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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龙眠_第一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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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些时候还有一章。
第26章 零落城中无岁月,爆竹屠苏又一年(六)
沈约听的也是哑然失笑,他还道是如何事情,偏生没想到是这般过失,于是连忙低头给这个老道道了个歉,那老道也是头回听见这惰怠少年如此低头,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那少年已然承认了错误,那他也是不好责怪,但不说上两句,总觉得这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便撇过头去,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好了,老夫也是随口说说,贫道我可不是这么计较之人。”
沈约反倒是神秘兮兮地靠了上来,一边说道:“陆仙人在下有事要向你请教,希望仙人能为我答疑解惑,小的感激不尽。”老道一听便回过头来,却是正确看到沈约那种嬉皮笑脸的脸庞。心中便泛起了嘀咕,毕竟这沈约向来是个鬼灵精,能让他如此这般低声下气的问询,这多半便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先说来听听吧,虽然老道我博闻强识,但终究不是通晓古今之文人,只能知无不言了。”那老道也是慎重地回了一句。
“此事说来也是简单,不知道长知不知道有一种方术可以让人去他人梦里遨游,而期间景象栩栩如生,不似那幻觉一般?”沈约终将此事说了出来,这事儿困扰他许久,毕竟早有入梦一说,但往往被认为是幻想。
毕竟梦境一说虚无缥缈,是个人便都做过那天马行空的梦境,出现个把个梦中所希求的角色也不是多惊奇的事情,但沈约却觉得那个梦境真实到过分,正如那庄周梦蝶一般难以评说。
便是连那鱼儿身上的鳞片,那少年指尖的温度,那音容笑貌,都不似做梦,甚至让沈约觉得现在的世界都没有那般真实,少年一时分辨不出,哪一边才是真实的世界。
“入梦在道教七十二天罡术之中便有记载,并非空穴来风,但此等技巧便是我们教中已然遗失的技巧,连我家中的长老会者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是这民间之人了。”那老道摸了摸脑袋随口说道,随后又猛地看了一眼沈约“难不成小子遇到了这种事儿?”
沈约点了点头,却见这老头摸着那一撮小胡子,猥琐地笑了笑说道:“少年人是梦见自己闯到哪个闺女家里去了咯,看你这边急躁,怕是成了好事,却又不记得那姑娘家的姓名了吧?”说着这老道还做了一番猥琐的动作,看的那沈约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并不是,你还记得之前那个赠我玉佩的仙人否?”沈约从胸口掏了那块玉佩出来,在老道面前晃了晃。“我就是进到这个仙人的梦境里了,我就记得这仙人的梦境似是在那洞庭湖底,千丈之渊,周围有许多水族。”
那老头听后,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似是不敢相信,但那块玉佩便如铁证一般摆在那老头面前,让他不敢不信,他斟酌再三边说:“沈家小哥,贫道或以为,这仙人可能便是这洞庭龙宫之人,无论是这水国波臣,还是这真龙少主,都是你天大的机缘,这龙宫之中瑰宝众多,便是这朝廷大内的宝库都不及这些个龙主的万分之一,所以若是如此,便是说得通的了。”那老道分析了一番,此言让少年心下稍定,却又听老道说道:“但在下还以为,也或许此事,和这妖人有关。要知道虽然三十年前,我道门终究是消灭了那些妖道,但在此之前,这天罡天书便已经泄露了出去,如今妖风四起,这些个妖人会些个入梦之术其实并不奇怪。而那些个妖道,向来便是酷爱收藏宝物,那邪道一脉说起来,这宝物可不见得比我们这些正派少多少,而这些个妖道众人,自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如这玉佩。”这老道指着少年胸口欲言又止,却是直听得少年后脊发凉。
待得在这善事处用过中饭,沈约便颇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城里。
直往那山上去,自从有德和家中人说了这山中怪客的事儿之后,这沈约与有德便承担了这定期上山巡视的重责,按照张猎户的说法,这山本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要是这山被人随意侵占,便像是自己的饭碗被人予取予夺,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的了,所以便交代这俩小子,万万要看好这座山,让这俩小子轮流在这山上守着,而有德和沈约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便也巴不得从那小小的屋子里解脱出来,在这高山之上,尚且还自由许多。
