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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龙感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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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二对他道:“阮伯父自谦了,只这一项,便是我等望尘莫及。”
阮若道和狐父对视一眼,对狐二道:“贤侄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您可知妖是否用得仙器?”
“上古时期,仙器得主人令,任意人皆可使用。若是无主仙器,妖自然使得,若是有主的,想受妖驱使,便要重新炼化。”
狐二想了想那三个有主法器,问:“要如何重新炼化?”
“改其形,断其术,只留仙器材质,将它变成另种法器。若说炼化途径,”阮若道略一沉吟,“若我尚有涅槃之术,或许能将自己当薪火燃了,如今却也束手无策。”
狐二心中略沉,又听阮若道踌躇道:“我小女……”
狐二忙摇头劝阻:“晚辈相问只为增添战力,若因此牺牲阮棠性命,得不偿失。”
“谢贤侄体谅。”阮若道如此说,却也松了一口气。
“凤凰真火,”狐二略想了想,“与龙息,可有相近之处?”
“真火乃天降之术,不随寄主妖力变化,称得稳定纯净,龙息则随龙王妖力变化无常,夹杂个人情绪,炼器最忌变化,若只是炼器失败便罢了,若连累龙王,便是当今祸事。”
“你二人可是又有什么发现?”狐父问道。
那艳阳是法器之事,若说起必牵扯海中伴生兽,龙王生前未提及,狐二自然无法说起。他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只是个混沌想法而已。”
“如此,”阮若道轻叹,“那我便继续寻女。”
“我兄弟几个皆与阮伯父同去。”狐二道:“尽快将阮棠找到。”
“云雾山脉有五重,人多找起来快些。”狐父宽慰道:“阮棠得你真传,定能逢凶化吉。”
“多谢狐兄。”阮若道欣喜鞠躬。
“你我他多次出生入死,从不需谢字。”狐父道:“阮兄也要保重。”
阮若道点头一笑,狐二对他道:“明日一早,云雾山脉脚下,我兄弟几个与阮伯父碰面。”
阮氏既走,狐父也回房歇下,狐二向九尾湾而去。
湾中人多热闹,一人九条尾巴,都在半空中摇曳着,仿佛临水建了一面皮毛矮墙,躲在后面,该极有安全感。狐二转过巨石,狐七从珊瑚树上点足站起:“二哥?”
大家一同转过脸来,皆笑望着狐二,与他打招呼。
“你们练你们的。”狐二对他们点点头,坐在了狐三近旁。
“醒醒。”狐二在他头顶拍了一下。
“醒着又如何?”狐三鼻音浓重,却似并未睡着。
“醒了就起来,替我去次海中。”
狐三瞧了眼神煞海,起身化人形:“信函呢?”
“去海葵坡传句话。”
“什么?”
“阮氏并无炼化仙器的办法,我不日将去往云雾山脉修炼,归来再见。”
“去云雾山脉做什么?”
“找人、练剑。”
狐三对着神煞海伸了个懒腰:“你去云雾山脉,家中之事又要如何?”
狐二认真看他一眼:“你总躺够了吧?”
狐三不看神煞海,专心看了狐二两眼:“二哥心中有事?”
手掌下触感难忘,心中伤痛亦然。狐二对他摇了摇头:“此前有,今后便没了。”
第46章 起风波(一)
此去云雾山脉,转眼便是一年。狐二坐于第五重峰顶之上,本命剑如裂壤之势,穿过浓重白雾,直取山脚灌丛。
“二哥,是我!”
狐六喝喊之声穿过浓雾,便如蒙了湿帕,闷闷而来。寻阮棠之事告一段落后,其他兄弟都回归本职,只他随狐二在山中修炼,兼职做个信使。狐二从峰顶掠下,从后头拍了拍他举信肩膀。
狐六忙转了过来,恭敬道:“是三哥的信。”
狐二吹散浓雾,展信一观,对狐六道:“你来第五重仍有些冒险,若没有非我过目不可之事,下次便不需再送信了。”
狐六仰头看着狐二,惊道:“二哥还不回去么?”
“急什么,”狐二淡淡道,“再开龙门时便回去了。”
浓雾中,狐二面色几看不清,狐六连眨了几次眼,从衣袖中摸出另封信来,瑟瑟道:“三哥说,若您仍不归,便将这信给您。”
狐二并没接,轻声一笑:“我好容易将家事放下,绝不再回去做家主。若有事,让他自己处理。”
“是叠狰找二哥,”狐六忙道,“大哥的话也不听,说你再不回去,便不要在南漠蹲守了。”
“让他自己处理。”狐二点头道。
“您来云雾山脉后,神煞海龙王也没了动静,都是个叫芸歆的蛟龙出面理事,送去的功德都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也不知龙王是何想法。”
狐二那头沉了半晌,又平平道:“龙王自有计划,无需为他担忧。”
“狐七!狐七日日在家中哀嚎,说思念你,”狐六急道,“不若,您回去见他一面,再来云雾山脉也好。”
狐二音调也高了些:“不过一年而已,他哭些什么?”
