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魔法与清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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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冲在思过崖的山洞里学会独孤九剑，张无忌掉下悬崖后练就九阳神功，段誉在无量山洞学会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洞里有秘籍、男主落崖捡宝藏，已经和女主扮男装、路人集体掉智商一样，是观众一边疯狂吐槽还一边看得欲罢不能的经典套路。
　　“不要冒进，等我们下去一起探看。”湛问松回话后，就留下王子侍卫们继续采花，带着队友们下去和汉堡汇合了。


第九十三章　
　　说是悬崖；　也不是往下一瞅云海翻腾深不可测那种夸张的，还不到行动组体能测试时爬的人造攀岩墙的一半，隔着有点阻碍视线的树枝藤蔓；　能看到汉堡兴奋地朝他们挥手。
　　十来个人下去后，注意到了汉堡说的那个山洞在茂盛的植被掩映下越发幽深，洞口很窄，约莫只容一人通过。
　　小年轻们已经按耐不住、从游戏背包里拿出工兵铲清理起那些不知名杂草来。湛问松观察得更加细致入微，对比之前看到过的同种草木，以这片雨林植物生长的速度，它们应该能数年之内枝繁叶茂、轻松掩盖整个洞口，而不是这种半遮半掩的状态——除非之前已被清理过一次，这些都是后长的。
　　意识到这一点；　就发现悬崖下面这一亩三分地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一些乍一看就像随处可见的杂草生长得过于密集整齐，仔细辨认下竟然是可以食用的野苋菜、蕨菜、荠菜，还有因无人打理满地疯长的马齿苋，几丛低矮灌木挂着红彤彤的果子——这东西叫覆盆子，果实可以用来泡酒；　味酸刺儿多、口感粗糙；　长得像树莓但没什么作为水果的价值，连山上的小动物们都不大爱吃……
　　湛问松走过去用脚扒拉了一下；　果然发现“菜地”区域是人工配的腐殖土，草丛里散落着打磨过的石片、木棍之类工具，用于捆绑固定的藤蔓已经腐烂了。
　　他心里有了大致的推测；　至少一年以前这里应该是有人居住的。
　　确认过洞内通风、空气没问题后，头戴游戏道具探照灯的汉堡已经一马当先，深入到山洞之中。窄的只是洞口，里面还算宽敞，阴风飕飕还潮乎乎的，和外面阳光明媚的环境形成落差，让汉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蛋挞、肖恩和官兵们也鱼贯而入，一下次就把山洞照的亮亮堂堂。
　　举目四望，石头砌的火灶里残余燃烧的痕迹，竹木结构的床榻、置物架造型简洁，椰子壳做的器皿粗陋古朴，边边角角随处可见捆扎成束的干草，至今散发着特殊的味道、目测是某种驱虫植物。地面有些碎石尘土，总的来说比较整洁，能看出居住者是个从容淡泊的人。
　　也许这里是什么避世高人的洞府。
　　“这里有字！”汉堡一指身侧洞壁，还未看清内容，他的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二十集电视剧，题目都想好了——侠客前传之谜洞奇谭，激动得手舞足蹈、探照灯乱闪，愣是营造出一种地下迪厅的效果。
　　大家纷纷凑过来帮他打稳定光，看到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写得歪歪扭扭、但是既熟悉又喜感的一行方块字——
　　“这里没有秘籍！”
　　后面是一排“2333……”，落款人“张某”。
　　“这就是超脑望舒的爸爸张教授吧？”蛋挞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教授可真幽默，还2333呢。”
　　汉堡：“……”
　　纯情少男的武侠梦还未起飞就被残忍的2333扼杀在摇篮中。
　　最后一个进来的湛问松和大家说了自己的发现，总结道：“张教授真是过得挺苦的，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吃得都是野菜野果，没看到有食用谷物和肉类的迹象。”
