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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珠之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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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信后,虞舒曜心中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郁结终于解开。但昔日对双亲的怨换来了今日的悔,这是他无法承受的。
他不停地拆信、读信,再拆信、读信……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封。
“舒曜,一切安好,勿念。
近日,你的母后总是问起你的归期,我每每只能哑口无言。我看得出,她很想你。可以的话,尽快解决西北的事务,早些回家吧。
你一直没有回信,也不知你肯不肯读我们寄去的信,会不会想家……”
虞舒曜想,因果报应是真的存在的。当时自己一意孤行地离开他们来到西北,如今报应来了,他已无家可归。
☆、雾非雾
两天后,觞引来了。
叶初空考虑再三,终于决定将虞舒曜双亲逝世的消息告知了觞引。觞引当机立断,托付叶初空赶赴都城与虞凄辰一同稳定局势之后,飞奔至中军大帐。
只是,他已站在帐前,却久久不敢掀开帘幕走进去。不知过了多久,账内发出一个刺耳的声响。
像是长剑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觞引再也顾不得心中的顾虑,直直冲了进去寻找虞舒曜的身影。
虞舒曜没有点灯,账内一片昏暗。
“虞舒曜?”觞引的声音带着颤抖。
没有任何回应。
“虞舒曜!”他喊得更加急切,因为在这个营帐中,他似乎感觉不到虞舒曜的呼吸声。
果然,还是没有回应。
觞引慌乱地掏出火折子,凭着微弱的火光来到连枝灯旁,打算将帐内点亮。
第一盏灯座被点亮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对他说:“滚。”
不是低吼,也不是嘶喊,一个“滚”字声调低平,干净利落。觞引听出了他的疲惫。
他没有停下,接着用火折子点燃一盏盏灯座,于是这个空间便次第亮了起来,昏黄且温热的火苗让帐内有了些许暖意。
终于,觞引接连点亮了连枝灯,再转头看向几案时,便找到了虞舒曜的身影。
觞引走向几案,将那盏油灯点燃。瞬间,虞舒曜的眼眸闪了闪,好似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他提起身旁的剑鞘,将火苗按灭。
觞引不依他,拿起火折子又将油灯点燃。火光只亮了一亮,转瞬又被虞舒曜用剑鞘按灭。觞引继续点,虞舒曜继续灭,两人机械地重复着单调的动作,都不肯妥协。
终于,在虞舒曜又要按下剑鞘时,觞引陡然伸出双手护住灯盏,剑鞘就啪地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
虞舒曜怔了怔,停下了动作。于是觞引才放心地将两手收回,在摇曳的烛火中凝视着虞舒曜。
他静坐在几案旁,背微微弯曲,额前的几缕发丝散乱在眼前,眼眸没有焦点。
觞引一直觉得,虞舒曜就像一座清冽冷峻的玉山,抬眸垂首之间自有风华。可此时此地的他,玉山颓倾、风华俱散,让觞引揪心不已。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虞舒曜突然开口。
觞引不肯移开眸子,“我要看着你。”
“我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虞舒曜一把抓起觞引的衣领,眼神中透出的狠戾让人心悸。
他用的力道极大,觞引只觉着自己的脖颈被勒得生疼,但他尽量让自己不要露出痛苦的神情,故作淡定地说道:“西北的雨季就要过了,你若再缩在这营帐里,反击竘弋的大好时机就要错过了。”
虞舒曜冷笑一声,双眸死死地盯着觞引,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觞引无处遁形。
“那你呢?为什么始终戴着这顶斗笠,你甘心永远缩在这副躯壳里?”
觞引一时哑口。
接着,虞舒曜猛地抬手,掀掉了觞引戴着的斗笠。
“怎么,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你还想继续骗我?还要以这幅容貌面对我?”