“我和他从出生后,就没离开过你,”狐六盯着白雾中脚尖,轻声道,“特别是他,每日在您身前身后,当时您来山中寻人,也没和他告个别,他还不似我,隔上几个月能见您一次……”
狐六说完,也不再劝,举着信等狐二来接。他这一年拔高不少,虽还是个少年轮廓,腮边肉却减了小半。狐二瞧他倔强,将信拿在手中:“你回去告诉小七,他元丹已近完全复原,待我巩固一阵,自然回去见他。”
“可是……”
“哪里有什么可是,”狐二将两人间浓雾吹散,露出一双银色细目,“你且告诉他,便是一直不成年,也要长大,二哥又不会永远跟着他。”
狐六仍不愿走,狐二对他道:“下个月此时,你来将他元丹取回。”
狐二拾嶙峋石崖而上,身后狐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归于平静。
峰顶如常死寂,狐二席地而坐,将狐三另封信打开看了。
信中提了鸟族按布阵而行,已准备了五种迎战策略,狐五和青雀一直忙于此事,三月内便能练熟阵法;走兽这边是狐四所带,他于队列中添了昆虫一行,方便战后扫食细微功德。
狐三信中谨小慎微,规规整整,一瞧便是后头有事要说。他提的那些公事,详略得当,环环相接,许是写时思虑良多,恐写多了狐二不耐将信扔了,又恐写少了,狐二草草扫过,只做不知。说完狐四之事,他在信尾重提叠狰之事,算是这信的来意。
——二哥明察。叠狰每月均有信来,封封都如册子厚,半年前,我实在忍不下去,给他回了一封,告知他你在云雾山脉闭关,无需再写信。那之后他便如疯了一般,日日都有信递过,要求家中将你交出来。我初时并未在意,只对他道你确实繁忙,无法赶回。近一月,那三尾狰已丝毫不顾及基本礼节,日日传音于大哥,说要从南漠出来,问他为何如此焦急,他也不说,单一遍一遍以此相逼,令人不堪其扰。我知你不喜他,眼下也只为大战打算,不欲再管家中事务,但,三弟恳求,便只是可怜大哥,也请二哥速归。
狐二将信燃了,白雾中腾起些许水汽,转眼又被雾吞噬。
他知三尾狰不看人脸色,但他连大哥也不顾,却是狐二没想到的。他此举极为奇怪,狐二拒绝他并非一次两次,他常一笑置之,从不见他如此疯癫。狐二忍他,只因他守南疆,嗅觉极强,几近通灵,若有妖人来犯,他定能第一时间预警。但若过于不知进退,拿他本职所在当筹码要挟于九尾,狐二也不欲容他。
只是那南疆守卫,怕也没更佳人选。
狐二将狐七元丹吐出,于空中转了转。狐七元丹莹白如初,已是好了。此次寻阮棠,狐二才发现,云雾山脉中目不能视,只凭心而动,极适合修本命剑的九尾长居。不过一年,稘元丹中龙息便散尽,他也已有月余未听到龙王碎脊之声,再等一个月,他将雨落当时散的功德,化成狐七所用,便可回去一次。
叠狰是才,总要适用才行。
狐二闭目修炼,一夜如常而过。月华收敛,白雾橘染,狐二将元丹吞回腹中,本命剑随念而出。
九尾化心为剑,心念坚定,剑则坚定。狐二儿时练剑,便为成个龙王一般的英雄,此时练剑,便只为那未见的仇敌。
面前白雾如纸,狐二将眼闭起,虎纹裂目兽便如在身侧。他父辈只见过那兽前半身,是寻常虎妖三倍大小,腹如饕餮,爪如苍鹰,黑褐虎纹皆盛剧毒。
他父亲未给他见过他记忆中堕仙模样,担忧他本命剑被腐一刻被狐二见着,由恐入魔。狐二问他,本命剑被腐是何感觉。他父亲说,那一瞬,便如世间重归蛮野,天地相接,人被碾为尘土。幸而,眼盲一刻,还是想起他母亲来,算捡了条命。
狐二没机会见自己意中人,想来碾为尘土就是他此生终结了,只是在那之前,恭怀那妖人需先他一步死了才行。
这一年中,狐二也想过多次。
黑龙那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自己是家中最强一个,这档口本命剑被腐也绝不可。于他而言,这便是最好的结局,既成妖界大事,也为父辈报仇雪恨,还能成全自己儿女心思。
被拒绝了也好,本就说好做对喝茶的朋友,确实不该贪图其他。
裂目兽张口而来,咬住狐二一侧肩膀,狐二剑抵在他仙心之上,如凿入冰,定然向前。裂目兽抬爪来捉,狐二伤手施术欲接,两人终结一刻,狐二定心向前,耳边听得狐六气喘吁吁,从山脚而来。兽影如烟散了,他将剑收起,掠身而下,将狐六拦在登山处。狐六见他来,眼中欣喜异常,急喘两口气,猛点了下头:
“叠狰、叠狰和龙王打起来了!”
