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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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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做什么!梅皬,你给我松手!”
“云琛……师兄要你……给我好不好……”
“你疯了!这是孽障!呃……”
“好云琛,你为什么要推开师兄,师兄这样爱你,为什么要对师兄置之不理……呵呵呵……那就别怪我了,蔺云琛,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不是梅皬……妖物,放开贫道!”蔺云琛怒目,凝聚浩然罡气于一掌,登时将所谓的梅皬拍的形神四散,靠着黑色邪气连接碎裂的身躯。
“桀桀桀,你功力倒也不赖,不过,”邪物身躯渐渐凝结,又变回完整的梅皬,他捂了捂被蔺云琛拍过的心口,享受的眯眼睛抚了抚,“云琛,连师兄也伤,你让我好生伤心啊。”
“闭嘴!”蔺云琛伸手利落的拔出佩剑,道剑直准邪物,他面色厌恶的对邪物说道,“不许你侮辱师兄!”
“侮辱?”那邪物笑起来,眯着细长的眼睛贪婪的望着蔺云琛,“你方才,没有立刻分辨出来吧?你心里最清楚,梅皬,是有可能会这样做的。咯咯咯,好了,他虚伪不敢做的事,便由我代劳,好师弟,将碍事的衣衫脱了吧,你我消魂一夜,何不美哉。”
“那你只能被超度了。”冷眼一凛,蔺云琛持剑向邪物刺去,谁料他不躲不还任由蔺云琛刺过身体,雾化的身体很快愈合,他伸手抚过蔺云琛的眉眼,勾唇深笑,“别怪我没提醒你,每刺一剑,一会儿心疼就更深一分。”
“……”蔺云琛冷面,持剑的手微微发颤。
“你也感受到了吧,我身上,有他的痕迹。”邪物肆无忌惮的挑衅蔺云琛,“要不是他对你痴迷成怨,又怎会有我。呵呵,你伤我,便是伤了你的好师兄。”
“你撒谎……!”蔺云琛抽出剑,不敢置信的后退半步,清秀的脸上爬上痛意,“你究竟对师兄做了什么?”
“哼哼哼……”邪物坏笑,旋即伸手捉住蔺云琛手腕将那只手放在自己心口,泛着银光的眼睛直望蔺云琛深底,那一刻,蔺云琛仿佛感受到一阵炫目的光芒,手中利剑清脆落地。
道长眼睛失去光色,空空洞洞的半垂眼帘。
“师……兄……”不知那双空洞的眼睛看见了什么,蔺云琛讷讷唤着,身躯软倒,眼睑下滚落一滴清泪。
“云琛,师兄在这里……”邪物勾着唇角,一边宽去蔺云琛衣物一边温柔的安抚,“睡一觉吧,醒来又能和师兄一起练剑了。”
“嗯……”蔺云琛笑了笑,有些孩子气的阖眼睛。
见蔺云琛沉沦幻术,邪物冷笑起来,将人抱到床榻上,正准备享用时门口忽然传来剧烈的撞动声。冷锋一蹙,邪物跳下床头将蔺云琛挡在身后,然后在弥漫的妖气中凝出爪子。
碧绿妖光之中,缓缓显出一具高大身影。来者面容傲慢一程冷哂:“丑东西,本部的人你也敢碰?!”
