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酌鹿-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记着,一直记着。”沈楼垂目,握住林信冰凉的双足捂热。
  林信被他弄得有些痒,忍不住蜷了蜷脚趾。


第92章 葛生(五)
  得知林信只是魂力过剩并无大碍; 封重就先一步回了京城; 以应付元朔帝那边一道比一道急的诏令。
  林曲倒不急着走,坐在浣星海的凉亭里跟沈歧睿下棋:“世伯得空去踏雪庐劝劝我父亲吧,整日里不出门,就知道拿家里的孩子消遣。”
  坐在一边修箭羽的沈楹楹插嘴道:“爹,听见没; 无事就走亲访友去; 切莫天天盯着家里的孩子。”无所事事的沈歧睿; 近来开始惦记女儿的婚事; 叫她很是头疼。
  沈家老爹黑了脸。
  林曲弯起波光潋滟的桃花眼; 缓缓落下一子,断掉了沈歧睿一条好路。
  不远处的水榭上,朱星离正教温石兰操纵红线的技巧。温石兰笨手笨脚学得极慢,在林信昏睡的这几日里; 勉强学会了基础要领。
  “今天,咱们学点难的。”朱星离单手拨弄红线; 那边贺若就坐了下来; 潇洒地跷起了二郎腿。
  “这……”温石兰从没见大汗这般坐过,他们草原汉子都是岔开腿坐的。
  贺若无奈地笑; 任由朱星离逗弄他家阿干。
  教了二郎腿,又教翻跟头、挠痒痒、挖鼻孔,看得温石兰满头大汗:“这些就不必了吧?”他是断不会让贺若做出这种动作的。
  “哎,该学的还是要学的,改日你们回北漠无人教习; 临到用时可没地方哭去。”朱星离摆出传道受业的先生嘴脸。
  “师父,师父!”林信快步跑过来,窜到师父背上。
  朱星离被撞得趔趄,连带着贺若也做了个极为怪异的动作,赶紧把红线还给目露凶光的温石兰,将背上的大膏药给拽下来:“臭小子,多大了还撒娇。”
  “嘿嘿,”林信恬不知羞地呲牙笑,扯着师父衣袖往外走,“走走走,有个好东西给您看。”
  朱星离被拉到沈楼的住处,见到桌上摆着的东西,顿时吃了一惊:“这是……”
  桌面上,无数碎玉屑组成了一副山河图。
  小鹿玉佩碎裂,林信就把它与娘亲留下的角铃放在一起,打算等重新埋葬双亲的时候一并埋进去。谁知那碎玉遇见角铃就开始不停地晃动游弋,似要摆出什么形状来。
  林信索性一把将玉块捏成齑粉,碎玉便在角铃的影响下显示出了这么一幅图来。这图应当是用某种术法置于角铃之中的,那块玉佩中有特殊材质,碰见角铃如同铁屑遇到磁石,瞬间摆出了原本的模样。
  朱星离仔细看着那些起伏的山峦,沉吟片刻,单指点在那尤为突兀的一处:“莫归谷与大荒的交界。”
  “师父,这是不是矿脉?”林信小声问。先前贺若说过,林争寒生前找到了新的鹿璃矿。
  “十之八九,”朱星离抬抬下巴示意林信把图描摹出来,“以我对你爹的了解,这肯定不是他养外室的地方。”
  “咳咳……”沈楼呛咳一声,及时拉住林信试图欺师灭祖的手,“明日我陪你去看看。”
  墉都先前被蛮人攻城,城墙残破不堪。钟家兄弟这些时日一直在忙着修缮城墙。墉墙是用西域莫归谷的石头造的,这苦差事自然就落到了钟家头上。
  钟有玉站在石料堆上,忍不住抱怨:“你说说,这四域国公,是不是咱俩最惨?”
