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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蛉报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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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应恍惚,九棘园,下南镇,那几个要被划在一起组成经济区域的城市,都在一张长长的餐桌上,四周言笑晏晏,亮着雪白牙齿,等待分食。
  最贪婪的,是他大哥。
  言辞蠕动蠕动:“没关系啦,别害怕,我是白泽。白泽保护你们。”
  虞教授叹口气,把脸埋进言辞的毛毛里。言辞虽然小,毛量惊人,膨胀胀的膨化食品。
  韩一虎在夜色中行走。他是个健康乐观的年轻人,曾经。他特别热爱在阳光下打篮球,弹跳,夺分,展示小麦□□人的肌肉。虽然他只是想展示给某人看他年富力强的精力,别的女生的娇呼他也不介意,自信以虚荣为食。
  现在,夜色让他更舒服。他不愿意照镜子,苍白的脸泡在夜色里,浮尸一样。
  他是被做出来的。
  他是个试验品。
  韩一虎原以为不敢看自己的墓,和游光去化纸钱,竟然也没怎么样。墓里躺着的年轻人,携着信仰和荣耀死亡,可以成为家人爱人的伤痛与骄傲。
  和他这个不死不活的游魂,没关系。
  爱人。
  皎皎的爱人。
  韩一虎眼睛一热,捏鼻梁。四周很黑,是郊区的黑,他根本不用打手电筒,在夜里看得一清二楚。路上没有人,没有月亮,没有光。韩一虎走向庞大无比墓碑一样的九棘园主楼。
  主楼前广场地区还是土地,虽然平整过。十几个两米多深坑,一只一只死不瞑目仰望苍穹的眼睛。韩一虎叼着手电筒调查这些坑。警方调查的基本资料他全看过,这些土坑的形成在春天之前。被人精心挖出,修整,某种意义上按照一定规律严格排列。本地特有的花树开花会有浓烈的花粉,许家的土坑里没有发现花粉,在花树开花之前挖成——差不多就是韩一虎失踪的阶段。尸体被发现,没有完全白骨化,保存相当完好。考虑到当地各种气温环境因素,警方的验尸报告上推测死亡时间要先于小韩警官失踪的时间。
  花树的花粉会导致云阳过敏。身上起红斑,虽然不怎么痒。他在花树下扯着他的手腕子,一下看见一大片。
  韩一虎每个坑都翻一遍,没有更多发现。比较浅的潦草的两个土坑里韩一虎摸到一种非常亮的碎块。这么亮的碎块警方不会发现不了,很可能……正常人根本看不到这些碎块。淡淡的,凉凉的,说不上什么颜色的光。
  九棘园主楼里光线一闪。
  韩一虎立刻关闭手电筒,伏在浅一点的坑中往外观察。主楼非常大,没上窗,整体是个空心的,遮不住光。淡淡的亮氤氲出来,明灭晦暗,惊惧跳动。
  韩一虎把比剪下的指甲还小的碎块装进兜里,小心翼翼潜行,进大楼,悄悄上楼。没装栏杆的楼梯非常薄,一片压一片。韩一虎缓缓呼吸,嗅空中的气味。好像不是。记忆里的味道不太一样。似乎没有这种水泥味儿。他从土里出来……直接跑去云阳家,只能看到眼前的鹊儿,飞舞翩跹,黑白的颜色,引着他。
  难道不是九棘园?
  韩一虎无声无息上顶层。最顶的顶层,中央摆放着,一只晶莹透亮玉石的巨大盒子。韩一虎等一段时间,没有其他动静。他上前去看,长大约三拃,高一拃。缺一个角,质地和他在埋主播的浅坑里的摸到的碎片非常像。他刚想从兜里摸碎片出来比对,突然听见一声震天的蝉鸣。他眼前一花,连滚带爬躲到一个圆形巨柱后面,蝉鸣锯他的耳朵,头骨欲裂。他捂着耳朵张着嘴,用尽意志力不叫出来。
  玉盒子越来越亮,越来越亮。韩一虎发现在玉盒子的亮光范围内,隐隐照出黑黑的人影。一个,两个,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鬼。
  韩一虎觉得脊梁发麻,他警告自己别矫情,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怕成这样。他勉强聚起眼神,正看见面前一张人脸。
  半透明,黑色的,五官是洞的人脸。
  韩一虎彻底僵住,大脑做不出反应。
  那东西贴着他看,看了半天,飘走。
  族人。
  有族人哟。
  活着的族人。
  细细簌簌的低语水纹一样荡开,冲着韩一虎。大大小小的鬼影用空洞的五官对着韩一虎。
  族人。
  族人,过来。
  韩一虎迷迷瞪瞪被一个力量扯出巨柱,他舒服得想睡,想躺进那个盒子。不对,盒子躺不下他。
  可以把肝肺放进去。
  韩一虎想,刀呢?
