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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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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忆起很多事情,活着的时候,死去的时候,漂泊于尘世间的时候。
  “小东西,我可是一只恶鬼,你就不怕我?”
  他伸着长长的舌头,倒挂在树上,风一吹,就摆来摆去。
  那个人类的小孩却只是仰着圆圆的脸,笑笑:“你救过我,那就是我的神了。”
  小小的人儿恭敬地给他上了柱香,那缕青烟便一直在心头燃烧了许多年。
  关风月跪在地上,抱着那个葫芦嚎啕大哭,他记得的,他承诺过,他要成为这个孩子的神明,保佑那个曾经幼小的生命平安长大,为了报答对方朝夕供奉的香火和不离不弃的守候。
  关风月曾经迷失在人间,徘徊不得前。
  “我一向言出必行。”他哭了许久,待抹去泪痕后,依旧可以笑得眉眼弯弯。
  桐笑非最终没有再选择阻止。
  他们一起回了那熟悉的地方,告诉了罗新玉这件事。
  对方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便悄悄回了自己屋里。
  第二天,桐笑非还是坐在屋顶,远远地看见罗新玉在晒被子。
  “阿玉,你怎么在晒师兄的被子?”
  对方愣了愣,笑了:“我睡了一觉,都忘了师父不会回来了,还想着今天天气好,给他晒晒被子,别潮了。”
  他用手掸了掸那被面,不知道要说什么。
  “阿玉,你的剑术练到什么程度了?”桐笑非又问他,罗新玉顿了顿,道:“遇到了瓶颈,本来想等着师父回来,请他指点一下的。”
  “可惜小师叔不会剑。”桐笑非跳下来,跑到他跟前,“不如你教我,说不定你自己教着教着就开悟了。”
  罗新玉注视着她,眼泪便不自觉地涌出来:“小师叔,我总是觉得师父没走,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可我今天帮他收拾了下屋子,就好落寞。”
  桐笑非抿抿嘴,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可惜她不能。
  “我们练练剑。”
  罗新玉点点头:“好,我去库房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剑。”
  “用木枝也行的。”
  桐笑非莞尔。
  躲在角落里的姜冶没有勇气走出去,他害怕面对这一切,十分自卑,也十分胆怯。
  历岩躺在无尽的深渊之中,漫漫黑夜里,只有一颗红色的心脏散发着微弱的光。
  “大人,您真得同意这么做?”郭明恩蹙眉,他可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黑袍老人轻叹:“一切未可知。”
  许是一时心软,许是念及旧情,又或是,难得糊涂。
  历岩就这样躺了许久,直到亡散的魂魄重新凝聚,只不过醒来后的他,依旧没有记忆。
  “去吧,走过这条阴阳路,就能见到人间的日光。”
  老人的声音指引着历岩,一步一步向前。
  他懵懂中,只想着去到一片竹林。
  于是此生,他便落在了一户书香人家,家中的主人在老院子的窗边种了许多葱绿的竹子。
  他渐渐长大,如愿以偿地选择了自己热爱的道路,像每个平凡的人那样,普通又安稳地生活着。
  除了那颗心。
  神聚于内,彰显于外。
  傅青竹终是变成了前世里,最深爱的那个人的样子。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胸口的痛感丝毫没有减轻。已经没有力气再喊疼了,他甚至无法质问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究竟是谁。
  回忆是煎熬的,但逝去的时间却很短暂。
  对方取走他的心,也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
  “安心睡吧,我会留你个全尸的。”男人露出怜悯的笑容,或者可以说,有些心疼。
  若是有可能,谁愿意去当一个恶人呢?
  傅青竹动动嘴唇,便彻底没了气息。
  魂魄离散之际,张黎破阵而出,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救世主模样。
  “您为何要阻拦我呢?”
  男人很是不解,语气却也尊敬:“我一直觉得您是个聪明人。”
  “因为,我也有不顾一切要保护的人。”张黎笑了,“不然,你以为我费尽心力是要做什么?”
  “您喜欢关先生?”
