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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59-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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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即刻陷入死寂。
俞远扳正身子,腾出手来理了理耸乱的上衣,胸膛的起伏尚未平息。俞念则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又像是被刚刚的一切勾起愁肠,垂下眸不再开口。
至于肖默存……
从闯进厅来的勃然大怒,到这一刻的面容平静,好像也只经过了五分钟而已。
拦在俞念身前的手臂慢慢放了下去,黑掌套中的右手像是被打了局部麻醉剂,垂在Alpha身侧一动也不动,不愿引起任何人注意。
“默存。”周至捷在一旁低声道,“你要放俞念过去?万一他哥又发疯怎么办?!”
肖默存抬起左手按下了周至捷仍横着的手臂,转身背对俞远,宽阔的上半身如山峦高耸,屏障般挡在了Beta身前。
俞念完全被笼在了Alpha身体的阴影里,晦暗却安全。
“不用求我。”他说。
曾在俞念梦中无数次出现的薄唇此时就近在咫尺,一呼一吸间热气似乎都抚上了他的脸。
“他是你哥,我不打算伤害他。”
一字一句犹如刀刻,说得却淡然,就这么徘徊在俞念耳畔,一下下叩着他的心门。
橡胶滚过木地板的声音再次响起,俞远已经沉着脸来到肖默存身侧,仰着下巴紧盯自己唯一的弟弟。
“俞念,过来,我们才是亲人。”
昏暗光线里俞念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肖默存投下阴影的深邃五官,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偏偏被亲人两个字通通堵在了喉间。
是啊,他跟哥哥才是亲人,而肖默存不是。
“俞念——”俞远出声催促,“还不赶紧过来,你忘了他当时怎么对你的了?忘了沐沐了?”
沐沐……
俞念浑身倏然一震,如梦初醒般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回了哥哥身边。
拖鞋在地上慢慢拖沓着,目光在地上缓缓粘滞着。
两兄弟没有再管客厅里的不速之客,哥哥在前面领路,弟弟木头似的跟在他身后,就这么走回了餐厅。
肖默存始终没有转身,在原地站了半分钟,背仍直挺。
“走吧。”周至捷拍了拍他的肩。
两个Alpha这才开始往门口走。
可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蔑然的声音:“当时你害得俞念那么惨,现在轻易就想走?”
肖默存拧眉回看,只见俞远停在餐桌旁,右手握着一个水杯,冷睨过来,“有种的你就过来坐下跟我们兄弟把话说清楚。”
“哥哥……你干什么!”俞念站在他身后,为难地低声制止。
“你别管。”俞远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他现在是欺负我断了两条腿,但我偏要让他知道,我们俞家的人没这么好欺负。”
话里有话,暗止肖默存恃强凌弱。
Alpha眉峰一点点蹙紧,转身走了过去。
“你想跟我说什么?”
俞远齿关轻挫,咬肌紧紧绷了起来,“我要说……”
声音却一点点低了下去。
“什么?”肖默存身体向右一侧,躬身近了一些。
“我说——”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眨眼间轮椅上的人右手猝然用力划了道弧线,手中的玻璃杯顷刻脱手,直奔Alpha的头颅而去!
电光石火中Alpha右臂骤然抬起护住额头,只听“砰!”一声巨响,杯身在臂上四分五裂,碎片哗啦啦掉落满地。
“默存!”两道声音同时急呼。
俞念跟周至捷从两边飞身向前,在见到肖默存右手的鲜血那一刻瞳孔蓦然放大。
章节目录 第58章 别赖着我
俞远一击不中,更气得发疯,即刻抄起桌上另一只杯子便要再掷过去。
满手是血的肖默存疼痛难忍,口中嘶了一声倒退两步躲开,左臂在身后猛得撑住桌沿。
“哥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俞念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扑过去用身体捆住了哥哥两只胳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夺下了水杯,口中又是高喊又是哀求,“哥你冷静点儿!”
“默存!”
周至捷眼见俞念制住俞远,立刻奔到Alpha身边将他后背扶住,急问:“你怎么样?!”