要说这山上的事情,沈约倒是稍稍清楚一些,自从有德说出那些个人在山间聚会以后,那些个虫子也开始出现在两家的田地里,更过分的是这些个人除了伐木,还在山上肆意放火,虽说这山上树木分布相当稀疏,一时半刻不会形成大规模的火灾,但这般实在危险,尤其有德和沈约的家便在山上,正与那山林连成一片,要是这火势蔓延起来,夜间众人安睡之时,火借风势,这两家人的性命都是堪忧。也不知是何种人能干出如此勾当来,心肠如此歹毒,所以就在这年底,老沈头与张猎户也不得不拿起手中的镰刀和锄头,先行把家宅附近的树木连根跑去,然后在地上挖上一道鸿沟,以免出现个什么意外状况,连个逃难的去处都没有。另外便是安排两个小辈轮流在山上放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可以尽快通知山上的两家人早作准备。
沈约晚餐的时候,下了山,去那家里取了些吃食,说那山间并没有什么异常,让父母先放心。那老沈头说已是年底了,这些个歹人或许也早早回了家乡不在这他乡作乱了。沈约知道自己父亲一向乐观,便也附和了几句。
“牙儿,我和你讲,我下午去那城里,给你娘买些个针线,那城西的王婆婆还说要给你介绍媳妇哩!”那老沈头欣慰地笑了笑,一想到那王媒婆对着这沈约赞赏有加,那心中便如喝了蜜一般乐开了花。
那沈约刨了几口饭,心中听的却是不是什么滋味,便说:“爹,儿才十二岁,这找媳妇什么的,怕是有些早罢。”
“不早不早!我家狗娃儿一表人才,还识字,比俺们那会儿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哩,这年头好姑娘难找,好男人也不容易啊!不要像你爹爹我这样,这般大了才想起来要找,那时候可就不好找哩!”那老沈头似是颇有感触的说道。
沈约低下头又吃了几口粗饭,便觉得口中味道渐渐淡了。
“还有啊,牙儿,咱们今个儿不是去那城里了吗?正巧啊,咱们刚好路过你读书那私塾哩!”那老沈头说的还是兴起。沈约却是放下手头的筷子说道:“爹爹,咱们私塾最近可是关了门哩,你这是路过也瞧不见啥咧。”
“是的咧,我还去那私塾门口看了看,还看到上头贴了张告示,我刚出来那会儿,正好赶上你们那个金先生从那小巷里钻出来,我便上去和他打了个招呼,说是多谢他这些日子里,对你和有德的照顾咧。”老沈头说起这个时候一脸开怀的样子,却是没瞧见沈约脸上的略微不解的表情。
那老沈头夹了一块肉干放进嘴里,一边含含糊糊地说起来:“这金先生真是个好人,却是还记得俺们的名字咧,这私塾先生还说牙儿你在这私塾里功课是极好的,每次成绩都能排在班里前几名哩,牙儿你还真没有给爹爹丢人呢!还有什么,噢,对了,那私塾先生还让我转告你,这金妙仙已经把你的意思和这金先生讲咯,以后这班里会尽力开设这音律课的,让你不要介意。你看看这读书人说话便是不一样,真是客客气气的,咱们这些个粗人可是说不出这些话来。”沈约放下筷子,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了想便只能在心里宽慰自己多半是这金先生临时忘了什么东西,便折返回来,取了东西,便要回那株洲城与家人团圆。但隐隐约约还是觉得事情并不对劲,有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这饭也是有些吃不下了,笑着和老沈头搞了个别,从桌上随意抓了一把肉干放进袋子里,便匆匆往山上去了。
冬日的山岭自然是有些清冷,但对于沈约而言,除了更想要在这山洞之中睡上一觉以外,并没有什么可以多想的,少年坐在升起的篝火跟前,从胸口掏出了那枚玉佩,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也是少年头一回这般仔细的打量这枚饰品,只见这一块青色的玉佩之上,雕刻的是一条栩栩如生的墨龙,张牙舞爪,作势要从那玉佩之中飞舞而出,除去那云龙本体,便还有一些云朵般的装饰处于其间,造型古色古香,不说那老道口中的法器功用,在少年眼里也是一件一等一的工艺品。
狗娃儿自从与朱猿发现了这个山洞之后,便将这里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家,也是因为这个山洞天生隐蔽,到现在除了被有德一家无意间撞见以外,便不再有人到来了,所以沈约对于这个秘密基地一直甚是放心,而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一向对这些个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沈约都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一个极为诡谲的巨大旋涡之中,而自己正因为身在其中,所以根本无法看清楚事件的全貌。
那个踏浪而来的神人也好,还是陆修老道所说邪教余孽在这小小城镇之中东山再起,亦或是这山间纵火的贼寇,与那些个来路不明的虫子,等等。这些个事情几乎充斥了最近沈约的生活,而且无论哪一件事,都与少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不过如今只是弄清楚了,这踏浪而来的神人,若不是那些个歹人所假扮的话,便只是纯粹对这人间好奇,方才从那万丈碧波之中的水宫来到这人间与自己相见一面吧?那自己岂不是很是幸运?