  历朝历代,无启民都是珍贵的补品。人不能吃人,所以贵族们不承认无启民是人。他们认为吃了无启民的肝肺起码延年益寿,要活着剖出来吃掉,趁新鲜。无启民的幼童最上等,青壮年次之,女人再次之,老人最下等。有些看年老的无启民实在不够,于是强心挖肝肺,叫“种人”,种出幼儿,养到合适的年龄再吃。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无启民外表上看与常人无异,除了死亡之前尸体的处理方法。一旦被发现有人把血亲的肝肺往土里埋,基本可以确定这一族人都是无启民。
  韩一虎看到幼小的,奶胖胖的小孩子,手里还攥着零食,被人领着去膳房。
  你们吃人啊!
  你们不得好死啊!
  韩一虎在空中不受控制地嚎啕,谁也听不见他,他哭得声嘶力竭,实际上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一虎一闪神,大梦初醒,眼前穿着斗篷的人一只手包着纱布,还在透血。那人伸手摘下斗篷帽子,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微笑的男人。
  韩一虎一拳打上他的下巴。
  任继生挨他一拳,微笑着擦擦嘴角。四周的鬼影嘈嘈切切,简直是在高兴。
  两个族人。
  两个活着的族人。
  任继一听,笑意越来越大,不再是皮笑肉不笑,堪称苦笑:“我把你做出来,你现在是无启民……我竟然对你动了同族的感情。荒唐。”
  韩一虎还想揍他,任继手指一转,韩一虎被一股力量拖着钉在原形巨柱上。
  “这个盒子,叫玉横。装不死药的。可以用来安魂。”任继用手指摩挲韩一虎的脸,“我一直在收集同族的魂魄。无启民没有轮回。你也一样。如果肝肺有损伤,你就完了。”任继的脸在玉横微弱的光芒下似悲似喜,“放进这个盒子,也不能怎么样。不过我竟然做出一个自己的同族。”
  任继仰天大笑,他一只手扣在韩一虎喉咙上:“要不要再验证一下。还是有点区别,你从土里爬出来竟然不是幼年。”
  他疯疯癫癫,自言自语,一会儿要杀韩一虎,一会儿又说不能杀,还有用。韩一虎玩命挣扎,突然破空一箭,任继一愣,狰狞地看韩一虎:“你把白泽引来了!”
  他一只手还在滴血,情绪很不稳定。韩一虎挣扎得手脚皮肉破烂,他怒吼:“我早晚宰了你,别担心,我会把你的肝肺趁新鲜挖出来埋着!”
  更多的箭簇扑过来,落地即消灭。任继一把薅下韩一虎,低声道:“这玉横里装的都是你同族的魂魄,散掉就散掉,我们没有来生。你想把白泽引来让他们魂飞魄散,可以,随便!”
  韩一虎隐约看到有幼小的人影。
  他脑子里蝉鸣声声,全是那个白白胖胖,高高兴兴地被人往膳房领的奶娃娃。
  韩一虎揪着头发,任继探手一抓,韩一虎眼前一黑,五楼空空荡荡。
  林应亲大爷的六甲六丁冲上来,非常疑惑地停住。林应跟着往上跑:“我的亲大爷诶!咱们能把命令更新一下吗?先不追杀面具男行吗?我找人我找……虎子?”
  韩一虎爬起来就要跑,虞教授把言辞往林应怀里一塞上前一把抓住他。韩一虎不敢看虞教授,虞教授好看的眼睛瞬间有泪光。他慢条斯理卷衬衣袖子,韩一虎坐在地上。
  言辞在林应怀里眼睛肿肿,只好不动声色嗅嗅空气,然后用爪爪拍林应。
  “咱先走吧,虞教授有点要紧事处理。”
  林应看虞教授已经卷完袖子,冒一句:“我个人主张反对家暴。”
  “走啦走啦。”


第45章 45
  45 半结盟
  林应抱着言辞往外走,一回头,正好看见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虞教授练过自由搏击,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他不只是穿着西装马甲走台步的菁英,他是个警察。
  一级警督。
  韩一虎被摔得趴在地上,虞教授弯腰扯起他的领子,他感觉到虞教授有些急促的喘息喷在脸上。
  “还手。”虞教授修长的脖子在夜色里润润地白着,韩一虎知道用嘴唇去触碰的温热感觉。虞教授愤怒:“还手!”
