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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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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月款款而来,她今天穿的是亚麻色的连衣长裙,长发垂至腰际,走动变会轻摆,脸上略施粉黛,清丽柔和。
  江适撑着下巴安静的注视着她,如果可以他愿意每天都这么过,能看到喜欢的人,听她讲课,听她念出他的名字。
  “……这次月考我要对咱们班的江适同学提出表扬。”俞月小眼弯弯地看向江适,“他的英语成绩从全班末尾一跃成为全班第二,能看到你有如此大的进步老师非常欣慰。能向大家分享你的学习经验吗?”
  “唔唔唔唔唔!”徐天纵特神经的在那起哄,经他一起头,班上不少人也鼓掌叫他的名字。
  江适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俞月对视他有些不好意思,“就……老师教得好。”
  俞月噗的笑开了,“别把功劳都推给我,你自己的努力和用功才是最主要的。”
  就是你的功劳。江适在心里说。
  心里话只能是心里话,面上江适就说了几个俗套的方法,多看多写多背,,等同于没说。
  俞月听了后认同地点头,“请坐。江适的话看似很轻松,但却并不容易做到,同学们,江适的成功就是一个励志的榜样,从现在开始努力的去学去记,一定会有成果。”她的视线扫过班上的每一张脸,“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何京老师明天就能回到课堂上了。”
  江适愣了愣,何京是他们班的班主任,从高二下学期就因为母亲的身体问题频繁请假,俞月就从那个时候经常来顶班,高二下的最后阶段,她就成了正式的代理班主任,直到现在。虽然很不厚道,但江适确实差点忘了自己真正的班主任了。
  “何老师的母亲目前已经稳定了,他一直关注着你们的情况,所以想尽快的返回岗位。”俞月说。
  “那俞老师你呢?”有人问。
  “我当然是回到原来的状态,去教高一高二的课啦。”俞月笑着说,“何老师教得比我好。”
  “老师我们舍不得你啊。”
  “楼上楼下的有什么舍不得?有什么问题依然可以来问我,我的办公室不变。”
  “可我们都习惯你来上课了。”
  “嘘——”俞月竖起手指抵着唇,“话可不能乱说,何老师的耳朵很灵的。我和何老师不管是资历学识还是教学水平都差太多了,何老师能带着你们走更远。现在大家都是高三的准考生,一定好好听何老师的话,认真学习,把劲儿都用上,我希望大家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俞月的声音非常温柔,她就像一缕夏日的清风,悠扬的来,又悠扬的离开。
  题外话到此为止,俞月又将课堂带回试卷讲评中。
  江适却没再往下听了,他不知不觉的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俞月的那天,四月十一号。
  那是一个黄昏,太阳的余晕柔和的洒满整间教室,将一切都堵上了温暖的颜色。那时他还没接手小虫,所以他有时间呆在教室,趴在桌子上沐浴最后的阳光,轻轻哼着一首曲子。
  高跟鞋的声音突然闯入,江适知道有人来了,却没抬头,把曲子的最后一段哼完,就把头埋进手臂里不闻窗外事了。
  “怎么还不回家?”
  江适没理。
  然后是一阵骚动,桌椅与地板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让江适皱眉,终于,书本轰然倒塌的声音让他抬头了。
  “哎呀糟糕!”噪音制造者俞月老师赶忙捡起被她碰倒的书。
  发生了这样的事江适还不动于衷就些冷漠过头了,他起身走过去帮她一起捡。
  “谢谢。”俞月说。
  “你在干嘛?”江适随口问。
  “找我的耳环。”俞月说,“我上完课后就不见了,找了一圈都找不到,我觉得掉在你们班了。”
  江适盯着她的脸看脸一会儿,才说:“你来我们班上过课?”
