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吃了他们的脑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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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吵架。”刘一宝摸着妹妹的头，劝慰道，“这么晚了，你早点睡，今天坐火车累坏了吧。”
　　刘小妹仍然不放心，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你别骗我，没吵架嫂子跑那么快？”
　　刘一宝无奈地看了眼电梯，吕铭浩也看了眼电梯。18楼！太好了，还有4层。
　　刘小妹见哥哥不说话，更着急了：“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别不说话啊。你可不许欺负嫂子，她人那么好，家里又有钱，还一直帮衬着咱们家。小时候的故事书里都说有钱人坏，可嫂子不一样……”
　　刘小妹絮絮叨叨说着话，生怕她哥跟她嫂子就此闹掰。不过她说的话不光刘一宝不爱听，吕铭浩也没心思听。吕铭浩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上方的电子数字。
　　19，20——还有两层，最多十秒钟。
　　电梯和住户之间的设计呈吕字结构，电梯间较大而楼道较窄，故而电梯间和楼道中间有个转角，这个转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够吕铭浩在刘一宝目光不及之处闪身进入电梯。刘一宝只会发现电梯在这层停了一会，但根本无法察觉是否有人进出。
　　刘小妹真是神助攻。吕铭浩摩拳擦掌，激动地看着电梯升上来，停在21楼。
　　很好，还有一楼就到了，最多五秒钟。
　　然而事态发展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电梯停在21楼，足足有十秒钟，然后，上方的数字开始下降！
　　竟然有人从21楼往下走！
　　吕铭浩感觉自己的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那边刘小妹快要说完了，说着说着还哭起来。
　　吕铭浩只好望着电子数字，焦急地等待第二部电梯。还好这部已经到达15楼。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始在心里计时。
　　刘小妹的话终于说完了，凄凄艾艾地看着哥哥。
　　刘一宝不耐地皱起眉头：“能不能别跟妈学这些，好像我不结婚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似的。妈刚才打电话了，非逼着我订个日子结婚。我这心里烦着呢。你们究竟懂不懂大局为重，这些妇人之见都给我收起来好吗！”
　　刘小妹被哥哥吼得愣住，立即闭了嘴不说话了。
　　刘一宝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不孝顺。爸都这样了，我也该结婚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你去跟妈说，只要尤佳嘉不反对，我争取下个月就领证。”
　　“真的？”刘小妹乐得几乎要跳起来。
　　“嗯。”刘一宝闷闷不乐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这回是真的甩开了刘小妹，大步朝电梯间走来。
　　吕铭浩大气不敢出，死死盯着红色的数字，祈祷这次不要再出什么意外。这次要是再出意外，他可就真的尴尬了。刘一宝刚才的话无疑又是个大话题，若是被他发现有人存心偷听，又不知要闹到什么难堪的地步。
　　叮咚！
　　所幸，在刘一宝快要到达转角时，电梯终于停在了22楼。
　　吕铭浩几乎是手脚并用滚进电梯的，站稳后，尚且来不及调匀气息，立刻伸手按关门键。直到感觉到电梯下沉，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坐在了地板上。
　　刘一宝奇怪地看着电梯在22楼停住，然后又飞快地下去了，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但随着刘小妹欢快地关门声，这丝异样的感觉终究是消散不见了。
　　电梯在21楼停了一次，开门之后没见到任何人影，吕铭浩又按了关门键，再次感受到地心引力，他才觉得自己这才算真正活过来了。
　　刚才刘一宝说什么来着？下个月要和尤佳嘉领证。尤佳嘉不会这么蠢同意吧？这姑娘自打和刘一宝好上后，脑子就像进水似的不好使，不过她又似乎还保留着最基本的智商，否则在屋里就不会阻止刘一宝对自己下手。
