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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龙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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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敖棠不在的这几日,吴秦自然是不会吃早上这一顿的,家里的米倒还剩不少,就是菜里不放点油腥,瓜龙是绝对不会吃的。
于是,吴秦将目光转向了瓜龙怀里的那颗鸟蛋。
“嗳,想吃蛋炒饭么?”吴秦笑得灿烂,口气也十分亲和。
“想啊,当然想!”一想到吴秦做的炒饭,敖棠激动地不住咽口水。
“拿来吧。”吴秦下巴对着敖棠怀里的物件点点。
“拿甚么?”敖棠下意识护住了身下的蛋,逐渐意识到吴秦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是针对自己身上某一处的。
“你的蛋呐,不然拿甚么炒饭?”这么说着,吴秦伸手就去抓蛋,被敖棠一个闪躲钻进桌肚里。
“为甚么要拿我的蛋炒饭,别的蛋不行么。”从桌肚底下钻到吴秦的对面,中间横着一张木桌让敖棠有了些许安全感。
“没别的蛋,就你手上这一颗。”
敖棠瘪下嘴,尤其是瞧见吴秦那副神情,简直跟故事书里描绘的反派角色相差无几,这才不高兴地嚷道:“谁说就我手上这颗的。”
孤江一处芦苇荡里。
敖棠领着吴秦来到这片浅滩处,拨开丛生的荒草,来到四周皆被草木包裹的狭小空间里,直到敖棠蹲地上拨开杂草,露出了一窝的鸟蛋来。
“趁着鸟妈妈还没回来。”敖棠冲着吴秦挑眉,示意赶紧去拿。
开始吴秦还有些踌躇,因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已经很多年不干了,可没过多久他就在敖棠的指使弯腰轻轻拾起了一颗蛋。
“再多拿几颗啊,快。”
在瓜龙的催促下,吴秦还就真的肆无忌惮地又捡了几颗鸟蛋在手,直到直起腰身,目光正正好对准前头一处杂草,隐约看清了从那草丛中钻出来的野鸭。
吴秦就看见野鸭额间一缕蓝青色的毛发,接着一声粗嘎的尖叫,直直冲着吴秦的脸飞扑了过去。
这一扑,史无前例的将这位名垂三界的上仙给扑倒在地,接着是鸭掌无情地踩踏与啄咬,不得不令在旁观看的敖棠想起了前不久在丹穴山被两只巨鸟的欺负的经历。
只是,这位鸭妈妈的战斗力堪比一个队伍,疯狂且凶狠。
半炷香过后……
满身伤痕的吴秦被敖棠给英勇地从那片芦苇荡里拖出,躺在了孤江岸边默默将嘴里的鸭毛给吐出。
他吴秦长这么大,就快十万岁的一把年纪了,还从未有过,今天这番被一只鸭子欺负的下场。
头顶的天空湛蓝得不像话,耳边的风声刮过,吴秦在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这不过是场意外之后,缓缓从地上爬起,将恶毒得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瓜龙。
究竟蒸了他还是煮了他还是活杀了他,摆在吴秦面前的有一千种杀死这条瓜龙的方法,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动手,绝对不能动手。
“你过来。”
在吴秦的招呼下,敖棠很是温顺地跑了过去,接着便是吴秦那把扇子当头落下,在敖棠一声比一声更凄惨的求饶后,吴秦连踢带踹地将他收拾回了屋子。
“把蛋给我!”吴秦是越看这蛋越不顺眼,尤其是自从这蛋来到瓜龙身边后,他是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搞得跟亲生儿子似的,这让吴秦觉得很不爽,非常不爽。
“大不了不吃炒饭了,喝粥也行。”敖棠皱眉,心想吴秦今儿个是吃错甚么药了,这蛋跟在敖棠身边,俨然已经对它产生了近乎于亲子间的感情那般,岂能容得吴秦做成蛋炒饭。
“你今天吃不吃都必须把蛋给我。”吴秦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拍完才发现手掌疼得要命。
“凭甚么,我的蛋,有本事你也去弄个过来!”对于物品所有权,在瓜龙很小的时候阿娘就教育过他,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能被抢,要牢牢坚守住。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就这一遍,你听清楚了,现在把蛋放下还有机会,不然你就跟你的蛋一块睡屋外头去。”吴秦袖子一扬,甚是怒气冲冲地指向门帘外,本以为如此便能吓唬住瓜龙,却看见瓜龙惨兮兮地拎着被子抱着鸟蛋大义凛然朝着屋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无名火“蹭蹭蹭”地往上蹿,在发现这颗鸟蛋得地位在瓜龙心中如此之高的时候,吴秦感到的是熊熊怒火的灼烧,“你还来真的了是吧。”
