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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奴-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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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君知书起身拍净衣摆上的尘土,身前的魔君已然瞧着他移不开眼睛。君知书不是傻子,他晓得战吾将他错认成了君明仪,这次事端完全就是上苍给他机会,面对这样柔弱无害的尊魔,他怎能放过?“保护尊魔返回魔界的事不用二殿下分神,殿下还在人间游历,此刻折回魔界似乎不妥。”说着他微笑着凝住魔君,“由臣亲自护送,也正好弥补臣之过错。”
魔君苦不堪言,只能转着蛋花眼。
仇落见状直接挑明:“师伯乃是翊王麾下,此刻护送父尊似乎意味不纯。”
君知书挑眉,冷冷挥手,身后二十精锐迅速包围苏家废墟。他盯住仇落,犹如鹰隼瞄准即将杀死的小野兔:“某此刻不好好表现,待殿下返回魔界便是某危机之时。二殿下,人间凶险,要是您与尊魔有了闪失,对整个魔界都是巨大打击。何必这样猜疑某的忠心?某虽是翊王麾下,却也是尊魔的臣子,您亲眼看着某将尊魔接走,难道某还敢对尊魔做不敬之事?”
“那……那我还是跟他走吧。”魔君拉了拉仇落的衣袖,微微叹息,“他不会伤害我,小仇落,我也不希望瞧见他生气伤心。”
“父尊!”仇落睅目,“他不是……不是君明仪啊……”
话还没有说完,他那没骨气的父尊已经凑到君知书身边伏低讨好:“不要生气,我和你走。”
“……”仇落殿下无力望天。
“呵。好。”君知书轻笑,“臣处理完此处便为尊魔准备车马,亲自将尊魔送回魔界。”
☆、谢天机
眼睁睁看着父尊被不轨之徒带走,仇落却无力反抗。
或是,不愿反抗。
“师伯若真是这般想要听些师尊的八卦,直接询问仇落岂不更加稳妥。何必要走会担上谋逆罪名的险路?”朱红双眼对上君知书冷漠的眼睛,虽然是六成相似的亲兄弟,但那四分的差异注定君知书与君明仪成为截然不同的魔头。
君知书更狡猾,而君明仪更加凛然。
君知书不答,他相信仇落心里头明白得很,他也知道仇落不敢轻举妄动。劲瘦手指看似轻巧实则重若千钧的拍击仇落肩头,君知书一脸端严:“殿下是聪明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不要再蹚入浑水。相互保守秘密,才能让你与某都称心如意。”
“……”明明心头一阵厌恶,眉头却更加舒展。身体熟悉的做出与内心相反的举措,仇落微微一笑将眼底的狠厉森寒之气尽数遮掩至浓密的眼睫之下,他亦回应君知书,毫无所惧,“师伯说的对。”
“剩下的事某来处理,二殿下还是早些离开陪在佳人身侧。人间险恶,望殿下好自珍重。”
一语落毕,仇落稍稍颔首示意礼节,旋即素色身躯扶上阚温寒消失在地线尽头。
白日已至,寂静城池逐渐苏醒。过不了过久,苏家被灭门的噩耗便会传遍整座异人城。想到这里二殿下不由生出一丝继续待下去看戏的趣味心思。但理智阻止了他这一愚蠢的想法,这里毕竟是凡间,苏家旧址满是魔气,端看君知书怎么把脏水泼出去。
明明心情急切想要飞奔回去待在铢衡身边,但一加融入人多嘈杂的闹事仇落的脚步便逐渐缓慢下来,朱红眼眸逐渐发黑,眼前的花楼莺莺燕燕招手摇袖,细软腰肢贴上来往男人宽阔的胸怀。
百感交集的眼睛再次仰视头顶漆成艳红的金子木匾。
涉江波。
一座望江面山登则饱览大好河山,卧着美人缠绵的风月之所。向来不近女色的仇落殿下笑脸终于被热情好客贴身搂抱而来的风月女子吓破脸色。
好不容易躲开那些青楼女子的包围,二殿下如同受惊的野兔将脚步提至毕生最快,一口气爬上顶楼,在一间上好的观江楼缓了缓铁青的神色。
“哼。”瞧着弹抖衣衫上沾染着脂粉的二殿下,斜倚美人榻上揣汤婆子一边饮酒的狐面男子不由暗暗发笑,朱墨双目揶揄欢快的在仇落身上扫了一圈,谢天机小酌一杯,袖落成棋盘,“许久不见,与本主杀上一盘。”
“没心思。”仇落直白的拒绝,随后在对方直勾勾的眼神中略微发怒,“本殿说过了,本殿讨厌女人。”
“那又怎样。”谢天机不在意的为仇落递去一满杯酒,谁料仇落只蹙眉瞧一眼并不接过,谢天机无聊的嗤一声,收回自饮,烈酒入喉又是一番挑衅,“你的脑子和君明仪一样,积满茶垢。”
仇落坐上谢天机对面的蒲团,身姿挺拔,向来温柔的眼眸烟消云散,自从踏入此处他便卸去所有伪装,柔眉笑唇眼神却是毫不避讳的冷漠刻薄,与侧卧软榻喝的面色酡红的玉主对比强烈。
“本殿讨厌你这样。”
“本主也是。”
谢天机冷笑。
“事情你也看到了,父尊的事,还有……我们的身世。”仇落微微敛眉,即便极力隐忍他还是止不住回忆那刹那的悲痛,好像有千万把快刀,眨眼之间就把他的心剁得稀巴烂。
谢天机不在意的挑眉:“那又如何。”说着他缓缓起身,坐直身子有一下没一下抚弄下颌边蹭乱的毛领,“已经过去的事,烂在过去便好。怎么,得到了真正的身世,能让你我日子好过些?”
