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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忆君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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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瓢虫继续划去。
  这时候两只青蛙跳过来,在我旁边的荷叶上站定,看着我,然后相互呱呱叫起来。
  看那神情,一定是对于我的出现万分好奇。
  我在心里笑道:“我承认,我自己也觉得好奇。”
  当我渐渐走近了湖心亭。
  我远远的就先认出了,有泪痕。
  还有我不认识的却和泪痕一般美丽的男子在鼓瑟,亭子中央一个妖艳婀娜的女子在弹古琴。
  泪痕陶醉的听着,微闭着双眼,风姿卓越的坐在亭子边的长凳上,背轻轻靠着柱子。
  头微微仰起,唇角上扬。
  我知道他很快乐。
  这就够了。
  我对瓢虫做一个禁声的手势。
  然后偷偷轻轻将我的小木碗划到湖心亭旁荷叶下面。
  透过荷叶与荷叶的缝隙,我静静看着泪痕。
  后来我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月满荷塘了。
  湖心亭里人已经散了,泪痕走了。
  这一次泪痕没有发现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
  却也没有力气抗争了。
  我看泪痕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况且,泪痕旁边那一男一女都比我有资格待在泪痕身旁。
  我继续我的旅行生涯吧。
  所以我准备再出发了。
  当我转头去寻找我的瓢虫小伙伴,却发现已经不见了。
  估计是翅膀恢复了,趁着我睡觉的功夫飞走了。
  这样也好。
  一个人孤独的来,孤独的去。
  我觉得我需要到岸上走一走。
  一直在水里也挺无聊的。
  于是我把小木碗划到岸边,抓住荷花枝干,爬上去,站在离岸最近的花蕊上,奋力一跃,跳上了岸。
  至于我的小木碗和小木勺子,就这样留着吧。
  或许有需要的人会发现,然后使用。
  至于我如果需要,总是可以再找到合适的。
  我沿着河岸走呀走。
  从月落到日出……
  其实也没走多远。
  同我的手指头一样,这粗略的手工,我有一双小短腿,而且还不一般粗。
  走着走着,碰到一个扎着小辫儿,背着竹筐戴着银项圈的采莲藕的小女孩。
  越来越近了。
  我觉得我不能吓到她,于是我就躺在地上不动。
  想等她走过了再起来。
  结果却是她走到我面前时停了下来。
  蹲下来好奇的看着我,然后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捡起我,开心起来。
  自言自语道:“哦,木头娃娃,刚好可以和我的毛线娃娃配对了。”
  于是就把我放在筐里,带回家了。
  起初我想爬出筐逃跑,只是试了几次没有成功。
  最后,我被带回小姑娘的家里。
  小姑娘给我穿上自制的新郎的小衣服,给毛线娃娃穿上新娘子的衣服,玩儿拜堂成亲。
  接着小姑娘被哥哥嫂嫂叫去做饭了。
  我想着等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跑掉。
  不成想不一会儿功夫,小姑娘的嫂嫂来了,看到我,扯了我的衣服。
  把我拿到灶房准备引火用,天呐,天呐。
  在我被丢到灶炉里的时刻,我听到了小姑娘的尖叫:“他是我的。”
  小姑娘的嫂嫂说:“小姑娘家家的玩儿拜堂成亲的游戏,也不害臊。还敢犟嘴,看我不撕了你!”