  “你惨,我不是国公。”钟无墨接过属下地上来的石头眼看,点头示意可以用,叫他们继续。自己则迈开腿往僻静处走,省得别人瞧见他自说自话。
  站在莫归崖上,俯瞰云雾蒙蒙的山谷。当年他跟沈楼一起跌下去,钟戮试图杀沈楼,理由是嫌麻烦。后来才明白,这应是叔叔钟随风下的命令。不过人都死了,再计较这些也没甚意义。
  “谁说你不是国公?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钟有玉丝毫没有察觉自家弟弟的感时伤怀,还在喋喋不休,“如今百废待兴,林曲诸事不管在浣星海下棋喝茶,朱颜改抱着猫去京城跟皇上讨要战场消耗的鹿璃,沈楼那个见色忘友的混蛋……”
  “你说谁是混蛋?”林信踩着旸谷剑突然出现,一把抓住钟有玉的衣领,直接将人扔下悬崖去。
  “啊啊啊啊啊!”钟有玉惊叫不已,想要御剑却被弟弟阻止。
  钟无墨及时拔出灵剑,戳进山壁中,堪堪止住了下落的趋势,扒着山壁仰头看向林信。
  林信蹲在崖顶,挑眉看他:“钟有玉,上回你刺我一剑的事,咱俩好像还没算过。”
  “呸呸呸,那时候不都说好了,恩怨两清!”钟有玉气恼不已,双手持剑,一下一下往上爬。
  “谁跟你两清,我前日恢复了记忆,想起你们钟家以前对我做过的事,咱们其实早就清了。你戳我那一下就是额外的,得让我还回来。”林信拿小石子砸他脑袋。
  沈楼走过来,站到林信身后,对于两位发小的苦难视而不见。
  “沈清阙,你管管!”钟有玉挂在山壁上,离林信还有三尺远,不敢再上前,怕再被推下来。
  沈楼叹了口气,低头圈住林信的腰,以防他掉下去。
  钟有玉:“……”
  正僵持着,传讯的金吾卫自天边而来,及时停在了悬崖边:“圣旨到,请素国公前来接旨。”
  “在这儿!”钟有玉叫嚷道,盼着金吾卫能救他于水火。
  几名金吾卫先看到了蹲在崖边的玄国公,再看到玄国公怀里的割鹿侯,当即不敢多言,直接对着挂在山壁上的钟家兄弟宣读旨意。
  元朔帝决定提前退位,令列侯诸公于下月初八参加新帝登基大典。
  封重回京,就被告知自己即将继承皇位。
  元朔帝子嗣不算少,但活下来的皇子只有太子和封重两人。封章已经被褫夺太子之位,关进了天牢峰,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封卓奕自己没了灵力,每日强撑实在耗费心力,只能提前退位。皇位毫无疑问地落在了封章头上。
  “儿臣自幼顽劣,恐难担此大任。”封重悄悄皱了皱鼻子,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当皇帝。
  “吾儿当为尧舜,普天之下无有比你更适合做皇帝的人了。”元朔帝摆摆手,起身走出了大殿。
  八十八层陛阶,通向至高无上的天子之位,但在这个鹿璃当道的年月,“天子”二字远不及前朝尊贵。元朔帝叹了口气,问坐在玉栏杆上喝酒的朱星离,“朕传位给九萦,国祚为何?”
  朱星离想也不想地说:“二十载。”
  封卓奕铁青了脸:“选封章不足五载,选封重也只有二十,我大庸当真气数已尽吗?”
