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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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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儿,”庄贤皇后捧着儿子的脸,三年不见,这张脸黑了些,也瘦了些,脱了稚气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你在外受苦了。”
突然见着自己儿子,庄贤皇后喜极而泣。
“父皇呢?”秋瑞问,“父皇可还安好?”
庄贤皇后顿了顿,“西南战事吃紧,你父皇他等不及你回来,已经御驾亲征去了。”
“何时走的?”秋瑞问。
“今早。”
“母后在宫中等我。”秋瑞来不及安慰母亲,转身离开皇宫,策马追赶,只盼着父皇的大军还没走远。
官道上是浩浩荡荡的秋慈大军,一眼望不到头。秋瑞策马一路前行,终于看见了最前面的龙撵。
“父皇。。。父皇。。。”秋瑞使劲儿抽了身下宝马两鞭子,跑的快些,再快些,就要到了。
“瑞儿?”玉宗隐约听见秋瑞的声音,连忙回头。
“父皇。。。”秋瑞挥挥手,他已经看见玉宗转过了身。
“瑞儿。”玉宗道,“瑞儿。。。”
“儿子想您了。。。父皇。”
“回去吧,”玉宗说,“瑞儿回去吧,不必担心为父。”
秋瑞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大军前面的龙撵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直到这号称百万的雄狮也再也看不见一个身影,方才落寞的驾了马回宫。
他从三年前与父亲大吵一架以来,这还是头次相见,却只能夹在百万军中,匆匆一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玉宗亲征,太子监国,秋慈虽然一片风雨飘摇内忧外患,该过的日子却也得接着往下过。
晏景依然带着柳留仙住在小竹轩内,秋瑞却已入住东宫。
自打玉宗亲征以来,一年之内,西南捷报频频,秋瑞总算是舒了口气。只盼着父亲能早些班师回朝,他好继续无忧无虑的混在师父身边,可他却忽略了自己在经历这许多事情之后,心境早已与当年不同。
玉宗十八年末,西南传来战报,秋慈军大败,国主亲上战场,腿部受了箭伤。秋瑞心头一紧,这场仗已经打了快一年,之前传回来的都是打了胜仗的消息,本还以为战事很快便会结束,没想到此时竟然败了一场。
玉宗十九年,西南战事持续,周边小国也纷纷望风而动蠢蠢不安,只怕秋慈大军稍显败事,便会挥军北上。
西北内乱还未完全解决,若不是白愌棺牛峙略缫驯会癯嘶搿
与此同时,陕塬郡大旱,自打开春以来滴雨未下,百姓一片怨声载道。湖水小河早已干涸,地里的庄稼也尽皆旱死,整个八百里秦川,土地都皴裂成了一块块的龟纹。
关中地区颗粒无收。
江南水量也比往年少了许多,整个秋慈的百姓都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氛围中。
秋瑞看完最后一张奏折,眉头皱的更深了些,繁华盛世的表象终于是掩盖不了这腐朽不堪的内里了吗?父皇,你何时才能回来,我到底要怎么办?
秋瑞换了便服从宫里出来,身边只跟了小六子和莲汐两人。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在这皇城的大街上散步了啊,秋瑞想想,上次上街的时候是在何时?貌似已经是四年以前了吧,那时候还没跟师父出皇城,整日里完成了课业便四处游荡,没有西南战乱,没有陕塬大旱,没有西北动荡,也没有朝廷里一群阳奉阴违的官。那时候,真好。有师父,有父皇母后,后来还有了莲汐和留仙公子,这些他珍视的人。
“上次我们在皇城里逛是何时了?”秋瑞不由自主便问了出来。
莲汐侧着脑袋想了想,样子有些娇憨。“四年前吧,那天是七夕,晏景师父和留仙公子成亲,我们还逛了街上的花集。”
“四年了啊。”秋瑞感叹。
就是那日他们遇见了白悾锶鹬迕迹蟮娜兆颖阍嚼丛狡朐鹊墓斓馈K淙徽庑┛峙鲁僭缁崂矗伤站炕故侨隙税讗是事端的开头。
“瑞儿哥哥最近都很不高兴吗?”莲汐拉拉他,却并未向往常一样得到些许回应。
“没有,”过了好一阵子,秋瑞才揉揉她头发,“只是最近事情有点多。”
明明就很不高兴的样子,莲汐小声嘟囔,以前笑容明媚的瑞儿哥哥她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了。
“莲汐还想吃糖糕吗?”秋瑞问,他记得以前莲汐最是喜欢吃东街王记的炸糖糕,而留仙公子就喜欢吃荷花酥。
“嗯,”莲汐点点头,“不如再买些荷花酥吧,我们一会儿去小竹轩看看晏景师父和留仙公子。”
“好。”秋瑞笑笑,每次见到师父和留仙公子的时候,他都有一种仿若又回到过去的错觉,真好。
*****
“你们听说了吗?咱秋慈国现在已经全乱了套。”
刚走到东街街口,秋瑞就听见周围的百姓在三三两两的议论。他就近寻了个茶摊坐下,想听听这些事在百姓中间又是被如何议论的。
“谁说不是呢?”一人道,“皇帝陛下可是都御驾亲征了。”
“是啊,”另一人脸露担忧,“可是陛下御驾亲征都去了一年多了,怎的还没平了西南动乱?”
