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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珠之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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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过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他是否对世上的一切有过欲望。
  他知道,自己对这秀丽江山从未起过欲望。
  那么,对于此时这个温热的怀抱,是他想要的么?
  不知道。
  但,他没有推开觞引。

  ☆、今雨

  都城。
  “皇帝,你果真放心让曜儿孤身去寻那觞引?你我都不知道觞引会做出什么,臣妾实在担心……”
  月蘅后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觞引居然又出现了。
  “你我都知那觞引不是凡人,所以凡夫俗子要杀觞引并非易事,除却一人,那人便是曜儿。只有曜儿才能近他身,然后杀了他!”
  “皇帝,其实觞引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偏偏上天要让他和曜仪相遇,偏偏这世俗又容不下他们。”说到后面,月蘅后已在抽噎。
  “所以,我不能让这解不开的死局发生在曜儿身上!若曜儿迟迟未归,我只好派人去杀了觞引。”
  日曜帝眼中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俩还要挨在一起多久啊,我这只狐狸都看不下去了!”
  那只白狐居然幻化成人型,说了话。
  “你这只狐狸不要太嚣张!”
  那狐狸也不回觞引,两只眼睛盯在虞舒曜身上,对他上下打量。
  “你这人怎么没有表现出一丝惊奇?”
  狐狸显然很疑惑,凡人看到狐狸变成人不应该吓一跳吗?
  虞舒曜看过些奇书怪谭,自然想到这白狐是只妖,便也没表现出惊讶之态。
  “你是只妖。”
  狐狸本想吓吓这凡人,现在只好作罢。一脸嫌弃地对觞引说:“这人真无趣。”
  觞引被这两人的一来一往逗趣,在狐狸的头上来了个爆栗,“你再这么说,担心我下次可不再告诉你有趣的玩意儿。”
  狐狸欲还嘴,后来想一想却只好闭了口,做耷拉状,甚是可怜。
  觞引本想故作严肃,看他这可怜样却又被他逗笑,连虞舒曜也觉着这狐狸有些意思。
  狐狸看他们取笑自己,却又不能还击,心里堵得很。
  “我狐狸可是知道以德报怨的,不和你们一般计较。哼,我去准备晚饭!”
  “多准备一份。”
  觞引要虞舒曜留在这。
  “知道啦,我小狐狸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说完,狐狸一边朝觞水走去,一边盘算着今晚该吃什么。
  “我会回答你的一切问题,但这需要时间。你暂且留下来,你要走时便走,我也不强留你。”
  爱,真的能让人低到尘埃里。只有面对虞舒曜时,觞引才会如此。
  又是长时间的寂静。
  久到觞引以为那沉默便是拒绝,虞舒曜用沉默拒绝他。
  “恩。”
  那一个淡淡的“恩”字像一只有力的手,将觞引从尘埃中拉起。
  木楼的夜来了,清风吹散浓雾,浓雾裹挟月光,月光纠缠清风。
  可那只狐狸却无暇欣赏这番美景。
  “我真是受够了!你们就不能帮我一把吗!”木楼里传出一声哀嚎。
  虞舒曜淡然地在棋盘上下了一子,只是这颗棋子一下,整个棋局的形式骤然变换。
  “爱莫能助。”
  “狐狸,你知道我也从未做过这些。”
  觞引的视线专注于棋盘,眉头紧皱。
  没想到舒曜的棋风如此凌厉,竟不让自己占一丝便宜,料想今日这局棋怕是自己要输了。
  “舒曜不愧是一国储君,在这棋局上气势如虹、运筹帷幄,更别说这治理天下的才能和胸怀了。”
  觞引举棋未定,话中有话。
  虞舒曜只盯着棋盘局势,淡然回道:“治理这小小棋盘自然容易,可治理这偌大天下却不是件易事。”
  小狐狸无奈地看着那悠闲下棋的两人根本无意理会自己,恨不得把他们俩做成手撕人肉!
  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回到厨房里。
  “终于可以开饭了!”
  狐狸凭一己之力终于准备好了晚饭,此刻心里怕是夸奖了自己无数次。
  “狐狸,做一顿饭有那么费力吗?”话虽是对狐狸说的,但觞引的眼眸却在虞舒曜身上。
  这局棋正在重要关头,觞引进退不得,马上就要败下阵来。可虞舒曜偏偏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让觞引更为不甘。
  “好好好,你们都是天上来的谪仙,自然不明白人间疾苦!两位仙人,你们现在可要食这‘人间烟火’?”