  朱星离不言语,余光瞥见手拉手去寻新帝的林信和沈楼,抬抬下巴笑道:“如此,兴许还有千秋万代。”
  元朔帝转头看过去,不明所以。
  林信将鹿璃矿的图纸交给封重,作为新帝登基的贺礼。
  “师兄……”封重捧着那张图纸,声音有些哑。
  这鹿璃矿所在之地,乃是西域、北域、中原交界处,说是谁家的都可以。以他二人的关系,林信完全可以向他讨要这块地与鹿栖台置换。这样,林信就会拥有不输给朱家的财富,成为能与四域对抗的第五大诸侯。
  “这是我爹找的,他毕生所愿就是将这矿脉献给皇室,报君黄金台上意。若我昧下,岂不辜负了这个‘信’字?”林信笑着揉搓封重的脑袋,这坏东西总不肯好好叫“师兄”,如今得了便宜才肯说句好听的,“快多叫两声,等你当了皇帝,就叫不得了。”
  “谁说叫不得!”封重单指蹭了一下鼻子,“你永远都是我师兄。”
  林信歪头看他,眨眨眼,给沈楼比划了口型“哭了”。
  沈楼拉住那只试图继续作弄的手,摇了摇头。天子终究是天子,从今以后,哪怕心中再亲近,也得保持君臣礼仪。莫名一阵高兴,即便知道封重不是什么情敌……
  朝中百废待兴,不仅仅是修城墙的问题。因为酌鹿令推行得太迅猛,许多肱骨之臣都被逼走了,文官武将皆是近年新拔擢的。人才凋敝,登基大典都找不到操持之人。
  封重换上一身便服,挨个上门,将那些老臣都请回来,包括当年他亲自送出城去的中书令杜晃。直接拜杜晃为丞相,让他主持登基大典。
  新帝继位,大赦天下,犒赏有功之臣。
  暂缓酌鹿令,林信的爵位改成了“寻鹿侯”,封地增加一倍,与北域接壤。封沈楼为玄王,世袭罔替。
  “天下兴,不称王,”沈楼果断拒绝了这个奖赏,上辈子做玄王,是为了统领天下兵马共同抗敌,如今却是不必了,“皇上若是想要奖赏臣,就赏臣点鹿璃吧。北漠之战耗尽了家底,攒点钱好成亲。”
  封重看着旁边跟沈楼眉来眼去的林信,嘴角抽搐。
  鹿栖台修好了,沈楼提着厚礼来贺乔迁之喜。
  “侯爷说,新房建成与老侯爷、老夫人迁葬是一天,不便热闹。诸位放下贺礼便可自行离开。”渊阿九刃守在门前,只收礼不放人。
  “我等远道而来,侯爷连见一面都不肯,是不把列侯诸公放在眼里了!”望亭侯家次子不满地嚷嚷。
  “罗二公子若是想见,可以单独放您进去。”刃一单指顶开渊阿剑,面色冰冷地说。
  众人顿时噤声,不敢多言。单独见林不负?谁也没这个胆。那位可是个不讲理的主,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以前元朔帝在时还收敛着,如今新帝是他师弟,这位已经把凶相摆到了明面上。
  “孤要进去。”沈楼跃上台阶。
  渊阿立时行礼:“见过玄国公,侯爷已经等您多时了。”
  在众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沈楼笑着踏进了鹿栖台。眼前的宫室与前世别无二致,飞檐反宇,丹楹刻桷。
  推开那扇刻在记忆里的殿门,一条红绸骤然扑了上来。沈楼立在原地,不闪不避,任由那艳色织锦将自己裹缠起来拽进屋内。大门轰然合上,只余满室烛光莹莹。
  “进了这魔窟,你可就是我的了。”林信将沈楼压在门上,捏着他的下巴,语调森然。
  “你待如何?”沈楼低头看他。
  “呵呵,自然是把你绑在床上,日夜不休。”林信拍开绕着他转圈凑热闹的旸谷剑,用微凉的手指划过沈楼的脖颈,探进衣襟里去。
  沈楼贴上那双诱人的唇:“求之不得。”
  “啊!”林信冷不防被抱起来,才发现沈楼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红绸,“不要妄想了,就算你用身下那玩意儿狠狠地折磨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出去的方法的。”