  韩一虎全身死着。他一直当自己死着。
  虞教授一拳打过去,韩一虎抑制不住咳嗽,伸手抹嘴角。他说什么都不抬眼,他不敢面对虞教授的眼睛。
  小韩警官踏进警官学院的第一天,看到优雅走过去高挑的人。熊熊的年轻人的荷尔蒙烧得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无法在甲板上站稳的水手,狂风暴雨滔天巨浪中看见海神。海神有一双海的眼睛。深邃,黑暗。
  虞教授后来告诉他,光线只能穿透海面二百米。二百米以下,是渊薮。强大的水压,无法到达的光线,仿佛死亡的禁地。感激现代科技,发现海底得天垂怜的惊人冶丽。
  二百米以下,以下,是生命涌动的初始之地。
  韩一虎用手背挡住虞教授的眼睛。把儒雅当武装的人,正眼泪潸然。
  韩一虎恍然。
  他已经穿过威严无常的海面,抵达深邃平静的深处。小韩警官的灵魂早就沉入海底——沉入那双海神的眼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韩警官一直在虞教授的手心里捏着,一直在。
  虞教授攥着小韩警官的领子,越攥越紧,他想要他的命,有一瞬他是真的想杀了他。雄性动物的自私凶狠和占有欲,温柔斯文的虞教授,其实一样不少。
  “你让我失去你一回。还要让我再失去你一回。”虞教授的眼睛贴着小韩警官的手背,感觉到小韩警官冰凉的体温。以前的虎子身上一年四季热度蒸腾,昂扬的精神点燃热情,他夏天根本不愿意挨着虎子。
  不是这样凉。土地下面阴阴的凉。
  小韩警官放开虞教授的眼睛,凑近他美好的颈窝,压低嗓音,颤抖着嗓子:“墓里那个,是韩一虎。墓外这个,是什么?”
  小韩警官的眼泪砸在虞教授肩上。虞教授吞咽,深吸一口气,眼睛里泛着琉璃的水光:“也是韩一虎。你就是你。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你要相信我。”
  他伸手搂住已经崩溃的青年:“韩一虎,要相信虞云阳。韩一虎,要永远相信虞云阳。无论如何。”他低声重复,仿佛安慰幼儿,稳定的节奏舒适平和,“无论如何。”
  林应抱着言辞站在楼下,觉得九棘园还真是不负盛名鬼气森森。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根据言辞的理论,即便是鬼魂,等闲也不会在他面前没事找事。九棘园号称将近四十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只是平整大部分土地,光秃秃一个主体楼。应该是个生活广场,可惜到资金链断只有一幢楼起来。林应无意识地散漫随想,眼睛扫来扫去,一时又觉得困惑,这地方的感觉除了鬼气森森,还一种特别熟悉……什么感觉呢。
  言辞打个小小的哈欠,砸吧嘴。林应心有余悸地撸他:“我滴妈哟,虞教授那薄薄的身板,居然能把虎子抡起来。虎子身量跟我差不多。”
  言辞爪爪翘着,蠕动一个舒服姿势,眼睛有好转,但是肿肿的还挺可怜。
  “怎么圣兽也会过敏?”
  言辞原形太小,连带着说话都天真地细声细气:“鬼蜘蛛那种东西……是用怨灵饿鬼喂出来的。它喷出来的蛛丝非常的……不干净。蛛丝不会缠你,可能对人短期的作用不明显,但是对我这样的圣兽特别管用。如果不是我的修为足够好,早就被蛛丝缠住拖走了。”言辞很骄傲,“虽然我看起来不算大。”
  “是是,言辞最棒。”林应捏言辞的爪爪,觉得还是言辞“爱的挠挠”有足够的情趣,当然“爱的踩踩”也很可爱。过肩摔勾拳之类的,就过了。
  言辞小小叹气:“鬼蜘蛛养得那么大,不知道造了多少孽。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虞教授一枪就打中鬼蜘蛛的要害,就是它的眼睛。这不是说枪法的问题,虞教授看来是真的和我,们很有缘。”
  “哪种有缘?”
  “你有没有那种朋友,你们在一起并肩战斗,共闯难关,他在事情就会顺利?”
  “你喽。”
  言辞拍他:“注意用词,我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朋友。”
  “共闯难关……路岑?”