敖棠瘪下嘴,怎么瞅都觉着今儿的吴秦特别像……在尤府那个时候,也是这般尖酸刻薄,无论他敖棠做甚么都要说道一番,忽然间就开始明白了点甚么:“这个吴秦啊……恩公,我不是故意和你作对,我只是觉得这颗鸟蛋跟我有缘,舍不得扔掉罢了。”
“我不听!我不听!”软硬兼施无效以后,吴秦开始了新一轮蛮不讲理。
倒是敖棠觉着眼下这景致甚是有趣,他家恩公此刻正闹小性子呢。
“要蛋还是要我,你今天必须做个选择!”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历史性的选择题终于摆在了敖棠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名《猛龙投喂手册》已经改过来了哦,新文案也放出来了,喜欢的就支持一下吧。
可能未来几章都要好好唠唠鸟蛋一家三口的日子了,是不是挺温馨的捏^ω^
☆、第三十八回 蛋壳碎裂出凤凰
四海是天界名声显赫的家族,四海的龙王更是身份尊贵,也因此敖棠他爹坐拥荣华富贵且妻妾成群,可这却不妨碍老龙王对敖棠他娘的宠爱。能在那么些个手段高级的女子里头脱颖而出获得丈夫的厚爱,敖棠他娘自有一番妙计,而且百试不厌,那便是传说中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关于这句“要他还是要我,你必须选择一个”还有“如果我跟你娘一块掉进海里你会先救谁”,两者实属异曲同工之妙,是敖棠从小听到大的胡搅蛮缠,而他的阿爹,在久经沙场的磨炼后,终于练就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将他的后宫给安顿了下来。
其间学问可真不少,而敖棠看在眼里,也多少奔着阿爹学了些皮毛,他懂,吴秦这会儿子在气头上,一定要顺着他的意思来,不然今天的下场就是冻死在屋外头。
于是他很聪明地将手里的被子一扔,迅速在脑子里组织了下语言,继而异常深情且痛心疾首地道:“我都从家里头跑出来了,你说我这都是为了谁?”
步骤一,当对方抛出选择题之后,一定要当机立断地反问回去,因为回答哪一个答案对自己都不利。
“万年前如此,万年后也是如此,你难道真以为放着好好的储君不做跑来你这儿很好玩么?”
步骤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记住一定要深情深情再深情,务必要令对方觉得过得过意不去。
果然,吴秦怒气汹汹得练得稍有缓和,这时候就要往前推一把,将煽情进行到底。
“吴秦啊,咱们别闹了好吧,早膳我都还没吃呢,你也才起床,俗话说的好,营养而丰富的早膳是充满活力一天的良好开端,我们都很需要这一顿餐。”
步骤三,趁机转移话题,将对方的注意力转向其他事情上面,之前的事情也就无疾而终草草了之了。
其实,的确是有那么刹那吴秦打算应声去给敖棠做饭去的,可他这位上仙毕竟不是南海龙宫里的女流之辈,见识过的场面也多,经历自然也就丰富起来,短暂的发愣之后,吴秦察觉敖棠的小伎俩,止步,伸手便揪着瓜龙耳朵狠狠拧了下去。
“你把我吴秦当甚么了?方才那番话是谁教你的?以为能忽悠得过我,让我去给你做饭,鸟蛋的事就不了了之是吧。”
敖棠惨叫,发觉吴秦愈发同她阿娘的性子一样起来,喜好采取暴力手段来解决一切问题,关键是都特别钟情于敖棠的耳朵,下手极其残忍。
最终,这个不太平的早晨以吴秦无可奈何的妥协,以及敖棠惨兮兮吸溜着米粥而结束。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敖棠收拾完碗筷后将桌子抹干净,接着又开始扫地擦木板,拿着鸡毛掸子上下打扫屋子。
其间吴秦一直懒懒靠在竹塌上看书,目光有意无意便瞥向干活的瓜龙身上,在瓜龙发觉之前又装模作样地将手中的书籍翻过一页。
吴秦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作为凡人得那段日子,那是父母尚健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常常在以后的梦里出现。
而如今,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搞得吴秦鼻子有点酸。
“恩公,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敖棠知道吴秦肯定会回答“很好非常好”之类的话,可他还是想问问看。
“凑合吧。”有他在是一日,他不在也是一日,避开突如其来的惊喜,就算日后遇见猛烈的悲伤,也不会觉得有多难过,聚散离合本就是世间常事,若是看得太重,受伤的只会是自己,“你呢,在龙宫里头一定很快活吧,那么多丫鬟小厮绕着你转,还有漂亮姐姐陪在身侧。”