“……”仇落闻言,竟无法反驳。诚然,他比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加在意这些过往,说来可笑,他仇落扪心自问不是个好魔,但总有些时候回执着于这些情意。
谢天机与仇落识海相通,苏家发生的事他也知根知底。他心里也很清楚,君知书那老魔头用仇落的身世与铢衡的安全作为要挟,仇落就算逮到了君知书的狐狸尾巴,也不敢抖出来。仇落的死穴,太明显。
或者说,是他与他的死穴。
“二殿下打算怎么做?您可以不要脸承认自己是杂种,但铢衡与父尊只能保一个。君知书虽然口上说着自己不会对父尊动手,但是他背后的翊王可没有答应。”
“他不会对父尊下手。”仇落不以为然地应,“君知书这只老狐狸舍不得往自己手上沾半点墨迹,他要动的不是父尊,而是师尊。”
“噢。”谢天机神色暧昧的延长语气。
接着谢天机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瞅着仇落:“喂,你不会打算……要本主去通风报信吧?不行不行,这样我两的尾巴可就要被师尊发现了,仇落,你简直是把我将火坑里推啊!”谢天机急得连刻意伪装的疏离称谓也省略过去。“由他去罢,反正君明仪遭殃正随你我心意。”
“幼稚!”仇落凛起眉头,严肃的凝住眼前血脉魂魄相连之人,他最熟悉君明仪的秉性,他可是个最擅长知微见著的魔头。以前为了锻炼仇落的观察力,君明仪做出两幅密麻精细的一丈长画,画面之中几乎一模一样,他要仇落从长画中寻出十出不同,仇落关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将不同之处找完,当夜就觉得眼睛都快瞎了。能干出这样事情的魔头自然精明得令人发指,仇落道:“不加提示与他,待他有了喘息机会,明面不说暗地就要记恨一笔,被君明仪盯上是本殿最不乐见的事。”
“……”谢天机静默片刻,旋即重重呼出一口气。
“也罢,两百年,与他们斗智斗勇本主也累了。只是一旦玑衡崇台的人马出手,那些调查二殿下的魔定会顺藤摸瓜找上来,最可气的是,第一个想要摸清咱们底细的,居然会是迫使我们不得不暴露的魔头。”谢天机忧郁地甩扇衣袖,“还别说,偷偷摸摸的感觉真好。”
“本殿真怀疑你就是那缕害本殿血统不纯的鬼族魂魄。”仇落抬眸,话语间几许咬牙切齿,“别忘了你的身份,在回归本殿之前,不要与本殿有什么牵连。”
“本主两百年任劳任怨为你累积下一座金库,你就这样对本主?仇落殿下,你的猜忌心,都用到自己头上了。”谢天机又卧回软榻,伸手勾酒姿势随性不羁,艳丽唇瓣被醇厚美酒润得醺红,“本主牺牲这么大,二殿下也不能坐收渔利。做买卖谈条件都是你我心悦之事。喏,铢衡,我要见他。”
“不行。”仇落面很快一翻,冷冷冰冰一口拒绝。
“他明明就是你与我的,仇落,你别太过分。”饮尽最后一口,谢天机将青铜酒杯重重砸在身前的木案,异色双瞳染上沁人杀意,“两百年,我都快忘记铢衡的体香了!”
