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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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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披了红霞的蓬莱仙尊落在他眼中时——容庭芳忽然有些明白先前傅怀仁说的那句话。原来有的人你若是看见他,心跳起来是会不一样的。还有——
  他突然就很想扒了那身银衣给余秋远换一件。
  明明红色的就很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芳%秋(表面上):………………
  内心底:卧槽卧槽卧槽!


第65章 登堂入室
  容庭芳心里揣了一些事; 觉得烦闷,又没有头绪。既然玉盘的事有傅怀仁替他操了心,还不如出来透透气。其实在来到礁石滩前; 容庭芳已经在海底游了大半圈了。可惜那些鱼啊虾的; 见了他就躲; 实在很没有意思。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这里。
  倒并不是故意。
  只是——
  余秋远来干什么?
  还带了晏不晓。
  容庭芳负在身后的手攥紧了一些。有的人; 你不用怎么看仔细; 甚至不用看清他的脸。大约知道他在那里,心便果真要跳出来。再等到瞧上那么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鼓噪的心就像是水里那种鱼吐出来的泡泡; 轻飘飘的,一戳就能破了。
  从前怎么就不会这样?
  视线触上的那一瞬间,过往在容庭芳脑子里转了一大圈; 打架也好; 骂人也好,去药谷抢灵芝也好; 他们分明经常见面,却不曾有过这种莫名情怯的时候——难道他是受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影响太深么。
  这个碰面猝不及防,两人都没有准备。容庭芳是; 余秋远更是。
  这两个人,明明分开各自称霸一方。年纪加起来比整个蓬莱的弟子都要大。平日里耀武扬威或是威严肃穆。眼下竟然你不过来我不过去; 干瞪着,屁都不放一个。
  晏不晓很快就察觉海上来了人,这么一看; 不禁欣喜:“闻,容兄弟!”
  一挽剑花就迎了上去。
  叫容庭芳想躲都没地方躲。
  ……所以他就说了,这海上空荡荡的,站着个人确实显眼,没一块石头能够藏身。躲闪不及的容庭芳郁闷地想。他被晏不晓拉住了手臂,直接拖到了礁石滩上,站在余秋远的面前——他看了眼余秋远,发现对方垂下了眼睫。
  ——那种心里像虫爬过的感觉又来了。
  晏不晓像是压根没有感受到这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息,纯粹见到老朋友很高兴。他是个简单朴实的人,他的真心你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容尊主,自炼狱谷一别,我们也有近个把月没见了,你还好么?怀仁还好么?”
  要说之前在炼狱谷的分手,那可谓不太好。容庭芳不知道他那几个城主自作主张跑到蓬莱耀武扬威了一通,他只知道余秋远带来的回话不太好听。这么一回想起来,乍然相逢那种心情便淡了下去。只轻哼了一声,道:“还好,没死,叫你们失望了。”
  余秋远:“……”他的脸色也冷淡下来。“祸害遗千年,意料之中。”
  容庭芳刚要回嘴,却是晏不晓一边拉一个,说道:“你们不要这样。大家都是好兄弟,同生死,共患过难。”一把剑上坐过的交情难道都忘记了吗?“相逢应是大喜事。容兄弟从魔界出来见真人也很不容易。”又朝余秋远说,“真人你分明也很想念他啊。”
  这话一出顿时两个人都跳了起来。
  “我不是来见他的。”
  “谁说我想念他!”
  晏不晓无辜道:“你要同我一道赏明月看夕阳,莫不就是在思念友人么。怀仁说他想念我的时候,就会觉得月亮特别明亮,夕阳也十分美,很想邀我一起看。”
  “……”
  余秋远简直无话可说。别拿傅怀仁当例子,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典范。关键晏不晓还一厢情愿认为这是知己故交应该干的事——不对。这当然应该是知己朋友该干的。不然还能是什么?如果这不是朋友该干的事,他岂非是在把自己往火坑推?不,换句话说,是他用心纯良,他对待晏不晓,哪怕是邀请对方同睡,亦是朋友之间该有的情分。
  容庭芳听到晏不晓头一回话原本皱眉反驳,但听到第二句,莫名心头愉悦爽快起来,方才的阻滞感顿消。他含着笑问晏不晓:“余真人很想念我?”
  晏不晓痛快道:“不错。”
  容庭芳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他,什么时候去魔界找你。他说等你来了再说。”剑修眨眨眼,“这岂非就是知道你会来?”说罢感慨,“你二人之间如此默契,难怪要叫旁人心生羡慕。”
  “哦?谁羡慕了?”
