昼的意思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还没有听出来。
元昼沉默半晌方道:“明年我会娶亲,娶亲的同时可以纳侧妃,到时候……”
“到时候你就把我杀了祭天?也好,也好。”徐钰点头:“罪臣在这里谢过太子殿下恩典,让我能苟活这一年。”
“到时候你便是我的侧妃……”
徐钰脸上是难以言说的精彩,他暴呵一声将碗摔碎,尽管只有左手能动,却仍旧将瓷片抵在元昼脖颈旁边。
谢庭吓得大气不敢出,这可是老元家最后一根独苗。
这要是折在徐钰手上可就完了。
徐钰怒道:“你辱我?”
“你还不如现在把我扔出去,我出去讨饭,烂在京都街上也天天在这里看你这幅模样强。”
“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想辱我?你当真是不念旧情。”
元昼轻轻道:“你欠我的,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年,等来的是你叛国的消息。”
“你应该明白,究竟是谁先不念旧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整了对副CP出来
☆、二十一章
元昼后退,徐钰奋力挪动身躯却不小心掉在床下,手中瓷片割破手,鲜血流了一地。
元昼将他拖回床上,轻车熟路地进行包扎,不难看出这件事情元昼已经做了无数次。、
徐钰躺在床上,半晌出来一句:“求你了,让我走吧。”
他好像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一般,一直嘀咕着这句话:“放我走了吧,放我走了吧。”
“到底有没有人,有没有知道我还活着啊。”
“没用的,你的声音传不出去,这里是东宫后院,没有人会听到你这句话。”元昼包扎完后将徐钰往床里面挪了挪自己合衣躺上去闭目养神。
“我们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不知道是谁发出这么一句,再也没有人能接上。
谢庭挥挥手示意元鸣离开,元昼在里面道:“天寒地冻,两位既然来了就不如下来坐坐,暖暖身子。”
谢庭僵住,元鸣冲他无奈地摇摇头:“走吧,他知道是谁了,咱们下去认错吧。”
宫门打开,元鸣带着谢庭直挺挺跪在元昼身边:“是我们错了,还望殿下降罪。”
谢庭趁机抬头看了看徐钰,徐钰也从元昼身后伸出头来看他。
徐钰长发散乱,发尾在身前扎着一根红绳,谢庭隐隐觉得那根红绳有些熟悉,仔细想想才想起来,这跟元昼平时佩戴的几乎一模一样。
徐钰看见有外人,眼睛闪闪发亮,张嘴就道:“我是叛将徐暝之子,前几个月就是我行刺……”
元昼一把捂住他的嘴。
“是十二叔和谢大人啊。”元昼皱着眉头道:“无事,只是还要恳请谢大人不要把这事说出去才好。”
谢庭称是。
徐钰被捂着嘴还不老实,在元昼身上挣扎的厉害,元昼一巴掌劈下去将他劈晕,这才完结。
挣扎之间,徐钰领口松开,露出一条陈年疤痕来,疤痕又重又深,应该是在边疆的时候被砍伤的。
元昼将他衣服拉好,又给他盖好被子,才转过身来。
“如你们所见,他现在在我这里,我也实属无奈之举。”元昼满脸愁容:“他却总是不听我劝说,他要是肯听我的,总不至于如此。”
“我将他关在这里实在是无可奈何。”
“要是放他出去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
“你觉得这事应当如何收尾?”谢庭出来之后元鸣开口问他。
谢庭看着脚下积雪,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好些的话是殿下将徐将军困在宫中一生,不好的话只怕是阴阳两隔,我之前听人说徐将军很是骁勇善战,只是不曾想到徐将军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整日卧与床榻之上,人不人,鬼不鬼。
西疆与大盛多年没有战事,但是却有不少流寇在两国交接处逃窜,徐钰在西疆每天忙得便是这个。
元鸣叹息:“他性子傲得很,过刚易折,不知道殿下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他制服,让他服服帖帖。”
只怕是不能了。
月色将明,却有乌云遮盖,天上簌簌洒了雪下来,谢庭伸手接着雪看着在自己面前奔跑的元鸣,心道:“还好,此生我们二人不会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他跟着元鸣慢慢的走,两侧宫道很高,里面锁着不知道多少冤魂。
“你明天可是要回王府过年的?”谢庭看着元鸣道:“我听闻说你哥哥出去治理水患回来了,而且还治的相当不错。”
“对。”元鸣低头道:“只是又要抛下你一人了,对不起。”