  “你上课不认真,连老师都没记住。”俞月伸出手指摆了摆,作了个被我逮到了都表情,“下午的英语课,你们的何老师请假了,我来代一节课。”
  “哦。”江适把书码好,“英语课,怪不得。”
  “你不喜欢英语啊?”俞月做为老师的职业病犯了,“英语很有意思啊,比如说……”
  江适听着头疼,立刻提高了音调:“你不是要找耳环吗?我帮你一起找。”
  俞月想起正事,连忙道谢,给他看了另一只耳环,两个人猫着腰在教室一寸一寸的找。
  最后是江适在讲台桌的缝里找到了,拿出来也费了不少劲。
  “拿好了。”江适摊开手心,坠着漂亮小石子的耳环躺在里面,“别再弄丢了。”
  “谢谢。”俞月笑逐颜开。
  江适摆摆手,又回到座位趴下了。
  高跟鞋声远去,江适的眼皮往下压了压,走吧,走吧。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听到哒哒声响,每一下都在向他靠近,最后定在了他的身边,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甜美的奶油味。
  “睡着了?”
  江适睁开了眼,眼里有些朦胧,“是你?你不是走了吗?”
  “又回来啦。快起来。”俞月笑眯眯地在他的前桌坐下,一块精致的小蛋糕摆在了他的面前,“我今天中午买的,一直没时间吃,当作谢礼给你了。”
  江适怔怔地看着这块蛋糕。
  “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在唱生日快乐歌,今天是谁的生日?”
  江适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
  俞月惊讶地瞪大眼睛,“啊,祝你生日快乐!”
  江适还很清晰的记得那时候他的感觉,酸酸的,有点甜,有点高兴,又莫名的委屈。
  他就这么轻易的喜欢上俞月了。
  下了课后,班长召开了一次紧急班会,主题是怎样感谢辛苦代班的俞老师。
  大家一致同意准备几份礼物,采购人定为学习委员和生活委员,也就是方佳倩和徐天纵。
  “生委总算干点事了。”有人打趣。
  “滚蛋,班上哪次和钱有关的事不是我参与的?”徐天纵怼回去,又问方佳倩,“什么时候去?”
  “就放学吧。”方佳倩说,她的注意力有大半放在一直不做声的江适身上。
  “哦。”徐天纵微微黯然。
  放学后他们便开始了采购,先是去附近的花店订购了一束百合花,方佳倩嫌花店的贺卡不好看,于是又拉着徐天纵到休闲百货店挑贺卡。
  “这个和这个,那个好看?”方佳倩举着两张在徐天纵眼里就是一模一样的贺卡问。
  “你喜欢哪个哪个就好看呗。”徐天纵愣愣的说。
  “我就是挑不出来才问你的。”方佳倩撇嘴,“在你们男生眼里,就没有好不好看这种说法是吧?”
  “不是啊。”徐天纵没辙了,“都买行了吧?”
  “我们花的可是班费,哪能浪费?”
  “我自己填上。”
  方佳倩笑了一声,“算了,不难为你了。”她又对比了一下,放下了条纹的那张,“俞老师应该喜欢碎花这种小清新。”
  徐天纵瞄了她一眼,偷偷又把条纹的拿了起来。
  “你知道不,俞老师其实是我的情敌。”方佳倩突然低声说。
  “……”徐天纵不知道该怎么接。
  “江适喜欢她,我看得出来。”方佳倩叹了口气,“你们男生都喜欢俞老师那样漂亮又温柔的类型吧?我就一点都不温柔……”
  “不啊,我就挺喜欢争抢好胜又喜欢咋呼的女生。”徐天纵忙说。
  方佳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口味那么清奇?”
  徐天纵嘴角抽搐,“是啊。”
  其他的东西也跳好了,在走去结账时,方佳倩突然看着一个方向顿住。
  “怎么了?”徐天纵也停下来看过去。
  居然是江适。
  他在饰品柜前站定,正在专心的挑选着。
  “他怎么也在?”徐天纵想上前叫他,却被拉住了手臂。
  方佳倩低着头,“别过去了,他来的理由大概和我们的一样。”
  江适的身影和周围的女生格格不入,他和这片区域的砖都格格不入。
  为了给家里那位头发老长还总掉毛的蛇妖买头绳,这是江适人生第一次踏入这个场合。
  他对女性的东西一窍不通,这时候只有展现他的直男审美,上面带钻的,花特别红的,蝴蝶结又大又艳的,统统拿下。
  大白应该会喜欢吧?