  林信攀住沈楼的脖子,义正言辞地说。
  沈楼好险没忍住笑,抱着他往内室走,环顾四周:“这里还是以前的模样,你带我认过阵,我逃得出去。”
  “是么,你竟还记得。”林信趴在他肩上,看着掩藏在地毯花纹中的大阵。那时候他怕自己吸了噬灵即刻就死,便提早教会沈楼破阵的方法。
  “嗯,”沈楼抱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当年被林信拉着认的地方,“这是生门,这是死门……”
  林信跳下来,拉住沈楼一只手:“其实,还有一个门,我没告诉你。”
  “什么?”沈楼眼带笑意地看他。
  林信将那只温热的大手按到胸口上,一本正经道:“心门。”
  秋风乍起,吹过陌上新起的坟冢,吹过红绸软纱雕梁画栋,吹过鹿栖台外山河重重。
  沈楼愣怔片刻,缓缓露出个极浅的笑来:“无妨,我无师自通,已然寻到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
  很久没有写古风正剧了,写得非常慢,感谢大家这三个月的不离不弃。
  番外会有的,但不是日更,大家看着收藏里的更新提醒吧~


第93章 番外一
  从沁凉的梦中惊醒; 沈楼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林信温热柔韧的身体扒进怀里,这才缓缓睁开眼。
  凉风吹进暖室,夹杂着噼啪作响的雪粒子。浣星海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
  两人盖一床被子就这点麻烦; 一人蹬被子,另一个也要跟着受冻。此刻沈楼的肩膀就露在外面,而暖呼呼的林信缩在他怀里睡得今夕不知何年。好在他有灵力护体,不会冻出风湿骨痛。
  沈楼把怀里的人往上提了提; 掖好被角。
  林信迷迷糊糊地在他胳膊上蹭脸,感觉到脸颊蹭着的皮肉有些凉,闭着眼睛将那只凉胳膊捞进被窝里,抱着给暖暖。
  胳膊像是被熟睡的猫儿卷进肚皮下,暖得人心尖痒痒; 沈楼亲亲那微凉的耳朵,小声说:“外面下雪了。”
  “唔……”林信哼唧一声; 攀住沈楼的身子往上窜了窜; 把脸埋到他颈窝里; 顺势将那微凉的肩头暖热; “昨日不是还晴着吗?”
  “大雪说来就来; 没个准,”沈楼顺着那光滑的脊背摸过去,揉揉昨晚被欺负了的软肉,“还睡不睡?不睡了咱们去浣星海上看看。”
  “再睡一会儿。”林信把上面那条腿搭到沈楼身上,哼哼唧唧地乱蹭。
  沈楼闷哼一声; 在那软肉上拍了一巴掌:“我看你是不想睡了。”
  “清阙哥哥坏,大早上就打我屁股,我要告诉爹去。”林信撑起身子,一脸天真委屈地说。
  沈楼翻身把人压到床上,凶巴巴道:“清阙哥哥不仅要打屁股,还要……”
  “还要拿棍棍捅我!这必须要告诉爹……啊!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这状注定是告不成的,沈家爹根本就不在浣星海。
  北域寒冷,冬日对于失去了灵力的沈歧睿来说有些难熬。先前本打算去东域小住,哪知东域没有地龙、火炕,水多又湿气重,感觉上竟比北域还要冷。最后只得去南域忍受朱颜改的坏脾气。
  “听说凿冰钓出来的小寒鱼十分鲜美。”林信裹着狐裘,站在水榭上看冰封的浣星海。
  因在雪山上失了许多血,林信的身体着实虚弱了一段时间。灌了这许久的补药早没事了,但沈楼还是不放心,依旧把他裹成个粽子。而沈家的孩子,包括沈楹楹,已经穿着薄衫在冰面上玩了许久。
  “属下去拿凿子和钓竿来。”紫枢见沈楼看过来,立时会意去准备用具。