　　吕铭浩忽然看不透事态的走向了。好像事到如今，刘一宝有病没病已经不是节目组探讨的问题了，他们更多的关注在刘一宝的个人发展上。目前网上对这档节目的评论已经有不少倾向于漫骂了，有些路人关注度直接转黑，更有甚者，某权威网站对《最强脑医》的评分前所未有地打到了2星。可奇怪的是，收视率却与之相反，一直高居不下。
　　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说来说去，可不就怨李树那个外行捣乱么。
　　想到李树，他又犯起了糊涂，李树那家伙躲在楼梯口干嘛呢？见他有难也不出来吱个声，可真是不够义气。
　　他摇头晃脑埋怨着，见电梯停住了，忙快步往外走，仿佛一刻也不愿多留。
　　大概他今晚的运气真的背到家了，才走没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嘴，拖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第30章　第29章

　　
　　吕铭浩吓得几乎要失声尖叫，但嘴被人捂住了，他想叫也叫不出来。看清楚那人后，他又气得要跳起来，无奈肩膀也被按住了，他挣脱不得。
　　只听那人压低声音说道：“别乱动，刘一宝出来了。”
　　吕铭浩朝电梯望去，正巧下一部电梯到了，刘一宝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用手机叫了辆出租车。
　　“这大晚上的，他要去哪？”吕铭浩拍掉李树的手，为了不让刘一宝听见动静，特地用气声问。
　　“跟着就知道了。”李树拍了他一脑瓜子。
　　吕铭浩痛得要骂人，又被李树捂住了嘴，最后他只能唔唔叫着，竭尽全力地翻了个白眼。
　　刘一宝走到小区门口，他叫的车已经在路边等着了，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很快车子开动，向着安静少人的大马路开去。
　　李树拖着吕铭浩紧随其后，拦了辆车，对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车，别跟丢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古怪地打量他一会儿，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遵命。两位长官这是捉拿犯人吧？您看我这没追踪经验，怎么样才能保证不跟丢呢？太近吧，我怕打草惊蛇；太远吧，我还真怕犯人太狡猾……”
　　两人互看一眼，心想八成这司机不看电视，不不不，听这口气应该只看警匪剧，不看综艺吧。
　　吕铭浩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刚才他被李树拖着走的时候，脖子都快被拧断了。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想起正事来：“你刚才不是在22楼的楼梯口吗？怎么这么快就到楼下了？”他才不相信从22楼跑下来，能够做到脸不红气不喘，还有大把的力气搞偷袭。
　　李树斜眼瞥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很简单啊，我一看刘一宝出来了，就从楼梯下到21楼，然后从21楼坐电梯到1楼，自然比你快。”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衰人搞得我心惊肉跳！”吕铭浩气极败坏去掐李树的脖子。要不是第一部电梯从21楼直接下去了，他能比现在更早脱身，何至于紧张得腿都要发软了。
　　李树用手撑开他的脸，厌恶地说：“离我远点，听说智商低是有机率传染的。”
　　“传染？我就传染你怎么了？”吕铭浩梗着脖子，贫了两嘴，接着又想起正事来，问道，“这么说你早料到刘一宝会出来？”
　　李树给他一个得意的眼神，懒得和他说话，屁…股不经意地往边上挪了挪，仿佛真怕被他的低智商传染似的。
　　吕铭浩气得又要开掐。李树见躲不过，只得说：“我在他房里装了窃听器。”
　　吕铭浩高高举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顿住了。这真是要上升到警匪剧的情节了。连司机大哥也僵直了脖子，假装不经意地竖起耳朵专注地听起来。
　　李树在吕铭浩无数次的“不耻下问”后，终于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原来，他趁着刘一宝和尤佳嘉混战的时候，偷偷放了窃听器在刘一宝卧室的门上。和节目组的众人道别后，他并没急着离开，而是通过自己的蓝牙连上窃听器，在信号较好的楼梯口窃听刘一宝的动静。