  “不是,我爱他。”
  “可他并不知道,我不认为你这么做值得。”
  “因为爱他,所以才不希望他知道。”
  张黎的眼睛里仿佛溢满了星光:“我们从来不曾走在同一条路上,相遇就意味着永别,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想给他最好的。”
  对方愣了愣,抿抿嘴:“您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也就不会站到这里了。”张黎平静到不可思议,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却十分惊人。
  看样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奶糖渴望有收藏,呜呜呜呜呜呜


第38章 混乱
  陆小园盘腿坐在地上,饶有兴致地观望着门口那对师徒,笑笑:“关先生,您当真不坐坐?站着多累呀!”
  关风月环顾四周,所有人都被蒙住了心神,一时半会儿竟也解不开,难免有些恼怒。陆小园又道:“不如这样,我给您说说张家老爷子的事情,就当消遣消遣,好不好?”
  “生死之事,能拿来消遣?”
  “可那与我何干?”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桐笑非问了一句:“老爷子的事情,是不是和张黎有关系?”
  “当然。”陆小园叹气,“老爷子最疼他这个宝贝孙子了。”
  “我记得张黎说过,他小时候时常做噩梦,想必那个时候,应该出了件大事。”桐笑非蹙眉,她的耳坠忽然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声。
  屠凌到了。
  但陆小园并没有听到这个微乎其微的动静,反问道:“桐姑娘,你有没有见过张黎养的那只鹦鹉?”
  桐笑非愣怔:“没有。”
  “那就难怪了。”陆小园抿抿嘴,“你要是见过它,估计就能看出来这其中的端倪了。”
  “毕竟——”她故意拉长了语调,“时间太久,光凭一个模糊的名字,怎么会想到它就是——”
  话音未落,一道大雷从天而降,直接把整座屋子劈得七零八落,一声声凄厉的哀嚎过后,腐肉的气息被彻底蒸发掉了。
  桐笑非捂着口鼻,还是被呛得眼泪直流:“屠大人,您这出场方式能不能换一下?”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的人,没有资格要求我。”屠凌依旧站在她的刀上,冷眼睥睨着众人。陆小园更是被刚刚那一击打回了原形。
  一根断裂的青色藤蔓。
  “居然被一个藤蔓精欺负到头上,桐笑非,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屠凌很明显心情不好,她抬了下手,便收住了那些凡人的神识,“我让他们暂且睡一觉,过了今晚就不会有大碍了。”
  “多谢大人。”桐笑非不敢再耍滑头,而是恭敬地行了大礼。她也看出,屠凌这次非常愤怒,下手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稳准狠,但好像让对方爆炸的点并不在自己身上。
  桐笑非对于别人情绪的变化把握还是十分准确的。
  “不要愣着了,随我去院子里瞧瞧。”屠凌收了刀,路过关风月的时候,似是不解气地冷哼了一声。桐笑非赶忙搡了下师父,让他赶快跟上去。
  张潜以身为障,隔绝了院子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不过刚才屠凌的那道大雷劈得太狠,导致那屏障出了条裂缝。
  戴着面具的男人右手捧心,藏在身后,左手持扇,抵挡着对方的攻击。但奇怪的是,张潜出招非常狠,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手里的东西,更像要直接杀死自己。
  “张先生,您就算杀了我,历岩也活不过来的。”男人劝着,“倒不如退一步,让我将这颗心物归原主,若怀如果死而复生,关先生和小非一定会很高兴,岂不是皆大欢喜?何苦现在搏得两败俱伤呢?您不也是期望他们开心才一直坚持到现在——”
  “我来,是为了终结这一切!”张潜左手持符,满眼痛惜,“兜兜转转,你瞒我瞒,真得有意思吗?池蔚,孤独很可怕,但欺骗自己更可怕!你醒一醒,别执迷不悟!”
  男人顿了顿,低声道:“张先生,我不过是希望一切能重回原点。”
  张潜没有回话,点燃了手里的纸符,火红色的符文盘桓四野,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墨油味。
  “哼。”池蔚见他不肯退让,便化成了原形,招来云雨,如同在桑榆之东那样,重重岚烟翻涌,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张潜只是稍微慢了一步,便听到了自己设下的屏障破裂的声音。
  “妖物!”
  屠凌冷笑,势在必得。
  池蔚摘了面具,直奔被自己藏起来的傅青岩而去。
  “混账!”