他也不想的,只是他太怕舒曜不想看到自己,所以他只能卑微地躲在尺青的皮囊里,在这具身体下默默地陪着他。
觞引颓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虞舒曜毫不隐瞒:“那个雨夜,你第一次用这幅皮囊面对我的时候。”
“原来如此……”觞引轻笑了一声,“我还自以为是地以为瞒过了你。”
原来,自己又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在虞舒曜面前演了一场闹剧。自己还以为虞舒曜爱上了尺青,真是太好笑了。
“所以,之前你对尺青说的那些情话,都是假的。”
觞引仰首望着虞舒曜,眸子里起了影影绰绰的雾气。
虞舒曜没有告诉觞引,自己之所以能在那个雨夜认出他,是因为尺青看着自己时的眼神,同他如出一辙。
澄明,专注,伤情,还有势在必得的倔强。
也就是在那一刻,不自觉溢满心头的欣喜让他措手不及。原以为自己会剑拔弩张,可等真正再见的那一刻,他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在其他情绪来临之前,那份欣喜先占领了他的所有感官。所以那夜他逃了,他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
更让虞舒曜无法否认的是,眼前这双眸子美得让他心颤。仅仅是起了层雾气,自己便陪他一同不好受了,若是那湾泉眼中落下泪来,自己想必会十分心痛。
痛就对了。痛,能让自己受罚。
“没错,都是假的。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是为了让你不好过。”
陡然,账内一片寂然。
觞引先是怔了一怔,最后终于施法,在虞舒曜眼前变回自己本来的模样。
不变的是,那双眸子仍注视着虞舒曜,始终不曾移开。
“那么,你好过么?舒曜,你做这些,真的会让自己好过么?”
觞引始终记得他俩的一次对话:
“那就停止你口中的爱,你我都会好过些。”
“虞舒曜,我做不到。所以,那就让你我都不好过!”
觞引的身子突然向前,猛地抱住虞舒曜。
“舒曜,你别想再骗到我!我们之间能说的话明明有那么多,你偏偏要选那最伤人的讲,你就是想让你我都不好过!”
他好心疼这样的舒曜。明明渴求着爱,却又用冷言利语保护着自己,最后落了个伤人自伤。
于是,他把虞舒曜抱得更紧。
虞舒曜不自觉地回抱住他,周身的戾气也敛了去。
“双亲的死,不是你的错。”
而这句话,让虞舒曜陡然惊醒。他的拥抱,很暖。可是,自己是有罪之人,受不起了。
他大力推开觞引,“你出去罢。”
觞引不听,仍要上前抱住他。“我说,双亲的死,不是你的错。”
虞舒曜一改方才平静的语调,不可抑制地对觞引吼道:“住口!”
“我说了,双亲的死不是你的错!”
虞舒曜使力挣脱开觞引的环抱,一把抓住觞引的手腕拉着他向外走。
“出去!”
“不!我要看着你。”
双方皆不肯退让,不知怎的竟在帐内打斗起来。
虞舒曜出招之快、力道之重自不用提,觞引知他在用这种方式发泄,便也毫无保留地陪他过起招来。
相互纠缠之际,虞舒曜瞥见觞引脖颈处那道浅浅的刀疤,因而失神片刻,觞引恰好在此时攻向他的腿部,他躲闪不及,就要向摆满兵器的落兵台倒去,觞引见状连忙抓住他的双臂,朝自己的方向拉去,不料脚下不稳,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摔伤了么?”觞引率先坐起身,连忙问还在一旁躺着的虞舒曜。
下一瞬,虞舒曜毫无预兆地向觞引倾身过去,死死咬住了他脖颈处的那道刀疤。觞引的身子随之一颤,却也没有下步动作。
虞舒曜想,他对自己的命运从未有过主控权。从他降生的那一刻,他的命运,被觞引、虞曜仪的命运牵动着。而与他的命运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还有双亲甚至黎明百姓。
这种无望的感觉像是密不透风的海水,他沉浸其中,即将灭顶。
可恍惚之时,他依稀感觉到有一双手正紧紧环住自己的腰际,像是在使出了浑身的气力,阻止他被这片令人窒息的海水吞噬。
过了许久,虞舒曜终于松口。同时,一颗泪从他的眼角无声滑落。他的唇依旧贴近觞引的脖颈,说话间喷出温热的气息。
“痛么?”虞舒曜心中的那口气,憋了太久。再不发泄,他怕自己气结而亡。
觞引将自己的身子倚向虞舒曜,与他交颈相拥。
“很痛。”
虞舒曜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衣布被打湿了。
“你现在不走,我会让你更痛。”他与觞引对视,平静地道出这句话。
觞引不知道虞舒曜会用哪种方式让自己痛及其有多痛,但是,他只确定一件事:自己想陪着舒曜。
于是,他回道:“我若怕痛,早离你远远的了。”
这句话,觞引说过,可他本人以为是场梦,遂不记得了,但虞舒曜偏偏记得很牢。
那是个颠覆了一切的夜晚。
“好。”虞舒曜这样说。
觞引,陪我一起受罚罢。
骤然,账外响起一声惊雷。
觞引想到了什么,连忙向虞舒曜说:“近日来频繁降雨,竘弋军驻扎地旁的河流水位已经涨了不少,是时候……”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不料虞舒曜突然将他身子一转,猛地按下他的双肩,迫使他整个身子伏在案前的毛毯上,自己随之欺身压制住他。
觞引不解,开口唤道:“舒曜?”
