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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蛉报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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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饔飧宴,还有下一次。


第21章 第 21 章
  21 生死
  林应晚上睡不着。他是个整洁自律的人,关于睡觉,都是训练有素的:晚上最迟十点熄灯,沾枕头就睡,睡得很轻,既无动静,也容易醒来。
  今天失眠。林应瞪着天花板反省,是不是这几天当家庭煮夫当得太过瘾,以至于疏忽了训练。
  从小林召就骂他虎,家人也觉得林应缺心眼,不懂害怕。林应很清楚自己不正常,他对于恐惧没有认识。不光恐惧,比较激烈的感情全都不行。他可以为了任务在热带丛林里潜伏三天不动,沉静而没有惊恐。
  他已经开始“正常”,只要言辞在。林应足够理性,他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他甚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疼爱树苗儿。也许是潜意识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后代,在小家伙身上找补找补当爹的感情。林应躺得笔直,他需要深入研究一些问题,比如,隔壁的小猫到底怎么办。
  爱他。
  完毕。
  林应坐起,找拖鞋,开门,站在走廊上,酝酿几秒钟,敲门:“言辞,你睡了么。”
  房间里一响。
  林应拧开球形锁,言辞团成一团趴在被窝里,只露几撮呆毛。窗帘没拉,月光溶溶,清清朗朗。林应不得不轻声惊动这可爱温馨的梦境:“亲爱的,你醒着吗?”
  言辞蠕动一下。
  林应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拍他:“不憋得慌啊。”
  言辞动几下,把被子掀开个小角。林应实在分析不出他在被窝里是个什么姿势,怎么这么圆圆一团:“亲爱的,我等了很久,还是自己来问吧。你是不是在害怕?”
  言辞僵硬。
  “这段时间,你一直很惊慌。我不问,你也不说。”
  言辞掀开被子,露出脸,
  “你在害怕什么?”
  林应坐在月光里。言辞瞪大眼睛,映着涟涟的月色——两对翅膀。
  言辞吃惊,什么时候多出一对的?两对淡淡血色的厚重羽翼,温柔地填充了房间,填充了言辞的心。
  两对巨大羽翼护着言辞,划出安全的地带,神鬼不得接近,连时间也怯了。
  林应不解:“言辞?”
  他发现言辞伸手,抚摸虚空。
  言辞抚摸羽翼。这样壮丽的翅膀,林应自己看不见。羽翼有些温度,是林应的体温。空中有羽毛渐渐飘落,慢慢吞吞,不紧不慢。
  言辞柔软地转个方向,枕在林应腿上,继续团着。舒适的宁谧的气息厚厚裹住言辞。谁也伤不到他。
  猫的确会盯着虚无一动不动。各种解释都有,盯着天使看,盯着虫子看。猫本来就是谜一样的生物,不能计较。林应弯腰亲亲言辞的脸,于是言辞就看见那四个翅膀更加拢下来。
  这样厚重的羽翼,盖在身上会是什么感觉。重的骨骼,轻的羽毛,擦蹭每一寸皮肤。
  林应捏言辞的脸:“亲爱的,你到底在看什么?”
  言辞回神,舔舔嘴唇:“你最近……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林应莫名其妙,怎么问到他了:“没有,一切正常,连背上的伤都彻底好了,疤都没留下。我们说回正题……亲爱的,你到底在怕什么?”
  言辞手里攥着漂亮的羽毛,羽毛很快散作晶莹。
  “你想过死亡吗?”