肖默存一向平淡无波的脸痛得几近扭曲,垂在身旁的右手不断颤抖,鲜血淅沥沥滴到地板上,短短时间已汇成前掌大小的血滩。
“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摇了摇头,牙缝里艰难吐出两个字。
本就义气上涌的周至捷低头一瞧见血,心中怒意骤盛,“俞远我**妈!”扑上去就要拉开俞念揍人。
“俞念你闪开!”
俞念被眼前的一切吓得浑身打颤,三魂七魄通通离位,大喊一声“别打他!”
一边怕哥哥再对肖默存不利,一边又怕两个Alpha不放过哥哥,惊急无主间他只能像八爪鱼一样扑在哥哥身前死死护着,说什么也不让周至捷拉开。
俞远腿虽已断,人却要强,对肖默存又是恨极,咬牙切齿地怒吼:“俞念你给我滚开,我正好看看他是不是打完了你还要打我!”
“哥!”俞念双眼全是泪,心急如焚地摇晃着哥哥两条废腿,“求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命了吗?”
发狂的肖默存有多么暴力,这一点俞念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脚要是再落到双腿残废的哥哥身上……
匍跪在地的俞念狠狠一个激灵,想也不敢再往下想。
“不要命?”俞远蓦然拔高音量,厉声道:“要不是我腿不方便,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是么?”
身后突然传来肖默存的低沉嗓音。
“你的腿有残疾,我的手有残疾,我们彼此彼此,用不着觉得我欺负你。”
一听这话,俞远猛的向左边一啐,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来,“那我应该再多废你一只手,这才公平!”
咣——
这句话像刚才的水杯一样咣一下砸上俞念耳膜,砸得他神智四分五裂。
多废他一只手?
什么意思……
俞念猛然从哥哥膝上抬起头,颤眸凝视道:“哥你刚才说什么?难道默存的手是、是你干的?”
“是又怎么样?!”俞远森然讥讽,“你要替他报仇吗?”
俞念身体瞬间静止,跪在原地如木偶一般。
就在兄弟二人纠缠的空档,周至捷从桌面用力扯出一块白色桌布来,快步引着肖默存坐到客厅,拿白布麻利地将那只还在流血的手紧紧裹住,又从腕处小心抬着。
“我先帮你简单止血,现在就去医院处理碎玻璃。”语气中尽是职业严肃。
由始至终肖默存显得格外平静,一反常态地没有发怒,甚至看上去都不如周至捷生气。
他坐在沙发上缄默数秒,眼眸间晦暗不明,半晌后才答:“嗯。”
似乎不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有多危险和荒唐,对自己从鬼门关堪堪捡回的一条命也浑不在意。
“还有——”周至捷包扎完抬起头,视线撞上好友,立即操了一声:“你额角也流血了。”
肖默存眉尾动了动,好像颇为意外。
所幸他还有只完好无损的左手。他抬起左手擦过额角,觉出一点痛来。
“可能是玻璃划破了。”
“真是出门遇见疯子!”周至捷大为光火,偏又不好干涉好友的私事,愤慨地转头看了餐厅里的两兄弟一眼,扶起肖默存道:“快走吧,谁知道他们还要闹到什么地步。”
—
两个Alpha的说话声压得很低,又渐行渐远,想必是要离开了。
俞念懵懂地在地上跪了一会儿,慢吞吞站起来,身体微微摇晃。
跪得时间长了,膝盖泛酸,双腿发软,浑身力气也都被人抽光了,心里空荡荡的。
他不笨,听了哥哥的话,想起肖默存在医院时不愿明说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一切。
是哥哥为替自己出头,在肖父去世以前,甚至在他们再次重逢以前,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伤了肖默存的右手。
可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报复,更没想过要这样伤害Alpha……
尽管他的确曾遍体鳞伤。
这不是仁慈。非要追究为何宽宥,大约也只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而已。
他被暴力伤透了心,冻寒了骨,深知暴力原本就是这世界上最不该存在的东西。哪怕肖默存千错万错,从此不再理他也就是了,为什么要伤人?
更何况是哥哥,哥哥从不伤人的……
俞远看见他的表情,心中烦躁,目光刺在他脸上:“怎么,我废了他一只手你就心疼坏了?”
