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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我超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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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离我最近,而且他双目失明,所以我拉着他跑掉,换做是别人也会一样。”
  “那我呢?我是你弟弟啊。”时清抓着时周的衣服布料,留下深深的皱褶。
  “我后面返回去了。”时周冷冷地抬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论述过去。
  时清忽然愣在原地。
  “但是被掉下来的木板砸中晕了过去。”时周抽回自己的衬衫,又离得时清远了一些,“不过没有留疤,没有证据,你可以当做我说谎。”
  “我昏了一会儿再醒来,兰斯派来的侍卫把所有人救出,你也已经回到了我身边。”
  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时周做人最怕有亏欠,因为他的性格令他对自己有最严苛的要求,管不到别人,却能管好自己有没有做错事。
  事情弄明白了,他不曾亏欠过谁,故而问心无愧,或许当初有小小的遗憾,但是遗憾以惨烈的方式消弭。
  “所以当初你不是不想去救我对不对?”
  时清已然跌坐在地,冰凉的地面逐渐冷却他身体的温度。
  时周不会再回答了。
  时清忽然大笑,笑声隐隐藏匿着嘶吼。
  他记挂了这么久的东西原来只是他的臆想和妄念。
  明明已经回到他身边,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永远维持那一份虚妄的亲情享受他的关怀,隐藏好自己扭曲的爱恋,就能永远呆在他身边。
  时清用力向时周的方向伸出手,虚空中抓着虚妄,和当年火光中一样等待他的回头。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时周不会再转身。
  **********
  时周走出门,和凤凰一起有目的地前往一个地点。
  军事基地旁有一片荒地,种满了白色蔷薇,墓碑林立,所有战死的将士们魂归于此。
  平头的葬礼,在这里举行。
  凤凰不远不近地立于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恰好将那里的风景一览无余。
  【不亲自去送送他吗?】系统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觉得他应该不想见我。”时周回答。
  凤凰沉默地把自己的外观颜色变成了肃穆的黑色。
  【你还有这个功能啊?】系统诧异。
  “机甲也会死,死的同伴多了,我特意让机甲师帮我加上的。”凤凰的声音变的很低落。
  和人的死亡一样,机甲的死亡,要么是本体遭遇损害,造成“魂”的无处可去而消亡,要么就是经过过于无趣又漫长的等待,“魂”选择自我放逐地消散。凤凰无聊的这么多年里,最经常做的是就是送走一个又一个熟识的战友。
  “周周,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后悔救你,所以对你没有遗憾,就没来找你呢。”凤凰明白时周钻进了牛角尖里,小声去安慰,“就比如,如果你今天因为救别人而死,你会因此而临死之前感到不值得吗?”
  时周不假思索:“不会。”
  或许会有遗憾,但绝对不会后悔。
  “这就对了嘛,既然你会这么想,就不许别人那么想吗?”凤凰把这些话统统还回去。
  时周哽住,紧抿嘴唇:“这不一样。”
  不一样在他并不习惯去接受爱,承担爱和消化爱。
  “唉。”凤凰无奈,心里软了一大半,“很多人都很爱你,不要小心翼翼,做到自己最好的就是对他们的报答了。”
  时周耸耸肩,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仿佛在逃避。
  等到山脚下的那群军官离开之后,他离开机甲,徒步走进墓园。墓碑之上悬挂的照片里一个个年轻的笑脸徜徉着生气勃勃,他们的人生定格在烟花一般的最高点,以自己的生命换来无悔的守护。
  时周轻轻把刚采的一小束白蔷薇放到平头的墓前,轻轻触碰他的笑脸,曾经简短聊天时他的话语尚在耳边。
  时周的眼睛闪过一道水光,呼出一口气,像是承诺一般:“你的家,我帮你守。”
  墓园之外,有一道身影似乎早早地守候在那儿。
  时周站定脚步,远远就看见了珀西。
  珀西脸上的病色越来越浓,掩盖不住的憔悴令见到他的时周愣神。
  “你怎么了?”实在因为没有见过珀西这么虚弱的模样,时周没有忍住询问。
  珀西眼睛里的碧色越来越浓,好像要滴了下来。他没有正面回答时周的问题,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地询问了另一个:“你想走吗?”