“不好打吧,”先前那人说,“我先前听说西南人都擅长用蛊毒,那玩意儿可厉害了。”
秋瑞想想自己以前貌似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禁挑起嘴角笑了笑。
“蛊毒啊。。。”一个粗壮汉子闻言打了个哆嗦,“那玩意儿可吓人。”
“西南起码还有陛下亲自镇守,我可听说西北也不太平。”
“你们说咱秋慈国年年风调雨顺,好好的怎么说乱就乱成这样?”
“什么风调雨顺?”一人嗤笑,“陕塬郡那边都旱了许久了,你难道没听说过?”听说陕塬郡人现今每日都有被活活渴死的。
“我说的是往年,往年可不就是风调雨顺吗?谁知道如今这般光景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神仙都是保平安的,我可是听说如今这副局面,全因秋慈出了一名祸星。”
“什么祸星?”其余人大惊,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秋瑞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们可知四年前,太子殿下收留了一个小女孩?”那人道,“当时太傅大人就说了,这小姑娘是个祸星焚世的命格,若是留在身边,会影响秋慈国运,将来必会天下大乱。”
“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那后来呢?太子殿下把那小女孩送走了?”
“并没有,太子殿下一直将她带在身侧,据说将来是要娶了做太子妃的。”
“果然是妖媚惑主啊,四年前太子殿下不是才刚满十岁?”
“如此妖孽竟然一直留在我秋慈储君身侧?”
“有现今这副局面太子殿下难道还不准备将人处理了吗?”
“我看难,听说太子殿下可是将那祸星宝贝的很,走哪儿都带着。”
秋瑞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隐隐泛了白色,脸上毫无血色,一片寒霜。“我们走吧。”
莲汐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袖子,“瑞儿哥哥。。。他们说的,你别在意。”
“嗯,”秋瑞的声音也是冷的,冰寒入骨。
“瑞儿哥哥,”莲汐拽着他,一脸认真,“如果用莲汐便能换来秋慈太平,莲汐愿意去。”
“别多想。”秋瑞握住她的手,手心也是冷的。
“那我们去买糖糕吧。”莲汐想打断他的思路,不要再想那些议论。
“你去吧,”秋瑞揉揉她头发,“我在这儿等你。”
“那你。。。。。。”莲汐不放心。真的没事儿吗?
“有小六子在,无妨。”
莲汐去王记买了炸糖糕,又去旁边买了一包荷花酥,速度比往常快了许多。
“我们去小竹轩吧。”莲汐说,每次见到晏景师父,瑞儿哥哥心情都会好。
“嗯。”秋瑞点头,“你不说我也要去找他。”
小竹轩的牌匾还是晏景亲手所书的那块,里面还是种满了梅兰竹菊,这个季节花都还没开,只有些竹子是郁郁葱葱的,涨势很是喜人。
“暮浅来了?”柳留仙正在院子里侍弄一盆不知名的小花,见秋瑞进来很是高兴。
“嗯,”秋瑞点头,却全无半分亲近的意思。“太傅大人呢?”