  虞教授在车里愣神,愣了很久。
  虞云阳在警官学院是个传说。年轻英俊的天才物理学家,教授,副的。正职无望,天天泡实验室。有能力而没助力,虞教授的位置很微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给他塑造了个低调不争的形象,越塑造越神,明天早饭前虞教授就要登仙去了。
  虞教授只是懒得计较。
  这个男人又礼貌又疏离,对谁都一样好,非常平均。到春天过敏,起红斑,传来传去就成了虞教授对女性过敏,对儿童过敏。虞教授想分辩,他即便过敏,也不会过得如此不绅士。大家倒都觉得理所当然,这男人不高傲就天理难容了。
  春日某天,天气晴朗。有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
  虞云阳心里,就有要计较的了。
  虞教授开车到家,天黑透了。他平静地上楼,开门关门,换衣服换鞋。客厅落地灯开着,胧胧的光亮里坐着一个年轻人,闭着双目小憩。头仰着,高挺的鼻梁导致脸上浓重的影子。他那么精彩优秀,他本来有远大前程。
  烟消云散了。
  韩一虎睁眼,看到虞教授,非常高兴:“云阳。”
  他像个孩子,感情纯真热烈。他每天都在进步,把以前的事情一样一样想起来。说话,书写,阅读,各种自理能力。虞教授不叫他出门,他就不出门,每天一心一意等虞教授回家。虞教授心里酸痛,这不是韩一虎应该的日子。他不想问韩一虎所有问题,他怎么死的,他被谁杀的,他怎么活过来的,他怎么……走到虞教授家的。
  无所谓。虞教授告诉自己,所有都无所谓。
  他计较的,只有韩一虎。
  韩一虎在,就可以了。
  虞教授搂住韩一虎:“抱歉回来晚了。”
  韩一虎很兴奋,把他一天的成就拿给虞教授。一叠纸,他正在练习书写,越写越漂亮,越写越像以前的小韩警官。虞教授一看,眼圈发红。他害怕韩一虎想起曾经经历死亡。以前的,曾经死了的小韩警官,正在回来。
  韩一虎有点慌:“云阳怎么了?”
  虞教授摇摇头:“没事。”
  韩一虎又高兴起来,搂着虞教授蹭来蹭去撒娇。虞教授薄薄的身板架不住他,两个人跌进沙发。
  韩一虎箍着虞教授,一直蹭。虞教授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叹气,递给他。
  韩一虎停止蹭蹭,眨眼看戒指。
  虞教授轻声道:“戴上吧。对不起。”
  韩一虎不能理解虞教授为什么道歉。他想了半天,突然兴奋:“这是求婚?”
  虞教授愣住:“啊?”
  韩一虎更高兴:“你在向我求婚!”
  虞教授摸摸他的头发:“你看什么电视剧了?”
  韩一虎认真地看虞教授:“是求婚吗?”
  虞教授红着眼圈微笑:“对。”
  韩一虎单膝跪在虞教授脚边,向虞教授伸出手。虞教授笑意更大,眼泪滑下来:“你这是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
  韩一虎很固执,伸着手指。
  虞教授把戒指往韩一虎无名指上套。他有点担心戴不上,戒指却像是活的,一路滑下去,完美卡住韩一虎的手指。
  “无论贫富,无论生死。”韩一虎的眼睛在落地灯光里燃烧着勃勃的热情,年轻人的热情。
  研究半辈子最精密的科学与逻辑,虞教授现在连明天都管不了了。
  “无论贫富,无论生死。”他重复。
  言辞问林应:“你想过死亡吗?”
  林应一愣:“有几次差点面对死亡。”
  “那你害怕吗?”
  林应笑:“那时候没有遗憾,觉得就是一闭眼。没心才不会害怕。可是现在我的心里满满当当,如果死了,有遗憾,就害怕。”
  他亲亲言辞的脸:“我害怕。”
  “那……你想过复活,重生吗?”
  林应虽然微笑,异常坚定:“如果我走了,你不必难过。如果你出事,我肯定要去找复活的法子。”
  言辞着急:“我怎么可能不难过……不对我们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生命轮回,诞生逝去,都是规律天理,不能强求复活对不对?”
  林应笑意不变:“如果你出事,规律天理对我而言,都是废话。”
  言辞急得结巴:“不不不对,这不对,我……”他愣住,看林应。
  我……
  林应抚摸言辞的脸。
  我明白了。
  我明白……虞教授了。
  小猫,我慢慢教你。
  林应搂住言辞,摩挲他的头发,后脖颈,脊背,顺得炸毛的言辞放松下来。
  小孩,我要告诉你。
  韩一虎抚摸虞教授,扯他的衣服,把他压在沙发上,亲吻搓弄。
  这可憎的,不讲理的,没来由的,感情。


第22章 第 22 章
  22 犬
  朱门后面异常惨烈的虎啸激起风的愤怒。
  成年的威严的雄虎,身上插着几把细长的剑。血液在金黑的毛色间蔓延流淌。它喉咙里滚着咆哮,獠牙咬着兽王凛凛的尊严,一步一步逼近。
  斗兽场空空荡荡。虎的血液奔涌,流尽,巨大的躯体轰然倒地。这时候才窜出来一只毛色驳杂的狗,一路吠着英勇冲向雄虎,围着叫一圈。雄虎尚有气息,腹部起伏,眼睛看这只狗。
  狗叫得尽兴,低头撕开雄虎腹部的皮毛肌肉,直取内脏。
  雄虎一动不能动,喉咙里滚着最后一声虎啸,永远也咽不下去。
  “小勺最爱吃肝脏。每次都先吃肝脏,再吃其他。”管家笑眯眯地汇报,“小勺比上次勇敢了,这一次是趁新鲜吃的。”
  老先生闭目养神。
  “小勺越长越大越健康,要比大勺出色多了。”
  管家抱着清洗过血泥的狗,非常爱怜地抚摸。狗的眼睛血红,呲牙咧嘴,流着涎水。对老先生叫两声,讨要表扬。
  老先生没表示,管家抱着狗离开。
  “嚯,犬。”任继扶扶眼镜,“这家伙专吃虎豹,也就老先生为了听两声狗叫就随便养了。”
  “这么晚了任先生不休息?”