  江适想了想,那个连鞋带都能驾驭得了得老妖怪,还有什么需要挑剔的?
  于是便安心去结账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潋童鞋的玉佩投喂!


第二十章 
  江适打开家门,黑暗的屋内只有电视的光幽幽亮着,勉强照亮坐在前面的人,带着几分森然。
  “吓我一跳。”江适把灯打开,“你都会自己开电视了,就不会开灯?”
  “看得见。”也白说,他看着江适,思索了半秒便用上了刚学会的话,“回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江适的内心微微颤动了下,他顿了顿,才慢吞吞地说:“嗯,我回来了。”
  也白不说话了,依然是盯着江适。
  “不错啊,有点儿人样了。”江适笑了笑,扔给了他一个精美的小袋子,“给你的奖励,把鞋带摘下来吧。”
  也白拿出里面的东西,好一大把闪的红的,缠成了一个球,他问:“什么东西。”
  “头绳。”江适伸了个懒腰往房间走,“你自己研究吧,我有点累了。”
  也白的视线跟着他,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江适说累。
  房门关上,只有他一个人时,他才垮下了肩膀,把自己扔到床上。
  俞月要离开他们班,他心里没什么反应是不可能的。虽然他自己也觉得为了点小事就神伤哀叹十分小家子气,俞月又不是辞职,只要他们还在一个学校就还能见到,他明白,可却不愿意接受他们从每天都能见面变成偶尔才见一次。
  由奢以俭难啊。
  江适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副模样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太丢人了。
  他从兜里掏出了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耳环,倒Y型,很简约的款式。
  他要是把这个送给俞月,她会要吗?如果说是感谢她对他的关照,那就应该会收下,可江适不想用那个理由了。
  仔细想想,他还能在学校呆的日子不多了,俞月不做他们班的代班,不给他们班上课,那么他们俩的交集越来越少,不久就会成为点头之交而已。他不想走到那步,他早就认定了,俞月就是那个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他也想让俞月知道他的心意。
  江适深吸了一口气,爬了起来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作文本,俞月今天留了作文作业,她是个认真的老师,每个学生的作文她都一个字母都不落的看完。
  他提笔在写好的作文下又写了几行句子。
  The most precious birthday present I received was a beam of moonlight。(我收到过最宝贵的生日礼物是一束月光。)
  Can you tame me?(你可以驯服我吗?)
  You have tamed me。(你已经驯服我了。)
  写完之后江适的手有些都,脸微微发热,他第一次写这种东西,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情话。
  她看到了会怎么想?她能明白吗?
  江适觉得自己不能再深想了,但完成了这一壮举他都快烧起来了。
  “你在干嘛?”
  冷不丁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差点把江适从椅子上吓滚下来。
  “我靠你TM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江适手忙脚乱的盖住本子吼道。
  也白的视线从他的手上划过,“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什么都没有!”江适像护食的小兽一样警惕又羞赧地冲着也白嚎。
  “没看懂。”也白很诚实,也非常一针见血的指出江适的国际反应,“你为什么紧张?”
  江适也觉得自己因为那点少男心事太敏感了,也是,他一话都说不明白的蛇妖哪看得懂英语,恢复了原状,“这不叫紧张,你一声不吭的出现在我身后,还不许我被吓到?”
  也白轻轻撇了撇嘴,“胆真小。”
  “知道我胆小就别老吓唬我。”江适一本正经。
  “好玩。”也白说着,嘴角小小的翘起。
  江适眼一下直了,也白面无表情就已经够让人惊艳万分了,这一笑,简直是日夜同辉天神降临。
  不过这抹笑容消失得很快,他恢复扑克脸,“头绳,不知道怎么用。”
  “你就抓着头发,套上去缠几圈就好了。”
  也白坚定的摇头,无论江适怎么循循善诱都不为所动。
  “你不学着,难道要让我一直帮你绑头发吗?”江适摆出脸色。
  也白没说话,但眼睛明了的表示“不是吗”。
  “自己的头发自己打理,你要是懒得弄,就别变成人。”江适要将严厉进行到底。
  也白无声地看着他,然后默默爬上床躺下,背对江适。
  江适有些傻眼,生气了?原来这祖宗也会闹脾气?