  狐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用这话酸他俩。
  “不如这局棋我们先留着,等会继续?”
  觞引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盘算着怎么赖去这局。
  “我看这局棋不用继续下了,胜负已定。”
  虞舒曜自然看出觞引打什么主意。
  “这可不行,我还有破解这困局的招数,我们等等再战。”
  虞舒曜看着觞引在那硬撑,只觉好笑,便也不拆穿他。
  “两位仙人终于肯移驾了,真是可喜可贺啊!”,狐狸继续酸他俩。
  “平时让你干这些,你怎么不抱怨?”
  本来平时做饭之事全由叶初空来做,可觞引让叶初空留在都城,以免恭亲王使出毒计害了虞舒曜的父皇母后,所以这做饭之事就轮到这只狐狸。
  “以前我愿意干这些是因为你对我还有些用处,我有求于你才干这些。可如今又来了个人,没想到是个和你一样什么都不做的人。他可没能给我什么好处,我却要多干一份活!”
  这狐狸一股脑地把想说的都说了,全然不管虞舒曜正坐在旁边。
  “你想要什么好处?”
  觞引本以为虞舒曜会不理这只狐狸,没想到他竟和这只狐狸认真起来。
  “额,你突然这么一问,我还真想不到。觞引,你说说我要什么好处?”
  “不如,你帮他取个名字。他虽是个妖,也还是要有个名字为好。”
  名字?对!被觞引一提醒,才想起我狐狸没名字。
  “对!那你就帮我取了名字罢。”
  虞舒曜思索了片刻,回道:“今雨。”
  古人有诗:“冷暖旧雨今雨,是非一波万波”。今雨,有新友之意。
  “今雨?今雨?”,那狐狸反复念着这个词,“可以!你们以后不许叫我狐狸,以后我的名字就是今雨了!”
  那狐狸,不不不,现在改叫今雨了。
  今雨开心到不行,就像小孩儿得了串冰糖葫芦似的,想来是很满意这个名字。
  出乎意料地,这顿饭的气氛很好。
  只是,等虞舒曜回到棋盘前,那棋局已经乱作一团了。
  “没想到你觞引如此输不起。”虞舒曜的语气里微带些戏谑。
  “棋局怎么变了?”觞引只好故作惊讶。
  这么大的人竟做出像小孩儿一般的事,虞舒曜实在拿觞引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方才那局确实是你输了,这点你否认也无用。”
  “好吧,我承认。”还说我觞引输不起,我看是你太认真罢。觞引不禁在心里嘀咕。
  “所以,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罢。”
  “你和虞曜仪是什么关系?”
  觞引没想到虞舒曜竟会问这个问题,更没想打舒曜会对自己的皇兄直呼其名。
  “虞曜仪?你这么称呼你的皇兄?”
  皇兄?若能选择,虞舒曜宁愿和他毫无瓜葛。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回答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明明可以有很多问题可以问我,为什么偏偏问这个?”
  “碧落卷原是你的,你却给了他,想必当年你们相识。”
  虞舒曜隐隐觉得,那最关键的一环线索就是觞引和虞曜仪的关系。
  父皇母后一定认识觞引,他们肯定瞒着什么事实。
  “只是一面之交罢了。当年他为推翻□□统治而南北征战,这碧落卷能助他一力。他找我借,我便给他,就这样而已。”
  云淡风轻。
  觞引没想到提起当年,自己竟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一面之交吗?虞舒曜也不再说什么。觞引说的是真是假,他判断不出。
  “觞引,下雨了诶!是不是因为老天听到我的名字里有‘雨’字,所以特意下了一场雨应应景啊。”
  今雨终于收拾好了一切,蹦蹦跳跳地出了厨房。
  “咦,你们俩傻站着干什么,怎么不说话?”
  连今雨都觉得这气氛怪怪的。
  两人都不接今雨的话,今雨也不自找没趣,默默走开了。
  觞引叫住今雨:“狐狸,你陪着虞舒曜,我上楼把房间整理出来。”
  “都说了我名字叫今雨了啊,以后别叫我狐狸!”