☆、纯真的引诱
师兄不过大自己三岁,可是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孩童,就像师父一样冷冷冰冰的。
长到五岁,天资聪颖的蔺云琛便开始研究师兄的表情了。
“师兄,为什么每天一个表情呢。”
小小的蔺云琛和冰山脸师兄一起坐在蒲团上听讲,但是他的目光总是好奇的黏在师兄身上。
梅皬斜眼扫一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用无语的神情回应师弟的好奇。最让他抓狂的是,蔺云琛似乎天生反应呆钝,要是不说明白叫他移开眼睛,蔺云琛能和对方大眼瞪小眼一半天。
梅皬找师父委婉的表达了很多次,叫师父不要将蔺云琛丢给他带着,师父懒得带就丢给师叔师伯岂不更好。
师父云阳真人却抚着胡须呵呵一笑:皬儿,云琛打小就黏你黏惯了,连尿布都是你洗的呢。这孩子生来命苦,是为师在死人堆里翻出来的,他似乎脑袋有些愚钝,你是兄长,要多多担待。
梅皬冷冷道:您不养能别乱捡吗。
云阳真人眯眼一笑:捡了你也不见你好脸色孝顺我老人家,再捡一个乖乖娃以后好养老送终。
于是,天生面瘫的小梅皬开始了漫漫奶娃之路。
梅皬被云阳真人收入师门,完全就是因为他的天生体质,他有探灵之眼,每到夜晚便会看见一些古怪的东西,说不怕那是假的,毕竟他才几岁就要伴着断头长舌的妖魔鬼怪入睡,这样的童年经历怎么让他笑得出来。
这样的夜晚折磨了他很久,直到有一天晚上,蔺云琛半夜三更跑过来开始咚咚咚敲他的门,梅皬当时正握着符纸驱赶屋子里的魂魄,这番拍门声吓得他后背一阵鸡皮疙瘩。
最后一张符纸用完,梅皬皱眉,屋外传来了蔺云琛奶声奶气的呼唤。
师兄——师兄——
不徐不疾,但又像催命。
梅皬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然后赤脚下床去开门。门打开一半,矮小的蔺云琛便毫不客气的从师兄咯吱窝下直直走了过去。梅皬将门阖上,冰冷的目光落在小蔺云琛胳膊下抱着的枕头上。
然后小家伙毫不见外的将枕头放在梅皬的陶枕旁边,慢悠悠爬上去乖乖睡下。
“你做什么。”梅皬踱到床边,借着月光看到了蔺云琛外露的小肥腿。
“嗯?”蔺云琛眨了眨眼睛,然后一点也不害臊的说,“我尿床啦,来师兄这边睡。”然后伸手拍了拍里头的空位,心安理得的说,“师兄快来睡吧,明日还要练剑。”
说完就闭上眼睛声音细微的睡起来。
“……”梅皬僵了好一会儿,一时没有明白他这师弟为什么做什么都那么心安理得。隔了一会他实在困睡难耐,轻手轻脚爬上床榻,莫名其妙的睡在被剥削了一大片的床铺边。
睡了没一会儿,神经衰弱的梅皬又被细微的说话声吵醒。睁开酸涩的眼睛,他迷迷糊糊看见蔺云琛已坐了起来,矫着脑袋正对着一团虚无的魂魄说话。
他将声音压的很低,但是梅皬却听的清楚,蔺云琛在说:“啊,我明夜回去,要是你怕黑睡不着,就在师兄的房梁上凑合一夜吧。”
梅皬心里一凉,这小子在和鬼魂说话?还是一只红衣凶鬼,那小女鬼瞧见梅皬醒来便隔着蔺云琛冲他咧嘴一笑。梅皬脑袋一阵嗡鸣,想要掏符却发现袖里早已空无。
“啊,师兄醒了。”蔺云琛挑了挑眉,然后折过身对一脸警惕的梅皬介绍,“师兄,这是阿花,她——”没等蔺云琛说完梅皬便咬破手指一手将蔺云琛拉到后头,迅速以血作符将女鬼控制住。他道行还浅,控制有限,趁紧急的几息时间马上摸出枕头下的桃木剑一剑刺向女鬼心口。
奈何桃木剑温度不够,还没到达灼烧阴魂的热度。女鬼被梅皬的行为迅速激怒,细长的胳膊猛的伸出握住桃木剑,梅皬蹙眉,下一刻就被女鬼拉到眼前掐住脖子。
“阿花,不要伤害师兄,他只是害怕而已……你放开他,有话好说!”蔺云琛扑过去掰着女鬼的手指,对方抱怨的咕噜几声,还真的松手。
那一晚,梅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道人修行正是为斩除妖邪鬼怪,而他的师弟,竟然和凶鬼做起了朋友。
因为天生的自来熟与不知何来的理所当然,蔺云琛很快就肆掠了梅皬的生活。有梅皬的地方便总有蔺云琛的身影,他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紧紧黏在师兄屁 股后头。当时流云宗已有众多弟子,但是掌门的内传弟子还是两个小娃娃,辈分高年纪小,梅皬一般都不会出去和那些高大的师弟们说话见面,因为被摸着头叫师兄的感觉很不好。
而蔺云琛就不同了,别人叫他二师兄他便应,伸手摸头他也给摸,师弟们都很喜欢他,见到二师兄送点小玩意儿逗弄一番已是当时传统。蔺云琛被头发被摸得溜光水滑怀里抱着一大堆玩具糖果时,梅皬就在一边酸溜溜的看着。
当然,他酸的不是蔺云琛。
而是他一百多个人高马大的师弟!
