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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奴-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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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继续膨大下去,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只有力的大手,其力量足够将现尊魔拉下高位,独霸魔界。
  旻想要安安稳稳继承尊魔之位,还得提防融鄞这只猛虎。一旦融鄞与君明仪勾结,那他的未来毫无疑问一片黑暗。
  容舒的提醒无论是真实还是太过偏激都令旻不能坐视不管。若君明仪与融鄞真的要反,他理该更加警惕提防,尽早找出证据,将两魔定罪抹杀!
  “此事先别告诉父尊,他太听信君明仪谗言,得知他二魔动静必会出言询问打草惊蛇。”旻微微凛眉语气无奈生冷,“至于容枫之事,吾会为你留意。行刺父尊之人尚未抓获,不知与君明仪是否有关联,一切还要仔细盯防。”
  “枫儿的事……有劳殿下挂心,若寻到踪迹劳请殿下将他带回,打残腿也要拖回来。”
  “呵。”旻晃了下脑袋,“大人言重了。”
  言谈之间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脆若银铃的童音,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对谁撒着娇:“偃娘亲,你——唔……”
  驻立门外的君偃连忙将小公主的嘴巴捂住,刚要溜人便听到原本紧闭的木门发出惨无人道的哀嚎。君偃猛然睅目,背着身子不敢转身。
  “既然殿下还有家事,那老夫便不打扰了。告辞。”说着容舒缓缓擦身君偃,冰冷刺骨的猜忌目光好像要活生生将君偃脑袋割下来。
  接着旻尽力压抑阴鸷的声音传来:“斫冰,去找哥哥玩儿,父上有大人的话要和君偃谈。”
  斫冰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瞧一眼君偃,得到的是一抹粲然的安抚微笑后,小斫冰乖乖点头,亲一口君偃随后天真地对父上说道:“那父上和偃娘亲早些说完,昨天说好一起去东集的,父上和两位娘亲,还有我和夜皎!……”
  “答应你的又怎会食言?斫冰,和夜皎一起陪在玉瞳娘亲身边,不要让他担心。”君偃将斫冰放下,弯起的眉眼露出温润,“去吧,乖乖的。”
  “哼,才不是斫冰不听话。只是娘亲想父上了让斫冰来偷偷瞧一下嘛。她又不像君偃你这么厚脸皮敢正大光明偷看父上。”斫冰说着冲气得翻白眼的君偃扮着鬼脸,随后又咬了咬唇角懂事地对君偃忸怩说道,“坏君偃,就算斫冰有了娘亲,但你也一直是我和夜皎的偃娘亲,不要故意将斫冰推开啦!”
  “……”上一秒还在心里骂小白眼狼的君偃瞬间愣住,回过神时斫冰早迈着小短腿跑远。
  短暂的温情过后,他要面临的便是这虚浮亲情下的残忍冷酷。
  “进来。”旻冷瞥君偃一眼,示意他跟随。君偃微微咬唇,他知道自己听了不该听的东西,旻的脸色十分差败,看来一顿苦头少不了。
  他终究,还是契魔安插在大殿下身边的人。
  所以就算是无意也绝对是不怀好意。
  门板猛然阖上声音剧烈令君偃周身一震,旻没有走远,仅离他半步之遥,这距离相当危险,旻的魔爪可以毫不费力将他脑袋拧下来。君偃缄默着,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旻都不会信服。
  旻只是静静的凝视他,毫不作为。但那双眼里充溢的冷鄙猜忌让他害怕。
  “你听到多少无所谓,君偃。”旻伸长手臂从君偃肩上擦过按到雕花门板,过近的距离将他一身冰霜气息散发到极致,君偃被旻狠狠压住,倔强的目光瞪视相处数百年的夫君。这算什么……哪怕一丁点,旻干脆剥夺他解释的机会。
  “你想在本殿手里完整的活到君明仪将你救回的话……”旻垂首,鼻尖暧昧蹭动君偃鼻翼,温热的呼吸此刻却显得如此薄情。骨节分明的手指拉住君偃衣襟接着向下狠狠一拽,大片春色泄露无疑。旻挑住君偃下巴目光刺入对方眼底深处,他冷笑一声,喉间吐露残酷,“在那之前,本殿会让你深刻体会身为泄火贱物的感觉。”
  君偃不怒反笑:“大殿下说笑了,那又与今日何异?!”
  “哼。怎么,这么有自知之明定位好了身份?君偃,从今日起,你不得离玉瞳他们太近,若让本殿知道你打他们的坏主意,本殿便将你的手指一根根拔下来。”
  “旻!”