　　刘一宝在众人走后接了通电话，是刘母打来的。刘母在电话里照例说了下刘父的病情，表示刘父病情是稳定了心情却不怎么好，随后又埋怨起刘小妹的不是来。独自絮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问刘小妹今天抵达的情况，听刘一宝报平安后，又开始数落刘一宝，要他赶紧把尤佳嘉带回老家来见见。刘一宝烦躁不安，终于发起火来：“妈，您别老扯这些没用的行吗？带回来给您见见？您知道回家一趟两个人路费得花多少吗？我现在银行存款还有不到五万块钱，还要吃住用行，还要应酬，还要维持新公司，我这么不容易，您能不能别老提这种无理的要求？现实点行吗？”
　　刘母被他一连串的发问弄得哑口无言，不敢吱声了，过了很久才又说：“可你爸这身子……我真担心他经不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这辈子的心愿就是你们两兄妹能成个好家，结婚生子，一辈子顺顺利利的。”
　　刘一宝沉默了。对于他来说，完成父母的心愿也是一种孝顺。父母养他不容易，他这么优秀的人，绝不能背上不孝的罪名。
　　他似乎认真思考了很久，终于说：“行了，我知道了。如果尤佳嘉不反对的话，我们下个月就去领证。”
　　“哎，哎！”电话那头刘母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似乎还哭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刘一宝又劝慰了几句才挂了电话，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就凭这通电话你就知道他要出门？”这回发问的是司机大哥，他似乎对这样的推理很感兴趣。
　　“他接了这通电话，心情肯定不好。他打开门，自然是不想呆在家里，为什么呢，因为那个家是尤佳嘉买的，每一寸空气都凸显着尤佳嘉的风格，那么奢华，那么高雅，那么败家……而这些情调与他的生活理念大相径庭，他只能逃出去。”
　　“这样看来刘一宝也不见得多喜欢尤佳嘉啊。”吕铭浩撇撇嘴，“那他这是要逃去哪呢？”
　　“是啊，去哪儿呢？”李树故弄玄虚地四下看了看，这一看，就发现出问题了，“师傅，你跟的车呢？”
　　“这不在前面吗？”司机大哥顺嘴说完这话后也傻眼了，他刚才听得太入神，倒把跟车这事给忘干净了，现在空空的大街上只有他们这一辆出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路上人迹稀少，连问人的可能性都没有。
　　“你快靠边停下。”吕铭浩火急火燎地指挥着，恨不得马上就下车。
　　“不用了。”相比起来，李树就淡定不少，他望着城市通明的路灯，随口说了一个地址。
　　“行，听你的。”司机大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又一次热血沸腾起来，猛地踩下油门，把出租车开得像要飞起来。
　　到达李树说的地址后，李树让司机靠边停，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吕铭浩四处看了看，有点眼晕：“这是哪？怎么看着不像A市？”他还从来不知道A市有这么一个杂乱的地方，道路狭小，房屋外墙的管道上浮着多年积累的油渍，许多房屋存在违法搭建的问题，屋蓬重重叠叠，仰头望去，仿佛望不到天空。而地上呢，下水道的出口堵满了垃圾，肮脏的积水溅得到处都是。虽然是凌晨，几个醉鬼仍然在路中间勾肩搭背，挥舞着啤酒瓶子高声吆喝着。
　　“这里是城中村的外围。”李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敲了敲司机大哥的座椅，“麻烦你再多等两分钟。”
　　“城中村？哪个城中村？”吕铭浩满腹疑问，“为什么要等在这儿？刘一宝怎么办？”
　　“问这么多，你让我先回答哪个？”李树再次往吕铭浩相反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没好气地说，“这个城中村就是刘一宝住过的城中村。我们刚才走近路过来，不出意外，他的车应该还没到。”
　　“你是说，刘一宝这是要回自己昨天为止住过的地方？”
　　“现在是肖小莉住的地方。”
　　正说着，一辆红色的出租从他们身边开了过去。李树拍了拍司机的座椅，“跟上吧。”
　　司机大哥立即发动车子，谨慎地尾随上去，一面又问：“既然你知道地址，为什么不直接过去？”
　　“那条巷子非常窄，只能容一辆车。万一我们先到了，你的车从巷子里开出来，势必和他的车撞上。他此时应该是万分警惕才对，必然会在楼下暗中观察，万一发现我们了，许多事就说不清楚。”
　　“原来如此。长官真是英明。”司机从后视镜里向他投来佩服的目光。李树有点哭笑不得。
　　出租车快拐进巷子的时候，李树拉着吕铭浩下了车，正巧看见刘一宝坐过的车从巷子里出来，看来刘一宝已经下车了，车子的后座空空的。
　　吕铭浩抬脚就要往里走，被李树及时拦住了。只见李树不慌不忙，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将刘一宝上楼前探头探脑的模样拍了几张下来。
　　“不上去吗？”吕铭浩问他。