蔺云琛看见师兄一脸不悦便走到师兄面前,然后扬着脖子眨巴眼睛:“师兄,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梅皬冷哼一声,然后掉头就走。
紧接着,身后的蔺云琛发出一声疑似摔倒的哀嚎。梅皬连忙折身想去扶人,却发现师弟稳稳当当还站在原地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
“……”梅皬阖了阖眼,然后无可奈何的接过蔺云琛怀里的东西帮他拿回道舍。他算是明白了,蔺云琛哪是什么蠢钝,分明就是天然黑,总是一脸无辜自然的差使被他蒙骗的人。
待到长大一些,两师兄弟身高都在疯狂抽长,梅皬看起来就像是晒足阳光吸饱养分的小树,而蔺云琛就像没见过光的黄豆芽。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天壤之别,连云阳真人见着蔺云琛都要心酸一把:梅皬这是怎么养的,把我可爱的二徒弟养的和竹竿一样。蔺云琛闻言便偏着脑袋说:师兄对我可好了,每天都提醒我吃饭。师父你不该怪师兄,什么时候让食堂给大家改善伙食啊?
二师兄说出了大家沉积十几年的心里话。
梅皬听了很感动,然后当夜就没收了蔺云琛收到的所有零食,然后逼着他吃完了素来只碰一小半的素斋。
长到十岁蔺云琛彻彻底底失去了窥看阴魂的能力,当夜他很忧伤的找师兄说了这件事,然后闷闷不乐坐在床沿唉声叹气。梅皬的床铺早就固定放着两只枕头,和两床被褥,因为蔺云琛总是会有奇怪的理由来找他搭伙睡觉。不知从何时起,蔺云琛的理所当然也成了梅皬的理所当然。
他安慰了师弟几句然后哄劝他乖乖睡觉,毕竟修行的日子很是艰苦,没有充沛的精力是熬不过一整天的严苛修行的。蔺云琛闻言也只好叹气,细手细脚缩进被窝闭眼认真的酝酿睡意但隔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
“师兄,以后你也会消失吗?”无厘头的,他忽然问。
“会。”梅皬认真的凝着那双眼睛,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人会死。化于尘土,一天地同寿。”
“但是人死了不是要羽化登仙吗?仙,是与天同寿的。”
“呵。”梅皬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蔺云琛的脑袋,然后说,“哪有这么容易?要是都成仙了,那鬼是从哪里来的。”
“……”蔺云琛垂眸静了一会儿,然后又对梅皬说,“师兄,可以拉着我的手睡觉吗?”