“是你闯进来的。”
虞舒曜的双手握住觞引的肩头,使出力道要将他上身的衣物扯下。觞引只觉奇怪,挣扎着想要起身,虞舒曜便用一只手将他的两只手腕一并握住,反扣在觞引腰际,另一只手继续大力扯下他的衣物。觞引因此不得动弹,整个上身随着虞舒曜拉扯衣物的力道而高高扬起,又随着衣物的成功褪下而重重降落。
像是一片红叶在茫茫雪地中上下飘摇。
身子起伏的弧度皆由虞舒曜精心把控,这样一来,他便有底气宣称,觞引是他的掌中之物。
他记得,觞引的肩颈处有三道疤,虽有两道拜自己所赐,但终究有一道与自己无关。但觞引的背部不同,那里是瓷匠们花尽毕生烧制却千年难出一件的无暇白瓷,昏红跳跃的灯火更是为大片的□□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好看的光晕。
让虞舒曜不确定的是,是否只有自己品鉴过这片白瓷釉面透出的风华。
这样想着,他就将头埋进觞引的颈窝处,启唇含住觞引的耳垂,将低哑的声音并着温热的气息送进他的耳畔。
觞引,重复那一夜发生的事,对我而言便是受刑。
“关于那夜,我帮你回忆回忆。”
觞引来不及问清自己的疑惑,因为在他几欲开口的瞬间,虞舒曜吮住了他的上唇。
他只怔了一下,真的就只有一下,这当下的时间他可舍不得浪费。两只手仍被虞舒曜把控在腰部,他试着扭动身子,企图用这种方式告诉虞舒曜快解放他的双臂,因为他好想用自己的手臂环抱着他。
可虞舒曜以为他想挣脱,偏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无碍,觞引这样告诉自己。他终归是雀跃的,既然不能抱着,他便专心与舒曜接吻。
毕竟上次这般亲热,已是赊月舫下冷河水中舒曜给自己渡气之时了。至那回之后,自己竟还做了两回春梦。第一回,是舒曜用手替自己泄欲;第二回,是虞舒曜真真切切地贯穿了自己。
时至今日,觞引只能记个大概,关于春梦里两人具体如何温存,头脑里已是花非花、雾非雾,模模糊糊乱作一团了。
“走神?”
唇上的温暖突然消散,觞引舍不得,遂努力拉近与舒曜的距离,想重新吻他。
虞舒曜偏头,避开了。
不对,觞引感觉这情境似曾相识。
容不得他思考更多,虞舒曜用指腹寻到觞引脖颈处微微凸起的那一条刀痕,有意问他:“这道疤,怎么留下的?”