俞念怔怔地望着,脸上血色早已褪尽,张口想说点儿什么,刚叫了声哥却发现嗓子在刚才已喊哑了。
“哥……我不想这样……”他嘶哑道。
“不想这样也已经这样了。”俞远重又开口,声音竟有几分得意,跟往日冷峻持重的他判若两人。
“听说他那只手连笔都拿不动了。”他痛快冷笑,“以后他别想再碰你。”
俞念心跳无端一窒。
像有凉水没入心房,一阵阵心酸凄楚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是恨过肖默存,恨他冷漠绝情,恨他不要沐沐。但这一刻他也并未从报复中得到哪怕零星的一点快感。
何其讽刺。
所有人都在不顾他的意愿行事。肖默存擅自替自己决定不要孩子,哥哥擅自替自己决定要实施报复。每个人都在这个过程中宣泄自我,却没有人问过他真正想要什么。
就这样,凄凉中又掺杂进许多茫然与无措。
他就这么呆站着,片刻后,神思恍惚地转身往外面走。
“你干什么去?”
俞远的质问紧跟着便来了,用力从两端拉扯他早已绷紧的神经。
“俞念!我问你话呢!你要去哪儿?”
质问升级成怒吼,震得他脑膜生疼。
神经的弦应声而断。
俞念缓缓转过身,嘴唇翕动:“我要出去走走……求求你至少今晚不要再管我了,行吗?”
俞远被他一噎,不认识似的看着他。
接着他便慢慢走出了餐厅,走出了客厅,走出了大门。
或许是他看着太失魂落魄,又或许是他看着太不成器,总之俞远竟然放过了他,真的没有追出来。
说不准,正在背后骂他是个不知好歹的傻弟弟。
但俞念已经顾不上了。
他实在需要出去透上一口新鲜空气,否则这座老宅的沉闷、专制真会憋得他喘不上气来。
—
院外,弦月高悬,上面又有一小块黑色的补丁,像是坐着一个小娃娃,正惬意地荡着腿。
俞念离开时没留意,走到院门外忽然发现,脚边真的跟着一个小娃娃。
“喵呜——”
是馒头,软绵绵地唤了一声,成功引得主人的注意。
他脚下一顿,嘴角勾出一个勉强的笑,“你怎么出来了,连你也受不了了吗?”
馒头顺势坐在了地上,扭过脑袋舔了舔自己的后腿,像是在小作休憩,或者在享受这一刻混着花香的醇氧。
看着它,俞念空落落的心这才找回一点踏实的感觉,混乱的脑袋也逐渐恢复清明。
肖默存伤了自己,哥哥伤了肖默存。
明明所有的事都是源起于他,但他们却默契地在自己面前只字不提,仿佛一切与他无关。而自己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生活终于重归平静,恩怨过往已经翻了页,还以为肖父的死就是最后的伤痛了。
此时他才理清,原来伤害与报复从未结束。
如水的月光下他缓步前行,漫无方向,幽幽叹了几口气。
呼——
人活一世实在艰难。
追求平静,生活却总不肯让你得到平静。
这一刻也是如此。
一抬头,他忽然发现十米外停着的一辆奥迪车。算起来只见过两次,但他仍一眼便认出了它来。
原因很简单,送他回家时厉正豪曾透露过,车牌号码是肖默存出生的日子,他们的齐董事长为拍得这个牌颇费了一番心思。
只听了一遍,俞念也立刻记了下来,Alpha真正的生日。
即使他明知彼此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共度。
车里亮着灯,从俞念的角度看过去一切一清二楚。
那位厉特助手把着方向盘,神色紧张不时回头。肖默存跟周至捷坐在后面却并没有交谈,仿佛只是在等时间过去。
双腿被钉在地上,俞念无法前行也无法后退,心里只是在想:为什么Alpha还没有去医院,他的伤不要紧吗?已经受过一次伤的右手再度受了损,会不会更有妨碍?
顿了片刻,他终于是拧不过内心,鼓足勇气走了过去,抬手叩了叩车门。
车内三人蓦地抬头,看着他的目光带上一丝轻微的惊诧。
周至捷转头看了眼肖默存,不知道说了什么。
很快,车门就开了,周至捷走了下来,经过他身边时瞥了他一眼,似乎有意见要发表,最终却还是一言不发地绕去了副驾驶座。
门没关,算是种无声的询问。
要进去吗?