谢庭转过身拉起他的手道:“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咱们两个来日方长,这次你先回家,明年再来陪我也好。”
年三十晚上,谢庭抱着安康在院子里瞧着京都放得烟火,烟火炸开声音很大,惊的那只猫爪使劲抱着谢庭的脖子。
谢庭觉得此生无憾,这一年终究是拥有的太多,让他禁不住怀疑这是不是黄粱一梦,等他醒来仍旧是趴在大理寺的文案桌上操劳,身边也没有叽叽喳喳的元鸣。
依然是自己孤单一人。
他甚至有些感谢左太傅,若是没有左太傅这一事,他与元鸣只怕此生都是泛泛之交,在人群中可能会遥遥相望一眼而后再无交集。
象征着皇家的龙纹在夜空中升起,谢庭双手合十握紧许愿。
“谢庭兄,让我猜猜你许的什么愿啊,是不是许的仕途坦荡无忧?”熟悉的声音在谢庭耳边响起,谢庭回头一看,是方生。
方生眉眼弯弯,身上是崭新的衣服,满身喜庆:“谢庭兄,你可好久没来找我玩耍了。”
谢庭惊喜道:“方生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都十天了。我随着宁王出去治理水患回来,明明那边那么大的阵仗,你是硬没觉得我回来。”方生展开扇子。
“水患如何?”谢庭正色道。
方生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今年太过寒冷的原因,下游冻了上游没冻,河水倒流。还好宁王果断,找了十几吨□□将下游炸开了,又吩咐附近官员盯着才没大出事,总的来说今年情况比去年好多了。”
“又跟着跑了好多地方,可算是累死我啦。”
谢庭附和道:“是啊,今年最冷的时候过去了,应该是不会出事了。”
方生道:“你与其在这里一个人干靠着,还不如跟我去我家吃酒去,咱们晚上挤一块多好,也不无聊,说说你最近的事情。”
谢庭觉得也好,他也憋了一肚子话想跟方生说,他将安康锁在屋子里,就落了锁跟着方生往他家的方向去。
方生一路上唠唠叨叨,从天南说到地北从治理洪水说到民间风俗,最后竟讲到灵异鬼怪上。
“谢庭兄,你说神奇不神奇,我们回京都的路上,听说了好几起丢失童子的案件,丢失的童子都是三四岁,我大概数了数丢了约莫二十几个了。”
“都说是有邪祟吃人呢。”
“真是吓人。”
谢庭忽然想起去年跟方生说起这事的时候方生的反应,借着自己的嘴将那话再重复一遍:“子不语怪力乱神,方生兄,你可是个读书人。”
方生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两个人在街上并排走着,前几天冷清的街上现在满满的是人。
身后朵朵烟花炸开,照的整个京都如同白昼,万千星火流离之下,立着一个眉眼艳丽的元鸣。
元鸣似乎是有些错愕在这里看到谢庭,但是那份错愕一闪而过又变成了往日的天真,他凑上前去有意无意的揽住谢庭的胳膊:“谢庭兄,这位是谁?”
方生上前行礼:“在下方生,任……”
元鸣并未理他,而是对着谢庭道:“这么晚了,你是要出去看烟火吗?”
“谢庭兄是出来与在下吃酒的。”方生把谢庭往身边拽了拽,觉得这小侯爷有些许的不对劲。
他与谢庭未免太亲密了些。
“他不吃酒。”元鸣听了这话,一股子酸意上来,拉着谢庭就往承元门走,边走边喊:“他才不是要跟你吃酒,他是要跟我去看□□的。”
谢庭回头抓方生,却没有抓住。
谢庭立在承元门上往下看,可见远处有点点星火和鞭炮声。
偶尔会有几朵烟花炸开。
大年之夜,百鬼夜行。
这是大盛往上那个朝代留下的习俗,若是去年一年家中感觉不顺,便可由家里人办成鬼的样子,跟随人群出京。
一直走到京都城门外的渡渡河旁边,扮鬼的人将身下的鬼衣扒下焚烧扔进河里,意味着送走霉运,迎来好事。
官兵开道,今年为首的第一只鬼便是病鬼。那个病鬼身长八尺,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的灰衣,手中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
“这是宫里有人病了吗?”谢庭问道:“这个开头的应该就是宫里派出来的吧。”
元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恭肃帝跟元昼都好好的,昨天祭天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
病鬼手中的长矛落下后锣鼓齐鸣,一支浩浩荡荡的鬼队伍从京都中心沿着主干街道慢慢前行。
有病鬼,穷鬼,无常鬼,吊死鬼,各式各样的鬼,脸上画着油彩,身上披着麻衣,嘴里喊着不明所以的句子。
谢庭看着这群鬼,鸡皮疙瘩慢慢爬上脊背,元鸣难得收起笑容,看着这群东西。
鬼群走的很慢,每走出一段距离还要停下来舞一段,没有人笑闹,所有人都是静静的看着。
鬼群走出承元门时,又有数百朵烟花炸开。
元鸣趴在谢庭耳边:“谢庭兄,其实做官不如回家务农的好。”
谢庭只当是他在与自己开玩笑,眉眼弯弯回过头去:“好啊,那你随着我回去吗?”