“你的身体,不能碰他。”仇落蹙眉,眼色越发嫌弃,“若你用这具身躯跳到铢衡眼前,于他而言便是一个陌生男子。就算里头装着我仇落一缕魂魄,我也忍受不了其他男人碰触铢衡。”
“你!”谢天机气的脖根发红,他咬牙恨了仇落一眼猛然锤案,无论心中怎样愤然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妥协。仇落说的没错,身为一缕幽魂支配着这副身躯,回归本体是迟早的事,虽然他的精神洁癖没有仇落这般严重,但自己也无法接受用别的男子身躯过度接触所爱,毕竟……不是自己。
“罢,那至少让我瞧上他几眼,好不容易将铢衡哄到手,让我瞧瞧自己的身子与他亲热总行了吧?!”谢天机自暴自弃的咆哮。
“嗯。”仇落殿下满意而故作浅淡的应。
时间一久性格愈发古怪,连看自己吃醋抓狂仇落也觉得十分舒坦。
分离之前二殿下还是选择小酌几杯,其实三杯不到他便面色粉红微微熏醉,不知为何,明明是来自同一个魂魄,分出去的那一缕酒量阔气,而他却不胜酒力。他确实不怎么饮酒,除非伤心难去,毕竟,每每瞧见谢天机,他都会揪心的想起自己当初是怎样的孤独无依。
有谁又会晓得,堂堂的二殿下为了能有一个玩伴,甘愿承受撕裂魂魄的痛楚,用自己的一缕魂魄制造出能在少的可怜的空闲时间说话的对象?
他当时真是寂寞怕了,所以钻研禁术,率先用自己做了先例……
但高兴没多久,他就将唯一的玩伴送走。因为他实在是太弱小,没有后家撑腰,只能依靠自己打理内外用尽手段为自己争夺一个尚且安稳的童年少年,从白手起家培养自己的势力,只为了能在暗潮汹涌弱肉强食的世界有一席之地。
一晃,两百年过去。
他做到了。
“呵。”头顶微微发凉,针尖细的雨滴飘落青丝缓缓撒出一片水露。仇落慢悠悠收回仰望苍穹的眼睛,身形从容款款,孑然清冷地穿过喧闹的街道。
雨水冲刷去老竹叶上灰蒙尘土,碧绿发新,空气中浮动灰尘与雨水的腥味。走到竹林时仇落殿下已被绵密的小雨淋得一片湿漉,活像被主子丢弃孤零零而没有目的乱晃的小狗。
突然,一抹血色自无尽的森绿撞入小奶狗的眼睛。
“仇落……”铢衡站在竹林,眉宇间很蹙而留下的痕迹还未消失便迅快的因为仇落的回归而喜上眉梢,他几步上前踱到仇落身前,兜帽下一双蓝眸如同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蓝天,清澈干净,“你没事吧?”
愣上一会儿,仇落才温柔腼腆的摇了摇头。
“快些回去罢,都淋湿了。”铢衡抬袖用靠内的干袖擦拭着仇落连眼睫毛都在滴水的脸,他的温柔此刻流露得十分自然,好像这样细细慢慢照顾了眼前的魔头一辈子,美丽的脸上笑容太过刺眼,仇落心脏狠狠烫了一下,旋即,他一把拽住铢衡晃动的手腕。
“铢衡,我什么时候会醒?”
冷不丁的,仇落的话把铢衡问得愣住。接着他垂帘一笑:“让我揍上一顿,骨头折断皮开肉绽,你便会痛着清醒了。”
“那你便一直让我痛着,”仇落伸手搂过铢衡的腰肢,缓慢拉进温柔喃呢,两双唇瓣无限靠近,心脏连着瞳孔血脉一同剧烈收缩滚烫,“我不想做一场春秋大梦,哪怕它再美,醒来,我还是一无所有。”
“仇——”最后一字堵在温热的唇齿舌尖,仇落紧紧搂住铢衡一手插入仙人发间,吻深沉得刺痛,比任何时候都要长情温柔。铢衡迅速的脸红起来,但他难得勇敢,回应仇落的热情亦伸出双手用力的抱紧仇落的后背。
好不容易纠缠的唇齿放开,意识迷离的铢衡瞥见的只有仇落唇角上扬的弧度,来不及让仇落有更多反应,他便气喘吁吁迅速埋头躲避仇落必然的揶揄挑逗神色,抓着素白衣衫的手指猛然一紧,仇落冷冷抽气,便听铢衡羞愤地命令:“以后做这种事之前要告诉我,不能强吻……!”
“嗯?”二殿下挑眉,第一反应是,“为什么、不舒服?”