睡衣上的棕熊图案忽然表情呆滞起来,冒着傻气。俞念伸手拽了拽睡衣下摆,又低头看了眼馒头,几秒钟后终于弯腰抱起猫钻进了车里。
砰。
门关上了,没落锁。
车内坐了四个人,一个性征不明,两个Alpha,一个Beta。明明足够复杂,空气里却只有血腥气,别的什么也没有。
俞念隐约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答案就在嘴边一时却又分辨不出,只怪他全副身心都在身旁的Alpha上。
肖默存坐在靠右的位置,右手包着厚厚的餐布,血迹隐隐透出来。
待他坐下,Alpha转过头,凝眸看着他。
“默存……”俞念刚一开口,馒头忽然蹭一下脱离他的掌控,一步奔到了肖默存的腿边,一边软软地喵叫一边将两只前爪依恋地搭在他的西装裤上,仰着小脑袋冲Alpha撒起了娇,像是等不及要得到对方的抚摸了。
Alpha低头笑了笑,左手摸上它毛绒绒的小脑袋,“想我了?”
这只手就像是摸在俞念脸上一样,令他心如擂鼓,两手不安又局促,眼眸都无法直视Alpha。
父子俩温存片刻,肖默存才抬起头看向他,“你怎么出来了。”
明明是询问,话里却没有太多意外,当然更没有不高兴。
“出来透透气。”俞念抿唇答道,“你们呢,怎么没走,你的伤该去医院的。”
话音刚落,前面的周至捷低低地骂了句脏话,不等被制止就幽幽道,“他说要等一会儿,确定你们家真的没动静了再走。随他吧,反正疼的不是我。”
俞念更加无措了。
“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他抬起蓄了水的眸子着急地看向Alpha,“伤口这样包扎不行的。”
厉正豪职责在身,早已急得满头是汗,转过头来帮腔道,“是啊肖总,俞先生现在也没什么事,咱们大可以放心地走了。您的手是真的耽误不得,万一被齐董知道恐怕就没这么好收场了。”
这事要是捅到齐明鸿那儿,绝不可能依着孙子的意思善了。俞远、俞念,还有他厉正豪这个带路的,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得倒大霉。
“我知道。”肖默存眼睛不看他,左手仍在顺着馒头背上的毛,“这只手本来就是坏的,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嗓音发沉,不怒自威,厉正豪立刻噤了声。
可话听在俞念耳中,整个人却如芒刺在背,一秒钟也坐不住了。
一向安静温柔的Beta一经点拨,自然已经想到了齐家这一层。
他吓破了胆似的神色遽变:“默存,我替哥哥跟你说声对不起,你不要记恨他……他都是因为我……”
话说得急,脸色刹时白透。
肖默存左手一顿,慢慢抬起了头,目光深邃地看向他。
“我要是记恨他,他还能好端端地坐在家里吗?”
本就不是第一次了,要是眼前的人真的记了仇,俞家恐怕早已不是卖房子那么简单。
更何谈他们还接受了来自Alpha的帮助?
俞念嘴唇微张,说不出话了。
静了片刻,肖默存似乎有些失望,收敛起表情垂眸看向馒头,弹了弹它的耳朵。
“回去吧,回你们家去,不要再赖在我这儿了。”
像是说给馒头,又像是说给俞念。
可猫儿没动,主人也没动。
“过去啊。”肖默存提高了一成音量,手在馒头的身上轻推了推。
谁知馒头顺势一个翻身,竟是将西裤抓得更紧了。眼见昂贵的衣料立时便要被抓出痕迹,Alpha竟也不出手阻止,包容得不像他。
“你不走我也要走了。”肖默存淡淡笑了笑,刚要最后再摸一摸久违的亲儿子,馒头的肉爪却无意间拍了一下他垂在腿上的右手。
“嘶——”
Alpha疼得倒吸一口气,隐忍到了极致仍是出了声。
“没事吧?”周至捷即刻回头。
“没事,它不听话。”肖默存剑眉敛起大半,口中却仍云淡风轻。
俞念在旁边听见他疼得闷哼,心肝像被人重重擂了一下,险些跳了起来。
缓过两秒,肖默存抬起头来赶人,“你们——”
小臂却被蓦地抓住,不是猫咪的爪子,而是Beta柔软白皙的手。
“我陪你去医院……”俞念讷讷地道。
章节目录 第59章 有此觉悟
虽然难为情,话说得却坚决。
肖默存闻言低头看着他的手,目光像没所谓,开口却是带着试探的疑问。
“陪我?”