世间团团圆圆的家庭不计其数,对于他们的存在,吴秦向来只有艳羡的份,因为在这世上他已无任何亲眷。
“我也觉得就那样吧,姐姐们还是老样子,一有心事就跑来我这儿诉苦,都是女儿家的争风吃醋,要我说也太小肚鸡肠了点,丫鬟小厮的确多,可都拿我当个宝似的供着,哄着,实在是没甚么意思。”敖棠想说的,其实是跟在吴秦身边的日子,他才觉得欣喜且快乐。
“身在福中不知福。”吴秦又装模作样的翻过一页书,实际上书中所言是何他一点都没去看,目光始终不离瓜龙。
“那恩公有想过我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可敖棠还是想试一试。
他知道万年前自己的所为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吴秦对辞镜的感情,他也全部看在眼里,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明明知道这个吴秦不喜欢自己,也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他也三番五次劝过自己,情深不寿,那日在竹林里他对辞镜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一切,在这场追逐里,根本就没有敖棠的位置。
可是,喜欢,想念,甚么时候受过理智控制呢。
“哪怕只有一小会儿的想过,有吗?”
吴秦的神情开始虚浮,甚至是有些心不在蔫。他很清晰地听见瓜龙在说完“想过我”之后,心脏猛地跳动,他开始慌了。
多少次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吴秦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却在瓜龙轻易的质问后,感到了无力。
吴秦觉着口干舌燥,那句从肚子里无端冒出来的话,在几番压制后还是从嘴边溜了出来:
“我,想过……”
“咔嚓。”屋内一声熟悉的清脆,那只原本立在木桌上的鸟蛋壳由撕开了一道裂缝,将敖棠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剩得吴秦绝望地坐在竹塌上,心想这千载难逢地好机会还是被这一颗蛋给破坏了,敖棠显然没来得及去听吴秦的话,就已经对着桌上的蛋扑了过去。
蛋壳很快开始四分五裂,伴随着一阵“咔嚓嚓”的声音,一只小雏鸟从蛋里面现身。
“我就说吧!这蛋肯定能孵出来的!”敖棠兴奋得满脸通红,悄咪咪伸出爪子却迟迟不敢触摸。
小雏鸟欣欣然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生物就是趴在桌前的敖棠,瞧见这家伙头上一对犄角,先是将小脑袋歪向一侧,接着用一种极为清丽的声音问道:“你是我的阿娘吗?”
吴秦差点一个趔趄从塌上滚下来。
这个问题很显然也问住了敖棠,可是他眼瞅着小雏鸟如此孱弱,一对翅膀嫩生生地颤抖着,看得他极为不忍,于是小心翼翼将其捧在手心,柔声道:“我是你阿爹。”
这回,吴秦是真的从竹塌上滚了下来。
小雏鸟再次歪了歪小脑袋,疑惑道:“那我的阿娘呢?”
总不能告诉刚出生的小家伙他的爹娘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吧,敖棠觉得这样的事实对于小雏鸟而言过于残忍,为了将谎言进行到底,敖棠和小雏鸟的目光齐齐转向了摔地上的吴秦。
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吴秦差点一口老血给喷了出来,忙笑着摆手道:“千万别误会,我不是……”
“他是你的吴阿爹。”敖棠迅速将吴秦的口堵住,继续道:“我是你的龙阿爹,就是我俩将你给养育出来的。”
小雏鸟看起来有些疑惑,先是盯着地上的吴秦良久,接着又对敖棠道:“龙阿爹,阿娘呢,我肚子好饿。”
说到吃,敖棠颇是开心地咧开了嘴巴,和蔼地问道:“想吃甚么跟阿爹说,阿爹给你做去。”
“虫虫。”小雏鸟趁势瘫倒在吴秦手掌心里,很形象地用翅尖摸了摸小肚皮。
“你等着,阿爹这就给你捉虫子去。”说着,敖棠将掌心的小雏鸟塞进了吴秦怀里,随后风驰电掣般跑出了屋子,剩下瑟瑟发抖的吴秦捧着小雏鸟。
“你,你,你,何方妖孽……”降魔除妖不计其数的上仙吴秦,最终拜倒在了一只刚破壳的小雏鸟身下,从来没有过的惊慌和震惊将他整个笼罩。
“妖孽是甚么东西,可以吃吗?”小雏鸟索性坐在吴秦掌心里,不断地去舔舐自己身上稀少的羽毛。
“别,别废话,快点说,说从哪儿冒出来的。”脑子里一片,以至于吴秦的语言也开始混乱起来,“才出壳就,就会说话了,你,你当我傻,傻瓜么……”
“我也不知道啊,就记得在里面的时候有个声音一直跟我讲,要我去找阿娘阿爹。”舔完了身上毛,小雏鸟转而去舔肚皮上的羽毛,“吴阿爹,傻瓜也可以吃吗?”