  今雨朝正在上楼的觞引大声囔囔表示抗议,可觞引却头也没回,也不回他话。
  这俩人正奇怪。今雨也不跟觞引计较,坐下和虞舒曜聊天。
  “你叫虞舒曜?”这人自己见过,在什么狩猎大赛上,这人还把自己射伤了。其实啊,要不是觞引让他故意被这个人射伤,不然凭自己的身手这人哪能伤他皮毛。
  “恩。”
  虞舒曜拿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
  虞舒曜?这个名字真耳熟,自己好像听觞引说过。不过自己本来就是觞引的被迫听众,觞引常常真把自己当成不会说人话的动物,一股脑地向自己诉说。要不是看在自己是小妖时被觞引救过一次,早就不耐烦了。
  “那日狩猎大赛,你是故意被我射伤的?”
  虞舒曜想从今雨这确定一些东西。
  “那当然!我这么厉害,你怎么可能把我射伤。”
  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
  “为什么?”
  “是觞引让我故意被你射伤的。我欠他人情,只好照做咯。”
  觞引让今雨故意被自己射伤,难道白狐的受伤和他自己的受伤都是他计划好的?
  他布了个这么大的局。
  “为什么后来出现的是叶初空而不是觞引?”
  “这我也很疑惑。原本觞引那家伙打算从你那找到我后就离开的,没想到他后来竟要去皇营。叶初空不让他去他还偏要去,后面叶初空就只好替他去了。”
  “我当时还在想,你们这群人真奇怪,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原本决定好的又突然变卦。诶诶诶,你去哪里?”
  虞舒曜听着今雨的陈述,心中已有了答案,便上楼去找觞引。

  ☆、花灯节

  屋外的雨还在下。不是大雨,偏偏是这小雨。若是大雨,稀里哗啦地,倒也痛快。可这小雨最招人厌,一丝一丝地落下,搔痒了多少有情人的心。
  觞引坐在木塌上,望着窗外。这窗子不关,下雨时的冷风全都灌进屋子里,平生一股寒意。下雨时连带的薄雾也被这风吹进屋子里来,稀稀疏疏的白月光偏偏也来凑热闹,落在窗边之人的身上、发上、眉眼间。
  虞舒曜本想问的话就这样被噎在咽喉,他想起了那个雪夜。
  觞引被他射伤的那个雪夜。
  当时的月光也淌在那人的发上,肩上,白衣上。
  此刻的觞引给自己的感觉和雪夜时一样,凄清、落寞、满腹心事。
  “你怎么上来了?睡塌给你备好了,你去看看?”
  觞引回过头来,眼眸里的月光还未消退。
  他看着站在楼梯口处的虞舒曜,觉着那人站在那里,仿佛立于一个被隔离的境域。
  “为什么狩猎大赛时要布下个局,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虞舒曜朝觞引走去,在临窗的木塌坐下。
  “那只狐狸告诉你了?”,觞引望着虞舒曜粲然如月光的侧脸。
  “是。”
  “那次大赛对你的重要我很清楚,我要让你输了那次比赛,所以让你故意伤了狐狸,伤了我。最后我成功地延误了你的时间,狐狸我也取走了,让你没了好猎物。”
  觞引继续说着:“我,只不过不想让你登上帝位罢了。”
  “为什么后来又让我胜了这场比赛?”
  “你想胜,我也就只好让你胜了。”
  觞引不仅苦笑,眉眼间皆是清风吹不散的愁,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如果你登上帝位,那我们之间就再没有可能了。我也不想让你与其他的女子欢好,可到头来你还是要娶妻。”
  虞舒曜无言。他不知道如何慰藉面前这个叫觞引的人。没错,是慰藉。
  他竟想慰藉他。
  因为在无数个深夜里,自己也曾像他这样凄清、落寞,可身边却没有一人可以慰藉自己。
  何况眼前这个人是因为自己才如此凄清落寞。
  是因为自己。
  他已经没有办法杀了觞引了。他下不了手了。
  “觞引,你留不久我的。”虞舒曜道出残忍却真实的话。
  觞引否认不了,他确实留不住虞舒曜。除非,虞舒曜也爱上他。
  用爱之名捆绑一个人,才最有效。
  “舒曜,我会和你回都城。我会向大家解释为什么碧落卷上没有出现你的死辰。”
  “但,你要留在这七日。七日过后,我们就去都城。”
  沉寂,长时间的沉寂。
  沉寂过后,虞舒曜举起右手。
  “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是夜。是梦。
  “为什么你要登上帝位?你不是说等天下太平以后,你要去过猿鹿相伴、清风明月的日子么!”