　　有多惨呢？
　　外头的“作物”都是野草，置物架上的一堆椰子壳除了疑似锅碗的，应该还有用来收集蒸馏水的工具。
　　墙角有半个椰子壳盛放着成分不明的黑色颜料，用来写字的毛笔是细干草和竹管扎的，还有两根羽毛笔扎在凝固的颜料里。
　　按照华国人的习惯，毛笔笔头一般用狼毫羊毫兔毫，这说明别说薅野生狼毛了，张教授连个普通羊、小兔子都没吃上，那两根鸟毛可能还是捡来的……
　　和其他老教授的人生赢家之路相比，落地点在深山老林的当代人工智能之父一开局就是艰难模式。
　　汉堡也顾不上什么武侠梦了：“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这里好像挺久没人住了，张教授去哪儿了？”
　　湛问松：“四处找找，他有墨有笔，肯定留下记录了。”
　　山洞不大，几人很快就翻了个底朝天，郑爽在床榻下面找出一堆烤干的竹片，带到外面的天光下擦掉灰尘辨认起来。竹片大小不一，上面记了日期编号，并不连贯，有三十个。
　　一个将近七十岁的老科学家，一无所有地落到深山老林里险象环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怕记录语气还挺活泼的，生活之艰辛却毋庸置疑。
　　“3029年12月10日，以此为始补记：不知昏迷时日，林深不知处，蚊虫凶猛，鸟兽多异类，跋涉数日无人踪。”
　　“12月15日，补记：幸有此洞避雨，穿越不一定是主角，未见秘籍奇遇，真惨2333。”
　　“12月16日，伐竹摘椰做器物，吃喝不愁，思念望舒。”
　　“12月18日，寻得几种野菜，移栽之。”
　　“3030年1月1日，新年倍思亲，尝试走出森林，向北。未果。”
　　“3月2日，陷阱抓到一只兔子，可爱不忍杀，撸片刻，拔一撮毛放生。”
　　“3月3日，忽起大风，兔毛飞了，笔头没了。”
　　……
　　“4月1日，尝试走出森林，向南。未果，虫子硕大且可怖。”
　　“8月5日，尝试走出森林，向西。未果，被怪兽追半天，险迷路。”
　　……
　　“3030年12月5日，尝试走出森林，向东。”
　　记录至此，戛然而止。
　　郑爽皱眉道：“后面没有了，这些就是全部的竹片，最后一次记录表示向东走，可能再也没回来……”
　　汉堡悚然一惊：“会不会碰上什么高阶魔兽了？”
　　大家的心都揪起来了，蝎尾狮、人面蜘蛛、锯齿沼泽鳄鱼……这些凶恶的高阶魔兽且不提，哪怕是普通的豺狼虎豹也很要命啊。
　　湛问松：“往好了想嘛，夜风森林东部外围离这儿不远，张教授数次化险为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找到人类村镇回归文明了。”
　　他把竹简“墨宝”都收进了游戏背包里，又拍了一几张山洞周围环境的照片，这些可都是重要的图文资料。将来顺利回家后，还能让张教授整理一下借此写个回忆录，比如《匹斯兰漂流记》、《孤独的森林》、《野外360天》什么的，不怕他不畅销。
　　自他离开此处山洞，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也不知张教授身在何处，如今境况如何。
　　行动组们收拾好现场又爬回悬崖上面，看到龙族侍卫们现用藤条编了筐子装白叶兰，还分了他们几筐，只是现在大家没什么赏花采花的心情了。
　　侍卫长好奇地凑上来：“悬崖下面有什么呀？”
　　“有一个山洞。”湛问松业务熟练、随口就编不怕露出破绽：“说来也巧，我家一位长辈出来探险，可能正好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我们看到他留下的记录了。”
　　“那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侍卫长感叹道：“还是人类冒险精神可嘉，更能适应环境，荒野密林、寒冬酷暑都不怕。”
　　湛问松和他商业互吹：“我们也很羡慕龙族呢，不仅战斗力强大、长得还很好看。”
　　侍卫长美滋滋：“一般好看啦，你们更好看，我就没见过我们王子雇佣临时佣兵那么痛快过。斯诺曼王庭派来暖床的火系体质战士本来挺多的，他总在外表上挑三拣四，冻到昏迷都要撑起来看一眼脸再冬眠……”
　　湛问松；“……”
　　行动组和潘纳波王子一行人又走了五六日，此地树木已经变得稀疏、人的活动痕迹明显，从战宠苍鹰传回来的画面上还看到了一个小镇。