觞引有片刻的慌乱,不是因为他不知如何隐瞒,而是不知自己该如何称呼虞曜仪才不会让舒曜难受。直呼其名?唤作曜仪或是你的哥哥?这些都不对。
而这个问题,他总觉得舒曜曾问过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又忆不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不卡肉
☆、花非花
觞引的迟疑与无言,让他确定了,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在受刑。
你不肯走,你不怕痛,那就一起罢。
他再次伏身,咬住了觞引如白玉般的肩头。不顾觞引吃痛的闷哼,他逐渐加重力道,在舌尖终于与血腥接触之后,他用唇吸吮着泛红的伤口,时不时用舌尖轻扫而过。
觞引并不好受。那片肌肤在虞舒曜唇舌的包裹下变得异常敏感,既疼又痒的感觉在肩头处蔓延开,撩拨着觞引身体中的每一处神经。
接着,虞舒曜的唇开始在觞引如白瓷般的背上游走,所到之处,先留下一个牙印,再用唇舌重重舔舐吸吮。
好似一名画师尽心尽力地在这张上好的宣纸上勾勒出惊世之作。
可觞引不领情。先痛,后痒,并且比起痛感,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才令他更加难耐。那可恶之人明知他已情动非常,却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不帮着泄欲的同时还不许他自己解决。
果然之前做的那两场皆是绮梦,只有梦中的虞舒曜才舍不得他难受,才会对他那般温情。
终于,虞舒曜停下了动作,改用指腹或轻或重地抚过那些红印,因为他知道:若即若离,最是煎熬。
觞引果然发出难耐的低吟。
接着,他再徐徐开口:
“你可能瞧不见,你的背上开了许多凤凰花。”
只这一句,让觞引本被欲念折磨得滚烫的身子瞬间凉透。
凤凰花,早已成了自己与他的禁忌。
觞引尚在恍惚之中,整个身体像个提线木偶般被身后那个傀儡师所摆布,直到身下一凉,他才陡然回神。
他好像明白舒曜会如何让他更痛了。
下一瞬,他腿间的炙热之物被一张冰冷的手掌牢牢圈住,使得他不由颤了颤身子。
“冷么?”虞舒曜问他。
他立刻答道:“不是。”
他不冷,身子颤抖是因为受宠若惊。不是诧异,而是惊喜,只有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情节如今却真实地发生了。
只要想到那处竟被自己挚爱之人包裹着,觞引几乎就要兴奋地泄了。
此刻,他好想抱着他,让他怀中的温热使自己确定这一刻的真实性。
于是,他又试着将自己的双臂挣出虞舒曜的桎梏,可下一刻他就痛得不能动弹。
因为虞舒曜硬生生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除了痛,还是痛。他试图放松身子,让虞舒曜和自己都好受些,可那处传来的灼人痛感让他无能为力。
“舒曜……”他轻声唤他的名字,尽管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虞舒曜终于放心地松开他的双臂,因为他知道,觞引已经无力挣扎。他也难受极了,但他仍用两手扶住觞引的腰部,将自己送往他的更深处。
于是,两者开始了一点一点的研磨和进退。觞引乖乖地伏在毛毯上,张口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吃痛的声响。
两人的身子在不断地冲荡和飘摇。一阵阵撕裂的痛感朝觞引不断袭来,他仿佛听到自己的血液中有烟花燃起前点着火线发出的声响,刺啦刺啦地,微小而鲜活。他再仔细一听,又认为或许是那处撕裂的声音,可从裂痕中冒出的不是血花,是销魂噬骨的滋味。
毕竟抱着自己的,是舒曜啊。
他背朝着虞舒曜,浑身被折磨得提不起气力来,腿间之处随着身子的晃动时不时擦过藕白的毛毯,顶端已泌出不少浊白。
突然,虞舒曜将他提了起来又换了个姿势重新深入。觞引仍是背对着他,整个身子坐在虞舒曜的胸膛里,背部时不时能触到虞舒曜滚烫的身体。
虞舒曜有力的双臂将他快速抬起,又重重落下,交合处的每次起落就像激荡出朵朵水花。虞舒曜越来越快,觞引尽力配合。
此刻,他感觉自己血液中的火线被虞舒曜点燃后正在渐渐烧到了尽头,接着砰地一声烟火得以绽放,斑斓的光点色彩在他眼前蓦地浮现又散尽,一幕接着一幕,期间还能嗅到火星间流窜的铁锈味。
过火而又辉煌。
他一遍遍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因为这番美景,他只盼与他一人同赏。
“舒曜……”
“舒曜……”
突然,有一只手遮住了他的双眼。至此,烟火燃尽,重归黑暗。
原来,是虞舒曜紧握住他的欲望,让他不得发泄。
“这时,你该喊虞曜仪的名字。”
虞舒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于是,狠狠一挺,大手一放,他泄了出来。
大梦初醒?不,这回不是梦,上回也不是。
觞引记起了那晚。自己在最极致的时刻喊了他人的名字。
难怪……难怪那一晚后舒曜恨不得自己去死。
快感来不及回味,他急忙转身,要向虞舒曜解释:“舒曜,我想起来了……”
虞舒曜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有意不让他说话,另一只手将觞引转身过去背对着自己,再将他的肩头按下,要觞引用双臂在案上支起身子,自己再次从后面进入他。
方才那回,虞舒曜没泄。
于是,他再次动了起来。觞引那处重新接纳了他,将他紧紧拥抱。
很暖,很温柔,和觞引的怀抱一样。他感到羞愧,却真的无法停下。
“舒曜……”
“舒曜……”
觞引等不了,他想立刻向虞舒曜解释清楚,故而不断唤他的名字。
朦胧含糊的叫唤在舔舐虞舒曜的耳畔,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扑在他的掌心,使得虞舒曜身子的每一处都暖了起来。
抗拒又沉沦,清醒却着迷。
“别喊我的名字!”