  “去哪儿?”时周不明白,他觉得珀西的状态很奇怪。
  “帝国危在旦夕,你不离开吗?阿周,这儿太危险了,我们……
  珀西的话尚未说完之际,时周清清淡淡的好听声音斩钉截铁地把他后面所有的话拦截:“就留在这儿,不走啦,你要是能好好活着,说不定可能会替我收尸呢。”
  他微笑地望着珀西,语气轻松地打趣。
  基于他和珀西没有多少恨的相处,他和珀西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和小说人物之中最融洽的。珀西擅长看眼色,从来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而且抱着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态度,他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想法。
  珀西的喉结重重滚了滚,心里的歉疚因为时周的反应更加深重。
  阴差阳错的,他总是将时周往自己身边更远处去推。
  我们不如一起去别的星球吧。
  未完成的话永远也不会说出口,他垂下眼睛僵硬地扯动自己的唇角:“不会的,我等你凯旋。”
  “那就借你吉言了。”时周不明所以,对着他道别后离开。
  目送时周的离去,珀西将手心里已经备好的新的身份证明扔进了垃圾桶之中,毫不留恋。
  不需要了,不管是时周,还是自己。
  帝国已然进入了战争的备战阶段,民众们由最开始的崩溃惊慌到平静的接受,花了上位者很长一段时间与艰难的苦心孤诣。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人心先开始涣散。
  绝望之中的人最擅长抓住希望,至少帝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并且尽可能的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时周没日没夜地泡在训练室或者出现在战场之间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每一次的疼痛和临界点难耐的焦灼等待几乎要折磨光他所有的耐心。但是想一想站在他背后的人,他的朋友、他的战友还有司凛,他咬咬牙继续坚持了下来。
  最难受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吃克雷尔留下来的药从而在短期之内达到快速提升的效果,犹豫纠结几番在系统和凤凰的极力劝阻之下遂放下手中攥的紧紧的药瓶。
  药瓶已经拆封,颗粒数似乎偷偷减少着,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吃,为什么还会少呢?
  时周的心中满是苍凉,将它放回茶几之上,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忍不住安慰他,叫着他的名字:【阿周……】
  “没事,我去休……”
  他太累了,以至于沾床话都没有说完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平稳起伏的呼吸里,系统默不作声地一起进入休眠状态。
  时周最近随意住到了城中的一处小房子中,因为一切都过于匆忙仓促,原先计划好的装修设计并没有展现,而是敷衍地摆了几件必需的家具,和住样板房没有多大的区别。
  一阵钥匙的诡异响动,门竟然被光明正大地打开,珀西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上下打量了房间,似乎嫌弃它的简陋,尔后眼光一转,痴痴望着时周许久。
  他走到时周的床边,细细端详月光下少年越发尖尖的下巴,视线从柔软的唇到温和的鼻再到漂亮的眼。他什么都没有做,好像只是特意来欣赏一般。
  “我的手段总是这么卑劣。”没人回答他,他自我点评了自己冒然进人家门的行为,自傲又自嘲。
  他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目光逐渐悠远。
  虫族女王分娩的假消息是他放出去的。
  他很早就与虫族有所勾结,达成了利益的互换。虫族要帝国的资源,他要帝国的权力,两相交换,达成互利共赢的结局。再到后来知道虫族即将进攻帝国之后,他的心也感到无所谓,反正帝国那么肮脏了,有些人甚至连虫族都比不过,没了也就没了吧。
  唯一的变数在于时周。
  那个他放在心里却永远束手束脚不知如何妥帖对待的少年。
  从幡然醒悟知道自己爱他再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得到他,他好像走过了很长的一段历程。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知道时周根本不喜欢他之后,本来应该狠心地斩断所有的情愫,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只有经历过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话本中那些黏黏糊糊他嗤之以鼻的感情究竟有多么真实与无法自控。尤其知道时周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折磨等等事情,他对帝国整体的厌恶几乎使得他遇见那些人时快要吐了出来。
  为什么时周还要为这样的存在披荆斩棘?