　　肖恩讲了大致方位和距离，龙族侍卫长肯定道：“那就是艾薇小镇没错了，和珀利蒙镇一样是冒险者云集的地方——大家加把劲儿。”
　　又调整方向走了一天，便看到比较宽阔的大道，都是进进出出的人和马车天然碾压形成的，这里也是夜风森林东部公认最安全的入口之一。
　　这时也有一些冒险队、佣兵团进入森林，有的目不斜视、有的会友好地摆手打招呼，和潘纳波王子一行擦肩而过。
　　连日的丛林生活大家都没条件讲究，除了龙族王子和个别血统纯的侍卫天生不长体毛，人类佣兵们不洗脸不刮胡子是常态。
　　可是半脸胡茬子都没能有损肖恩的颜值，反而还成了男子气概的加分项——因为大部分路过的年轻女法师、女战士都是在冲他打招呼，还有个胆大的女孩儿凑上来搭话，没说两句就被吹胡子瞪眼睛的顾清和吓跑了。
　　肖恩若有所思：“刚刚那个小姑娘，身上味道闻着特别香，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庭广众之下，顾清和也不好乱没形象地发脾气，就在游戏系统里疯狂密聊：“不许闻别的人！你都有我了！”
　　肖恩：“……”屏蔽此人。
　　汉堡：“小姑娘哪个不用香水，也许是我们都在森林里捂得臭烘烘的，所以显得刚进来的人特别香？”
　　肖恩：“可能吧。”
　　当他们终于走出森林的时候就发现了那香味的来源，几个摊子在冒险者们的必经之路上摆着，除了卖简单的干粮工具，主要在推销一种喷雾型驱虫药。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里是最后一次机会买666！”
　　“一夜好眠用666，毒蛇不靠近、蚊虫不干扰！”
　　“薄荷、柠檬、柑橘、玫瑰……多种香型任你选，喷一次管用6小时！”
　　“红肿痒不用愁，666解千愁！”
　　……
　　每句招揽必带666，来自地球的穿越人士们瞬间想到了什么，都凑到摊子前查看那驱虫药，只见一掌长的玻璃瓶里装着黄绿色的药水，外包装标签上竖着写道——“666神花露水”。
　　还是匹斯兰字母、华夏汉字双语标注的，看起来挺高档。
　　“勇士们来看看呀，这是我们小镇的特产，就算不进森林，平时在家也很实用的。”摊主又弱弱地加了一句：“还能遮盖体臭……”
　　湛问松马上花了2个金币购买了一瓶，仔细去看华语成分表“冰片、薄荷、麝香、金银花、蛇胆、酒精……”下面另附一行小字“我在艾薇小镇等你们”。
　　他松了一口气，对大家说道：“咱们找到人了！”
　　行动组成员们一扫担忧、喜笑颜开。不愧是张教授，这个操作果然六。


第九十四章　　番外
　　“嘭！嘭！啪！”
　　两记左手刺拳快且准；　在教练员的引导下，黄桑小幅度弹跳挪移，又是一记上勾拳狠狠地打在手靶上；　小臂肌肉线条紧绷，长马尾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教练员却无心欣赏，隔着厚实的靶子，他手心一阵酸麻，难以想象一个小姑娘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那双眼中燃烧的杀气和毫不犹豫的出拳动作，令他有一瞬间觉得这位女学员是真心想打碎自己的下颌骨……
　　“好，下一位。”实在找不出什么可指点的地方，教练员便掐着时间叫停；　喊下一个中年男学员过来打，一边感受着软绵绵的击打一边看着对方摇晃的赘肉，心想这才是他熟悉的节奏。
　　桑迪围观了好一会儿，这时像个小狗腿一样递水递毛巾，殷勤地帮女朋友擦汗，眼中闪着崇拜的小星星。“黄桑好帅！棒棒哒！”
　　“朕总觉得没打够；　爱妃你去拿两个手靶再陪我练练。”黄桑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感觉不算疲惫，现在状态正好。
　　不……了吧？
　　桑迪苦了脸；　想说你去打沙包好不好，但已经习惯了言听计从，不仅拿了手靶；　还怂怂地穿戴上全封闭的头盔和护胸。
　　他学拳击是冲动使然，黄桑却是越学越认真，两星期后已经能吊打所有同期学员了，起因是《和平大陆》竞技场。
　　两人都不是爱出门游逛的性子，学业之余的时光差不多就消磨在游戏里，某天拉了同公会的朋友一起打三三，竟然连续两次都碰到同一拨对手，对面的术士还和桑迪撞衫了——从头到脚一模一样的装备。
　　不过因为颜值的问题，桑迪穿着很风雅，敌对术士穿着就像附庸风雅。