“丢脸!”铢衡松开仇落,一把将人推开,然后埋着骄傲的脑袋近乎逃逸的速度迅快的窜进竹林飞奔而去。
“……”丢脸?仇落默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蛋,随即万分不解蹙起眉头:脸,还在啊。
☆、初夜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眸光眇视,目曾波些。
雨时剪瞳,望过一生第一万眼。
冬雨发酵做酒,将人醉的彻透。新泥沾湿旧鞋,泥泞印上心尖。寒风吹动虚掩窗门,鼓进未至的春光。湿漉素色漫入木门之后,温柔掩去羞赧的红纱。
仇落瞧上面朝墙头闷声喝酒的铢衡一眼,素来坦荡自若心上忽然牵动一丝异样的悸动,明明双双安静不言,空气中却携夹着一股令两人难以呼吸的暧昧灼热。寂静到诡异,好像吐纳气息的轻微声音都会打破这桩难以言喻的平静。
宛若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闷热。
“铢衡。”
待静谧被打破,仇落已将湿漉的衣衫宽去,温柔有力的大手将一直灌酒的铢衡拉过,那一瞬间仙人好像受惊的兔子差点没有跳起来。兜帽下一张雪白面容如今红的滚烫,铢衡不安焦虑的晃荡上身想要躲避但又仅仅是欲拒还迎的程度,他逃不了,仇落将他捏的很痛。
朱色眼睛默然注视铢衡羞涩的一举一动,仇落无声发笑,他知道铢衡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能让铢衡再次逃避,他已经躲上许多次了。
体内的邪灵被仇落驱赶而出,血色结界排斥所有其他生灵霸道的充斥木屋,仇落的气息充满整个屋子,每呼吸一口,铢衡的肺腑都是仇落的爱意。
“铢衡,给我,好么?”眉睫轻颤,依旧是那句温柔的询问,但语气早已失去让铢衡选择得不可抗拒。
“仇落……”铢衡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悸动,他心跳的很快,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全身僵硬起来,连目光也不知该往哪里安放。
“别紧张,玉照官照仇落说的做便好。呐,慢慢躺下去……”仇落将铢衡缓慢放倒,红纱兜帽下那双莹蓝眼眸转动泪光,铢衡微微抿唇,几乎断气的微弱声音说道:“仇落,别唤我玉照官……”
仙界的战神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我只是铢衡。”
“好。”仇落甜蜜而苦涩的应,“衡儿。”
[拉灯]
午间时分,为大家做好午膳的吟玉专程来为殿下送饭,可拐过廊角见到的只有两团吸附在门前的黑气,掖吟玉吓了一跳,刚要叫唤便被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叫住。
“诶,嘘——!”大头被突然出现的异人吓得差点发出心脏病,“里面办事呢。哎呀,实在是欺人太甚,有苦共度,有福却不能共享。”
阿黑蹲在一边冷冷的抚摸逗弄扒门缝的绵绵,梅梅也挤得很近,其实二殿下的结界隔音又结实,目见只有一片血红耳闻唯有雨声,仅在殿下太过动容之时结界才会不稳,泄露一声春光。
掖吟玉放下托盘,也加入了偷窥的队伍。
很快出屋寻找午饭的黑玉面具也一脸深意的加入了扒门的队伍,但很快他便放弃:“什么嘛,一点声音也听不见,更别说看春光了。”黑玉面具站直身懒懒的伸个腰,“你们也小心些,仇落心眼小的很,要是让他晓得你们又偷看,他一定发飙。”
“咳。”掖吟玉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的离开屋门前端起饭菜,“看来殿下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午膳我们先吃着。”心里又嘀咕盘算着为王妃准备事后用的药膏热水衣衫之类……绵绵瞪着眼睛挠了挠门发出刺啦声响,一边的大头吓了一跳,赶紧将作死的白犼抱远。
雨露恩泽一直延续到下午天色昏暗,两团黑气浮在仇落的门前不敢离远。大头心想这仇落小魔头可真持久,那纤弱的仙人真的受得住?四方无言,唯有收尾的雨珠留恋的滴落青瓦屋檐。
事后的夜晚,趁着铢衡沐浴,黑玉面具双眼精光拽住一脸春意融融的二殿下,不耻下问:“诶二殿下,你这平时究竟怎么锻炼的,居然一弄就是几个时辰……这,快说说。”
“嗯?”仇落微微挑眉,旋即轻笑,“我与他不过恩爱了半个时辰,后头抱着他梦庄周去了。”
“……”黑玉面具蹙眉,“我还以为……二殿下竟如此禽兽不如……”