  过了会儿,江适凑到也白身边戳戳他的背,“生气了?”
  也白闭眼不理人。
  “我帮你弄行不?咱们绑个漂亮的小辫。”
  “免了。”也白淡淡道。
  “心眼真小,我不就是想锻炼你的动手能力吗。”江适哄蛇哄到底,拽着也白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
  也白顺着他的力量起身,但眼睛看着床铺,情绪摆在脸上。
  江适抬手整理也白的头发,“你看你一个上门求助的,怎么跟来讨债一样大爷啊?”
  也白想了想,说:“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那给我一千万吧。”
  也白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江适嗤笑,“还不是得靠我养着。”
  他以手指作梳子,穿插在也白的头发之中从上往下顺,冰凉丝滑,世界上最好的丝绸,也没有这一头白发美丽。
  也白觉得江适的手好舒服,忍不住向后靠。
  “别动。”江适低声说着,手按着也白的背。
  他突然想到今天俞月也是披散着长发,她的头发没有也白的那么长,直到腰间,大概是……“这里……”江适鬼使神差一般在也白的腰上丈量起来。
  也白痒了一下,想动又要听江适的话,小声说:“你在干嘛?”
  江适沉默了片刻,觉得没有瞒着也白的必要,便说:“我想到了我喜欢的人,她的头发也很长,不过不比你的长。”
  “喜欢的人?”也白皱起了眉,他知道喜欢是一种情感,但他漫长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只是在这一刻听到江适说出口,他产生了一种很奇怪,很玄妙的感觉,并不好受。
  “跟你说你也不懂啦。”江适的初次暗恋非常羞涩,摆在台面上会让他渐渐难以启齿,“你肚子饿了吗?我做蛋炒饭你吃吗?”
  也白却没想一笔带过,他继续说:“我听到你说过,俞老师?是这个人吗?她是谁?”
  江适觉得脸热,“我日你记性不错啊。”
  “她是谁?”也白执着的问。
  “老师啊。”江适想加快手上的动作,但也白的头发太长了,在缠圈的过程难免会扯到。
  也白没叫疼,只是沉声说:“你摸着我的头发,想的却是她,对吗?”
  江适豁出脸皮,梗着脖子说:“我喜欢她当然会不自觉的联想到啊。”
  也白突然转身,俊美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一般,他的眼睛深沉得犹如一泉幽深的古潭,平静的表面不知蕴含着多大的惊涛骇浪。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江适一时无法动弹,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冷了下来,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的美人就变回了白蛇。
  “我刚给你绑好的……”江适话都没说完,白蛇就从他的面前滑走,下了床,离开了房间。
  这晚也白回到鱼缸里睡觉,无论江适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没把头抬起来过。
  江适的作文交上去了,耳环还在他的包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送出去。
  他会得到什么样的回复呢?
  江适惴惴不安的想。
  俞月的评改速度很快,英语作文隔天便发下来,江适紧张的翻开,终于看到了结果。
  没有结果。
  俞月和往常一样,圈出他的语法错误,在用得漂亮的句子下划线,给他的评价是A,却对隔了几行的那三个句子无动于衷。
  那颗怦怦乱跳的心脏似乎被浇了一桶冷水。
  她的回答呢?
  ……还是说,这就是她的回答?
  何老师回来了,俞月也结束了她的代班工作。
  在她的最后一节课上,班长代表全班献上礼物,氛围十分感人,师生情谊浓郁暖心。
  “谢谢同学们。”俞月捧着百合花,笑容清丽明朗,“老师虽然不能陪着你们走到最后,但心是和大家牵在一起的。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好好的,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或许在这段拼搏的路上你们会遇到迷茫,会被迷惑,但请坚定的注视前方,一定要超前看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适觉得俞月后面的话是对他说的。
  下课,俞月带着笑容离开了教室。
  江适却莫名恼怒了起来,这就算结束了?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他不甘心!他必须要告诉俞月,他的终点已经确定了,就是她!