　　“不用了。我在他这边的房里也装了窃听器。我们听动静就行。”
　　“喂，你不是吧？捉奸啊！这么带劲的事居然不冲到现场？”吕铭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弄不懂李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种时候，就应该冲上去，拍几张奸夫淫…妇的□□，匿名发给尤佳嘉，让他们一刀两断才好！”
　　“那然后呢？”李树歪头看他。
　　“还要什么然后，刘一宝不能和尤佳嘉结婚，这就没有然后了。”吕铭浩笃定地说。
　　“那你呢？收视率怎么办？一跌到底后，你的工作也该泡汤了。”李树很难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愚钝之人，他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呼了吕铭浩一脑袋。
　　吕铭浩吃痛地抱头哇哇大叫，但很快又被李树制止了。从李树那接收范围在三十米的蓝牙耳机里传出了刘一宝和肖小莉相互调情的声音。李树凝神对吕铭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说：“是时候收网了。”
　　

　　第31章　第30章

　　
　　刘一宝正式向尤佳嘉求婚了。
　　求婚地点选在不花钱的公园，他从路边摊淘了个十块钱的指环当求婚戒指，夸张的秃鹰造型把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呆了。刘一宝丝毫不觉得可耻，反而说：“你看这两颗眼睛的水钻，跟钻石一样耀眼，哪里就差了。我送东西送的是心意，你要是嫌弃，就是看不起我，不想和我结婚。”
　　“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尤佳嘉欣喜地把戒指戴在手上，眯起眼睛细细欣赏起来。
　　这就算是答应了。
　　此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刘一宝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无所事事，他的公司还没拿到注册审批，长生无疾制药厂那边也偃旗息鼓了，代理细节谈得七七八八，朱德彪就没有来烦他。
　　这期间秦誉看他有空，就带了几个医院的朋友来找他。其中一名国家脑医界的权威齐横教授，目前在五月花综合医院精神科担任荣誉顾问。此人好喝酒，又有点好女色的小毛病，刘一宝投其所好，带了肖小莉同行。肖小莉化好妆，穿上得体的西服包裙，也颇有些禁欲系的味道。当天相谈甚欢，齐横甚至许诺为刘一宝引荐院长李博，以便开展日后更深入的合作。
　　当然，引荐李博这事，刘一宝完全可以拜托李树，但李树不愿意，他只好另僻奚径。这样连着几次带肖小莉出现在公众场合后，肖小莉名正言顺辞了原来助理的工作，专心干起了刘一宝的秘书一职。
　　对于两人之间无法掩饰的荷尔蒙，尤佳嘉不是没有察觉到。同刘一宝领证前夜，她突然反悔了，她说觉得刘一宝并不爱她，她不希望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没有爱。说完以后她没给刘一宝解释的机会，返身上了车，绝尘而去，独留刘一宝在风中发呆。
　　当晚刘小妹就打电话给母亲，添油加醋地指控刘一宝，刘母在电话那头差点没晕过去。第二天，又在刘一宝他大姨的怂勇下，搭火车来到了A市。
　　刘一宝和刘小妹打车去接的人。刘母个头不高，矮胖矮胖的，脸上堆着笑，一笑起来满是皱纹。她穿着土气的翠绿色短袖上衣，的确良的黑裤子，脚踩一双劣质牛皮凉鞋，还套着肉色的丝袜。
　　“怎么佳嘉真是没来？”她绿豆似的眼睛在两人身后转了转，眼神里流淌着毫不掩饰的失望。
　　“没来，妈，嫂子要和哥分手呢，能来嘛。”刘小妹赶紧告状，埋怨地瞪了刘一宝一眼，“都怪他。我刚来那天，他俩还吵架来着，动静可大了。现在倒好，这么好的嫂子，他硬是把人给气跑了。”
　　“你少说两句会死吗？”刘一宝不耐烦地骂道。对于尤佳嘉的离开，他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正如尤佳嘉所说，他不爱她，临到领证了，他又有点后悔了，他自认为精于世故，懂得利益取舍，但唯独对婚姻还保留着初心，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母亲催婚，他都能坚守阵地不动摇的原因。平心而论，他甚至觉得他爱肖小莉多于尤佳嘉，但肖小莉显然不是成家的料，一没身家底蕴，二于他的事业没有益处，最主要的，肖小莉败起家来也不输尤佳嘉，这样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女人，也就是个花瓶，实用价值远不如尤佳嘉。