“……”停留在那柔滑发间的手指微微一颤,梅皬被师弟这一句直直揪到了心窝子。他总是这么直接,但是做出后又没有深意,蔺云琛伸出细瘦的小手握住脑袋上的那只手,旋即阖眼轻道,“云琛最喜欢师兄了,不能让师兄在我睡着的时候消失啊。”
“……”那一瞬间,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终于被蔺云琛捅穿了,透过这层世俗的壁障,他窥见了一条罪孽滔天的不归路。
敏锐的触网遍布道观,二殿下飞速穿梭楼阁亭台,绕转一圈后最终落在远离普通道舍的房屋前。
正是梅皬的道舍,此时已经邪气笼罩难以见物。仇落小心的伸出魔触离着半丈推开虚掩的门,然后静静打量屋中情况。
一团漆黑。还有难以忍受的恶臭。
“是贪欲。”大脑袋一下子就辨别出来,说着还砸吧起嘴巴,“我最喜欢吸食贪欲,比其他的损气都要充沛,容易饱肚子,味道也更香甜。”
仇落微微一笑:“不如你现在将这里的贪欲吸食一些,正好清理视线。”
大脑袋闻言即刻从仇落体内钻出,然后张着巨大的嘴巴开始朝屋内深吸一口气,将黑气源源不断的吸尽体内。很快大脑袋又胖上一大圈,仇落盯着屋里,果然邪气一散,他便能看清了。
“嗝。”大脑袋打了一个震天响的饱嗝,然后慢吞吞钻回仇落体内。
“小娃娃,那屋里,这样分量的贪欲晦气一般人是扛不住的。你小心些,他可能不是人类。”黑气警惕的提醒仇落。
“他是人。”二殿下慢悠悠走进道舍,墨眼望向依旧盘坐端正的梅皬,直到现在依旧有黑气源源不断从他身上冒出,从房屋各各缝隙逸出。仇落伸手拍了拍梅皬的脸蛋,发现它冰冷如尸。接着他咬破手指往梅皬眉心画上几笔,一阵朱光过后,蒙蔽梅皬魂魄灵识的黑气被驱散开来。
“引魂术学的不错,像你这个年纪能学到这种境界的屈指可数。”
仇落无奈一笑:“那还得多谢我那师尊,学不会就要挨他的铜锏。”
“我看你似乎天生就容易接近阴灵邪物,真是做坏人的好胚子。”
“那可真是多谢你的夸奖了。”
与邪灵斗嘴期间,恢复灵识的梅皬很快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还在不断逸出贪欲之气,浓郁的邪气呛得梅皬咳嗽起来,仇落看的很清楚,这张冰山脸此刻聚满了痛苦与压抑。
他伸手过去,却被梅皬紧紧握住。二殿下厌恶的瞪了瞪眼睛,旋即听到梅皬声音虚弱的说:“你……你不是他……云琛……咳咳,云琛呢?!”
仇落抽手,然后环臂不屑的睥睨梅皬:“区区凡人,若不是为了讨好铢衡,本殿才懒得管你们的死活。”
“你是那只邪物……咳咳……云琛、云琛……”梅皬挣扎着想要下床出去找蔺云琛,仇落见他那就要驾鹤西去的模样便一把将人捉回来然后狠狠推到床铺里头,一条魔触伸出,将梅皬捆成一条长虫。
“捆我爱妻的仇,”魔触使劲收缩,勒得梅皬喘不过气,仇落将人拽过来,张开手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你想去见他?认清现实吧道长,你六根不净贪图师弟,一身贪欲引来无数妖邪。如果我没有猜错你那师父就是为了镇压你招来的妖邪才受伤闭关的吧?啧啧,禅机入定,毒龙遁形,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看是要将你的贪欲心挖出来,你那宝贝师弟才能安稳了。”
“你……”梅皬蹙眉,“松开,我要去救云琛!他是无辜的,你……松开我……”话及最后梅皬的语气竟然软了下来,仇落听到了那慌恐腔调里的一丝哽咽,报复的心态忽然一松,二殿下望着眼前的梅皬,仿佛看见了向师尊苦着恳求将铢衡留下的自己。
“……”仇落不悦的撇了撇眉头,然后对梅皬说,“你现在去也救不了他,给你一把刀子自我了结让贪欲散去还比较快。”当然这只是嘴上说说,这梅皬是个道士,要是他手上沾了道士的血铢衡就真的要翻脸不认人了。他轻叹一声,然后松开梅皬,“明明是个凡人却能承受如此庞大的邪气还没有被侵蚀……你可知,你的体内就是个邪物源?”