  “阿信!下来玩!”一只雪球冲着林信飞过来,被他稳稳地接住,就见沈楹楹正站在冰面上冲他呲牙。
  林信握着那雪球在手中抛了抛:“我不会玩这个,你得让着我。”
  “行,让你三招。”沈楹楹叉腰摆手,颇为豪迈地说。
  林信翻身跳下水榭,装模作样地团了三个雪球,如杂耍艺人般一个一个扔到空中,再挨个接住,看得一群小孩拍手叫好。转了几圈之后,忽然手腕一抖,“嘭嘭嘭”尽数砸到沈楹楹脑袋上。
  被砸蒙了的沈楹楹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哪里是不会玩,简直会玩透了:“林不负,你等着!”说罢,举起一块锅盖大的雪,追着林信跑起来。
  “哎,你自己说要让我三招的。”林信笑着在冰面上滑着跑,然而他不擅长这个,跑两步就摔倒了,被沈楹楹的大雪块砸个正着。
  “哇!”一群小孩子见有人倒下,立时叫嚷着捧雪要把林信埋起来。
  林信一看大事不妙,扑腾着试图起身,奈何冰面太光滑,干蹬腿不使不上劲。眼瞧着大堆的雪就要砸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被沈楼一把提起来护在怀里。
  松散的雪块砸到沈楼宽阔的脊背上,散成片片碎雪。孩子们见砸到了沈楼,惊叫着一哄而散。
  “瞧你,长得这般丑,把孩子都吓跑了。”林信趴在沈楼肩膀上看那些跑远的小孩子。
  “嗯。”沈楼随口应着,给他拍身上的冰碴子。
  “莫伤心,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九天上的月光、银河里的星辰,天下第一的好看。”林信捧着沈楼的脸,很是认真地说。
  沈楼被他逗笑了:“承蒙不弃,清阙感激不尽。”说罢,接过紫枢递过来的工具,拉着林信往湖心走。
  站在一边的沈楹楹:“……”是她有眼疾吗?自家兄长分明是大庸数一数二的俊美,怎么还要感激林信不嫌他丑?
  然而没人在意桑弧郡主心中的真理,跑远的两人已经在湖心凿了洞,开始钓鱼了。
  沈楼垂钓丝静坐于冰湖上,半晌都可以不动。
  林信却是个坐不住的,鱼钩放下去不到一炷香就掂起来查看,空空如也。如此反复再三,没了耐性,扔下钓竿举目四望。湖心只有他们两人,寒风萧瑟,冰雪茫茫。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能这般心平气和地在浣星海上钓鱼。
  一时有些愣怔。
  “信信,”沈楼突然拉住他的手,“莫怕。”
  林信眨眨眼,想起沈楼方才紧张兮兮不许孩子们用雪埋他,才明白过来,这人还在介怀九岁那年的事。其实,他已经不怎么怕冰天雪地了,但看到沈楼的眼神,觉得自己应该宠宠他。
  “拉手没用,你得抱着我才行。”林信凑到沈楼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双带了些许痛色的眼睛,顿时亮起了光彩。沈楼解开林信的狐毛大氅,抱着他坐下,用大氅将两人裹在一起。
  林信美滋滋地窝在沈楼怀里,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看他一条一条地钓鱼:“把这鱼送去南域,就说你爹让人给菁夫人带的。
  “父亲自有成算,不必多虑,”沈楼将上岸就冻硬的鱼串在一起,“这个给你吃。”
  小寒鱼是浣星海独有的美味,着实好吃。林信吃了一条炭火烤鱼,就把可能正被师伯揍的沈家老爹忘到了九霄云外。
  雪越下越大,夜风太凉,晚间就把窗户给关严了。次日清晨,沈楼倒是没再被冻醒,睡到寻常起身练剑的时辰,闭着眼摸一把怀里的人。
  空的。