  任继乐呵呵:“老先生叫我去聊天,聊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不过哪里也比不过这里古怪了。”
  管家温和:“老先生好像睡了。”
  任继不在意:“没事,老先生说如果他睡着我可以叫醒他。因为刚刚说到轩辕集,罗浮山什么的。”
  犬瞪任继,似乎在评判任继的味道。
  任继并不理它,对着管家一点头,就要走。
  管家微微一眯眼:“罗浮山……”
  任继径直往前,管家忽然道:“老先生早就知道任启的事儿了。”
  任继叹气:“他是个蠢货。我比他聪明,所以我来投靠老先生了。”
  “那么,你成功没有?”
  任继回头笑:“你猜。”
  韩一虎睡梦中发出痛苦短促的声音。虞教授在他怀里醒了,轻声道:“虎子?”
  韩一虎没醒,一脸汗。他咬着牙嘟囔,虞教授勉强听清两个词:肝,肺。身上骤然过一遍凉水,他突然想起言辞曾经说过的话。
  小韩警官被找到时,是不是少了内脏。
  虞教授和韩一虎都没有穿衣服,虞教授抱紧他,皮肤贴着皮肤,人体最舒适的温度温柔地传递。
  韩一龙说,虎子有可能是被虐杀的。
  虞教授在夜色里睁大眼睛,看向虚无。
  林应去公司训练场,换了衣服,训练搏击。荒废几天,林应很感觉出来。不过其他人没觉得有差别,反正一样都是挨揍。
  雄性动物之间厮杀。人类比较进化,也许要顾及脸面。一旦真的打急眼了也只想弄死对方。林应是收放自如,并没使全力,巉岩气宇无可置疑,收拾起人只是随意。
  稍微活动活动,林应冲个澡换身衣服。他的骨骼肌肉实在太好,肩平背阔,撑得起风骨与精神,穿什么都有版有型。
  最近一个什么有钱人家喜得金孙,要摆宴,安保工作找的林应。会场宾客安排,技术组安全组的分配,林应大致看一下,还行。
  副总是林召派来的,挺能干。林应适度地压一下这位积极的中青年,他实在没打算发展太快。林应读书不多,知道当年孙权给孙策当县长,丰收也要做假账装作日子过得还凑合的道理。万一丰收只是撞运气,下一年旱了涝了账面对比惨烈,那不是自己找骂。
  然而林应的事业还是奔驰在康庄大道上。女士们容易青睐他,一只绅士礼貌的英俊野兽,在危险与不危险的边缘,致命的浪漫诱惑。
  那为啥言辞就看不出来我的魅力呢?林应原地转一圈。虽然最近成绩可喜,新鲜猫抓到手。不敢用力过猛,猫一旦被吓跑了上哪儿找?礼貌是给别人用的,没兴趣而已。
  林应手机响,他一看,居然是嫂子。沈肃肃在电话里急得哭,树苗儿又生病了。林召不在。
  “你们在医院?我马上到。”
  言辞听见一阵犬吠,声音让人非常不舒服。言辞四周看看,公园里人不多,也没有看见遛狗的。虞教授远远走过来,看到长椅上的言辞。
  “警官学院现在不好进。”言辞轻声轻气。太阳有点大,晒得他脸上两朵小红晕。
  虞教授永远衣着严谨,有着雅致的气息。他坐在言辞身边,看远处一帮小孩子踢球。
  “谢谢你一直以来想要帮助我。”虞教授放缓嗓子,“谢谢。”
  言辞抱着大包包。
  “上次你问我发现……他的时候有没有缺内脏,为什么?”