  回忆中,觞引死死盯着虞曜仪,眼里一片绝望。
  “那是骗你的。今日我已攻破都城,这天下自然是我的了。”。
  虞曜仪平静地说出这席话。
  “虞曜仪,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登上这个位置?”
  觞引觉得自己几乎被绝望吞没了,能救他的,只有虞曜仪。
  曜仪,你并不在乎这个皇位的,对吧?
  “对!我要登上这个位置!”虞曜仪的目光是那么坚定,语气是那么决绝。
  觞引眼里的最后一道光也灭了。
  他不得不看着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驰骋疆场的风华少年离他越来越远。
  他爱虞曜仪,他也恨虞曜仪。
  可爱恨从来都是双生的,爱极至恨,恨中生爱。
  如今,那个驰骋沙场的少帝已成了孤傲清冷的储君。
  虞曜仪已成虞舒曜。
  十七年了,也许觞引独自恨了十七年,可当虞舒曜出现在他眼前,他早已恨不起来。恨消爱生,他甘愿再入死局。
  可虞舒曜,不爱他。
  那锥心的痛感太过真实,让觞引从昏睡中惊醒。
  “你哭了。”
  觞引下意识地往脸上抹去,发现是泪。。他猛地转过头来,发现虞舒曜正坐在床边。
  这木楼原是濯见道人的,可濯见道人飞升后,也就留给了觞引。木楼里原只有濯见道人和觞引居住,睡房只有两间。后来那叶初空也拜濯见道人门下,便在觞引的房间里放了两件睡塌。
  自从濯见道人逝世后,叶初空就搬进了他的住处。所以今夜虞舒曜和觞引就睡在一个房间里,不过两件睡塌间隔了一扇屏风罢了。
  昏黄烛火映在虞舒曜的脸上,平时那清峻刚毅的五官线条似乎柔和了些。
  觞引支起身,“吵醒你了?”
  “不是,只是起身将窗子关上时听到你梦呓。”
  正是子夜之时,深冬里的寒风全灌进屋子里,虞舒曜半醒半睡时发觉窗子未关,便只好起身将窗子关上。那站在窗子处的视角恰巧对着觞引的睡塌,虞舒曜便看到觞引睡得极不安稳,嘴里在叫喊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没能听清。
  “只是被梦魇住了,没什么。”
  睡塌旁的红烛被虞舒曜点起,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虞舒曜发觉觞引的脸色苍白如玄青的月光,额头上沁出一层晶莹的薄汗,仅着的中衣敞开了些,颈间右侧有道将近一寸的疤痕,锁骨也被汗水打湿,一大片黑发便黏湿在白皙的耳后。
  姣好如云中之月。
  明明把窗子关上了,哪来的风吹痒了少年的心。
  简单地“恩”了一声,虞舒曜转身越过那屏风,躺回自己的睡塌。
  这下半夜,怕是两人都睡不着了。
  不出意外地,早饭也是今雨准备好了,也不再抱怨什么了。因为他已经从觞引和虞舒曜那里  学会了一个词,叫认命!
  觞引和虞舒曜刚在饭桌前坐下,今雨就兴奋地对他俩说:“我昨晚听老鼠精说,今天镇上会举行花灯祭,很是热闹呢!不如我们今天晚上我们去镇上玩罢!”
  那只狐狸涉世未深,对人的世界很是好奇。当年他是附近山里的小妖,在一个极其寒冷的冬天差点死掉,后来被觞引搭救,便活了下来。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妖力日益增长,可对凡间的生活却越来越向往,于是便和觞引待在一起,让觞引教他人是如何生活的。
  “舒曜,你去么?”
  若虞舒曜不去,那觞引便不去。本就对花灯祭兴致不高,若和舒曜一起去便不一样了。
  本看着觞引的今雨听了这话后便马上把目光转向虞舒曜,眼眸里闪着可怜巴巴的光。
  “那就去罢。”
  觞引没料到虞舒曜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心里自然欣喜。
  今雨也是高兴到不行,就差没跪下感谢虞舒曜了。
  清晨好闻的气息弥漫在木楼里,三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冬日阳光般温和的笑。
  三人吃完今雨准备的晚饭后,便出了木楼。
  木楼外是一大片的凤凰木,只是这些凤凰木丝毫没有深冬肃杀的气息,碧绿的枝叶层层叠叠,只是没有点缀着如火的凤凰花,整个树冠宛如刚从山顶升起的绿色云彩。晚上吹起谷风,使得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三人便在凤凰木林里穿梭。
  “为何这片凤凰木林能在深冬常绿?”