  沈楼瞬间惊醒,坐起身来左右看,没发现林信的踪影,立时披衣下床。推开门,如烟似雾的雪花扑面而来。那不让人安心的家伙,正穿着薄衫在枫树下堆雪人,听到沈楼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挡住。
  “你怎么比平日早醒了一刻钟?”雪人还没做好,林信有些气急败坏地把人往回赶。
  “你不见了。”沈楼握住他冰凉的手。
  林信听到这话,有些心虚地停下了赶人的动作。也不知是不是他独自跑去杀大巫吓到了沈楼,这之后,那个夜里会惊醒的毛病又犯了。好在并不严重,醒来看到林信在身边就能继续睡。
  “我以后都不跑了。”林信解下头上的玄色发带给雪人系在腰间,用树杈将眉眼雕出来,短胳膊短腿,俨然就是小时候的沈清阙。
  这是存在于两世记忆中的,雪山上的小沈楼。小沈楼的怀里,还抱着个雪球,应当是还没做好的小林信。
  “我早就不怕雪了,从上次你在雪山上抱住我,我就不怕了。”林信垂目看着那没做完的小雪人。刺骨寒风中那个暖暖的怀抱和萦绕不去的淡淡草木香,是那血腥岁月里唯一的救赎,他惦记了两世,总算得偿所愿。有了沈清阙,又何惧风雪。
  沈楼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渐渐泛起笑意,开口逗他:“如此,我可放心去巡边了,你在家乖乖等我。”
  大雪降临,该是巡视北域边界的时候了。
  听到要分开,林信立时不干了,没骨头似的扑到沈楼怀里,瑟瑟发抖道:“雪怎么这么大,我害怕!”
  沈楼抿唇忍笑:“那,你跟我一起去?”
  “好啊!”林信仰头亲他下巴。
  “边境雪更大。”
  “那你抱着我,抱紧紧的。”
  “傻信信……”


第94章 番外二
  又是荼蘼花开时; 转眼便是荼蘼节。
  自从皇室有了鹿璃矿脉,南域的地位就没有那般突兀了。但各家还得仰仗朱颜改给做灵器,朱家又是帝王的师门很得封重敬重,如今的一念宫依旧门庭若市。
  荼蘼节; 四方诸侯都要往南域送荼蘼酒。林信就提了一袋小鱼干来,旁的什么贵重礼物都没带。
  “皇上叫我管鹿璃矿,寻常都不敢乱花钱了。日前还有人参鹿栖台奢华,吓得我只能住浣星海。”林信趴在清凉殿的软榻上; 由着菁夫人在他身上踩来踩去。
  朱颜改瞥他一眼,抬手跟沈楼碰杯:“参你?呵。”
  早年被林信杀了几个子弟的诸侯,去年联名上奏,要封重惩治滥杀无辜的寻鹿侯。彼时封重刚登基,正是彰显天子公允的时候; 不好包庇近臣。于是封重直接把奏折摊开在朝会上,将当年的事一件一件掰扯清楚; 最后查明是他们刺杀林信在先; 反倒怪到了他们头上。一句“朕刚登基; 姑且网开一面”把几人给打法了; 原本来伸冤的还得反过来感恩戴德谢天子既往不咎。
  在这之后; 满朝文武都知道林信是惹不得的。
  “不负,过来跟我手谈一局。”坐在一边把玩鹿璃棋子的林曲,冲林信招手。
  “我不去。”林信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跟堂兄下棋,他就没赢过,也不知林疏静什么癖好; 偏爱跟他下。
  据沈楼分析,是林信输棋时候的反应太可爱了。当然,自家男人的情话当不得真,林信至今也不知道堂兄在想什么,对于他的邀约敬谢不敏。
  说话间,侍卫来报,说皇家的荼蘼酒到了。
  “谁来送的?”朱颜改漫不经心地问。
  “是……”侍卫话没说完,送酒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有冰镇酸梅汤吗?快来一碗,”封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