  君偃眼眶骤红,面对这张可恶的面孔,他只能这样愤怒却又无能的咆哮,除了这个名字,其他什么也出口不了。
  排挤、歧视……是吗?!
  发狠的啃咬痛上肩头,君偃目光失焦眼前,空洞僵硬地承受如同狂风暴雨希冀身躯的撕咬。旻很少吻他,绝没有对玉瞳那样生怕弄碎的温柔,他得到的只有痛、没有温度的羞辱以及惩罚报复般的侵犯。
  因为不予关怀,冰冷肮脏的地面也能成为临时发泄肝火的地点。君偃伏在地上煞白面容无声的接纳撕裂身体的冲撞。木地板上抓出两道指甲印,君偃双眼通红泪水满盈。这样如同酷刑的欢爱煎熬直旻发泄完毕,君偃已是满身冷汗血色净退。旻抽身而出,整理衣衫后便不管不顾离开大殿。
  泪点几乎崩溃,但终究还是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君偃扬起满是牙印的脖子,望着高殿之上交错的横梁无声长叹。
  叹他命运多舛;叹他遇人不淑。
  叹他,作茧自缚。
  今夜答应陪着斫冰逛夜市看花灯的,自从仇落殿下领着男妻去往人界游历,见不着二叔叔的小斫冰不知道偷偷擦了多少回眼泪。君偃一路跟随二殿下为玉瞳复生之事奔波,这段时间都没能好好安慰陪伴小斫冰。
  对这个可爱任性的小公主他向来都是疼爱有加,仿若亲生。斫冰天生冰雪聪明却又满满孩子气,心里对君偃的宠爱明白得很所以总是没大没小和他顶嘴。但一有伤心难过的事,第一个想要扑入的怀抱定是偃娘亲的。
  君偃挨了旻一顿折腾连走路都费劲,好不容易扶墙挪回屋子稍稍坐下歇息那阵锥心的痛楚差点没要了他半条老命。稍微清理一番他伏着枕头疲惫的困下,入睡很快,直到天空暗色也没有醒来。
  “偃娘亲大懒虫起床啦,星星都出来了!”童稚天真的呼唤将他从睡梦唤醒,眼皮极其沉重脑袋烧烫,君偃挣扎许久才勉强掀开一条眼缝,难受的瞧向昏暗的大门,斫冰如同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叫唤,“快呀,大家都等你呢!阿娘,我说吧,君偃最磨叽了……”
  另一道温柔慈爱的声音安抚斫冰的躁动,在君偃听来那真是温婉得让他也怜爱的嗓音。玉瞳似乎被亲女儿大大咧咧的模样逗着,含着幸福的笑意责怪:“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君夫人是你和夜皎的二娘,不许直呼姓名。”
  “可是君偃也没有说什么嘛。他不会在意的,我们可好了。”说着又有些疑惑,“奇怪,叫这么久,他怎么还不开门?”
  君偃听到斫冰的声音后便试图张口回应,但是干燥发疼的喉咙竟吐不出声响。好不容易浑浑噩噩挪到门口,君偃方要开门,耳边忽然传来玉瞳故意压低说的话:“斫冰,阿娘还是先去车上等着……你陪着偃娘亲过来,好吗。”
  斫冰显然没有听出其中的苦涩,只依靠孩童单纯的思路意会娘亲是觉得等累了,毕竟他身体也不好。斫冰点头,童言无忌地应:“那好吧,娘亲和父上一齐等着,斫冰很快把君偃捉出来。”
  君偃听的清清楚楚,他知道玉瞳误会以为他故意摆脸色,毕竟共侍一夫妻妾之间总有不愉快的情绪。可他心里知道自己从未想过将玉瞳当做竞争的敌手,相反,他很喜欢玉瞳这个人。
  可手指已经伸到门栓,他却迟迟停留没有抽出的举动。
  直到玉瞳抱着愧疚遗憾离开。
  “……我怎么会变成这般愚蠢模样……”君偃捂眼,似笑非笑将额头抵上门板,外头小斫冰叫的都有些急眼了,君偃才大喘一口气颤巍巍将门栓打开。
  方掀开一条门缝,习惯的将目光调到适合斫冰身高的位置,果不其然君偃撞上斫冰气呼呼的包子脸,被小公主指着鼻子骂:“君偃,你故意的!哼,就是想拿我开玩笑!”