柳留仙愣了愣,暮浅一向是叫晏景师父的,今日这是。。。。。。
莲汐觉得气氛很是尴尬,将刚买的荷花酥递了上去,“瑞儿哥哥知道留仙公子爱吃这个,还惦记的很呐。”
柳留仙将东西接了过来,笑笑,“你师父他在书房练字。”
“嗯,”秋瑞寒着一张脸往书房方向走,“你们都在这儿等着,不必跟来。”
“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儿?”柳留仙问小六子。
“宫中每天都有好多事。。。”小六子抚额,他练武是有天赋,可识文断字就差了些,秋瑞每天要看的那一大堆奏折密报,他瞧上一眼就觉得头疼,如何还能知道都写了些什么?
秋瑞推门走进书房,仿佛能将整个房间冻住。
“暮浅来了?”晏景见他进来,将毛笔放在架上,收起了桌上的宣纸。
“太傅大人和留仙公子果然是心意相通,连见本王头一句话都说的一模一样。”
晏景抬头挑眉,暮浅今日怎的□□味这般重。
“可是最近朝堂之事很烦心?”晏景问。
“不敢劳烦太傅大人费心。”秋瑞说,“太傅大人既然志不在朝堂,便烦请日后不要妄论国事,更不要将天灾人祸尽皆推到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身上。”
“暮浅此话何意?”晏景皱眉。
“太傅大人心知肚明。”秋瑞冷眼瞧着他。
“我不知。”晏景说,“暮浅有话直说。”
秋瑞盯着他眼睛,仿佛从此便能看透此人内心,却终归只见一片坦然。
☆、39、秋瑞恨晏景散谣言,柳留仙进宫为人质
“我差点儿就忘了,师父的演技一向很好。”秋瑞笑笑。“口才也甚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晏景不悦。
“这就要恼羞成怒了吗?”秋瑞看着他,“你在百姓之中散布谣言,说莲汐是祸国殃民的祸星时,怎么没想一想我会不悦?”
“为师何时说过这些?”晏景愣了一下,“我没有。”
“四年前便说过,今日我又听街上百姓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秋瑞冷哼一声,“你明知道我喜欢她,若是再动旁的心思,我便让留仙公子变成祸害秋慈的魔头,寻了副好皮囊来迷惑当朝太傅,想来这个故事若是多加润色必然会受皇城百姓喜爱,到时候为了除魔是烧是剐可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你敢!”晏景指着他,“留仙他对你不薄。”
“莲汐亦对太傅大人尊敬有加。”秋瑞与他对视。
“此事真不是我所为。”晏景觉得很冤枉,他都已经好久没有出过门了好吗。
“此事只有你知,”秋瑞眯了眼睛,“当年第一个说起此事的,不也正是太傅大人吗?”
“你。。。。。。”晏景很想清理门户。
“还望太傅大人日后自重,毕竟现今也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你敢威胁我?”
“本王说的是事实。”
“太子殿下此番到底意欲何为?”晏景看着他,看不清眼底神色。
“与太傅大人叙旧,”秋瑞将手放在背后,“顺道说一句,往后若是无甚要紧事,太傅大人就不必出这小竹轩了,毕竟现今不比往日,街上可是乱的很。”
晏景眯着眼看他,“你要软禁为师?”
“话可不能这么说,”秋瑞瞥他一眼,“如今整个秋慈都动荡不安,为保太傅大人安全,本王只能出此下策,本王一会儿回宫就会加派人手日夜护着这太傅府,等到何时天下太平,自然不会再限制师父自由。等到那时,太傅大人不管是想继续为官,还是辞官回乡,本王都会准了。”
晏景嗤笑,“暮浅觉得困得住我?”
“自然不能,”秋瑞笑眯眯的看着他,“太傅大人武功盖世,本王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近日母后经常睡不安稳,我想请留仙公子进宫为母后抚琴安神,不知太傅大人意下如何?”
晏景“。。。。。。”你。。。这个逆徒!
“本王知道太傅大人与留仙公子日夜相守恩爱有加,可看在本王一片孝心上,还望成全。”
“既然太傅大人不语,”秋瑞接道,“那本王可就当你是答应了。”
秋瑞从书房出来,晏景并未跟着,眉头紧锁,到底是谁,将莲汐之事传了出去?好毒的一招转移视线离间师徒。。。。。。秋慈恐怕,已经回天乏术。
“瑞儿哥哥你和师父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莲汐笑眯眯的过来拉秋瑞,小六子疑惑的揉了揉眼睛,他刚才在莲汐低头的一瞬间,从她眼底看见了一片黑雾,想再看清一些却什么也没有。
真奇怪,小六子嘟囔了一句。
“怎么了?”秋瑞问。
“哦,可能是我眼花了。”小六子笑笑,“太子殿下,我们现在要回宫吗?”