  “大家都这么说啊。”晏不晓心想,而且魔尊和余真人要好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要不然魔界的人为什么特地跑来告诉余秋远,说魔尊新近收了两个人,不就是故意为了气他么。该懂的事,晏道长还是很懂的。
  这回容庭芳不是心头愉悦了,他是大大的愉悦,就连看余秋远也顺眼起来,包括觉得对方先前说什么‘爱找不找蓬莱不管’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别扭而与他置气。余秋远么,瞧着大度,其实很小气的。鸟的肚子能有多大,比他龙大么?
  这么一想,容庭芳觉得自己大人有大量,应该不要和蓬莱的掌山真人计较起来。当然,这么想着的魔尊,完全忘记了先前在炼狱谷是谁耍脾气说什么恩怨两清。
  “怀仁还好么?”
  “暂时没死。”
  “那——”
  “以后再说罢。”
  这两个人竟然就这样愉快地聊起了天?从纠结中回过神的余秋远刚想要反驳晏不晓这种不恰当的比喻,就发觉在他梳理语言的这段时间里,话题已经串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已经谈到了‘魔界为什么总是要和蓬莱打架’的高度,再也回不到先前的层面上。
  容庭芳道:“仙与魔从来是对立的,魔界和蓬莱一较高下有何不妥。”
  余秋远听不过去。
  “是你一直挑衅在先。”
  容庭芳看过来,这回倒是没跳脚。只说:“即便是我魔界不挑衅,你蓬莱就能放过魔界了?大洲就能放过魔界了?”他话说得简单,却再朴实不过。讲的是最通俗易懂的道理。
  “所谓对立,不过是互相惧怕。”余秋远不赞同这一点,他苦口婆心道,“倘若你们不要咄咄逼人,蓬莱也不会担心自身难保。人心不都是相互的么?”正是因为不了解,才会猜疑。因为不信任,所以动辙刀剑相向。几千年来,就成了习惯。仿佛仙和魔天生就要打架一样。但是谁规定的这件事呢。
  “好,你如此说,那我问你。”
  容庭芳看着他,却是一句比一句犀利。
  “龙为什么会被镇压?”
  “凤凰为什么绝迹?”
  “妖界为何退出大洲。”
  “那一日,我分明已率兵归去,为什么黑莲万佛会冲上来杀我,害我徒儿惨死?”
  但容庭芳话虽犀利,眼神却是从没有过的温和。也可能是因为如今夕阳暮色,染就的错觉。连带着他说的话,也一并温情脉脉起来。
  “你不回答,我告诉你。”
  “龙被镇压,是因为功高过主,天妒。”他道,“你以为,天上那帮人,他们是真的愿意等你功成身就位列仙班,从而抢了他们的权力?”
  “凤凰绝迹,是因为凤凰重情,而他们重情的人,却都薄情。真心总被无心负。白家墙上供着凤凰真迹,他们渴求的是你们的庇护吗?他们想要的是你们的臣服。就算凤凰远离人间,躲到荒火之境的神木之上,亦不会躲过人心的贪婪愚昧。”
  “黑莲万佛要杀我,是因为我将后背露了出来。我不与他动手,却也难保他心中对我没有杀念。”容庭芳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放过了他。这才给了他可趁之机。”他傲然道,“所以我后来从不留下后手。先下手为强,这句话永远都不会错。”
  一桩一桩,一件一件,都是血泪的教训。
  这怪不得容庭芳。角龙为天而战,却堕于天。他对族人寄予过希望,结果希望抵不过猜忌。相信过也许蓬莱和魔界可以和睦共处,却以损失了徒弟作为代价。容庭芳不是没信任过别人啊,得来的除了辜负还是什么呢。
  因为他强大,因为他头破血流也要咬着牙活下来,所以他活该对别人报以善意吗?