  这次是关风月的声音。
  乱了,怎么都乱了?
  池蔚有些心急,被屠凌抓到了破绽,硬生生挨了一刀,鲜血直流。
  “呵呵。”他捂着伤口,将那颗心紧紧地抱在怀里。
  “还我。”桐笑非奔过去,径直要抢,池蔚一口血吐在了她身上:“小非,你不想看见鲜活的若怀吗?有血有肉,会说会笑的那个样子······”
  “你谁呀,有什么资格替我师兄作主?”桐笑非很是愤怒,池蔚愕然,继而大笑:“原来如此。”
  我忘了,你从来怕疼,想必是选择性的忘记了一些事,怪不得姜冶那么难过。
  池蔚不停地咳嗽着,他道:“你要是还能想起,就去看看那个孩子,他为了再见你一面,吃了不少苦呢,那天下大雨,我偷偷把他藏起来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头一歪,会失去了影子,唯独留下了那颗心。
  “烦死了,怎么这么多事?”屠凌很不高兴,手一挥,“死了的,我要通通带回泰山府,管他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
  “大人且慢,容我一试!”张潜赶忙阻止,关风月抬眼看他,受伤不浅,便走过去,道:“手给我。”
  张潜错愕,将双手背到身后,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关风月大笑:“你不要疼,可总得为小张黎着想,不然等他醒了,不知道要怎么哭呢!”
  “屠大人——”
  桐笑非看着气到即将失去理智的屠凌,不敢开口。
  这个时候,一只红色的鸟儿从张家宅子的深处飞过来,落在了张潜肩膀上。屠凌的眼神变了变,道:“我给你们一点时间道别。”
  桐笑非被这突然的转折弄懵了,对方抬手,漫天的星辰笼罩,傅青竹的魂魄便被收拢于一颗晶莹的珠子里,与那些星星一起发着光。
  屠凌握着那颗珠子,站在自己的刀柄上:“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这段时间,我容许你们决定自身的去留。过了期限——”
  她闭上眼睛,道:“可就身不由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了,史上最弱反派!


第39章 昨夜星辰
  关风月沉默地给张潜包扎好伤口,笑他:“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那妖怪道行不浅。”对方的眼神飘忽,“但是感觉,他好像并不想与我们纠缠,更像是,希望得到解脱。”
  张潜说不太清楚,可能是太累了,导致所有的反应都迟钝了许多。
  “哦。”关风月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什么时候走?”
  “很快。”
  张潜注视着他,目光闪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戏弄你的。”
  “萤火虫挺好看的。”关风月仿佛恶作剧那般,给眼前人的手腕上打了个蝴蝶结,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自以为从不输人一筹的。”他将对方的手捂在心口,“可为什么遇到你,就总是很倒霉?”
  “可能我霉神转世。”张潜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凑上前,轻轻吻了吻这个人的眼睛。
  我本来希望你能一直开心下去,但看到你会为了我哭,又觉得这样真不赖。
  桐笑非守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手里捧着那颗尚且温热的心,居然在犹豫,要将它给谁。
  屠凌倚着树干,不言不语地注视着几人的反应,离别之际,真是脆弱到不堪。
  红羽的鹦鹉平静地盘桓在院子上空,没一会儿,便落了下来,屠凌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伸出手,抬住了它的身体。
  “刀尖锋利,小心割到脚。”
  她轻声念着,那鸟儿就乖巧地站在她的掌心,弯着脖子,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屠凌定定地注视着他,第二次对时间有了漫长的概念。
  第一次是在那片血槿花田。
  她只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睡一觉,不想,却被一个人类少年惊扰了美梦。
  那是个怎样的场景呢?
  屠凌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日光。
  她和桐笑非不同,她从小就长在泰山府,自有记忆开始,陪伴于身旁的便只有无尽的幽暗。所以,当她化成一只红羽鸟飞出花田,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不速之客时,却意外发现自己失明了。
  突然失去方向感的她横冲直撞,直到撞进那个人的胸膛。
  “看不见吗?”