“嗯,”秋瑞点头,“出来了许久也该回去了,只是还要烦请留仙公子随我进宫一趟。”
“有事?”柳留仙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秋瑞说,“我母后近日总觉心神难安,失眠多梦,所以想请留仙公子为她进宫抚琴安神,方才我已同师父说过了。”
“那好,”柳留仙说,“我去取了琴来便随你去。”
“不必麻烦了,”秋瑞笑笑,“宫里珍藏了诸多名家古琴,留仙公子瞧的哪个顺眼,直接拿了用便好。”
柳留仙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那好。”
*****
国师府上,自打南行身死,顾清让越发显得老迈,本就浑浊的眼底现今更是睁也睁不开的模样,脸上也是颓败的灰白色,仿佛已经燃尽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几月未见,国师大人这身子怎的看着又弱了些?”白端己从侍从手里接过茶杯,“还当要多加保重才是。”
“劳烦王爷关心了。”顾清让说,声音嘶哑。
“西南那边怕是要顶不住了,”白端己喝了口茶,自顾自的说。
“玉宗亲率百万雄师,能被拖了这许久,西南藩王也算是有些本事。”顾清让说,“无妨,不是还有西北吗?”
白端己皱眉,“西北。。。恐怕不妥。”
“西北藩王现今不正是白府世子?”顾清让抬眼看看他,“王爷这是不忍心让自己儿子背上一个叛国的骂名?”
“已经都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何不忍的?”白端己内心苦闷,“恐怕我那逆子不肯听我的。”
“哦?”顾清让意外,难道几年前白惾ノ鞅闭蚴夭皇钦獍锥思合碌囊徊狡澹
白端己叹了口气,“此事不说也罢。”
“到底何事?”顾清让问,“既然王爷已与我合作,又有什么是不能开诚布公的?”
白端己一咬牙把心一横,“若不是我暗中将当年彦旺达在皇城遇害的消息传去了西北,那逆子恐怕早已将西北安定兵权交还给了皇帝,自己跑回皇城来了。”
“家门不幸呀,”白端己接道,“我也不瞒国师大人,白惸苋ノ鞅北呓且蛭拥钕隆!彼较衷诙疾恢溃蹦曜约叶雍陀褡诘降状锍闪耸裁葱椤
“还有这事?”顾清让心想,这师徒二人果真都是个祸害人的,让人喜欢了就心甘情愿的去做一切。
“太子殿下心中好像却并无令郎。”顾清让喝了口茶润嗓子。
“说到太子,”白端己道,“近日皇城百姓中的传言国师大人可听过?”
“当然,”顾清让笑了一下,嘴角牵动着脸皮显得更加狰狞。“那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白端己大吃一惊。
“四年前我曾听玉宗玩笑似的提过一句,说太傅算出了那小丫头是个祸星,当日里也没在意,最近闲的无事便又推算了一番,竟然果真如此。那晏景这么多年被玉宗捧着,想来也是真有些本事的,将此消息放出去,正好离间了太子与太傅的情谊。”
“国师大人果真高招!”白端己由衷敬佩。“据说前几日太子将柳留仙请进了宫为皇后抚琴安神,还在太傅府外加派了人手看护。”
“此事我知,”顾清让说,“什么抚琴安神,不过是留个人质在宫中罢了,看来百姓谣言太子是认定了太傅所传。”
“你去安排下面的事吧,”顾清让挥挥手,“既然西北动不了,也总得想想其他法子。”
*****
五日后,西南传回捷报,玉宗大胜,西南叛军尽数被诛灭,周遭小国也消停了下来。
留下了一部分军队处理战后事宜,玉宗已率大军班师回朝。
“太好了!”秋瑞放下手中奏折,这是一年多以来他听过的最好一个消息。
可是。。。要和谁去分享?