鬼群渐行渐远,楼下也安静下来,元鸣下楼的时候脚下一个趔趄,谢庭扶住他道:“小心脚下。”
手再也没有松开。
“其实我觉得你说的也不错。”谢庭牵着元鸣在大街上慢慢走着:“等咱们两个老了,或者说不算很老的时候,我就带你找个地方归隐,你就可以天天摘果子了。”
元鸣看着谢庭脖子,苍白而纤细,吞了吞口水:“好,那你可不准嫌弃我笨。”
“我怎么会嫌你笨,我只是担心你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跟我去了山里究竟能不能适应。”
“哪里有什么不能适应的,无论到了哪里都能适应。”
☆、二十二章
正月十六,百官上值。
趁着恭肃帝还没来,一群人凑在一起说着话,看到宁王元礼带着一个仆从进来。
仆从拖着一麻袋东西,麻袋湿漉漉的,拖过之处出现一条土黄色的拖痕。
“宁王殿下,您拖着这样的东西来面见天颜,实在是不合规矩啊。”常尚书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麻袋,小心翼翼往后退了退,生怕那东西脏了自己的官服。
元礼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安排那个仆从将麻袋放在自己身侧。
恭肃帝在龙椅上坐定,一眼就看到了元礼身边的那个麻袋,他笑道:“宁王性格越发的古怪了,这议事殿上你带个东西来做什么?”
“回皇上,这是臣下这次去赈灾给皇上带回来的特产。”元礼笑得越发灿烂。
恭肃帝伸长了脑袋道:“那你给朕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值得你这样拉到殿上来。”
元礼弯腰将那个麻袋上面的抽绳拉开,一股湿漉漉的土腥气弥漫在大殿上,元礼将袋子里面的东西倒出一小半
是麦麸,掺杂着土石泥块湿漉漉的麦麸。
“宁王,你这是何意”
恭肃帝眯起眼睛看着那一地麦麸。
“回陛下,这可是沧江一代最流行的吃食,臣下看了,近乎每家每户都靠这个充饥。”
“臣私下猜想这东西一定是十分美味,特意买了一袋回来,让在这里的各位都尝尝。”
见了这袋麦麸,当场有几个人的面色都变了,特别是江提督,整个人更是瑟瑟发抖,向着蓝太保投去求救的目光,蓝太保跟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站在那里。
朕记得去年朕从国库里面拨出五百万白银用于赈灾,各家皇商也七七八八凑了不少,怎么还会有人用这种东西充饥?”
“这臣下就不知道了,陛下应该问问江提督了,江提督治理沧江水患多年,肯定比臣下有经验。”
“至于为什么灾民吃这种东西,肯定也比臣下有数。”
叔侄两个一唱一和,将矛头直指江提督。
江提督抱着笏板从后面跨出来一步,两缕山羊胡瑟瑟发抖。
“微臣私下……私下以为,灾民们吃麦麸也并非是坏事。”
“这话怎么讲?”元礼面色不变,眼神已经微微有些不耐烦。
“若是按照陛下当时所想直接安排米面下去,只怕是有些人也会混进去吃赈灾粮。但是发放麦麸就不一样了,只有灾民在饿狠了的时候才能咽下去。”
“而且臣私下认为,麦麸数量多,难民也吃的饱些。”
“你说的竟然有几分道理。”恭肃帝坐直了身子:“要是朕老糊涂了,大概就信了。”
“麦麸便宜,那朕拨下去的银两呢?朕可没见到他们因为麦麸便宜而重新回到朕的国库。”
“沧江水患也没有因为麦麸便宜就少死几个人。”
“反倒是你们,越来越肥嫩。”
“国库里面的老鼠日子过得真是十分滋润,比那灾民都要胖上一圈。”
天子震怒,百官匍匐,只有元礼仍旧站着:“沧江一代气候温和,原本应该是我大盛最繁华的地区之一,如今却因为连年凌汛,几乎成为没有人烟之地。江提督,你治疗水患多年,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江提督匍匐在地:“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啊。”
恭肃帝拍了拍龙椅:“光嘴上说有罪有什么用?既然爱卿说这东西能吃的饱,那就劳烦爱卿将这些东西全吃了吧,毕竟当官要与民众甘苦与共嘛。”
后面来了三个御林军,揪起江提督的头发就开始往嘴里填麦麸,江提督嘴里说着些什么,恭肃帝十分不耐烦道:“拖出去喂吧,在这里朕看的心烦。”
江提督被拖到议事殿之外,元礼继续道:“臣下怀疑,沧江凌汛沧江凌汛多年得不到解决也是这群人故意而为之,若是一年解决了,朝廷便不会再拨给银两赈灾,他们自然也是无法再从里面进行克扣。”
“江提督一人只怕是吃不下这么多银子,必然是用同伙的。”恭肃帝手指轻轻点着座椅:“诸位爱卿你们觉得呢?”