  少年的声音很清朗,如同晨间溪水那般干净,“不要怕,我会治好你的。”
  屠凌愣了愣,站到了他的肩膀上。
  没一会儿,她的感官便恢复了十之八九,除了依旧看不见。
  有些糟糕。
  屠凌很不高兴。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头,轻轻哄着:“乖。”
  人类还真是暖和,屠凌如是想。
  少年去了最近的一个镇子上,买了些草药,耐心地磨成粉,做成药膏,一点一点抹在她的眼睛上。屠凌嫌麻烦,狠狠啄了他一口。
  “弄疼你了吗?”
  不是。
  屠凌不想解释,便到处扑腾了两下,又被人捉住,捧在了手心:“刀尖锋利,小心割到脚。”
  她刚刚差点就落在了他擦拭过的佩剑上。
  人类真是软弱,屠凌撇撇嘴,鼻子忽然发酸。
  “还记不记得我?”她询问着眼前的这只鸟儿,对方只顾玩,完全没有理会。
  “也对,会记得就怪了。”
  屠凌自嘲地笑笑,那鸟儿扑棱了两下,落到了地上。
  张潜抽回自己的手,低声道:“好了,我还有事。”
  “嗯。”关风月笑着,“我等你。”
  “等什么?”
  “喝一杯?”
  张潜笑了,摇了摇头。
  关风月眼见着漫天萤火,山间起了晚风,他终是醒悟,那个所谓的封山大阵只是为了今天。
  “张潜,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会有今天?”
  眼前人眨眨眼,眸中的星子陨落:“我知道,你很固执,很骄傲,所以我想这种方法应该会比较好。”
  你尽管肆意地活着,不用顾及后果,我知道你有多宠爱那两个孩子,也知道你有多害怕孤独。我本想尽可能靠近你,可我身为一介凡人,无法陪你度过漫长岁月,如此,就只能送你最后的祝福。你若是能在今后或是欢喜,或是悲伤的日子里偶尔记得我,那便足够。
  张潜的心头涌上许多许多的言语,可他一句都没有讲。
  从前没有,此时也不会。
  很多感情,只能停留于此。
  关风月突然抱住他,深深地吻了下去。
  山风吹拂,最后的星辰也散去了。
  “张潜,是我输了。”
  关风月看着昏睡的张黎,竟然有些担心那个人没有听到自己最后的那句话。
  他输了,从柳河渡口相识那天开始。
  屠凌感受到时间再缓慢倒流,连同记忆都在被篡改。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将罗罗抱在怀里,静静地做着一个旁观者。
  桐笑非手里的那颗心不见了,她睡了过去。
  关风月也是。
  傅青竹好像还是那个细致的考古专家。
  而殷若怀,仿佛回到了从前。
  屠凌沉默地算了一卦,张潜能力拔群,所以逆转时光,将这次的事件抹去,并且,适当地改变了众人部分记忆。但再出色,毕竟只是个凡人,所以在这之后,势必会出纰漏,也势必代价惨痛。
  “灰飞烟灭了啊——”
  她轻声叹着,抬头看了眼朦胧的黎明,心头忽然涌出一股迷茫。
  人类的每一个决定,都难以预料对错,那么她作为神明,存在的意义在哪儿?是为了纠正过错,避免悲惨的结局,还是为了其他呢?
  “作为神明,只要倾听就好。”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遗憾、痛苦或是美满、幸福,那都是人生所必定经受的。他们做出决定,得到结果,我们站在生与死的边缘,也只能目送他们来了又走,哭着、笑着,再去经历另一个世间。”
  “大人,小神不懂。”
  屠凌抚着怀里的鸟儿,喃喃着,“可我现在不想袖手旁观了,我可以做我自己的选择吗?”