  家暴……
  我想。
  当我燃起的那刻,我仿佛看到了泪痕的笑脸。
  很倾城。
  我已经无力在乎圆不圆满了。
  我不想有来世了……

  ☆、紫色的领悟(一)

  我在轮回道徘徊,我拒绝再到人间去,无论以何种面貌。
  我的悲伤情绪太重,以至于我的灵魂颜色由鲜亮的紫色渐渐变淡。
  我知道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三魂七魄渐不能聚。
  无所谓了。
  我不能后悔我当初的决定。
  再说,即便是当初仍是人又能怎样。
  是否能遇到泪痕是个未知数,遇到了能否在一起是个未知数,在一起了能否走下去是个未知数,走下去了,能走多久是个未知数。
  即便相伴了一辈子,下一世又怎么样。
  既然如此多的未知,为什么要赌。
  我其实应该快快乐乐的开启我各个不一样的新奇人生。
  我知道这才是正确的。
  理智在情感面前总是很崩溃。
  我无为了。
  当我的世界和我都渐渐变成了灰色。
  朦胧中我看到了当初渡我的道人,看到我,他长叹一声。
  道:“咄,痴儿怎不醒悟。原本你拒绝再为人时,以为你可以逃过一劫,却不曾想正是这一渡反倒进入劫难之中。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呀。”
  我已是疲惫的不想言语。
  这道人拿出一净瓶将我收入。
  将净瓶挂于腰间飞升而去。
  在一云山雾罩处,放出我来,此处齐聚日月之精华。
  我的三魂七魄渐渐满盈,复又发出紫色光芒。
  我对着道人长长一揖,道:“我着实想不明白。”
  这道人说道:“我在很远处就可以嗅到你的颓废,你的迷茫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已然影响了其它魂魄的安宁。”
  我很愧疚:“我不是故意如此,我也不觉得我有如此大的魄力。”
  那道人说道:“一切自有天定。你的魂魄本身色彩注定了你本不应该是如此颓废。这天定的意思,是一个驳论。灵魂之色上七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为主色,赤为尊,紫为上品最末。但安天命之本分却是减弱。故而这紫色是最为反天命之色。”
  我对于如此说法感到无法理解。
  那道人又说道:“我乃七色道人。主职是监督这上七品魂魄之履职。各自应按既定品质生存。相辅相成,相互制约,方能天道轮回,日月均衡。也就是有反抗才有发展的意思。”
  我觉得我有那么点儿明白了。
  这七色道人又说道:“余色皆从这七色出。你是紫色之尊,你的颓废会影响到所有类紫色。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说道:“所以我反对再做人的时候,你其实是顺应天意让我反了天意了。”
  七色道人笑道:“孺子可教也。”
  我突然觉得,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收回我不做人的约定。只是我到底想干什么呢,这才是关键问题。
  七色道人继续说道:“你现在是劫难期,迷茫了。待我祝你一臂之力。”
  我问怎么助。
  七色道人说:“助你明了自己的心。”
  我又想问:“你待怎么做。”
  却只见那七色道人一挥拂尘,我晕晕乎乎的飞入漩涡之中。
  待我睁开眼睛,扑面而来的是满眼满眼的粉色。
  粉色的帐蔓,粉色的枕头,粉色的被子,粉色的墙面,粉色的柜子,粉色的桌布。。。。。。
  满天粉,满地粉,满眼粉,满心粉。。。。。。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
  怎会如此恶俗。
  我这是到底到了哪儿呐?
  然后我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自己的身上。
  我发现我又是人了。
  却不是我自己。
  也不是不是我自己。
  我自己还是我自己。
  我保留所有我自己的记忆,可是这副身体却不是我自己。
  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我慌忙拉了被子起身,打量起自己来。
  作为女子这是一副好身材。
  只是最为可怕的是。。。。。。
  最为可怕的是,粉色,粉色,粉色呀粉色。
  粉色的对襟小袄,粉色的罗裙,粉色的花鞋。
  我拉开衣襟,粉色的肚兜。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
  这世界是怎么了。
  勉为其难当一回女人也便罢了,为什么要如此恶俗的颜色装扮。
  正当我扯着衣襟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老妇人捧着托盘走进来。
  看到我这样子,道:“哎呀,彩蝶姑娘,醒了,你这是怎么了?”
  我盯着她看了又看,这是?我认识你吗?
  突然意识到,不是我认识,而是这副身体的主人认识。
  我颓然放开手。
  那老妇人,放下托盘,走上来理了理我的衣服。
  待她整理完毕,我复又坐在床边上。
  心里十分不爽。
  刚刚她喊“彩蝶”,这八成是这姑娘的名字了。
  恶俗,恶俗,恶俗,恶俗。
  那妇人说道:“独孤公子和闫公子都着急坏了。”
  看我没反应,又说道:“你不记得了,你在跳舞呀,跳着跳着突然就晕倒了。整整躺了四天四夜了。独孤公子和闫公子日日来问安。”
  我现在还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就点点头。
  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话一出口,我发现如此细声细气的声音,竟然是我发出来的。
  待那老妇人出门掩门。
  我复起身,来到铜镜前面,揭开那覆盖着的粉色布面。
  我想看一看这是个什么模样。
  “嗯,还不错,不能算是倾国倾城,也是美丽有加”,我心道。
  突然我意识到不对,这副面貌我似在哪里见过。
  我又细细看来,这不是我作为木头娃娃之时,在湖心亭看到泪痕时,那弹琴的女子吗?