  “对,你们之间就是良性互助缘分。”
  “哦,那我冤枉他了,我一直以为是他太扫把星妨我才有那么多‘难关’。”
  言辞实在是想挠他,怎么有人这么欠挠,忍住:“总之虞教授跟我们之间是良性缘分。”
  “就是要团结他呗。”
  “嗯。”
  “你看过虞教授这本书吗?知道结局吗?”
  言辞眼睛又开始痒:“我声明一点,和书本一样,你不翻就不会知道内容,只看封面也只能看到标题。我本人很反对在非必要情况下去翻别人的书。那样不仅不礼貌,而且会造成我痛苦。我很容易共情,这特别麻烦。”
  “我以为你看过我哥的。”
  “没有,大概能知道标题是‘野心与远大前程’这样的。”
  林应捏着言辞小爪子不让他揉眼:“咱们上去看看吧,虞教授把虎子杀了就不好了。”
  言辞忍不住,挠之。
  任继包着长长的黑斗篷,一脚踹开管家的房门。他薅起管家,声音在喉咙里嘶哑滚动,带着可怖的笑意:“是不是你放鬼蜘蛛去抓白泽?”
  管家比任继矮一头,头发雪白体格健壮,非常冷淡地看着任继:“你放手。”
  任继咬牙,咧出犬齿:“白泽天地化育的圣兽,你用鬼蜘蛛个腌臜玩意儿去抓白泽,是想欺天么?既然如此,上次我想让白泽穷奇两败俱伤,为什么在背后阴我!为什么!那些巫师里有你的人,是不是!操!胸骨碎裂还是轻了!”
  管家抬起腿踹任继,任继侧身躲开,一把推得管家坐进椅子。管家绷着脸:“任先生,你太自以为是,我犯不上对你使手段。只不过,你在老先生面前足够张狂,想搞死你的人可就不少了。鬼蜘蛛到底是谁放出去的,我会查。”
  任继大笑:“妈的一帮傻×,一帮傻×!这是在抢功?鬼蜘蛛我以后有大用!被朱砂给烧了!老先生养了多少年,上哪儿找第二只!”
  拦不住任继冲进管家房门的侍卫拥在门口,任继一挥手,一堆人飞出走廊。
  “任先生,你回去清醒一下,我建议你思索一些问题,比如,你在九棘园到底放了什么,还有,你的实验成果如何了,要不要把他交出来。”
  任继笑掀开斗篷,笑嘻嘻回头:“交出来?你们这帮傻×再吃他肝肺?那只会让你们飘着肥油的血管更加拥堵。”
  任继疯疯癫癫跑出去。
  林应艰难地把车开回家,三人一白泽坐在餐桌边,对着发呆。虎子鼻青脸肿,虞教授勉强整洁,言辞眼睛还是肿,全须全尾的只有林应,怪不好意思的。
  “目前虞教授家不安全。我希望你们俩住下来。”言辞非常主人气势地发言,“白泽身边最安全。”
  林应点头。
  虞教授没说话,虎子等他拿主意。
  “半结盟?”虞教授问。
  言辞更严肃:“半结盟。”
  虞教授叹气:“好吧。”他伸出拳头,和言辞的爪爪一磕,“成交。”
  虎子从兜里摸出一粒碎块,言辞走上餐桌,嗅嗅:“玉横。有魂魄的气味,和九棘园的味道一样。”
  虎子点头:“任继用玉横收集无启民。无启民本身不能轮回,或者说,他们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轮回方式。任继不知道为什么颠三倒四极其疯狂。”他深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比……第一次杀我的时候还疯。”
  虞教授桌子下面悄悄握住虎子手指。
  林应突然问:“你在九棘园附近打听出来什么了?”
  韩一虎一顿:“九棘园那片荒地建国前就有个称呼,叫‘石庄’,实际上没形成过村庄。曾经有过一个庙,破四旧就给砸了,里面供着……”
  “石娘娘。”林应接道。
  言辞在他怀里,仰头看他。
  “九棘园那边我一直觉得熟悉。原来如此。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不是搞过探矿?”