　　对方术士走高伤害咒术路线，把己方纯治疗祝术打得落花流水。一般来讲开场有奶先打奶确实没错，不过桑迪明显就是被针对了，那人不紧盯着他一个人打，好像还有一点武术底子，在全息游戏中如鱼得水，拳脚直接往脸上招呼，嘴上也是不干不净的，说话尽是夹枪带棒。
　　“竞技场称号都是这俩小姑娘带你刷的吧？呵呵，孬种。”
　　“开场暴毙流玩儿得很溜嘛，佩服佩服。”
　　“平时也30秒？男科医院了解一下。”
　　……
　　问题是对方拉圾话不带脏字不影响语言暴力的效果，也不会被系统禁言，桑迪怒火中烧无奈技不如人，己方三人都倒下后匆匆离场，只当运气不好碰上疯狗。
　　没想到第二场能再碰上，更没想到对面虐上瘾，连黄桑和他们带的朋友都“骂”上了。
　　男性玩家面对女性对手，多少会有点口德，这位偏偏就是奇葩中的奇葩，“眼瞎”、“养小白脸”、“智障”一句接一句，最后一句终于被系统消音禁言了，但联系上句能听出来是类似“贱”的意思。
　　《和平大陆》就是这点特殊，不管装备搭配如何科学、技能释放如何完美，大脑没有战斗意识身体也反应不过来，基础动作除了攻击、格挡，还能近身打断对方挥舞武器的起手动作，竞技高玩往往在现实里也有些真功夫。当然，高玩和素质没关系，有人事了拂衣去，有人就属于那种不嘲讽不舒服斯基。
　　桑迪生气，黄桑比他还生气，两人手拉手一起学拳击。竞技场中是能看到敌对列表ID的，黄桑记住了那个辣鸡咒术，只待学成回去痛扁一顿报仇！
　　“喂？”通讯器响起，黄桑擦了把汗，当场接听。“……好的，谢谢通知，我这就过去。”
　　“谁呀？”桑迪问。
　　“嗯……九州附中的教导主任。”黄桑皱眉道，“你还记得我堂弟黄侯吗，之前一起吃过饭的，今年来锦城念高一，我老叔拜托我多看顾一些。”
　　他们念的九州大学是本地最好的学校，全球都排得上名，附属高中也颇有盛名，在教育大环境宽松的情况下依然遵行传统教育模式，严格要求学生、统一住宿管理，每年直升九州大者不计其数，被称为学霸摇篮。
　　“小侯好厉害呀。”桑迪这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没考上那个学校，不由得感叹女朋友一家都是学霸。
　　黄桑苦笑：“一般吧，这才开学没多久，竟然逃课了，教导主任约我面谈呢。”
　　桑迪：“我陪你一起去。”
　　“好。”黄桑说，“真是家家都有个不省心的弟弟呀。”
　　桑迪点头道：“对呀对呀。”附和完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两人赶到附中时，发现黄侯跑没影儿了，三方会谈变成两方。
　　“本来黄侯同学逃课后回了寝室，刚刚又离开学校了。”教导主任又问：“他联系你了没有？”
　　“没有。”黄桑答，“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先别，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主任懊恼道：“也是我们失职，以为回宿舍就没事儿了……”
　　学校管理虽然严格，但也没有限制自由的说法，学生可以随时出入寝室、校门。主任有些后悔没把黄侯拘在办公室里亲自看管，连忙调出校园追踪系统，通过关联学生个人通讯器查看，发现对方没走远，正在附近的市区晃悠，才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班主任也下课过来了，和教导主任一起跟学生堂姐谈了事情始末，也不是大事，就因为上课偷偷把膜电脑贴在教学用屏幕上，打游戏被发现没收，一怒之下摔门而出……
　　班主任杜老师觉得九州大的高材生姐姐和姐夫（？）多少能起到良好引导作用，又说：“同样的话我们也和学生家长谈过，但他们身在外地不好时时管着孩子，希望你……你们能帮忙沟通一下。都说三岁一代沟，三十岁成海沟了，我都不知道他说的‘毁灭吧，格鲁族’是什么意思。”
　　那是网游《英雄史诗》里一种类似史莱姆的粘液怪物族群，外形设计比较恶心，年纪偏小的玩家经常一边打怪，一边把“毁灭吧、破碎吧、燃烧殆尽吧”挂在嘴边，这浓浓的中二气息，黄桑和桑迪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此时的黄侯同学跑出学校，手插着兜无所事事地游逛，心中愤懑不平，那堂课上的内容老子早就会了，凭什么要浪费时间再听一遍？那秃子有本事没收东西，没本事提升自己，根本不配来教课，老子的精力当然要放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比如毁灭格鲁族。