  这么说来,泪痕在这里,哪一个?
  独孤公子还是闫公子呢?
  怎么会这样。
  这是闹的哪一出。
  既然躲不过,我且迎来。
  突然我又恢复部分我的本性了。
  暂不颓废好了。
  想到这里,我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原来是饿了。
  我现在又是人了,少不得人的吃喝拉撒俗事俗办。
  我看到托盘上的点心和茶水,狼吞虎咽的吃了。
  然后开始思考,我接下来可能会遇到什么,想来想去不知道这七色道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以我决定从简单的事情来做,否则我会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
  这样的话,我会疯掉。
  那么我先改个名字好了。
  叫什么呢,叫什么呢?
  蓝蝶儿,这个名字突然就进入了我的脑海,嗯,就叫这个名字了,比彩蝶高雅多了。
  然后,然后,然后,然后。。。。。。
  好,然后我就把这衣服统统换成蓝色好了。
  还有这帐蔓、床铺、桌布,还有,还有这墙面。
  当打定了主意,我就喊起来:“有人吗?有人吗?”
  这时候,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进来问:“彩蝶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说道:“以后喊我蓝蝶儿,我决定改名字了。还有我要换衣服。还有这,这,这。。。。。。”
  我指着这帐蔓、床铺、桌布等等。
  接着说:“这些统统给我换掉。”
  这丫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说:“那你等等,等等啊。”
  然后这丫鬟急匆匆的出去了,听到她大声的喊道:“嬷嬷,嬷嬷。。。。。。”
  其实,我对这副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并没有什么概念,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特权吆三喝六。
  管他呢,大不了被骂一顿。公子我脸皮子厚,不怕挨骂。
  不一会儿,那送托盘的老妇人慌慌张张的来了。
  进门说道:“哟,彩蝶儿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换这些呀,这都是你最喜欢的呀。”
  我说道:“我现在不喜欢了,不行吗?”
  那嬷嬷说道:“行行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边说边向旁边使眼色,说道:“彩云,赶紧的,姑娘要换衣服。”
  原来那个小妞叫彩云。
  这名字也得改,改为什么呢?待本公子好好想一想。
  这彩云慌忙来到衣柜旁边,打开衣柜,战战兢兢的问道:“姑娘要换什么,自己挑一挑。”
  我挪步过去,扫了一眼。。。。。。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
  一柜子的粉色。
  这是什么品味。
  换换换换。。。。。。
  统统要换。
  于是我说:“我都不喜欢,统统换掉。我要蓝色,要蓝色。”
  然后,我扯出这些衣服,抓着这些花边,蕾丝等等,说:“这些统统不要。”
  彩云和嬷嬷均是震惊无比。
  估计这些真的是原来这彩蝶姑娘的最爱,又或者是这彩蝶姑娘本来有着温润的性格。
  其实本公子本来也不是这性格,只是我现在有点儿迷失自己了。
  我需要发泄,对不起了。
  这时候,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道:“彩蝶姑娘醒了?”
  走进来看到这一地的衣服,吃惊的说道:“这谁惹姑娘生气了?”
  这时候,彩云走上前道了个万福,说道:“闫公子好。”
  嬷嬷也赶紧上前,说:“哟,严公子来了,我正准备派人告知公子彩蝶姑娘醒了的事情呢,劳公子费心了。”
  我看过去,果然是那湖心亭里鼓瑟的公子,也是翩翩佳公子一枚。
  这闫公子看我看过来,赶紧一笑,说道:“姑娘想干什么,尽管告诉在下,一切到姑娘满意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表示很纠结。

  ☆、紫色的领悟(二)

  我看着这闫公子,突然就生出了捉弄一下的想法。
  于是就说:“我要把这衣服统统都换了。”
  闫公子说道:“好好,换换换。”
  然后喊:“来人。”
  这时候跑过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闫公子道:“找本城最好的裁缝过来。”
  那人道:“好嘞。”
  然后走掉了。
  然后闫公子复问我道:“还有什么?”
