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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我超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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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巢行动开始了?”
“嗯。”艾维斯有军衔,了解的自然多一些,但也不多,毕竟他不属于参与这件事全过程的人员,“事情太机密,我没有办法参与探知消息。”
珀西沉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艾维斯抿唇微微一笑,珀西的夸奖可是难得一见,原来的珀西不苟言笑,笑的最经常的时候,是怒极或者要报复别人之时。
不过遇见时周之后有了例外。
“大人,等时周回来以后,你们一起吃个饭吧。”艾维斯提议,他心里当然希望时周和珀西的关系有所缓和,毕竟珀西也有自己的苦衷。
谁知道珀西猛得顿住,难以置信地慢慢抬头,嗓音忽然变的艰涩:“你说什么?什么回来?”
艾维斯怔愣,不明白珀西为何如此异常,仿佛整个人忽然萎靡,放大的瞳孔之中有止不住的惊惧,面色苍白的像一个鬼。
他磕磕巴巴回应了珀西的问题:“从虫巢计划回来。”
像被一下子抽走了全部的力气,珀西颓然跌坐回椅子里,双手捂住眼前的光明,肉眼可见的他因为克制不住身体而颤抖,牙齿像是冷极而上下碰撞,咯吱咯吱的停不下来。
“他怎么去了那儿?他不能去那儿!”
艾维斯知道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把自己知道的统统补充上:“时周好像很早就报名了,后来他离开军队再回来,好多人以为他不会再参加,但是最后行动的队伍里仍然有他。”
帝国负了他那么多,他竟然还肯出生入死,抛却仇恨做当下最关键的事情,时周的这份心境值得他佩服。
他沉思的心神被一声巨响唤醒,下意识惊得后退几步,眼睛瞪大面对眼前的场景。
珀西如同一只失控的野兽,眼睛通红喘着粗气,他握紧的手正潺潺流血,手背薄而脆弱的皮肤上扎满崩开的木刺,平滑的桌面之上出现极大的裂痕。他僵硬地把手抬到自己的脸上,蹭的脸上遍是猩红的血迹,可怕又狼狈。他把身体弯成一道紧绷的弓弦,仿佛被巨大的压力击垮,发出了无声的嚎啕大哭才会有的难听无意义的嘶吼。
时周怎么能去啊?女王根本就不在分娩。
他又害了他一次。
************
信号被中断,时周也不意外,而是愣愣地望着面前的场景。
就在刚才,转身面对开始移动的迷宫,按照系统和军方指挥部给出的分析,走到右边的甬道之中,路径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潮湿和水声,取而代之闷热与腥臭味。
倏尔,他停下了脚步,不远处停了两只虫族正在谨慎地守在房间前,而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只漏了一条缝大小的光的房间里,散发更加炽热的温度,许许多多白色的球状生物正在相互无意识地挤压占领地盘。
时周心中一寒:“这是已经产完了吗?”
正在拼凑检索虫巢体系的系统恶补过很多虫族相关的知识,抽空立马给出答案:【不是,女王分娩分两次,一次产少数,另一次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分娩期,将产下大批量的虫族。门开着应该是为了定期通风。】
时周点头,正在思考该如何绕过两只虫族的视线时,涌动的白色物质里一闪而过的淡淡花纹令他察觉,并且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蠕动的白色虫卵之中有一个格外不同,上面布满着暗红色蔓延的花纹,与虫族女王身上的一模一样——下一代虫后的卵。
“那是什么?”时周的心中可能已经有了答案——
下一代虫后的虫卵。
像被蛊惑一般,用麻醉剂弄晕门口的两个守卫,他已经站到了房间之内。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力不知不觉中招了,这虫卵的精神磁场有扰乱人的作用,这也是虫族女王的自保本领之一。
来都来了,环顾四周一看,石壁刻着各种虫型生物的图腾,白色烟雾弥漫,是潮湿造成的烟气导致的景象。中间汇聚的白色卵泡在了粘液之中,颇为恶心。
又是一道闪光。
时周心中的惊讶和恐惧绵绵不断,蹭的窜了上来再也压制不下去。他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但所见之景并未有所变化。
不止一个,角落里还有另外一个,两个一模一样的卵。
如果它们顺利产出,那么虫族将诞生史上从未出现过的两个统领的虫族女王。
两个虫族女王的威力究竟有多么可怕,时周似乎终于理解到帝国可能覆灭的原因。
“搞一个试试?”时周不等系统有所反应,绳索一头系在身上一头绑到石柱上,轻飘飘一掠,靠近他的那个虫卵被他拿到了手上。
他试探性地举刀刺下去。
当啷,刀刃拦腰折断,虫卵毫发无伤。
时周“啧”了一声,摸出打火机上手烧。
攒动的火苗快要将他手指的外面一层皮热化了,虫卵岿然不动。
刀枪不入,抵御水火。
时周犯愁,不知道还有什么措施。
系统尖叫:【时周!周周你清醒一点!你的牙怎么可能咬的动!孩子又变傻啦!】
哦。
时周默默收回自己以大无畏牺牲精神露出的一口漂亮整齐的小白牙。
“怎么办?”