秋瑞唤来莲汐和小六子,“西南胜了。”
“太好了,”小六子没心没肺,“太子殿下这下能好好休息了。”终日都把自己埋在一堆奏折里,想想就可怕。
“嗯。”秋瑞笑笑。
“我们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傅大人吧!”小六子今日有些兴奋。
秋瑞“。。。。。。”
“瑞儿哥哥不想去?”莲汐拉拉他。
“去。”秋瑞说,“这就去。”
莲汐眼底闪出一片黑雾,比先前更浓了些。
小六子挠挠头,我又看错了?莲汐最近怎么看着有些奇怪。
终归是回不去在外面的日子了,小六子心想,那时候多好,太子殿下没有这么多烦心事,还能整日见着太傅大人和留仙公子,莲汐也是很可爱。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小竹轩内,晏景正靠在院子里喝茶,见秋瑞进来也并未抬眼,自顾自的继续晒太阳。
“师父,”秋瑞说,“西南胜了。”
“嗯,”晏景哼出一个音节,并不是很想理他,都打了胜仗为何还不将柳留仙给他还回来。
“父皇已经班师回朝。”秋瑞也不在意他态度,“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等父皇回来,”秋瑞接道,“我想母后的失眠也会好上许多。”
“所以?”晏景瞥他一眼。
“到时留仙公子就能继续和师父相伴余生。”秋瑞笑笑,今日他心情甚好。
晏景继续喝茶。
“师父既然不愿与我多说,那我便先告辞了。”
从小竹轩出来,小六子有些纳闷,怎的感觉今日太子殿下与太傅大人说话时,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瑞儿哥哥我们还要去哪里?”莲汐问,她心里有些担忧,好像瑞儿哥哥最近脾气总是很大的样子,而且越发的不受控制了些。
“去东街给你买些小食吧,”秋瑞说,“宫里的点心又不爱吃,老是惦记着这些路边小食。”
莲汐冲他笑笑,心里想,那是因为这些承载了她最欢快的时光啊。
几人难得出来如此闲散的逛一回,秋瑞正看着莲汐走进一间铺子买蜜糕,迎面便有一匹马冲了过来,小六子将他往旁边一拉,“太子殿下小心。”那马却已然停在了秋瑞面前。
“太子殿下,”马上的驿官翻身下马,当街躬身而跪。
“何事?”秋瑞不悦。怎的在街上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有什么是不能回宫再说的。
“八百里急报。”驿官将一封信函双手捧上。
秋瑞接过看了一眼封口的火漆,“回宫。”
“这是怎么了?”旁边见着这一场面的百姓小声议论。
“好像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你看太子殿下刚才那神色,可别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不能吧?我可是刚听说西南打了胜仗呢,陛下已经班师回朝。”
☆、40、帝后亡泉下再相会,求不得秋慈易新主
密函上说:东北叛乱。
秋瑞坐在案前,皱紧了眉头。东北终归还是出事儿了。
“太子殿下,”内官上前行礼,“有驿官觐见。”
“宣。”
秋瑞打开密函,另一封八百里急报,玉宗途中听闻东北叛乱,已经改道去了东北,暂时不回皇城了。
秋瑞心中一紧,想立马去换了他父皇回来,自己亲上战场,可是。。。。。。一来一去间,这偌大的皇城又要交给谁?还有谁是他能信任的?秋瑞将两封密函一并放于火上,待火舌将其舔为灰烬方才作罢,连他曾经最信任的师父都是如此,还有谁能值得相信?
东北大乱,新上任的东北总兵联合北辰等国,向秋慈内陆进犯,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
玉宗带出皇城的百万雄师,经过西南征战,已经死伤过半,又留下了部分坚守西南,剩下的再赶往东北早已是疲惫不堪。
“不如手下先护送陛下回皇城吧。”一位将军说,东北战事严峻,不止要面对东北军,还有北辰等国参与其中,这一仗要比西南难打许多。
玉宗摇摇头,他回去了,要派谁来?“西北怎么样了?”玉宗问,若是白惸艹榭淼故强梢钥悸恰
“暂时还算稳定,但全凭西北藩王施展手段压着。”陛下若是想抽了他过来,恐怕西北也安稳不了。
玉宗抚额,轻叹了一声,问“太子在皇城可还好?”
“太子殿下监国尚算顺利,只是。。。。。。”
“嗯?”玉宗挑眉,“瑞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属下听说,太子殿下好像。。。好像将太傅大人软禁了。”
“怎么会有这事?”玉宗震怒,“先前怎么无人向朕禀报?”
“今日才传回来的消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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