  珀西不可避免地对司凛对他的朋友生出嫉妒之心,不多,只一下就熄灭了,他最开始的假意令自己错失站在时周身边的机会,与人无尤,咎由自取而已。
  他轻轻地在他的眉梢落下一个羽毛一样的吻,忽略掉身下人潜意识因为防备陡然绷紧的肌肉,了然地笑了笑。
  这是他有史以来除了第一次见面时被时周背在背上以外,与他最亲近的距离。
  就当我无耻地占了一个便宜。
  我不在乎帝国,不在乎什么生命,可是你既然想守护它。
  “我帮你。”珀西哑声,郑重地说出一个承诺,随后推门悄悄离去。
  房间的动静只持续了瞬息又归于平静,和窗外的夜色融城一片。
  天边本该亮起鱼肚白的地方,黑压压地堆积了大片大片的乌云遮挡住光亮的存在,警报声刺耳地拉响,通知所有居民进入防空洞之中避难。
  战争,来临了。


第69章 自爆
  不需要漫长的铺垫,原来战争的爆发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和节点就能瞬间蔓延。
  从虫族忽然出现于边境的军营中,杀了第一个驻扎的士兵开始,就此拉开了人虫的战斗。
  双方之间的纠缠自百年前始,星际其他国有一种默契,轻易不掺和进双方之间的斗争。
  最主要的战场位于帝国最险要也是离帝都最近的超行星,这里幅员辽阔,虫族觊觎许久,而且如果一旦被攻陷,帝都自此永远将受到虫族虎视眈眈的窥视。
  大量的机甲投入到战场之中,所有的准备只是为了这一天。
  【时清居然也在,你小心他背后下毒手。】系统小心提醒。
  时周面无表情:“他的脑子不会这么拎不清。”
  平心而论,时清的军事能力与才华十分出众,不然也不会被皇室看重作为争夺元帅的有力武器,也不会在没了靠山之后照样在军队能够往上爬,只不过这样的才能他时常用错地方。
  没再多想而是专注战场。
  时周的凤凰一马当先,像金红色的旋风横冲直撞,刀起刀落。但很快他发现了一些问题,不需要自己上前,哪怕停留在原地,也会有数量众多的虫子过来。
  如果说之前在M星那些植物有意地远离时周的话,那么现在一波又一波的虫子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前赴后继地涌向时周。
  发现不对劲的格林急了:“为什么他们都在攻击时周?”
  见坐在光脑前的副指挥忽然面色难看,他连忙追问:“他们说了什么?”
  副指挥深吸一口气:“他身上有虫后卵的气息。”
  虫族的目标除了占领星球以外,对于时周则是不死不休的复仇。
  汇聚的虫子专门有一部分受到操纵,时周身边多了一片金属质地的起伏的泛滥海洋。但时周向来作战之时就不会产生任何害怕的情绪,多少次都从虫族的大本营之中爬了出来,这样的情况他毫不担忧,机甲随意踢走脚边妄图偷袭的蟑螂,他朝想帮他却无法进来的同伴们大喝:
  “不用管我!你们顾好自己!”
  虫族的作战能力明显呈几十倍的加强,那么作为团体又将这个倍数无限放大,饶是时周受训练的强度之大也慢慢感受到体力的快速流逝。
  更可怕的是,它们仿佛算准了时周精神力间歇休息的时间,他来不及喘一口气,就会迎来新的一拨,长此以往循环往复,生生地将他耗尽。
  侧身挡过由群虫构成的尖锐长刀,踩上附近的一颗巨石借力准备跳出包围圈。
  噗。
  机甲忽然矮了一截。
  原本平滑的地面上出现一个深坑,机甲一只腿陷在里面,流沙不断倒灌,更恐怖的是,黑色的啃噬型幼虫眼睛通红毫无神智地快速密密麻麻往机身之上覆盖。
  与此同时,十几个高阶虫族同时围成鼎力之势冲时周全速冲来,但求致命一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们的目的,不求自爆也要拖时周下水。
  空气中的气流忽然嗡的一声转化,一大批隐翅虫藏匿身影悄悄绕于时周的身后,森然同时举刀,数十道黑影同时如同静静伫立的死神的镰刀。而更可怕的是,虫族竟然不知从哪儿弄来了粒子弹,枪口直直对准机甲的关节之处。
  万箭齐发,只要时周倒下,另一批窥伺的虫族随时能上来最后结果了他。
  “时周!”几道焦急的惊呼。
  “操他妈的,它们居然敢用□□,我们顾念着战争盟约都没有用呢!”