抬起头来又用有烫人温度的眼神看着他,小臂并不挣脱,“现在已经不早了,你哥哥应该还在家里等你。”
乍听之下是将他推远,但细想却又暗含着另一层意思,掩藏在云遮雾绕的傲气之下:的确还有许多为难,但我希望你能一起。
俞念听懂了。
脸皮薄如纸的他原本说完还有些后悔,被这样一问,被复杂深沉的目光一掠,五脏顿时都热烫起来,心中悸动不已。
有多久没有见到Alpha这个样子了?
外表温和,内在滚烫,像有融化的熔岩流淌在这个内敛的灵魂里,烧着自己也烧着他人。仍然不够坦诚,但那不是因为他有心抗拒,他只是还做不到。
俞念低下头,轻声细语地说:“我不在乎。”
声音小得像馒头睡眠时的哼叽,前面两位外人的确是没听见,可Alpha也没听见。
“什么?”肖默存侧过头。
放在西服袖子上的手指慢慢挪动,无意识地玩着锃亮的铂金袖扣,排解内心的窘迫。
一圈又一圈,绕着那扣子打转,实在太暧昧不清,不合关系。
肖默存小力地挣了一下,竟没有挣开。
“我说……我不在乎哥哥怎么想,而且我也告诉过他今晚不要等我了。”
“我就只是想陪你去而已。”
因为不肯放手,俞念一时窘得无地自容,清逸俊秀的脸上现出懊恼,心里怨自己不争气,耳尖也悄然红透。
自己说这样的话,肖默存大概要多想了。
他拉了拉发热的耳廓,双手双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摆放。
前面两人早不出声了,竖着耳朵斜着脖子偷听,人几乎挤到了车座缝里。
“哪有人穿着睡衣带着猫进医院的。”肖默存低头逗弄浑然不觉得自己是个累赘的馒头,表情愉悦又温柔,看不出手上的痛楚。
俞念红润的双唇一抿,还没有想到回答,前面两颗头就咚一下撞到了一起,尴尬的气氛瞬间被撞破。
“哎哟——”两声痛呼。
眼见偷听的事情败露,周至捷干脆破罐破摔,啧了一声揉着头转过身来。
“我说你们俩就别磨蹭了行不行?再磨蹭下去伤口都该长好了!厉助理,开车开车。”
“听您的!”
厉正豪早求之不得,不等老板发话便忙不迭踩下油门朝最近的医院急驰而去。
被这么一闹,后排两人便也不好再聊什么。
一米来宽的皮后座上,他们二人像约好了似的坐得远远的。俞念抱着半梦半醒的猫儿子,偶尔窥一眼旁边的人,见他闭目垂眉,像在休息,不知在想什么。
待到医院,急诊厅里的护士把人带进去,熟练指挥肖默存:“没椅子了,你坐桌子上吧,反正你腿长。”
肖默存也不在意,长腿一蹬,人就斜坐了上去,前掌轻松够地。
多出来的壮丁厉正豪留在车内看管馒头,周至豪懒懒靠在角落有一搭无一搭的,领导模样检视陌生的医院。俞念就眼巴巴地跟在伤患身后,踢踏着绒拖鞋各处走,没人拦他也没人赶他。
酒精、纱布、镊子一字排开,在不锈钢盘里泛着森森寒光。护士将肖默存右手一抬,一层层拆开了简陋的白桌布。
“嗯?”见到覆在手上的黑掌套时她倏地一愣,“这个干嘛的?”
周至捷正过身来要解释,肖默存将他一挡,自行开了口。
“这只手之前受了点儿伤,样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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