“什么?”狐二不可置信。
“绿芜来通传的。叠狰昨晚潜入海中,不知怎的找到了闭关的龙王,足足骂了两个时辰,龙王出来后,他还出手打人,眼下已从海里打到陆上了!”
狐二眉心如“川”,不耐道:“他不守南漠,为何去海中找龙王麻烦?”
“我知道的也不多。”狐六焦急道,“大哥已经去拦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
“不自量力,”狐二冷笑,“上次便险些被龙王掐死,怎还凑上去?”
“我只听大哥说,他说龙王要害你。”狐六对狐二道。
狐二更加不耐,冷语道:“龙王如何害我?”
“他不提,但脸色极其难看,尽用些杀招,龙王此刻虽未要他性命,但也杀气腾腾——”
“走。”
出了云雾山脉,狐二带狐六瞬术而达。海外滩涂之上,狐大于远处遥遥劝解,腾空黑龙将三尾狰随手甩了下来,负手垂目而立,狐二瞧了眼神煞海,海面如常波光滚滚,想来黑龙也并未真地发怒。
他带狐六快步向前,已拼红眼的叠狰嗅到他踪迹,转头瞧他一眼,吐出颗牙齿,攥拳再起。
“叠狰!”
狐二喊过他姓名,对空中黑龙施了个礼:“我御下不严,还请龙兄稍安。”
黑龙似乎刚瞧见狐二,对他点了点头:“好。”
“多谢。”
狐二上前将叠狰拽过,低声问:“你发什么疯?”
“若不发疯,你便缩在云雾山脉不出来么?”叠狰冷笑一声,指着黑龙道,“你可知那人,与你纠缠不清?”
狐二抬头向黑龙望去,他目色柔和,一直看着自己,见他望来,扯开嘴角笑了笑,似乎并未听到叠狰之言一般。
见到他笑的一瞬,心中那些只做朋友的话便怎么也想不起了,才觉一年有多长。他换了发式,换了衣裳,如墨双眼中疲惫更盛,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离别当日的情绪仍如新伤,半点也未曾愈合。逃避确实不是解决之道,可狐二也未想过用这种方式再揭过往。叠狰咄咄算什么事?他与黑龙,和旁的人从不该有什么牵连。
狐二转目瞧叠狰,对他淡淡道:“龙王是我山海盟友,自然与我有牵扯。”
叠狰张口欲辩,狐二出重拳将他元丹捶出,随后抓住他一尾,将他抛在肩头。黑龙已从空中落下,站在狐二身后一丈远的地方,狐二对黑龙转身行礼:“叠狰妄言,还请龙王见谅,我先带他回谷,你我改日再约。”
狐二走了几步,侧目望见神煞海如画静止,海浪声也绝于耳畔,他心觉不妙,回头看了一眼。烈焰淫淫倾泻,黑龙于滩涂之上逆光而立,轻声问:“改日是哪日?”
“明天。”狐二脱口而出,心中暗捅自己一剑。
“明日,”黑龙如鬼魅向前,攥住狐二另只手,“我在海葵坡等你。”
“知道了。”狐二将手抽出,略狼狈地转头离去。
第47章 起风波(二)
离了那人后,狐二自在得多。谷中幽静,似有霜果清香,狐二将叠狰扔在凉亭中,为对面狐大倒了杯茶。
“我不在家中时日,大哥辛苦了。”
“并没什么,”狐大瞧了眼地上叠狰,对狐二道,“只这人欠捶了些,频频对我传音,扰我清眠。”
“当时没被龙王摔老实,”狐二语带嘲讽,“现在又来找不痛快。”
“他知你不在谷中后,这半年一直在告龙王的状。”
“怎的告到你那里?”狐二皱眉,“又说了些什么?”