  “呵……”君偃笑了笑,倚在门框上声音嘶哑地说,“别冤枉我,你听听我这声儿,有些难受。”
  对待斫冰这个暴躁的小屁孩,他总能很轻易的说出自己积压心里的苦楚。因为斫冰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果然,小斫冰凑过去拉了拉君偃的大手,又古灵精怪熟稔的往他脖子上瞅,扑闪的大眼睛微微睁大:“父、父上宠幸你了?你还好吧,看起来要死了一样。”
  君偃无声一笑,旋即捏着斫冰挺翘的小鼻子冷哼:“臭丫头学精了啊?大人的羞羞事也这么明白。”
  斫冰狡黠眨眼:“出了事我便告诉父上是你教坏我的。反正父上这么宠爱你,他也不会拿你怎样,顶多让你再疼上几天。嘻嘻。”
  君偃闻言,瞬间收敛笑意垂下脑袋,昏暗暮色模糊这张英气面容上所有的生机活力,双目笼罩在压抑的阴影之中,君偃很快又在唇角提起灿烂的笑容:“是啊。”
  斫冰隐约觉得君偃有些不对劲,但浅薄的阅历又让她无从辨别到底是哪里不对。大概是君偃太难受,所以才显得无精打采罢。这副病殃殃的模样,斫冰开始动摇方才要将君偃生拉硬拽捉进车马的决心。
  “斫冰,这次我就不去了。少了我也是一样的。你们好好玩赏,东集的灯火会最是繁华,今夜已是最后一天了。”
  斫冰微微叹息,好像是在替君偃的错过而感到惋惜。小斫冰点头,拍着小胸脯向君偃保证:“放心,就算你去不了我也会将好看的灯火带回来给你看,路上买东西也都给你留一份捎回,不用伤心。”
  “呵,你别回来就把东西塞自己肚子里就好。”君偃习惯的提起音线和斫冰没大没小的嘴贫,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怪让人心疼。
  斫冰一把抱住君偃哇哇叫嚷:“好了坏君偃,我斫冰说到做到。你别说话了,回去躺着吧。记得让仆从煎药,一定要一滴不剩的喝光哦!”
  “我又不像谁,偷偷将药倒进花盆里,结果灌死了一盆上好的兰花。啧啧。”
  “你又翻旧账,都说了是夜皎干的!”斫冰哼哼唧唧几声旋即松开君偃的大腿,两三步退开犹如自在的小燕子即将飞离君偃的视线,已经跑到院子尽头斫冰又折过身冲君偃招手,眯着眼睛笑嘻嘻地喊,“我走啦,偃娘亲~你一个人孤孤单待着吧,我们去玩了!”
  沉浸温情的君偃立马暴躁起来,恨不得弯腰把鞋子冲斫冰贼兮兮的笑脸上丢上去。
  “死小孩!和你爹一个德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1857019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月色浓,酒正好

  魔界内部风云涌动危机重重,逃离契魔魔爪的二殿下与爱妻躲避在妖界的某处自家产业里享受难得的亲密时光。
  一魔一仙可谓说是两厢极端,没有什么共同的嗜好亦没非志同道合,性格气质皆是相反,但偏偏是这样的两个本该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物,却如胶似漆纠缠在低奢宽敞的拔步床上,香汗挥洒后便黏糊糊的靠在一起说着永远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身体泌出的已经不是汗液,更像是甜的掉牙的蜜。
  只要铢衡还在,仇落便有继续与魔界抗衡的气力。
  仇落殿下手肘支住侧身,修长手指挑动眼前嫣红脸颊边湿漉漉粘着的一缕头发,享受过后的铢衡比过程中更为诱人,蓝色的眼睛倦怠低垂,狭长的眼线微微发颤,每呼吸一口都吐露着意犹未尽的风韵。
  这番模样是导致第二轮攻势的主要祸因。
  但铢衡显然累了,眼睛眯着眯着就要瞌睡下去。仇落只好收了自己再战一次的心思,俯下脑袋吻一吻那枚被他侵略得微肿的唇,接着留恋温柔地告诉铢衡:“累了便睡吧,清洗的事我来。”
  铢衡迷迷糊糊地应:“嗯……”
  稍微整理自己,仇落便将铢衡卷一卷合着被子一同抱起。就这样大大方方出门,毫无担忧闲言碎语的行过精致冗长的游廊。其实他和铢衡居住的院子里有一间浴屋,但穿过游廊稍走几步的花苑有一处天然温泉,宅子的主人为了这一汪热泉特意修建了一座别致小屋,种满名贵花卉,四季百花争艳。
  虽然是第一次到来此处,但他对这间坐落妖界的豪宅路线了若指掌。
  身体在随同铢衡泡澡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和谢天机共通神识。他知道自己逃离魔界的举动究竟会引来多大祸端,亦不知父尊正式捉捕他的日期究竟还有多远。好在他的势力遍及人妖两界,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带铢衡离开,低调谨慎一些还是能绕道去往望仙台。
  “黑斗笠的事一定要弄清楚,若不拉他下水,衡儿的罪证无法洗清。”仇落一边掰过铢衡后背探入手指,动作轻柔的清理残留物,温柔的笑意下满是算计,“他一直躲在暗处尾随我们,若他真是铢衡口中的怡芳官穆御寒,兴许还能向他讨些情谊。”
  “情谊?肯放过铢衡他早就自首了,还需要我们费尽心思要将他揭露出来?嗯……倒是这样,仇落,本主看他对你有几分意思,你不如……?”