少年笑着仰躺在那大石之上,却是突然听的一声极为尖锐的声响,如同一根钢针一般,直刺少年的大脑,少年初时只感觉到一阵头昏脑涨,不过多时,只感到胸口一阵滚烫,那种头晕目眩的不适感,慢慢便消退了下去,随着而来的是一阵剧痛,从脑海深处浮现而出,疼的少年一下子便滚落在地上,不停地打转,然此时,胸口的那枚玉佩又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力量,少年如同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紧紧地将玉石攥在手里,直到那股巨疼消失殆尽,方才松开了那只手掌。
少年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痛处从何而来,勉力从山洞之中走出,发现已是深夜将尽了,天将明不明,少年取过一旁的包袱,将那堆篝火熄灭,走着熟悉的道路缓缓往家里行去。
一阵大雪落下,少年回过头,看着那处自己奔走十数年的山丘,却觉得那大山一下子陌生了起来,仿佛是一只于黑暗之中伺机饲人的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初见端倪。
第27章 零落城中无岁月,爆竹屠苏又一年(七)
一夜大雪。本是翠绿的山丘,不到顷刻,便白了头。于庭院之中伫立,遥遥可以听见大雪压在枝叶之上,那树木不堪重负之下,发出的□□。
这大概是甘州城后山,自今年以来,最大的雪了。
沈约从山上下来,便一路疯跑回到家中,少年将身上的雪沫子抖了抖,那些个雪子落到地上,便化作水汽,还有些侥幸未落下的也随着那暖洋洋的火炉熏烤,缓缓化作汽雾,终究消失在屋里的某个角落。
甘州城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这般大的雪了吧。沈约在心想,趁着夜色看了看窗外,防着这些个雪花纷纷扬扬不知去处,便转入屋里来,少年从一旁取过麻布塞进窗户的缝隙里,而后将那条在风雪天里依旧忠心耿耿在外守夜的大黄狗牵进屋里,弄了几块破布与不知名走兽的皮毛堆积了一下,让那大黄狗度夜取暖。
之后便把那扇吱嘎吱嘎乱响的大门,用力关上,自个儿睡觉去了。
不说这冬夜里被衾苦冷,这农家子如何翻来覆去,耗尽精力方才沉沉睡去。只说,沈约早间起来,这风雪下了一夜,尚未停歇。家中长辈已经早早起来,老沈头顶了一顶皮帽子,把手放在胸前,亦是远远等望着那天空,而娘亲也已经起来,正将家里这年穿破的衣裳,用那针线缝缝补补。
农家家庭的冬日,便是如此清闲而无趣,城里的孩子尚有聚团嬉闹一说,或是做蹴鞠之戏,亦或是扮家家酒一般,总归能够找到些许事情做,而沈约也好,有德也罢,帮着家里做完了农活,便无事可做了,那常去的山林已经看不见旧时的道路,那绵延跳跃的河谷,也因为冰冷的空气,结了冰,那些个鱼儿也沉眠于水底,等待着来年春天的来临。
沈约起来的时候,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便将身上的木棉衣服裹紧了些,掀开被子下到地里,那条老黄狗走到少主人的面前,舔舐了一下少年的小腿。沈约低下头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远处的光景。
少年起来和父母打了声招呼,顺手往那火炉之中添了一把柴,将那火焰烧的又旺了些,木柴在火焰之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零星有些个火星从那炉膛之中奋力跃出,随便边在空气之中快速熄灭,化成一粒碳末,伴随着过堂的北风,一吹便消失无踪了。
正当沈约坐在火炉之前,和父母说着些小话,心中也百无聊赖地筹划着,待到这场大雪停了之后,便去那甘州城中,和陆修老道扯一扯皮,带些个山鸡与烧酒给现下正冻得直打哆嗦的老头子,搞不好这老杂毛一激动,感激涕零之下,便能让自己在这善事处之中谋个一官半职,以后便可以常驻那城中。搞不好以后,就可以跟着这些个功成名就,降妖伏魔有功的大小道士们一起回那灵虚宫之中去,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少年却看到门外急匆匆地奔来一个人影,隔着这风雪,到了屋前,沈约方才看清楚那人模样:这人长得颇为高大,一张方脸晒得黝黑,本就沟壑纵深的面上,露出疾苦之色,不是那隔壁的张猎户还有谁人?那老沈头本来瞌睡得发紧,如今却也看到了那人影,虽是心下奇怪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这时候来了人,但纵是如此,还是抖了抖双手,从那凳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迎了上去。