  弱小不是怜悯的理由。
  “但是。”然而这样的容庭芳,看着余秋远,目光却软和下来。“但是。余真人,若是你说——你不愿与魔界为敌,不愿和我交恶。我是信的。”
  他们可以打个痛快,可以言语犀利互不相让,甚至永远站在渭水两端遥遥相望。可能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余秋远。他也改不了仙魔从来两立的局面。但这世上,倘若说还能叫容庭芳将心相托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余秋远的心湖中霎那间像被投下了一块巨石,滚烫的大概是在炼狱谷中烧红的那种,掀起滔天巨浪。叫他不止心口发烫,就连眼底也微微发烫起来。一时噎住了喉间,吐不出只字片语。而眼前的容庭芳——就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逐渐收起了狰狞的逆鳞,消弥了雷电,平和了清风。海潮轻涌,眼前人如皎皎明月,叫他看得错不开眼。这个天地间,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也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余秋远生平,怕一件事。不欲叫人知。从前,在婆娑幻境中,就被幻境瞧了个明白。谁说幻境不过是人造的东西,是个困住别人的囚笼。这世上能困住人的,只有人心。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余秋远很怕容庭芳不相信他。
  他担心容庭芳会猜忌蓬莱对魔界心生偏颇。
  也担心容庭芳会误会他故意放任别人杀了沙那陀。
  更担心有朝一日,容庭芳会对他露出失望的表情,就像是心被击碎了一样。
  苏玄机曾经告诉他:“师兄,你自己的选择,想必另有考量,我不多加干涉。可是师父教导,为道者,心思通明方能入道。道心准不准,你当真明白吗?”
  余秋远没有回答,但他知道自己道心不准。
  因为他心中有愧。
  有一件事,余秋远瞒了苏玄机,也瞒了容庭芳。但这桩事,原本他自己也忘记了。是金丹归体之后才想了起来。当日在瓦行,那一剑是容庭芳替他挡的。那枚金丹,却是他喂容庭芳吃的。当时诛魔剑横刺里冲余秋远而来,容庭芳一把拉过他,自己被捅了个对穿。
  白衣修罗成了血衣修罗。
  桀骜不驯的人闭上了眼焉儿吧唧。
  余秋远抱着容庭芳,这里是瓦行,鸡不生蛋鸟不拉屎,而怀中的人因为受了当胸一剑,几乎要消散而去。他当即立断吐出内丹喂给了容庭芳。余秋远是凤凰,数千年才出一个的天凤,他内丹的修为,足以送一个修道者直接成为大罗金身。救一个容庭芳,不在话下。
  容庭芳活了下来,但失了内丹的余秋远却连人形也维持不了。
  可他闭闭眼,坚持下来了。
  因为他还有事未做——
  偷袭的黑影冒出头来想要查看胜利的果实,余秋远捡起了地上的千机剑,抓出了窃窃私语的鬼族,问明白他们口中的‘天魔心’后,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全数斩杀殆尽,但凡露面的,一个未留。他是蓬莱仙人,却也是妖族出身,他心仁厚,手上却不是没沾过血。在这之后,余秋远才最后望了容庭芳一眼——
  化作了一只最普通不过的鸟。
  连凤凰的毛也够不上。
  金丹是什么,它承载着余秋远的修为,也有部分记忆。容庭芳吞了余秋远的金丹,记忆发生了错乱。他将余秋远的一部分记忆当成了自己。分明是他替余秋远挡了剑,记忆却告诉他,是余秋远挡的剑。是他在余秋远面前差点神魂俱灭,最后回想起来,却是余秋远炸成了一蓬血雨。也是余秋远杀的鬼族,在容庭芳记忆中,却变成了他自己。
  千万种记忆错综复杂,那个问他叫什么名字的‘余秋远’,就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印象。只是到了最后睁开眼——该记得的一样没记住,不该记得的却记了一大堆。
  他们两个,分明都为对方连命也不要过。
  回过头来,却是一人一鸡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记得了。
  炼狱谷一别,容庭芳绝尘而去,余秋远乍然收回内丹,纷杂错乱的记忆扑面而来,一时叫人站不住脚。他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将有些事梳理完毕,埋在心底,镇定自若,一如既往。余秋远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从容庭芳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了,可容庭芳说信他。
  “……”
  余秋远不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看着容庭芳。就像这个人印在脑子里都不够,还是要仔仔细细看过去,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眼。
  “……”晏不晓忽然咳了一声。有些尴尬,“我觉得我不该在这里。”
  “但是天都黑了。我说——”
  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试探道:“既然晚了,要不回蓬莱一起吃个饭?”
  什么鬼主意,和傅怀仁一样尽出些破主意。容庭芳皱皱眉,本来以为余秋远一定不会答应,不料对方倏忽一笑,却真的邀请他道:“确实晚了。容大尊主若不嫌弃蓬莱只有清粥小菜,可以来金光顶一叙。”字里行间,邀请的意味还挺浓的?