  “嘶……”铢衡忽然狠狠颤身,抬眼古怪的瞧一眼仇落。二殿下腆颜一笑,连忙为自己方才的手重做解释:“弄疼你了么。方才……想到一些事情,哎。”
  铢衡将仇落的手指拽出来,接着转身目光坦正与他对视:“仇落,我知道的,这一路下来你很为难。”温水哗啦响动,铢衡站起身子伸手将仇落按在自个儿瘦削的心口,低声喃喃,“若有一天实在坚持不住,你我便分道扬镳。没了我,你会很安全。”
  仇落微微睁大眼睛,血色眼珠闪过阴鸷。
  出口又是不以为然的淡淡反驳:“说什么傻话,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做到。铢衡,别再说什么分道扬镳的话,我不喜欢。”
  说着又自顾自将人拉到水里,抓着澡豆往铢衡身上抹开,好像这样做便能翻页不愉快的话题。铢衡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无语接受仇落无微不至的关怀。
  仇落的心却悬到嗓子眼。
  又来了,铢衡急欲以离开他来保护他的天真想法。
  明明是好心情现在却糟糕得好像吞了一瓶苍蝇。仇落伺候着铢衡,心里却没好气的向谢天机给出自己近乎癫狂的答复:“若他真的能为我所用,就算牺牲色相又如何?本殿不在乎!”
  另一边的谢天机沉默良久,冷静的思考此刻自己的本体是脑子发热还是真的如此极端不择手段。素来,仇落笼络人心的伎俩高超精明,只要他肯,没有攻不下的泰山。就好像铢衡,他耐着性子软磨硬泡了四百年,若换做他人早就放弃,甚至被铢衡的傲慢冷酷激怒失去兴趣。
  沐浴之后,仇落习惯的给铢衡穿衣擦发,动作一气呵成犹如流水顺畅,头发擦得半干铢衡才大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和仇落相处的境况,稍稍回忆一番自己与仇落的年龄,两千岁的大龄仙人忽然羞愧地红起脸。
  “仇、仇落,我自己来就好,你先打理自己罢。”说着铢衡将手伸到头顶意欲夺过仇落手中的帕子,岂料这个动作瞬间击中二殿下非同常人的扭曲心灵,指尖稍稍用力,仇落故意扯了一下铢衡的头发。
  二殿下下一秒便松动手指,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样的小事,夫妻之间是理所当然的。衡儿,我只是想对你好,不要拒绝。”
  铢衡被那阵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拉拽提了个醒,意识到仇落方才有些生气,铢衡也不好再拒绝,只是微不可查叹一口气。
  “仇落,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总是你体贴的照顾我,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我……总是有些愧疚的。”
  “我也是男人,不是娇弱的女子。”铢衡抿了抿嘴唇,硬生生把羞赧演绎成抗拒意味,急欲与过分粘他的仇落分开距离一般直白出口,“别这样对我,怪不好的……”
  仇落手中擦拭的动作缓缓停止,捏着帕子的手指冷冷垂在身侧。
  “铢衡,你开始嫌弃我了,是么。”
  仇落盯着铢衡半干的发旋,俊逸的面容笼罩一层黑气,颞骨随着咬牙动作微微凸起。
  铢衡:“?”