  时周冷汗涔涔,在视线之内放大的寂静与嘈杂并存,放慢的动作昭示死亡的轨迹。太近了,他挡不住所有攻势。太远了,没有人能真正帮到他。
  他不动声色地附上了操作台上最隐秘最深处的自爆的按钮,满眼疯狂和无顾忌,倘若能一起消灭这么多虫族精英,那么他死也值得。
  与短刀一齐迸发的两相对峙,时周扫开最近的一批虫子,另一只可以动弹的机甲左腿以飞一般地速度踹开地面作战的各个虫种,精准地跌落于几尺之隔锋利尖锐的石头之上刺破虫族盔甲之下柔软的部位毙命。
  进击的工蜂心生寒意,没有想到如斯情况时周竟然尚能保持冷静,刁钻地控制所有的心神力道达到最优的效果。
  “下手。”
  万箭齐发。
  时周收回按住自爆键的手,将机甲的能源开到最大以求得逃脱的一线生机。他蓦然悠悠地叹息,不肯闭眼,只希望在被击中受伤之时能够迅速判断出逃命的时机。
  他却忽然大惊失色,心脏陡然攥紧。
  苍茫视线内,雪狼飞掠至时周身后,淡蓝色的长剑一挡,但对方斩出的杀已然到达,长剑不足挂齿,不过是以机甲之力径直挨下这样的围攻。疯狂跳动的红色指示灯说明不止主人,连钢铁之躯的机甲也无法承受。远距离拼其所有到达此处已然耗费大部分能源,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力气再谈其他,不过是心甘情愿替代的一场献祭。
  司凛的身体本就处于强弩之末,替时周生生扛住最狠绝的致命一击,如何还能再支撑下去。时周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脑海之上,眼球前又出现了炸开血管一样的红色:“司凛!”
  风暴般刺眼的雪白光芒之中,竟发出了凄越的凤凰泣血之声与孤狼悲痛的月下哀嚎。
  所有人,所有人的余光之中,亲眼见到守护了他们十多年,永远战无不胜永远所向披靡的机甲无声倒地,象征着元帅权杖的蔷薇长剑颓然碎成两截。
  “专心作战!”
  战场容不得半点犹豫,时周一声令下使得他们忍住心中的悲痛满含愤恨地拼尽全力杀向虫族。
  时周咬牙撞开同归于尽纷纷掉落的黑色尸体,惊天悲痛之下,竟硬生生拔出流沙中深陷的右腿,滑跪着到雪狼跟前,面对机甲残破不堪的身躯茫然崩溃:“司凛……司凛……”
  嘶。
  气流爆破之音,机甲竟然卸下了一切停熄能源,成为一块废铁。
  副官悲痛欲绝地赶至他们跟前,却被时周身上快要把人吞没的难过所吓到,刚要说什么,又被时周打断。
  “送他回帝都。”
  副官只能看见凤凰金红色的坚毅面容,忍住眼泪点头,抱起残破的机甲全速向星球的边界冲去。
  大家纷纷有意识地帮他开辟出一条道路方便他赶紧离开,转而继续投身战斗。
  人有情,虫开智,此刻心中统统充满对彼此的恨。从日出站到日暮,战场七零八落散乱着虫族的尸体和机甲的零件。
  “为什么其他星球还不肯借兵?”副官清点人头,急的要哭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拖的全军覆没。
  格林摇头:“皇帝疯了,不肯出示外交令。没有外交令,各国不肯有动作。”
  谁能想要,他们最致命的一击竟然来自自己的内部,不是不能放弃这个星球,但放弃的代价太大,他们需要多坚持一会儿。
  “再撑半个小时,没有援兵,我们就撤退。”格林下达命令。
  可是,虫族指挥的最高首领似乎动了。
  它要做什么。
  成千上万只虫族似有感应,慢慢汇集到一起,原先是铺展开的海,再到后来一个浩浩荡荡的重若千钧的巨大的异形逐渐生成。
  “撤退。”格林毫不犹豫改口,远程向所有人下达了这个指令。
  巨大的异虫,威力无比的吞噬者,将虫族所有的能力叠加,闪动的翅膀,密密麻麻有力的节肢,层层幽森恐怖的复眼,狰狞恶心的嗡鸣声因为聚集而放大,不断有液体分泌而出,那是他们贪婪的涎水。
  “啊!”