“……”梅皬冷冷回应,“现在的我,才是人。”
“呵,倒知道平时的自己不是人。”仇落揶揄,“喜欢一个人没什么不对,比起那只老妖怪得手我更宁愿看见你们三个一起痛苦。呵呵,道长,做个交易吧,我将你体内的万恶之源取出来,报答就是让我带走它。”
“你要探灵之眼做什么?”梅皬警惕的凝住仇落。
“窥看过去。”仇落眨了眨眼睛毫不在意的说,“有些事直接问出口再亲近他也不会说,当然就要走些旁门左道。我是邪物,你不会让我拿着探灵之眼帮你们查案子吧。”
☆、一体双魂
损气化邪,最难对付的不是它引诱人心的邪术,而是那缥缈万化的体质。
形而无形,对付它们就像是朝着虚空浪费气力。
花邪川一爪下去,将邪气人形抓的四分五裂,趁它恢复的间隙长发一甩将蔺云琛裹住拉到怀里。
“妖孽,你想对我的好师弟做什么。”梅皬冷冷一笑,身子雾化散开挡住出路,漆黑之中亮出一道寒光。花邪川后跃一步躲开那锋利的剑刃。眉睫一颤,绮部深寒一笑:“和我抢人,你已晚了四百年了。这么执着于蔺云琛,不过就是觊觎他的魂魄。你胆敢咬一口,我让你神形俱消。”
“呵呵呵……”梅皬阴阳怪气的笑起来,“你说的不错,但我可舍不得吃掉他,我要将他与我融合,让云琛彻彻底底留在我身体里……桀桀桀,到时谁也别想和我分享他!”
最后一字厉声落下,贪念陡然膨大涨裂梅皬的那张面皮,露出丑恶臃肿的原形。邪气逸散化作无数利刃,穿木豁地细密如雨刺向花邪川,花邪川迅疾过身在狂乱邪刃穿梭,坚硬石板地被扎得满是窟窿,碎石与腥土杂乱纷飞。窄小的道舍经受不住这样的摧残很快变得破落狼藉,见状,花邪川一掌击破房顶,自破洞出逃。
邪气不依不饶紧跟花邪川,绮部怀抱一人难以全力应战,方抓断缠在脚踝的邪气又发现蔺云琛手腕被缠住,冰冷妖面青筋突跳,这只该死的邪物……青光斩断牵绊,花邪川凝气于掌沛然妖气冲爆而出将整个道舍自内而外炸做废墟!