朱色目光不在意的投回昏黑的远处,仇落身心依旧沉浸在白日的美妙之中,铢衡那时就好像一块饴糖彻底化在他的怀里。虽然铢衡不说,但他瞧得出铢衡感觉痛楚,虽然做足了前戏过程也尽量温柔,但他的身子确实吃不消。只是一次,更专注温柔,双方都能享受。
而浴屋中泡在温水里的铢衡面色姝红,眼眸莹莹,羞意过后徒生怅色。
不晓得这样是对是错,亦不晓得该或不该,只是仇落进入的那一刻所有焦虑不安都烟消云散,那双朱红的眼睛里充满柔情爱意,让他怯懦的心缓缓平静。
错了,也不会后悔。
晶莹泪珠终于从微红的眼眶滑落,热烫却又冰冷的砸入雾气朦胧的水面。但他不会让自己的懦弱暴露太久,铢衡飞快掬一捧水浇湿面容,温热的水花拭去所有泪液。身体有些酸痛,稍一落眼肌肤便是羞人的痕迹,铢衡晃荡脑袋,想要将脑海里那些香艳的场景尽数甩出去似的。
终于屋门敲响,门板外传来仇落体贴的声音:“要我帮忙么,后面得洗干净。”
铢衡挥手,门栓自行抽开。仇落推门而入,怀里抱着自己的衣物。反手关门已经成为习惯,他的步履依旧从容,身姿款款踱到浴桶边,将干净的衣衫挂上屏风,随后撸起袖子抓几粒澡豆。
“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铢衡缓缓摇头,旋即又道,“你已前前后后问了四五遍了。”
“呵。”有力的手指如今却将力道放的轻轻,黑色澡豆抹开融化出一片芳香,手下素白的肌肤仿佛开变芳华,指尖游离,温柔虔诚。或许现在挑逗铢衡是个大好时机,但仇落不想这样做,只是这样,安静的陪伴为铢衡洗个热水澡已经很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天,虽然在床上盖着被子该聊的都聊了个干净,但心意相通的人就算是芝麻小事也能牵出一大通口舌。
并不热烈,爱到自然。
铢衡问他为什么会爱上自己,仇落说不出个所以然。是因为三百多年的陪伴?还是因为铢衡的性格容颜?他总以为一段感情必定有一个理由,但现在那个理由好像消失无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眷恋铢衡,只是没来由的霸占着铢衡。
于是他只好笑着对铢衡说道:“若是爱慕一人容颜,待人老去珠黄爱便不再;若是欣赏一人气魄才干,若之形象塌毁,情意亦不复存在。仇落说不出来原由,只想和你长相厮守。爱没有原由,衡儿,就像你也说不出口到底为什么恋上我。”
铢衡沉默良久,无话反驳。
明明无言,仇落却噙着唇角的笑难以消停,他假笑了几百年,从没那一刻能比现在笑意更加真切开怀。为铢衡清洗头发时,仇落忽然发现铢衡眉心的异状。
“衡儿,你……眉心那是仙印么?”
浅浅的,像是初开的桃花颜色,像是一簇火焰,烧开在铢衡的眉宇,奇特的是这仙印还有两道副体,斜斜粗短的印在铢衡的眉尖前段,像是蛾子的触须。
“嗯?”铢衡顺手摸着仇落瞧着的地方,微微蹙眉,“怎么,你瞧见了?我的仙印被洗去过,很早之前便瞧不见了。”
“仙印乃是仙族的身份标志,明明珍惜无比,为何洗去?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收敛不愿教人瞧见。”
“……”铢衡闻言安静了一会儿,旋即半笑故作轻松的开口,“那时我小,不小心被人洗去了。索性没有什么大碍,平时画上去就好,谁也瞧不出来。”
仇落停下手里的动作,目色森寒的瞧着铢衡半含笑意的侧脸,铢衡又在撒谎了,他很轻易就能看出来。
“谁欺负的你?”仇落冷言不善的说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若碍着面子不能报仇,告诉我,我去削了他的脑袋……!”
“呵呵……”铢衡听着仇落气愤不已的声音不由发笑,顶着一头湿发闭着眼睛朝仇落的方向偏了偏脑袋,“都快两千年了,是谁我也不大记得。所以,我最讨厌恃强凌弱的人,仇落,你要答应我,永远也不要伤害无辜。”
“哦。”问话不成反被教育的二殿下闷闷不乐的应。
仙界。
盘坐冥想于墨君殿的白若珩感受一丝灵力颤动,猛然睁眼。
仙尊指尖忽来一只银边凤蝶,只是本该干净洁白的蝶儿此时黑气缠绕,隐隐有变为墨蝶的迹象。
“小玉照……”白若珩盯着凤蝶,无声叹息。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
仙与魔的结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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