  言辞缩着。
  “你可以告诉我,现在我没什么不可以接受。”
  言辞轻叹:“上次咱们聊天,说到有个无启国,也叫无继国,不生育,人可以轮回重生,对吧。”
  “嗯。”
  “主要是靠……挖出肝和肺,埋起来,慢慢长成一个人。”
  虞教授眼睛一动。
  “最好是将死未死的时候挖,确保肝和肺还活着。”
  “那……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吗?”
  言辞沉默一会儿。
  “理论上来说,没了。”
  “不是不死?”
  “基本上,被吃光了。”
  虞教授睁大眼睛看言辞。言辞看地面。
  “无启民的肝和肺以前是稀世食材。普通人认为吃掉他们的肝和肺就能有相同的能力永生不死,所以历朝历代顶级的贵人们都想抓活的无启民。无启民除了埋进土里重生的能力,跟普通人并没有差太多,他们又不生育。渐渐地,吃得死绝了。”
  虞教授有些寒冷:“吃……人?”
  “谁知道是不是吃人,或者他们觉得无启民不算人,是神兽吧。肝要活割,肺要活割,割掉剩下的是‘厨余’,不管了。”言辞没什么情绪,“吃绝了无启民,也没有作用。再后来想研究能不能曲线达到目的,研究普通人的肝肺能不能羽化。无启民的肝和肺割了直接埋进土里就行。如果普通人这么搞,就需要费点周章。”
  虞教授越听越心寒。
  “我怀疑,小韩警官是他,或者他们,做出的成功试验品。用肝和肺羽化重生。”
  虎子是被虐杀的。
  虞教授绝望:“先杀他,再让他重生?为什么是虎子?为什么非得是他?”
  言辞攥紧包带:“我不知道。”
  对不起。
  “虎子的人生全完了!”
  对不起。
  “这算什么?”
  对不起。
  虞教授纤长的手指扣住长椅,指节泛白:“你是说,韩一虎现在其实很危险?”
  言辞很直接:“我在你家门口布了阵,这么多天没有发现异样。按理说做实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试验成功,我也想不通怎么小韩警官在家里呆着四平八稳没有人找。”
  虞教授一抹脸:“谢谢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言辞继续看街上的行人:“或者咱们可以合作。我也想知道做这种实验的人是谁。原来以为十年前的那个被除掉,就没人知道羽化的方法。现在看来,有人继承了。”
  虞教授蹙眉:“以前有人这么做过?”
  言辞脸色发白,声音冷硬决绝:“是的,有人这么做了。我父亲拽着那个人一起下地狱。”
  虞教授说不出话。
  林应赶到医院,树苗儿正在高烧,有气无力嘤嘤地哭,沈肃肃抱着他,咬牙歪歪斜斜地走来走去。树苗儿生病不能躺着,躺着就头疼要吐,必须要有人抱着来回走。沈肃肃细瘦纤巧,力气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自己倒是无所谓,她怕摔着孩子。林召不在,不得已才打电话给林应。
  林应摸摸树苗儿:“乖乖,给叔叔抱抱吧?”
  树苗儿哼哼唧唧满脸红通,迷迷瞪瞪听见林应的声音,感觉到他温和的气息,立刻伸着小手要抱。
  林应曾经抱着树苗儿硬挺着溜达一晚上不停,就为了树苗儿能完整地睡一觉。沈肃肃感激林应,对她儿子好的她都感激。
  叔叔比妈妈有劲,比妈妈高。树苗儿小脸蹭到林应衣服下面的牌子,凉凉的,耳朵眼里讨厌的声音立刻消失。树苗儿很舒服,在林应怀里埋着脸。
  将军印。
  林应恍然大悟,想把将军印解下来给树苗儿戴上,又想到言辞反复强调,不论如何不能离开将军印。
  林应只好托着树苗儿,让他的小脸儿贴着将军印,姿势更舒服。
  言辞背着大包包一路跑进来,沈肃肃看见他,有点惊奇。树苗儿昏睡,林应摇摇头,言辞点点头。他远远看一看走廊那一头的树苗儿,小家伙神魂几乎飞出躯体。
  言辞蹙眉:林召不是不在么!
  他低声对沈肃肃道:“树苗儿是不是吓到了?”