行动已然失败,这可能是他们唯一一次进入洞穴的机会,现在即将要放弃之际竟然发现了如此巨大的秘密,时周深深呼出一口气,把虫卵扔进自己的作战包里,多望了一眼池沼中的另一个。
系统知道他的意图,立马出声:【不行,且不论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把两个虫卵都拿走会让它们的种族灭亡。】
星际战争之中有默认的规则,不能使一个种族灭亡,否则该国将遭到全星际的征伐。
“行。”他不留恋地转身。
一阵高频率的尽量放轻的脚步声,时周躲进最近的洞穴缝隙之中,旁边经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战前遇到的平头。
“你怎么还没有出去?”时周搭上他的肩膀惊讶道,不是说都出去了吗?
“我还差一步就要离开了,元帅忽然告诉我们,他们和你的联系中断了,让我们逃出去的人原地待命,但是差一步也是没有离开,所以我就原路折返回来帮你了。”平头摸着自己扎手的头发,打量时周怀中的虫卵,“可以啊你,竟然能碰到虫后卵,咱们赶紧出去,回帝都讨赏去。”
“虫卵有两个,我拿了一个。”时周言简意赅。
平头闻言,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两个?”
这就意味着如果他们没有办法将手上这个拿回帝国,那么不是简单的任务失败,而是帝国将面临更巨大的威胁。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应该会想办法。在此之前我们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和虫卵就行。”
平头点头,眼里闪烁激动的光:“我第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任务,赚大了!”
本以为他会害怕的时周闻言一愣,尔后因为他的心玩笑心情跟着放松许多。
“我们赶紧出去。”
东西装进了包放在怀里,不知为何,时周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有一种不舒服的心悸的难受感。
“成。”平头一下子变成了严肃脸,看上去倒有那么几分靠谱的样子,“咱们现在是在哪儿,怎么还没走出信号屏蔽区呢?”
“没有。”时周查看完自己的光脑,直接一片空白。
“地图也瞧不见,唉。”平头凭借光的反射认真回忆自己的来路,“走吧,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原路返回。”
“我把我的地图记下来,但是……”
时周想起之前和分析师的对话中,好像地图有什么问题。
你能发现什么不对吗?
他询问系统?
【暂时没有发现,应该不会错吧。】系统充满犹豫。
再怎么怀疑也不能停留在原地,幸好虫族喜阴寒,借着黑暗的掩护,两道身影快速的如同迅疾的利箭向前闪掠。
从先前起时周不好的预感终于应验。
虫后发现虫卵丢失的哀鸣响绝于整个巢穴,一大股一大股的虫潮受到感应而出动,密密麻麻围堵在甬道的出口。
糟了。
等到原路返回才发现,又回到他之前隐隐约约瞧见的死路,不同的是那时他尚有回旋的余地,这回却是真正地走到了头。
水流一样移动的声音逐渐靠近,洞穴的顶部高不可见,劈开一道微光,而四周光滑,没有下脚之处可以攀上躲藏,唯一有的一道狭小薄细凭着视觉差异几不可见的空隙只够一个人挤入。
“你进去。”时周推推平头的肩膀。
平头愁眉苦脸:“我这么大块头,哪里钻的进去,你赶紧躲进去。”
时周比划一下大小,思考似乎真的极为勉强:“那怎么办?”