一声吴阿爹叫得吴秦后脊梁发亮,忙抓着小雏鸟拔脚就朝山顶跑去。
“李知书!李知书你给我出来!”
日上三竿,师弟李知书睡眼惺忪地打开了房门,但见得他的师兄吴秦甚是惊恐地捧着个小家伙在手心,对着自己狂喊:“这是个甚么玩意儿!”
自小在凤凰族群里长大李知书自然认得小家伙是何物,只是看着师兄神情,像是捧着个□□似的惊恐,不由感到好笑,道:“你从哪儿拾来的小凤凰?”
“不是拾来的……是……孵化出来的?不对,是这家伙自己从壳里跑出来的!”终于勉强理清思绪,吴秦依旧感觉手心里那团毛茸茸就是个即将爆炸的□□。
“是么,那你就好好养吧,这家伙毛色不错,长大以后一定是个漂亮的凤凰。”说着,李知书伸出一根手指在小雏鸟身上抚摸,摸得小雏鸟极为舒服。
“它……它……会说话啊!”吴秦无法接受这只小雏鸟刚破壳便会说上极其顺口的语言。
“师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在李知书的印象里,吴秦真的是少有如此崩溃的模样,“凤凰族群里本来就有可以幻化成人形的血脉,你瞧瞧我,那会儿子师父将我从山脚下捡回去,不也是话说得挺溜的么,当然啦,你们人族是不会理解的,像我们这种拥有高贵血统的神兽,一出生便拥有着通灵的本领。”
说着,李知书甚是高傲地将房门给合上,尽管事实上他也不清楚为甚么刚破壳的小凤凰就会说话。
☆、第三十九回 虚舟子告知真相
在吴秦的从仙生涯中,他头一次遭受到了如此暴击。
李知书将门给关上以后,吴秦便哆哆嗦嗦捧着这只小雏鸟呆若木鸡。
“吴阿爹,肚子饿了。”小鸟儿干脆一屁股坐在吴秦掌心,可怜兮兮地叫道。那模样,像极了敖棠要饭吃的神情,因此吴秦大胆推测,会不会这家伙真的是敖棠亲生的?
“你……知道自己是谁么?”吴秦忍不住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小雏鸟将脑袋歪过,郑重其事地说道:“知道,我是龙阿爹吴阿爹生的孩子。”
我没有你这个孩子,吴秦很想将这句脱口而出,可手里的小家伙实在是太弱小了,可怜到吴秦稍稍使劲就能将其给捏死。
“其实吧,那日是敖棠……就是你的龙阿爹将你从丹穴山上带回来的,原先你应该是山上那对凤凰所生的鸟蛋,只不过那对凤凰死了,你的龙阿爹偏偏将你带来我这儿……我这么说你可还懂?”不断地提醒自己要镇定,吴秦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给小雏鸟交代清楚它的身世的。
“懂,龙阿爹将我从丹穴山上带回来的。”
见这小鸟儿思维逻辑还是挺清晰的,吴秦不禁大喜,继续说道:“所以说,你真正的阿爹阿娘是丹穴山上的那对凤凰,懂吗?”
掌心里的小雏鸟眨巴着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吴秦,良久才道:“不是的。”
“甚么不对?”