“陛下英明。”
“英明个屁!”
“英明还会放任你们到今日?”
那些参加过层层剥削的人已经心里开始七上八下,没有参加过的人倒是理直气壮站在那里。
“还有谁要上奏吗?”恭肃帝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下面的人,下面悄无声息,大气不敢出。
“那就算了吧,宁王跟我来一下,其余人回去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有没有从里面分一杯羹。”
对江提督行刑之处设在议事殿下,九条踏云金龙看着江提督一勺一勺的吃完那袋麦麸,最终活活撑死。
鲜血混着麦麸流了一地,恭肃帝命人洗刷殿前的石板,又命令将江提督的尸体抬到百官上值的地方去,让他们好好思量。
元昼坐在小轿上往外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闹得动静这么大,咱们过去看看。”
几个太监将他抬到江提督尸体面前,元昼盯着那具尸体道:“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上个早朝还成了这个样子?”
“说是因为沧江水患的原因,这位在大殿上对着皇上胡说八道,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小太监上来低声耳语:“殿下咱们快走吧,皇上大概都等急了。”
江提督被拖走,他眼睛大睁着似乎有万分不甘心,死死盯着议事殿。
江提督在宫中被活活撑死一事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恭肃帝特意命人将尸体放在各路官员上值的必经之路上给众人观瞻,有些文弱点的文官见了这等场景当场将早饭吐了出来。
方生捂着嘴趴在谢庭身上:“谢庭兄,我闭上眼你领着我过去吧,我实在是……”
“哦……”
谢庭嘴角抽动,将那份想吐的欲望遏制下去。
没事没事,这比徐将军好多了,好歹是一整个的。
他扯着方生的袖子,两个人贴着墙根走,过了那个地方,方生便跟逃命一样跑没了影。
江提督黑白掺杂的胡子在空中瑟瑟而动,沾着早上的薄雾凄凉至极。
他的妻儿老小已经到了外头,因为没有旨意,谁也不敢进来将他抬出去埋葬。
见有太监出来,江夫人往大太监手里塞了一块银子,摸着眼泪道:“这位总管,不知道我家老爷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还成了这样了呢?”
太监摇摇头不敢说话,把那块银子推回去,江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太监步步后退,江夫人跪着往前爬道:“求求公公,至少告诉民妇,什么时候能将我家老爷抬出来安葬。”
太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弯下身子虚虚一扶:“夫人啊,尸首已经是不重要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领着人回去复旨。
到了中午,饭堂大妈提着勺子,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了,今天这些官老爷怎么都不来吃饭了呢?”
药腥而苦涩。
恭肃帝端着碗一勺一勺将药喂着德生。
德生看起来好了不少,甚至能开得起玩笑来,说恭肃帝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像个没蒸好的馒头。
镜十二默不作声站在那里,盯着恭肃帝身后那面镜子,上面只剩下三面镜子还有青苔。
恭肃帝看着他那副样子,放下手中的药碗:“朕知道你着急了,不过这次水患也多亏你才能将他们全部牵扯出来,只是肃清余党还要些时日。你且不要着急,等这件事情过去,我自然会交给你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也累了,多休息休息吧。”
镜十二摇头:“我并不想休息。。”
“朕有一事不明白。”恭肃帝看着镜十二:“前两次你推举的都是谢庭,为何这次治理水患你却选择了宁王。”
“谢庭是文官,且入职大理寺,若是派他出去只怕是他的小命会直接断送在路上。也难以堵住众人之口。”镜十二理直气壮。
恭肃帝道“你分明是怕他牵扯进去,朕从未想到你这邪祟也会有私心。”
“陛下都有私心,更何况是我这小妖小怪的。”元鸣扫了一眼德生:“我说的可对?”
“很对。”恭肃帝重新拿起药碗:“朕看你今晚大概是有事,站在这里心神不宁的,你要是有事就赶紧去做吧,别晃来晃去的。”
再回头时,十二镜已经消失不见。
德生扯了扯恭肃帝,他昨天刚刚醒来,见恭肃帝回头笑道:“上天不绝我命,又让我回来陪你几年。”
恭肃帝点点头:“你这是福气大,咱们两个都是要长命百岁的,谁都不能先走。”
“我在梦里总是梦到咱们两个二十多岁的时候,你跟我在街头上吃桂花糕。我还梦见那个叫轻轻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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