虫动的声音离他们越发接近。
“你快进去。”平头脸色一沉,焦急催促,直直把时周往里面塞,不顾石头的尖锐,时周身上立刻多了几道血痕。
与此同时,平头回身与赶来的虫军打了个照面,自豪地说:“我果然没有算错时间。”
算准了时间足够给予时周藏身。
他握紧手中的刀柄,威风凛凛如同刀剑本身。
“帝国人。”高阶军官判断出平头的身份,发出奇异地嘶嘶声后判断出自己的精神力远远在他之上,几乎是碾压一样的对比,他举起强劲有力的前肢,伴随着大股喷溅的鲜血和痛呼声,平头的耳朵被削下来一边。
平头来不及感受痛觉,当下更重要的是保全自己的性命,他飞快地下意识捂上耳朵后迅速放下,凭借训练多年的战斗本能提刀奔向军官。
没有了机甲,以人的□□之身与虫族对抗实在是一大鸿沟,虫族有着无坚不摧的甲壳,平头在痛极时失去准头的乱砍令他丢失最后的生机。
军官像对待破布娃娃一般随意一撇,平头便划出一道线重重地跌落于地。
“没意思,太差了。正好,幼虫可以尝一尝血液的滋味。”高阶虫族桀桀怪笑,笑声尖利而带有奇特的频率。
平头勉强站立的地面附近忽然从小小的圆孔冒出了红色眼睛的幼虫迅速攀上他的大腿蔓延至全身钻进他的伤口之中啃噬血肉。
他爆发痛苦的哀嚎,凄厉的惨叫刺痛的耳膜,只能看见一个体积硕大黑压压的虫人在虫堆之中。
时周呼吸急促,扔开虫卵准备冲出去救他。
那个移动的虫人一直叫着,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弯身摸出长靴处藏着的匕首直直盯入洞口上方的一块巨石,石头轰隆隆滚落,顺着地势恰好挡住时周所在的那个洞口。
他黑漆漆的正爬出虫子的眼眶里已经不剩下任何器官组织,咀嚼的诡异声音响彻空旷的空间,他平静移开和时周对上的视线,转过身冲向伫立在原地不懂的高级军官。
虫族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一个闪现,它躲开了攻势,再度发出细微的共振,又有一大批幼虫钻上平头的身体。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没有章法地乱砍,他的脑子被蚕食,他的肌肉血液被吞噬,虫族传出来的血腥味同样刺激的他大受鼓舞。
但可惜的是,他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忽然定在原地。
黑色幼虫潮水一般无声退去,钻回洞穴之中,仿佛从未钻出来过。
月光下只剩下一具森森的白骨。
高阶虫族嗅嗅空气中的味道,过于浓烈的血腥味阻碍了它嗅觉的发挥,没有等下去的耐心,它失去兴致离开:“看看有没有别的漏网之鱼。”
又过了很久。
咚的一声闷响。
时周满手鲜血淋漓地爬了出来,他张大嘴巴无声地哭着,空中里浓重的血腥味灌进他的食道,他一边干呕一边大口呼吸进逼仄的空气。他一只手布满了牙印防止自己因为哭泣而发出声音,另一只手掌心磨得看不清掌纹。巨石之大,饶是他力气超凡也难以马上推开。
平头定格在了最后一个姿势。
他的右手始终维持举剑杀向敌人的姿势,磨钝的剑尖沾着大量虫族尸体的碎片,势要战到最后一秒。而他的左手单手握拳似乎攥紧了什么,仿佛是一定要捍卫的东西,永远无法舍去。
时周失去站起来的力气,匍匐到骨架面前勉强支起身子,以跪下的姿势在看清了手上的东西之后顷刻间泪流满面。
藏了通讯仪的半边耳朵。
来之前平头说的话得意又骄傲地叮嘱过:
永远不要丢到自己的通讯仪,那里会传来同伴的声音。
那里会有回家的路。
第68章 吻
“出来了。”
虫星外头平地起风沙,焦灼不安地等待着他们出来不敢轻举妄动的人们模糊看见时周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小声又振奋地传递着消息。
格林沉痛地下命令要求他们不可以返回去救援,整个虫族的巢穴在女王的指示之下彻底发生了改动,迷宫的构造变化,他们去了也只能去白白送死。
等待比厮杀更有压力,无声的想象之中,有人飞快地低头掩饰自己因为担心而发红的眼眶,现在听见声音后欣喜地抬起头,踮起脚尖望向前方。
时周身上似乎并没有受太重的伤,除了手上和脸上不知道哪里有着生出的血迹以外,其他地方大抵完好无损。
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仍然没有放下。
还有一个人呢?