  沈肃肃焦急:“你怎么知道……树苗儿跟我说有狗叫,我根本没听到,没放到心上他就发烧了……”
  言辞也听到狗叫了。他略略疑惑,看到林应的两对巨大翅膀突然出现,扬起微风,拢着树苗儿。
  有林应在,树苗儿不会怎么样。
  林应突然听见一阵癫狂的犬吠。他一瞬间很愤怒,怎么医院里还有狗?再转身,幽静的贵宾病房外的走廊,走廊那一头言辞和嫂子,再无其他人。
  林应不讨厌狗,但是这吠声让他烦躁,想发怒。
  怪了。
  他自言自语。


第23章 第 23 章
  23 二鬼
  树苗儿折腾了几天,终于恢复活蹦乱跳。林应接他来,抱着小家伙站在菜地前面,指点江山似的指点自己的菜,顺便问小家伙晚上想吃什么。
  树苗儿小小叹口气:“反正叔叔你除了炒也就是凉拌。”
  林应生气:“啊呀你个小屁孩儿,我还伺候不了你了?”
  树苗儿嘎嘎笑,笑半天突然很柔弱:“叔叔我想吃冰淇淋。”
  林应很干脆:“不行。”
  树苗儿继续柔弱:“我生病刚刚好。”
  叔叔铁石心肠:“不行。”
  树苗儿在林应怀里扭动打滚撒娇,要吃冰淇淋。正闹着,言辞拿着矿泉水出来:“你们渴不渴?”
  林应转头看见言辞,笑道:“有一点。”
  树苗儿看见叔叔背后噌一声冒出四只大翅膀,欢快地翕张。他震惊地冲言辞比了四根小手指,言辞做个鬼脸,点头。林应看他俩鬼鬼祟祟,不满:“你们两个,接头呢?”
  言辞打开一瓶递给树苗儿:“你管不着。”
  树苗儿咕咕灌几口,抱着瓶子:“猫猫你今天去哪儿了?”
  言辞还背着大包包,脸上晒着两朵红晕。林应觉得可爱:“去找虞教授了?”
  言辞点头:“他请我吃饭。”
  “你们聊什么?物理问题?”
  言辞很大方:“物理我不懂啦。”
  树苗儿挣扎两下,林应弯腰把他放下地。言辞握住树苗儿小手,一眼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绳儿。他用手指挑出来一看,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翡翠蝉。
  言辞捻一捻,林应低头观察:“这个东西有什么不对?”
  言辞摇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这是谁买的?”
  “嫂子买的。卖挂件的人跟她讲这个是‘貂蝉’,升官发财的意思。”
  言辞乐:“挺好的。”
  林应斟酌:“真的没问题?”
  言辞把翡翠蝉塞回去,拍拍树苗儿的小胸脯:“没问题,树苗儿升官发财。”
  树苗儿还没到惦记升官发财的年纪,他现在只着急动画片到点儿了。
  言辞领着树苗儿去看动画片,林应在外面伺候菜地。他以前对土地不感兴趣。大约是年纪到了,泥捏的传统基因显现,看见泥土就想种点什么。
  树苗儿靠在言辞身上蠕动一个舒服姿势,翘着小腿小脚丫看电视。他生病刚刚好,最脆弱了。林应戴着草帽进来,树苗儿严肃:“叔叔我要吃苹果。”
  林应手里还有工具:“言辞你给他削一个。”
  树苗儿拿乔:“要切成小块儿的哟。”
  言辞是人肉靠垫走不开,对着林应一摊手。林应嘿一声:“小兔崽子。”
  树苗儿麻溜哼哼唧唧不舒服。
  言辞笑:“你其实在骂你哥。”
  林应去厨房切水果,言辞笑着问树苗儿:“你妈妈呢?”
  树苗儿看电视:“妈妈有社交活动。”
  林应端着苹果出来,递给树苗儿一把儿童水果叉:“嫂子怎么了?”
  言辞抽抽鼻子:“上次在医院我闻到她周围一种特别不好的味道。不是她的,可能是她朋友的。”
  根据林应多年当保镖的经验,夫人太太间的风起云涌丝毫不逊于男人之间的斗争,另一种厮杀的艺术。社交也算是一种工作,完全不轻松。里面的龌龊多了。
  “会不会殃及嫂子?”
  言辞摇头:“不会的。好比沾了土,拂掉就可以。只不过那味道太特别,特别的……腥。”
  说完他自己都莫名其妙,好像以前没遇到过。
  是什么呢。
  沈家家底丰厚,还是差了时间,起家不过十多年,岂止不懂穿衣吃饭。沈肃肃出生时没叼上金勺子,讲起来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女儿,别人看她是虚的。她自己不虚,不在意,别人不这么想。
  曲夫人怀了孕,所以饮料都是鲜榨果汁。女士们聊着天,曲夫人忽然笑道:“嗳唷,踢我了。”
  曲夫人肚子大得杰出,耸立起来。去检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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