  一声惊叫,一个来不及逃开的机甲竟然被异形吞入腹中,开始尚能听见他痛苦的尖叫,尔后滋滋腐化金属之声慢慢淅淅沥沥的水声出现,叫声越来越小,直至悄无声息。
  咚咚咚。
  原野之上只有训练有素的快速撤退的动静,虫族此举分明要侵其所有将他们歼灭于此。
  “快走。”时周守在一边,催促着过路的士兵,留在最后善后做最后一道底线。
  异虫竟然散开了几十秒,以单虫的形态飞至时周面前再重新组合。
  杀了他。
  整个虫群疯狂叫嚣着。
  刀剑碰撞,时周的长剑断裂,他无暇去管,趁此间隙赶忙准备逃脱。
  没想到异虫顷刻间分成两半,一半潜入地下狠狠缠住时周的脚,另一半从天沉沉压下,两半汇聚,要将时周困死于里头。
  时周的速度和体力已经不能支撑他逃离当前,转眼似乎就要被湮灭。
  一道黑色的影子径直冲入虫堆,冲散虫族原有的计划,时周趁机脱身的同时,黑色机甲陷入密密麻麻的异虫之口,下一秒就会被吞没。
  时周赶忙抓紧机甲最后留在外面的一只手,和虫体内部的力量抗衡。
  他愣了愣,没有想到竟然是时清。
  来不及多想什么,巨大的愤怒的拉扯力使他踉跄好几步,异虫势必不会放过到嘴的猎物。
  “你走吧。”虫鸣中传来微弱的一声悠悠轻叹。
  时周不为所动,当做自己没有听见,坚定地又多拉出机甲的一小截。
  滔天如海洋的虫声里,两颗相距甚远的心灵竟然以此种方式相遇。
  时清口中不断溢出血沫,看上去狼狈极了,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窒息感一般,痴痴地回望紧咬牙关不松手的时周,虽然只能看见金色的机甲,但他却像要穿透了看见里面的少年一般。
  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污秽泥沼中的艰难生存,因为偶然窥见水潭边的纯白花朵就妄图染指。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完整地霸占了时周的视线和心神。
  “我是不是特别坏,死到临头都没有后悔的意思。”
  他天生偏执到狂妄,他恨世界恨得不得了,他的爱生来就是占有毁灭血腥与杀戮。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想要得到时周全部的爱和关注,甚至不惜毁了他。他自私又狠厉,沉迷在万丈红尘的名利场泥足深陷。
  似乎很久没有仔细闻过忍冬的香味,酣畅淋漓地与贬低他们的人战上一场。
  也很久没有好好保护过他。
  时周不喜欢和自己有亲密的接触,总是踽踽独行,以清瘦的身姿走在前头,手上拿着换来草药或者食物,却总是第一个先塞给了他。
  仿佛一道劈开的光。
  他跟在后头,假装咳嗽几声,时周便会犹豫地停下脚步,等待他追上并肩。
  现在想一想,如果当初不那么贪心,收敛全部的欲望与贪婪,假装一辈子演上一辈子的戏,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他不会为了根本不重要的血缘疯狂,安心呆在时周身边,做可以听到他无奈管教的弟弟。
  少年的天真,成年后的黑暗,和现在的片刻宁静。
  欠了他的,原来这么简单的死就可以还干净。
  时清缓慢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质的素戒,通过机甲的传感端轻轻扔在地上算准距离推开一小段距离,很早以前,他不舍得还给时周,偷偷做了一个假的给他,又惹他生气了。
  “不要回头。”
  时清的脸因为高压扭曲变形得认不出原型,涨紫的皮肤,细细密密爆开的毛细血管,眼睛耳朵处源源不断浓稠殷红的血液,他麻木地用嘴巴张张合合,艰难挤出这几个字。
  时周闭眼,硬生出一股力,将异虫的眼睛捣毁一出一个空洞。再从洞中向下掏,抓住机甲的半截胳膊,就要往外扯。
  附近堆积起的虫子颇为惊怒,挣扎着咬上凤凰的肩膀,时周不躲不避,执拗地要和那股惊人的力量拉锯。
  时清要死,也不是现在死。
  渐渐分泌的透明液体呲呲地滴在金属面快速腐蚀着,时清长长吐出一口气,用半侧身体上唯一可以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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