“张老哥你这是怎么了?”老沈头一眼便瞧见那张猎户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心中不敢怠慢,忙要将那人往屋里迎去。
“沈老弟,咱就问你个事儿,俺们家有德昨个晚上是不是来了你这儿找你们家狗娃儿了?”张猎户用力握着那老沈头手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怔怔的就站在那门口也不进屋去。
沈约看着面前情况奇怪,便也走了上去,只听得老沈头说道:“张家兄弟,要说昨个儿天寒地冻的,我和狗娃儿娘这耐不住便早早睡下了,你也是知道,昨天夜里又轮到咱们娃儿守夜去那后山,咱们这牙子都没有在家,这有德怎么会来这儿找他呢,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这老沈头自己也是越说越奇,要知道昨夜尚未下雪,沈约远远出门之后,二老便觉得这困意袭上心头,两人也是没什么事儿,便早早关了内屋的门,爬上床倒头就睡了。其间他们也并未听到什么声响,就连自家儿子回到家中,都并不知道。
待到少年醒来之后,方才听知道沈约说,这大山里,后半夜便下起了大雪,少年看这般的风景,光是大雪就已经点不着火了,便安下心,急急忙忙从山上赶了回来,却也是不曾听那少年提起,关于那有德的事情。
此时沈约也在一旁,将事情听了个大概,想了想便对那张猎户说道:“张老爹,有德昨天夜里应该不曾来过我家。我昨日后半夜守山归来,便细细检查过,咱们家这柴门与我去山上之时,别无二致,应该是不曾有人进出过。这有德是怎么了?让你这么早心急火燎地找过来?是有德昨天夜不归宿吗?”
这张猎户听得这沈家父子二人如此说叨,眉头之中的焦急之色更是多了几分,只好耐着性子一边说道:“沈家老爹,你们可是不知道!昨天夜里俺和俺们婆娘也是早早便睡下了,这冬日里特别犯困。俺们家有德却是还在屋里看些个书,也不知是他从哪儿倒腾来的。待到咱俩都睡了,夜里这有德自个儿便推门出去,出去之后便没有回来过了,到现在都找不着人咧!”这张猎户说着说着,双手一摊,两腿一软便要瘫倒下来。
沈家三人一听也是大吃一惊。
尤其是沈约听得这有德竟然是自己半夜推门而出,脑袋之中便是“嗡”地一声,其间便想起了,曾经在甘州城的学堂之中,与金张二人谈起这赵小宝丢失之事,与当下的情况也是如出一辙。
心头一凉,但少年看着面前的如丧考妣的老父,慌忙站定了脚跟,心中暗暗念叨,平心静气。随便便摆出一副镇定模样,开口说道:“张老爹,你且别慌张,把那有德昨日之事,细细与我们分说一下,咱们几个给你出出主意,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不信咱们没什么办法。之后便待到这大雪停了,咱们几个再去后山上找找,搞不好,这有德只是去了山野里,只是运气不好,恰逢大雪被困在山上,上不着村,下不着地,只得在后山上找个去处避上一避等着大雪停驻了,说不定他自个儿都下来了。”
张猎户听得狗娃儿此言有理有据,一时之间眼神便恢复了些许色彩,似是抓到了一丝生机一般。
张老爹听的连连点头,一边还擦了擦冻得流下来的清鼻涕,一边也挺直了腰板。与那靠过来的老沈头一本正经地说起了这上山的事情来。而刚刚一番话说的张老爹信服的沈约则站在原地心中也是没底,他自然知道这事儿远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
于是少年还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问在场所有的人:“说起来啊,昨天晚上,我自个儿在山上守夜。没啥事儿可做,便做了根竹笛,吹得非常不好听,爹娘还有张老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一阵很是难听的笛声?”