  在虞舒曜寻找觞引住处的路上,他发现重曜国北方的树木在这深冬大多都呈现颓态,只有觞引木楼旁的凤凰木林一反常态。
  “这片凤凰木林在我的师父尚在时栽种的,他用特别的方式养着这片凤凰木林,自然和别的树木不同。”
  觞引也曾问濯见道人这个问题,结果濯见道人偏偏不告诉他。
  “他的师父啊,和我一样,不是凡人,自然有奇怪的法子养着这片凤凰木林了。”
  关于濯见道人,今雨倒是听其他妖精说过一些。。。。。。
  “对了,到了镇上,你们可别再叫我狐狸,一定要叫我的名字,也别露馅了!”
  这可是那狐狸体验人间生活的好机会,他今晚一定要玩得痛快!
  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温柔,为城镇上的白墙泛上一层水色。百姓们在自家的门前、屋檐上挂起一串串花灯,发出昏黄而明媚的光彩。
  条条串串,层层叠叠。
  而街道两旁的树上也挂着一条条红带,风一吹,红带就在风中盘旋飘扬,为深冬的树木添了几分生气。街道两侧各挂着红线,线上则是各式各样的绘着各种图案文字的花灯,花灯之多如千树一夜开放,人们似乎身处在一个用花灯编制的境域。
  小孩儿们或手提一个别致的花灯,或是放着如星的烟火。月光的皓白,花灯的明黄,烟火的绚烂,这些光彩映照在人们的脸上,每个人都泛着愉悦的笑颜。
  像是身处星河之中。
  “太奇妙了!原来你们的花灯节如此好玩!”今雨连连拍手叫好,看到稀奇玩意便凑上去一探究竟。
  觞引久居小楼,从未看过这城里花灯节的盛况,而常在宫中的虞舒曜更是第一次见识这民间的佳节。
  今雨四处乱窜,觞引和虞舒曜只得跟着他,免得他闹出什么乱子。
  “你们俩去玩吧,让我一个人到处逛逛。”
  今雨倒是个明眼人,特意让他们俩待在一起。
  “你一个人可以吗,你对这凡间不是很了解”,觞引对今雨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哎呀,我可以的!你们俩就别管我了,快去玩!”今雨推着那两人,让他们俩快离开。

  ☆、无双

  一阵风吹过,悬挂着的灯笼便在空中旋转飘荡。
  虞舒曜和觞引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无言。
  忽地,一阵凤萧声穿过喧哗的闹声传入觞引耳里。那是一首悲凉凄哀的曲子,在微寒的空气中流淌。
  觞引不由地听下脚步,在原地微微发怔。
  与觞引并肩走着的虞舒曜发觉了他的异样,便也停下脚步。
  两人停在一只走马灯旁,那走马灯上提了些诗词,灯面上点点镂空,正自顾自地转着。那从镂空处跑出的光点便映照在俩人的脸上。
  “舒曜,听见那凤萧声了么?”
  觞引望着虞舒曜,那点点光斑在他的眼中流转。
  虞舒曜看向有着这样眼眸的觞引。
  “恩,听见了。”
  “这凤萧声让我想起那日烟火庆典上的你。”
  你立于笙阙台上,接受着台下百姓的瞻仰。而你给我的感觉却是世人皆乐而你独寂。 
  曜仪从不如此。那个时候的你,身上没有一点他的影子,而我却心痛了。
  此时,觞引的眼眸就像是飞满天灯的夜空,美好得让虞舒曜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最懂得自己的,恰是眼前这个人。
  那只走马灯依然在孤独地转着,小孩儿手中的烟花依然在燃放着,人群依然在嬉闹着,觞引依然望着虞舒曜。
  虞舒曜也看着觞引,走近他,直到两人的面颊近在咫尺,直到他确定觞引眼眸里印着的人影是他……
  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灯神来了!”
  忽地,城楼上升起一大簇的烟火。
  烟火燃放时的那声巨响让虞舒曜惊醒,使他压下心头那份悸动。
  若没有那一声巨响,自己会对觞引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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