  “……”容庭芳讶然地看着余秋远。
  这个人怎么了,突然转性了?平时不是很要面子的吗?容庭芳哧笑一声:“请我去蓬莱,你可想好了。”他眼中带着戏谑,“就不怕我趁机坐了你金光顶的宝座么?”
  “我的位子,不过是松木所制,比不上容尊主的宝椅万分之一值钱。”余秋远率先走在前头,转头冲他笑,“你若愿意,大可随便坐。”
  这个笑就笑得——
  怎么说呢。
  笑到了容庭芳心里头。让他很有种冲动,想去牵余秋远的手。他的眼睛在对方自袖间探出的葱白指尖上溜了一圈,咳了一声挪开了眼。
  容庭芳本来可以拒绝的,魔界离这里也很近,不过是飞一飞的功夫,就能回到渭水,回到魔界。那里自然有还不算差的饭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声‘不’硬是说不出口。
  他像是失了魂一样,不由自主地跟着余秋远走。余秋远同他说话,容庭芳便看着,冲他笑,他便也微笑起来。如果说曾经有过龃龉,在眼下看来,大约都不算什么。
  ——只是苦了晏不晓。
  他突然就格外想念傅怀仁。
  吾友,晏不晓暗道,月色袭人,不知你是否能同我赏同一轮月。从前他习惯云游四方,每回经过望春楼,傅怀仁总是要留他多住几日,目光切切,说‘不晓心中大约没我这个好友,半年不见一面,亦拔脚就走,半分思念也无’。他那时反驳,说:“我心中有怀仁,这天下风景,见云见水,便都如你在身侧。剑在,你亦在。”
  傅怀仁初时笑,后来听得剑在人在,不知为什么,笑得很是奇怪。但如今相隔两地,晏不晓忽然就能明白傅怀仁的心情,明白什么叫半分思念。哪怕心知对方安好,哪怕依然见云见水如好友就在身侧,哪怕剑练得再多。晏不晓亦是会涌起一股怅然。
  他会想——月亮,还是要两个人看的好。
  一个人,终归是寂寞。
  容庭芳随余秋远去金光顶,本该是一件大事,一件弟子们瞧见能落掉下巴的大事。但眼下不会,除了苏玄机和晏不晓见过容庭芳如今长什么模样,其他弟子是不晓得的。他们只知道从前容庭芳一头白发是个魔头,现在威风凛凛还不是人。哪里能料到眼前狷丽的白衣青年就是容庭芳。
  凤凰可以涅槃,凤凰的金丹也有替人重塑筋骨的功效。容庭芳之前被剑捅得濒死,如今算是散骨重生。但因为涅槃,槃的还是自己,所以容庭芳即便是重聚筋骨,从前失去的骨头也不会再长回来。所以他人虽然年轻了,还是得从炼狱谷中找回龙骨。
  如今的容庭芳,大约是最强盛的时候。一身筋骨完好,功力大涨,又无魔血滋扰之苦。而今又发觉了一件新的有趣的事,可谓是春风得意满面含春,瞧得人挪不开眼。
  容庭芳十分有兴趣地看着守门弟子,问余秋远:“你说如果我变出龙头,他会怎样?”
  眼下他们已经到了金光顶。
  有余秋远开道,曾经拦住容庭芳不得进半步的金光罩根本不是问题。
  闻言余秋远很是无语:“你能不能想些好的?”
  “挺好的啊。”容庭芳摸着自己的下巴,“龙头多威武。倘若你的弟子连这个也承受不住非要晕倒,怕是你平日训练地还不够。”
  “蓬莱的弟子,不必约束着修行。他们进蓬莱前,本已根基大成,只需日日勤加练习而已。”余秋远道,“不比洲内的门派,从无起步,尚须上课背经。”
  说着,他已推开了门,容庭芳头一回看到金光顶。天色虽暗,瞧不清楚,可远处山雾蒙蒙,青翠芳草,瀑布流水,空气中的水汽扑面,却是亲身感受了。果然是一处仙境。
  蓬莱果然适合修身养性,容庭芳负着手,跟着余秋远踏进庭院。
  甫一进——
  忽然眼前一样东西闪过。
  容庭芳心头警铃大作,眼疾手快一抓。
  一枚圆圆的东西夹在他指间,红通通的还在动。
  “……”
  这什么东西?