可那些个大人却是频频摇头都表示自己未曾听到如此这般的声响,沈约心中的疑惑渐深,但却不好将愁绪表露在脸上。
接下来,沈约又陆续提了几个可能的去处,这时有德的娘也走到这沈家家中,那样子哭的甚是伤心,双眼红肿,到了地界也不曾言语,便只是一直哭泣,这张猎户被他哭的心烦,便张嘴骂了几句,哪知这妇人一听之下,不但没有停止啜泣,反而还哭的更凶了,这沈夫人便只好扶着那人进了内屋。
沈约所说之事,老沈头与张猎户一听也甚是觉得有理,沈约让那张猎户先回家静等这大雪停止,让那有德娘在家中等着,哪儿处也别去,就坐在这家中门口,毕竟这有德的娘身体极为不好,去那上山搜索,即是跟不上他人脚步,也还得让人费心照顾,如此一来怕也是没什么用处,反倒是要是一不留神病倒了,那更是麻烦。
而老沈头便待得这大雪停驻,山路通畅一些之后,去那城中一趟,找那些个有德常去的地方看看,如那李娘舅的家中,亦或是周光头的店铺,凡是如此便都去瞧瞧,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在大雪封山之前,便溜下山去自顾自地玩乐去了。
而张猎户便等这大雪之后去那山上搜寻一番,这是张猎户的拿手好戏,自然是不需要沈约指手画脚。而沈约自己则打定主意,与爹爹一并去那甘州城一趟,而他并不是去搜寻有德下落,而是去问问那陆修老道是否还知道些什么,尤其是这妖人教中其中的机宜。
待到雪停已是半日之后,张猎户扶着有德娘已经先行回家去了,沈约与老沈头站在庭院之中看着天上一轮日头,往那隔壁看去,便看到不远处的院子里,张猎户已经整装待发,还一边低伏着身子研究着地面上的痕迹,但看他表情像是不怎么乐观。
要知道昨夜的一场大雪,便已经足以将那些个痕迹统统掩盖在冰霜之下,之后随着日光的照射,那些个细碎的证据也会深埋入土,亦或是上升到高空,再也找寻不见。要在这么一场几年难遇的大雪之中寻找到一丝特定的线索,颇有一丝大海捞针之感。
少年叹了口气,和父亲一并扎紧了鞋子,这木屐上还捆了些藤条,这冬天雪地难以走路,往往人家都不乐意出门,若是一定要行路便要在鞋子上捆上这些个藤条免得脚上打滑,毕竟在山间走路,要是一个不小心便是要跌入这万丈深渊之中尸骨无存,前些年便有人逞一时之勇,落得个粉身碎骨,这尸首都是老沈头与那张猎户一并下去捞的。
父子两人一起穿那木棉袄子,匆匆从那山道上赶了出去。
这一边奔走,这头顶的日头却是越猛,还未走出多远,沈约便觉得浑身大汗,而老沈头也是一般情况。但两人都一咬牙,丝毫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而随着行路的加剧,沈约心中更是不安,看着旁边的陡峭山崖,觉得这有德在深夜行路,而且还天寒地冻之下,怎般去想,都没有什么安全之说;且不说路远天黑,还有那山间的烈烈天风。
沈约与有德相识多年,情同手足,却也丝毫不知这少年到底有什么理由,深夜之间,便从舒服的被窝里出来,特意跑去那山间县城。
要知前夜这懒犊子刚刚才说过,隔天实在不想起来守夜,这大风大雪,实在不如这被窝来的畅快。如此这般个人又怎么会是半夜三更出门前去,还顶风冒雪到处流窜的主儿呢?沈约如何都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人贩子还是让人深恶痛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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