  明明只是像往常一样为铢衡穿衣擦发,为什么偏偏这次他要拒绝?仇落心里有自己的答案,铢衡又要想方设法离开他了!就算他怎么温柔对他爱护照顾,他总会因为各种理由对他们的爱情失去信心,总想着怎样结束这段禁断之恋。
  没待铢衡回应,仇落便紧紧抱住铢衡,将他勒在怀里,动作暴戾得想要将铢衡压入自己的身体。最近他脑子里全是不安忐忑的想法,特别是他得知了铢衡那段糟糕的过去——冰冷狠戾犹如走尸一般游荡在将秋城的妖魔群中。铢衡曾多次被一群同性妖魔堵在不起眼的角落扒光衣服抚摸揉捏,嘴里却天真的叫嚷“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明明无冤无仇”,看到铢衡站在奈川的礁石上,膝盖插着箭身形摇摇欲坠面朝滚滚怒流一跃而下,被奈川救起后眼神空洞的凝望天空某处,惨白的脸上布满绝望。
  你不该救我。
  我想死。
  奈川的记忆中,这两句话尤为深刻。
  巨大的精神压力下,铢衡变得神经多疑,残酷的现实将纯净洁白的心灵鞭打得破碎淋漓。
  拥有这份来自两千年前的记忆后,仇落的夜晚时间开始充满无从控制的暴戾。奈川将记忆送出得爽快,或许她知道这样做能帮助昔日偶然交上的仙族朋友。大脑开始疯狂将这份充满污秽的记忆添油加醋伪造成真实无比的噩梦,梦中铢衡挣扎哭喊却只能无力的沦为他们的玩物,原本只是猥亵的抚摸被自己的脑海扭曲成侵犯,当他在一片血腥中醒来,一头大汗中耳边传来的只有铢衡绵长的呼吸。
  如此迫切的想要了解铢衡的过去,现在知晓清楚,他却要将自己逼疯了。
  焦虑、多疑、患得患失。
  每天笑如春风的和铢衡调情,稍微有机会给思维溜号他又会陷入那阵泥沼,最开始是猜忌铢衡之前说的初次给了他是否真实,到后来演变成顾忌铢衡会不会因为他的亲昵将他与那些妖魔等同一视。他的神经宛若被一根头发丝提心吊胆悬在铢衡的态度上,若铢衡对他有抗拒的迹象,仇落便要慌乱无章了。
  “仇落,你今天好奇怪……!”铢衡伸手去掰仇落那双犹如铁链捆在他小腹上的手臂,冶丽的面容上升起一丝不耐,仇落动作太没有分寸,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仇落将下巴搁在铢衡的肩胛窝,低沉声音恳切的问道:“铢衡,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
  “……”铢衡眼角一抽,实在跟不上仇落的变脸,他只能讷讷地回应,“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为什么拒绝我为你擦发,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不是么?”
  “你……你就因为这个?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说你不要将我当做女子一般!……松手、你弄疼我了!”
  “铢衡,我好难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男子就不配得到体贴的对待?我只是想对你好、为什么要拒绝我?像以前一样,有不顺心的地方便说出来,为什么要拒绝我?”仇落说着一边搂着铢衡的细腰前后摇晃,铢衡就像颗豆芽菜几乎被摇断腰。在仇落的无限追问下铢衡彻底绕昏了,手掌又开始蠢蠢欲动,掌心痒得想要狠狠扇一掌出去让仇落冷静。
  “仇落、仇落!别晃了,你个蠢货!是不是想干架?!”
  “今天你不说明白我就晃到你吐!”说着仇落故意加快速度恶狠狠牙痒痒地继续折腾。
  铢衡彻底被点燃了,额角青筋暴突眼皮直跳。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哼,你现在连挣开我也做不到,我倒要看看你怎——额啊啊啊啊啊啊!”
  远在另一边院落的谢天机毫不意外的听到了熟悉的惨叫。
  他抿一口烈酒,面上露出遗憾的微笑。
  

  ☆、噩梦

  “啧,二殿下这番尊容,委实令人心情愉悦。噗呲。”
  谢天机毫不吝啬的表达出自己的看戏吃瓜的愉悦。
  “哼。”仇落微微别开青紫的那边脸,上头还有一座红彤彤的五指山印。他以为锢住铢衡的手臂就万无一失,谁料到铢衡反应这么快抬脚往他脚指头就是一击重击,趁他稍有分神便挣脱禁锢反手给他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要不是他反应灵敏方才就被铢衡的联合拳法给打得满地找牙。
  “我看啊,你是飘得上天。仇落,你忧心太多,好好和铢衡谈一谈不就好了?非要惹得他揍你。”谢天机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往自己身上泼冷水,“再说,铢衡年纪也不小了,你成天当他废人一样宠来哄去的让老家伙面子往哪儿搁?他不领情便算了,你别粘这么紧。”
  “本殿哪有当他是废人?只是顺手而已。以前不也是这样?”仇落支着下巴依旧不解,“现在他便嫌弃了。”
  “……”谢天机盯着眼前这个苦恼无比的白痴,一时不能接受这是他自己。
  酝酿了一番胡诌内容,谢天机便着手疏导仇落,先递一杯酒灌灌,等神智不清傻了吧唧到无法啰嗦后再慢悠悠的解释:“大抵是,之前他觉得你是故意戏弄他,有立场忍受。现在不同了,都是枕边人了,觉得不好意思。你想想,这种感觉就好像老魔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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