  容庭芳没能瞧明白。
  金光顶内,苏玄机已经喊着追了出来:“丹丹,不能乱跑。回来师兄又要骂了。”苏玄机也是头痛,余秋远虽然时常给丹珠念道德经,可是这丹珠不知道像谁,当着它爹——呸,当着他师兄的面,总是十分乖巧,说什么都听,念经时连动也不动一下。苏玄机不止一次怀疑它根本就是在装死。
  等余秋远一走远——先前他略微放宽了一些限制,可容许金丹在金光顶范围内玩耍,但需得陪同。若余秋远不在,苏玄机也必须在。苏玄机倒是挺乐意陪这小东西的,偶尔还会任它胡闹,比如滚了一身的墨汁,然后把道德经给糊成了墨汁疙瘩。
  今日余秋远要出门,苏玄机又有事要办,他就在金光顶下了禁制,将丹珠留下在了禁制之内,等苏玄机回来再看顾着。除却他本人,谁也无法解开这个禁制。这样的金光顶总是比外头来得安全的。余秋远现在每日晚上都能通过金丹修行,所以白日里也不必随身携带。
  先前苏玄机办事去了,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连个会说话的人也没有,金丹已经无聊了一天。庭院中的泥土被它用胖乎乎的身体松了一遍,地上的落花被碾成了泥。甚至还飞到树上躺在鸟巢中装成了一颗蛋。
  好不容易苏玄机回来了,却总是与它说一些奇怪的话。
  什么闻人笑不笑的,听也听不懂。
  但总归比余秋远念的道德经要好听。
  金丹无聊了一天,好不容易察觉禁制解了,心里正高兴,飞出去就想找余秋远。熟悉的气息总是令人安心,哪怕这个人老是念德道经。但就在这时,另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金丹辨别了一下,顿时像脱缰的野马,嗖地一声冲到了门口——容庭芳的怀里。
  本来是怀里的,如果不是被容庭芳夹住的话。
  这边。
  却是苏玄机追出来,道:“师兄。”
  又看到容庭芳,顿时惊了一惊:“魔头?”
  “玄机,不可无礼。”余秋远皱了眉头,“在这里他是我们的客人。”
  容庭芳挑挑眉,一脸得意。
  苏玄机哼了一声,却看他指间:“丹丹,回来。”
  蛋蛋?
  容庭芳将那枚小胖珠取下,搁在掌心。小胖珠似有意识一般,在容庭芳手里拼命滚来滚去,以此来表达内心的喜悦和兴奋。对它而言,余秋远的火灵是它与生俱来,但容庭芳的气息,亦不相上下。上回离了容庭芳那么久,它本十分难过,今日终于再见,当然舍不得离开。差点连余秋远也不要了。
  “蛋蛋……”容庭芳看余秋远,下意识将视线挪到了某些不该挪的地方。
  他斟酌了一下,欲言又止,如果他没记错,余秋远是只雄鸟。
  “……”余秋远道,“说来,这要怪你。”
  容庭芳心里惊了一惊。
  有了蛋为什么要怪他?又不是他的错。
  余秋远招招手,金丹恋恋不舍,不肯离开容庭芳。看到自己的金丹胳膊肘往外拐,余秋远心里更不愉快了。明明是他的东西,真是白养了。他道:“若非你,它怎么会变成这样?”
  容庭芳:“……”
  见容庭芳还是没能反应过来的模样,余秋远这才多解释了几句。不解释也不行,金丹都跳到容庭芳面前了,想瞒是瞒不住的。他无奈道:“水火属阴阳,它在你体内呆了太久,混了阴阳灵性,开窍了。怎么,你认不出来?”
  容庭芳:“……哦,是金丹啊。”
  “……”余秋远奇怪道,“你以为是什么。”
  以为是你和谁生的凤凰蛋。当然这话容庭芳不能说,他笑了笑,见这金丹恋着不肯走,倒也觉得有趣。先前是不知道这是金丹,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现下知道它是余秋远的金丹,又曾在自己腹内呆了这么久,还染了龙气,怎么瞧怎么亲切起来。
  当日他扔还给余秋远的时候,还没仔细看呢。
  容庭芳抬起掌心,那枚金丹珠圆玉润。因着是凤凰内丹,和它主人一样,是红到艳的红,通体剔透。但是那种红之中,又隐了杂了丝蓝,就像是火焰之上罩了层水汽。容庭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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