“龙阿爹才是我真正的阿爹。”
“不,那对凤凰才是你的阿爹阿娘。”
“不,龙阿爹才是我真正的阿爹。”小雏鸟看起来气鼓鼓的。
“不,不,丹穴山上的凤凰……”吴秦话音未落,掌心的小东西便扑棱着翅膀朝吴秦的脸撞过去。
后来,吴秦但凡见到尖嘴类的动物,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
敖棠从半山腰里挖来半桶的蚯蚓悉数被小雏鸟给吃抹了个干净,剩得敖棠心甘情愿地跟着吴秦喝稀粥,还喝得甚是满足。
吴秦觉得这条瓜龙疯了。
不晓得从哪里来的源源不断地父爱支撑着敖棠,已经坐在塌上翻了好几个时辰的古籍,说是非要给小鸟起个好听的名儿。
这名儿起得好不好简直关乎日后的命运,就好比敖棠这名儿,他可是自认为是能够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也因此他的孩儿,一定不能被自己比下去。
于是吴秦被一龙一鸟无情地赶出了暖烟榭,兀自叼了根狗尾巴草郁闷至极地坐在了门帘下。
敖棠原本颇是耐心地为小雏鸟做了个窝,可是小家伙才睡进去就觉着里头的毛刺扎翅膀,气鼓鼓瘫坐在矮桌上,看着敖棠。
这事儿在小龙王眼里简直不是个事儿,他小时候也嫌家里头的床板太硬硌得慌,后来阿爹专门给他寻来了一种极其柔软的水草扑在上头,触感细腻,觉都睡得香喷喷。
美中不足地就是眼下寻不来同样的水草,敖棠将身子弯了下去,看见了坐在门帘下打瞌睡的吴秦。
午后的太阳其实晒得吴秦全身暖融融的,照理将心情也该是如阳光般灿烂的,除了团在自己脑袋上困觉的小雏鸟,他暗自发誓,总有一日,定会将这不要脸的家伙,连同屋里头那个不要脸的瓜龙,一块扒皮抽筋然后扔进锅里红烧了。
“喂,我说头上的,睡够了没,睡够了就赶紧给我下来。”吴秦一手撑住下巴,将嘴里嚼烂的狗尾巴草给吐出了出来。
头上的小兔崽子翻了个身,似乎是睡得舒服了,竟然开始哼唧起来。
“我再说一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不下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扒光你的毛?”
仅有的那么点忍耐终于被消耗光,吴秦不是那种很随便的神仙,胸襟也没宽广到哪里去,他只是觉着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挑战,终于在怒不可揭的下一刻将头上的鸟崽子一把扯下,与此同时,身后帘子也被瓜龙掀开。
“恩公,我想好了!我打算叫它小飞飞,就是飞翔的飞,小飞飞……怎么在你手里。”
大脑内瞬间组织好的语言又瞬间错乱,吴秦一手攥住小飞飞,先是愣了会儿,接着扯出一个极其虚伪的假笑,和颜悦色道:“我……这不是怕小飞飞睡觉着凉么,想着这样裹着它睡会更保暖。”
“可是小飞飞看起来好像有点喘不过气的样子。”
吴秦当今将手松开,小雏鸟落地,轻巧地跑到了敖棠的脚下。
“龙阿爹,吴阿爹大骗子,他是把从上头硬拽下来的。”
有敖棠撑腰,小飞飞丝毫没有在怕的。
“恩公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敖棠完全不给吴秦解释的机会,双爪往在腰间一叉,摆出一副往日吴秦教训他的模样来,“小飞飞虽说不是咱俩亲生的,可是你瞅瞅,才这么点大的小小鸟,是需要我们当爹的无限关怀与照料。”
吴秦忽然有点晕眩,眼前白花花的那种,当爹,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我……没想当这个爹……”
“来,握住我的爪。”
没征求吴秦的意见,敖棠便一把将吴秦的手握在爪心,继而声情并茂地歌颂道:“感受到了吗,来自我爪心那滚烫的热度,照顾小飞飞的重任一定非你我莫属,趁着年轻尚健,我们还有时间追赶朝阳,就让我们荡起双桨,一起将理想放飞,将梦想张扬。”
后半段吴秦实在听不下去了,隐约感到山顶上出了些动静,他当机立断抽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山上奔了去。
“龙阿爹,吴阿爹这是同意了吗?”小飞飞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后爪在脖间使劲挠了挠。
“他应该是去吐了。”敖棠一手撑在门框,嗞牙笑道,“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终南山,清霞观。
虚舟子是独自回来的。师妹般若,师弟追风,吴秦并未见到他们的身影。
此番回家,虚舟子看上去忧虑重重,几日下来,像是苍老了许多。
“明日东海婚宴,为师想拜托你代替终南山去一趟。”明知吴秦与辞镜的芥蒂,虚舟子仍执意将这项任务委托给吴秦,其间必然是有甚么难言之隐,“我得带知书出去一趟,追风受了重伤,急需医治。”
“般若呢?”辞镜作为她的小姨,般若没理由不出现这次婚宴上。
“我正要同你说此事,般若在外头遇了点麻烦,赶不回明日的宴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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