明明那回你喊的是虞曜仪。而且,你再这样喊下去,自己会受不了……
觞引听话地不再唤他的姓名,改用薄唇细细碎碎地吻他的掌心,他想用这种方式告知虞舒曜,自己有多么依恋他。
果然,虞舒曜真真耐不住此番温情,身下的动作愈发凶狠放肆。每一次撞击,都带着十分的破坏欲和占有欲。那处像个无底洞,虞舒曜偏要把它填满、全部填满,不留给他人一丝空隙。但是不管他如何忘我地□□,在欢愉之间仍存在一丝无法驱散的无力和焦虑。
时至今日此刻,他终于承认,觞引是他的南墙。
但尚存的一丝理智在告诫他: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他会舍不得死。所以这回,真的是最后一次。
既然如此,就无需顾忌了。
他随着自己的心意,俯身抱紧觞引。
“你是我的……”
他们一齐闭着眼,到达了极限。
觞引累极了,就要瘫倒下去,幸得虞舒曜大手一捞,让他躺在自己怀中。
虞舒曜垂头,看见觞引紧闭着眼、眉头微蹙。
他将觞引横抱起来,轻放在床榻上。
“觞引。”他将觞引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发缕整好。
觞引似乎昏迷了过去。
肌肤相抵之处传来的热度让虞舒曜颇为不安,他站起欲为觞引净身,谁知被觞引抓住手腕。
觞引仍闭着眼,睫毛如秋风吹起的枯叶般颤抖。他口中在说些什么,只是声音轻小,虞舒曜听不真切。
他俯身下去,终于听到:
“舒曜,你让我说……”
觞引的声音抖得厉害,还带着些许哭腔,虞舒曜拒绝不了这样的他。
他坐在床畔,帮觞引支起身子后将他抱在怀中。
“你要说什么,我在听。”
觞引像是个委屈的小孩儿般躲进虞舒曜的怀抱,用两臂紧紧圈着虞舒曜的脖颈,将下巴靠在虞舒曜的肩头。
身上难受极了,到处都黏糊糊的,整个人像是身处于火炉中,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但觞引努力找回一丝清明,抱着虞舒曜的双臂又紧了紧,说道:
“那夜,我中了林旬下的两种药。一种是媚药,你已经知道的。另一种药,会让我事后忘了发生过的事。”
他甩了甩头,不允许自己昏迷。
“直到方才,我才记起来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当时,我喊了他的名字,对不对?”
虞舒曜没有应声,只是抱紧觞引的同时轻轻点了点头。
“傻瓜……不过我好像也是傻瓜。在那晚之前,我曾经做过一个与你有关的chun梦……梦里你故意不让我发泄,还问我究竟要你还是他,我气不过,就说了反话。那晚中了药,人很恍惚,再加上你从未对我那么温柔,我还以为又是自己在做梦了,所以才在那个时候喊了他的名字,以为你又要戏弄我……”
“舒曜,以前是我糊涂,可经过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就是你,只是一个你,无论你与他是否相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最后一句,他问得小心翼翼,然后,在虞舒曜肩头昏睡过去了。
他实在太累了,理清并讲完那番话已经耗完他仅剩的一些体力。
虞舒曜没有回答,用手掌托着他的脑袋,将他轻轻放躺在榻上。接着,仔细地用热水帮觞引净了身子。
爱恨已分明,他得以安心。
“先睡吧,等你睡醒,一切就好了。”
翌日,觞引清醒,却再也找不到虞舒曜。
☆、成全
虞舒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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