  我说道:“这床铺这装饰等等都要换。”
  闫公子说:“好好,来人。”
  于是,又一个小厮跑过来。
  闫公子说:“找来本城最好的家居铺子的掌柜来。”
  那小厮得令走了。
  我接着说:“还有我要改名字。”
  闫公子道:“都依你,都依你。且随我来。”
  然后我们大家都走出我的卧房门。
  我方知道这是二楼,待我们都在栏杆边站定。
  闫公子示意那嬷嬷。
  那嬷嬷清了清嗓子喊道:“大家都静一下,彩蝶姑娘,哦,不闫公子有事宣布。”
  我心道:“这嬷嬷嗓门真够大的。”
  于是这跳舞的弹唱的喝酒的就都突然静了下来。
  都睁大眼睛,探了头往我这里瞧來。
  我看如此场地,方在心里大约知道,这是一个风月场所。
  只听得闫公子说道:“姑娘要改名字了,大家听好了。”
  然后示意我说话。
  事到如今,我不说也不成了,于是就往前一步道:“我决定改为蓝蝶儿了。”
  我话音刚落,响起了掌声。
  我心道:“这副身体的主人,恐是这里的头牌了。”
  在掌声热烈之时,闫公子走过来,低下头在我耳边说道:“姑娘可还有什么要说。”
  我想了一下说:“暂时就这些了。”
  突然又想起了那叫彩云的丫头,就指着说道:“把她名字也改一下吧。”
  彩云走过来说道:“但凭姑娘做主。”
  我心道:“这彩云,总不至于叫蓝云吧,这改不改的其实也没什么要紧,本公子就是兴致一下而已。”
  遂说道:“你叫小月好了。”
  那丫头真是伶俐,道:“小月知道了。”
  然后我对闫公子道:“暂时就想到这些了,余下的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闫公子点头。
  掌声过后。
  闫公子示意大家继续原有娱乐。
  待我抬头看大厅的匾额“翠香楼”。
  心道这便是这名字了。
  勉勉强强说过去。
  在我的眼睛转回之时,看到一楼门头廊柱那儿鹤鹤站立一人,抱着膀子,听着旁边女子谄媚的娇笑,却拿眼睛斜睨过来。不是泪痕是谁。
  那眼神分明充满了讥诮。
  我回望过去。
  我们就这样看着。
  然后泪痕把头摆正看着我,笑了。
  我也回以笑容。
  我确实不知我这副样子要干什么。
  走一步算一步吧。
  闫公子又给我说了几句话,见我没反应,轻叫到:“蓝蝶儿,蓝蝶儿。。。。。。”
  我方回神。
  闫公子说:“一会儿裁缝铺和家居铺的掌柜到了,你把你的要求说一下。他们少不得照做。银子不用担心,有我呢。”
  我点头。心道:“合着你愿意当这冤大头呀。不知是什么家底儿。”
  这不能问,因为我觉得这彩蝶姑娘原本肯定是知道的。
  这时候,我看到泪痕和他旁边的姑娘说着什么,那姑娘后来就走了。
  泪痕就转身上得楼来。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个不停。
  我觉得我的脸颊也是绯红了。
  我告诉自己淡定,淡定,淡定。
  虽说我现在是人身了,却也并不是我的身体。
  待泪痕走近,闫公子上前,这两人各是一揖。
  泪痕道:“闫公子好,这比在下捷足先登了。”
  闫公子道:“哪里,哪里,这独孤公子也不晚呀。”
  果然这泪痕自称是:“独孤公子了,不知全名是什么。”
  我在这里思考的时候,这泪痕转身对我一笑道:“蓝蝶儿姑娘身上可大好了。”
  把蓝蝶儿这仨字咬的死死的。
  我知道这是泪痕编排我呢。
  我道:“托您独孤公子的福,大安了,劳您挂念,心甚不安。”
  我把独孤这俩字也是咬的死死的。
  泪痕仿佛有所感知,越发笑得妩媚了。
  我是恨死又爱死泪痕这笑了。
  爱的是日日思日日念美仑迷幻;
  恨的是每见一回这沦陷的更深拔不出脚来。
  闫公子看我们的样子似是觉得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便道:“即便本少爷和独孤公子不嫌弃如此站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叙旧。也该担心一下蓝蝶儿姑娘的身子不是,毕竟刚刚苏醒。”