　　刘母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刘一宝带她到中档的餐厅吃饭。刘母心疼钱，拉着刘一宝的手不住地说：“别费那个心了，咱去市场买点菜回来，妈给你们做。”
　　刘一宝这段时间大鱼大肉吃惯了，哪会想吃这些家常菜。刘小妹也是这个意思，拉着刘母的手出主意：“妈，我们上馆子去吃。您不是要见嫂子吗？咱去请她，就说是您的意思。”
　　刘母想见尤佳嘉早不是一天两天，刘小妹这话可谓正中下怀，可儿子没开口，她也不好多说，就只好充满期待地看着儿子。
　　刘一宝无奈，只得给尤佳嘉打了电话。
　　所幸尤佳嘉识得大体，不愿让老人为难，百般推却不成，终究还是赴邀来了。她身穿简朴的连衣裙，去掉了所有的首饰，脸上搽了点薄粉，表情有些不情愿，但嘴上也没说什么，落落大方在刘一宝点的包间坐下来。
　　刘一宝选的这家餐厅是中档价位，包厢消费不高，但胜在撑得起场面。刘母很是开心，拉着尤佳嘉的手不住说着话，大都是家长里短的内容，尤佳嘉没见过刘家那些亲戚，对谁家生了小孩谁家买股票被骗了这些事没什么兴趣，但仍是耐心听着，没有拂老人的面子。
　　倒是刘一宝不怎么爱听：“妈，别说这些没用的。都是人家的事，跟咱们也扯不上关系。”
　　“好，好，不说这些，不说这些。”老太太仍是很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又问尤佳嘉，“听小宝说，你们原本今天要去领证的。佳嘉，这是怎么了啊，是不是小宝欺负你了？”
　　“倒没有。”尤佳嘉停下悬在空中的筷子，眼神有些失落，叹了口气，看着刘一宝说，“能和小宝领证，我也很开心。可我突然有些害怕，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但最近老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我……有些犹豫。”
　　“这话说得。”刘母马上抬眼看儿子，“小宝你是不是在外面……”
　　刘一宝不耐烦，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没有的事，您别乱想。我成天在外面忙，这个应酬那个应酬，能有时间干别的事嘛。”
　　“哦。”他说的这些刘母也不懂，只能扭头无奈地看尤佳嘉，又安慰道，“佳嘉，你看，小宝都这么说了，肯定没事。没事的啊，你放心。”
　　“妈，要我说，嫂子这叫婚前恐惧症。”刘小妹挥着筷子插嘴进来，“这就是对未来生活没什么信心，要不说呢，嫂子多厉害一人儿啊，就这么着要结婚了，搁谁都有点害怕呢。”
　　“你胡说些什么。”刘母回头责怪地念了女儿两句，又握着尤佳嘉的手说，“佳嘉，你要是对小宝有什么不满意，都跟妈说，妈帮你教训他。这不结婚的事，还是别说了啊。你看你这么一闹，他爸在家又差点气倒了，他爸这个病啊，就是不能生气，凡事得顺着。你也是孝顺孩子不是，可不能干这种伤人的事啊。”
　　这话就是有点怨尤佳嘉的意思了，好像尤佳嘉不跟刘一宝结婚，就是不孝了，就犯大错了，就应该被上纲上线了，可尤佳嘉也不是刘家人啊，怎么就非得和刘一宝结婚了呢。
　　尤佳嘉眼神定定地看着刘母，咬着唇没有说话。她那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跟她平常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刘母不免心里有点发毛，赶紧扭头看儿子。
　　刘一宝只得挠挠头说：“行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这总可以了吧？”
　　尤佳嘉依旧是不作声。在刘母看来，就是有点得寸进尽，或者说，是端有钱人的架子了。刘母的脸当下就拉了下来，撇着嘴略显生气地说：“佳嘉，我一个老年人千里迢迢到这儿来求你了，你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啊。这见家长的事，本该是你去我们老家的，但小宝说，你们最近工作忙，抽不开身，我也没指着你们尽孝心。你去我们那，我过来，都是一样的。可这任性的话还是别说的好，免得这饭都吃得不愉快。”
　　尤佳嘉也许是被这话镇住了，终于抬起头来，认真地望着刘一宝：“要我领证也行，但我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刘一宝很想问他如果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但他很清楚目前的形式，老娘在这儿，他不答应也得答应，所以问了也没用。
　　尤佳嘉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很简单的两个条件，今天妈在这儿，给我们做个见证。第一，婚后你必须从一而终，不得出轨。要是被我发现，我们就完了。”
　　刘一宝的心颤了颤。尤佳嘉又补了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