这样的疑惑在时周更加靠近的时候直接转化成了了然的悲痛。
时周的脸色骇人,比白纸更加惨白,红透的眼睛和嘴唇,比血还要刺眼。
他将怀中的虫卵往地上随意一扔,虫卵咕噜噜地发出一声闷响,碰到坚硬的石头之后重重地弹了几下安然呆在原地,深红色的花纹仿佛吸了血,默默蛊惑嘲笑着什么。
时周声音嘶哑到难听,眼神空洞,仿佛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随意对着空气中的一个点喊道:“凤凰!”
静静的机甲感应到主人的召唤从待命的地点上腾空跃起,时周攀上机甲一气呵成,加足动力,金红色的光朝着虫巢一往直前似要飞射而出。
“拦住他!他想回去送死吗!”领队第一个察觉到时周的意图,同样驾驶机甲横冲于凤凰面前以耀目的刀背拦住他的去路。
凤凰乍时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许时周的身体已经撑到强弩之末,在另一个刀光拦截之后轰然腿一软跪倒于苍茫大地之上,震得碎石乱崩,沙土塌陷。
夕阳的光把在场所有人所有机甲都笼罩上一层悲楚的暗黄色,所有人的脸上泪痕肆虐,紧闭上双眼哀悼同伴的牺牲。
凤凰跪在地上,低到了尘埃之中,再也没有起来过。
时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帝都,他的记忆里好像隐约有着急诊室红色灯光闪烁刺眼的影像以及周围人悲伤的呼救之声,他们难过得让他坚持住,因为在即将逃出来的最后,奄奄一息的虫族斩断自己的臂膀狠狠掷向他的后背,凝成一道伤到极致已经流不出血来的痕迹。
他又被套上了医院干净的病号服,手术结束挂着点滴时浑浑噩噩的半睁半醒,感觉自己在等待什么消息。
等到有人来对一直守在他病床前的司凛通知消息:
虫族的那颗虫后卵已经解决。
哦,原来我等的是这个啊。
迷迷糊糊的时周这样想的,于是放心地晕了过去。
长久的空白的梦境,时周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亏欠的那些人永远都不肯跑到自己的梦境里面骂一骂他,他连多见他们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当初那个小男孩是这样,现在的平头也是这样。
是不是觉得对自己没什么话好说了所以不想再理会这个浪费了自己生命的人呢?
等到他睁开眼,他仍然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大家知道受到最深打击的一定是时周,想要安慰却无从下手。因为时周每一天都跑到虫族军队的驻扎地作战,杀的满身疲惫回来后眯上一眼就又出门。
别人不清楚,格林看的明白,这情况和当初的司凛一模一样。
“时周,我们先走啦。”副官领着一队军官向他道别,他们刚刚开完一个梳理敌情的小型会议散会。
“嗯。”时周点头,正在将光脑上的资料反复比对。
今天有些格外不同,在场的军官们纷纷穿上自己在最重要场合才会换上的黑色制服,袖口纽扣时不时由于走动撞出清脆的声响,以往他们都嫌麻烦繁琐不愿意穿,今日不断调整以期望达到最正经的穿着礼仪。
副官临走之前最后回头看一眼时周,目光中满是叹息,最后轻轻掩上门。
时周面前的资料其实有好一阵时间没有翻页,真正令他回神的是推门的嘎吱声。
许久未见面的时清出现。
时清从M星回来以后远离政治中心,主动申请外派到其他星际保卫疆土。时周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但任谁没想到,这一份忽略会让他狠狠被咬上一口,付出鲜血淋漓的代价。
虽然大家都清楚时清一定在地图上动了手脚,但是没有人能找出足够的证据。而且久未参与政事的老皇帝亲自出面保下了他,这件悲剧的始作俑者就这么毫发无伤地退了出来。
时清脸上多了一道疤,打破他面容里本身带有的单纯无辜的感觉,伤口之深几乎能想象到当时的凶险。
他走到时周的跟前蹲下,见时周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便更加大胆放肆地端详着时周,棕褐色的眼里充满着渴望。