  那嬷嬷道:“是呀,是呀。这冷屏居暖阁里已备下美酒小菜,还请公子及姑娘移步。”
  于是我们随着那小月来到了所谓的冷屏居。
  进得门去,见也是粉丝基调为主,难免皱起了眉头,心道:“冷屏居,冷屏居,你用粉色,还真是嘲讽呢。”
  恐是这细微的表情也被闫公子看了去。
  闫公子赶忙说道;“姑娘若不喜欢,我即刻差人准备撤换之事。”
  我刚想回答。
  听到泪痕说道:“这不喜欢的多了去了,焉能事事都顺着自己,这里又不是仅供一人玩乐。你不喜欢的挡不了别人喜欢,你喜欢的也不能强迫别人喜欢。”
  我听泪痕如是说,知此是对的,却在心里十分不爽。
  这闫公子说道:“旁人我管不了,这蓝蝶儿姑娘的心总是要顾得的。”
  泪痕不客气的道:“若非足下有这些权么。”
  闫公子回道:“我只是为自己的心,有多少力使多少力罢了。”
  我见这两位干上了,也不便再唯心使小性儿。
  就道:“罢了,罢了,换不换的什么打紧。咱还是落座吧。”
  于是坐下饮酒吃饭。
  席间,闫公子提出作诗弹琴跳舞等等助兴。
  还没等得我开言,均是被泪痕否定了。
  最后泪痕说:“闫兄口口声声说为得自己心不拂逆姑娘意。这姑娘身上刚好一点便要姑娘劳累,这点都想不到吗?这心为得也不是如此周全。”
  这次闫公子没有反驳,倒是连连道歉:“惭愧,惭愧,恕在下考虑不周。我自罚酒好了。”
  于是,就是单品酒闲谈了。
  每每有什么不当之处,均被泪痕给掩了过去。
  当闫公子提出作诗弹琴跳舞等之时,我心下已是暗暗担心。
  这作诗是不难的,却不知彩蝶当初风格。这弹琴是略知一二,而这跳舞却是万万不会的了。
  亏了泪痕。
  待席末,那裁缝铺及家居铺子的掌柜的来了。
  我说出了我的要求:“就是要深深浅浅的蓝色,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以简洁便可。”
  那掌柜的均表示不过分。
  然后裁缝量过我身量,家居铺子的看了屋子,分别各自回去准备了。
  后来,我刻意劝了闫公子酒了,最终闫公子醉醺醺的,被家丁仆人簇拥着走了。
  我转身对小月说道:“准备醒酒的茶水,我要与独孤公子回卧房喝茶。”
  小月很是诧异,却也没说什么,去准备了。
  待准备妥当,我谴走了小月,告诉她“掩门,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小月越发诧异了,仍是没说什么,掩了门离去。
  这时候我转回身打量着泪痕。
  泪痕也看着我。
  就这么看了半盏茶的功夫。
  最后还是我忍不住了,说道:“我们准备就这么看着吗?”
  泪痕又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道:“不然怎么样?”
  我在心中分明觉得泪痕知道我是谁。
  这时却是拿不定主意了。
  问道:“你道我是谁?”
  泪痕道:“你晕倒晕迷糊了吗?问我你自己是谁。你不是原来的彩蝶,现在改名蓝蝶儿了吗?”
  我心里一惊:“莫非我的判断错了,泪痕不认得我。”
  这个认知让我心中失落之极致。
  于是我闷闷的坐到床沿上。
  这时候泪痕走过来,叹口气,用两个手指头捏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逼迫我抬眼看着他。
  然后我听他说道:“那日里,我在湖心亭等你,你为何没来?”
  这句话一出,我明白了,我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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