　　网瘾少年黄侯环顾四周，啊，这陌生的城市，到处都是庸碌的伪善者……他的注意力很快被一处商厦的全息屏幕吸引了，那里正在播放实时电竞比赛，正是这两年大火的《和平大陆全息百分百》。
　　在这个全息技术普及的时代，业内也无人敢称百分百，《和平大陆》是唯一一款，注册用户之多、玩家粘度之高也不负其盛名，甚至有传闻，只要玩儿过《和平大陆》，就根本玩儿不下去别的游戏……
　　当然，这和黄侯没关系，他15岁，未成年。
　　网游多少都有年龄限制，做成全息也一样，但也管不住未成年人买现成账号或借长辈身份来玩儿，谁能知道操纵虚拟建模的是人是狗。
　　所谓的防沉迷系统也鸡肋得很，毕竟未成年人消费起来可比成年人冲动多了，尤其年后节后，氪金几千几万眼都不眨，游戏公司乐不得所有未成年人都来打游戏呢。
　　黄侯虽然也花了不少钱扔进《英雄史诗》，但自认是清醒的，那些肮脏的套路他都懂，一边氪金一边骂游戏公司虚伪——没错，中二少年就是这么矛盾。
　　他信步走进商厦的《和平大陆》全息游戏体验馆，就让他试试百分百到底有什么能耐吧。
　　“抱歉，我们不接待未成年人。”营业机器人礼貌地拒绝黄侯入内。
　　黄侯：“开什么玩笑，你们还赚不赚钱了？”
　　“抱歉，我们不接待未成年人。”营业机器人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这一条是铁则。
　　黄侯：“今天有领导视察吗？呵呵，虚伪。”
　　他嗤笑一声，当场用通讯器打开官网，输入信息后豪气地点击购买头盔极·致奢华版，刷了两万联邦币一次结清。
　　“装给谁看啊，有钱还不是随便买……”黄侯说着说着愣住了。
　　页面显示“购买成功，因用户未成年，头盔将于2年9个月后送达。”
　　黄侯：“？？？”他心里一算，2年9个月后正好18岁。
　　体验馆的营业机器人露出一个“（OvO）”表情，说：“谢谢惠顾，祝您2年9个月后游戏愉快！”
　　黄侯：“……”
　　忍不了，还有这种奇葩游戏？越不让玩儿，越想玩儿。
　　他把购买过程传到网上痛骂，很快发现了不少有相同经历的中学生结成一个“抗议联盟”，坚决抵制游戏公司拿钱不给货的流氓行径，黄侯马上加入联盟，投入到捍卫自由权利的斗争运动中。
　　至于相同经历的小学生？哦，小学狗不配加入这个有思想有素质的正义联盟。
　　黄侯接到堂姐电话后就顺势回校了，他下定决心，要联合朋友、同学一同斗争，让辣鸡游戏公司看看人民的力量！
　　“小侯，放学我带你去吃饭吧，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可以告诉哥哥姐姐……”黄桑忧心地说道。
　　黄侯说：“不了，我得留在学校自习，晚上在食堂吃。”心想，呵，虚伪的大人，你们打游戏打得很爽吧，了解过我们的苦闷吗？
　　黄桑：“……哦，好吧，乖。”
　　教导主任、班主任：“……”小姐姐再确认一下，你堂弟是不是被调包了？
　　不管大人如何惊讶，黄侯认错态度良好，对上课偷玩的《英雄史诗》表现得也没什么执念了，连膜电脑都没要回来。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讨回游戏公司“帮他保管”的头盔！
　　黄侯在学校群、联盟群中十分活跃，甚至撺掇成功一些没买头盔的同学，让他们觉得“我自己不玩可以，你不让我玩就是伤天害理”，中学生运动一时间轰轰烈烈，如一股风暴席卷网络……
　　皇天不负苦心人，3032年的元旦，《和平大陆》终于向未成年人开放了，虽然也有每天2小时的防沉迷时限，但这就是中学生联盟的胜利！
　　黄侯和盟友们也收到了迟来的头盔，留下了激动的泪水，迫不及待地戴上头盔进入游戏感受胜利的喜悦。
　　外貌不能改……不过成年后还有调节的机会。出生地只能选择某个特定城镇……联系了网上的盟友后，发现同一地区的注册者都会被统一安排城镇，都是最近添加的新地图，可能是应对激增用户的分流手段。
　　算了无所谓，反正登陆后想去哪儿都是自由的。黄侯刷脸建模后，发现自己的几个同学正好也在，大家一起感受游戏中的清风浮云、阳光鸟鸣，心中豪气万丈，终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