他深切清楚着,时周的灵魂像个破布娃娃,破碎的气息令他又迷恋又纠结。
“我以为你会提刀杀了我。”时清说。
毕竟自己错误的地图间接害死一条人命。
时周冷淡的扫上一眼:“这是我的事。”
或许有时清的一部分错误,可真正本来应该死的人是自己,自己逃不了有罪,时清的地图本来目的只是为了害自己,平头不过替他受过。
时清乖巧地单膝跪地,大方承认自己的企图:“真不凑巧,我本来只是想让你死的,反而白白拖累别人。”
他轻飘飘感叹:“你没死,真可惜。”
时周已经不想询问为什么,他对时清的一丝一毫想法都没有任何兴趣。但是时清今天却仿佛专门来同他聊天坦白一般,攥住他的手腕,疼痛感随着神经快速传递到大脑内。
时清一字一句说的阴沉:“时周,你怎么不死呢?”
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杀你一次,你为什么死不了。
他自言自语地重复几遍,执拗地仿佛等待谁给出一个答案,最后放弃地喃喃自语:“你没死,我也不想你死了,命运总是阴差阳错。”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从前你痛心疾首地教育我,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么恶心的样子,现在为什么不问了。”
时周只需要充当哑巴,就可以听到结果,时清今天似乎就是来坦白的。
“哥哥,你看,命运总是阴差阳错,比如当初我和太子明明一起被绑架了,但是他遇见的是你,逃脱的火灾之中你救下来的人是他。”
时周飞快眨眼,闪过一丝愕然。
原来一切的起点源于那个时候。
救下太子的恩人是自己,时周知道。因为这是书里明明白白要他走的剧情。
太子经过金三角之后会被暴徒绑架遭遇意外,系统特意让他早早地等待在那里方便完成剧情点。但唯一的意外却是被他叮嘱不要跟出来的时清偷偷跑了出来,一起被抓走。
那时候他看见了却被乱棍敲晕不能为力,醒来自己果然和兰斯关在一起,但不见时清的身影。那么小的孩子,如果因此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系统向他再三保证时清不会出问题,他才放心下来。
再后来,他和兰斯合谋放了一场火引发动荡借机逃出,其他遭遇无妄之灾的孩子们一起被放出。
哪一个过程有错,值得时清疯癫到现在的地步。
时周不解,微微低下头,认真询问:“怎么了?”
他真想要出一个结果,看看自己究竟怎么了,究竟哪个地方出了错,竟然走向如此万劫不复的结局。
时清一愣,没有想过时周的靠近,顿时生出茫然的无辜感。
“火灾里,你没有救我。”
年幼的他习惯追寻时周的脚步,以至于时周一消失在自己面前小半会儿他便会焦躁不安,在时周特意嘱咐让他呆在家中的那一天不要跟出去后,悄悄跟上时周的脚步。
只要远远望着时周,他就能心生满足。
可一切事态急转直下,莫名其妙的绑架和牢房粘稠阴暗的环境,疼到窒息的拳打脚踢,他默默数着日子告诉自己要熬过去,又担心时周会不会一样受了伤。
直到那场大火,他亲眼看见时周毫发无损,拉住兰斯冲出火海,全程不曾想到过他。
我是你弟弟,你为什么看不见我,为什么不救我。
那样不解又不甘的疑惑充斥于那时他的内心,就此生成了阴暗的种子种下并生根发芽,长成扭曲罪恶的果实。
想让哥哥从此眼中只有我,不要再忽略我,不要再抛下我去管不想干的人。
时周拉远凑近的距离,直起腰,重新恢复兴致缺缺的样子,无视时清因此陡然冒出怒火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兰斯离我最近,而且他双目失明,所以我拉着他跑掉,换做是别人也会一样。”
“那我呢?我是你弟弟啊。”时清抓着时周的衣服布料,留下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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