  “可以。”
  老人应允了,“放心去做吧,你也是时候去明白一些事了。”
  “多谢大人。”
  屠凌颔首,衣袖一拂,便将这惨淡的景象掩盖住了。


第40章 屠凌的选择
  傅青竹正在办公室备课,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学生敲响了屋门。
  “请进。”
  “老师,我来还书。”
  张黎情绪不高,眼眶微微发红,似乎有什么伤心事。
  “怎么了?”傅青竹很喜欢自己这个学生,聪明好学,也天真坦诚,一张脸上藏不住任何秘密。
  “家里有些急事,我得马上赶回去。”张黎将手里的一沓书籍放到傅青竹的办公桌上,“已经去教务处请过假了,大概一个星期后回来。”
  “路上小心。”傅青竹隐隐猜到了缘由,估计是张家老爷子去世了,要赶回去处理后事。
  “嗯,谢谢老师。”
  张黎匆忙道别,便转身而去。
  傅青竹的食指摩挲着书角,他印象中,张黎的爷爷很博学,很健谈,但身体不太好,今年更是一直卧床在家,想来,也是时候了。
  傅青竹很惆怅,有种故友尽离散,往日不可追的悲伤。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张家一趟。
  傅青竹驱车回了家,准备收拾一两件简单的行李,立刻就走。结果刚进楼道,就撞见了对门的邻居。
  “老关,出去买菜呢?”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心头却一痛,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是啊,我家小非今天要回来吃晚饭,我出去买点她喜欢的。”关风月穿着很随意,头发有些蓬松,应该是刚睡醒。
  他总是很忙,早出晚归,但傅青竹并不清楚他具体是做哪一行的。
  两人匆匆打了个招呼,便擦肩而过。
  傅青竹继续往家走,他家在二楼,平时都喜欢走楼梯。刚出楼梯口,他就又碰到了一个人。
  “您好。”
  傅青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是关风月的一个远房亲戚?叫什么来着?
  殷若怀微微颔首,侧身走过,他刚收拾好家里,要出去扔个垃圾。
  “你身体好点了吗?”傅青竹随后寒暄了一句,殷若怀有些愕然,但没有反驳:“好点了。”
  “嗯,那就好。”傅青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总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体不好,似乎生过很严重的病,但他们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谢谢。”殷若怀没有停留,径直去了楼下。
  傅青竹一阵落寞,说不清原因。
  他回了家,给自己养的几个盆栽浇了点水,便收拾了下行李,拎着小箱子又出了门。他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坐电梯。
  很奇怪,不太愿意碰到那个人。
  傅青竹一个人走了。
  桐笑非还呆在楼顶,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她很喜欢站在高处,因为看得远,能见到很多想看见的风景。
  她接到任务,要将逃出牢狱的恶灵追回,那个被刻上“罪”字的犯人最近又露出了些许马脚。
  “他可真是能藏啊!”桐笑非气不打一处来,耳边传来屠凌的声音:“沉住气,不要着急。”
  “好。”
  桐笑非握紧手里的短刀,压下了自己周身的气息。
  捉完这只恶灵,她就能安心回去和师父师兄一起吃晚饭了。
  思及至此,桐笑非又难掩笑意。
  屠凌冷艳旁观着,肩膀上的鸟儿忽然摩了两下爪子。
  “你想不想去看?”
  她低声问着,鸟儿没有反应。
  “也是,爱恨于你,应该没有关系了。”
  屠凌颇有些自嘲的口吻,她用指腹挠了挠它的下巴,莞尔:“张黎怎么想到给你取罗罗这个名字的?是你托梦了?”
  可若是会托梦,现在也不至于意识全无。
  屠凌的眼神有些寒意,她化成一阵风,带着罗罗去了一个地方。


第41章 池蔚的过去
  池蔚坐在墓园的一棵枯树上,形容消瘦。
  他不会轻易死去,但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心情。
  说实话,他没有想到张潜会这么做,给了历岩和殷若怀重新来过的机会,看似一切都变了,但其实也只是个冒险的赌博。
  最起码,只要他愿意,推倒这假象还是轻而易举的。
  “为什么呢?因为最后实在没有力量了吗?”池蔚有些不解,“可惜了。”
  他用手指在空气中划了个圈圈,干枯的枝桠上便长出了一片嫩绿的新芽。
  “屠大人来了?”池蔚笑笑,“抱歉,我没法让这里变得更漂亮些,失礼了。”
  屠凌站在树下,道:“姜冶哪去了?”
  “他去见小非了。”池蔚装作难受地咳嗽了两声,“我现在这样子,可管不住他。”
  “你觉得我会信?”
  “我累了,不想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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