瓦墙坍塌碎裂,扬起一阵尘埃,迷乱之中花邪川踮行虚空想要落脚却惊然发现地面布满细若游丝黑绿相见的光芒,绮部冷眉一挑,抱着人跳到数丈远的另一座房顶,心想好在发现即时,不然这一脚踩下去就要被千刀万剐了。
这是小魔头的魔触,花邪川分辨出了二殿下的气息。
这样过分的布局游丝,相必是要限制那些牛鼻子的行动。确实,这是个道士窝,在这里打架完全就是等着被群殴。花邪川谨慎观察,那邪气没有在追来,而是凝聚被压扁的身子飞快向某个方向飞去。
“……”花邪川挑眉,心想这祸患总是走了。纵使他有无匹武力与绝妙功法,但是打一团空气还很是有些不着门道。
暂时安全,花邪川轻吐一口气,垂了脑袋面色温柔的望着怀里的人。蔺云琛阖着眼睛安宁恬静的靠在他的心口,年轻的面容干净而端庄,花邪川细微的抿着唇角,僵冷的手指握得愈发用力。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许清欢的转世,他曾在许清欢的灵魂里烙下印记却莫名被人洗去,那抹印记被清除后手无缚鸡之力的许清欢便在乱世中失去了唯一的庇护,他破了那座城,许清欢唯一的港湾。
害得许清欢流离失所最终沉沦污秽。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夜,他眼睁睁看着五六个妖卒提着裤子从医营有说有笑的出来,那是他发现许清欢就在他军营里最开心的一天,他还为此找了个理由大犒全军,想着将许清欢接到身边……
可当他看到他的部署衣冠不整的……绮部面色一寒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那六妖去路,他们吓了一跳,但想到今天打了胜仗绮部高兴犒赏三军便又没那么害怕,毕竟军营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去。
花邪川冷冷从第一张脸看到最后一张,然后无言的踱入营帐。
掀开垂帘,绮部果然见到了一千年来最不愿见到的景象。许清欢倒在地上,一头长发被拽拉得糟乱无比,他大张着四肢口中还塞着包扎用的纱布,泪水混着泥土花乱了清秀的脸,原本清澈坚定的眼睛里现在唯剩绝望的空洞。
花邪川双眼刺痛,他没有多言,而是去将那亮的灼眼的灯火吹熄。
黑暗静默无声,花邪川轻步走到许清欢身边,伸手将他口中的布团取出。许清欢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声响,许久,凝滞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微不可查的叹喟。
花邪川将披风摘下,盖在他身子上,然后沉声问:“多久了。”
许清欢望着虚空一动不动,很久,才用嘶哑的声音,冷冷静静地回答:“一年。”
想到过去,花邪川的脑袋便止不住犯痛。他毁了许清欢,许清欢也毁了他。
蔺云琛逐渐苏醒,明目一睁便对上花邪川若有所思的脸。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后他颤了一颤,然后佯咳一声:“多谢相救,施主可以将贫道放下了。”
“啊……”花邪川大梦初醒一般,他与蔺云琛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在对方一眼不眨的凝视下默默松手。
蔺云琛理了理衣衫,旋即探身观望。
花邪川挑了挑眉,旋即面布痴愚,他忽然大叫起来,蹲下身子瑟瑟发抖。
“天呐,好高,谁将我丢上来的……啊,二哥救命啊,我怕……!”
“……”蔺云琛回眸,心想他怎么又疯了。头疼的捂了捂额,刚想安慰几句又听花邪川崩溃的哀嚎:“……为什么我在流血……谁打了我……背好痛……呜呜……我要死了、要死了……”
“施主,冷静。”蔺云琛拽住他,轻声安抚,“是为了保护我受的伤,一会儿贫道为你包扎。”说着蔺云琛眺望自己道舍的方向,却只见到一片废墟。
“……”矜持的面容猛的一僵。见二哥不说话,花邪川赶紧凑过来,在他耳朵边说,“二哥,包扎。”
“房、房子……”蔺云琛无辜的颤起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布满委屈。
花邪川见状便深吸一口气:“好哥哥,那是你的房子吗?被那个坏蛋炸掉啦!他好厉害,”说着还将自己的袖子撸起来给他看伤口,“但是被无敌神勇所向披靡的妖界第一打跑啦!我厉不厉害!”
“……厉害。”蔺云琛痛心疾首的如是应到。
本体变动,贪欲之气放弃与花邪川纠缠迅速飞至梅皬的道舍。一路阻碍实在是太多,细密遍布的游丝将它分割得四分五裂,终于抵达道舍之后,碎裂的邪气再度凝聚,却比之前的身躯小上大半。
它停在门口,因为眼前正有一颗黑不溜秋的大脑袋对它贪婪的舔着嘴。
邪源正在发生移动,进入另一具躯体。贪欲感觉不对,即刻亮出利刃无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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