狐大瞧他半晌,笑道:“让我查查龙王底细,觉得他与你牵扯颇深,对你不祥。”
“我已告诉他了,我与龙王是山海盟友,必然牵扯颇深。”
狐大摇了摇头,意味深长:“他说的并不是这方面。”
“那……”狐二沉吟片刻,对狐大道,“他好意我心领了,也请他莫要再管此事。”
“这种话说了一千遍,他也不信,”狐大轻叹一声,“原指望龙王否认一二,但他如何辱骂,龙王也绝口不接。我本以为叠狰活不到你回来了,谁知龙王虽招式凌厉,但也并未下杀手。”
狐二将叠狰透绿元丹放在桌上,沉声道:“我与龙王一年未见,他自然不好未经我许可,杀我属下,我明日给龙王赔个不是,叠狰也必须收敛些,下次未必有这么好运气了。”
“你和龙王怎么了?”狐大略小心地问,“我记得,你去年时还说待他极不同,常往海中,怎么忽然就一年未见?刚才在滩涂之上,我也觉你二人有异,只低眉互相打量,似有什么心结一般。”
狐二有心和他大哥详细论说,却发现无从说起。他与黑龙相识不久,期间纠结又多为辛密,跳过哪一段来讲两人情感之事,都觉突兀——更遑论他疑心黑龙有子之事。
狐二轻叹一声,对狐大道:“我与他确实有些隔阂,但我这次回来就会处理。”
“我私心却盼你与他就此断了。”狐大忧心道,“你迟迟不开帧实,又和他牵扯不清,我总担忧你修行。”
“若说修行,”狐二略略自豪,“只可惜不能与父亲鼎盛时一较高下。”
“如此便好,”狐大道,“父亲修行一万余年,日夜苦练,只抵住他心脉一刻,如今你是我九尾中最强一人,若能更精进,胜算便有了。”
“云雾山脉并不白住,这几日过了,我还要回去。”
“那龙王那边?”
“我想了良久……”狐二低头片刻,对狐大释然一笑,“不说这个,我另有一事想问问大哥。”
狐二化了元身,将自己尾巴摇了摇,原本蓬松的九根狐尾,只剩了四根,其中一根也已细瘦如秋草。
狐大陡然起身,手旁茶杯落地而碎:“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多了,还是龙王发现的,我开始未当成一回事,这半年中掉得更厉害了。”狐二化回人形,将茶杯拾起复原,又为他斟了一杯,“似乎有点严重?”
“待你九尾光了,便是本命剑腐蚀的开始。”狐大极严肃,问:“你做了什么,违背了帧实契约?”
“此事倒能和哥哥说。”狐二笑道:“虽没什么实质行动,但我已心化海中,不能自拔,半分不想再找什么意中人了。”
“如此也能笑得出?”狐大皱眉道:“我一直以为你心中有数,懂得悬崖勒马……”
“心不由己啊,心不由己……”狐二捏了捏自己嘴角,叹道:“我也想哭,但哭并不能解决眼下困境,徒增烦恼。”
“若你肯和他了断,”狐大慢慢道,“便将你内丹送去阮伯父炼丹炉中烧了,或许能重新开始。”
“便是我肯,”狐二也缓缓道,“我这一身妖力复原也难,届时恐帮不上家里什么忙了。”
“所以,你还是不肯。”
“我不知九尾对命中之人是何情感,但我对他,也是万死不悔。”狐二长出一口气,“能这般磊落地说出来,当真畅快。”
“眼下你倒什么都不怕了。”狐大瞟他一眼,无奈道。
“这不是有了个明晃晃的提示物么?家中人人九尾,也没个变化,我还一度以为九条尾巴只是个区别白狐的摆设。”狐二对他哥哥笑笑,“定契要拔额前发,背契要先丢尾巴,便如小七所言,九尾家事和脱发真逃不了干系,想来天道造九尾时,也是忧虑过甚,渗入了造物中。”
“俏皮话不必说了,”狐大哀叹,“眼下你是何打算?”
“替叠狰和龙王道歉,争取尾巴秃了以前,将大事解决了。”
“大事解决了,若你尾巴都掉光之后又要如何?”