  江适冲出了教室。
  “江适!”方佳倩的心一下揪紧,她也站了起来,肩膀却被按住。
  “这是他的选择。”这是徐天纵第一次对他喜欢的女生说狠话。
  “老师!”江适在后面喊。
  俞月停下了脚步,顿了顿才转身,“怎么了?”
  “我……”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江适没说出那四个字,踌躇了一下,问:“你看到作文下面的字了吗?”
  俞月点了点头。
  江适眼睛一亮,“那,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俞月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是长辈的平和,“江适,我是老师,你是我的学生。”
  “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指导你学习,我关心你生活方面的问题,我尽可能的帮助你,这是我的职责,都是理所当然的,我对每一位同学都是如此。”
  江适的心抽痛了一下,却还是固执地说:“可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江适,听我说,在缺乏关爱的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会对别人给予他的善意分外珍惜,以至于混淆了那份感情。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不是的,我没有混淆,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可江适却轻轻点头,“我会……好好想的。”
  俞月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下节还有课,先走咯。”
  “老师。”江适拿出了小盒子,“这个,你能收下吗?”
  “是什么?”
  “耳环。”江适说,“就当作一份谢礼。”
  俞月看了看小盒子,没有拿,而是抬手摸了摸耳垂,“老师已经有了哟,谢谢你的心意,但还是把它送给你真正喜欢的人吧。”
  这场暗恋,就这么以一种平和又残忍的方式拉下帷幕。
  江适不是个喜怒哀乐形于色的人,他要是想藏着点什么,连整天挨在一起的徐天纵也发现不了。
  当徐天纵问他什么结果时,他咬定自己只是去上了个厕所,这一页就算翻过了。
  只是他回到家,看着又变得没有人情味儿的屋子,总算泄露了些悲凉。
  他敲了敲鱼缸玻璃,对里面蜷缩的白蛇说:“你在闹什么别扭?都两天没变人了。”
  “你变人我帮你绑辫子呀。”
  “喂,吱个声,不对,吐个舌头。”
  依然是江适浪费口水。
  他叹息了一声,蹲下来,额头贴着玻璃,“算了,这样也行。”
  安静持续了好久。
  江适吸了吸鼻子,笑了一下,“……我现在有一点难受。”


第二十一章 
  装睡的白蛇尾巴尖颤了颤,犹豫了半晌,还是舒展了身子,贴着鱼缸玻璃爬了出去。
  莹白的光芒一晃而过,抬眼间,江适身边便站着一位白发男人了。
  江适仰头看着也白,几天不见他人形的模样,他还是那么俊美非凡,冷白的头发更显得他神情漠然,如同误入凡尘的仙人。
  也白默默与他对视,突然伸出手,指尖在江适的眼角蹭过,带去了一滴晶莹。
  江适半天才反应过来,没等他逞强说是犯困时,就看见也白将沾着他的眼泪的手指含入嘴中。
  江适:“……”
  也白皱眉,“哭的。”
  “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你就非得尝一口是吧?”江适站了起来,看见也白他的心情奇迹的恢复了些,这大概就是美人的力量吧。
  “那是……”也白想了想,“眼泪?”
  “答对了,大白真厉害。”江适牵了牵嘴角,他意识到在也白面前他不需要隐瞒和伪装,呼出了一口气,他慢悠悠地往厨房走,“想吃点什么?”
  “不饿。”也白跟在江适身后,还对他的眼泪耿耿于怀,他知道眼泪是什么,也就知道为什么会有眼泪,妖也是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否则也不会出现渊且这样的反动分子,他继续问:“你为什么会哭?”
  “我那眼泪还没掉下来,那不能算哭。”江适给自己挽尊,说完又笑了一下,说:“人生第一次告白失败,心里不好受呗。”
  “告白?什么是告白?”这就超出了也白的知识范围了。
  江适打开冰箱拿出了鸡蛋和火腿,随口说:“我跟你说我喜欢你,这就是告白。”
  也白眨了眨眼,“你喜欢我?”
  “不是,你的脑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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