  “对。”
  林应笑:“那就更没错了。我就是在九棘园那个方位出生的。”
  虞教授看林应一眼。
  言辞很兴奋,吧嗒吧嗒领着虞教授和小韩警官去看客房。林应目送他们上楼,才掏出屏幕无声挣扎的手机,接听:“喂。”
  “怎么不接电话。”
  “不小心搞静音了。”
  “周末来吃饭,你嫂子煎刀鱼。”
  “哥。是不是有人在调查你。”
  “调查我的人多了,想害我的人更多,只会嫉妒的废物充斥世界。”
  “哥,我们是兄弟。路岑已经给我发报告了。”
  “你不用管。”
  “周末,周末我有事。而且我不吃刀鱼,太腥了。”
  林应挂了电话,听见二楼言辞兴奋的小声音,捏鼻梁。


第46章 46
  46 秦淮之镜
  林应躺在床上,倾听浴室里的水声。
  言辞变成人,洗澡。
  小家伙做什么都兴冲冲的,虞教授和小韩警官的到来他表现得很高兴。林应在黑暗里观察天花板,他琢磨一个问题,言辞其实愧疚。
  韩一虎就是替了林应。
  现在韩一虎调查林召。
  林应枕着胳膊发呆,他看见千丝万缕从四面八方穿过来,穿过去,打结,缠绕,捆着林召,林应,韩一虎,虞教授,所有人,连成苦海。言辞站在苦海中央,手足无措,无能为力。
  水声一停,林应过电似的清醒过来。言辞轻轻推开浴室玻璃门,像一朵泡得水灵灵的大花儿。他用漾漾的圆眼睛瞄林应,有一丝丝甜甜的腼腆。
  林应曾经发过誓,绝对不再不解风情。所以他在床上拗了个妖娆姿势:“来吧亲爱的。”
  言辞大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两个房客,立刻闭嘴。他扑到林应怀里,皮肤柔软湿润,有一点浴液的香气,沾了微冷的空气,微微起粟。林应用嘴唇安慰小猫的皮肤,小猫却越来越颤抖。
  言辞跨坐在林应身上,眼神明亮。林应在枕头底下排山倒海找中央空调的遥控器,言辞一拧他重点部位,林应躺着一弹:“亲爱的……那地方对咱俩来说都很重要……”
  言辞圆眼睛更亮:“我今天太高兴了!你明白吗?我现在有爱人,有家人,还有真的朋友!”
  林应扶着他的腰对他笑。
  言辞认真地掰手指:“我有家,有爱人,就是你,有亲人,是树苗儿,我有点想他了,还有朋友,虞教授!”
  好吧林召和韩一虎不在列。林应想。
  言辞俯下身,用脸蹭蹭林应,他刚变回人还没有摆脱猫咪模式:“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我居然全都有了。”
  林应心里一酸,摩挲他光滑的脊背。言辞腰背很挺,有标准漂亮的脊骨线。林应的手指在脊骨线上滑动,渐渐往下。
  “爱人之间做点有爱的事。”林应亲亲他,“你觉得呢。”
  言辞突然冒一句:“有些凉。”
  林应离开又开始在枕头底下求索,誓要找到遥控器,言辞立刻掰住他的脸在断崖边缘把气氛拉回:“你可以帮我……热起来。”
  林应把手贴在言辞臀部两边,热乎乎的掌心刺激言辞的感觉。
  “你的调情水平居然比我好……”
  言辞用纯净的眼神扫林应的胸肌:“不,我觉得只是你的水平太次……”
  林应的手继续往下滑:“但是我的行动力绝对够好,你承不承认,嗯?”
  林应震动的鼻音惊起费洛蒙,一个一个连着一个慌慌炸开,燃成火海。他使用性感的声音,带着笑意:“嗯?”
  言辞再次俯身,顽皮皱皱鼻子:“嗯……”
  言辞早上醒来,挠着爆炸的头发下楼。昨天忘了自己是人,睡相不大好,一脑袋扎林应怀里,早上就是这样了。
  虞教授在准备手冲咖啡,看到言辞微笑:“早啊。”
  言辞震惊:“林应原来有咖啡壶?”
  虞教授也惊了:“对不起我以为……我就用了……”
  言辞立刻:“不不不,不是,非常感谢,这个……”
  虞教授站在明亮的晨光里:“我看到有手磨,咖啡豆,以及很齐全的工具,所以就用了。”
  言辞好奇,凑在一边看虞教授滤咖啡。诸多讲究,预热滤网,闷蒸,注水,水雾带着油香油香的气味蒸腾。
  言辞撑着流理台,倾慕地看虞教授:“您这样,真好看。”像是做实验,隆重而庄重,每一步都要精准。
  虞教授笑:“我早餐习惯喝咖啡,不知道你们的习惯。有人早上喝咖啡受不了。”
  言辞一跳,一屁股坐上去,反正是大理石的压不坏:“不不不,您好像提升了我们家林应的生活品味。”
  虞教授看言辞,再看流理台,哭笑不得:“小孩子不要坐在这里。”
  言辞蹦下来:“对不起。”
  林应穿过二楼走廊,和虎子点头,揣着口袋下楼,虞教授和言辞已经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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