“剩最后一条时,我需先将它砍了,”狐二对狐大道,“到时做条围脖,等冬天时,请哥哥送给他戴。”
狐大无奈叹息,仍郑重道:“若大事解决,我希望你能将元丹交出来,受凤凰真火重造。”
狐二瞧了狐大一眼,摇头道:“我不愿意。便是我烧多少次,他也不会变成契约中的意中人。”
“人海茫茫,你倒是笃定,会与他再有牵扯。”
“其实,”狐二瞧着茶杯眨眨眼,“我也有些怕自己将他忘了,以后再无牵扯。”
“你——”
“还是那句话,”狐二直视狐大与他相似的双眼,“我尚且输得起。”
“我管不了你。”狐大起身道,“我言尽于此,你自求多福。”
“多谢。”狐二作揖及膝。
“谢什么?!”狐大瞧他沾沾自喜的气人模样,又跌回椅子上,忍无可忍地问。
“谢您当年为我作画,也谢您如今解我疑虑,”狐二又对他做了个揖,“这世上他人当我家主,您却容我胡闹,感激不尽。”
狐大被他这话,有些气笑了。他弯腰将元丹塞回地上叠狰口中,对狐二道:“强词夺理你算天下第一,胡闹却未必,但……尽兴而活吧!”
叠狰猛咳转醒,被狐二和狐大相似的冷漠目光吓了一跳,随后振振有词道:“我寻龙王麻烦,你二人为何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狐二指着他对狐大道:“强词夺理,我怕当不上第一了。”
“你二人论,”狐大疲倦起身,“我回去看孩子了。”
狐大既走,叠狰便没了撒泼神态,整个人拘谨了许多,坐在狐二对面轻轻点头:“二公子。”
“你知闯祸么?”
“他背着你,绝对没干好事。”叠狰忽然愤愤,“我于南漠总感觉到黎明山这边有你气息,守地心安,如常递信给你,但三公子回信说你在云雾山脉中。若是遗留气息应该越来越淡,可这一个月以来,竟还重了些!”
叠狰抬头看了狐二一眼,又道:“我知你不喜欢我,也不想见我,兴许只是编个理由骗我不在谷中。后大哥说,你确实不在,我才想起海中龙王来。”叠狰怒气又起,“上次见面,我就觉得他身上不干不净,和你有关系,这次一见,肯定是他!”
狐二已觉荒唐,只耐心问:“龙王怎么了?”
“他周身皆是你气息,绝对有鬼!”
狐二瞧他半晌,竟有些理解他大哥对他的无奈之情:“我将我身上皮毛炼了一块法器给他,你闻到的,许是那法器。”
“一个已炼化的法器竟会有那般鲜活味道?”叠狰说完,又疑惑道:“你为何对他那么好?”
“那是因为……”狐二用力拍了拍他肩膀,“我喜欢他,想给他送些礼物。”
“你,”叠狰脸上飘过红云一朵,“你有心上人了?”
“正是如此。”狐二悠然点头,“你害羞什么?”
“大哥说九尾一生只许诺一人。我要是早知道你和龙王是这种关系,就不会疑心他害你了。龙王那人也是,我骂他对你心怀不轨,他单站着看我,也不还口,我还以为他心虚承认了。若他声明一声,我也不会和他纠缠这么久,还害你修行一半,前来救我。”叠狰低头道,“我这便回南漠,以后不会特意搜你气息,也不会给你写信了,二公子放心。”
几百年间,这人都极为难缠,没想到又这么容易便打发了。狐二心中将“单相思”三个字转了几转,终究没说出口——若这一根筋因此又去找黑龙麻烦,怕是更难处理。
“你如此豁达,也令我敬佩。”狐二叮嘱他道:“我不日将回云雾山脉,你在南漠之中定要时时警觉,若有异常,传音于三公子。”
“我知道。”叠狰将头顶乱发捋平,露缺齿一笑,“你成亲之日,要请我喝一杯喜酒,不枉费我被他打掉颗牙。”
狐二将手帕包住的犬齿推到他那边去,对他道:“若有那日,定然。”
“这是我牙么?”叠狰讶异,“你什么时候捡回来的?”
“龙王捡的,”狐二对他道,“他虽脾气好,妖力却在我之上,你莫再惹他了。”
“你未定亲,我自然全力追求,如今知你已定亲,我也不想扰你安宁,”叠狰将牙齿收进怀里,仰头一叹,“二公子便如天边月,我知追求你,已是高攀,尽力一试而已。”
这人行事狐二并不理解,却也有他自己一套规则,狐二并未觉他高攀,只是时刻和他想不到一路上,相处极累,怕他是黑龙那地位,狐二和他也没甚纠葛。
狐二拿出一盒丹药递给他,对他道:“疗伤用。”
叠狰将药攥在手中,又对狐二抿嘴一笑:“我回去了,战场上再见。”
三尾狰化元身而走,狐二刚饮两口茶,小腿便被两只白嫩毛爪死死抱住了。狐七仰着灰蓝狐眼,可怜巴巴地问:“到我了没?”
“如今太阳这般大,”狐二将他抱在腿上,“你怎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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